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重生嫡女毒后》作者:小桃歌 上一世,瞎了眼!真情错付,死不瞑目!渣男丈夫和白莲花庶妹苟且陷害,刚满月的儿子被掐断颈骨,她更惨遭凌迟,被丢去乱葬岗! 这一世,再重来,仇恨滔天!绝不手软!惩庶母,虐渣男,斗小三!专治各种不服和小人! 相府嫡女,涅槃重生! 当最善良的人学会狠毒,当最软弱的人硬起心肠,凤眸半挑,素手倾城,欺她害她者,定要千百倍偿还! 翻云覆雨中,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且看她锋芒喋血,风华惊天下! ==================== 第1章 噩梦般的雨夜 深夜,阴云密布,星子暗沉。 月光透过浓沉的乌云照射下来,流泻出诡谲的阴森气氛。 只听咔嚓一声—— 蓝紫色的闪电划破半空! 紧接着,一道惊雷跟着响起! 冷冽的寒风“砰”的一声将紧闭的窗户吹开了,惨白的月光照进屋子里,照亮的古香古色的华丽房间。 绣着碧色梅花的帐幔被风吹的飘摇,床上的凤绾衣惊醒,猛地睁开眼。 她坐起身子,满头冷汗,心里砰砰跳个不停。 大床旁边的明黄色小摇篮里,玲珑可爱的小婴孩儿正睡得很沉,她看了一眼,秀丽的脸上掠过一丝慈爱的笑意,葱白如玉的手指在小婴孩的脸上摸了摸,嘴里轻轻呢喃:“墨儿乖……墨儿不怕哦,有娘在……” 这是她和夜临风的第一个孩子,今日正好满月,小墨儿睡得很香,浓浓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印出两弯小小的阴影,清秀的五官继承了娘亲的柔美和父王的英武,才是小小婴孩,就已能出落成了个相貌标志的人儿。 看着小墨儿粉嫩的小脸儿,凤绾衣的心里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满足。 她的丈夫明日即将登基,成为这号令天下的皇者,亦是每个女人爱慕的对象,而夜临风却和她承诺过,这一生,最爱的人,只能是她。 如今,她已经平安诞下了墨儿,并且看着他一步步的茁壮成长,成为可以跟他的爹爹比肩的英武皇子,这天下间,还有哪个女人比她更幸运? 凤绾衣勾起鬓边的落发,批了件衣服走下床,她怕夜风吹伤了墨儿,打算去关上窗户,却从半掩的窗口中,看见了小院外远远的走进一个丫头。 ——那是庶妹凤卿卿的丫鬟荷香。 凤绾衣将门半打开,柔声轻道:“荷香?这么晚还过来,可是卿卿有什么事吩咐你?” 荷香勾了勾唇,半垂着的脸上浮现出嘲讽的冷笑:“我家二小姐请您去王府后花园,说有要事和你说呢。” 凤绾衣心底一叹,水眸掠过一丝黯淡。 前几日,凤卿卿来找过她,哭着跪在她面前,说是已经倾慕夜临风许久,求姐姐把她引荐给王爷,若是姐姐不同意,她宁愿一生不嫁,常伴青灯古佛。 她是凤家的嫡女,更是凤卿卿的亲姐姐,怎么能看着妹妹就此虚度美好的年华,出家去当尼姑呢。 可是…… 且不说她和临风深爱彼此,心中只容得下对方一人,单是姐妹共事一夫这件事,就让凤绾衣的心里很是排斥,所以她虽然答应下来,却一直没有对临风提起此事,只想着,能拖一日,就是一日。 可惜,妹妹似乎很是着急,这几日怕是没有听见动静,居然急的大半夜的找了过来。 凤绾衣皱了皱秀眉,扭头看向摇篮,荷香在一旁察言观色,见此,便立即说道,“您若是不放心,奴婢可以为您照看着小王爷。” 凤绾衣听此,略微犹豫了一下,怕凤卿卿久等,对她的担心占了上风,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荷香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静谧的屋子里,她看向那明黄色的小摇篮,眼中掠过一丝狠毒! 凤绾衣撑着一把油纸伞,快步向着后花园走去。 雨才刚刚下起来,却落得很急,加上夜风肆虐,吹得雨点斜飞着,纵使打着雨伞,凤绾衣的衣服也渐渐湿透了。 可越是离后花园越近,她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一阵阵男女欢愉的靡靡之音不断的传入耳中,即便是风雨都无法挡住! 凤绾衣心里顿时一怒! 王府内向来制度森严,严谨小厮与婢女发生苟且,而这对男女胆子也太大了些,竟然敢在她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龌龊事。 脚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而凤绾衣的心也越来越沉。 “王爷,轻点……轻点……人家好疼……”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变形,可凤绾衣却听出—— 这就是自己的庶妹,凤卿卿的声音!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章 从来没有爱过你 男人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叫皇上!” 是啊,明日夜临风就会登基,而她凤卿卿,就是大楚的皇后! “是……是……皇上……皇上……啊……” 咔嚓——!! 又一道闪电划过! 惨烈的白光映出了凉亭里忘情纠缠的男女,更映出了凤绾衣那张比纸还要苍白百倍的面孔! “……啊!姐姐!”凤卿卿忽然尖叫起来,撩起被夜临风褪到腰间的衣服套在身上,一脸惊恐的叫道:“姐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和王爷……我和王爷……” “你,你们……”凤绾衣颤抖的手指指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一直视为至亲的妹妹! 夜临风不慌不忙的套上衣服,目光扫向凤绾衣苍白的脸,早已不复昔日柔情,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轻蔑,他懒洋洋的道:“凤绾衣,朕早已厌倦了你的不解风情,夫妻十载,每夜与你同床而眠,朕都会感到恶心无比!” 凤卿卿优雅的抬起袖子,掩住樱唇,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讥讽。 凤绾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夜临风。 “临风,你,你说什么……”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话,会从她深爱的丈夫口中说出来。 他们的小墨儿才刚满月,她的幸福生活来刚刚开始…… 而他,却毫不留情的撕裂了这一切! 不!不可能!她是在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 凤卿卿看着她那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只觉得身心舒畅!凤绾衣啊凤绾衣!你这个贱人!你也有今天! 她美艳的脸孔因为得意,甚至有些扭曲,尖利的嗓音毫不留情的道:“姐姐,卿卿劝你,还是不要再继续犯贱了,这么绝情的话,还是不要让皇上再说一遍了,要不然,妹妹都有些心疼你呢!可是姐姐你也真是傻,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来,皇上日日夜夜与你朝夕相对,爱不爱你,你还看不出来吗?姐姐向来聪慧英明,连爹爹都赞你女中诸葛,可惜啊,怎么在男欢女爱方面,竟是如此迟钝呢,妹妹真是可怜你啊……” 凤绾衣惨白着脸,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油纸伞早已滑落,倾盆的大雨淋湿了她的衣衫,散落的头发更显凌乱,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无比。 她尤沉浸在打击中,一时半会,无法回神,“卿卿……妹妹,我待你不薄,你……你……” 凤卿卿忽然尖声大笑起来:“妹妹?凤绾衣,你这个愚蠢的贱人也配当我的姐姐?如果不是你,嫁与临风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是你抢了我的位置,让我忍辱负重十年,你可知道,这十年来,临风每日与你同床共枕,心中想的都是我?就连跟你行房,也觉得乏味无比?” 凤绾衣颤抖的目光睇向夜临风,这一刻,她多么希望他能够否认,哪怕是骗她的! 可惜,夜临风却一脸冷漠,分明就是赞同之意! 凤绾衣的脑袋哄得一声炸开了! 原来…… 早在她嫁给夜临风之前,他们两个人就勾结在了一起! 这十年来,凤卿卿一直躲在暗处,看着她活在一个虚幻的梦境里,愚蠢的幸福着! 枉她自诩计谋过人,夫妻十载,殚尽竭虑辅佐夜临风登上皇位,一路披荆斩棘,浴血无悔,几次险些丧命!她以为他会成为一代明君,可是现在看来,他不是明君,而是一只豺狼!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章 儿子被活活掐死 到头来,她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如今他们已经不需要她了,所以凤卿卿今日才会引她来得此处,让她看清一切真相,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凤卿卿说的没错,她真傻!而且傻得彻头彻尾! 狠狠的瞪住眼前的男女,凤绾衣的眼底像是要渗出鲜血一样猩红! 凤绾衣缓缓的走到夜临风跟前,充满恨意的目光射向他,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给了他一耳光! “啊——”凤卿卿吓得尖叫起来:“凤绾衣,你疯了吗?你竟敢如此大胆!居然敢打皇上!” 凤绾衣根本不屑于理她,目光只钉在夜临风身上,“皇上?夜临风,你配吗?” 夜临风缓缓擦去唇角的鲜血,阴沉的黑眸掠过一丝嗜杀,似是要把凤绾衣生吞活剥一般。 “凤绾衣,你终于说出你的心声了?十年了,你一直认为,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朕今日的皇位和江山,是不是?” “啪——!” 凤绾衣冷笑一声,又是一个狠狠的巴掌扇过去! 夜临风另一侧的唇角绽开伤口,流出鲜血,他舔了舔唇,狠毒的目光狠狠盯住凤绾衣。 她气得手指都在颤抖,声音嘶哑破碎,“夜临风!你这个混蛋!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吗?可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啊!” 凤绾衣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个小男孩儿冲了过来,将她狠狠的一推,“讨厌的贱女人,不准打我父皇!” 凤绾衣被推得跌倒泥泞的雨地里,一时竟怔住了。 父皇? 那么,眼前的男孩儿就是…… 一道轻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像是毒蛇舔过的信子—— “姐姐,你没猜错,靖儿就是我和皇上的孩子!”凤卿卿温柔的将男孩儿抱进怀里,指着跌倒的凤绾衣道:“看,那就是娘跟你说的那个贱女人,你看看她的样子,是不是很恶心呢?” 男孩轻蔑的看着凤绾衣,朝她吐了一口口水! 凤卿卿接着娇笑道:“姐姐,天亮之后,便是皇上的登基大典了,我呢,将是大楚的皇后,而我的靖儿,将会名称言顺的成为皇太子!呵呵,姐姐,您这个位子,也该换妹妹来坐一坐了。” 凤绾衣哆嗦着嘴唇,她盯着眼前的孩童,那俊美的眉目中,的确可以看出夜临风的影子,证明他的确是夜临风的中,可如果这个孩子是太子,那么她的墨儿算什么? 她这些年的努力又算什么? “……夜临风,她说的是真的吗?” 夜临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厌恶的道:“朕说过,每一次碰你,都让朕觉得无比恶心!若不是怕你发现,朕早就一碗堕胎药灌进你的肚子里,哪还会有那个孽种的存在!” 这时,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传来,荷香怀里抱着一个安静的婴孩,缓缓走到凤绾衣身边,“你的孩子,在这呢……” 她怔怔的回过头,看着荷香怀中被淋湿的襁褓,疯了一般的爬过去,想要将婴孩儿夺过来。 荷香看着满是泥泞的她,后退了一步,像扔垃圾一样的将那襁褓扔在地上! 凤绾衣凄厉的尖叫一声“墨儿!我的孩子!!墨儿!!”她将墨儿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惨白的小脸。 凤卿卿莲步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轻柔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这个野种,都想掐死他?好几次,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么细,那么软,轻轻一使劲,就断了,你看,就像这样。” 她掰过墨儿的小脑袋,惨白的月光下,凤绾衣看的清清楚楚,墨儿脖间那乌黑的指印,和诡异的扭曲着的颈骨!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章 把她丢去乱葬岗 “啊——!!!”凤绾衣抱住那冰凉的小小身体,在雨中凄厉哀嚎! 凤卿卿嫣红的唇角一挑,痛苦吧,凤绾衣,再痛苦一点,看你生不如死,真是我最大的乐趣!! 凤绾衣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双目看向夜临风,凄声嘶吼:“夜临风!!!墨儿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将才满月的他置于死地!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夜临风黑眸一眯,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凤绾衣眼前,抽出腰间的软剑,陡然刺向她的胸口! “嗤——” 雨夜里,响起轻轻的一声,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微弱声响。 凤绾衣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冰冷的水填满,她缓慢的低下头去,只见那冰冷的长剑洞穿了自己的心脏,只余下一断剑鞘,足见夜临风有多恨自己,生怕她死得不够干净! “凤绾衣,我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个孽种是我的孩子,我大楚的皇子,只有靖儿一人!不妨告诉你,十年前,我肯娶你,只是想利用你钳制夜鸾煌罢了,现如今,我已登上皇位,夜鸾煌的狗命被我掐在手心里,明日之后,他也会变成一具尸体,呵呵,你们倒是可以在阴曹地府里见面,叙一叙旧情!” 凤绾衣瞠大了美目,心底倏然划过痛。 夜鸾煌,对不起,这一生,绾衣终究是辜负了你…… “夜、临、风!你……你好卑鄙……” “这些话,你留着去和阎王爷说吧!”夜临风陡然拔出长剑,带出一串血注! “噗通”一声! 凤绾衣倒在泥泞的地上! 雨水浇灌在她的身上,洗去了她身上的污泥,却洗不去她身上汩汩流出的鲜血…… 自始至终,她的怀里,一直紧紧的抱着她的墨儿,她的宝贝…… 凤卿卿柔软的依偎进夜临风的怀里,声音妩媚,“皇上,姐姐真的好可怜哦。” “那是她自找的!”夜临风黑眸一厉,“把她的尸体给拖出去,扔进乱葬岗喂狗!还有,在她的身上多淋一些狗血,让她和她的孽种成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此时此刻,尚有一丝气息的凤绾衣听见这句话,讥讽的弯了一下唇角,一滴血泪从瞪大的眼中留下。 一道闪电划过—— 白光之下,她的笑容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吓得凤卿卿一哆嗦,充满恨意的咬了咬唇。 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凤卿卿斗着胆子走近凤绾衣,手指她的鼻端探了一下,发现尚有一丝气息,满意的笑了笑。 如果这个贱人就这么死了,她还怎么出最后一口恶气呢? 她让荷香将靖儿带下去,俯在凤绾衣耳边,倾国倾城的脸上是温婉柔弱的笑容,“好姐姐,妹妹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真的以为,你四岁那年,你娘是病死的?呵呵,你还真是天真呢,你娘啊,是被我娘毒死的,谁让她那么贱,竟然又怀了爹爹的孩子?而且,这件事,爹爹也知道哦,甚至并未阻止,你和你那个婊子一样的娘,真不愧是母女,蠢都蠢得一样!殊不知,最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就是自己的枕边人!哈哈哈……” 凤绾衣用尽最后一口气,猛地瞪大猩红的双眸,剜刀般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凤卿卿! 是!这一世,的确是她蠢! 她要牢牢记住这些人的嘴脸,若有来世,她凤绾衣发誓,一定要将这些人欠下的债千倍万倍讨回来!将他们一个个挫!骨!扬!灰!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章 重生十五岁 ——好痛! 头……好痛! 这是怎么了? “啊……”一声嘤咛自口中流泻。 凤绾衣猛的张开双眼—— 入目,是她熟悉的云锦床帐,这是她当年在丞相府最爱的花样。 这里……是哪里? 怎会如此熟悉? 凤绾衣忍痛咬唇,抬起手,摸了摸痛得快要裂开的额头,却猛地顿住了—— 这双手细腻柔滑,光泽温润,指尖带着淡淡的粉色,像是羞涩的桃花,美丽异常——可这双手,绝对不是她那双为了夜临风打拼河山,而受过很多刀伤,布满了疤痕的粗糙双手! 凤绾衣惊的瞠大了双眸,猛地坐起身,从床上翻下身,快步来到了妆台前。 她拿起铜镜,不可思议的看着镜中的人! 尚显稚嫩的五官秀丽精致,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已隐约看出清傲的风华。 可是这张脸—— 分明就是她十五岁的模样!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还清晰的记得,夜临风的长剑刺入她心窝之时,那贯穿心扉的寒冷!还有自己怀中,墨儿那小小的身体,散发出的冰冷! 可是现在! 她不仅活了过来,还重生回了一切都没有发生的十五岁! 一道冰冷的笑声自凤绾衣的口中发出,她攥紧了铜镜,死死的盯着镜子里的人。 上一世,她瞎了眼,一腔真情错付,只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 老天爷可怜她,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就是让她来复仇的! 这一世,欺她害她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你进去之后,给我动作快点,二小姐已经吩咐了,那凤绾衣啊,就是贱命一条,你也用不着怜香惜玉,给我记住喽,往死里折腾她!给,这是二小姐赏的药,叫阴阳和合散,保准让你爽翻喽!” 凤绾衣神色一整,猛地扣下铜镜。 声音虽然有些模糊,但她一听就知道,那是一直跟在凤卿卿身边的嬷嬷,贵嬷嬷! 凤绾衣听着他们的话,忽然想起,她十五岁那年,在房中险些遭到歹人玷污,幸亏夜临风及时出现,救了自己,也就是因为那次的机缘巧合,她才会对温柔英俊,行事磊落的夜临风一见倾心。 如今看来,他们之间,就连这相遇,都是早有预谋的! 呵呵。 她真是瞎了眼,年少无知也就罢了,还生生被欺骗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真实多谢嬷嬷提醒了,小的一定尽心竭力的为二小姐效劳!”猥琐的男人接过了贵嬷嬷递来的药包,色眯眯的说道。 贵嬷嬷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嗯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了。 房间内,昏暗的光线下,凤绾衣一双晶亮的水眸散发着夺目的光芒,眸底蓦地掠过一抹蚀骨的恨意。 好一个凤卿卿! 真是她的好妹妹! 居然想到用春药来对付自己! 凤绾衣站起身,缓步朝门口走去,只见那淡黄色的明纸上,忽然插进来一直细细的竹管,透过窗纸,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佝偻的背影,正小心翼翼的准备朝屋里吹迷烟。 凤绾衣缓缓勾起形状美好的樱唇—— 既然,凤卿卿如此看得起她,费尽心思陷害于她,她又怎么能不好好陪妹妹玩一玩,送还一份大礼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章 欺她害她,百倍奉还 凤绾衣冷笑一声,凑近那根小管,俯唇上去,用力朝外吹出去。 那猥琐的男人根本没想到,凤绾衣居然会这么快醒来! 因为,据贵嬷嬷说,那个下手打晕凤绾衣的人,已经用了十足的力气! 凤绾衣绝对会昏睡一个晚上! 谁曾想,她居然这么早就醒了! 男人一时不慎,猛的吸进了阴阳和合散,他用手捂着嘴巴,猛地的咳嗽着! 就在这时—— 凤绾衣眯起水眸,踹开大门,狠狠一脚踢在男人的下身。 “啊!” 那男人踉跄几步,“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凤绾衣上前,一脚踩住男人的胸膛,然后附身,毫不犹豫的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布! 居然是他! 凤绾衣阴鸷的勾起唇瓣。 这张脸,她很熟悉,那是下等杂役房的小厮——陈四,她曾经看他可怜,因为犯错快被人打死了,还曾替他说过几句好话,赏赐了他几两银子。 呵呵,与其可怜这种忘恩负义的畜生,还不如任由他被剁碎了喂狗! “说,是谁派你来的?” 凤绾衣的目光,阴冷得如同索魂的厉鬼,竟看得陈四忍不住哆嗦起来! 但是,他还尚存着一丝理智,他知道,如果说出了真相,被凤绾衣知道了始作俑者,到时候,别说凤绾衣不会轻饶了自己,就是那指使他的人,也不会让他好过! 既然计划失败,看来,为今之计,只有想尽办法逃走了! 陈四猛地扬起拳头,朝着凤绾衣的太阳穴就要劈过去,这凶狠的一击,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是真的想置凤绾衣于死地! 凤绾衣感受到一股凶狠的劲风袭向自己,心里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好! 是她大意了,居然忘了,末路狂徒,狗急了也会跳墙的! 陈四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一定会选择最为极端的方式,而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女流之辈,该如何脱身? 想必这一掌下来,自己就算不死也得半残,就在凤绾衣闭上眼睛之时—— 一道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 一枚石子狠狠的击在刘久的手臂上! “啊——!!!” 只听一声惨叫,刘久的手臂呈诡异的角度垂落下来,竟是被打断了! 只用一枚石子,就能折断一个成年男人的手臂! 这是怎样高深的恐怖内力?! 凤绾衣小脸煞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是谁?! 究竟是谁帮了她? 凤绾衣一脚将刘久踹开,踉踉跄跄站起身,手腕忽然一紧,随后整个身体卿卿一转,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之中。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相貌清俊的男子已然将她抱在怀里! 是南枫!她的护卫! “啊!啊!我,我的手!我的手!”刘久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而下一秒,南枫抬脚揣向他的面门,力道十足,刘久登时口鼻窜血,门牙都掉了两颗,整个人也晕死过去。 “住手!”凤绾衣厉声道,忽然脱离南枫的怀抱。 南枫一时不防,陡然被凤绾衣推开,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爽,他剑眉紧蹙,不悦的道:“大小姐,这个人渣如此大胆,方才居然敢对您行凶,您居然还要想要放过他?” 凤绾衣笑弯了双眸,温和的看着自己曾经的心腹。 这个南枫,有着非常倔强的坏脾气。 他的身世很可怜,是丞相府老侍卫留下来的遗孤,从小与凤绾衣一起长大。 他们两个,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小时候,南枫对她很好,两个人一度亲密无间。 可是慢慢长大了之后,南枫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似乎越来越讨厌她,渐渐和她疏远,甚至有时,连看她一眼都不愿。 直到后来,她和夜临风成了亲,南枫则一个人远走他乡,孤独的离开丞相府,从此再无消息。 那时的凤绾衣并不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可现在,在经历千帆过尽之后,凤绾衣已经不是当年,那对男女之爱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儿了,此时,她看到南枫躲闪着她的目光,忽然惊觉,南枫这种刻意的疏远,难道是一种害羞的表现? ——南枫居然喜欢上她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章 报仇的开始 凤绾衣心底掠过一丝暖意,即使遇人不淑,让她吃尽了苦头,却还是有像南枫真正关爱她的人,值得她这一世去好好保护。 后悔吗? 如果当初,她擦亮了眼睛,不沉浸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她就会看清夜临风的真面目,也就不会辜负那么多人,害死那么多人。 凤绾衣痛苦的闭了闭眼。 不要再想了! 幸好,如今一切还来得及。 南枫看着凤绾衣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轻叹一声,有些生气的道:“大小姐,您的脾气真应该改一改了,您总是这样,无论谁伤害过您,您都会原谅他们,无条件的对他们宽容,再这样下去,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您了……” 凤绾衣轻呵一声,反问道:“我何曾说要原谅他?” “什么……”南枫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大小姐貌似是说……不会原谅陈四? 这好像,不是她一直以来的风格呀。 凤绾衣好整以暇的看着南枫,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意味深长的道:“这个陈四,的确该死,但是,他要死得有价值!” “属下……不懂……”南枫看不懂凤绾衣幽深的目光,那么深沉,像是还带着一点狠毒……他后背有些发冷,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小姐的这个眼神,真是好惊悚啊! “待会儿你就懂了。”凤绾衣挑起唇角,冲南枫勾了勾手指。 南枫脸色忽然一红,底气不足的道:“……干嘛?” 凤绾衣直接伸手,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拉到眼前,附在他耳边,嘀咕起来,“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她每说一句话,南枫的脸就变换一种颜色! 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 “大小姐,这……这样能行么!” “凭什么不行?既然她能做初一,为何我不能做十五?” “可……”他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自恃光明磊落的大男人,让他做这事,实在是有点下作。 “可是什么?还是说……”凤绾衣冷笑一声,仰起头看着他,水眸缓缓掠过一丝猫一般的挑衅目光,“你怕了?” 南枫心底一荡,认命的闭了闭眼,“好,好,我去,我这就去。”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辈子欠了凤绾衣的,为何总是无法拒绝她? 这一次,居然还会心甘情愿的为她做这样让人不齿的事情! 凤绾衣满意的笑了一下,从地上捡起那枚刚刚打断了刘久手臂的石子,在手里把玩着,扔起来,又接住,调笑道:“小南枫,小姐我都不知道,你的内力什么时候进步的这么快!” 南枫脸色一滞,“小姐,你在说什么?” 凤绾衣眯了眯眼睛,举起手中的石子,“这个……不是你的?” 南枫摇了摇头,“我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刘久被小姐您制服了。” 凤绾衣嘴角抽搐,南枫你是猪吗!你家小姐哪那么有本事! 不管了,反正有人帮她,总归是是没有吃亏。 凤绾衣握着那枚石子,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烫手…… 索性手一样,扔到了一边—— “走吧,我们去会一会那位楚国第一美人。” 两人离开的地方,又恢复了平静。 不多时,一片玄色的衣角掠过草丛,修长如玉的手指从地上捡起那枚石子,深邃如墨的目光凝视着凤绾衣消失的地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章 丞相府的管家 深夜,凤绾衣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这里是花园最昏暗的一条路,没有一个侍卫把守,而且,现在这深更半夜的,更是没有侍婢和小厮经过。 “前方,可是凤大小姐?” 凤绾衣非常警觉的回过头。 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她朝南枫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迅速隐蔽在旁边的树丛之中。 “时候不早了,大小姐,怎么还在花园里?着了风寒怎么办?” 一个男人走出黑暗,朝凤绾衣缓缓走近。 她水眸一闪,眸底的酷寒掩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篇温婉。 “宋管家,原来是你呀,吓了绾衣一跳呢。”凤绾衣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抚胸口,被吓着了的样子。 在凤绾衣的记忆里,这个宋毅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 他在丞相府中,可以做到左右平衡,互不得罪,因此,他的地位和威望都很高。 不过,她却和宋毅没有过多的接触。 而这一世,她一定要将此人,纳为己用! 因为,他对她的复仇,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凤绾衣温婉的抬起头,望着夜空,柔声道,“绾衣觉得,今晚的月光非常美,所以就想到花园里来散散步,瞧瞧月色,宋管家,您看呢?” 宋毅抬头望天,嘴角忍不住一抽。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乌云压顶,哪来的美丽月光? 这简直是杀人放火的最佳时机! 而躲在花丛里的南枫更是一额头黑线。 大小姐啊,您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且还说的这个有模有样! 那副娇弱温婉的样子,真是任谁也狠不下心怀疑责备! 宋毅既然可以坐稳丞相府的管家,自然是圆滑到了极点,他的眼中滑过一丝精光,然后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恭敬的给凤绾衣施了一礼,“没错,大小姐说的很对,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 凤绾衣缓缓垂下眼,樱唇浮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这月亮美不美,其实并不重要,只是呢,这今晚的月亮啊,我说有,它便有,我说没有,便是没有,宋管家,你可明白吗” 她的语气很轻柔,却像藏着绵里针,幽冷的扎透心脏,令人不寒而栗。 宋毅低着头,眸光一闪,而面上,依旧是一副谦卑的态度:“大小姐您说的很对,奴才明白了,请大小姐放心,宋毅今晚很早就睡了,从未在后花园见过任何人,奴才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陪大小姐继续欣赏月色了,奴才告退。” 凤绾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位宋管家,可真是圆滑至极。 看来,这个人,必须要将他拉到自己的阵营来! 待到宋毅的身影消失后,南枫这才从花丛中走了出来。 “大小姐,您为何要……” “很奇怪?”凤绾衣微微笑了笑:“这个人很有用,我们不能跟他交恶,刚刚,我只是在提醒他,这丞相府中的很多事,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可以左右的!要想活下去,他必须认清形势,依附强者!对了,你去给我查一下这位宋管家的背景,还有他最近都和谁有过往来,这个时候,他贸然出现在花园,实在是有点古怪。” “是!”南枫恭顺的低下头。 只要是凤绾衣让他做的,他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为她完成! 虽然……她变得有些奇怪,有些不对劲,可他南枫已经认定了这个主子,注定了要一辈子为她赴汤蹈火,生死不辞!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章 南枫替你杀了他们 深夜,乌云遮空。 凤绾衣和南枫来到了凤卿卿的清华苑。 此时,整个清华苑寂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凤卿卿的房里里,还亮着微弱的光芒。 南枫的肩头扛着陈四,另外一手搂着了凤绾衣的纤腰,在房顶上轻巧的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凤卿卿的房间外。 他用手指小心地在窗户纸上抠出了两个小洞,让凤绾衣可以更清楚的看清里面的情况。 只见昏暗的房间内,凤卿卿和夜临风身着寝衣,躺在床上,正是一副狗男女的模样! 凤卿卿娇弱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双颊红艳,似是刚刚承完雨露,语气含羞带怨,微微啜泣着:“临风,我们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光?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我实在是已经受够了!” 凤绾衣冷冷的勾起唇角,清眸划过一丝蚀骨的恨意! 原来在这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夜会外男,凤卿卿还真是大胆,为了一个男人,连脸都不要了,甚至生出要致亲姐姐于死地的歹毒心肠! 看着凤卿卿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孔,凤绾衣缓缓垂下浓长的睫羽。 她的好妹妹,不愧是大楚第一美人,可谁会想到,在这张美丽至极的人皮之下,竟然隐藏着一颗阴毒狠辣的心! 夜临风温柔的搂住了凤卿卿的肩膀,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哄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卿卿,本王的大业还没有完成,你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公开,不过,本王答应你,待他日,本王登基后,你就是大楚名正言顺的皇后!” “当真?”凤卿卿笑的倾国倾城,搂住了夜临风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兴奋的吻了一口。 “自然当真,本王又何时骗过你呢?”夜临风轻轻的刮了一下凤卿卿的鼻尖,被她的香吻勾起了满腹的火焰,一个用力,将她压倒在床上。 又是一阵颠暖倒凤,被翻红浪。 凤绾衣的心,疼得快要裂开了。 诸如此类的甜言蜜语,夜临风不知和自己说过多少次。 他许她皇后之位,更许她至高无上的荣耀,最后,还许诺,他们的孩子会成为大楚的太子…… 可惜,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哄骗她的鬼话! 凤绾衣,你过去到底是多傻呀! 为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你竟然耗费了十年青春和所有心力,只是为了帮他完成那所谓的大业! 一旁的南枫感觉到了凤绾衣的情绪变化,用手指轻轻点了她一下。 凤绾衣立刻回过神,极轻的声音说道:“我没儿。” 可是南枫却依然剑眉紧蹙。 他早就感觉到,这个夜临风,并不是什么好人。 果不其然,前几日,他才在凤绾衣眼前大献殷勤,今日,居然又和凤卿卿行苟且之事! 简直是龌龊至极! “大小姐,你若实在无法纾解心中的恨意,我愿为你杀了这对狗男女,让你泄愤!” 凤绾衣转过头,在夜色中看着他熠熠发光的坚定眸子,心里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真的可以为了她,去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南枫啊南枫,你真是傻的可爱! 凤绾衣的樱唇勾起一抹笑意,声音无波无澜,“死,是最简单的事!” 南枫后背突然一冷。 凤绾衣眯起水眸,双手狠狠握起! 她的墨儿! 尚在襁褓之中的墨儿,居然被凤卿卿残忍掐死! 单凭这一桩,这对狗男女,就该死一万次! “——我要让他们活着,让他们每日都活在地狱里,受尽煎熬,求死不能!”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章 活着比死,更痛苦 南枫不敢置信的看着凤绾衣。 他实在不能相信,这样狠毒的话,居然是从温柔的大小姐口中说出的。 凤绾衣冷笑一声:“他们欠我的,我会让他们一件件,一桩桩,加倍的还给我!” 南枫心底一动,默默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他自小和凤绾衣一起长大,自诩对她非常了解,可是今夜…… 他忽然发现,凤绾衣这个女子,对他来说,居然这样陌生…… 精致的卧室内,两具赤裸的身体正纠缠的火热。 凤卿卿大汗淋漓的躺在夜临风的怀里,忽然神色十分紧张。 “……临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再重要的事也等做完再说!”夜临风下腹的火焰尚未得到完全的纾解,自然对凤卿卿的话置之不理。 “我……我让人去……去奸污凤绾衣了,现在也不知道那人得手没得手呢!” “什么?!” 夜临风一下子从她身上爬起来,暴跳如雷的吼道;“凤卿卿1你做事到底长不长脑子?!你知不知道,凤绾衣她对我的登基大业非常重要!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再也没有登基的可能!” 凤卿卿委屈的抿了抿嘴唇,用薄被轻轻拭泪,哭诉道:“可是,你对凤绾衣那个贱人如此献殷勤,人家看着好难受嘛……你看她,明明相貌不如我,身段不如我,什么都不如我!可只因她是嫡长女,就能获得这么多好处……临风,如果她死了,我就顺理成章的能嫁给你了!” “你这个蠢货!”夜临风迅速的下了床,穿上衣服,一边系上腰带一边焦躁的低吼:“没错,凤绾衣的身体和相貌的确比不上你,但她有一点比你强!那就是她比你聪明得多!” 说完,夜临风大踏步的往外走。 而凤卿卿,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是衣不遮体了,她直接跳下床,从身后紧紧的抱住夜临风。 “临风,别走……那个贱人能给你的,我都能给!求你别丢下我!” 夜临风狠狠的掰开了她纠缠着自己的手指,转过身指着她,厉声喝道:“蠢货!夜鸾煌是我登上皇位的最大阻力,普天之下,没有人能钳制住他——只除了一个凤绾衣!她让夜鸾煌往东,夜鸾煌就不会往西,这点,你能做到么!” “我……” “既然做不到,就别废话!”夜临风一把将凤卿卿推倒在地,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再也没看跌坐在地上的凤卿卿一眼。 凤卿卿咬紧嘴唇,恨恨的在面上砸了一拳。 她美艳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恨意,“贱人!凤绾衣,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让陈四将你先奸后杀,再曝尸荒野都算便宜了你!你该被卖去妓院,被千人骑万人压,受尽天下人的蔑视!贱人!!!” 窗外的凤绾衣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先奸后杀? 曝尸荒野? 凤卿卿啊凤卿卿,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我原以为你是个蛇蝎心肠的毒美人,却不知,你竟是个连猪狗都不如的畜生! 你虽为庶女,但是我对你处处迁就忍让,生怕你因为嫡庶有别,而自卑难堪。 反倒是你,身为庶女,却胆大包天的谋害嫡姐,真当我凤绾衣是软柿子,任由你随便捏吗? 好!很好!非常好! 原本,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被人奸污究竟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我倒是改了游戏规则。 ——不如也让你尝尝,被先奸后杀,曝尸荒野的滋味!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章 心急如焚的夜临风 夜临风选择了去听雨阁最近的路。 他疾步如闪电,内心无比焦急。 他担心的不是凤绾衣的死活,而是凤绾衣万一有个好歹,那他细心筹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就泡汤了! “——王爷!”正在这时,夜色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谁?” 夜临风停下脚步,警觉的看向身侧的黑暗处。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因为夜色太深,夜临风并不能看清他的相貌,只看见他低着头,穿着一身宫中太监的衣服。 夜临风双眸半眯。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出现在这里,不是太奇怪了么! “你是……” “回安南王的话,小的是景公公身边的人。” 景泰? 那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前朝后宫都忌惮的狠角色。 别说是朝中官员,就算是后宫嫔妃,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的唤一声‘景公公’! 他曾经费尽心思想买通景泰,可那老匹夫软硬不吃,不喜金银,更不喜女色。 气得他恨不得那老匹夫碎尸万段! “本王与景公公并无往来,不知景公公派你来所为何事?” 夜临风眸中寒光凛冽,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已经动了杀机。 这个小太监出现太过于诡异。 丞相府守卫森严,他一个被断了根的男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进出自如? 小太监一笑,似是看穿了夜临风的心思,轻声道:“景公公虽是宦官,但却在帝都布满眼线,别说是小小的丞相府,就算是帝宫,只要景公公一句话,小人进出也是如履平地。” 夜临风收起掌风,这个小太监乃是无名之辈,不足以让他忌惮,但他身后的景泰过于强大,他绝对不能得罪! “这个时候,景公公找本王何事?” 夜临风的口吻变得温和不少,不过他心中却是焦急万分,眼睛不住的往听雨阁的方向瞟。 “景公公让奴才给您带句话,今日皇上秘密宣定北王入宫,两人下了整整一下午的棋,皇上与定北王说,人生如同棋局,有些人和事,该舍弃的必须舍弃,若是不舍,将来必定成为大患!” 夜临风闻言,眉头紧蹙,“父皇这话时什么意思?” “景公公只让奴才传达这些,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要王爷自己思量。” 夜临风皱眉。 这种危机时刻,他提供来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小太监的脸隐藏在黑暗中,深深的低着头,只能隐约看到一抹下颌,倒算是清秀。 夜临风眯起黑眸,上前一步,想要仔细打量他。 假扮成太监的南枫心里一紧,藏在袖间的手悄悄握成拳。 就在这时,一道衣袂翻飞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衣人快步赶来,朝夜临风跪下行了一个礼,然后附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夜临风不由脸色一变,眸底迸发出凛凛寒光,撩起袍子迅速跑出花园。 南枫微一抬眼,看见那黑衣人的袖子上修了安南王府的标志。 那是夜临风的贴身禁卫! 黑衣人跟在夜临风身后,忽然回头看了南枫一眼,微一点头,这才离去。 南枫从黑暗中慢慢露出了清俊的脸庞,皱了皱眉。 为什么,夜临风的禁卫会帮他?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章 有仇报仇,以牙还牙! 待他回到清华苑时,就见凤绾衣还守在凤卿卿的门外。 旁边的陈四脸色通红,身体开始蠕动着。 他已有了苏醒的征兆。 “事情办得怎么样?”凤绾衣低声问。 “大小姐猜的全对,夜临风一听说是宫里的事,果然心思动摇,只是他一开始并没有相信我。”南枫将那黑衣人的事儿如实禀报,“不知是何人帮了我们。” 凤绾衣冷漠的勾起唇角,看来这一世,夜临风倒是聪明不少,也得罪了不少的人。 此时正是夜鸾煌掌握兵权的时候,一个手握重兵的皇子本就让人忌惮。 再加上方才的那一番话,夜临风一定认为,这是皇上在向夜鸾煌授意,要将他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稳住心神,没有自乱阵脚。 夜临风,我倒是小瞧你了,既然如此,那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至于那个在暗中帮她的人。 “既然我和他有共同的敌人,相比是友非敌,不如静观其变。” 此时此刻,凤卿卿正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咒骂着凤绾衣! 凤绾衣听得嘴唇勾起一抹冷笑。 好妹妹啊好妹妹,今夜,就将是你重要的人生转折! 这是姐姐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东西呢。”凤绾衣看向南枫。 南枫俊美脸忽然一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向她递过去,“大小姐……您以后不要让我干这种事了。” 凤绾衣嗤笑一声,掂了掂纸包的分量,水眸灵动的一转,“做的不错……放心吧,跟着小姐我,有肉吃的!” 南枫脸色一黑。 他才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吃上肉! 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肉,可别再被那些不三不四的风尘女子给吃了! 凤绾衣将南枫弄来的春药,用小管慢慢吹进了凤卿卿的房间! 不得不说,花满楼的小妞们,用的情药就是和外头的不一样。 这药效,起码要比陈四的那份强上好几倍。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屋里的凤卿卿就觉得身体燥热无比! 好难受,全身像是被几万只蚂蚁啃食一般难受。 ……还觉得,有些空虚。 毕竟是经历过男欢女爱的,凤卿卿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夜临风又不在,难道让她自己解决? 空气变得越来越热。 凤卿卿饥渴的将本就不多的衣衫撕扯成了碎片,只留下了一件赤红色的小肚兜。 雪白的身子在床上不停的扭动着,口里还发出一阵阵难受的呻吟。 凤绾衣见此刻时机已经成熟,便命令南枫,将陈四推上了床! “砰”的一声! 陈四重重的压在了凤卿卿的身上! 凤卿卿正烈火焚身着,本就因为欲望得不到纾解,而焦躁不已。 现在又被猛地一砸,立刻暴怒起来! “大胆!哪个狗奴才,想……” ——死吗? 后面的两个字尚未出口,凤卿卿的声音猛地戛然而止。 因为她居然看见了陈四! 不,陈四是谁,对她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压向她的是一个男人! 这时,陈四也苏醒了过来。 他本就中了情药,而凤卿卿的屋子里,此时也充满了甜腻的味道。 再加上倾国倾城的凤卿卿此时正不着寸缕…… 陈四登时就失去了理智! 他粗吼一声,红着眼就朝凤卿卿亲了过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章 一场滔天大火! 凤卿卿吓得尖叫一声! 她很想反抗,可是身体里,叫嚣着一股又一股的火焰,让她完全丧失了自我…… 她的身体和灵魂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中。 妖媚的眸子里,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凤绾衣看着她痛苦又欢愉的表情,满意的弯了弯唇。 她和她的游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下一秒,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的低吼声。 想来,两个人已经成其好事了。 南枫是听得面红耳赤,而凤绾衣,把玩着自己的发梢,眸子里一片意味深长。 凤卿卿,我给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哦,不要着急说满意。 因为接下来,还有更刺激的礼物呢! “大小姐,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南枫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旁观着这种限制级的画面,对他来说,简直是最残酷的折磨! 凤绾衣狡黠的笑了笑,伸出葱白的手指,点着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状,“南枫,这么有意思的画面,你说,如果只有咱们两个欣赏,是不是太可惜了?” “你是说……” “我凤绾衣,向来都是很大方的,有热闹,也不能藏着掖着,自己看啊,还是和大家分享比较好!” 南枫太阳穴突的一跳,那警惕的眼神,分明在问:大小姐,你又在打什么阴谋? 凤绾衣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火折子,轻轻吹了两下。 微弱的的火苗燃起,慢慢跳跃起来。 在这阴云密布的夜里,映照在她雪白的脸上,照出了她幽冷的笑意。 南枫后背忽忽的冒着冷气,心里一哆嗦。 经过这一夜,他算是总结出了一个道理! 每次凤绾衣这样笑的时候,准没好事儿! ——刚才她这样一笑,自己就咬去扮演太监了! 更别说,还要去妓院偷春药! “南枫,天气这么冷,应该暖和暖和了,你去,把清华苑给我点了!记得弄些热油,让火势越大越好!一定记得要弄出大动静,这人多了,戏才好看呢。” 南枫明白过来,他深深的看了凤绾衣一眼,然后接过她手中的火折子,朝院子的后厢,快速奔去。 院子后厢,是一间储物室。 里面摆着大量的易燃品。 南枫在上头撒了一些热油,火苗才一起,风一吹,火势就迅速蔓延开来! 橙黄色的火光,缓缓照亮了夜空。 凤绾衣仰起头,看了一瞬,缓缓低下眼帘,拿起门锁,将房门锁了个严严实实! 凤卿卿,好好享受吧。 这将是你一生之中,最黑暗的夜晚! 并且,永无止境! 火势越来越大。 清华苑的上空,呈现出一片猩红色的火光。 可房内的男女,依旧不知死活,死死地纠缠在一起,颠鸾倒凤,满足着身体的欢愉。 一个守夜的丫头,忽然闻见了烟味,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只见漫天大火燃烧起来! 她顿时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着火了!快来人啊!快救火呀!” 尖锐的喊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仿佛要将丞相府震得抖三抖。 随后,清华苑的小厮和丫头们纷纷都跑了出来。 一个个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迅速的拿起水桶和水盆,准备灭火。 而此时,管家宋毅也发现了火势。 他带着一群护院,迅速朝清华苑的方向飞奔而起,参与进了灭火的大部队中。 此时,凤卿卿的侍婢百灵,正焦急的在她的房间门口用力拍门。 房门不知为何,从外头落了锁,钥匙也不知所踪! 她根本打不开门,只能呼喊凤卿卿的名字,“二小姐!二小姐你没事吧?快出来啊!着火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章 好戏开始了 宋义觉得非常奇怪,“二小姐的房门……为什么从外头被锁起来?” 百灵急得眼睛都红了,哭叫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宋管家!您快救救二小姐吧!这场大火,好像就是从她的后院着起来的!现在恐怕厢房也烧起来了,再这么耽误下去,我家二小姐就没命了!” 宋义眸光微闪,心中将几件事联系起来。 大小姐凭空出现在花园。 二小姐院子失火。 这两件事,貌似不相干,但却让他觉得十分诡异。 不过,凤绾衣的话,依旧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今晚的月亮,我说有,便是有,我说没有,便是没有…… 正如现在! 凤绾衣说没放火,就是没放火。 再说,又有何证据能说明,火是她放的? 他宋义已经年过五十,只求能在相府中平安的养老。 他绝对不会参与到这些勾心斗角中来。 宋义心念一转,淡淡的说道:“你先别急,快点找几个强壮的小厮过来,让他们把门撞开!” “是!”百灵急的赶紧去叫人。 二小姐可是夫人的心头肉啊,如果她有什么闪失,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会被丞相打死,给他的女儿陪葬的! 而这时—— 床上赤裸的男女,也被这浓烟呛得恢复了神智! “——啊!!!” 凤卿卿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晃动的男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叫,狠狠的扇了陈四一巴掌!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 陈四此时正陶醉在温柔乡里,这一巴掌,让他一瞬间就恢复了所有的理智! 凤卿卿咬牙切齿的看着陈四,狠狠一脚,将他踹到床下去,恨不得将这个畜生撕成碎片! “我是让你去奸污凤绾衣!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我……我……” 陈四慢慢的回想了起方才的情形,吓得浑身一哆嗦。 都说那凤大小姐温婉柔顺,弱不禁风,可他碰见的凤绾衣,简直是一个活夜叉呀! 凤卿卿裹着被单冲下床,看着他那窝囊的样子,兜头又是一巴掌!“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陈四捂着脸,委屈的道:“二小姐,不怪小的,是那大小姐太厉害了!而且……小的会和你……也全因为中了大小姐的情药!二小姐要报仇,就去找大小姐啊,求您放过小的吧!” 凤卿卿气的双眸猩红,拳头狠狠的绞在一起。 不杀了这个废物,如何发泄她心中的愤恨?! 而且,她的身子居然被这样一个恶心的人玷污了,若是他宣扬出去,自己也就完了! 所以,陈四必须得死! 凤卿卿此刻已经失去理智了,她冲到妆台前,拉开抽屉,一把抓住那锋利的剪刀,如鬼魅般看着陈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看是你和凤绾衣那个婊子合伙来陷害我吧!你这个畜生!去死吧!” 凤卿卿尖叫着,一剪刀朝他插了过去! 陈四吓得哆嗦着腿,闪身躲开了! 两个人在房中你来我往的追逐了大半天! 凤卿卿没伤了陈四一下,反倒是自己,累的气喘吁吁的! 门外面,听见她尖叫的众人纷纷被吓得脸色煞白! 百灵哭的撕心裂肺的,使劲的拍门叫喊:“二小姐!二小姐您没事吧?!” 一旁的几个小厮开始不断的用身体撞门! 脆弱的门板发出了闷闷的撞击声! 凤卿卿的心里吓得一阵阵紧缩! 要是被外人看见她这个大楚的第一美人,竟然和一个陈四这个下三滥的奴才私通…… 那她就不要活了! 她凤卿卿绝对丢不起这个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章 藏在床下的真相 凤卿卿当机立断,抬手丢给陈四一床被子,嘶声命令道:“快!滚到床底下去!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陈四哆嗦着,裹上了被子就钻到床底下。 凤卿卿看了一眼大门,也跟着钻了进去! 就在这时—— 丞相凤鸿泽顶着一脸的寒霜走了过来! 众人纷纷跪拜。 凤鸿泽看到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厉声低喝道:“赶紧去救卿卿!” “是!”宋义向身后的几个小厮一摆手。 那几人得到命令,口里数着一二三,用尽了力气狠狠一撞! 只听“砰”的一声! 已经摇摇欲坠的大门被瞬间撞飞! “卿卿!卿卿!我的女儿!” 凤鸿泽面色焦急的冲进屋子。 只见原本华丽的屋子,现在已是一片狼藉。 几根房梁掉落了下来,砸碎了桌子和铜镜,碎片掉了一地。 他挥了挥眼前的浓烟,往屋子深处走。 可是越走,他的心就越是发凉。 整间屋子几乎都被烧毁了,却根本没有看见凤卿卿的人影! 他好端端的小女儿,怎么会不在呢?! “卿卿!你在哪啊?你说句话呀!爹在这儿呢!”凤鸿泽焦急的大声疾呼。 躲在床下的凤卿卿紧紧的咬着唇,根本不敢出声,观音菩萨,王母娘娘,赶紧让爹走吧!别再进来了! “爹……” 这时,一道轻柔的呼唤,忽然传入了耳中。 凤鸿泽回头一看,只见,凤绾衣一身雪白的衣裳,娇弱的站在他身后,她满脸惊慌,眼中也是深深的担忧。 “绾衣,怎么是你?” 凤鸿泽的表情有些古怪。 按理来讲,他的大女儿出现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他应该很担心才是。 可是,他的表情却只有愕然和焦躁。 ——似乎,凤绾衣就只会给他添乱。 凤绾衣轻巧的走过去,幽幽的目光在屋内一扫,瞬间就注意到了床底下,那露出来的一节被单。 啧啧,凤卿卿,好妹妹! 你该是有多惊慌失措啊,竟然会想到藏在床下! 难道你不知道,房梁会随时掉下来,砸到床榻,要了你的狗命吗?!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 凤绾衣美眸一闪,走到凤鸿泽跟前,眼圈通红的道,“我半夜被吵醒,听说清华苑走水了,妹妹到现在还没找到,真是担心死了,一定要赶过来看看。” 凤鸿泽阴沉着表情,点点头,实在是难掩脸上的焦虑。 “也不知道卿卿出了什么事,居然找不到人!刚才大家明明就听见了她的尖叫,难不成……” 卿卿已经出事了? 凤绾衣担忧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浓密的睫毛微微一挑——这屋子里,到处是浓烟,温度又高得吓人,躲在床下的凤卿卿,相比很难受吧? “父亲,您不要着急,卿卿妹妹一向聪颖过人,一定不会出事的……”凤绾衣忽然朝门外的南枫使了个眼色。 南枫会意,不着痕迹的捡起一枚石子,屈指击倒了床榻正上方的房梁! “轰”! 房梁笔直的掉落而下,一瞬间就将床榻砸成了两截! 凤卿卿即使有着再好的耐力,此时也受不住了! “——啊!好痛啊!” 这是……凤卿卿的声音! 还没等凤鸿泽吩咐,宋义就赶紧带着众人冲了进来,齐心协力的将坍塌的房梁挪开,准备将床下的二小姐拽出来! 凤绾衣清松了口气,温婉的笑道:“爹爹,您别担心了,我都说了,妹妹吉人天相,绝对不会出事的,您看,妹妹这是躲到床下避火呢?哎?只是……旁边的那个男子是谁?看着好生眼熟……啊,这不是府内喂马的陈四么,你……你怎么也跑到妹妹的床下避火?”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章 好妹妹,姐姐很担心你 凤鸿泽被气狠了,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太阳穴直抽抽! 一男一女,赤裸相拥,而且还只以被单裹身!甚至连那那雪白的床单上,还留有欢好之后,尚未干涸的痕迹,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众人,皆是吓得目瞪口呆! 这位凤二小姐,得是多饥渴呀?竟然急不可耐的让陈四过来充数?! “老爷,这……”宋义的话未说完,就被凤鸿泽怒吼打断:“都给我住口!” 这件事,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却都不敢言明,若是宋义说出口,那么必定会闹得满城风雨! 房梁掉下来时,砸中了凤卿卿的腰,她躺在地上,疼的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痛苦的呻吟着。 而陈四,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他被砸的满头鲜血,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凤卿卿感觉到不对劲儿,她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然后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 满屋子的人,正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有猥亵的,有鄙视的,还有看笑话的! 她捂着身体大声尖叫起来! 完了!被看见了! 一切都完了! 凤鸿泽气的脸色铁青,浑身直哆嗦! 他目眦欲裂,真想当场劈死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可他是大楚的丞相!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绝不能失态! “爹,我……我……”凤卿卿抬起含泪的美丽双眸,羞耻的看向凤鸿泽。 当她的目光掠过凤绾衣时,那原本凄楚的小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凤、绾、衣!是你!是你陷害我!你这个臭婊子!我要撕了你的皮!” 凤绾衣吓得小声惊呼,一脸茫然的后退了几步,清秀的小脸泫然欲泣。 她躲在凤鸿泽身后,轻轻颤抖着:“卿卿,你在说什么?你我是姐妹啊,我怎么会害你呢!再说……我也是刚刚才进来的,大家都能作证啊。” “凤绾衣!是你给陈四下了春药!又在我房内吹入和合散,陷害于我!你还不承认?!” “和合散?那是什么?姐姐实在是不知道啊……”凤绾衣泫然欲泣,无辜的眨眨眼,轻轻拉起凤鸿泽的袖子,委屈的直掉眼泪,“爹啊,您看妹妹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被吓坏了吗?我只是担心她来看看她而已,她怎么反而颠倒黑白,说我陷害于她呢?您知道的,我一向疼她都怕疼不过来,怎么会狠心害她?!” “爹,这个贱人是在说谎!她……” “你给我住口!”凤鸿泽厉声吼道。 凤卿卿吓得立刻闭了嘴。 “今天的事,谁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老夫一定亲手扒了他的皮!” 凤鸿泽一字一顿的说道,嗓音冰冷,下人们纷纷低下头去,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凤鸿泽森冷的目光扫过众人,随后停在吓得尿了裤子的陈四身上! 就是一个这么恶心的窝囊废,让他丢进了颜面! 凤鸿泽愤怒的甩袖离去,留下一个冰冷的字。 “——杀!” 宋义轻道了一声是,冲那几个强壮的小厮抬了抬下巴。 那几个小厮会意,立刻朝陈四围了过去。 在陈四惊恐至极的目光中,他们扬起手中的棍棒,狠狠的朝陈四打去! “啊——!!!” 看陈四的哀嚎声中,凤卿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没有想到,爹爹居然这么心狠,要将陈四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打死! 凤绾衣垂头把玩着自己精美的指尖,慢慢解下披风,温柔的罩在了凤卿卿的身上,贴在她耳旁,温婉的说道,“卿卿妹妹,现在天气正是冷的时候,你要小心歇莫要冻坏了身子。” 凤卿卿颤抖着仰起头,充满了恨意的目光狠狠射向凤绾衣。 她咬牙切齿的道,“凤绾衣,你这个贱人!是你害了我!是你让我身败名裂!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凤绾衣温柔的笑了了笑,手指撩起她鬓边的落发,为她系到耳后。 她的手指很凉,碰在皮肤上,让凤卿卿觉得,像是蛇皮划过。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章 暴露在众人面前 “卿卿,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衣衫不整,疯疯癫癫,身上还带着那么污秽的痕迹,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你都没有看到,刚才那些小厮们看你的眼神,下流的就像在看一个最下等的娼妓。而且……谁会相信你说的话呢?没有人,没有人会相信,爹爹方才看你的神情,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对你,真是恶心到底了……” 凤卿卿惨白着一张脸,哆嗦着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明明是一样的五官,一样的气质,可是为什么,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让她觉得,如此恐怖! “——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这么问呢?我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的好姐姐喽……”凤绾衣无辜的道,将蜷缩在地上的凤卿卿温柔扶起,脸上是甜美的笑容,声音却幽冷无比,像是蛇信子舔过,“过去的日子里,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太不尽职了,对你关心真是不够,让你平白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放心,姐姐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把这些年对你的亏钱,一点一点,全都讨、回、来!” 凤卿卿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浑身如置冰窟。 她说着关怀的话,动作也温柔无比,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正站在数九寒天里,从骨子里散发出冰冷! 凤卿卿的房子烧了,宋管家为她安排了新的住处。 凤鸿泽传来命令,要将凤卿卿禁足一个月,在此期间,不得出入房间,以反思己过! 据说,凤卿卿在房间大哭不已,人消瘦了许多。 凤绾衣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好妹妹,你可别这么轻易的退出了,要不然,姐姐在以后的日子里,得多无聊啊。 晚上。 凤绾衣深夜才回到听雨阁,这时,天都快蒙蒙亮了,才一进门院门,凤绾衣忽然听见了一阵隐约的哭声,从花丛中传来,在这深夜里,很是诡异。 凤绾衣面无表情的吩咐道:“去瞧瞧。” “是。”南枫走过去一看,顿时表情一怔。 那是侍女苏儿。 他将坐在地上正哭的委屈的小丫头,拉到凤绾衣的面前。 半月前,苏儿因为犯了家规,而被罚到低等房做苦役。 而现在算算,正是该回来的时候。 凤绾衣看着苏儿,那张清秀的小脸上,有着两个清晰的五指印,可见下手的人有多狠。 凤绾衣水眸一厉,问道:“这是谁干的?” 苏儿嘤嘤哭着,赶紧摇了摇头,“是奴婢做错了事,被嬷嬷责罚的。” “苏儿……你是自小伺候我的,你的人品,我很清楚。你从不是浮躁之人,说!到底是谁干的?”凤绾衣冷冷的道。 “是……林嬷嬷……”苏儿支支吾吾的小声道。 真的不是她不敢说啊 只是……林嬷嬷根本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她不想连累小姐! 林嬷嬷? 又是那个老刁奴! 凤绾衣还记得的,在自己还未出阁之时,那个老刁奴,就没少欺负苏儿! 她仗着自己是主母林素柔的陪嫁,就在府中欺凌下人,横行霸道! 可惜,那个时候,她傻得听了凤卿卿和林素柔的谎言,还真以为是苏儿在挑衅,出言训斥了好几次,当真是为难这小丫头了,居然忍受了这么久,还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苏儿,你先回房上药吧……” “是。”苏儿应了一声,听话的回了房间。 南枫瞟了凤绾衣一眼,冷声道:“大小姐,这事儿,当真就这么算了?” 凤绾衣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南枫,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家大小姐,绝对不是个息事宁人的主子!谁欺负我的人,我就让她主仆上下,通通不能好过!”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章 被下人欺负的大小姐 南枫顿时就风中凌乱。 现在的凤绾衣真是让他觉得又敬佩又恐惧! 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放心,苏儿的仇,我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凤绾衣宽慰的拍了拍南枫的手臂,“你记住,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他们会把锋利的牙齿藏的很好,因为只有把獠牙藏起来,才是最好的攻击利器,林嬷嬷那个老刁奴,居然敢这样横行霸道,丝毫没有顾忌,就足以看出,这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货色,没那么难对付!” 说完,凤绾衣转身进了房间。 留下门外的南枫,怔怔的看着凤绾衣的背影。 第二天,清晨。 凤绾衣领着苏儿,早早的来到了正屋大堂,给凤鸿泽和林素柔请安。 才一跨过门槛,突然!一道白光急速从眼前穿过—— 凤绾衣一惊,下意识的抬手去挡,可一惊太晚了,手腕蓦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大小姐!” 苏儿尖叫一声,赶紧冲了过来,焦急的握住凤绾衣的手腕。 那四道血淋淋的伤口,狰狞的翻出嫩肉,看起来很是可怕。 苏儿心疼的红了眼圈,气愤的看着林嬷嬷,指着她捧在怀里的白色大猫喊道:“林嬷嬷,你竟让这畜生伤了我家小姐?!你是怎么看管的!” 林嬷嬷摸了摸白猫雪球的毛,冷笑一声,甚至不曾对凤绾衣施礼,只是不屑的道:“大小姐,您真的不能责怪雪球,谁让你们进来的那么不是时候,我们雪球啊,正在晨练呢,可耽误不得。” “猫也晨练?林嬷嬷,你骗谁呢?” 苏儿虽然刚刚才被林嬷嬷虐待,对她非常忌惮,可是自己的大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身为奴婢,必须要保护她! “臭丫头!看来,昨天的巴掌,你是还没挨够!今天我要是不抽烂你这张嘴,大家都会忘了,这丞相府,是尊卑有别的!” “你!” 苏儿刚想冲上去,却被凤绾衣拉住了。 苏儿很不甘心,以为她又要息事宁人,于是委屈的看着主子,“大小姐……” “别冲动,林嬷嬷说的其实很对……”凤绾衣温柔的笑了笑,“的确使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在雪球晨练之时来打扰。” “小姐……” 凤绾衣静静的看了她一眼,苏儿咬咬唇,不再说话。 “林嬷嬷,我看着,雪球好像又胖了些呢,你把它养的真好。”凤绾衣莲步走上前,那只刚被它狠狠抓过的玉手,轻轻摸了摸它的毛,那雪白的皮毛之上,立刻就染出一片猩红。 林嬷嬷讥讽的笑了笑,老脸上全是鄙夷。 相府的大小姐? 那又怎么样? 还不是就是窝囊废一个! 看她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谢谢夸奖,雪球要去吃早饭了,告退。” 凤绾衣轻轻点了点头,幽深的看着林嬷嬷离去。 “大小姐啊!林嬷嬷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下人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怕她?!就应该把她扔进下等房去!”苏儿气愤的道,动作小心的扶着凤绾衣那只受伤的手,轻轻的吹气。 “苏儿,不要着急,你要记住,这个世界遵循的法则,叫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算一算,林嬷嬷在相府,可是称霸三十载呢……”凤绾衣的眸光潋滟,声音带着幽幽的笑意。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章 凤绾衣,是你陷害我 苏儿懵懂的点点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都已经到了正房门口了,自然是进去,给爹爹和庶母请安了。”凤绾衣勾起唇,带着苏儿,走进了正堂。 正座之上—— 凤鸿泽的脸色,简直比锅底灰还要黑,昭示着他的不快。 他身边的林素柔,更是眼袋下垂,满脸惨白,狼狈不堪。 想必定是昨夜,为了女儿整夜求情所致。 凤绾衣缓缓走到正堂,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礼,“绾衣来给父亲和庶母请安了。” 凤鸿泽惫懒的抬起眼皮,挥了挥手,“你且起来吧。” 林素柔的两道目光,犹如冰冷的蛇蝎一般,简直恨不能,要把凤绾衣活活射死! 她的女儿,她的卿卿,昨夜托人给她带了话,说自己会被人玷污,落得这步田地,都是拜这个贱人所赐! 她以前,倒是小瞧了这个贱种!果然是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要的女儿! 一个个的,都该被活活掐死! 凤绾衣慢慢起身,从苏儿的怀里拿起一本手抄的经书,温柔的走过去,交给了凤鸿泽。 “父亲,昨夜之事,女儿知道,您一定非常伤心,女儿很担心您的身体,所以就彻夜抄录了一本经书,虔心诵读,希望略尽绵薄之力,可以让父亲好睡安眠。” 凤鸿泽抬起头,眸底流露出一抹感动之情。 他翻开经书纸页,发现初始的字迹非常工整,可越到后面,那字迹就有些虚弱无力,想必因为灯油用尽,外加已经体力不支的原因。 绾衣,真是好孝顺的孩子。 “孩子,昨夜,你也去了大火现场,回去休息的时候,一定已经很晚了,怎么还有时间来为父亲抄经书呢?” “女儿知道,父亲一向为国事操劳不已,现在,卿卿又出了这种事……父亲一定会心力交瘁的,可恨绾衣无用,实在不能为父亲做些什么,就只能用这种微薄的方式,来为父亲分忧……” 说完,她抬起手,擦拭了一下眼角。 宽大的袖子垂落下来。 凤鸿泽感动的叹了一口气,忽然看见了凤绾衣的手! 那白皙的手腕上,三道血淋淋的口子,还在流着血! 他登时双眉一立,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敢伤你?” 凤绾衣吓得轻轻一颤,赶紧用袖子盖住了伤口。 “没什么……爹爹,这是女儿刚才不小心跌倒的。” “你这伤口,又深又齐的,一看就是被利器所伤!绾衣,你说吧,到底是如此大胆,竟敢伤你,为父为你做主!” 凤绾衣抽泣着,怯生生的抬起头,咬着唇,轻轻看了林素柔一眼。 庶母,真是好久不见了。 绾衣准备跟您玩一场游戏,您准备好了吗? 林素柔被她看的神色一滞,扬声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凤绾衣吓得像是受了惊的小白兔,攥着衣角,眼泪在眼圈打转。 那怯怯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爹爹救我啊,庶母太可怕了! 凤鸿泽虽然铁血无情,但是,毕竟血浓于水。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被欺负呢?。 “素柔,绾衣她还是个孩子,你为何如此疾言厉色?!” 林素柔的心底猛地暴起了冲天的怒火! “老爷,您不知道!这个凤绾衣,看着虽然温柔善良,可她就是一个蛇蝎毒妇!昨夜,卿卿发生那样的事,,一定是她策划的!” “啪!” 凤鸿泽狠狠的一掌,击在了桌案之上,已是气的脸色铁青! “林素柔!我不准你再诬陷绾衣!她自小就失去了母亲,已经很可怜了!这些年,她受了你多少的委屈,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我一直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是因为,你还是我相府的主母而已!你不要再给我得寸进尺!否则,不要怪我不念昔日情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章 宁愿死,也绝不再忍! 凤绾衣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双柔弱的水眸里,翻涌着暗沉的火焰,如同地狱走出来的幽魅,美艳,柔弱,心狠手辣。。 “老爷!我陪您风风雨雨,走过了这么多年!你竟然……竟然要为了那个小贱人……要休我?!”林素柔颤抖的指着凤绾衣,咬牙切齿的低喝。 “呵!林素柔,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吗?你那见不得人的恶心勾当,我只是懒得说而已!我警告你,你以后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不要再来惹怒我!”说完,凤鸿泽猛地站起身,气愤的向屋外走去,只留下林素柔在他身后,气的直跺脚。 见父亲已经离去了,凤绾衣看够了戏,才慢慢的道:“庶母,绾衣也先回去了。” “站住!” 林素柔的尖叫猛地响起。 凤绾衣冷笑一声,缓缓转过头,挑衅的看着他,“可是还有吩咐?” 林素柔忽然冲了过来,攥住凤绾衣的肩膀,用力的摇晃,“贱人!你说!卿卿是不是你陷害的?你说啊!你毁了我的女儿!毁了我的女儿!” 苏儿吓得冲了过来,想要拉开癫狂的林素柔。 凤绾衣却用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她。 “呵呵。”凤绾衣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她凑到林素柔她耳边,无辜的道:“庶母,您真的冤枉我了,卿卿怎么会是被我陷害的呢?妹妹真是可怜,可怜了大楚的第一美人,被那么恶心的下人看光了身子,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就……” 林素柔目眦欲裂,满脸狰狞,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这个可怕的女人是谁? 是那个懦弱窝囊的凤绾衣?! “是你!果然是你这个小贱人!你为何要陷害我的女儿,为何!!” 她的双手又挠又抓,在凤绾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片片的青紫痕迹。 “庶母……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再打了,绾衣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凤绾衣哭泣着,忍受着林素柔雨点般的抽打,委屈的眼泪缓缓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林素柔觉得很奇怪。 这个小贱人,刚才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现在竟然来跟她求饶? 哼!真是贱皮贱肉,不禁打! 想到这儿,林素柔更气了,手上也更加用力,打得非常起劲。 “哎呦!夫人!使不得啊!”就在林素柔正打的出气的时候,宋义赶紧从外面跑了过来,一把就拉住了她施虐的手腕! 林素柔瞪着宋义,脸色可怕的如同魔鬼,“宋义!你这个狗奴才!你不要命了?竟然拦我?!” “奴才不敢啊!只是老爷才刚走,您就对大小姐如此打骂,老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宋义的话提醒了林素柔,她挥开宋义的手,厉鬼般的瞪着凤绾衣,冷声道:“今天就先便宜你个小贱人!” 说完,她怒得转身,进了内屋。 “大小姐……你还好吧?”苏儿哭红了眼圈,心疼的看着凤绾衣脸上的淤青。 她的大小姐多美啊,现在却被打成了这副摸样。 “没事儿……”凤绾衣虚弱的摇了摇头。 “夫人的个性您是知道的,大小姐,您何必要跟她争一时之长短?过去的十五年,您都忍了过来,怎么现在倒忍不了了?”宋义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说。 “宋管家!夫人真的欺人太甚!竟然敢对大小姐如此打骂!怎么能这么欺负人……”苏儿委屈的哭着。 宋义面色隐忍,犹豫的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啊!” “宋管家,我忍耐的结果,你不是没看见?与其活的这么窝囊,我宁愿跟她们好好斗上一斗,才不枉费此生!”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章 夜鸾煌,绾衣回来了! 忍? 还要忍? 她娘,忍了一辈子,让了一辈子,可最后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林素柔活活的毒死了! 过去,她也曾忍让着凤卿卿,下场又如何? 她不但抢了自己的丈夫,还掐死了她襁褓中的儿子! 所以这一世—— 她宁愿死,也不会再忍! 宋义的表情有些怔愣,随即又正色道:“看来大小姐是主意已定啊,宋义说什么也没用了。” 凤绾衣微微一笑,道:“我有件事,想请宋管家帮一个忙,不知你愿不愿意。” “您说?” “今天,我被庶母打的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父亲事后若是才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还会责怪你护主不力,所以,到底要不要告诉父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大小姐……”宋义还以为,以凤绾衣的个性,会选择息事宁人。 “宋管家,你好好考虑考虑,绾衣先走了。” 凤绾衣带着苏儿回去了 在路上,苏儿问:“大小姐,我们和宋管家可是素无往来啊,您说,他会选择帮您吗?” 凤绾衣决然道:“会!” “您为何这么确定?” 她家小姐到底心里想些什么,她现在真是越来搞不清了。 凤绾衣神秘的笑了笑,“这是女人的直觉!” 直觉?! 苏儿风中凌乱了! 我滴个妈呀。 小姐,你能再离谱一点吗? 听雨阁。 苏儿给凤绾衣准备了各种消肿止痛的药膏。 她一边涂抹,一边说:“夫人这次下手,也太狠了啊!把您打成了这个样子!” 凤绾衣淡淡一笑。 她就怕林素柔下手不重呢! 她下的手越重,她的下场就越惨! 所以,她倒真是希望,林素柔可以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去打她! 打得越狠越好! 这时,南枫从房外走了进来。 看见凤绾衣脸上的伤时,他顿时脸色一冷,狠狠咬了咬牙,然后禀告道:“小姐,你之前吩咐属下做的事情,都已经查明了。” “怎么样?” 南枫的动作倒是快,这才一天的功夫,就已经办妥了。 南枫低着头,欲言又止。 “查到了什么,你就尽管说,大男人还这么吞吞吐吐!” 凤绾衣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眼底清波如水,却不见丝毫波澜。 “宋管家……他与已经死去的大夫人,曾是……” 凤绾衣用力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快说!” “曾是……知己!” 凤绾衣松了口气。 她真的很害怕,南枫的口中,会说出肮脏的字眼来。 可随后,她又为已经死去的娘亲感到难过。 凤鸿泽的眼中,只有权利! 他岂会真心的爱上一个女人? 她孤苦无依的娘亲,面对着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只能将自己所有的苦闷,都倾诉给一个朋友,一个知己。 “那一夜,大小姐曾在花园中,看到了宋管家……那是他与夫人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祭奠夫……” “你们都下去。” 凤绾衣挥了挥手,苏儿和南枫就一同退了下去。 才走到屋子门口,南枫忽然又折返回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信笺。 “这是定北王给您的,说让您务必亲启。”他沉着脸,放下信笺,快步离去。 凤绾衣蓦地一笑。 这个南枫,总是这么别扭。 她知道,他想毁了这个信笺。 可是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是不符君子之道。 于是才会别别扭扭的把信笺给了她。 如此善良可爱的南枫…… 真的不应该喜欢她这种女人…… 凤绾衣慢慢的打开了那张精致的信笺。 那刚劲有力的字体,跃然于眼前。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凤绾衣心底一酸,紧紧咬住嘴唇。 她将信笺握在掌心,忽然有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了。 过去故作不知,可惜如今知晓,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对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才会让夜鸾煌,对她如此深情,甚至为了她,不惜放弃原本唾手可得的皇位! 夜鸾煌,你真的好傻…… 人怕相思,相思最苦。 可惜轮到相思无处辞,只待眉间露一丝…… 凤绾衣缓缓的在信笺的背面,写上了这样一句话。 然后,她将信笺谨慎的藏在了自己贴身的红色锦囊中。 她实在是欠了夜鸾煌太多了。 她本以为,一辈子无法还清了。 不过幸好老天垂帘。 她再世为人,终于可以把欠他的,一样样的归还。 夜鸾煌,你放心。 这一次,我一定会将大楚的江山,完整的交给你! 凤绾衣骤然抬起水眸,目光带着几分凌厉。 “南枫!” “在!” “你去传话给定北王,就说凤大小姐一向眼高于顶,小小一个亲王,还不配让我放在眼中!还请定北王……自、重!” 南枫听得一脸错愕。 虽然,他也很不喜欢夜鸾煌…… 但这并不代表,他否定这个人。 因为与夜临风想比,夜鸾煌——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还不快去!”凤绾衣冷声喝道。 “……是,属下遵命!” 南枫转身离去。 凤绾衣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靠在了廊柱上。 她失神的抬起头,落寞的看着繁星满布的夜空。 夜鸾煌,你恨我吧! 只有你恨我,绾衣才好受些。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为我当初的罪孽赎罪! 定北王府。 亭台水阁。 一道修长的身影俯手站在月光下。 他棱角分明的俊颜带着孤傲于世的冷漠,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却如寒冰一般,凝聚着诡谲的风暴,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这样一个男子,如同夜之魔魅,让人心动沉沦。 他就是被誉为大楚第一美男的夜鸾煌! 而此时,他正专注的看着手掌了里的东西,夺人心魄的俊颜上带着一丝温柔,连那眼中的寒冰都仿佛融化了些许。 这时,一个飘渺的声音忽然传入夜鸾煌的耳中—— “我说小煌煌啊,你这是又何苦呢?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值得你如此伤神吗?哎,你这个样子,本尊看得真是心疼!” 夜鸾煌乃亲王贵胄,更是大楚第一美男。 他想要女人,连手指头都不用勾,就有大票的女人洗干净,躺在床上等他临幸。 可是他却偏偏钟情于凤绾衣,那个没心没肝的臭丫头! 夜鸾煌抬起幽深的黑眸,一抹犀利的眼神锁定了来人——根本连看都不用看,他就知道是谁!口吻这么无耻的,除了那个雁漠北,还有谁?! 果然,下一秒—— 一袂蓝色的影子在他的眼前一晃,只见,一个容貌比女子还要精致三的男人,轻飘飘的坐在了夜鸾煌的身边。 “有事?”夜鸾煌淡淡的睨他一眼,这个人,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小煌煌你为情所伤,如此痛苦,身为你的大哥,我当然要开解一番!”雁漠北勾唇笑了笑,随即被他手里的东西夺去了注意力。 “——哎?你拿着一枚破石头干什么?” 夜鸾煌冷眸一闪,迅速将那枚石子收入袖内,“你管不着。” “嘿?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小时候你尿湿了裤子都是我给你洗的,你现在就这么对我?!” 夜鸾煌真是无语了。 的确,他和雁漠北,小时候在五华山一同习武。 师父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们这两个弟子。 所以小时候,他们的感情非常好。 夜鸾煌有洁癖,可他甚至愿意什么东西都共用,包括衣服和裤子! 如今想一想,他可当真是后悔至极啊! 当初早知道,雁漠北会变成如今这个鸟样,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把衣服给他穿! “我说小煌煌,这天下美女,如过江之鲫一般,你说说你,有必要为了那么一个臭丫头,放弃整个森林吗?凤绾衣啧啧,你到底给我家小煌煌身下了什么药啊,能让他这般为你魂牵梦萦。” 夜鸾煌眸底一冷,甩开了雁漠北的手,冷声道,“她不是你能够评论的!” 雁漠北无声的叹了口气。 完了,真是没救了! 夜鸾煌眯起黑眸,薄唇微微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她的好,你这种人,永远不会理解。” 雁漠北气的瞪眼,“嘿!你这人真讨厌。” 是啊,别人怎么会懂。 凤绾衣。 绾衣,绾衣。 你总是能给我那么多的惊喜。 在我以为你软弱,善良,可欺的时候,你却用自己的方式,向我展示你惊世的锋芒。 夜鸾煌攥紧了手里的石头,转身就走,玄色的衣袂泛起一片小小的流云。 “——哎!小煌煌!你去哪?” 寒冷的夜色里,飘来淡漠的几个字—— “丞相府。” 凤绾衣坐在书桌前,正对着那枚小小的信笺发呆。 夜鸾煌这个白痴,在自己为了夜临风,将他引入必败的死局之时,竟然还如此的钟情自己 而她,比他还傻! 简直就是个瞎子、聋子、智障! 这么多年来,竟没看出夜临风的狼心狗肺!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凤绾衣柳眉皱起。 奇怪,她早已经吩咐了苏儿,不用她守夜,更不能让其他人前来打扰,怎么还有人敢过来敲门。 她冷声问道:“谁?” 门外,寂静一片。 没有任何声音。 凤绾衣信笺收起,站起身,轻轻走了过去。 月光下,一抹高大的身影倒影在窗前的明纸上。 是他—— 凤绾衣指尖一颤,眼眶也酸涩起来。 傻子!傻子! 她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竟然还是巴巴的赶了过来! 夜鸾煌,你到底让我如何是好? 凤绾衣咬着唇,强迫自己冷声说:“夜深了,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 幽谧的夜,似乎更加安静了。 门外的夜鸾煌攥了攥拳,终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就在这时—— 一阵劲风袭来! 那强度刚好,好巧不巧的,将阻隔着两人的门给吹开了! 一刹那间,两人相对而立,四目交接。 彼此都是一怔。 夜鸾煌面上一片冷静,心中却在暗骂。 雁漠北!你在树上呆着,就不能消停消停? 你等我,我待会找你算账! 同样,凤绾衣的脸色虽然没有任何波澜,可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了。 再次相见,真真是恍如隔世。 ——夜鸾煌,绾衣回来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章 天下第一美男 这一年,夜鸾煌不过也才刚刚二十五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他文韬武略,名扬大楚,令满朝文武,无一不臣服。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本该是大楚,毋庸置疑的皇帝! 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多次阻挠,他才会选择放弃皇位,甚至凄惨死去。 “今天这夜色,似乎很好……”夜鸾煌实在是无话可说,憋了半天,才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藏在树上的雁漠北抽抽嘴角。 夜鸾煌,老子真是服你了! 凤绾衣忍住笑意,故意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冷冷的道:“王爷,您是天潢贵胄,深夜擅闯女儿闺阁,实在有违伦理!” 果然……她生气了,而且气的不轻。 夜鸾煌黑眸一眯,果断的把罪过推到雁漠北身上。 “绾衣……不,凤小姐,本王是被迫来的……” 噗! 树上的雁漠北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太不要脸了! 被迫? 什么叫被迫?!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凤绾衣却误会了,更是挑起双眉,冷冷的道:“王爷既然不想来,那就别来,一辈子都别想再看见我!” “砰!” 说完,凤大小姐一个用力,狠狠的关上了门板。 正想上去解释的夜鸾煌一个不慎被关在外面,脸狠狠的撞在了门上。 夜鸾煌捂住发酸的鼻子,哭笑不得的道:“绾衣,你何时变得如此暴力?” 还敢嫌她暴力? 好啊,夜鸾煌,你胆子不小! “凤绾衣一向如此暴力,王爷千金贵体,还是去那不暴力的姑娘吧!” 躲在暗处的雁漠北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哎,这世间万千事,看来都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个凤丫头多次这般拒绝夜鸾煌,实在是因为他这个师弟,情商简直低得离谱! 明明是大楚女子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平时也总是一副冰冷赌黑的模样,怎么一碰上这个女人,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不过正好,他雁漠北最喜欢的事,就是在夜鸾煌受挫之时再狠狠的踩上一脚! 他不开心,雁漠北就开心啦! 这么一想,他索性运起轻功,翻身下了树,懒洋洋的走到了夜鸾煌的身边。 叹了一口气,十二分同情的的拍拍他的肩膀,无奈的道:“我说小煌煌啊,你还是放弃吧,就你这个猪脑子,真的不适合谈情说爱啊。” 其实说起来,这件事,也不可以怪夜鸾煌。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喜欢上他凤绾衣了。 甚至还发誓,一辈子非她不娶。 即使是以后登上皇位,她也会是唯一的皇后。 他绝对不会再立其他妃子,让绾衣伤心。 他有洁癖,不仅是生活琐事,更是情感上的,他觉得,如果真心喜欢上一个人,那么就该对她从一而终,身心俱洁。 所以!身为大楚第一美男子的定北王,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 陪伴他的,都是兵书和诗词,所以,他才会对感情的事如此一窍不通。 夜鸾煌黑眸一闪,转过头气愤的盯着他,那入戏的样子哟,简直恨不得把雁漠北当场撕碎了,“雁漠北,我说过我不来的,你还非逼着我来!你瞧瞧你做的好事,绾衣生气了!这下怎么办?” 雁漠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真他奶奶的好演技! 他知道,夜鸾煌这话是说给凤丫头听的,可他也不能反驳啊,只能生生背了这个黑锅! 好好好!算你小子狠! 哥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让哥是你师兄呢! 雁漠北瞧了他的鼻梁一眼,嘿哟,还真是不轻,都撞红了。 他耸了耸肩,没有半分同情的道:“那得怪你自己傻!那么不会说话,专挑人家不爱听的说!”雁漠北眼珠一转,忽然抬手搂住了他的肩,故意冲着紧闭的门大声说:“小煌煌啊,凤绾衣这个女人,暴力又嚣张,有什么意思啊!走,哥哥今天带你去花满楼见识见识,那里的小妞个个漂亮又温柔,还很会伺候爷们,这才有意思呢!” 雁漠北眼神一边往屋里瞧,一边大声说着。 他敢肯定,如果凤绾衣的心里也有夜鸾煌,那么,她一定不会让他们走的! 可惜的是,夜鸾煌压根就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反而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怒道:“你还嫌给我添的乱不够是不是!” 房间内,本来被夜鸾煌气到的绾衣一听这句话,忍不住噌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花满楼是什么地方,她可是很清楚的! 那种花街柳巷,污秽不堪,夜鸾煌怎么可以涉足?! 她急步走到了门口,刚要开门,忽然,她又顿住了动作。 她,凭什么去阻拦? 这个时候出去,反而会让夜鸾煌越陷越深! 凤绾衣攥紧了手指,缓缓将手放了下去。 房间外,雁漠北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夜鸾煌,让他先别出声。 他用眼神看了看门纸上的人影,轻声道:“我觉得,凤绾衣其实是对你有意的。” 夜鸾煌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生气了,他的心微微澎湃了起来,“为何这么说?” “她若对你无心,就不会插手你的事,为何还要走到门口来。” “她已经到门口了,为何却不出来阻拦?” “当然是因为……我的料,下的尚且不够猛!”雁漠北坏笑着,忽然又大声道:“鸾煌,别傻站着了,人家根本就不愿意理你,与其在这里等着那个对你无情的的人,还不如跟我去花满楼呢,快走吧!” 他一边说,一边还对夜鸾煌使眼色。 同样腹黑的定北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他犹豫了一瞬,苦涩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既然如此,咱们……还是走吧……” 一听这话,凤绾衣可是真急了! 夜鸾煌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从来不会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这一次,若是真的碰了那些青楼花魁,被她们的手段所蛊惑,从此堕落下去,该如何是好? “吱呀——” 夜鸾煌和雁漠北才走了几步,身后的大门就传来了一阵声响。 雁漠北朝夜鸾煌挤了挤眼睛。 两人一起转身,只见,那方才还说不在乎的凤大小姐,正来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夜鸾煌很开心的迎了过去,本以为,凤绾衣会软语柔情的规劝他,谁知,她兜头就给了他一肘子! “唔!” 夜鸾煌猝不及防挨了一下,脑门都红了。 “绾衣,你……” “你什么你!你跟我进来!”凤绾衣一把将夜鸾煌拉进了屋里。 现在这半夜三更的,她实在是怕惊扰到了府中的其他人,到时候她就说不清了。 也幸好,她一向不受宠,院子才会这么偏僻,方才雁漠北说话如此说话,也没有被其他人听见。 夜鸾煌才没有想那么多,他只觉得心里一荡,非常开心。 绾衣,这次,还是咱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呢! 身后雁漠北见到这一幕,撇了撇嘴,玩笑道:“嘿哟,你们这就进房了?这发展,真是神速啊!” 夜鸾煌蓦地回头,扫过一个凌厉的眼神。 雁漠北轻咳一声,非常知趣的闭上嘴。 凤绾衣气愤的关上门,本想着先狠狠骂骂夜鸾煌。 谁知,借着明亮的烛火,夜鸾煌先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痕! 他顿时气的脸色铁青!“这是谁干的?!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打你?” 凤绾衣别扭的转过脸,冷冷的道:“没你的事……” 还在门外听墙角的雁漠北嗤一下子笑了出来,“我说小煌煌,至于嘛?看把你急的!看来你真是把人家放在了心尖尖上啊,等到以后你们成了亲,你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 凤绾衣真是讨厌死了这个声音! 她一把拉开门,终于顾得上看清这个男人的正脸。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个男子,真是……太美了! 只是一袭简单的蓝衣,墨发低垂腰间,五官精致绝伦,让人看上一眼,目光就再也转移不开。 夜鸾煌看着她对雁漠北发怔的样子,心情又不好了。 他黑着脸,咳嗽了一声,“这厮的确是很讨厌,绾衣,你不要被他吓傻了。” 雁漠北气的朝天翻个白眼,“明明是被迷傻了!” 凤绾衣的额上瞬间滑下了几条黑线。 可笑,没想到,世间居然有这般自恋之人。 而且还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夜鸾煌阴着脸,睨了他一眼,“雁漠北,你有没有羞耻心?” 雁漠北? 凤绾衣眸光一转,她听过这个名字!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雁漠北,应该是夜鸾煌的师兄。 也是后来,独霸武林的第一高手! 雁漠北的暮云山庄,是武林众人纷纷向往的圣地! 前世,她虽然不曾见过这个人,但从夜鸾煌的口中,她却听说过很多次。 不过,这两师兄弟的感情似乎不太好。 夜鸾煌很少说他的好话。 比如他是超级自恋狂,还是无敌死人妖,天下第一不要脸…… 现在看来,委实是没有冤枉他! 不过,那时她并不知道,这个雁漠北,竟然生了一张比女人还美丽的面孔。 “嘿?你太忘恩负义了吧?我要是不帮忙,凭你,也能进凤大小姐的香闺?现在还敢说我不要脸?” “雁漠北,这里早就没你什么事了,你快点滚!” 凤绾衣听得额角微微一抽。 这俩人都多大了!居然还像个孩子一样掐架!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 夜鸾煌虽然嘴上对雁漠北百般嫌弃,但却是真心把他当成了兄弟。 因为,在雁漠北面前,夜鸾煌展现出的,是最真实的自己。 ……连她都没有见过的一面。 “好了!你们别再吵了!” 凤绾衣一声怒喝,那两个小屁孩的的舌战终于结束了。 不过,夜鸾煌还是狠狠的剜了雁漠北几眼——所有能让凤绾衣多看几眼的男人,他都要把他们用眼神杀死! 雁漠北简直是风中凌乱了! 天啊,谁能想到,这位大楚亲王,大楚战神,大楚第一人,竟会在凤绾衣面前,瞬间变成忠犬! 他才是最不要脸的人啊喂!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章 因为他也该死! 凤绾衣也没想到,夜鸾煌居然会这样孩子气,她忍着笑,冷声道:“夜鸾煌,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三更半夜,你出现在我的院子里,被其他人看见,简直是在毁我名节!” 夜鸾煌无话可说了。 过去,凤绾衣一向是最温柔贤惠的,。 在他的记忆中,甚至都不曾大声说过话,遑论如此疾言厉色。 夜鸾煌第一次见她如此愤怒,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求救的看向了雁漠北。 雁漠北勾了勾唇,既然,好兄弟如此可怜,有求自己,那么大度如他,索性就不计前嫌,再助他一把。 “我说凤小姐,其实啊……” “你给我闭嘴!” 还没等雁漠北的话说完,凤绾衣突然喊出一声厉喝!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带着迫人的气势。 雁漠北被吼得一楞。 天啊,这个女人也太凶悍了。 “雁漠北雁庄主,像你这般尊贵无匹,俊美无俦的人,居然有当小脚媒婆的癖好? 雁漠北眨眨眼。 这话……前半句乍一听,好像是在赞美他,可怎!她说谁呢?谁是小脚媒婆啊喂?! 夜鸾煌一怔,惊讶的看着凤绾衣。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雁漠北在江湖,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知道他来历的人,非常之少。 凤绾衣并不理会他的疑问,只冷漠的道:“雁庄主,你请回吧!” 雁漠北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瞬间就瞪圆了,我勒个去啊,她这是,在赶他走?! 靠…… 这个臭丫头!真是……太有滋味了! 见雁漠北一直傻愣着不动,凤绾衣挑挑眉,问道:“看样子,少庄主是要继续臭不要脸的赖在这里了?” 雁漠北就算是有再厚的脸皮,听到了这句话,也实在是没有颜面继续呆着了。 他忍不住,同情的看了夜鸾煌几眼。 不过,这一次的眼神也大不相同。 他是在同情自己,也对这个腹黑至极的女人产生了兴趣! 雁漠北终于离开了。 凤绾衣缓缓看向夜鸾煌。 他正温柔的看着自己,如同春日里洒在杨柳上的细碎阳光,温暖非常。 “鸾煌……”凤绾衣嗓音很低的叫了他一声。 ——在她看到,他眼底,那满满的柔情之时,心底忽然一痛苦。 一抹愧疚在眼底划过。 这一世,虽然她得以重活,也明白,夜鸾煌对她,实在是用情至深。 可惜的是,她还是不能全心全意的依附于他,她已是心死之人——在墨儿被活活掐死之时,就注定了,这一世,除了复仇,她再也没有资格沾染其他的感情! 未来,一定会有比她好上千百倍的女子陪在夜鸾煌的身边,一起白头。 到了那时,他会明白,凤绾衣绝非他的良配。 “绾衣?”鸾煌?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真的很开心。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绾衣如此青睐,可惜……绾衣早已有了意中人,不可能给你任何回应,还请定北王自重,从今以后,不要再执迷不悟,给彼此带来困扰,绾衣对此,感激不尽!” 夜鸾煌脸色骤然一白。 似乎这个答案,他早就已经明了于心,今日亲耳听到,只是在伤口上更撒了一把盐。 夜鸾煌闭了闭眼,嗓音低沉的道:“绾衣,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过几日再吧。” 他转过身,慢慢向外走去。 心里真的很难受。 即使,他在沙场上如何决胜万里,依然抵不过,这折磨人的爱情之苦。 凤绾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是隐隐作痛。。 真的好可惜。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凤绾衣,都无缘陪伴这个完美的男子。 夜鸾煌,你记住,我们错过了两世。 希望来生,一定是我先爱上你,到时,就还我苦苦求索吧!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凤绾衣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可今夜愁苦之人,又何止她一个? 丞相府, 书房。 凤鸿泽坐在书案前,已经写了整整几个时辰的字。 他的心里很烦躁,一丝睡意都没有。 凤卿卿和安南王的事,他其实一直都很清楚。 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他本想利用凤卿卿来拉拢夜临风的。 可是今夜,他的计划全都完了! 凤卿卿的清白被一个肮脏的下人玷污,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了! 她的名节,已经全都毁了! 夜临风绝对不会再稀罕要这样一个脏了女人! 越想,他的心就越来越乱,下笔也愈发潦草了。 在一旁静静研磨的宋义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的烦躁,于是小声问道:“老爷,思虑太过,实在伤身啊。” 凤鸿泽扔下笔,烦躁的叹了一声:“我原本对卿卿寄予厚望,谁知她竟这般丢我的脸!” 宋义眼珠一转,这下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他愁虑的道:“老爷,卿卿小姐确实到了出阁的岁数,她这么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着什么急?!着急也得分清楚是对谁!那个下流的陈四!他……哎!真是天不开眼!老夫怎么有一个这么不争气的女儿!” “砰!”凤鸿泽气的一掌狠狠的敲在了书案上。 “老爷您别气了!注意身体啊!”宋义臊眉耷眼的道:“老奴也觉得,卿卿小姐以前,真是一等一的可人,谁知道长大了,反而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您认为,这事儿,会不会是夫人教导的原因啊?” “嗯?” “有件事儿,老奴不知道该不该说……今天,夫人狠狠的打了大小姐一顿,伤得很重呢,好像就是因为,老爷您今天关心了大小姐几句,夫人总是这样,二小姐也一定会有样学样,跋扈任性……” “你说什么?!”凤鸿泽怒吼道:“你说林素柔,居然打了绾衣?” 他在生气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琢磨。 现今看来,凤卿卿这个女儿,他真是指望不上了。 但是没关系,他怎么忘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老奴亲眼看见的,夫人下手真是太狠了,大小姐的小脸哟,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可怜哟,可即便如此,大小姐还是没有声张,她觉得夫人很可怜,是因为卿卿小姐被禁足的事儿,在拿她撒气,她实在不忍心怪她。宋义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凤鸿泽眯着眼睛,心里快速的盘算着,“我明天,要去看看我的大女儿……” 第二天,一大早。 凤绾衣正在懒洋洋的吃早餐,南枫忽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凤绾衣点了点头,淡淡的问道:“没被人看到吧?” “当然。” “很好。”凤绾衣搅动着碗里的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姐……”苏儿站在一旁,轻轻叫了一声。 凤绾衣撩起浓密的睫羽“恩?” “您这么做,会给老爷带来麻烦吧?夫人虽然很可气,可老爷,是您爹啊……” “叮。” 勺子和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凤绾衣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美丽的蓝天。 她没有忘记,在她咽气的那一刻,凤卿卿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她的娘亲,是被凤鸿泽和林素柔联手害死的! 那时,娘的腹中,还怀着她的弟弟。 林素柔那个贱妇,居然泯灭人性的对下毒手! 就敢痛下毒手,可怜他的弟弟,尚来不及看一看这个世界,便凄惨死去! 更可笑的是,这件事情,她的亲爹,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还不许任何人追究! 凤鸿泽!在你让我娘含冤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不配当我凤绾衣的爹! 像你这样没有人性的畜生,天不收你,我自来惩! 我和你的关系,只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儿” “小姐。” “你若是对我的计划不满意,我就去和宋义说,把你调去其他地方,从今以后,你不用再跟着我。” 苏儿一听,顿时吓得小脸惨白。 噗通一声,她赶紧跪在了地上,“小姐,苏儿不敢了,苏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乱说了!求求您,千万不要赶我走……” 凤绾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轻将苏儿扶了起来,“苏儿,你是个心底善良的姑娘,跟着我,只会扭曲你的本性,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的黑暗,我真的不希望这样,所以,你还是走吧。” “苏儿不走!我爹的命是大夫人救的,那我这条命就是大夫人和小姐你的!”苏儿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她一边哀求着凤绾衣,一边还悄悄看了南枫一眼。 凤绾衣眸底微微一凝,苏儿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为了自己留下来,还是为了其他? “大清早的,你们主仆三人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呢?” 忽然,一道沧桑的声音传了进来。 凤绾衣看着来人,并不惊讶,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 但她还是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欣喜的道:“父亲不应该去早朝吗?怎么有空来看女儿?” 凤鸿泽走了进来,坐在桌旁“皇上略有抱恙,今日取消了早朝。” 他看着凤绾衣的脸,那一块块的青紫,让他气愤又心疼,“傻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跟爹说呢!你要一直被她们这样欺负下去吗?!” 凤绾衣怯弱的低下了头,“爹,绾衣不敢……” “我知道,你这孩子善良软弱,不想声张这件事,可是,为父一直都很关心你,这件事情,迟早会知道的!” 凤绾衣心底冷笑,面上还是一副柔弱的表情,“绾衣求求爹,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女儿的罪过就大了,也请您不要迁怒于庶母,您若是和庶母因为这件事产生了矛盾,女儿真是要死不足惜啊。” 凤鸿泽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真是太懂事了,满意的同事,语气不由愤恨起来,“林素柔这个悍妇!快五十的人了,还跟你一个小丫头生气!可惜了我的女儿一向如此懂事,平白受了她这么多的迫害!”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章 别怪庶母,是绾衣的错 这时,府内的护院忽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吓得脸都白了,“老爷!出大事儿了!唉呀妈呀,出大事儿了!” 凤鸿泽烦躁的问道:“急慌慌的,出什么事了?” 那名护院白着脸,焦急的道:“是皇上……皇上御赐的那匹锦缎,老爷,那匹锦缎不见了!” “你说什么?!” 凤鸿泽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虎目圆睁,是被吓狠了的模样 那匹锦缎,可是皇上御赐的! 代表着大楚的圣物,如果胆敢丢失,罪过和欺君一样! 他凤鸿泽,就算有十个脑袋,也得被皇上砍光了! “还不快去找!傻站在那,等老爷给你发钱呢?!”凤鸿泽一拍桌子怒吼道,房瓦都被震了三震! “是、是……”那护院一边应道,一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好在这几日,皇上身体抱恙,没有临朝,只要我们能找到锦缎,这件事就不会被皇上知道!” 一旁的凤绾衣低垂下眸子,指尖玩弄着自己的发梢。 吉光片羽间,一抹幽深的冷意划过她的眸底。 凤鸿泽,我的好爹亲,您年纪一大把了,怎么还如此可笑?你以为,女儿还会让你找到吗? “爹。”凤绾衣莲步轻移,缓缓走到他面前,小声道:“这件事,绾衣觉得很奇怪,负责看护锦缎的小楼里,一直都派了精锐的护院看管,武功都很厉害,而且府内的结构路线复杂,若是外来的盗贼想要偷走锦缎,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松的。” 凤鸿泽捋了捋胡须,仔细一想,果然如此。 “如果不是外面的人,那就一定是家贼!”凤鸿泽怒喝一声,好啊,他要是逮到那个可恶的贼人,一定亲手扒了他的皮!“通知宋管家,把府内的丫鬟小厮全都喊出来,我一个一个,亲子审问!” “爹爹,不可啊,您这样会打草惊蛇的。” “那……绾衣你觉得该如何?”凤鸿泽看向自己的大女儿,目光带了几分审视,他以前一直认为,绾衣温柔有余,谋虑不足,如今看来,他倒是小瞧了她。 “我们先去现场看一看吧,兴许贼人一时大意,会留下什么痕迹呢。” “好!”凤鸿泽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出了屋。 凤绾衣不急不忙的跟在他身后,表情带着几分兴味。 好戏开始了,不是吗? 一大清早,丞相府内的众人,聚集在阁楼前。 林素柔作业一宿没睡好,眼下还带着乌青,满脸的不耐烦。 曾经放置着锦缎的台子,如今已经空无一物。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人心惶惶。 凤绾衣慢慢走上前,四处看了看,忽然,在角落里看见一小簇白毛,她轻轻捡起来,伸到众人面前,奇怪的问道:“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呀?” 苏儿探头看了看,面色微微一百年,惊道:“小姐!这个……这个好像是雪球的毛啊! 雪球? 那是林素柔非常宠爱的那只波斯猫啊!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死丫头!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我的雪球乖巧着呢,你别想污蔑我!”林素柔尖声骂道。 凤鸿泽冷笑:“乖巧?那好,林素柔,我问你,昨日那将绾衣挠伤了的畜生,又是谁?” “老爷!那……那是凤绾衣对我不敬,惹怒了雪球!” 苏儿赶紧道:“老爷您听我说,苏儿绝对没有胡说!夫人的雪球,乃是西域进贡的,并不是咱们大楚的猫,所以,它的毛发,和我们平日所见的猫是不一样的,而且,您仔细看!这团白毛上,还带着丝丝血迹,奴婢怀疑,这就是雪球将大小姐挠伤时留下的!” 林素柔一听这话,吓得也是白了脸,“小贱蹄子!闭上你的臭嘴!” 苏儿吓得眼泪吧嗒的,害怕的藏在了凤绾衣的后面。 宋义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凤绾衣手中的毛发,脸色很不好看,他沉声道:“老爷,奴才看,这确实就是雪球的毛!” 宋义是丞相府的老人了。 他的话,自然是最有分量的。 凤鸿泽一听,果然立刻就勃然怒道:“贱妇!你赶紧去把那只孽畜给我抓回来,快去!!” 林素柔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道:“老爷,那雪球它……一大清早就跑的没影了,我去哪里抓它呀?” “啪!” 凤鸿泽怒的脸黑了,反手一个巴掌扇过去,林素柔立刻倒在了地上,她捂住脸,哭叫着求饶:“老爷……老爷……我知道错了。” 凤鸿泽狠狠攥紧了拳头,指节咯咯作响,“全都滚去给我找!那只孽畜要是找不到,仔细你们的皮!” “是!” 丫鬟和小厮们果然个个都紧张起来,出发开始寻找雪球。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凤绾衣幽深的目光看向了宋义,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激之情。 宋义微微点点头,慢慢走到凤鸿泽的身边。 “报告相爷,外面已经都搜过了,还没有发现雪球的踪迹!”外面的护卫不停的来报,林素柔每听一句脸上颜色就难堪一分。 她蜷缩在在角落里,低着头不停的哭。 外人看来很可怜的举动,但在凤绾衣眼里去无比恶心。 看着眼前的女人,凤绾衣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快意。 林素柔!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去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比我娘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凤鸿泽在旁边急的直跳脚,指着林素柔恶狠狠的说道:“你……你……你这个刁妇,如果御赐锦缎找不回来,老夫就第一个先杀了你!” 凤绾衣看着凤鸿泽现在的举动,心里觉得好笑,但脸上却是一副担心模样,轻轻走到凤鸿泽面前,边轻抚凤鸿泽的背,边柔声说道:“父亲……只是一个畜生而已,一定会找到的,您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先进屋歇息歇息吧。” 凤绾衣脸上不时流露出的担心之色,凤鸿泽看在眼里,突然有些心疼,感觉自己平日里亏待了这个女儿,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懂事,比起那个总会闯祸的凤卿卿不知好了多少倍。 凤鸿泽撇了一下已经吓的跪在地上哭的林素柔,忽然觉得万分碍眼,“宋义!给我把这个女人关进柴房去,不找到那只死猫和锦缎就不放出来!” “老爷……老爷……老爷不要啊……”林素柔一听是要关柴房,吓的脸色铁青,连滚带爬的想去追凤鸿泽,却被宋义拦住去路。 “夫人!老爷正在气头上,您现在过去只会自找难堪,还是先随我们过去,等老爷气消了自然会放夫人您出来。”说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手下的人赶紧把林素柔扶到柴房去,怎么说现在林素柔也是夫人,所以大家也不敢有什么不敬举动。 凤绾衣看着这场好戏,慢慢的走到林素柔旁边,轻声说道:“二娘!放心吧,父亲只是一时气不过,过一会儿气消了就好了,您就——好——好——在柴房呆着吧。” 柔声细语的在林素柔耳边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然后留给了林素柔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去。 林素柔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禁吓的背脊发凉,这真的是那个柔弱的女儿吗?怎么突然会变的如此有心机,如此歹毒。 “凤绾衣!你这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随着林素柔慢慢被护卫身拖走,声音也渐渐远去。 “小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苏儿快步跟随在小姐的身后,现在的她总觉得自己的小姐没那么简单,虽然和以前派若两人,但现在的小姐而让人愿意跟随。 “雪球在什么地方?”凤绾衣回首向苏儿问道。 苏儿古灵精怪的一笑,说道:“我把它偷偷放到后院的假山里面了,刚刚还给它放了两条鱼呢,这会儿啊……”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又说道:“这会儿估计正吃的带劲呢!”说完小脑袋一晃,一脸的自信。 凤绾衣点头一笑,说道:“不错,等他们搜到后院假山那还有段时间,我先回房,你们两个看着有什么事情随时能报给我。” 南枫立刻说道:“大小姐放心,有什么事情我立刻就去通报大小姐!”说完,旁边的苏儿也连忙点头称是。 凤绾衣暂且回到了自己的院房内,看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想道:不够!还是不够!仅仅是这样根本不够! 但现在还不能全都展现出现,比起能用的人现在想利用自己的人更多,所以要忍!要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来,就像狼群将猎物悄无声息的围住,自己也要慢慢的将他们团团围住,然后一举杀了他们。 而此时的凤卿卿还沉禁在自己的怨恨里,怨恨着这个让自己如此难堪的女人,对着屋里的东西不停的摔、砸。 “凤绾衣!凤绾衣!居然敢阴我,等本小姐出去要你好看!”恶狠狠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大楚第一美人凤卿卿居然是这副狠毒模样,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二小姐!用饭了……”外面的小婢女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把饭菜放桌上,看着屋里的破布烂瓶不禁心中叹气,这要是别人看见,还以为是遭贼了呢,那些名贵的衣服,字画就这么被撕的撕,摔的摔,一片狼籍。 看着发怔的小婢女,凤卿卿大声吼道:“怎么是你?我娘呢?我娘应该亲自过来才是,你去!去把我娘叫过来!” 看着头发凌乱不停叫感的凤卿卿,小婢女不禁心里打了个冷颤,想到老爷特意吩咐过,不能让二小姐知道二夫人的事,随即说道:“二夫人今天不舒服不能来了,特意吩咐小的们过来伺候。” 说完小婢女放下饭菜,立马闪了出去,自己可不想就这样在这儿交待了,看二小姐这副脾气,要是知道了二夫人的事自己可就惨了,还是先走为妙。 凤卿卿看着桌上的饭菜,越看越气,走到桌子旁边,一挥手“啪啦……”一声,把所有的饭菜都横扫在地,全然不知此时柴房里的母亲,正在心惊胆战的担心着自己的项上人头!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章 雪球被摔死了 正堂里,凤鸿泽还在不停的踱着步。 要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自己的项上人头要是因为这点小事而掉下来,岂不是太冤枉了,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已经黑了,可却没一个好消息出现。 正当凤鸿泽坐立难安,准备去安南王府找夜临风的时候,只听宋义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进来:“老爷……老爷……雪球找到了!”边说着,边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凤鸿泽一听了,吓的一惊,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忙拽住宋义的胳膊问道:“雪球找到了,那锦缎呢?锦缎是不是给这个畜生给弄走了?” 凤鸿泽急的脸色发白,把脸贴的都快挨到宋义脸上去了,吓的宋义直往后退,心想:老爷你这急归急,说话能不能别满嘴唾沫星子还往人脸上凑啊,一把将凤鸿泽不留痕迹的推说道:“这……老爷您还是先坐下,我在跟你说吧。” “哎呀!有话你就快说,你……你想急死我啊!”凤鸿泽急的哪还有心情管是坐着还是站着。 宋义咽了口唾沫,说道:“雪球是找到了,锦缎也找到了,可是……”说着抬眼看了一下凤鸿泽。 “可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凤鸿泽被宋义搞的越来越着急了,心想,平时挺有分寸的一人这是搞什么呀这是。 看着凤鸿泽现在这着急的模样,宋义脸上不动声色的又说道:“锦缎被雪球撕的不成样子,恐怕……”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凤鸿泽“啪”的一拍桌子,整个人的脸都青了。 “居然……”凤鸿泽脸色涨的红一会儿,青一会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爹爹……怎么样了?”就在这时,凤绾衣突然出现在正堂里,一身素衣,像是急忙出门随便穿上的,关切的看着凤鸿泽,询问情况。 凤鸿泽抬眼看,正好看见凤绾衣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绾衣……你怎么来了?”着着自己的女儿,那弱不禁风还特意赶过来的样子,凤鸿泽突然有些心疼了起来。 凤绾衣轻轻握住凤鸿泽的手说道:“我听说雪球和锦缎都找到了,特意过来看看。”一边说着还一边慢慢扶凤鸿泽坐了下来。 凤鸿泽狠狠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那个畜生!唉!”想到那御赐锦缎被一只猫弄坏,凤鸿泽真是想现在立刻一脚踹死它的心都有了。 “爹爹别急,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不如把雪球和锦缎还有庶母都带来,把事情了结一下,还能在想想法子。”凤绾衣边在一旁宽慰着凤鸿泽,边在心里冷笑:这点小事就能把你堂堂一朝宰相难倒,真是可悲。 凤鸿泽一听,觉得凤绾衣说的很有道理,调息了几下,他吩咐宋义道:“去给我把那个畜生和锦缎,还有二夫人都给我带来,我倒要看看这回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宋义领了吩咐说道:“小的这就去把二夫人带来!”转头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凤绾衣,她还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心中不免暗暗有些佩服,没想到大小姐竟然藏的如此之深。 看来自己以后的路有事可做了。 “老爷!老爷怎么还不来啊!”林素柔摇晃了几下柴房的木门,见没有人理她,只能丧气的在圆地打转,一脸嫌弃的看着房里的一切。 “这种破地方,狗都不呆,居然让我在这儿过夜,凤绾衣,你等着,老娘出去以后有你好受的!”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柴禾,她愤恨的开始在嘴里不停的咒骂。 天慢慢黑了下来,柴房里连个油灯都没有,林素柔越来越害怕,开始的咒骂换成了现在恐惧,不停的四处张望,寂静的四周,听不到任何回应,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最后吓的林素柔直接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开始不停的念经,好像念经就能让自己暂时忘记恐惧一样。 就在林素柔哆哆嗦嗦念经的时候,柴房的门突然开了,吓的林素柔一下子蜷缩在墙角,停了一会儿才发现是有人进来了。 她赶忙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进来的人是宋义,整个人就瘫了下来。 看见这情形的宋义赶紧上去扶住林素柔,说道:“二夫人!二夫人没事吧?老爷命我带您过去。”看着林素柔这样子,看来吓的不清啊。 一听是凤鸿泽要把自己带过去,林素柔的眼睛里一下子多了几分精神,说道:“老爷?老爷终于改变主意啦!”她哼的一声,把腰板立马挺直,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刚才的暗淡无光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像只骄傲的孔雀走了出去。 看着这样的林素柔,宋义不禁摇摇头想道:真不知道就这母女的智商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位子的,真是白白长了一副漂亮脸蛋,但这智商跟大小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的不是一半点啊。 宋义出去后,大堂里只剩下凤绾衣和凤鸿泽两个人,凤绾衣把父亲的气息扶平,转身走到门口对着苏儿说道:“去上壶水过来。” 不一会儿,苏儿就端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进来,凤绾衣轻轻把茶水倒进杯子里,说道:“爹爹,喝杯茶消消气吧!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接过凤绾衣手中的茶杯,凤鸿泽一饮而尽,“林素柔这个贱妇,这回决饶不了她。”他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扶着额头又开始不停的叹气。 凤绾衣静静的站在凤鸿泽身旁,也不说话,只是用手不停的轻抚着凤鸿泽的后背,帮凤鸿泽调息,一时间在外人看来就像两个和谐友爱的父女一般,可惜事实上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咚咚…… 一阵敲门声把凤鸿泽的思绪拉了回来,抬眼一看,正是林素柔扯高气昂的走了进来,那样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理所当然的朝自己的坐位走去。 “站住!”凤鸿泽大声一呵,把林素柔吓了一跳,忙停住脚步朝凤鸿泽的前面走去。 “老爷……”林素柔刚想行礼,谁知话没说完就被凤鸿泽打断,惊的林素柔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尤其是看到凤鸿泽身边站的竟然是凤绾衣这个女人。 凤鸿泽呵住林素柔,眼睛直直的瞪着她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站那,今天的事情没完!”说罢转头又朝向宋义,朝宋义说道:“宋义,去给我把那个畜生带来!” 听到这句话的林素柔才反应过来,难道真的是自己的爱猫弄坏了锦缎?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儿。 不消片刻,一只波斯猫就被带了进来,进来的时候被一只绳子栓的死死的,拉着他的下人们个个胳膊上都挂了彩,看来是经过了番折腾才好不容易把这只猫逮住的。 “雪球……雪球……哎哟我的雪球……”林素柔见状立马像见了亲人一样,上去又哭又抱,看到被栓住的绳子,转身就开始大骂:“这是谁绑的!谁准你们绑住我家雪球的!告诉你们……” “啪——”的一声,她大声的谩骂被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凤鸿泽没想到,看到这只畜生以后的林素柔居然不用脑子想想发生了什么事,而是跑去关心一只畜生。 “你这个贱妇!没长脑子是不是?你还关心这只畜生!告诉你,咱们全家现在就要被这只畜生害死了!”凤鸿泽指着林素柔的鼻子就开骂,可怜的林素柔刚挨完打又挨骂,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开始就没好过。 “爹爹,爹爹,别激动……来,过来……”凤绾衣见状马上过去安抚自己父亲,在凤鸿泽眼里,简直比什么都受用,再转过头来看看这个不长脑子的林素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素柔被骂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站在原地委屈的抹眼泪。 凤绾衣适时上前抚慰凤鸿泽说道:“爹爹也不要太责怪庶母,雪球终归是个畜类,不听人言也是难免,相信庶母如果知道雪球会犯这等大事,绝不会放任它在院子里独自玩乐的。” 林素柔看凤绾衣居然为自己说话,一进有些不解,心里还在想:这凤绾衣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不其然,就听到凤绾衣的下一句。 “想来可能是近来庶母过于劳累,才会疏于照顾雪球,雪球平日里任性习惯了才会闯出祸,不如将它暂时关起来,另找他人调教一下如何?” 凤鸿泽想到凤绾衣受伤的手,看着自家女儿的手都没好就为一只猫求情,更是越想越气,“哼!它还把绾衣你的手弄伤了不是吗?居然现在还为这只畜生求情?”凤鸿泽看着自己女儿秀气的小手因此落下了疤痕,心中不免一阵疼痛。 林素柔见凤鸿泽又提及此事,忙说道:“雪球也是一不小心才会碰到凤绾衣的,既然看到了就应该及时躲开才是,装什么可怜?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肉拜年!” 不说还好,这林素柔一说话,一好一坏一对比,立马让凤鸿泽怒火中烧,大声喊道:“宋义,去给我把这只畜生立马扔出去摔死!” 林素柔差点怀疑自己幻听,直到宋义过来抢猫才缓过神来。 她立刻把雪球抱在怀里死都不动,边死死抱住边喊:“不准抢,不准抢!雪球是我的宝贝疙瘩,谁都不许动它!老爷!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林素柔这种女人,是典型的外强中干,有胸无脑,刚刚有机会求人的时候不求,死到临头在求人又有什么用,又哭又喊的死命抱着那只猫,搞的宋义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回首看向凤鸿泽,看有没有什么变动。 凤鸿泽看着眼前的情景,气的脸色通红,指着林素柔道:“给我摔,狠狠的摔死那只畜生!” 看着凤鸿泽恶狠狠的样子,宋义也不敢怠慢,只能上前去硬夺。 凤绾衣见状,使了一个眼色,南枫会意,上前一把抓住林素柔的胳膊,手劲一紧,林素柔“啊——”的一声松了开来。 宋义抢过那只猫就走了出去。 “不要,不要啊,雪球……”林素柔瘫做在地上,哭喊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喵呜——”的一声,那只波斯猫便没有了气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章 残酷的真相 宋义走了进来,道:“老爷,已经摔死了!” 凤鸿泽冷哼一声:“把它给我扔出去喂狗,别让我们沾到那个畜生的晦气,绾衣,我们走!” “啊——我的雪球!” 林素柔听到这句话,差点就当场晕了过去。 凤鸿泽却完全不予理全,只带着凤绾衣等人扬长而去。 大堂上只留下林素柔一人哭喊,像是死去的不是一只猫,而是自己的孩子般凄惨。 林嬷嬷在一旁看着揪心,但也不好上前劝阻,一直等到林素柔哭累了在敢上前来说话。 “二夫人,跟我回房去吧,在这样下去,只会让凤绾衣那个丫头看笑话!”林嬷嬷狗仗人势,但是胆子并不大,刚才这番折腾,吓的她也够呛,别的现在也不能做,只好先劝自家主子回屋在说。 一路搀搀扶扶的到了屋内,林素柔才红着眼睛说:“凤绾衣!就是凤绾衣那个贱丫头搞的鬼,从卿卿那件事开始她就一直在算计我们,这个小丫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嚣张?” 林嬷嬷看了看林素柔,心中一惊,若有所思的道:“难不成……那件事她已经知道了?”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 想想,那件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那时她不过是个娃娃,怎么可能会知道? 当年知道这件事的,总共也没几个。 “咱们这些天还是不要去惹事为好,不管是在气头上的老爷,还是这个捉摸不透的小丫头,都透着些古怪,夫人你可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别在让人抓到把柄了。”林嬷嬷嘱咐林素柔,一定要多加注意才是。 自己的主子干过什么,是什么脾气,自己最为清楚。 林嬷嬷知道,在这样下去,倒霉的迟早就是自己和林素柔。 凤绾衣晚上回到自己房里时,已经夜深了。 陪凤鸿泽聊天,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因为只要一看到凤鸿泽,她就会不自觉的想到,他对母亲的不管不问,对自己的熟视无睹。 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天的两件事,让林素柔和凤卿卿失了宠,凤鸿泽绝对不会对自己有所改观! “小姐,累了一天,不困吗?”苏儿看凤绾衣回到房里,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发问,现在她觉得,大小姐就像神人一样,简直是神机妙算。 凤绾衣坐下来,喝杯茶定了定神,道:“已经有些累了,你们也先出去吧,这几日帮我多盯着林素柔一些,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安份的,现在府里出了事情,她肯定又会去府外搞些事情。” “大小姐,你说的好确定的样子,你难道真的会算命?”南枫经过这些天的事情,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出口。 凤绾衣猛咳一声:“想什么呢?当然不是,我和那对母女生活了多年,太了解她们了,一个一个都是三天不惹事就不舒服的货!”说着还像是自己给自己的定论增加信心似的嗯了一声,朝他眨眨眼。 南枫这个木头脑袋,该不会起疑心了吧?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过来的吧? 说她前生已经死过一次,还是被那个凤卿卿害死的? 恐怕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想着想着,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到时候,大家大抵会以为凤大小姐疯了,或者把她当成妖怪吧。 这一笑,吓的南枫又差点以为要出什么事了,赶忙问道:“大小姐,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凤绾衣撇了一眼南枫说道:“没有了,你只要盯好林素柔她们就好,刚刚经过这场风波,还需要养几日在谋划别的事宜,太过仓促,难免会令我爹起疑。” 南枫和苏儿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点头称是。 经过这两件事之后,在他们看眼里,是对凤绾衣刮目相看,更唯命事从。 以前大家都觉得,凤绾衣只会一味的息事宁人,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都是一副犹豫不决,柔柔弱弱的样子。 但现在,她却睿智果断,不仅没有被林素柔母女欺负,反而将她们打的落花流水,大快人心! 对于这样的大小姐,他们跟在后面,底气也越来越足了。 但同时,他们也更加好奇,如果不是大小姐神机妙算的话,怎会突然变的这么睿智果断? 难道以前一直在隐藏吗? 为什么要隐藏? 南枫看了看凤绾衣,欲言又止。 凤绾衣见状问:“怎么了?看你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什么事?” “大小姐,就是……”想问又不敢问,南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奇怪但又不知是从何问起。 凤绾衣斜眼瞪了南枫一眼,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婆婆妈妈的到底想说什么,快点给我说!”说完用手拍了一下南枫的胳膊,吓的他一叫。 这一下,把凤绾衣和苏儿都逗笑了。 南枫脸涨的都红了,“谁说的我不是男人的!我就是想问,大小姐你怎么突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总是柔柔弱弱的,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果敢。” 说完,南枫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凤绾衣,继续说道:“我总感觉大小姐你像是突然之间经历了什么大事一般,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相府大难临头,但看您全然不顾,还游刃有余的样子,以前的你是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看着眼前的南枫,凤绾衣不禁感叹,南枫看上去傻傻的,但事际上什么事都看在眼里,也难怪他会有这种想法,自己这些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人了。 不过,对于他们的真心,自己已经试过了,接下来的路,还要靠他们才行、 所以有些事,必须要让他们知道。 凤绾衣收了下心神,示意苏儿和南枫坐下来,“不是不在乎,而是看透了,看透了自己的一切,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有时候当你知道某个真相的时候,就要做好承受这个真相的准备,而我现在就承受这个真相带来的痛苦。” “大小姐,你怎么了?可不要吓我们啊!”苏儿和南枫一听这话,心里不禁一惊,吓了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一个正值妙龄少女说出这番话来。 凤绾衣看了看苏儿和南枫,“我没事,我只是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关于我母亲的事,现在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但请你们一定要保密。” “放心吧大小姐,我们一定会保密的,大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您变这样?您快说吧,您说出来,我们帮您一起解决。”苏儿义正言辞的说着,怕小姐有一丁点的不信任自己。 凤绾衣笑了笑,“我的母亲……是被林素柔这个贱妇害死的!是她残忍的杀害了我娘,而我那个好爹爹……不仅没有为娘报仇,还为了那对母女,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可怜我凤绾衣才四岁,就没有了娘。”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一片。 苏儿和南枫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一个惊天真相! 他们知道,大小姐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变成这样。 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耸人听闻的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南枫担心的道:“大小姐,这件事你是从哪听来的?是真的吗?” 他虽然对老爷和二夫人颇有微词,但杀人害命这种事……尤其是为自己生儿育女的枕边人,还是很难让人去相信的。 凤绾衣提到此事,气得简直浑身发抖!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恨恨的切齿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假?!当年我娘的确是被林素柔毒死的!这是我亲耳听到,不可能会有错!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我还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家人,傻傻的做那个任人宰割的凤绾衣!” 乍然听到这个真相的南枫和苏儿,一时间除了惊愕,实在不知该做何表情。 凤绾衣狠狠的绞着拳头,冷冷的道:“当年,林素柔本就因不能扶正而心存怨恨,但一直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就在这时,我娘又怀了一个孩子,这件事,一下就激怒了林素柔!她眼看扶正无望,反倒有失宠的危险,左思右想,终于决定铤而走险,给我娘下毒,害得她一尸两命,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就这么成了林素柔的手下亡魂!” 十一年前。 丞相府,暴雨夜。 “咔嚓——!” 凄厉的闪电划破夜空,投射下惨白的光影。 后院内,明月阁。 “姐姐,您刚为老爷怀上第二个孩子,一定要多休息啊,今晚老爷不在府内,我特意吩咐厨房,炖了这幅安神保胎的补汤给,您快来尝尝吧。”林素柔一脸笑意,慢慢端了碗汤药过来。 绾衣的母亲甄氏,原本是京城的大家闺秀,她早就想与林素柔化干戈为玉帛,不想再继续争斗下去,所以当时,并未多加猜想。 她接过汤药,温婉的谢道:“妹妹有心了!”她低下头,不假思索的将汤药喝了下去。 她本以为,那是姐妹间关爱的良药,怎知竟是一碗通向鬼门关的催命符! 当晚,甄氏便腹如绞痛,在床上来回打滚,痛苦的嘶叫。 可任她如何叫喊,都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好痛!好痛!素柔,我好痛,快叫大夫!”她根本没想到,自己这般惨状,是被下毒所致,还苦苦哀求着林素柔能尽快找来大夫。 “好姐姐,您瞧啊,外面风雨交加的,下人们都回房休息了,让我这千金之躯给您找大夫,恐有不妥吧?我看啊,姐姐您还是再忍忍吧,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不疼了呢,呵呵。”林素柔低头看着自己新染的凤仙花蔻丹,笑的越加猖狂。 到了这时,甄氏才回过神来。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林素柔,凄厉的喊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歹毒女人!我若一尸两命,一定不会放你过,一定不会……”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章 林素柔的秘密 “不会什么?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能做什么,放心吧,老爷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了,他活着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张脸,丞相府的荣誉,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父亲在朝中因为政事屡次弹劾老爷,他早就厌弃你了!就算今晚你和你那个死丫头一起死了,他也不会追究下去!”林素柔露出歹毒的笑容,恶魔附身般看着眼前即将惨死的女人,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害怕。 甄氏渐渐的失去了力气,失去了能说话的语言能力,只能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眼前的林素柔,一直到死,都不能瞑目。 外面风雨交加,呼呼的大风刮过,昏暗的灯光下,让凤绾衣母亲的死更加狰狞恐怖。 外面突然闪电雷声大作,让林素柔猛然回神,再看眼前尸体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定,心中终于也有了几分恐惧。 可恶,可恶的女人,死了还要抓住自己不放。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嬷嬷,怒道:“死了还不安生,哼!林嬷嬷,给我把这收拾干净,等老爷回来做好交待的准备,就说雨天路滑,大夫人失足跌落石阶,不幸身亡。”林素柔走到甄氏的尸体面前,狠狠一脚踩在她的肚子上,汩汩的鲜血从甄氏的下身流了出来…… 好姐姐,你可别怪我,你死了,我才能做大,我忍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了结你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要怪,就去怪你的父亲,居然和你的夫家作对,摆明了,就是不顾你的死活!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 当初林素柔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是甄氏的女儿凤绾衣——这个看似瘦弱伶仃,孤苦无依的女孩子,她现在重生回来,化身为复仇的恶鬼,即将让林素柔和她的女儿,一并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一天,阳光明媚,是个难得晴朗的好天气。 院子里,林素柔正半眯着眼睛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的晒太阳,林嬷嬷在旁边,轻轻为她扇着扇子。 林素柔忽然叹了口气,翻了翻身子,继续懒懒的躺在上面。 林嬷嬷看着她,不禁有些担心,自从那件事之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林素柔要么就委靡不振,要么就在屋子里摔砸东西,吓的身边的下人个个小心翼翼的,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夫人!您别天天在这儿跟自己过不去啊!要不我今儿陪您去外面透透气儿?”林嬷嬷天天对着这么一个情绪暴动机,自己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只能想方设法儿的让自己主子高兴高兴。 林素柔抬眼斜了一下林嬷嬷说道:“没心情!想到凤绾衣那个贱蹄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散心?不一把火过去烧了那个死丫头就不错了。” 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不仅让自己心爱的女儿被玷污,还害的自己悉心调教的猫儿被摔死拿去喂狗! 林嬷嬷看着林素柔这般承受打击的样子,赶忙上前递水摇扇,道:“夫人想开点,俗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这个小丫头突然发难,咱们就静观其变,再不济,咱们还有老爷呢不是?” “老爷?”林素柔像是突然被点燃了,气的脸都白了,对林嬷嬷吼道:“别跟我提凤鸿泽那个老不死的,自从凤绾衣的娘死后,本以为马上就能让我扶正,可结果呢?还不是一直都是二夫人!二夫人!” 她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扶正了,以后还不得让凤绾衣那丫头压在头上横行霸道?! 林素柔想想就觉得闷的慌,抬眼再看看自己府里这帮下人,个个不是吓的直哆嗦,就是像林嬷嬷这样的老女人,一个能看的能用的都没有! “真是!倒霉了喝口茶水都塞牙!”林素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不过,这也不能急于一时。 现在老爷不在,凤绾衣那丫头虽然可恨,也不能兴风作浪。 倒不如……先找点乐子,等凤鸿泽气消了再过去陪个不是便罢了。 林素柔脑子里灵光一闪,刚才林嬷嬷不是说要去透透气吗? 院子里的那个小厮。叫宋玉的,倒是有几分意思…… 宋玉虽然出身贫寒,但长的却非常俊俏,嘴更是非常甜,林素柔当时一眼就看上了他,对宋玉是百般照顾。 宋玉看在眼里,自然明白林素柔打的什么主意,但她毕竟是相府二夫人,开始的时候,他还害怕的躲躲闪闪,但次数多了,看着那一张张的小银票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宋玉是看得眼冒金星。 对于他来说,这些钱,是自己这辈子都赚不来的,如今却能唾手可得! 他哪还管得上什么三纲五常,裤子一脱,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何况林素柔虽然年纪大了,但保养得却很好,弄的宋玉心神荡漾,最后什么都忘了。 林素柔想到这儿,立马摆手让林嬷嬷过来,说道:“你去给我告诉宋玉,在老地方等我!” 最近几天,霉事连连发生,林素柔有阵子没跟宋玉混在一起了。 如今还多亏宋嬷嬷的提议,才让她想起来,还有那么个乐子能找。 早知道,应该早点把宋玉叫出来逍遥一下,省得在这府里,看见谁都是气! 林嬷嬷一听是宋玉,立马就知道了林素柔打的什么主意。 她跟了林素柔那么多年,对这个主子最清楚不过了,真是个一秒都闲不下来的! 林嬷嬷暗自叹了口气,起身传话了。 树梢上,躲着正在监视她们动静的南枫。 他谨慎的盯着院子里的林素柔和林嬷嬷,见两人正有一搭无一搭的聊闲天,哪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南枫不由感叹,大小姐还说跟着她有肉吃,如今看来自己只有被蚊子吃的份才是! 这么些天过去了,他天天在这儿盯着这个无所事事的林素柔,不是摔东西就是在睡觉,真够没意思的。 “唉,数到三,我就撤!真是没心情在这样耗下去了!”南枫无奈的看了看太阳又开始数数:“1、2、3!好了,撤!” 他刚想运起轻功离开,却突然看到林嬷嬷压低了身子——只见林素柔在她耳边,表情古怪的嘀咕了几句,离的距离太远,他实在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南枫若有所思的转身继续往回走。 “——南枫,一定要给我盯紧这对母女,我娘的仇一定要报!”耳边,大小姐的话又突然响起,南枫无力的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步子迈不动了,只能又认命的折了回去。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看到林素柔继续晒太阳,而是一个人偷偷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这让南枫觉得很奇怪,他立刻尾随上去。 堂堂一个相府夫人,居然鬼鬼祟祟的独自出门,而且还是一个下人都不带,实在有违常理! 林素柔平日里嚣张跋扈,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在外面都派头实足,这个时候一人出门,定有蹊跷! 南枫不敢懈怠,一直紧紧在后面盯着林素柔,只见她鬼鬼祟祟的进了同福客栈,神色很谨慎,还带着几分兴奋。 南枫本想进去一探究竟,刚走一步,却发现了府里的下人宋玉! 这个小厮……怎么会和林素柔前后到同神客栈来? 南枫不禁脸色微变。 没想到,二夫人竟然干出这种让人不耻之事! 丞相府,西乡阁楼内。 “苏儿,去帮我在取壶茶过来!”凤绾衣轻声吩咐道,看着心情颇好。 “是!”苏儿看大小姐这几天心情不错,自己也跟着心情好了起来,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真是太幸福了。 谁知道,她刚一开门,就看到了火急火燎冲进来的南枫!“吓死人了,你跑那么急干嘛?” 南枫见凤绾衣正坐在椅子上休息,忙走过去说:“大小姐,有进展了,我刚刚看到二夫人和府里的宋玉一起进了同福客栈。” 凤绾衣不急不缓的给南枫倒了杯茶。 南枫拿起来一饮而尽,咳了两声说道:“我今天一直跟着二夫人,看她如往常一样,一天都没什么动静,刚要撤退的时候,谁知竟然被我看到……”。 南枫从头倒尾用最快的方式,把事情非常详细的讲了一遍,凤绾衣在一旁听着听着,脸上慢慢浮现出了难明的微笑。 南枫看到这儿就立马明白了,自己的苦差事又要来了! 要知道,这可是大小姐想到好主意时的标志性表情啊! 拍了拍南枫的肩膀,凤绾衣说道:“南枫,做的不错!上次的教训看来不够,这次我一定要让林素柔开心到极点!”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枫,吓的他“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稳住心神的问道:“大小姐不会又是……?” 凤绾衣摇摇手指,说道:“这次不一样哦。”她勾勾手指,示意两人贴过来,“这次我们要这么做……” 南枫和苏儿连连点头,两人听完,不禁对凤绾衣更是另眼相看,南枫道:“大小姐,你每次怎么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古怪的点子呢。” “什么叫古怪?南枫你真不会说话,咱们大小姐这叫睿智,懂不懂你!”苏儿送了南枫一个大白眼,“快去,快去,别让人跑了!”说着一把就把南枫推了出去。 南枫只好无奈的摇头,这两个女人真是的,怎么哪次到最后都是自己一人干这诡异的活。 心里虽然有点不爽,但南枫还是不得不佩服自家大小姐的聪慧,如果说,前几天他还在担心凤绾衣不能报仇的话,现在看来真是多余了。 凤绾衣和苏儿送走了南枫,两人也便前往同福客栈这个大戏台,准备演一场好戏给林素柔看看! “走,好戏这就上场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章 绾衣是为了庶母好 同福客栈里,林素柔和宋玉正干柴烈火,打的火热! “柔姐姐,我可想死你了!”宋玉一把抱过林素柔亲个没完没了,像个看到骨头的狼狗一样摇着尾巴,要马上就把林素柔吃了似的饥渴。 林素柔本来心情不好,还有点怀疑自己有没有兴致,可看宋玉一脸的狗腿样,顿时满足感上升,觉得自己魅力非常之大,“瞧你那样!急什么急,今天那个死老头儿不在,咱们有的是时间,先陪我喝一杯,来……”。 她看着眼前的宋玉,俊俏的脸蛋一脸色相,像是要吃人是的,不禁想要捉弄一下,不急着宽衣解带,反而是做在椅子上倒起了酒。 宋玉是又急又气,没办法,只好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酒喝完了,我说,姑奶奶,好姐姐,您就别折磨我了。”说着,他将林素柔一把抱过来,往床上走去。 林素柔半推半就的挣扎了几下,刚到床上,就被宋玉挑逗的欲火焚身了起来,两人迅速撕扯着对方的衣服,谁知道,屋子里突然飘进来一股浓烈的香气,两人眼前一黑,纷纷晕了过去。 烈日当空。 相府门口,很是热闹。 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正躺在大门外。 过路的人正指指点点,表情非常猥琐。 “快瞧瞧……快瞧瞧……” 人们都在议论,这是哪里的奸夫淫妇? 青天白日的,居然让人脱光了扔到大街上! 随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林素柔最先被吵醒了,她睁开双眼,还以为自己在丞相府,不耐烦的叫道:“哪个小贱蹄子在大声说话?不要命……”话没说话,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在大街上? 这些人在看什么?怎么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 奸夫淫妇?在说谁?! 一连串的问题在林素柔脑中闪过,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低头一看,立刻爆出一声尖叫! “啊——!!!” 宋玉被林素柔这声惊叫吓醒了,转头四处看了又看,只能一个劲的往墙角缩去,林素柔见状也回了神,双手遮挡着脸,跟着宋玉就往墙角缩过去。 两人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前面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路人,不知怎么办才好。 林素柔可是堂堂相爷夫人! 这要是让这帮人传了出去,名声就毁了! 到那时候,别说是扶正当大夫人,就连这二夫人恐怕也当不成了。 林素柔赶紧把脸遮住,边小声祈祷:“别看,别看,千万别看我!”她刚才不遮还没什么,这一遮脸更是让人好奇。 几个好奇心重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又看了看林素柔那张脸,突然喊道:“这不是相府夫人吗?居然在外面养男人!” 这一嗓子虽然声音不大,但听到的人都愣了一下,接着便纷纷说道:“真的是相府夫人,快看!快看!” 相府夫人通奸,被被逮了个正着! 这可是天大的新闻! 大家越看越往前走,边说边往林素柔身上靠, 林素柔大叫:“滚开!都给我滚开!”边躲边冲着宋玉大喊:“你死了吗?还不去开门!”说着用身子撞了撞还在缩在一边的宋玉,让他赶紧去把府门开开。 宋玉被林素柔一喊,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他撒丫子就往门口跑去,把门一把撞开,扯着林素就连滚带爬的跌了进来。 还好府里此时的人还不是很多,并没有人看见。 两人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爬起来就要往屋里跑,刚要抬腿,整个人就定住了。 凤绾衣正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一脸惊讶的表情。 林素柔也吓的呆住了。 她前些日子可没少因为凤绾衣受气,骂过她,更打过她! 现在让她看到了自己这副狼狈样子,要是凤绾衣传到了凤鸿泽耳朵里,自己可就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正当林素柔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凤绾衣突然一路小跑的冲了上来。 冲过来了?这是要打我吗? 林素柔一连串的小问号一闪而过,看凤绾衣抬手,赶紧伸手去挡,却发现挡了半天都没动静,又把手移开,才发现凤绾衣正在解自己的披风。 林素柔突然觉得有点尴尬,本来以为凤绾衣会握住这次机会,出出这么多年的恶气,但没想到,凤绾衣居然把披风解下来,轻轻的披在了自己身上,把她的身子包住,不让肌肤露出来。 接着,凤绾衣又拉着林素柔跑到房里,取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换上。 林素柔从来没想过,凤绾衣会有这样的举动,尤其是经过上次的两件事之后。 如今突然这样,林素柔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被凤绾衣牵着鼻子走。 等到换好衣服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凤绾衣救了! 这个丫头,并没有落井下石。 “你怎么……”林素柔一时语塞,也不知道怎么问合适,话说一半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凤绾衣拉着林素柔坐下,温柔的道:“这里离我屋最近,情急之下,便把庶母拉了过来,此时爹爹不在,下人也没看见,庶母你只管大大方方走出去就是了,没人会怀疑的。” 凤绾衣佯装不知,也不问林素柔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自己的庶母并没有做什么不耻之事,只是恰好看到庶母,拉过来坐坐而已,淡然的让林素柔有点傻眼。 林素柔摸着自己身上刚刚换好的衣服,难道前两件事只是巧合,并不是她存心捣鬼? 我们是不是都误会她了呢? 想到平日里,凤绾衣温柔待人,被自己打压欺负也一声不吭的样子,林素柔觉得自己可能是前段时间神经过敏了才是。 凤绾衣还是凤绾衣,是那个傻头傻脑,任人可欺,温柔的凤绾衣。 “绾衣,谢谢你,庶母前些天还误会你……”想着前些天的事情,再看看如今凤绾衣居然这么为自己着想,林素柔非常尴尬,不管是真心还是演戏,但至少在林素柔的心里,已经对凤绾衣放下了戒心。 看着眼前愧疚的稀里哗啦的林素柔,凤绾衣不禁心中突然觉得反胃。 自己居然要宽慰林素柔这样的女人,还为她掩盖这样的丑事,真是恶心至极。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凤绾衣不禁想到事发当时,她就和苏儿站在客栈外面,看着南枫把林素柔和宋玉这对奸夫淫妇搬下来,扔到相府门口的情景。 能看到林素柔的丑态,真是大快人心! 她一边柔声安慰着她,一边冷冷的盯着林素柔的侧脸,刚才温柔关心,像是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 “庶母,喝杯茶压压惊!”凤绾衣不动声色的把茶奉上,关心的神态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慢慢的把茶杯递到林素柔面前,谁知却被她一把抓住。 “绾衣啊!庶母只是一时糊涂,庶母是上了贼人的当才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可要为庶母保密,千万不能让你爹爹知道这件事,好吗?”她满脸期待和渴求的看着凤绾衣说道。 凤绾衣轻轻挣脱开林素柔握紧的双手,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说道:“庶母严重了,我从小就没了娘亲,在我心里一直都把庶母您当做是亲娘一样,我又怎么会说出有损庶母清誉的话来呢?” 凤绾衣说的急切,眼睛里写尽了真诚,看的林素柔没有半点怀疑,觉得这个平日里温柔善良的凤绾衣真的是真心对待自己的。 凤绾衣着看她相信自己的样子,不禁冷笑。 这么快就相信她是好人了? 这个林素柔,真是够蠢的! 自己上一世怎么就被这个蠢女人给作弄了呢? 为了让林素柔更相信自己,凤绾衣继续关切的说道:“庶母真的不必太过担心,爹爹昨天很晚才回来,不会起早的,现在这里,只有你知、我知,我对天发誓,如果我把庶母你的事情走露半天风声,我凤绾衣就不得好……” 死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林素柔捂嘴打断,急忙说道:“庶母自然是信你的,一个姑娘家家,何必发这么狠毒的誓言,庶母信你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林素柔不仅打消了这几天对凤绾衣的所有疑虑,还认定凤绾衣以后一定能为已所用,而凤绾衣则不仅打消了林素柔对自己的疑心,还又为打击林素柔做了谁也不知道的布置,两个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各怀鬼胎。 一杯茶喝完,林素柔的心神才算是真正安静下来,回味了一下刚才凤绾衣说的话,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很晚回来?他这么晚去干什么了? 虽然知道凤鸿泽这些天不会去自己的房里,但也很少见他晚回来啊。 这么晚才回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转头问凤绾衣道:“昨天老爷出去有什么公事要忙吗?”虽然不知道凤绾衣知不知道,但问过总比不问好,自己心里也好有个数儿。 凤绾衣装做若有所思的相样子,想了想,说道:“爹爹昨天出去倒不是因为公事,听说是因为外面的一个戏班子里有个戏子,最近很得老爷喜欢,昨天去捧她场了吧!” 凤绾衣说话犹豫不定的样子,反倒更加重了事实的可靠性。 林素柔听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怒道:“什么?我说怎么最近不来我屋了,原本以为是在闹脾气,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林素柔气的拳头紧握,比起生气凤鸿泽外面有别的女人,她更焦急的是自己这二夫人一直不扶正! 此时要是在多个什么三夫人、四夫人,那以后自己在这府里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了! 绝不能让这个戏子进府。 林素柔把拳头紧了紧,压低声音又问道:“老爷有没有提过要让这个戏子进府的事?” 凤绾衣看着林素柔现在的样子,真的觉得很好笑,她脸上难色一露,小声说道:“爹爹确实有在无意间提过要纳人妾侍,但只是随口一提,庶母不必当真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章 堵住悠悠众口 林素柔一听,居然还真的提过,她咬紧牙关说道:“不必当真?你爹爹可是向来说到做到的,一定是那个贱人趁着我不在勾引老爷,才会让老爷要纳她为妾。” 没想到防来防去,居然还是让外人得了便宜! 真不知道平时林嬷嬷是怎么打听事情的,告诉她千遍万遍要看着点老爷,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等大事。 凤绾衣看自己目的已经达到,话锋一转说道:“庶母先不要担心那个戏子的事情,戏子的事情庶母大可等有空的时候,去向爹爹兴师问罪,但眼前的事情若是不尽快解决,那可就槽了。” 凤绾衣看着林素柔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继续说道:“庶母还不明白呢,我虽然答应庶母不说出去,但外面悠悠众口,又怎么能防的住呢?” 凤绾衣的这番提醒,才让林素柔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自己只顾着看到自己的凤绾衣,却忘了刚才在门口的时候,那帮路过人的也认出了自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必定会传到凤鸿泽耳里,到时候自己真的就百口莫辩了。 林素柔感激的看了凤绾衣一眼,道:“绾衣提醒的正是,我这就去想办法把这帮刁民的嘴堵住,先回房一步。”林素柔对于用什么堵住别人的嘴还是很有心得的,所以话不多说,马上告辞离去。 凤绾衣看林素柔把握十足的样子,便没多加阻拦,说道:“那庶母慢走,如果庶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绾衣一定做到!”林素柔看凤绾衣对自己如此关心,不禁连声道好后走了出去。 “大小姐,您演的可真像,这回看二夫人的样子,对小姐可是深信不疑了啊!”苏儿和南枫此时从里面的小屋闪了出来。 凤绾衣轻声一笑道:“这个蠢女人,也不想想怎么可能大早上府里没有一个家丁,而我却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 当然不可能恰好出现,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为了这一计划得以实施,凤绾衣可又欠了宋义一个不小的人情,让宋义支开所有下人,只让凤绾衣在院子里逗留,不管林素柔早上什么时候闯进来,都会只看到自己一人,也因此只相信自己一人。 说着,她又叹了声气道:“罢了,她要是真能想到这儿,那我们的戏也要白做了,南枫帮我盯紧点,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对于这个女人,她要慢慢折磨,不光是林素柔,还有凤卿卿,一个都不会落下。 南枫点头领命后便走了出去。 苏儿走过来,给凤绾衣揉着肩膀说道:“大小姐休息一下吧,咱们可是也跟着折腾了一晚上呢!” “你这丫头,累了就直说,好啦!快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一下!”凤绾衣轻声斥到,这小丫头真是跟我在一起呆的越来越鬼灵精了。 苏儿一看凤绾衣让自己回去休息,如蒙大赦,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跑了出去。 看着苏儿跑出去,凤绾衣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此时,林素柔的院子里。 林嬷嬷正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圆地打转转。 想到林素柔自从昨天出去后就不见人影,一晚上都没回来!现在天气也这么亮了,要是老爷突然过来自己可怎么说好啊? 正当林嬷嬷不知所措的时候,林素柔推门走了进来。 “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可回来了,二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换成这身打扮了?”林嬷嬷有点惊讶的看着林素柔,这一身打扮不像是二夫人的作风,这怎么一晚上出去,回来连穿衣口味都变了? 林素柔现在懒的理林嬷嬷,摆了一下手,示意林嬷嬷别在说话,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屋里,到了屋里看了看梳妆台上的柜子,一阵翻箱倒柜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这里全是林素柔的私房钱,有些东西如果从府里的帐上走,会很容易露馅。 林嬷嬷看林素柔回来一声不响的就开始翻私房钱,只能在一旁傻站着,等她都倒腾完了才开口问道:“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林素柔撇了眼林嬷嬷,坐了下来,说道:“真是阴沟里翻船,好不容易想找点乐子,结果居然又出事了,真是……” 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事跟林嬷嬷又大概说了一遍,林嬷嬷吓的一动不动的,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种事可不能让老爷知道,现在这银票,难道是……” 林嬷嬷大概猜到了林素柔想干什么,外面附近路过的人,肯定都是附近住着的,只要能找到他们,对于这帮穷人来说,一点点银票就能把他们的嘴堵的严严实实的。 用这招对付穷人,屡试不爽。 林素柔点头道:“这帮刁民,不拿点银子出来,怎么堵住他们的嘴?你快去给我打听都有哪些人今早看见了,然后把这银票给他们。” 林素柔当然不会自己去四处问看到了自己丑事的人,现在想起来林素柔都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便宜了一帮刁民,这种事肯定是林嬷嬷出面,偷偷的把事情办妥。 “好,我这就去!”林嬷嬷二话不说就收拾银票,赶紧着出门。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帮林素柔做这些事情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这么严重。 林素柔看林嬷嬷出门,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记着告诉他们,收了咱们的银票就要保证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还有要一个不落的全都找到,可别把谁给落下,到时候就糟了!” 林素柔把该嘱咐的话都嘱咐了二三遍,林素柔才放心让林嬷嬷出门,林嬷嬷在外面眼线不少,虽然不像凤绾衣那么消息灵通,但打探一些事情还是有门路的,出了府门,便开始打听,不消一刻功夫就打听出了大概。 林嬷嬷在外面东奔西走,林素柔在家里等的也是心烦气燥。 从林嬷嬷早上出去,到现在已经有一天功夫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偏偏这个时候,宋玉又没眼力见儿的偷偷溜了过来。 只见宋玉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轻轻喊道:“夫人……夫人……” 林素柔一个激灵,回头一望,就见宋玉在那挤进了个脑袋正四处张望着。 宋玉在门口半推开房门,眼睛贼溜溜的看了看屋里没有别人,像个泥鳅一样滑了进来,狗腿子似的跑到林素柔面前就开始哭诉。 “宋玉,你吃了豹子胆了不是,居然还敢来找我!”林素柔一阵急步就冲了过来,经过早上的事情,林素柔到现在还惊魂未定,看见宋玉不免有些惊慌。 “扑通——” 宋玉跪倒在林素柔的面前,两只手抱着林素柔的大腿就开始哭喊:“夫人,你可要救救我啊!这要是让老爷知道,您自然没事,但小的可就死无全尸了啊!” 宋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足足说了有半个时辰,要不是林素柔实在听不下去了,估计宋玉能自己自己这辈子的大事小情都说一遍。 总之就是说自己家里如何贫困,如何如何缺钱,如何如何不能少了他什么的云云…… 林素柔听的脑袋真翁翁作响,不耐烦的打断他,说道:“你一个大男的,哭哭啼啼成何提统,给我把眼泪擦干净,起来说话!” 林素柔一脚把宋玉踢开,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看到上面那些手印,直皱眉头,这上好的绸缎,就这么给毁了! 再看看旁边的宋玉,在那左抹一把脸,又抹一把脸的,她的眼中尽是嫌弃。 宋玉脸还没擦干净,就急忙问道:“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对策了?一旦老爷问起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一听林素柔叫自己起来说话,宋玉心里狂喜,听这说话的样子,自己应该是没事了,于是马上追问了起来。 林素柔摆摆手道:“好计策倒是没有,不过该办的,我已经差林嬷嬷去办了,早上就给了林嬷嬷银两去堵住那帮刁民的嘴,现在看看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 说完,林素柔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现在晚饭时间已过,天色早已变黑,应该是快回来了才是。 宋玉听完,倒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要外面的人不说话,那凤老爷也不可能闲的无聊去找那些人聊天,但想了想,还是有个后顾之忧:“夫人,外面的人是没事了,但里面的人……” 宋玉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自然知道林素柔和凤绾衣相来关系不合,早上又被凤绾衣逮了个正着。 当时自己吓的一溜烟逃跑了,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凤绾衣把今天见到的告诉凤老爷,那自己还不是照样难逃一死。 林素柔听宋玉提到这个,心里明白了宋玉要说什么,便道:“凤绾衣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已经摆平了,她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许多事!” 说罢林素柔凤眼一瞪,警告宋玉不要在惹事非,多生事端,宋玉慌张的点了点头,宋玉虽然对于林素柔是怎么和凤绾衣达成共识的很感兴趣,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可以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的事就留到以后在想吧。 保住了小命,宋玉赶紧起来告退,说道:“那没什么事,夫人,我先出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您在吩咐。” 林素柔本就对于宋玉这个时候来自己房里一事很反感,看他要走,立马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放心吧!咱们两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林素柔当然不会跟他死死栓在一起,但如今这个阶段,也容不得有什么别的想法,更何况自己和宋玉私通了那么长时间,感情还是有的。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自己不会撇下宋玉不管。 宋玉见林素柔下了这番保证,心里的底气也足了些。 至少,现在自己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了,要知道早上那会儿,自己都吓破了胆,撞墙的心都有了。 宋玉前脚刚刚出门,林嬷嬷就走了进来,林素柔看林嬷嬷不紧不慢的样子,不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便问道:“你怎么刚回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章 去请凤绾衣过来 林嬷嬷关上房门,探头看了看四周没人,才回身把门关上,说道:“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巧听到房里有声音,就没有入门,在外面等夫人和宋玉说完了话,我才敢过来。” 林嬷嬷虽然知道这事儿也有宋玉的份,但打骨子里是瞧不起宋玉的,也不想让宋玉知道太多事情,怕宋玉那样贪生怕死之人,有一天会为了活命而出卖自己和夫人,害了她们主仆二人。 林素柔对于谁先来后到,并不关心,她现在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丑事是否压了下来,她立刻询问林嬷嬷:“事情办的怎么样?” “都办妥了,外面的那些人,已经被我用银两把嘴巴封的死死的,不过对于凤绾衣……我还是有些担心,她被咱们欺负了这么多年,这次抓到了咱们的把柄却不说,有点让人难以信服。”林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 林嬷嬷虽然知道这个凤绾衣没什么本事,但再柔弱的人,如果看到一个长年欺负自己的人掉入了坑里,恐怕也不会出手相救的,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林素柔把茶杯拿在手里转来转去,心里也开始思量刚才宋玉和林嬷嬷所说的话。 她虽然不想信凤绾衣敢说出去,但确实还是小心为妙。 本来现下家里的情况对林素柔来说,已经很不利了,如果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凤鸿泽肯定会起疑心的。 林素柔想了想,说道:“你去帮我告诉凤绾衣,就说我要亲自向她道谢,让她明天晚上过来一起吃个晚饭!” 林素柔觉得,既然凤绾衣说了不会去告密,那就说明,她对自己是没有坏心的。 但是为了能让凤绾衣以后更加听话,确实也该跟她亲近亲近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百般欺辱了——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我这就去!”林嬷嬷把手里的茶壶放下,转身便退了出去。 此时,凤绾衣正和苏儿一边喝茶,一边听南枫的汇报。 她全部听完后,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这样看来,咱们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接下来,只要不动声色的继续陪她们演下去就好了。” 凤绾衣的前生一直是最温柔善良的,尽管她的人生最后充满了不幸和背叛。 现如今,一切重新来过,她还是要扮演这样懦弱的角色,虽然很是心有不甘,但一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凤绾衣了。 就算是同样温柔善良,可谁又知道,那温柔刀,绵里针,才是最能扎进人心窝里的。 南枫突然脸色微变,低声提醒:“大小姐,有人来了。” “不要轻举妄动!先去后面!”凤绾衣提醒二人不要冲动。 三个人互打一个眼色,苏儿和南枫便躲到到了暗室之中。 “咚咚咚——” 南枫和苏儿刚闪入暗室,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凤绾衣边把桌上的几个杯子快速收拾完,温柔的喊道:“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敲门声停了下来,有人回应:“大小姐睡了吗?我是林嬷嬷,二夫人命我问一下,大小姐明天晚上可有时间过来一叙?” 林嬷嬷还没说完,凤绾衣就走过来开了门。 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还是那那副柔弱如水的样子,小声的对林嬷嬷说道:“庶母吩咐绾衣过去,绾衣自然是要去的,只是这么点小事,还要劳烦林嬷嬷走这一趟,绾衣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着,凤绾衣娇娇怯怯弯腰,向林嬷嬷行了个礼。 林嬷嬷一看凤绾衣的样子,就知道她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还是那个见谁都不敢大声说话恶心表情! 她不由的心中一阵冷笑,看着小贱蹄子这懦弱的样子,就算是手里有把柄,恐怕也没有去说的胆子。 不过现在,凤绾衣毕竟刚帮过二夫人,礼数还是要有的。 林嬷嬷于是也敷衍的弯了弯腰,说道:“大小姐折杀老奴了,既然大小姐答应了,那老奴就不打扰你休息,先告退了。” “那林嬷嬷走好!”凤绾衣亲自把她送到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弄的林嬷嬷反倒像是主子一样。 这让林嬷嬷实在是信心爆棚,心中直接确定了,这个凤绾衣,就是个懦弱的无用之材! 看来,夫人的说法是对的,他们会之前真是太看得起凤绾衣了。 凤绾衣看林嬷嬷走远了,才转身回到屋内,说了声:“人走了,出来吧!” 南枫和苏儿两人走了出来,全然没有了刚才和谐的样子。 “小姐,二夫人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会是想对小姐您做什么吧?”苏儿不禁担心的看着凤绾衣,平日里的林嬷嬷,可没有今天这么好的态度! 虽然他们是想取得林素柔的信任,但突然让小姐过去吃饭,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凤绾衣打断了苏儿的胡思乱想,淡淡的道:“不用紧张,她们只是想拉拢我一下罢了,虽然早上我已经表明了立场,但她们现在还是会有些疑虑,而且,林素柔一定认为,借这次机会不仅可以打消她的疑虑,还可以顺便拉拢我,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凤绾衣的分析,苏儿连连称好,“不愧是大小姐,居然这么快就能猜到她们的用意。” 苏儿现在,对凤绾衣简直是像偶像一样崇拜,一看凤绾衣要出点子的时候,就两眼放光,像是什么好猜准备上桌了一样。 凤绾衣不置可否,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我凤绾衣,前世尝尽了你们对我的欺辱与背叛,今生,怎么可能会重蹈覆辙? 现在的她,对林素柔母女的了解比谁都深,她可以肯定,明天,肯定又会是一场好戏! 京城,永和戏班。 凤鸿泽正在台下津津有味的看戏。 现在台上唱戏的,正是凤鸿泽最喜欢一个戏子,名叫醉儿。 凤鸿泽从小喜欢听戏,京城里有哪个戏班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当时听说京城新来了个戏班子,有个戏子唱的那叫一个绝啊,便一路打听了过来。 听完之后,果然发现不同凡响。 凤鸿泽从此就为醉儿着了迷。 “阿福,去给我把班主叫来!”凤鸿泽听完一场下来,对这个唱戏的姑娘是喜欢的不得了,当下就让人把班主叫了过来。 小厮当即就亮出了自己主子的名声,清了清嗓子,阿福说道:“班主是谁?我家老爷凤丞相想见见!”说完走着八字步还晃了晃,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班主一听是相爷大人过来了,赶忙迎了出来,赔笑问道:“承蒙相爷抬爱,我便是这永和戏班的班主,不知相爷有什么吩咐?” 阿福一看班主来了,摆了摆自己的架子,说道:“相爷就在台下,你随我来吧!” 班主一听,立马把东西一放,随阿福走了出去。 凤鸿泽做在椅子上,眼睛看着台上,心里却已经开始惦记着刚才台上那个戏子了,不知道脱了戏装……会是什么模样呢? “老爷……老爷!班主来了!”阿福看凤鸿泽看的入神,还以为是在看戏,硬是叫了两声才把凤鸿泽叫的回过神儿来。 班主见凤鸿泽转身看了过来,赶忙行礼道:“小的便是永和戏班的班主,不知相爷有何吩咐?” 戏班刚到京城没多久,这京城里面个个都是大人物,班主最怕的就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哪个权贵,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凤鸿泽呵呵一笑,说道:“班主不要紧张,老夫只是看你们这戏唱的不错,尤其是刚才台上那位角,哎呀……唱的那叫一个绝啊,不知班主您,能否引荐一下呢?” 班主一听,立马赔笑道:“当然可以,相爷严重了,请随我去后台吧!” 看不是什么大事,班主才放心下来。 这几日,想要去后台看醉儿的人不在少数,班主也已经习惯了。 凤鸿泽看班主答应的爽快,马上起身说道:“好!好!”跟着班主便往后台走去。 后台里,面醉儿正在一丝不苟的卸妆,满脸的油彩慢慢褪去,一张精致细嫩的小脸便露了出来,那娇小可人的模样,让人我见犹怜,她正要起身换衣服的时候,就听班主的喊声传了进来。 “醉儿!醉儿!出来一下!”后台混乱,班主的只能大着嗓门喊,醉儿一听班主喊话,也顾不得继续换衣服,便穿着戏装走了出来。 凤鸿泽看着醉儿卸了妆的小脸蛋儿,再配上华丽的戏服,简直就跟仙女下凡一样,一下子就看呆了,他盯着醉儿的脸望了半天,都忘了说话。 “见过相爷!”凤鸿泽一直到醉儿行礼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她浅浅的酒窝,微微一笑,把凤鸿泽搞的迷迷糊糊的,一直不停的笑着点头,旁人都觉得,他如果再这么色眯眯的笑下去,恐怕脸都快抽筋了。 那日之后,自从见了醉儿,凤鸿泽就开始茶饭不思了。 他天天都要去永和戏班看一场戏,再去后台和醉儿聊聊天。 一来二去,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醉儿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凤鸿泽的用意。 她自小就进了戏班,吃了那么多的苦,就是为了能出人头地! 如今,居然有个相爷喜欢自己,而且看得出来,凤鸿泽是真的对自己痴迷,醉儿当然也不会拒绝。 没多久,两人便情投意合了。 “老爷!今天晚上还不回府吗?”阿福看凤鸿泽兴致高昂的样子,估摸着是不会回府了,赶紧确认了一下。 “不回!不回!”凤鸿泽不耐烦的摇手示意,他现在每天只有看着醉儿唱戏,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一旦回到府里,就有一堆锁事等着他。 尤其是想到这几天,林素柔那对母女的所作所为,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倒不如在外面和醉儿逍遥自在! 此时,丞相府内。 “饭菜准备得怎么样了?”林素柔坐在梳妆台上,边描眉画眼,边问林嬷嬷。 虽然只是见凤绾衣,但她还是通知了凤鸿泽,想让凤鸿泽晚上回来的时候,可以看看自己和他的大女儿相处的有多融洽,缓解一下这些天的尴尬气氛。 林嬷嬷往内堂看了看,道:“回夫人,都准备妥当了,我这就去请凤绾衣过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章 夫人去了永和戏班 “等等!以后要叫凤绾衣大小姐!总是直呼其名,容易让旁人误会!”林素柔抬眼看了一下林嬷嬷,示意她以后说话要注意分寸,别又让人说出什么闲言碎语来。 “是!夫人,那我这就去把大小姐请过来!”林嬷嬷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种态度不对,毕竟有求于人,应该客气一些才是。 她才刚走出房门,便看到凤绾衣已经自己走了过来。 见林嬷嬷来了,凤绾衣温柔有礼的一笑,说道:“林嬷嬷,我在房里一人呆的闷得慌,便提前过来了,希望来的太早,不要给您添了麻烦。” 林嬷嬷愣了一下,立马迎上去道:“怎么会?我这正要去请大小姐过来,没想到大小姐您就自己过来了,赶紧进屋歇息一下,二夫人正等您呢。” 林嬷嬷扶着凤绾衣的胳膊,一路把凤绾衣扶进了屋里,林素柔刚好梳妆完毕,便起身走到她旁边,笑道:“饭菜准备好了,我们进内堂去吧!” “是,庶母。”凤绾衣轻挽林素柔的手臂,两人起身向内堂走去。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林素柔道:“绾衣,这些都是你喜欢的,我特意让厨房给你做的,快尝尝!” 林素柔从凤绾衣进屋开始,便一直面带微笑,仿佛真的像娘亲一般关心着自己的女儿,不过这一切在凤绾衣眼里,真是滑稽至极,全然没了吃的胃口。 轻夹一口放到嘴里,凤绾衣装做非常赞叹的表情说道:“真好很好吃呢,就像小时候,娘给爹爹做的一样,不过,说起爹爹,庶母没有叫爹爹一起过来吗?” 凤绾衣很无辜的看向林素柔,好像在问:为什么爹爹没有来呢? 林素柔尴尬的收了收表情,说道:“老爷还没有回来,我已经差人去请了,一会儿就过来,咱们先吃就好!” 凤绾衣点头忙说:“爹爹昨天好像也没回来,应该是最近政事太多了吧!”说完还微微的叹了口气,显的一副无奈的表情。 林素柔见状,忙道:“对!咱们不管他自己吃便是,以后还希望绾衣多来庶母这里走动走动,以前啊,大家就是走动太少才造成了不少误会,你说是吧?绾衣!” 林素柔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凤绾衣,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凤绾衣慢慢和林素柔对视,一脸坦然的说道:“庶母说的是,绾衣一向视庶母为至亲,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绾衣一定会站在庶母这边的。” 林素柔看的出来,凤绾衣说的是真心话。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凤绾衣的最终立场,心里也就放心了下来。 两人非常融洽的吃过了饭,凤绾衣便起身告退。 林素柔对于凤绾衣虽然放心,但谈不上有多喜欢,而且自己等了一晚上都没见凤鸿泽的人影,早就没了应付的劲头,便差林嬷嬷将凤绾衣送了回去。 “南枫,你去给我盯着林素柔,她今晚没有见到凤鸿泽,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看她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凤绾衣趁吃饭的机会,特意提了一下凤鸿泽,林素柔肯定记在心里了,加上林素柔已经知道了那个戏子的事,一定会有所行动。 南枫点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对于现在凤绾衣交待的事情,南枫已经不在像开始那样多问什么。 在他看来,凤绾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凤绾衣报仇成功。 “林嬷嬷,老爷还没回府吗?”把凤绾衣送走,林素柔气冲冲的回到屋里,质问林嬷嬷。 没想凤鸿泽过了这么久,不仅没来看自己,还在外面养了戏子,真是天大的侮辱! 林嬷嬷左右为难,吱吱唔唔的说道:“没有二小姐那件事之前,老爷已经见过那个戏子了,当是只是有些苗头,本来我想告诉夫人您的,谁知那天二小姐便出了事,接下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根本来不及张口。” 说着,她脸色难看的偷偷望了一眼林素柔,只见林素柔已经气的全然没有注意自己在说什么,嘴里不停的小声嘀咕,看来是老毛病要犯了。 林素柔早前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心里准备还是有一些的,只是现在亲耳听到,还是会气的喘不上气来,一下一下的把自己呼吸调整好,她才慢慢的转过头来,对着林嬷嬷说道:“那个戏子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林嬷嬷看林素柔已经安静了下来,才敢上前说话,回道:“那个戏班叫永和戏班,老爷喜欢的那个戏子叫醉儿,是那里的头牌。”顿了顿,她接着又说道:“老爷向来喜欢看戏,有一次,听说永和戏班的戏子唱的很好,便去看了看,谁知这一看,就……”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林素柔也明白了。 一个小小的戏子,当然不会放过凤相爷这条大鱼! 那个小娼妇,现在应该是等着凤鸿泽接她进府吧? “哼!想的美!”林素柔冷哼一声。 这相爷府,可不是你一个戏子想进就能进的,就算她林素柔失宠了,你想进,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林素柔招手让林嬷嬷靠前,说道:“明天去给我找帮人过来,跟我去永和戏班走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个醉儿的命到底有多硬。” 林素柔的做事风格,林嬷嬷自然是清楚不过的,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出了这么多是我事,如果我们还瞒着老爷,去找这个女人麻烦的话,会不会……” 纵然林素柔再有势力,也是靠着凤鸿泽这颗大树才有的。 如果把凤鸿泽惹毛,那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林嬷嬷就怕林素柔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提醒她注意一下,不要冲动。 林素柔正在气头上,才会不吃这套,她一拍桌子,怒道:“怕什么?只是去教训教训那个贱货,让她滚出京城,她人都走了,老爷还能有什么念想!” “快去给我找人!”不容别人反驳,林素柔是铁了心的要去找永和戏班的醉儿算帐,这个时候,就算是三头牛都拉不回来了,林嬷嬷也只能照办。 远处的窗户上,有个小小的细孔。 南枫正贴在窗户边上,听着这一切。 听到最后,他嘴角微微一笑,转走消失在夜色里。 “苏儿,去通知宋义,让他该给咱们的凤老爷吹吹风了!”凤绾衣凝视着窗外,淡淡的下达着命令,苏儿领命离去,只剩下南枫静静的站在她身后。 “林素柔这个妒妇,还真是不负我所望,这么快就有动作了,接下来,咱们只要静待时日便可。”她平静的说完,并没有听到后面南枫的回应,凤绾衣也没有期望南枫能有所回应。 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南枫听,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书房内。 “老爷,您的茶来了!”宋义轻轻推门而入。 凤鸿泽每天下午都会在书房里坐一会儿,这个地方,能让他更清晰的想些事情。 自从那件事以后,凤鸿泽便很少回府,现在想来也有些日子了。 他看宋义进来了,便问道:“最近府里近况如何?” 宋义把茶轻轻放到桌子上,恭恭敬敬站退到一旁,说道:“最近二小姐已经消停了不少,没再折腾,大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院子里,只不过二夫人……”说到这儿宋义故意拉长声音停了一下。 原本还在看书的凤鸿泽,听到这儿的时候,猛然头一抬,问道:“二夫人又怎么了?”这个女人就是不能消停,真不知道又闯了什么祸事出来! 宋义连忙摇头道:“也并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坊间传闻罢了,我看老爷您不必太过认真!” 欲擒故纵这个词,说的正是现在这个情况。 这一点一点,似说非说,反倒吊起了凤鸿泽的胃口。 果不其然,凤鸿泽开始追问:“到底什么传闻,你说来听听!” 宋义故作犹豫的停了片刻才道:“有传闻说,前两天早上,在咱们相爷府看到二夫人和一个男人赤裸裸的躺在地上……但那天早上小的不在,并未亲眼得见。” 凤鸿泽听着宋义把这些一字一句的话完,就像看到炸弹一样,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 前些天是女儿,现在是二夫人,这两母女还真是不闲着! 当下,凤鸿泽就气的浑身发抖,瞪着宋义说道:“你跟我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凤鸿泽脸色铁青的说着,像是已经气到极点,不能遏制。 他就知道,回府不会有好事的! 果然这个贱妇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就不舒服,要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林素柔进这相爷府,否则也不会把家里弄的鸡犬不宁。 凤鸿泽迈步朝林素柔的院子走去,宋义一看这阵势,迅速跟在凤鸿泽身后,以防不测。 怎么说凤鸿泽也是主子,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自己也难辞其咎。 “林素柔!林素柔!你给我滚出来!”凤鸿泽还没走到院里,就开始大声喊叫,让那贱人赶紧滚出来,但是喊了两声,林素柔都没有出来,只有三三两两的下人低头耳语。 风鸿泽和宋义两人快步走进林素屋里,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个下人在打扫。 凤鸿泽环视一周,从里屋到外屋找了个遍,就是不见林素柔的身影,连平时总跟在林素柔身边的林嬷嬷也不见人影。 “夫人呢?”凤鸿泽抓到一个下人问道。 小婢女被突然一拽,愣了一下,害怕的说道:“夫人一早便出去了,是和林嬷嬷一起出去的,听说要去什么永和戏班……”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2章 狠狠的一巴掌 凤鸿泽听到永和戏班几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林素柔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愣了几秒,觉得不妙,赶紧招呼宋义,往永和戏班赶去。 他来,本来想找林素柔算帐的,没想到林素柔却抢先一步去了永和戏班。 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凤鸿泽并没有跟几个人提过,就凭林素柔那火爆脾气,非把戏班砸了不可! 想到醉儿那柔柔弱弱的小模样,凤鸿泽的心尖肉都疼了。 今天一大早,林嬷嬷就带了几身强力壮的男人来到府里,林素柔站在院子中一一过目了。 “不错,不错!”她看着这几个大汉的体格,连连称赞,一圈看下来,给林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过来说话。 林嬷嬷胸一挺,走到那群壮汉面前说道:“大家都给我听着!”说着摇了摇手里的银子又继续道:“把事情给我做漂亮点,夫人重重有赏,做的不好,一分钱没有!” 林嬷嬷说着,把银子在几个大汉面前一晃,看的他们眼睛直冒金光,个个馋的要命,林嬷嬷见目的达到,一把又把银子收了回来。 几个大汉见状,忙点头哈腰的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心尽力,保证完成任务。 林素柔满意的笑了笑,一挥手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永和戏班门前,那四个大字的牌匾当当正正的挂在上面。 林嬷嬷指着牌匾说道:“夫人,就是这!” “走!给我进去!”林素柔让开身子,让后面的大汉先进去。 几个大汉到了戏班便开始叫嚣:“起来!起来!无关的人都给我统统出去!” 客人们吓得四处逃窜。 把人赶的一个不剩后,林素柔和林嬷嬷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一个瘦瘦的男人冲过来说道:“这位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我们戏班哪里得罪您了,我向您赔个不是,您能不能行行好,行行……” “够了!”跑过来的男人话没说话就被林素柔堵了回去,盯着这个男人问道:“你是谁?”吓的男人一哆嗦。 男人见这阵仗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是班主,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虽然有点吓到,但毕竟是男人,有些话还是要问的,更何况是一个戏班的班主。 林素柔上下打量了一下班主,说道:“你就是那个班主?就是你让那个小狐狸精去勾引我们老爷的!”说完死死的盯着班主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叫醉儿的在哪?” 一听是醉儿,班主立马一个激灵,心想:看来这位就是相爷夫人了,早就听说凤相爷的夫人不是个善茬,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杀进来了。 “醉儿,不在戏班里,醉儿她今儿休息!”班主看这情况如果把醉儿交出来,恐怕会被被这个女人折磨死,更何况怎么说醉儿现在也是相爷的人,如果相爷发现醉儿在戏班受了伤,那自己也好过不了,真是左右为难,只能说醉儿不在。 林素柔把戏班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说道:“不在?哼!我倒要看看都给你把这儿砸烂的时候她在不在!给我砸!” 一声令下,林素柔带来的大汉就开始打砸,戏班里的男人们见状全都上前阻拦,但人数有限,最后全都受了皮肉之苦不说,反而让那些大汉们砸的更起劲,一时间整个戏班里都是打砸的声音。 “乒啷--哐啷--啪--” 男戏子们都败下阵来,捂着伤口躲在一边,女戏子们只能可劲儿往后台里躲,最里面的柜子里,醉儿就躲在里面。 戏班的人刚才听到外面有人要找醉儿,见来者不善,便把醉儿藏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她,就算是外面打成什么样,都不能出去。 现在醉儿听着外面又打又砸的声音,吓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戏班子是自己从小就生活的地方,如今被这样一番折腾,全都是因为自己,听着外面姐姐妹妹的哭声,她越听越不忍心。 正当林素柔砸的起劲的时候,忽然一个女声响起,让大家瞬间停止了动作 “别打了,我就是醉儿--” 众人面面相窥,同时看向了这个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面容精致的小丫头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她轻咬嘴唇,两个秀气的小手紧紧握着拳头,看的出来十分害怕,好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才出来的。 醉儿看着眼前的林素柔,那华衣丽服,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禁咽了口气说道:“我就是醉儿,醉儿见过夫人!” 弯腰行礼后,醉儿继续说道:“不知醉儿有哪里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拿戏班里的人出气,有什么气不过的冲我来就是了。“ 林素柔往前挪了挪步子,仔细打量着醉儿。 乌黑顺直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散下来,虽然看起来有些凌乱,但却别有一番风味,,玉簪轻挽,一串细小珠链随着走路轻轻摆动,虽然衣着并不华丽,但却更显眉清目秀,犹如看见青山绿水般自然清新,走路也摇曳生姿的,不愧是唱戏的,一颦一笑都让林素柔嫉妒的要死。 忍不住冷笑一声,林素柔对着醉儿说道:“你就是醉儿……啧啧啧。”她围着醉儿转了两圈,突然停住。 只听“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 醉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戏班子里的人都被这一声吓傻了,但却只能敢怒不敢言的在一旁看着。 醉儿被这一巴掌着实打的不轻,稳了好半天身子才算是站稳了,脸上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火辣辣的疼,这样一巴掌下去,再温顺的人也会有脾气,她站直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瞪着林素柔,目光仿佛要冒出火来。 “不知小女哪里得罪了夫人,让夫人这般大动干戈?” 林素柔哼了一声,说道:“不知道?我看你知道的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我家相爷的事,告诉你,现在打你是客气的!”眉毛一挑,林素柔拿着手里不知从哪得来的细棍就指着醉儿道。 “告诉你,立马给我滚出京城,否则有你受的!”说完她一使眼色,两名大汉立马站到了醉儿身后,准备把她拖出去。 醉儿看旁边站了两个大汉,怒气上升,说道:“既然夫人知道醉儿是谁,那夫人也该知道,您就这样把我弄出京城,到时候凤老爷要兴师问罪的可是夫人你!” 气可受一时,但不能受一世。 既然林素柔如此欺人,醉儿就算心里在害怕,但嘴上也开始硬了起来。 林素柔冷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嘛,终于露出你那狐狸尾巴了,怎么?想让相爷给你撑腰?” 林素柔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未免太天真了。 凤鸿泽就算喜欢她,也不可能满世界找她,到时候自然有比醉儿更貌美的人出现,只不过这种事,她林素柔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罢了。 “你以为我会让你见到老爷吗?只要你出了城,老爷见不到你,过些时日自然会把你忘掉,到时候,恐怕连你是谁都不会记得了!” 说着林素柔轻抬纤手,放到醉儿的脸上不停的轻轻划来划去,温柔的说道:“所以呢,姐姐劝你,还是识相点自己走出去,不然……”手猛然使劲掐着醉儿的下巴,“不然我让你连出城的命都没有!” 说完她,松开醉儿下巴,挥手让两个大汉快点拖出去,醉儿一听就急了,喊到:“你凭什么这么做?告诉我,就算我出了城,我也会回来,等我进了相府,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好嚣张的!” 醉儿一边叫喊着,一边左右使劲晃动身体,想要摆脱两个大汉的钳制,但无奈一个小女人的力气太弱,完全没有挣脱出来,但她嘴却不闲着,依旧在说:“你等着,我一定要去找相爷,我要让相爷替我做主,一定要让相爷休了……” “你”字还没说出口,又被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林素柔打完,还不忘揉揉自己的手道:“休?你个狐狸精,还敢嘴硬,今天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啪--啪--” 一连几个耳光打过,醉儿的脸上已经变的红肿,嘴角也露出了血迹,“呸”的一声把自己口里的血吐出来,醉儿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死我,不然,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 她恶狠狠的瞪着林素柔,让林素柔一时有些后怕,又一个耳光甩了过去,“让我后悔?那要看你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窗外,正在监视着一切的南枫拳头紧握。 大小姐只说会有冲突,但没想到,林素柔居然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只能在窗外观望,不能上前帮忙,实在是一种折磨,但想想大小姐,想想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为了大小姐的复仇计划,自己一定要忍。 正当南枫尽力说服自己的时候,屋内林素柔对着醉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尖锐的指甲划过醉儿的脸,一道道血印就那么深深的印在了醉儿的脸上,南枫在外面忍无可忍,正当要进去救人时,忽听一个厉声传来:“都给我住手!” 只见凤鸿泽和宋义两人正快步赶了进来,凤鸿泽自从听到林素柔来了永和戏班,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情发生,果不其然,居然看到了如此一幕,多亏宋义快马加鞭才及时赶上,真是万幸。 本来还打的起劲的林素柔听到这个声音后,立马脸色就变了,这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凤鸿泽的喊声,自己跟了凤鸿泽那么多年,他的声音自然不会听错,。 她僵硬的慢慢转过脸去。 凤鸿泽缓缓走到林素柔面前,抬起手,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把林素柔打的后退两步,他目疵欲裂的厉声道:“贱妇,你好大的胆子!”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3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们还不快点给我把手松开!” 两个大汉一看是凤相爷来了,当下就吓的松开手跑了出去。 宋义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醉儿,伸手往醉儿鼻子上一探,看了看并无大碍。 “只是些皮肉伤,不过醉儿姑娘已经晕过去了,我还是先把她送到里屋去休息一下吧!”宋义看完醉儿的伤势,向凤鸿泽提议道。 凤鸿泽关心的看了一眼,听宋义说并无大碍才放心下来。 林素柔被当众打了一个耳光,心里怒气难平,怒道:“老爷!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而且还是为了那个贱女人!”她指着被扶进屋的醉儿,气不打一处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 凤鸿泽上前一步,怒喊道:“贱妇!不准你这么说醉儿,我告诉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来找醉儿麻烦,我就直接把你像你养的那只蠢猫一样弄死!” 凤鸿泽的话吓的林素柔惊呆了,她知道凤鸿泽此时说的并不是气话。 如果她那么做了,他真的会把自己杀了。 没想到,她跟了凤鸿泽那么多年,最终却敌不过一个戏子重要。 林素柔看着凤鸿泽竟然这般无情,当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凤鸿泽,我林素柔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现在不光要让她进门,居然还要为了这个女人要杀我?” 林素柔平时都是骂街,如今真伤心了哭起来了,倒没那么大声,却让人听着愈发不忍。 凤鸿泽再生气,说的也是气话,并没有真正想致林素柔于死地。 她再不好,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更何况还有一个女儿,怎么会说杀就杀呢? 此时此刻,他看到林素柔流泪的模样,也有点怔住了。 但凤鸿泽可没那么傻,对林素柔心软一倍,她会上前欺你十倍! 为了能保住醉儿,他还是要狠下心来,凤鸿泽长叹口气,说道:“醉儿是我真心喜欢的,不管你想怎么样,但现在,醉儿就是我的命,你如果再这样执着的找她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林素柔缀泣的道:“没想到,老爷您居然为了这种女人这样对我,我可是一心想着老爷,但老爷您呢?您光在外面粘花惹草还不够,如今居然还要接这个醉儿进门?” 林素柔一字一句的质问凤鸿泽,本想让凤鸿泽给自己一个交代,但不提还好,这一提,又让凤鸿泽想到了那些坊间传闻,当即冷下了脸。 他冷笑一声:“你居然还有脸提一心一意?那你告诉我,那些坊间传闻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真当我是聋的吗?” 林素柔吓的一个劲后退,磕磕巴巴的说道:“什么坊间传闻?老爷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她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二夫人,但说谎的样子却依旧这么拙劣。 凤鸿泽看林素柔的表情,就已猜到了七八分,“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我对你一忍再忍,为的是咱们凤府的颜面,如果你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我无情,我凤鸿泽说到做到!” 男人自然可以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凤鸿泽这样的男人。 但女人就不一样了,一旦传出去,大家耻笑的不仅仅是凤鸿泽,还有整个相府! 林素柔见凤鸿泽说的如此肯定,想来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如今把柄在凤鸿泽手里,林素柔也不敢说什么。 凤鸿泽道:“这里没你的事了,给我回府安安分分的呆着,要是还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来,就没今天这么走运了!” 林素柔看了一眼林嬷嬷,又想了想凤鸿泽说的话,知道继续呆下去,只会更难堪,还是回府为妙。 至于这个小戏子的事,哼,来日方长,只要她一天没进凤府的门,自己就有的是机会来赶走她。 “我们走!”林嬷嬷看林素柔说了要走,赶紧快步跟上。 后面的大汉看情况不对,早就想走了,无奈银子还没到手,只能在旁看着,如今看两个主顾走了,立马跟了上去,忙活了半天,要是一分钱都拿不到,那就亏大了。 凤鸿泽看林素柔她们撤走,吩咐班主如果下次再看到她过来,要第一时间通知他,班主一听凤鸿泽不仅没有责怪自己,还愿意当自己的靠山,自然是连连点头称是,保证下次只要见到林素柔进戏班子,就立马就差人禀报。 “宋义,醉儿怎么样了?”凤鸿泽起身向里屋走去,想到醉儿刚才的样子就一阵心疼,这个林素柔下手真够狠的,想想都有些后怕。 宋义向凤鸿泽汇报:“醉儿姑娘已经醒了,现在正在里屋躺着!”说完把门一推,就看到醉儿正半躺在床上养神。 凤鸿泽忙坐到床边,看了看醉儿脸上那一道道血印,对着宋义道:“大夫怎么说?” 这么深的指甲印,要是毁容了就惨了。 “大夫看过了,说是皮外伤,但醉儿姑娘受了惊,需要静养时日!”宋义把大夫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凤鸿泽,让他不要过于担心。 凤鸿泽关心的握着醉儿的小手,“安神汤呢?让大夫开些过来!” “已经开了,还有一些外用药也敷过了,我已经吩咐下人专门伺候着,老爷放心!”宋义做为凤府的老管家,做事自然是面面俱到。 凤鸿泽满意的点了点头,“好!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宋义正好不想在这里碍眼,马上谢过凤鸿泽退了出去。 “相爷!相爷,呜呜……”宋义刚出门,醉儿就哭了起来。 凤鸿泽靠过去,把醉儿搂在怀里安慰,“醉儿不怕,不怕,以后有我为你做主,那个女人下次不会在来了,放心吧,放心……”凤鸿泽轻抚着醉儿后背,只觉得那纤弱的身体如今显的更加单薄,看的凤鸿泽别提多心疼了。 醉儿听凤鸿泽下了保证,忙问道:“相爷说的可是真的?如果夫人再来的话,恐怕醉儿这条小命就要不保了!” 醉儿梨花带雨的看着凤鸿泽,加上俏脸上的伤,任谁看来都会无比怜惜,尤其是在凤鸿泽眼里,更是如此。 凤鸿泽拿起手帕,帮醉儿轻轻擦拭眼泪,“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我尽快让你过门,只要进了凤府,以后任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到时候你就在我眼皮底下,林素柔绝不敢碰你!” 一听是要进府,醉儿心中一喜道:“相爷说的可是真的?但夫人她……”虽然相信凤鸿泽,但看刚才林素柔的样子,进府哪里会那么容易? 如果不让凤鸿泽保证的话,恐怕自己的日子还有的等。 “当然是真的,你进了凤府,有我替你撑腰,就算她林素柔再嚣张,也不敢拿你怎样!她要是敢再这样对你,就别怪我凤鸿泽无情!”凤鸿泽看着醉儿这副可怜模样,心疼的想马上就接醉儿入府照顾。 至于林素柔是死是活,根本没时间去想。 醉儿看凤鸿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再怀疑什么,说道:“那醉儿信相爷的话!”说完把头往凤鸿泽怀里一靠,娇羞的笑了。 凤鸿泽轻轻搂住醉儿,轻声安慰,好让醉儿能好过些。 此时,戏班外的路上,又是一出好戏。 林素柔的本意,是让这些大汉跟在身边是想让他们去永和戏班壮壮声势,顺便叫训一下那个小贱人,现在倒好,人没教训到,自己还被打了,她很生气,出了永和戏班便道:“都给我走!”挥手就让这帮大汉离开。 但大汉们一分钱没拿到手,怎么可能会走?“夫人,走是可以,您得把工钱给我们结了!” 林嬷嬷看林素柔的脸色,就知道她有多生气,气呼呼的说道:“要什么银子,咱们可是事先说好了,办不成不给钱,现在那个戏子还在里面,你们这帮人还想要钱?门都没有!” 说完,林素柔和林嬷嬷就要转身离去,刚走一步,几个大汉便围了上来,为首的大汉说道:“你们事先也没说相爷会来,是夫人你没本事,我们哥儿几个可是该办的都办了,赶紧结帐,不然……” 几个大汉往前一凑,吓的林素柔小脸儿都绿了,忙说道:“给你,给你!林嬷嬷把银子给他们!” 林嬷嬷本想省点银两,却没想到反而吃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银两放到大汉手上。 大汉拿过银两掂量了一下道:“早这样不得了,真是!” 他挥手招呼几个大汉一轰而去,只留下林素柔和林嬷嬷站在原地。 林素柔叹了口气道:“真是时运不济,怎么最近就一件事是顺的?”她看了看林嬷嬷,像是想听林嬷嬷给出自己一个答案。 林嬷嬷无奈的摇摇头道:“夫人现在已经成了老爷的眼中盯,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要惹事了,醉儿这女人也不可能马上进府,咱们就过段时日在说。” 林素柔想了想也点头道:“这到是,不过刚才老爷居然提起了什么坊间传闻,看样子是知道了我和宋玉的事,不知道会不会……” 林素柔最怕的就是凤鸿泽知道这事,尤其是在这当口,如果知道她外面有人了,那这个醉儿以后还不得成了宝贝中的宝贝? 自己失宠都是小事,到时候醉儿报复自己,真让凤鸿泽休了可怎么办? 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 林嬷嬷道:“夫人不必太过担心,相信老爷也只是听到了些传闻而已,如果真的已经证据确凿,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夫人!” 林嬷嬷对于自己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已经把钱给了那些路人,不可能有人出来做证。 林素柔还是有些担心,低声道:“你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我确定了,还有盯紧老爷和醉儿这边,一有什么动静,马上向我汇报。” “夫人放心,我会盯紧他们的,一旦发现醉儿有什么情况,咱们就先下手为强,绝对不会让她有进府的机会!”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4章 去看看凤卿卿 远处的南枫看着林素柔算计的样子,不禁冷笑。 这两个女个居然还有心思算计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处境。 但凡换一个人,肯定都会夹着尾巴做人,哪里会像她们这般自寻死路。 南枫看天气已晚,林素柔和林嬷嬷也都回到了府里,便赶回凤绾衣的屋里,向凤绾衣复命。 “大小姐,南枫回来了!”看到南枫的苏儿兴冲冲的向凤绾衣报告。 凤绾衣一抬头,果然瞧见南枫正往这边走过来。 “我看,南枫回来了,你倒比我更高兴,瞧你那合不拢嘴的样子!”凤绾衣看苏儿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南枫有意,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苏儿一听,立马脸就红了,急忙解释道:“大小姐莫胡说,苏儿才不会喜欢南枫那个闷骚男呢?”小手不停的挥来挥去,让苏儿解释的话更加难以信服。 凤绾衣看南枫马上就到了,也不多说,“好好好,苏儿不喜欢南枫好了吧!”说完还轻笑一声,满脸的不信。 苏儿见状,忙又说道:“大小姐,我……”话没说完,南枫已经推门进来了。 看着苏儿和凤绾衣都停住,看向自己,南枫不禁疑惑的左看右看,确定没什么异常后,问道:“大小姐,苏儿,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苏儿一下回过神来道:“没有,没有!” “那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凤绾衣看苏儿手足无措,赶忙打圆场说:“苏儿刚才正在讲鬼故事,你突然进来,把我们都吓到了,你事情办的怎么样?” 打完圆场,顺便把话题转到了凤鸿泽那边。 南枫一听大小姐问正事,也顾不得想刚才的情形了,说道:“一切如大小姐所料,凤鸿泽赶到的时候,林素柔正在打那个醉儿,气的凤鸿泽想杀了林素柔的心都有了。” 凤绾衣笑道:“只是想而已,真要让凤鸿泽杀了林素柔,凤鸿泽现在倒未必敢杀。” “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凤绾衣让两人坐下。 “凤鸿泽和林素柔之间的矛盾,要一点一点激化,他帮林素柔压下了这么多事情,不可能一有不对就杀,如果真想杀她,早在知道林素柔杀了我娘的时候,就已经杀了。” “那接下来呢?我们做什么?”苏儿好奇的问道,既然慢慢来,那现在又要做什么呢? “静观其变,我有预感,过不了多久,就有大事要发生了!”凤绾衣胸有成竹。 此时的南枫和苏儿,还不知道凤绾衣所说的大事,竟然是件给众人命运带来转折的大事。 *** “林嬷嬷,老爷最近有没有回过府?” 林素柔在屋子里坐着,两只手抬了又放抬了又放,在腿上抖来抖去。 从戏班回来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一直都没见着过凤鸿泽的人影,弄的林素柔心里有些发毛。 林嬷嬷轻揉着她的肩膀,道:“还没有,偶尔回来一趟,过一会儿也就急匆匆的出门了,看来是在醉儿那过夜了。”眼底尽是不服气。 林素柔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这样下去,那个醉儿离进府就真的不远了!”说完心里开始盘算着,有什么方法可以缓和一下她和凤鸿泽之间的紧张关系。 林嬷嬷低头想了想,道:“二小姐怎么样?平日里老爷最疼的就是二小姐了,现在离二小姐禁足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想来气也该消了!” 经林嬷嬷一提醒,林素柔才纳过闷来。 就是啊!凤鸿泽虽然现在恨自己,但是不恨自己女儿啊。 不过想到之前凤卿卿的所做所为,她还是有些担心。 “二小姐最近怎么样了!”林素柔问道,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林素柔知道凤卿卿也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人。 现在要想出来,光自己去找凤鸿泽是没用的,最重要的还是凤卿卿的态度。 “二小姐近来好多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摔东西,嚷嚷着要报复凤绾衣,还吵着要您去见她,但夫人您一直没露过面儿,老爷也没去过,便慢慢消停下来了!”林嬷嬷一五一十的说道。 林素柔听完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平静下来就好,依那丫头的性子,在气头儿上的时候,就算是我去了也不顶事!”接着又道:“自从卿卿被禁足以后,我也是接二连三的出事,如今又不知从哪冒出了个醉儿,老爷哪有时间去看她。” 想着自己从凤卿卿出事后,就没一点痛快过,她不由得一阵牙疼,难道是给庙里添的香油钱不够?不然怎么事情全赶一块儿去了? 还是去看看凤卿卿好了,没准到时候凤卿卿一认错,凤鸿泽也能对她不这么冷淡。 “林嬷嬷,去让厨房准备几个好菜,告诉他们今晚不用给二小姐送饭了,我亲自送过去!”林素柔吩咐道。 “是,夫人,二小姐看到夫人去看她,一定会高兴的!”林嬷嬷听完,便乐呵呵的去吩咐厨房了。 凤卿卿的房里,现在已经空了一大片。 能摔的能砸的,无一幸免。 如今,与其说是发够脾气了,倒不如说是摔无可摔,砸无可砸了,才会这么消停。 凤卿卿百无聊赖的瘫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道:“荷香,给本小姐算算,已经禁足多长时间了?” 荷香眼珠一转,忙说道:“回二小姐,已经半月有余!”说完往后退了一步,以防凤卿卿听完拿东西出气的时候殃及池鱼。 凤卿卿哼了一声:“真是一帮势力的狗奴才,本小姐没事的时候,天天跑来阿谀奉承,现在本小姐出事了,个个连个影都见不到!” 荷香一听,赶忙行礼:“二小姐这话说的,不是还有荷香伺候二小姐嘛!不管发生什么事,荷香都不会离开二小姐的!”说完谄媚的一笑,脸上尽是巴结得逞的表情。 但凤卿卿头都没回,自然看不到这边的表情,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到最后,还是荷香你陪着我,放心,等本小姐出去之后,一定会不亏了你的!” “荷香谢过二小姐!”说完,荷香殷勤的走了过来,开始帮凤卿卿添茶递水。 她来府里这么久,很多事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凤卿卿在府里的分量,知道自己只要巴结好了凤卿卿,以后的日子肯定会飞黄腾达。 但可惜,却不是这一世。 凤卿卿换了姿势,继续磕自己的小瓜子,脑袋一歪,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那个凤绾衣最近怎么样?本小姐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算帐!” 荷香马上报告:“凤绾衣自从小姐禁足之后,一直没有什么大动静,不过夫人那件事她也在场!”知道凤卿卿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凤绾衣,荷香一早就开始观察起了凤绾衣的动静,可是一直没什么收获。 也不想想凭凤绾衣的才智,哪是她一个小丫头可以猜透的。 凤卿卿听完,眼神一冷:“那个凤绾衣表面上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样子,实际却阴险歹毒,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凤卿卿从小就嫉妒凤绾衣比她出众,尤其是夜临风说要娶凤绾衣,而不是她的时候! 虽然夜临风说是逢场作戏,但她依然每每想到,都恨的牙痒痒,可又无法说服夜临风,只能暗处找凤绾衣麻烦。 以前的凤绾衣都忍了,现在的凤绾衣,却比自己先出招,弄的自己狼狈不堪。 这更是让凤卿卿恨从心生。 荷香见状,立马溜须拍马的道:“就是就是!凤绾衣不仅害的二小姐您被老爷责罚,还趁机拉拢夫人,前些日子,听说夫人还请凤绾衣过去吃晚饭!” “老眼昏花!”凤卿卿听完,咬牙切齿的说道。 自己的女儿不来看,反而去看凤绾衣那个贱人! 想想自己只能在这儿呆着受气,不能出去找凤绾衣算账,她更是郁闷。 “咚咚咚--” 正当凤卿卿和荷香说的起劲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凤卿卿突然被打断,很不耐烦的喊道:“谁啊!” 听到门里有人回应,林素柔推门而进,看了眼凤卿卿。 见她正半瘫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瓜子,地上全是一地的瓜子皮儿,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教育出这么一个邋遢女儿。 她左右环顾的一圈,见什么都没有了,倒真是摔了个干净,她又看了看凤卿卿,道:“卿卿啊!娘知道你最近受了委屈,娘也一直没能来看你,今天特意过来……” “娘--”凤卿卿不耐烦的打断了林素柔的话,“娘您还好意思来看我?从我被禁足,可过去了已经半月有余,现在才来看我?该不会有什么事要求我吧?”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素柔,一点都没有做女儿的礼数,反倒是嚣张的紧。 一旁的林嬷嬷马上打圆场:“二小姐!您是不知道,自从您被禁足以后,夫人有多想您!可是谁知道,这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这不!事情刚忙完就来看您了!” 凤卿卿虽然被禁足,但有荷香在外面做眼线,对府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 林素柔的事情,凤卿卿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但并不是很详细,只知道林素柔去一个戏班闹事,被凤鸿泽打了回来,从那以后就一直在家生闷气。 听完林嬷嬷说话,凤卿卿才把身子坐正,有些不高兴的道:“听说娘最近还和凤绾衣一起吃了晚饭?不知娘出了什么事,会去跟凤绾衣扯上关系?不妨说出来,也让女儿为您分担一下!” 林素柔一听,立马脸上笑开了花儿,知道自己这事儿有门,“我的好女儿啊,你可别听外面的闲言碎语,为娘让凤绾衣过来吃饭,拉拢凤绾衣,也是情非得已,娘有娘的苦衷,那凤绾衣怎么能跟宝贝女儿你比呢?” 说完往边上使了个眼色,林嬷嬷马上秒懂,把饭菜开始一个一个往桌上放,道:“二小姐,这些都是夫人吩咐厨房准备的,全是您爱吃的,您们母女两个边吃边聊!”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5章 写下悔过书 凤卿卿虽然生气林素柔没来看过自己,但毕竟是亲母女,平日里两个人又坏在一起,气也只是嘴上说说,看林素柔这么有诚意,心里气早就消了,她得意的翘了翘嘴道:“既然林嬷嬷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在生娘的气呢?” 林素柔看了看林嬷嬷,满意的笑了笑,“真是为娘的好女儿,为娘这些天可是受大罪了,你听娘说啊……” 林素柔一听凤卿卿不生气了,像是碰到多年的知音般,把自己这些天所受的委屈,这么那么的说了个遍,像是讲故事一样,边讲还边委屈的哭了起来。 凤卿卿听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晴,却津津有味的,一直到林素柔讲完,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 林素柔抹了抹已经哭不出来的眼睛道:“卿卿啊!你可要为娘做主啊!”说着偷偷从眼缝中看了一眼凤卿卿。 凤卿卿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我爹居然在外面找了小妾,难怪对我也不管不问。” 以前不管自己闯什么祸,凤鸿泽也没有这么长时间都不出现过。 这次居然迟迟不来看自己,本以为是还是生气,没想到竟是因为外面有了女人,连自己的女儿都忘了。 “可不是!你爹他不仅要让那个叫醉儿的进府,现在更是夜不归宿,天天在外面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可怜你娘我……” 林素柔想起那天凤鸿泽在戏班说的话,就不禁一阵心凉,“你爹居然说要休了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是枉我跟了他那么多年!”她委屈的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找不到地方给自己平反一样。 凤卿卿看了一眼林素柔,有些嘲讽的说道:“行了,娘你就不要演下去了,您和宋玉的事儿有谁不知道,别把自己说的跟真的无辜一样!”凤卿卿不耐烦的打断了林素柔说话,说出了林素柔的痛处。 林素柔一听这话,脸色立马一变,心想:这孩子怎么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居然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但眼下她还用的着凤卿卿,也不方便发作,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女儿你不要这么说为娘,娘已经够不顺心的了,再说了,你难道真想在这儿呆一个月吗?” 凤卿卿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但一听她能让自己出门,立马两眼发光看着林素柔,问道:“娘说的可是真的?”但随即一想,又叹了口气:“您刚才都说,爹最近没有回府了,现在讲这些有什么用?”想到这,凤卿卿瞬间就焉了。 林素柔一看机会来了,马上使了个眼色,林嬷嬷会意,说道:“二小姐别气馁,您虽然和老爷不能见面,但是下人能啊,您只要写封书信交给小的们,让下人转手交到老爷手里,相信老爷一定会心软放了您的。” 林嬷嬷对这个法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老爷不能过来,咱们就自己过去,就算老爷见着夫人心烦,但听到二小姐写了悔过书,便一定会看。 到时候,凭老爷疼二小姐的样子,肯定会放了二小姐的。 凤卿卿一听,觉得这也算是个法子,但悔过书这东西,自己从小就没写过,现在让自己写悔过书,还是有点犹豫。 荷香见状,适时的上前推了一把道:“二小姐!现在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了,能出去这个门儿才是正事。” 如果二小姐继续在这里禁足,那她也只能陪着二小姐哪里都不能去,实在是憋的慌,见现在有机会出去,她便十分卖力的说服凤卿卿。 凤卿卿左右权衡了一遍,自己在这个屋子里什么人都见不到,别说是找凤绾衣报仇了,就连凤绾衣的面儿都见不到,如果以后,真像娘所说的,会有一个醉儿入府,那自己的受宠程度必定会大大下降,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不如现在服个软,凡事出去了在说。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凤卿卿说道:“荷香,去给我准备纸笔!” 荷香一听凤卿卿要写悔过书,立马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林素柔和林嬷嬷会心一笑,知道自己这回没有白来。 只要凤鸿泽肯放凤卿卿出去,那离凤鸿泽原谅她的日子也不远了。 林素柔上前,握了握凤卿卿的手道:“放心吧卿卿,你只要写了这悔过书,为娘一定把它交到老爷手里,到时候就放你出去,你等我好消息吧!” 怕凤卿卿临时有变,林素柔立马下了军令状。 凤卿卿看了看荷香端过来的纸和笔,慢慢走到书桌旁,刚要提笔,又看向林素柔,“娘,我从连悔过书都没见过,你这让我从何写起啊!” 林素柔听完,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真拿你没办法,娘来念,你照写便是。” 自己的女儿在外人看来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如今却连个悔过书都写不来,这要是让人看到,还不得笑掉大牙。 有了林素柔说的做样板,凤卿卿写起来也就容易了很多,一封书信不消一刻便完成了。 写完后,凤卿卿还不禁撇撇嘴,凤绾衣,你给我等着,如今害的我只能靠写悔过书来求爹爹放我出去,我定要找你算帐。 此时,永和戏班内。 “相爷,喝茶!”醉儿在房里给凤鸿泽递茶倒水,两个人相依而座,羡煞旁人。 自从醉儿被打以后,凤鸿泽就天天过来陪她,以防林素柔来找麻烦。 万幸的是,这次林素柔还算识相,并没有再来过。 “相爷,今晚也留下来可好?”醉儿自从上次以后,每到晚上就开始做恶梦,一定要有人陪在身边,才会安心睡觉。 有两次凤鸿泽想要回府,都被醉儿拦了下来。 凤鸿泽看了看醉儿,道:“我也有段时日没有回府了,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府里上下事情繁多,长时间不回去,会出乱子的。” 虽然心里舍不得,但凤鸿泽想了想,确实该回去一趟了。 醉儿见状,忙说:“相爷,你走了,晚上醉儿可怎么办才好?相爷难道一点都不担心醉儿吗?”声音的又轻又柔,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既然醉儿这样……”风鸿泽见她这般模样,刚要改口留下来,就听到敲门声传了进来。 凤鸿泽转头问道:“谁?” 宋义在外面说:“是我,老爷!”虽然,宋义是站在凤绾衣那边的人,但对于自己该做的事,他还是会做的。 毕竟,现在凤府的主人还是凤鸿泽。 一听是宋义的声音,凤鸿泽马上问:“什么事?” 宋义很少过来敲门,一来便肯定有事。 宋义没有得到进门的许可,只能站在门外回话:“回老爷的话,二小姐差人送了封悔过书来,小的想,二小姐也关了有段时日了,如今送来了悔过书,老爷是不是应该看下?” 凤卿卿一直是凤鸿泽的心头肉,这是大家的共识。 虽然犯了错,罚了禁足,但如今写了悔过书,还是让凤鸿泽看看为好,所以他一刻都没耽误的送了过来。 凤鸿泽经宋义一提醒才想起来,凤卿卿确实关了有一段日子了。 要不是这些天事情太多,早就该放出来了。 凤卿卿和夜临风的关系,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巴结好夜临风,就不能对凤卿卿太过苛责。 凤鸿泽当下便道:“把信拿进来吧!” 让醉儿在里屋等着,凤鸿泽到外屋来见宋义。 宋义一听凤鸿泽让他进去,便知道,凤鸿泽已经改变主意,要放凤卿卿出来了。 他进门,把悔过书交给凤鸿泽,便在一旁等着他发问。 凤鸿泽拿过悔过书一看,娟秀的小字写道:“爹爹,女儿自知犯了弥天大错,罪不可恕,但还请爹爹看在……” 整整一篇,都是情真意切的在说自己的不是,看的凤鸿泽大为感动。 想想自己这段日子,确实是忽视了凤卿卿。 他决定要把凤卿卿放出来。 心里虽然这么决定了,但凤鸿泽还是问道:“最近二小姐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房里吗?” 宋义对于凤鸿泽的决定,早就猜到了七八分,如今他问自己,不过是走个过场。 他当下便回道:“二小姐最近一直很安静,看的出来是真心悔过了。” 凤鸿泽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卿卿这孩子,就是平日里太过于娇惯了,才会办出那些出格的事情,如今也算是受了教训,我想,以后应该也会安分不少,宋总管觉得怎样?” 宋义心想,岂止是娇惯啊,凤卿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二小姐自小聪明伶俐,想来这次也是一时糊涂,而且再加上二夫人并未好生教育,才会出了这些问题。” 一提起林素柔,凤鸿泽就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这个林素柔别的本事没有,闯祸的本事是一年比一年厉害。 难怪凤卿卿会跟着林素柔学成这个样子!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看来只能以后多加教育才是。 凤鸿泽叹了口气道:“卿卿本质并不坏,只是跟着她娘时间久了,才成了这德行,你平日里帮我多盯着点卿卿,有什么事情多向我汇报,这次这么丢脸的事情,决不能再发生!” 要知道,凤卿卿可是用来拉拢夜临风的,如果因此而失去了夜临风这个靠山,自己的前程可怎么办才好? 想着都让人糟心。 宋义点头说:“老爷放心吧,想来二小姐有了这次教训,不会再犯了,有什么事情,小的会第一个告诉老爷!” 宋义当然知道,这次的事情只是个开始。 对于那晚的事情,他多少也猜到了几分。 凤鸿泽点头道:“那好,你随我回府走一趟!”说着便吩咐宋义去外面候着,自己又去里屋找醉儿。 “醉儿,府里有事,今晚不能陪你了,你乖乖的在这儿休息。” 如此温柔的话,他还不曾对第二个女人说过,可醉儿一听,就把小脸一扭,嗔怪道:“相爷说话不算话,明知醉儿一个人晚上害怕,还要丢下醉儿!”殷红的小嘴儿一嘟,真是委屈极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6章 我要去找夜临风 凤鸿泽看的很心软,但想了想正事,还是说道:“醉儿乖,只有今晚,明晚便不再也不回了,听话!” 醉儿看凤鸿泽铁了心要回,自己阻拦也没用,只会让凤鸿泽觉得不耐烦,于是只能妥协的说道:“那相爷说话算话,明晚过来!” 凤鸿泽看把醉儿哄的不生气了,便和宋义出了门,准备回府。 丞相府,高墙内院。 闺阁小楼,明月倚窗。 凤绾衣手执毛笔,正在桌前练字。 “大小姐,定北王的书信!”苏儿手里拿着一封书信,递到凤绾衣面前。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封书信了,每隔几天,定北王府就会来人送一封过来。 凤绾衣看了看苏儿手里的信,摇头道:“放那边桌上吧”。 自从那日和夜鸾煌说了狠话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凤府过。 否则,堂堂一个定北王想要见人,何须送信这么麻烦。 苏儿看了看信,有些惋惜的说道:“大小姐,不打开看看吗?定北王对大小姐如此痴情,真是世间少见,大小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苏儿虽然没有和定北王这样的大人物说过什么话,但人还是见过的。 从很早以前就看的出来,定北王对大小姐是一片痴心。 只是不明白,大小姐怎么会对定北王如此绝情? 凤绾衣顿了顿,道:“不看也罢,有些东西看了,只会徒增烦恼!” 夜鸾煌喜欢她,她又何尝不感动? 但她凤绾衣既然重活了一遍,也就只能为复仇而活。 如今能做的,只有断了夜鸾煌的念头,一心一意的助夜鸾煌登上王位。 苏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家大小姐那点心思,苏儿还是知道些的。 虽然每次都让她把书信扔桌上,但大小姐都会偷偷把信放到抽屉里。 如果不是自己那次不小心看到,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苏儿,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是。” 凤绾衣支走了苏儿,慢慢走到桌子前。 她看着桌上放的书信,不禁一阵心如绞痛。 夜鸾煌!你怎么那么傻,居然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放弃王位。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恨我吧,只有恨我,才能忘了我!”凤绾衣望着书信上的一笔一划,不禁喃喃自语,一次一次催眠自己,要狠,要更狠! 此时,另一处闺院里,凤卿卿还在做着春秋大梦。 “荷香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凤卿卿在屋里不停的走来走去。 从写完悔过书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荷香居然还没来消息。 “二小姐,二小姐!老爷来了!” 正当凤卿卿在屋里焦急的时候,荷香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脸上又惊又喜的向凤卿卿报告。 凤卿卿一听凤鸿泽过来了,忙跑到梳妆前做下来,对着自己的小脸一通抹,把脸上的脂粉擦掉了些,让自己显的憔悴了许多。 然后才坐在床上低下头,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卿卿!”凤鸿泽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凤卿卿正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便上前走了过去。 凤卿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脸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爹爹,您怎么来了?女儿以为爹爹再也不想见卿卿了!”说着又泫然欲泣的抹了抹眼角。 凤鸿泽本来是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如宋义所说,凤卿卿真的在悔过,如今这样一看,不禁心生内疚,说道:“看了卿卿你送来的悔过书,爹爹知道你是真心悔过,所以来看看你。” “有劳爹爹了!女儿自知犯了大错,已经在反省了!”凤卿卿脸上说的真切,心里却十万个委屈。 她明明是被凤绾衣陷害的,却要说是自己的错! 只是为了能出这个门,凤卿卿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凤鸿泽看着她日益消瘦的面容,不禁一阵心疼,看来是真的受了不小的罪,便说道:“好了,我已经吩咐下人放你出去了!”凤鸿泽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凤卿卿一听可以出去了,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凤鸿泽道:“爹爹真的肯原谅卿卿了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果然,装可怜这一招很好用,难怪凤绾衣那个贱人每天都可怜兮兮的。 “爹爹还有事做,就不在这陪你了!”看到凤卿卿是在真心悔过,凤鸿泽也就放心了。 凤卿卿高兴的不得了,又不能表现出来,感觉再这样下去,非把自己憋到内伤不可,听凤鸿泽说要走,她马上点头同意,道:“那女儿就不送爹爹了,爹爹您多注意身体,慢走!” 凤鸿泽一出了门,凤卿卿马上手舞足蹈起来,跑到床上又蹦又跳,完全没有刚才悔过时的可怜样子。 “二小姐,好不容易能出去了,我们要不要去告诉二夫人?”荷香觉得,既然是二夫人出的主意让凤卿卿得到了自由,自然要去那边打声招呼。 说起要打声招呼的人,凤卿卿才想起来,自己受了那么大的罪,不能就这么放过凤绾衣! 但现在林素柔自身难保,而凤鸿泽刚把自己放出来,去他面前说凤绾衣的坏话,显然是行不通的,想来想去,只有一个靠山了。 “荷香,去给我备车,本小姐要去趟安南王府!” 现在能靠的,就只有夜临风一个人了! 凭她和夜临风的关系,只要说点好听的,夜临风一定会帮自己教训那个凤绾衣的。 “小姐不用去二夫人那吗?”荷香问道。 二夫人原来交代过,事情一成就一定要来报告,如今事已成了,理应过去通知一声才是,在荷香心里,二夫人这个名号还是有一定重量的。 凤卿卿不耐烦的道:“二夫人那里你差个人去说一声好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快去给我备车!” 她转身开始上下打量自己,好看看穿什么衣服去见夜临风才好些。 荷香看劝不了凤卿卿,只能领命离去了。 “这件好……还是那件好?红色是不是太艳了?白色会不会太素了?”凤卿卿拿着手里的几件衣服,比划来比划去,不知道该要哪件好,脱了穿,穿了脱的好一会儿,才决定下来穿那件淡绿色的纱衣。 再配上翡翠的珠链,更显的温柔端庄,恍若仙子下凡一般,不愧是大楚第一美女。 不过……这都要限定在凤卿卿没开口说话的时候。 这边,那凤卿卿还想着夜临风会如何为自己做主,可惜,王府里的夜临风却没那么想。 自从知道了凤卿卿的丑事后,夜临风就大为恼火。 他本以为,自己才是凤卿卿唯一的男人,没想到那个女人,竟敢在外面和野男人私通! “真是贱妇!”夜临风气的一拳打在桌子上,要知道,他夜临风虽然为了权势才接近凤绾衣,但心里却是真心喜欢着凤卿卿,虽然也有利用的成分在,但喜欢她才是主要的原因,没想到,如今竟然出了这等龌龊的事情。 想想当时,自己得知凤卿卿被困在大火里时的着急模样,简直就像个小丑! 真是可笑。 正当夜临风沉思之时,下人敲门而进,禀告道:“王爷!凤府大小姐的书信送到了!” 听完这个消息,夜临风不禁会心一笑。 上次因为自己有突发事情没能去救凤绾衣,本以为错失了好机会,却不想后来才知道,凤绾衣并没遭到毒手,倒是凤卿卿出了意外。 这让夜临风反而有些安慰。 “王爷,不去凤府看看吗?”夜临风每次和凤绾衣都是书信来往,这让下人十分奇怪,明明离的也没那么远嘛! 夜临风神秘的一笑:“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不是不能去凤府,只是为了避免麻烦。 凤卿卿是个什么女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如果她知道他在凤卿卿禁足期间没去看她,反而去找了凤绾衣,到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他抬手撕开凤绾衣送来的书信,见上面都是一些闲话家常,没有情意绵绵的诗句,反正更让人觉得矜持。 不像凤卿卿张口闭口就是想死你了,爱死你了。 想想以后还要和凤卿卿发生关系,他就不禁觉得,有脏东西在自己身边一样。 正当夜临风要给凤绾衣回信的时候,凤卿卿却忽然大摇大摆的闯了进来! 夜临风忙把书信藏到了公文中间,皱起眉,有些不悦的道:“你怎么进来了!”夜临风瞪了一眼旁边低头不敢说话的下人。 “临风,人家可是被爹爹刚放出来,我在里面天天想你,一放出来就立马到了安南王府,临风你都不想我吗?”凤卿卿不满的撇了撇小嘴。 夜临风挥手,让下人出去把门带上。 看屋里没了别人,夜临风脸色一冷,质问道:“你还指望我去看你?您凤家二小姐倒是给我说说,您的丑事整个京城还有谁不知道?” 他冷冷的盯着凤卿卿,盯的她浑身发寒。 她从没见过这么严厉冷酷的夜临风,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时候。 凤卿卿吓的一下眼泪就流了出来,哭的梨花带雨的道:“临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是没想过,但还是做了啊!别告诉我,你府里上上下下看到的事情是假的!”夜临风丝毫不给凤卿卿喘息的机会,只冰冷的盯着她,丝毫不屑她的解释。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临风你听我说!”见他要走,凤卿卿赶紧莲步移到他身前,想让夜临风不再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希望他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夜临风厌烦的着着凤卿卿一点点挪步过来,把脸扭向别处。 要不是有凤府这个靠山,他真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可他却没有动。 他倒要看看,这个贱妇还有什么话说。 凤卿卿看夜临风不为所动,心里一急,说道:“临风!你真要如此待我吗?连正眼都不肯看我?”凤卿卿从没想到夜临风会如此不信任自己,态度不由得也火了起来。 夜临风只觉得心里厌烦得进,如果不好好听她说完,看来她是不会走了。 于是他转过身来,冷冷勾了勾薄唇,正色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7章 他要去丞相府提亲 凤卿卿一时反而语塞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想了半天,才说道:“临风,那天晚上我真的只是让那个下人去教训一下凤绾衣,我虽然气你不辞而别,但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说完凤卿卿看了看夜临风的反应,又道:“那天你走了之后我是被凤绾衣下了药才……”凤卿卿把自己那天的事有缩有减的告诉了夜临风,当然没提那苟且之事,只是说被那男人强行脱了衣服,正在抵抗之时恰好起火,为了避免凤鸿泽怀疑才会躲起来,实际上真的没做对不起夜临风的事。 夜临风听完,半信半疑的看着凤卿卿。 凤卿卿大为恼火,说道:“临风,你还是不相信我?你难道忘了吗?我的第一次是给了谁,那天晚上可是见红的,那可是我的第一次啊,这你都不信了吗?” 凤卿卿说完,就脸蛋儿通红的哭了起来,不管凤卿卿再狠毒,她也只有十几岁而已,对于谈论这种房事,还是比较避讳的。 但她一看夜临风怀疑的态度,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一提到处子之身,夜临风不禁皱了皱眉。 确实,凤卿卿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 还记得她当时一副不经人事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凤卿卿,可比现在温柔多了,他不禁有些心软,可想想凤卿卿的所做所为,还是觉得心里有个疙瘩。 凤卿卿看到夜临风的脸色有所缓和,心里不由一喜。 夜临风果然还是爱我的。 这样……她就更能说服夜临风为她报仇了。 想到这,凤卿卿微微一笑,妩媚的流光划过水眸,当下便加大注码,“临风,你要相信我,我凤卿卿发誓,如果所言有虚,就天打五雷轰!”说着便举起自己的纤纤玉手,发了毒誓。 夜临风见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也不便多说什么,便敷衍的道:“好了,怎么能发这样的毒誓呢,我信你便是!” 他说话的声音比起刚才明显温柔了不少,心里虽然知道凤卿卿说的这些没几句真话,什么发誓都是狗屁,但有求于人,便要处处忍让,他只能假装原谅了凤卿卿。 凤卿卿看夜临风终于松口了,刚刚还在掉眼泪,现在马上就又高兴的合不拢嘴了,这让夜临风更有些无语,真不知道怎么说凤卿卿才好。 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让她帮忙。 既然凤卿卿正处在高兴的时候,不如趁机说出来。 凤卿卿看夜临风原谅了自己,现在正是让他帮忙惩治凤绾衣的时候,往前一靠,贴在了夜临风的身上,柔声说道:“临风,既然你相信我是被冤枉的了,那你一定要为我报仇才是,那个凤绾衣居然这么对我,我们不如也找个人……” “够了!你还嫌惹的事不多是不是?凤绾衣的事你不要再惦记了,我有事让你办!” 夜临风一听凤卿卿居然在这当口让他去帮她对付凤绾衣,简直觉得可笑至极,这个蠢女人真是猪脑子! “卿卿,关于凤绾衣的事,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夜鸾煌喜欢的女人,只有得到她,才能把夜鸾煌掌握在手中,你懂我的意思吗?”夜临风看了眼凤卿卿,真担心这个女人的脑子不够使。 凤卿卿被夜临风骂了几句,倒也安生起来,刚刚才哄的他把气消了,可不能再让夜临风生气。 她点了点头,柔声道:“这个你早就说过很多遍了,不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想去接近那个贱人吗?”她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前几日皇上曾召定北王入宫,说是下棋,但在我看来,事情远没那么简单,现在定北王兵权在握,如果不尽早牵制住他,日后的事情,恐怕会越来越难。” 凤卿卿听完,迷茫的眨眨眼,心想,我又不懂这些什么,跟我说做什么? 难道是想让我给临风出出对策,这下可惨了。 夜临风见她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不禁又厌烦起来,只继续说道:“那你说说,夜鸾煌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 “凤绾衣!”凤卿卿别的不知道,这个还是知道的。 她每天都能在府里看到定北王给凤绾衣送信,夜临风每天说到的也是凤绾衣和夜鸾煌。 她别的不清楚,这个可是清楚的很。 夜临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就是凤绾衣,想要尽早牵制住夜鸾煌,就要从凤绾衣下手,所以,我已经决定了,下个月,我会向凤老爷提亲,提亲对象,便是凤绾衣!” 凤卿卿呆呆的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夜临风,尖叫道:“你说什么?你现在就要向我爹提亲,而且还是凤绾衣?!夜临风,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要娶我的吗?”凤卿卿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质问道。 夜临风早就料到,凤卿卿会有这么大反应,只不紧不慢的说道:“刚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凤绾衣是夜鸾煌的最大弱点,我当然要掌握在手里,如果你能得到夜鸾煌的心,我也可以娶你,可惜你是吗?”说完,他嘲讽的看着凤卿卿。 凤卿卿被夜临风这么一说,简直是气的脸色发青,好几次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娶凤绾衣了?我呢?我怎么办?”凤卿卿想到以后夜临风和凤绾衣出双入对的情景,不禁一阵心痛。 夜临风见她没有了吵架的气势,也放低了姿态,安慰凤卿卿道:“你当然是我大楚未来的皇后,你难道不想吗?只要我可以登上皇位,自会废了凤绾衣,到时候,便迎娶你进门,让你这大楚第一美人,成为大楚的皇后!” 凤卿卿一听他要让自己当皇后,心里像喝了蜜似的那么甜,可即使如此,一想到夜临风要去提亲,她还是一万个不愿意。 夜临风见凤卿卿一直犹豫不决,神秘的笑了笑:“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件东西!” 凤卿卿看他转身进了内堂,没搞明白夜临风要弄什么名堂。 片刻后,夜临风从里面拿了个盒子出来,递到凤卿卿面前,轻轻一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碧绿碧绿的玉佩,手工精致,纹路清晰,摸上去温软厚实,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 “临风,这是?”凤卿卿家里的宝贝虽然不少,但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玉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心里却还是猜到了几分的。 “这是我八岁那年,父王第一次夸奖我的时候,给我的奖赏,我一直保存至今,今天我就把它交给你,用它来向你保证,我夜临风日后登上王位,一定让你成为大楚的皇后!”夜临风慢慢把玉佩放到她的手里。 凤卿卿感动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她看夜临风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自己,便相信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如果能帮夜临风登上王位,一个凤绾衣又算的了什么? 只不过忍几年,便可成为皇后,一切都是值得的。 摸着手里的玉佩,凤卿卿点了点头,同意了夜临风的提议。 “张汉,去给我准备一份厚礼,下个月我要亲自去凤府提亲!”夜临风见哄住了凤卿卿,便趁热打铁让府里的人准备厚礼,准备下个月就去提亲,省的夜长梦多。 张汉是府里夜临风的得力助手,见夜临风有所吩咐,马上着手去办,刚要转身,便听夜临风又说道:“对了,你去吩咐下人拿些茶点到后花园,我要和二小姐过去坐坐!” 既然凤卿卿乖乖的,夜临风自然也会好好哄哄她。 如果一不小心,让凤卿卿这张嘴说漏了什么出去,那他的计划会受到致命破坏。 尤其是凤卿卿和凤绾衣同处一个屋檐下,一定要以防万一,把凤卿卿的嘴堵住。 凤卿卿虽然表面上做出了妥协,但心里面自然是更恨凤绾衣了。 凤绾衣!凤绾衣!什么都是凤绾衣! 如今居然连自己喜欢的男人也要为了王位去讨好那个贱人! 等哪天我凤卿卿登上皇后宝座的时候,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凤卿卿不知道,前一世的她,确实做到了。 她让凤绾衣和她的儿子死得凄惨无比。 所以这一世,她面对的凤绾衣,是个只为了复仇而来的夜叉。 明月当空,星子半垂。 定北王府。 “唉,想她,就去看她喽!”雁漠北一手拿着茶杯,一手嗑着瓜子,悠闲的做在躺椅上。 夜鸾煌从那天回来,就一直消沉到了现在。 雁漠北看的出来,凤绾衣是喜欢夜鸾煌的。 但不知为何,凤绾衣就是不肯说出口。 而且自从上次以后,每次夜鸾煌送去的信都没有回音,以前就算是拒绝,也会有个信儿传过来,现在倒好,连句话都没有了。 夜鸾煌斜了眼好吃懒做的雁漠北,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能去,自己还用的着这么纠结吗? 上次,凤绾衣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如今更是连个口信都没有,自己怎么还过得去? 想着想着,他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雁漠北也跟着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灵机一闪说道:“要不这样好了,我去帮你见一面怎么样,凭我的帅气容貌,她肯定会跟我出来的!”他把手搭到了夜鸾煌肩膀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这个人居然是武林第一,真是造孽啊! 夜鸾煌嫌弃的撇了一眼雁漠北,“不准去,绾衣的事你不要插手,我心里有数,不准你去找她麻烦!” 要真是让雁漠北去了,一是怕给凤绾衣添麻烦——自己这个师兄可是什么都不会,只会添麻烦,别看他武功第一,智商可是个负数!二是万一雁漠北真把凤绾衣给带来了,那自己岂不是很没面子,他的信写了那么多封都没信儿,雁漠北一出现就跟过来了,那他的脸不是丢光了! 他摇了摇头,把凤绾衣会跟雁漠北过来的情景摇了出去,却又想起凤绾衣看到雁漠北时愣住的神情——不能让雁漠北去给我捣乱,坚决不能! 雁漠北看夜鸾煌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样子,这家伙不会想人想的脑袋不好使了吧? 他还是去外面探探情况好了。 再这样下去,保不齐哪天夜鸾煌变成傻子,那就完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8章 凤绾衣爱的是夜临风 “本来挺好的心情,跟你一说话就变糟,我还是去找找青楼姑娘算了,那里的人可比你有趣多了!”雁漠北把手里的瓜子一扔就要出门,临走还不望调戏一下夜鸾煌,“上次你没去成,怎么样,这次要不要跟哥哥我去见识见识?”说完还一个眨眼。 夜鸾煌本来心情烦闷,但看到雁漠北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冲着雁漠北大声说道:“那种地方我才不去,就留给你这个不三不四的人去好了,小心被里面的姑娘迷住出不来,我可不去救你!” 雁漠北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应该是你来求我才是!”说完哼了一声,转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身影,等夜鸾煌再回头的时候,人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夜鸾煌不禁摇头,为青楼的姑娘们在心里默哀了一下。 丞相府内。 凤绾衣看着抽屉里的信一封封的增加,心慢慢深入了水底,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他提亲的时候。 她对于将来要发生的事最为清楚不过了,下个月,夜临风和夜鸾煌便会同时来提亲,而自己选择的人,是夜临风。 前世她是真心喜欢夜临风的。 喜欢那个让自己免于受污的夜临风,如今依然会做同样的选择,但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 如今会选择那个恶心的男人,只是为了报仇,为自己,为夜鸾煌,为那死去的儿子。 关上抽屉,她强迫自己不再去看这些会让自己动摇的书信。 “大小姐,老爷让您过去说话!”苏儿的出现,打断了凤绾衣的思绪。 凤绾衣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马上过去。” 凤鸿泽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和凤绾衣亲近了不少。 有闲暇的时候,还会让凤绾衣过去陪着下下棋,说说话,和以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让她有时感到一阵无奈。 毕竟他再可恨,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如果当年,凤鸿泽能为她娘杀了林素柔,自己也不会恨他到如此地步。 而这时,苦苦等待的林素柔也盼来了好消息。 “二夫人!二小姐已经被放出来了!” 林素柔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真的放出来了?那二小姐人呢?” 既然人已经放了,应该先上自己的娘亲这儿来说话才是,怎么只看到一个小丫头呢? 林素柔有点纳闷。 小荷香低了低头,说道:“二小姐说有急事,要先去趟安南王府,不能来找二夫人了,让奴婢过来通报一声。” 林素柔脸色顿时一变。 这个死丫头,枉自己费劲帮她出来,居然不来看我这个亲娘,而是去什么安南王府…… 可一想到夜临风,她有不免转了更多的心思……那可不是自己能惹的人物。 林素柔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虽然凤卿卿没有亲自过来,林素柔有些不高兴,但既然人放出来了,那以后的事就好办了。 林嬷嬷也高兴的说道:“现在二小姐自由了,应该多让她去老爷那走动走动,帮二夫人您说说好话,到时候,老爷自然会气消的!” 林素柔点头道:“倒也是,最近老爷在忙什么,你有派人盯着吗?” 林素柔自己虽然不能去见凤鸿泽,但又怕他把醉儿偷偷接进府,只能暗中派人监视。 “老爷最近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去永和戏班,有时候也会回来坐坐,和大小姐下几盘棋,听说今天也把大小姐叫过去了。” 林素柔一听凤绾衣在和凤鸿泽下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凤鸿泽可从来没有和自己这么疏远过。 如今二女儿放出来了,大女儿陪着下棋,却唯独不来看看自己的夫人,而是去外面找那个戏子,真是越想越生气。 “你今天备些茶点,给绾衣送过去,既然她最近和老爷关系不错,那让她也帮忙说些好话,肯定不会有错!”林素柔想到自己和凤绾衣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也是用她的时候了。 “可我们已经让二小姐帮忙了……大小姐和二小姐素来看不对眼,如果让大小姐帮忙的事被二小姐知道了,恐怕……”林嬷嬷有些担心的说道,比起说话分量,还是凤卿卿的重些。 凤绾衣是刚刚得宠……现在说话分量有限。 “我那个宝贝女儿现在正忙着会情郎,哪有空理会这些,总之,两边都知会一声便是!”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林素柔只想让人帮忙说句好话。 至于是谁? 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那我这就去准备!”林嬷嬷想想也是,依凤卿卿的情况来看,哪里顾得上二夫人,还不如去求凤绾衣来的实在些!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射进来。 定北王府,书房内。 夜鸾煌伏案在桌前,正在专心的做一幅画。 鼻尖半挑,美人如水的眸子,挺巧的鼻尖,娇嫩的红唇便一一浮现出来。 画上的人,正是凤绾衣。 若非是情到深处,怎会连看都不用看,就将画作一笔化成? 夜鸾煌深深的看着画中的人,正在怔愣间,瘟神雁漠北又来了。 他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又来了?进来不知道敲门吗?你是缠身的恶鬼吧!”下次一定要把门关好,在屋里设个陷阱,让雁漠北吃点苦头才行! 雁漠北唉声叹气,摇了摇头说道:“我是想看看,你的脑袋里还能装下多少打击,会不会容量太小,一受刺激就疯了!”他同情的看着夜鸾煌,把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我好好的疯什么疯?”夜鸾煌有些莫名奇妙,他该不会是在青楼那种地方,让人给刺激了吧。 “那好,你坐下,我跟你说件事,但你要保证不能激动!”雁漠北忽的脸色一变,换上了一副严肃表情,正经的看着夜鸾煌。 夜鸾煌知道,雁漠北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他一正经起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你说!”夜鸾煌想了想,最近边关没有战事,京城也一切太平……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能让雁漠北如此严肃? 雁漠北看了看夜鸾煌,是不是真的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呢? 但转念一想……即使自己不说,这么大的事情,迟到会传到夜鸾煌的耳朵里。 到时候受的刺激恐怕会更大。 坐下清了清嗓子,雁漠北说道:“我刚才出门,本想四处逛逛,谁知道正好碰到安南王府的人,看他们在那买了很多贵重的东西,就上前打听了打听!”他看了一眼夜鸾煌。 “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些?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南王府在买东西?”夜鸾煌脸色一黑,真想揍他一顿。 雁漠北送了夜鸾煌一个大白眼,深吸一口气,两眼一闭,大声喊道:“安南王府要向凤家大小姐凤绾衣提亲!” 书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窗外一阵微风吹过,扬起了桌上为画完的画作,幽幽飘落到了地上。 出乎雁漠北的意料,夜鸾煌看上去倒是很平静。 夜临风要向凤绾衣提亲——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问道:“你说什么?谁要提亲?” 雁漠北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知道告诉他会出事,果不其然,话刚出口,夜鸾煌就傻了。 他捶了下大腿,道:“雁漠北啊,雁漠北,真是多管闲事!” “你快说,到底什么提亲?”夜鸾煌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雁漠北不要在顾左右而言他,快点把事情讲清楚。 夜临风好好的,突然向绾衣提什么亲? “我说!夜临风,也就是安南王,要向凤绾衣提亲!你耳朵是聋的吗?”雁漠北指了排夜鸾煌的脑袋,一副看到蠢材的样子。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就是怕你知道的时候受什么刺激,我才赶紧跑回来提前告诉你,好有个对策,要不然,等安南王去提亲的时候,你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拍了拍夜鸾煌的肩膀,雁漠北以示最大的同情。 夜鸾煌想到那夜,自己和凤绾衣道别时的画面—— 绾衣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但那个人不是他夜鸾煌。 而现在……夜临风突然要去提亲。 难不成,夜临风就是绾衣所说的喜欢之人? 不会的! 他认识凤绾衣那么久,从来没听她提过夜临风的事。 夜临风怎么会突然上门提亲? 那他夜鸾煌又算什么呢! 痴心等了凤绾衣十年,结果却要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而这个人,还是自己兄弟! “哎!哎!哎!我只是说,夜临风要去提亲,又没说夜临风要和凤绾衣成亲,你至于这样吗?”雁漠北真没见过这么榆木脑袋的夜鸾煌。 平时那么贼的一人,但只要碰到凤绾衣的事,脑子立马就不够使了。 “你什么意思!”听雁漠北说这句话,好像有别的意思? 夜鸾煌不禁好奇,雁漠北到底想说什么,难道只有提亲还不够吗? “过来!”用手指勾了勾,示意让夜鸾煌坐过去! 夜鸾煌看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就不像有什么好主意,但如今也只能听一听了,啧的一声,他慢慢挪了过去,道:“说!” “安南王可以提亲,定北王就不能提亲了吗?你这榆木脑袋就不能也过去向凤绾衣提亲吗?”雁漠北说完,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世上也只有自己这样的聪明人才能想的出这样的主意。 夜鸾煌一听,当下就给了雁漠北一拳,说道:“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上次绾衣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去提亲不是自找苦吃吗?” 雁漠北的智商果然是负数,这种事情是人都想的到,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但关键问题不是提亲,是凤绾衣爱的的不是他!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9章 我必须见她一面 雁漠北啧了一声道:“我倒不那么看!那天我说要带你去花街柳巷的时候,可以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在乎你,否则当时就不会阻止了,也许她选择夜临风是另有隐情也说不定,你不防在去和凤绾衣见上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不然,你的一生只会留下后悔两个字!” 雁漠北从看到凤绾衣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尤其是她对夜鸾煌的感情,看得出来是喜欢的,但偏偏又不承认。 在雁漠北看来,凤绾衣要么是想试探一下夜鸾煌,要么是另有隐情,试探夜鸾煌应该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而且傻子都看的出来夜鸾煌有多爱凤绾衣。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 这个时候,还是让两人见上一面谈谈为好。 夜鸾煌有些吃惊的看着雁漠北,有点惊讶他竟然会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 但仔细想想,他所说的确实是实情,如果凤绾衣是真心喜欢夜临风的,那么自己一定可以成全他们,但如果另有隐情……他绝不允许凤绾衣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夜鸾煌还是犹豫的问道:“我这样继续纠缠她,真的好吗?” 雁漠北一听,差点一个巴掌拍过去说道:“什么叫纠缠?你们认识那么多年,难道只是纠缠?爱情是要自己争取的,小弟!听哥的准没错!” “谁是你小弟!”把雁漠北的魔爪拍掉,夜鸾煌心想也是,十年的感情怎么能用纠缠来形容呢。 “走!我们这就去凤府!”夜鸾煌打定主意要和凤绾衣再见上一面,不管结果如何,自己都要死个明白! 夜鸾煌前脚刚要往前迈,就被雁漠北一把扯住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已经什么时辰了,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了,晚上去府里找她也不太方便,不如等一晚上,明早再去。”虽然想法挺好,但夜鸾煌也太着急了,真是让人有操不够的心! 夜鸾煌看了看外面的天气,确实已经不早了。 等到了凤府,估计天也就黑了,确实有些不妥,于是只好点头同意了。 “这就对了!”雁漠北看夜鸾煌终于开窍了,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欣慰,有种自己家孩子终于能自己吃饭的感觉,看来他还真是操心的命! 安南王府,后花园里。 百花丛中,远远的就能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凤卿卿手里拿着一朵娇艳的鲜花,娇嗔的问道:“临风,你看我美吗?” 夜临风把花朵拿过来,轻轻插在凤卿卿头上,说道:“美!真美!大楚第一美女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确实很美,凤卿卿能被人奉为大楚第一美女,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肌如凝脂,柳叶弯眉,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任谁看了都会心驰神往。 夜临风看着这样美艳的凤卿卿,不禁心头一紧,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怎么会干的出那样的丑事? 如果没有那晚发生的事情,自己也许真的会让这个女人成为大楚的皇后……怪只怪,凤卿卿自作孽不可活! 夜临风轻轻挽过凤卿卿的柳腰,温柔宠溺的说道:“天色已晚,虽然本王舍不得卿卿,但卿卿该回去了!” 陪了凤卿卿一个下午,演了一天的戏,他的脸都快僵了,得快点想办法让这个女人回去才行。 凤卿卿一听夜临风要把自己送回去,略有不悦的道:“卿卿这么久没见临风,想多陪陪临风,不如今晚……”她眼波流动的望向夜临风,希望夜临风能留下自已。 夜临风心中一冷,心道:真是不知廉耻,居然想留下来过夜,难怪能做出那种苟且之事——夜临风在想这些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和凤卿卿本来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好事,这边和凤卿卿私通,那边向凤绾衣提亲,比起凤卿卿,夜临风才是那个更不知廉耻的人! 当然,堂堂安南王自己可不觉得,他佯装不舍的对凤卿卿道:“卿卿,你可是刚被凤相爷放出来,如果今天晚上不回府,让凤相爷知道了的话,不只是你要受罚,恐怕就连我也要受到牵连,难道卿卿你忍心吗?” 看着夜临风满脸的真挚,凤卿卿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能点头答应,说道:“那个凤绾衣害的我受了那么大委屈,如今还不能和临风你在一起,实在可恶,等我回去……”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一听凤卿卿说要找凤绾衣算账,夜临风马上打断了她的话,提醒她答应自己的事情。 看夜临风的脸色突然变了,凤卿卿知道自己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能撇撇嘴,委屈的道:“我错了,临风,刚才我只是一时嘴快,放心吧,我不会去找凤绾衣麻烦的!”说完一直看着夜临风,直到他脸色变好,才安心的笑了出来。 夜临风点点头笑道:“知道就好!为了咱们以后的大业,你忍忍也不碍的!”他拉着凤卿卿出了凉亭,向外走去。 “好了,我送你出府,路上小心点!” 一路上,夜临风不停的嘱咐凤卿卿,让她当真以为夜临风是舍不得自己,是为了大业才忍的,当下就心里一阵感动,乖乖的就跟着夜临风出了安南王府。 看着凤卿卿的轿子越走越远,夜临风才舒了口气。 凤卿卿这个女人,脸皮可真够厚的,出了这样的事,不躲着自己走,还主动跑上府上来解释? 他夜临风可不是用别人二手货的人,但现在找靠山要紧,也只能忍着,等登上王位的时候,谁还会管你凤卿卿的死活。 嘴角轻轻上扬,他冷笑一声,回到府中后问道:“张汉!我让你派人去监视定北王这件事怎么样了?定北王府最近怎么样?”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父王有意让定北王接任王位,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定北王兵权在手,加上上次的口信,应该不会有错,除了要从凤绾衣入手外,定北王府的动静也要时刻了解才是。 “回王爷,定北王最近没什么大动作,而且……那边出了点小问题!”张汉回话时,脸色略微有些尴尬。 夜临风一听有问题,追问道:“什么问题?”既然没什么大动作,哪里还来的小问题,夜临风有些疑惑。 张汉整理了一下思路,回道:“虽然可以打探到定北王府的整体情况,但我们并没有办法靠近定北王,尤其是最近,定北王的师兄雁漠北也来了,想要靠近他们,更是不可能!” 如果单单一个定北王还不足为俱,但雁漠北的武功出神入化,只要一有动静,就会立马察觉。 一听到雁漠北这个名字,夜临风脸色突变。 “雁漠北?你是说那个武林第一的雁漠北吗?” 朝廷和武林,向来有着说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如果有武林人士愿意相助,不管是在哪儿带兵打仗都会更加方便,而武林有了朝廷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更加自由。 “是,王爷,确实是那个雁漠北!”张汉确定的回答道。 “这个雁漠北一向神出鬼没,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虽然知道他和夜鸾煌师出同门,却没怎么见他们一起出现过,如今在这个时间上出现,难道他们察觉出了什么?或是有什么计划不成?” 对于雁漠北的到来,夜临风又多了一分担心。 这个人的武功高深莫测,轻易得罪不得,如果有他在夜鸾煌的身边,那么他的人想要接近夜鸾煌就更不可能了。 “你继续派人从远处监视,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夜临风说道。 虽然不能靠近,但也要从远处监视,有了解,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的多。 “看来……只能从凤绾衣那里打开突破口了!”夜临风想了想。 从夜鸾煌手里直接抓到什么把柄已经是不可能,有了雁漠北在身边,连靠近都很难。 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从感情上牵制住夜鸾煌。 夜鸾煌从小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又对凤绾衣痴情一片,用她来弄垮夜鸾煌,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他在这边算计着,殊不知,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凤府内。 凤绾衣回到房里,伸了伸懒腰,疲惫的倒在床上。 她和凤鸿泽下棋,一下就是一个下午,光是坐在那就够难受的了,还得时刻注意凤鸿泽的脸色,陪凤鸿泽聊天,实是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不过,为了取得凤鸿泽的好感,还是很值得的。 “大小姐,过来洗洗吧!”苏儿从外面打了水进来。 凤绾衣每次下棋回来,都要把手泡上一会儿才行,与其说是摸了一下午的棋,手上都是味道,不如说是心理毛病。 把手放在温水里,凤绾衣感觉全身都开始放松了,嘴角微微笑了笑道:“好舒服,现在只有回到这里才是最放松的。” 她受不了外面的空气,除了这个屋子里的人,外面所有的人都是自己的敌人。 “大小姐,大小姐!” 凤绾衣正放松的时候,林嬷嬷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凤绾衣,便直直的小跑了过来。 凤绾衣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秀眉。 没想到,刚从凤鸿泽那里解脱,就又来个了缠人的。 但谁叫苏儿刚才没关门呢,现在林嬷嬷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了,她只能低头酝酿了下情绪,等再抬头的时候,凤绾衣已经一扫刚才的疲态,温柔的把林嬷嬷招呼了进来。 苏儿心里是越来越佩服自家大小姐的演技了。 不光是说话,连情绪都能转换的这么快,要是放自己身上,早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林嬷嬷,这么晚还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凤绾衣温柔的把林嬷嬷请了进来,还亲自递了杯茶过去。 林嬷嬷以前对凤绾衣没少做坏事,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如今凤绾衣还对自己这么客气,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了,忙站起来道:“大小姐言重了,老奴是奉二夫人之命,来送些茶点过来的!” 说着她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放,打开盖子,一样一样的端了出来,每一样都是凤绾衣爱吃的,看来倒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罢了,这次不知林素柔又是想干什么。 凤绾衣身子一探,看着这些点心,赞叹道:“二夫人有心了,这些糕点可都是城北老店里的,光过去就要一个时辰呢?我平时都嫌路远,只能差人去买,可是差人去了几次都没买到,只能自己跑过去买。”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0章 说的轻巧 凤绾衣说的轻巧,听在林嬷嬷心里却像是一把刀。 她不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大小姐喜欢,那我日后多派人去买便是,怎么能劳烦大小姐自己去买呢?” 林嬷嬷当然知道凤绾衣的下人没有买到,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去。 她自从知道凤绾衣要去吃城北老店的点心后,就吩咐下人,只要是凤绾衣吩咐去买的,一概都说没货。 这就叫自己挖了坑自己跳,如今林嬷嬷只能尴尬的给自己找台阶下,看凤绾衣好像没有在提及的意思,才把心放下来,思索了一下该怎么传达二夫人的话,让凤绾衣帮二夫人去说说好话。 “那个……听说大小姐陪老爷下了半天的棋,想必是闲聊了不少吧?”林嬷嬷试探性的提到了凤鸿泽,想知道他现在的态度怎么样。 “爹爹今天气色不错,确实聊了不少,但都是些闲话家常罢了!”凤绾衣早就看透了林嬷嬷今天过来的目的,要是放在平日里,自己也许会和林嬷嬷拉扯一番,但现在实在是累了,想快点休息,看林嬷嬷还在找机会呢,她便主动提到了,“对了!提起我爹爹,我庶母呢?她怎么没随你一起过来?” 林嬷嬷一听凤绾衣主动提到了二夫人,心里不禁一喜,嘴上却立马叹了口气道:“别提了,二夫人自从上次从戏班回来后,一下就病倒了,现在一直卧床不起……” 看林嬷嬷伤心的样子,凤绾衣不禁觉得好笑,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暗爽一下,旁边的苏儿可就没那么好的忍耐力了,用丝帕捂着嘴,差点就笑出来。 幸亏凤绾衣及时瞪了苏儿一眼,才让苏儿硬把这笑意给憋回去。 “庶母怎么好好的就病成这样子了呢?没有找大夫过来看吗?”凤绾衣当然知道林素柔没病,林素柔那样的女人,再生气也不会有病,只有把别人气病的份,哪有自己生病的可能。 “大夫来过了,说二夫人是气滞郁结,是心病!”林嬷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二夫人上次去戏班,不仅没能教训那个狐狸精,还被老爷给教训了,最重要的是,到现在老爷都没过去看过一眼!”林嬷嬷知道醉儿那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凤绾衣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也没想隐瞒。 凤绾衣当然知道那件事的经过,而且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详细的多,便安慰林嬷嬷说道:“心病最难治,这可怎么办?”她看着林嬷嬷,等着林嬷嬷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下去,希望她能快点说完快点走人。 “心病还要心药医,二夫人的心病是老爷,老爷外面养女人也就罢了,还整日整夜的不见人影,不管二夫人的死活,这才是二夫人生病的主要原因,听说大小姐今天和老爷下了半天的棋,不知老爷可有提过夫人的名字?”林嬷嬷心想,如果老爷提过二夫人的名字,那事情没准还会好办些。 凤绾衣有些为难的道:“这……这倒没有!” 一听没提过,林嬷嬷的一脸希望落空的表情,她失落的看着凤绾衣,“不知大小姐……可愿意美言几句,等下次下棋的时候,提提二夫人可好?”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凤绾衣,凤绾衣有些为难,最后还是点头道:“林嬷嬷放心好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劝劝爹爹的,庶母跟了爹爹这么多年,爹爹不会不管不顾的,相信我!” 是啊,二夫人稳稳的在凤府呆了这么多年肯定是有原因的,相爷不会那么狠心休了二夫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嬷嬷有些安心的说道,知道凤绾衣能帮二夫人说情就好,也不枉自己跑来向凤绾衣说尽好话。 林嬷嬷见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便道:“大小姐陪了老爷一下午,想必也累坏了,快些休息吧,老奴告辞了!”林嬷嬷起身告辞了。 凤绾衣心想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使了个眼色,让苏儿把林嬷嬷好好送出门外,天黑小心些。 林嬷嬷千恩万谢了一番,随苏儿出了屋门。 凤绾衣看人走了,把门关上,转身讥讽的看了看桌上的点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们当初若不如此待我,我又何苦如此对你!”她随手还拿了一块点心尝了尝,“不错,点心倒是满好吃的!” 这些小点心,可是凤绾衣想吃还要亲自去买的东西,如今却有人送上门来,不管是多么可恨的人送的,凤绾衣秉承点心无错的原则,把它们统统消灭掉了。 苏儿回来后,看着桌上空空的点心盘,惊道:“大小姐,您都吃光了?” 平日里没见大小姐这么能吃啊,怎么突然吃了这么多,不禁把苏儿都有点吓到了。 凤绾衣扭头看了看苏儿,笑道:“这么看我干吗?今天晚上陪我爹吃饭不自在,根本就没吃多少,正好有人送了点心过来,当然要吃掉了!” 她理直气壮的说完,还不忘拍拍玉手,接着道:“本小姐今天可累的不轻,明天还要早起呢,快点伺候我休息吧!” 凤绾衣想想明早还要去寺庙祈福,不禁有些心累。 她叹了口气,如果自己没有记错,明天早上夜鸾煌就会找过来,为了避免见到夜鸾煌,凤绾衣特意安排了明天去寺庙祈福。 “我这就去给大小姐打水,好让大小姐您快些休息!”苏儿想到明天凤绾衣还要早起,有些心疼凤绾衣的身子,赶忙去打热水过来。 看着苏儿出去,凤绾衣的脸色慢慢变的暗淡下来,神伤的喃喃自语:“鸾煌,不是我不给你见面的机会,我只是害怕,害怕我会舍不得你,今生的我,已经不像上一世那般单纯的喜欢夜临风,这一世的我最喜欢的是你,最不能喜欢的也是你,你只管恨我便好!” 命运弄人,上一世自己没能回应夜鸾煌的爱,以为夜临风才是那个值的自己托付的人,到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这一世自己知道爱的是谁,却还要假装去爱夜临风,让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来摧毁自己。 两生两世,最后的最后还是没能和夜鸾煌走到一起。 林嬷嬷回到东厢房,屋内,林素柔正在喝茶,见她回来,淡淡的抬了抬眼,“凤绾衣那面怎么样?” 看林嬷嬷回来时的状态,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凤绾衣从小就是个任人摆布,没有主见的孩子,让她帮忙,简直轻而易举。 林嬷嬷笑眯眯的点点头:“大小姐同意了!下次见到老爷,肯定会帮夫人您美言几句的,您让我送去的那些小点心,可是大小姐平日里最爱吃的,保证没问题!” 林嬷嬷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从刚才凤绾衣的反应来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林素柔“嗯”了一声,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二小姐那有什么消息没?” 林素柔对这个宝贝女儿很是头疼,不仅没大没小,还总是闯祸。 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再被凤鸿泽抓住把柄,恐怕自己又要受到牵连了。 林嬷嬷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夫人不用担心,我刚才听外面的丫头说,二小姐已经回来了!” 林嬷嬷自然也知道凤卿卿现在对林素柔的重要性,从一开始就派人去看着了,人一回来立马就过来通报。 林素柔很喜欢这种凡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前段时间的失控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应该怎么走才是对的。 现在随着各种事情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那种安全感也就慢慢回来了。 “叫人好好看着二小姐,要知道,老爷可是刚把人放出来,再出了什么差错,就不是禁足那么简单了,别让她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林素柔对于凤卿卿的倚重,要比凤绾衣多的多。 凤绾衣对于林素柔来说,只是个保险而已,自己最大的赌注还是在凤卿卿身上,毕竟凤卿卿才是林素柔的亲生女儿。 “那是自然,我已经吩咐人去看着二小姐了,让他们一有事发生,便及时来报,还有老爷那边也照夫人吩咐,派人盯着了!”林嬷嬷的眼线在府里很多,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通报点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还有,下次老爷回府下棋的时候,也要准备些点心过去,探探老爷气消的怎么样了!”林素柔的想法林嬷嬷向来能猜出个几分,主仆这么多年不是白在一起的,对于林嬷嬷做事,林素柔一向放心。 “这个办法不错,那下次老爷回府的时候,我便差人送去!” 定北王府 “大晚上你不睡觉,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晕不晕啊!告诉你夜鸾煌,你不晕,我被你转的都头晕了!”雁漠北坐在椅子上,看着夜鸾煌若有所思转来转去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你晕就出去,这是我的屋子,你赖着不走干吗?”夜鸾煌瞪了雁漠北一眼,一脸嫌弃的看着雁漠北。 老子的屋子,老子想转就转,这个雁漠北没事不回自己房间,在我的房间里还说东说西的,真是要烦死他了。 雁漠北一眼就看穿了夜鸾煌的想法,“我可不是没事干才过来的,我是怕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现在就跑到凤府去!” 大晚上夜闯凤府这种事,虽然雁漠北不是很讨厌,但是为了能更好的谈谈,还是觉得白天的气氛好些。 更重要的是,他想让夜鸾煌冷静一个晚上。 如果就这么冲到凤府去,难保夜鸾煌情急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我才不会干出夜闯凤府这种事情,要干也是你干!”夜鸾煌对于雁漠北的想法有些无语,本来绾衣就生气了,如果他晚上才偷偷进去,又被绾衣讨厌了怎么办? 夜鸾煌可不想惹凤绾衣生一点点的气,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就给我老老实实睡觉去,不要在屋子里晃来晃去,搞的我脑袋都大了!”雁漠北真想一指头上去把夜鸾煌的穴位封住,这样自己就不用在这活受罪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1章 寺庙中遇到他 夜鸾煌没好气儿的瞪了雁漠北一眼,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跟椅子有多大冤仇似的. 雁漠北见夜鸾煌终于坐下了,长出了口气,道:“这就对了,好好想想,明天怎么问你心上人,省的到时候一见面,又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夜鸾煌心里腹诽,但嘴上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口,雁漠北定会没完没了的继续说下去,为了让雁漠北尽快离开,他只能沉默应对。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你不说话我也不说,最后雁漠北实在憋不住了。 夜鸾煌!算你小子行,老子受不了这气氛了,老子走了! 雁漠北灰溜溜的走了,夜鸾煌淡淡的一笑。 对于雁漠北,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他生性洒脱乖张,喜欢热闹,喜欢大口吃肉,痛快喝酒,最受不了的就是安静和压抑。 想到压抑这个词,夜鸾煌不由的四周环顾了一下。 空荡华丽的屋子里,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真正的快乐。 唯一的光亮,就是凤绾衣。 第二天,一大早。 “苏儿,你去外面准备轿子,这里我自己来就好!”苏儿一早就起来准备,实在没睡醒,整个人都恹恹的,凤绾衣吩咐什么,就默默的出去做什么。 相比苏儿早上的有气无力,凤绾衣却是精神的。 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对镜梳妆,简单几笔之后,就是明艳动人。 把苏儿吩咐出去准备轿子,凤绾衣看了看时辰。 现在离夜鸾煌过来,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得加快速度了。 把发髻轻挽,她挑了身白色素衣便匆匆出门。 “咔哧--”一声,雁漠北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悠闲的椅在树枝上,看着树下匆匆出门的凤绾衣。 他可真是个天才啊。 以防万一而过来看看,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 他就知道,夜鸾煌来的时候,一定会出差子,所以才会提前特来探探敌情,没想到刚好就看到凤绾衣出门。 哼哼,跟我斗! “喂,雁漠北……”夜鸾煌站在客房门口叫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动静。 他不耐烦了,轻轻推了推屋门——门居然是开着的。 “奇怪,这么早就出门了?” 他进屋转了一圈,发现雁漠北居然真的不在,夜鸾煌皱了皱眉,昨天晚上说好要陪我去凤府的,怎么一大早不见人了? 就知道雁漠北不靠谱,能相信他才有鬼呢。 过来打扫屋子的下人看到夜鸾煌,上前问道:“王爷,在找人吗?” 夜鸾煌回头,一看是伺候雁漠北的彩儿,便问:“他人呢?” “雁公子一早就没见人啊,我来的时候已经空了!” 居然连下人都不知道。 看雁漠北是自己开溜了,真是个没义气的兄弟! 夜鸾煌吩咐下人把马牵了过来,轿子太慢,不如骑马方便,正好没有讨厌的人捣乱,他上了马,便直奔凤府而去。 “——回定北王的话,大小姐一早就出门了!” 夜鸾煌没想到,他一到了凤府,听到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去哪里了?” 他明明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凤绾衣居然不在府中? “奴婢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大小姐很早便备了轿子出门。!”平日里,下人们都没怎么伺候过凤绾衣,对于凤绾衣的去向,也不太关心。 即使凤绾衣最近比较得宠,在府里的地位也并没有多大改善,她们自然不知道凤绾衣去哪了。 这一大早的,雁漠北不见了,凤绾衣也不见了,难道他今天注定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吗? 夜鸾煌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现在不知道人去哪了,他总不能就这么在凤府一直等下去吧? 现在打道回府,真是白折腾了。 他沮丧的摇了摇头,牵着马慢慢出了凤府。 “嗖--”的一声,利器破空的声音传来! 夜鸾煌突然伸出两指一夹,手中便多了一样东西。 张开手一看,居然是个小石子,眉头微皱,往远处看去,果然是无聊雁漠北。 “小煌煌身手不错嘛!”雁漠北轻轻一跃,从树上跃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只是轻轻下了个台阶而已。 “我没心情!”夜鸾煌没好气的说道,自已满心欢喜的跑到凤府,却不成想人都没见到,哪还有心情跟雁漠北耍嘴皮子。 “不想知道凤绾衣去哪了吗?”雁漠北扯着嗓子在夜鸾煌身后喊到。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夜鸾煌马上停住了脚步。 雁漠北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一脸得意。 “你知道绾衣在什么地方?告诉我!” 雁漠北感觉夜鸾煌简直没救了,他叹了口气道:“城郊的同济寺,快去!”他不耐烦的推了把夜鸾煌,示意他快去追。 夜鸾煌一听,来不及细细追问雁漠北是如何知道的,跳上马背便扬长而去。 看着夜鸾煌匆匆离去的样子,雁漠北仰天长叹,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跟了上去。 “大小姐,我们到了!”苏儿轻轻掀开轿帘,兴奋的说道。 “你们在那边等我,我一个人进去便好!”凤绾衣下了轿,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 这个寺庙每天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香火鼎盛,外面也有很多店铺和茶庄。 “苏儿在那里等大小姐回来!”苏儿一早醒来就开始收拾,现在也早就累坏了,听到凤绾衣说不用陪着进庙,可以休息一下,高兴的带着几个下人就退下了。 凤绾衣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古老而宏伟的寺庙—— 庙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信众,排成一队一个接着一个在菩萨像前三叩大拜。 绕过前面略显繁华的大殿,凤绾衣独自进到了寺院深处。 这里相比外面更显清幽不少,因为不是正殿,所以没有什么人过来。 凤绾衣因为从小喜静,在一次偶然间发现了这里还有一个小偏殿。 虽然不似正殿般信众络绎不绝,却别有一番风景。 殿内是一个观音菩萨佛相,佛相前香火静静燃烧,门口还坐着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和尚,气氛很适合凤绾衣这种喜欢清静的人。 凤绾衣虔诚的跪在佛相前,回想着自己短短时间内所经历的一切。 以前的自己每每来到这里,都会请求菩萨保佑家人健康平安,如今她却希望菩萨可以保佑自己复仇成功。 如果自己的重生是上天给予的第二次机会,相信菩萨也会保佑她的吧! “大师!”叩拜完,凤绾衣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轻轻放到老和尚手里,并行了礼。 “女施主,又见面了!”老和尚接过银票看了看,回礼说道。 这里来的人比较少,凤绾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也会适当添些香油钱,一来二往,老和尚便记住了。 “女施主这次是不是……”老和尚犹豫的看了看凤绾衣,虽然一直都有添香油钱,但这次的数目似乎比以往要大的多,老和尚不禁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收起来。 凤绾衣听出了老和尚的意思,说道:“大师收下便好,不知以后还能不能来寺里,今天便多拿了些!” 以后的事会越来越多,下次什么时候还能来寺里也说不定,今天便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女施主是有什么事吗?不妨说来听听!”老和尚示意凤绾衣坐下说话。 没人的时候,凤绾衣过来也会像这样闲聊几句,但今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同之处,老和尚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只是一种修道之人的感觉。 “不过是些俗世烦优,不值得污了大师的清修,小女今日想在寺里走走,先告辞了!”凤绾衣微微施礼,退了出去。 有些烦忧,并不能轻易的说清楚。 既使说了,也不会有所改变。 因为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凤绾衣本想出去走走,结果刚出了殿门,纱裙逶迤之下,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遇上了。 有些事,真的想逃也逃不掉,该遇到的,总要遇到。 ——就像现在的自己,明明早早出了门,却还是碰到了这个命中的克星——夜鸾煌! 两个要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院子中。 夜鸾煌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的女人,原本想问的话,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就全部忘记了。 他害怕问出口,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只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凤绾衣,一动不动的看着。 眼前的男人呼吸显的很急促,额头微微沁出细汗,看的出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凤绾衣一时间百感交集。 “王爷……”凤绾衣最先打破了平静,但话未说完,便被夜鸾煌打断了。 “陪我走走!”夜鸾煌说完,便转身大步向殿外走去,丝毫没有征求凤绾衣同意的意思。 寺庙很大,不仅有各种大殿,偏殿,还有供以休息的后院小亭。 夜鸾煌和凤绾衣来到了山脚下的一座凉亭。 这里被绿树围在中间,所以很少被人发现,夜鸾煌看四周无人,便带着凤绾衣进来坐下了。 “看惯了京城的繁华,偶尔来这种清幽的地方,倒也不错。” 这里绿树环绕,群山连绵不绝,寺庙被这些包围,“当--当--”的钟声响起,让这里显得更加古色古香,整个心都会跟着平静下来。 “确实别有一番风味,王爷也是来烧香拜佛的吗?”凤绾衣疑惑的看着夜鸾煌。 “一定要叫的这么生疏吗?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鸾煌吧,我为什么而来,你不是清楚的很吗?”夜鸾煌淡淡的道,对于凤绾衣刻意生疏的称呼有些心痛。 一定要把界线画的这么明显吗? 凤绾衣犹豫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静静看着远处的风景。 两个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那个人是谁?”夜鸾煌突然发问。 凤绾衣有点措手不及,她转过头,吃惊的看着夜鸾煌,心里却隐约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2章 那里好难受 “什么是谁?”凤绾衣还是问。 “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的话吗?你说你心有所属,但那个人不是我,我想知道,他是谁?” 那晚,他听到凤绾衣说自己心有所属时,忽然失去了追问的勇气。 可如今,夜鸾煌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是不是如他所想。 “绾衣喜欢的是谁,王爷没必要知道!” 她知道,只要自己说出夜临风的名字,夜鸾煌一定不会再追问下去。 可她无论无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既然王爷没有别的事,绾衣就先告辞了!”凤绾衣简直是怕了夜鸾煌,她想马上逃离这里。 她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失态。 对着这个男人,她现在已经无法做到平静。 没给夜鸾煌阻拦的机会,凤绾衣撩起裙角,就急忙往台阶下跑去。 “绾衣……”夜鸾煌哪肯轻易房她离开,他一伸手,想要拉她,凤绾衣一惊,脚下一个不注意踩到了裙角! “啊——” 脚上传来一阵剧痛,凤绾衣摔进了夜鸾煌怀里。 “小心!”夜鸾煌没想到自己一个伸手的动作,居然会害的凤绾衣扭到脚,幸好他及时把凤绾衣揽到了怀里,她才没有摔倒。 他一把抱起凤绾衣回到凉亭里,感觉怀里的她像柳絮一样没有实感。 “好轻!”夜鸾煌不禁说道。 凤绾衣被夜鸾煌突如奇来的举动吓的有花容失色,她想让他放手,但目前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再矫情下去。 她只能一把了抓住夜鸾煌的衣服,让自己镇定下来。 夜鸾煌抱起她来,仅仅几秒的时间,她却感觉像很漫长。 靠在他怀里,他连夜鸾煌紧张的心跳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轻轻的把凤绾衣放在椅子上,用手温柔的碰了下凤绾衣的脚,想把凤绾衣的鞋子脱下来。 “好疼……夜鸾煌你干什么?”凤绾衣忙把脚抽回来,脸色有点发红的质问。 “别动,我帮你看看!”一边说话,夜鸾煌一边不容置疑的把她的玉足拉了过来。 脚疼的很厉害,凤绾衣也没心情尴尬了,只能任由夜鸾煌脱了鞋子。 他轻轻的把凤绾衣的鞋子脱了,用手摸了摸,感觉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会好了,只是这段时间会有些肿痛,需要活血化瘀的药。 夜鸾煌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 凤绾衣看他那心疼的表情,以为自己的脚出了什么大事,焦急的问道:“鸾煌,我的脚怎么样?严不严重?” 一听凤绾衣叫的不是王爷,夜鸾煌笑了起来,璀璨如星辰的目光将她牢牢的锁住,“你肯叫我名字了?” 凤绾衣脸一红。 呆子,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本小姐问的是我的脚怎么样了? “我是问,我还能不能走路?”凤绾衣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问题。 夜鸾煌低头看了半天,说道:“虽然现在不是很严重,但不能再走路了,否则肯定会加重伤势,到时候就难说了!” 凤绾衣心想这下完了,她不喜欢被人跟着,所以把下人都留在外面了,连苏儿也没跟进来,这可怎么办? 她抬眼望了下夜鸾煌,总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背自己吧? 那她来寺里躲人的计划,岂不是全泡汤了! 反而跟他越来越亲密了! 她今日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夜鸾煌看凤绾衣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但又觉得,这个当口笑出来实在不太厚道,于是开口问道:“要不我扶你下去?” 凤绾衣看了看夜鸾煌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还能表现的在明显点吗? 现在倒是征求自己的意见了,刚才抱着她的时候,怎么不问问啊? 就算她有千百个不愿意,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人都在外面,这里又人烟稀少,除了面前这个呆瓜,哪还有人肯过来扶自己。 凤绾衣不情不愿的看了看夜鸾煌,闷闷的点了点头,就等着夜鸾煌伸手过来扶自己。 等了半天却不见动静,她转头一看,发现夜鸾煌竟然坐到自己对面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不是要扶自己出寺休养吗? 夜鸾煌看凤绾衣瞪着水美眸吃惊的望着自己,更是镇定自若了起来,云淡风轻的道:“你的脚现在需要休息,我看咱们还是在这里坐一会,我再扶你下山找大夫更好些!” “你!”凤绾衣气的咬唇。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意外,反而让他如愿留住了她! 这个夜鸾煌……真是越来越腹黑了,居然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留下来,他是料定了她没有别的方式下山求援。 这个讨厌的男人! 微风拂过山涧,摇动着山中的百花,阵阵花香传来,伴着寺庙里悠长的钟声,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夜鸾煌才慢慢的说道:“绾衣,为什么我觉得,你比以前变了许多……只是有一种感觉,总感觉你有时候,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但自从上次见面后,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凤绾衣哪里好像变了一样,是心吗? 还是看自己的那种眼神?或是态度? 凤绾衣的心里咯噔一下,不愧是深爱着自己的人,连这些变化都能察觉到。 她看了看夜鸾煌,无所谓的道:“我就是我啊,一直都是这样,是你想太多了,或者说,王爷,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 她顿了顿,又说道:“说起来,如果我真的不再是我……不再是那个善良的我,你会怎么样?” 凤绾衣这才想到,也许夜鸾煌爱着的是以前那个心地善良,待人温柔的自己。 现在的她,只想复仇,真的还是夜鸾煌爱着的那个人吗? 如果我不再是我,你是不是还爱我? 凤绾衣突然想知道这个答案。 明明应该让夜鸾煌恨自己才对,但每当想到他们成为陌路之后,凤绾衣就会觉得连呼吸都变困难,心如刀绞般折磨着自己。 “即使变了,但你还是你,你是凤绾衣,永远都是那个我喜欢的那个凤绾衣……”夜鸾煌并不会因为凤绾衣变了而不喜欢她,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 或许,她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他很想知道,然后——帮她遮风挡雨。 凤绾衣咬着唇,实在听不下去了,再留在这里,她一定会疯掉! “够了!别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王爷,王爷还请自重,绾衣告辞了!” 凤绾衣拖着一瘸一拐的脚便要离开,她怕自己真的会心软,那样自她的重生,将没有任何意义。 夜鸾煌急忙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凤绾衣的手,沉声道:“我送你回去,绾衣,你别任性……我不说便是!”说着,他直接把凤绾衣公主抱了起来。 凤绾衣见状忙喊:“夜鸾煌你放我下来,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从未想过,夜鸾煌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想这样把自己送下山! 刚才还痛苦的思绪就这么一下子就吓没了,她一个劲的捶打着夜鸾煌,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你只要乖乖的让我送你出寺去找大夫,我便不再提你不想听的!”夜鸾煌丝毫不顾凤绾衣捶打的玉手,那手劲对他来说只是挠痒的程度罢了。 凤绾衣打累了,慢慢镇定下来。 她抬头望着夜鸾煌。 他的侧脸俊美的不似真人,坚毅的目光望着前方。 这或许,是他们今生唯一一次亲密了。 她把头轻轻的靠在了夜鸾煌的怀里里。 夜鸾煌见她安静下来,轻轻一笑,抱着凤绾衣直奔寺外走去。 听着夜鸾煌强劲有力的心跳,凤绾衣的心跳也慢慢快了起来,就这样静静的被夜鸾煌抱在坚实宽广的情里,她觉得温暖而安心。 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想到这里,她不禁将手抓的更紧了些。 夜鸾煌以为是凤绾衣太累了,于是把手臂一紧,让凤绾衣能靠的更紧些。 她就这样在夜鸾煌的怀里,经过一棵棵大树,绕过一间间禅房,恍惚之间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等凤绾衣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医馆里。 大夫正在轻轻给自己涂抹药膏,一阵阵清凉与刺痛传来才把自己弄醒。 “你醒了,来喝口水。”夜鸾煌见凤绾衣醒了过来,把水递到凤绾衣嘴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下去。 凤绾衣望了望四周,这里并不是她熟悉的医馆,她开口问道:“这是哪里?苏儿她们呢?” 她睡了一觉,现在对时辰已经迷糊了,自己在这儿,却不见苏儿她们,到时候苏儿如果找不到自己可怎么办! “现在刚刚午时,我们刚从寺里出来没多大功夫,你别急,等你上完药,我便带你去苏儿那里。”夜鸾煌看着凤绾衣睡的迷迷糊糊的样子,只觉得甚是可爱,怕她担心,忙给凤绾衣解释了一下。 凤绾衣仔细看了看外面,虽然还不清楚,但应该如夜鸾煌所说,这才安下心来让大夫上药。 脚已经有些红肿了,但还不是太严重,想来是因为自己一路上都被夜鸾煌抱着,没有自己走路才会这样。 想到夜鸾煌的怀抱,凤绾衣的小脸儿一下子就红。 他是抱着她出寺的,那从出了寺院到医馆这段路,一定也是抱着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一个女儿家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岂不是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凤绾衣越想越害羞,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下自己可完了,该死的夜鸾煌,都是你害的! 她抬头凶巴巴盯着夜鸾煌,气的俏脸儿通红。 夜鸾煌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把前眼的这位可人儿惹怒了,只好温柔的看着凤绾衣,眼神有些小心翼翼。 凤绾衣一看夜鸾煌那可怜样,“噗嗤--”一声,居然笑了出来。 他被凤绾衣这么一笑,又给弄糊涂了,这到底是生气还是高兴? 不过笑了就好,夜鸾煌也跟着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看的凤绾衣又想笑,又想哭,这么好的男人,让自己遇上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好了!”凤绾衣看了看自己的脚,本来已经有些肿了,再包上白布,更像个粽子。 她摇头叹气了半天,才说道:“走吧,苏儿现在怕是早就等急了!” 夜鸾煌看了看,药都已经上好了,也包扎好了,这才过去要把凤绾衣抱起来。 结果却被她一把挡了回来。 “你干什么?不准再这样抱我!” 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让一个男人抱自己出去。 她把夜鸾煌推的远远的,又气又羞的瞪着他。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3章 卿卿陪爹下棋 夜鸾煌看凤绾衣是铁了心不肯让自己抱了,只好放弃,他问道:“那凤大小姐想怎么走?该不会是自己走吧?” 夜鸾煌担心的看了看凤绾衣受伤的脚,都包成这样了,怎么可能还正常走动,就算能走,他也不会允许的。 凤绾衣看夜鸾煌盯着自己的脚看,往回一收,说道:“看什么,当然是背我了,难道你想让我自己走吗?”这个夜鸾煌真是没脑子,不能抱当然是用背的了,难道自己会傻到自己走过去吗? 夜鸾煌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哦”了一声,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就等着她亲口说呢。 他背过身去,示意凤绾衣把手伸出来。 她看了夜鸾煌的表情才知道,原来自己上当了! 凤绾衣一阵懊悔,应该晚说一会儿才是,她心里小小吐槽了一下夜鸾煌的腹黑,但还是默默把手伸了出去。 医管离苏儿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多远,加上夜鸾煌的脚程也快,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他们刚进门就看到苏儿正好要出去。 “大小姐,你怎么了这是?”苏儿惊讶的看着凤绾衣。 她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凤绾衣,刚想去寺里打听打听,就碰到了夜鸾煌,而且还背着大小姐,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了。 几个下人面面相窥,还在想应该怎么办才好,苏儿就看到了凤绾衣受伤的脚,跑过来焦急的询问。 凤绾衣被又抱又背的走了半天,累的要死,是谁说不走路就不会累的,看来这句话并非全对,现在凤绾衣感觉自己不仅丢脸丢大了,而且还快累死了,忙示意夜鸾煌把自己放下。 等把凤绾衣扶好做在椅子上,苏儿和下人才匆匆向夜鸾煌行礼。 “你家大小姐在寺中扭伤了,回去时千万不要让她着地!”夜鸾煌吩咐道,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 苏儿看凤绾衣脚肿成了这副样子,伤心的问道:“大小姐你没事吧,这可怎么办,大小姐居然受伤了!”说着说着,泪眼婆沙的就要哭了起来。 “不碍事的,已经上过药了,回去爹爹看到我自会解释,苏儿不要哭了!”用手轻轻帮苏儿擦了擦眼泪,凤绾衣安慰道。 苏儿哭和笑一样快,被凤绾衣安慰了几句便没事了。 凤绾衣见自己的事已经办完了,马上就要回府,她和夜鸾煌说道:“我出来时间太久,家里人会担心的,我们先告辞了!” 凤绾衣怕夜鸾煌会跟到自己家里,所以才提前开口要把夜鸾煌支走。 夜鸾煌看她已经有下人陪着,那自己便不再久留了。 ——而且,他想要的答案现在已经有了,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那我送你上轿,小心些!”他把凤绾衣小心翼翼的背起来,直接送到了轿子上,一路被夜鸾煌抱过来,背过去的,凤绾衣已经习惯些了,也不想做无谓的挣扎,乖乖的让夜鸾煌送上了轿子。 “鸾煌!不要再这个样子!放手吧!”她隔着轿帘,轻声说——她不想被夜鸾煌看到自己一副快哭的样子。 她只想让夜鸾煌快些死心,不要把感情浪费在自己身上。 夜鸾煌并没有说话,只是深情的望着凤绾衣的轿子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凤绾衣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但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手,哪怕是最后一博,他也要争取——这就是他今天见到凤绾衣后下定的决心。 不管凤绾衣喜欢的人是谁,他喜欢凤绾衣是肯定的,只要自己喜欢,就要争取,他不想再后悔一次了。 丞相府内。 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 “爹!你回来了,卿卿好想爹爹!” 凤卿卿昨天被夜临风交待过,最近一段时间要少去安南王府,尤其是这几天,要好好呆在府里陪凤鸿泽,不要惹事,而林素柔那面也是这样交待了一堆,所以这几天,她总是一听说凤鸿泽回来就赶过来撒娇。 “卿卿,来找爹有什么事?”凤卿卿以前没什么事早就去外面疯了,不会出现以凤鸿泽面前,今天这么高兴的跑过来,肯定有什么事情才对。 “没事也能来看爹啊,听说爹爹最近很少回府,我这才来找您的!”凤卿卿撒娇又俏皮的说道。 “爹这不是回来了吗?最近因为公务繁忙才没有每天回来,忙完公事,自然就回来了!”凤鸿泽不想主动和凤卿卿提醉儿的事,毕竟林素柔是凤卿卿的亲娘。 “那卿卿今天好好陪爹!”凤卿卿甜甜的说道,心里却想:公事?是忙着找你的小情人儿吧!居然还说是公事。 凤鸿泽对凤卿卿向来宠爱有加,看到风卿卿这么懂事,自然高兴的不得了,说道:“好啊!不过今天爹想跟绾衣下两盘棋,卿卿在一旁观战怎么样?” 凤鸿泽最近和凤绾衣下棋正在兴头上,一有空就过来下两盘。 “绾衣今天不在,一早就出去了!”凤卿卿一听凤绾衣,马上告诉凤鸿泽她不在府里——幸好她今天不在,要不然自己又要和这个女人共处一室了。 凤卿卿把棋拿出来,继续说道:“绾衣不在,卿卿在啊,爹不要不开心了,卿卿虽然没有绾衣下的好,但愿意陪爹爹过过棋瘾,怎么样?爹爹愿意吗?”凤卿卿棋力不怎么样,但陪人下棋还是没问题的。 凤鸿泽一听凤绾衣不在,不禁有些失落,不过凤卿卿能陪自己也不错,想来也有好长时间没跟凤卿卿单独相处过了,“也好,好长时间没跟卿卿下过棋了,今天我们就来看看,卿卿有没有长劲!”凤鸿泽自然没有指望和凤卿卿对局会有多精彩,但胜在心情好,下的倒也是津津有味。 “夫人!老爷回来了,正跟二小姐下棋呢!”林嬷嬷听到消息,马上跑到林素柔房子报告。 林素柔得意的笑了几声,说道:“给我准备些点心,差人送过去,一定要让人记得老爷的反应!”相比凤绾衣,凤卿卿的说服力更强些,听到自己的女儿在跟凤鸿泽下棋,林素柔不禁觉得老天爷终于还是开眼了,知道站在自己这边了。 林嬷嬷看林素柔胜券在握的样子,心里也有几分高兴,毕竟夫人的地位稳固了,自己才能作威作福,当下吩咐下人准备好了茶点,找了个心腹送去过。 不到一会儿功夫,林嬷嬷就过来通报,“夫人,茶点已经送过去了,这回的点心都是精挑细选的,全是老爷最爱吃的!”林嬷嬷邀功的本事向来了得,每次做事都把自己夸的十分完美。 林素柔点头满意的说道:“那就好,有什么消息一会儿马上向我通报!”林素柔用手抚了抚丝帕,凤鸿泽不在的日子,她就像老鹰没有了翅膀,自己这个相爷夫人不管怎样都不会让给任何人,就连当年凤绾衣的母亲也是一样。 “爹爹好厉害,女儿自愧不如!”凤卿卿看着眼前的棋盘佩服的说道,没想到中盘便输了,看来爹的棋艺是越来越好了。 早知道就不说跟爹下棋了,这下可出丑了。 凤鸿泽哈哈大笑道:“别的爹不敢说,这下棋爹可不会输给你,不要难过,卿卿已经很不错了!”凤鸿泽对自己的棋艺很有自信,不过看到凤卿卿沮丧的样子,心里还是略有不忍,安慰的说道。 这时,一个小厮前来禀告,他转头一看,一个下人端了一些点心站在门口。 凤鸿泽并没有吩咐下人准备点心,看有人送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刚才也没有听凤卿卿吩咐过,难道是绾衣回来了? 下人把点心轻放到桌上,回道:“这是二夫人叫奴婢送过来的!”她说完后退一步,不知道接下来是福还是祸,不禁在心里默默祈祷。 凤鸿泽一听是林素柔派人送来的,冷哼一声说道:“给我端出去,顺便回去告诉二夫人,叫她别在动什么歪心思,好好在府里思过!” 刚才还好好的心情,被这盘点心一下子就弄没了,凤卿卿见凤鸿泽如此生气,上前看了一眼点心,说道:“爹爹,还在生我娘的气吗?我昨天也听府里的人说了一些,知道是娘的不是,但爹爹不能给娘一次机会吗?” 凤卿卿答应了要给林素柔求情,看林素柔送来了点心,顺水推舟也提了起来,但看凤鸿泽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原谅林素柔的意思。 凤鸿泽狠狠的瞪了眼那盘点心,好像有多大仇似的,说道:“你知道你娘都做了什么还要替她求情?也不想想咱们府为了她都折腾成了什么样子!” 想起林素柔最近的一些所做所为他就心寒! “娘做的事确实不对,我也觉得爹爹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她!”凤卿卿看凤鸿泽的态度就知道,现在说服凤鸿泽去见林素柔或是原谅林素柔都不太可能,只好采取迂回战术。 “岂止是不对,你娘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凤鸿泽不禁又想到了林素柔以前做的种种错事,觉得自己对林素柔已经够宽容了,要不是看在她娘家的面子上,怎么会帮她收拾这么多烂摊子? “但是爹,女儿好饿,就算在跟娘生气,也不能把吃的扔了不是?”不管怎么样,至少先让凤鸿泽把吃的收下,也好给林素柔一个交待,不然等林素柔问起来,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办。 凤鸿泽看了看送来的点心,都是自己爱吃的,他当然没心情去吃林素柔送来的东西,但凤卿卿既然说想吃,还一味扔掉似乎也不太合适,只好点头答应。 他不是不懂凤卿卿的心思,虽然他还是不想看到林素柔,但如果连这点东西都不收下,时间长了会有事非。 凤卿卿看凤鸿泽收下了点心,使眼色让下人快点出去,她看了看点心,心想,娘,我可是尽力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收下你的东西了,剩下,我们就以后慢慢筹划吧…… 凤卿卿撩起眼睫,美艳的眸底闪过一丝狠毒。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4章 两个王爷来提亲 “唉——” 凤绾衣摆弄着手里的书信,这是最后一封了,自从那天从寺庙回来手,夜鸾煌便再也没有来过信。 来信的时候难过,不来信的时候更是难过。 她叹了口气,思绪不禁又回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大小姐,大小姐!”苏儿的喊声突然传了进来,把凤绾衣拉回了现实。 “苏儿,什么事这么慌张?” “大小姐,老爷叫你过去一趟!”苏儿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身子说道,擦了擦脸上的细汗,挥着小手让凤绾衣快点过去,看她那一副着急的样子,凤绾衣不由觉得好笑。 凤鸿泽能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这两天也没听说林素柔和凤卿卿有做什么蠢事啊? 正当她想理清头绪的时候,突然心念一动,恍然大悟——原来是今天,时间过的真快,一眨眼就到了。 苏儿看凤绾衣还没动身,忙拉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说:“大小姐,我听说,有人来给大小姐提亲了!”看苏儿激动的样子,好像被提亲的是自己一样。 苏儿刚才本想出去帮大小姐买点东西,不成想刚要出门就碰上了老爷房里的下人,过来通知说有人来提亲,让大小姐出来一下,苏儿一听是来提亲的,一刻都不敢耽误马上就来通知凤绾衣了。 凤绾衣一听提亲,就知道是夜临风过来了。 但夜鸾煌经过寺庙那次相遇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过来提亲……但愿他已经死心,不要再搅合进来。 凤绾衣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夜鸾煌平安登上王位,不要再卷进无谓的纷争。 等凤绾衣到大堂的时候,刚迈进门槛,便看到两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花枝招展的站在中间,一看打扮凤绾衣便知是官媒。 一般来说,提亲应该只有一个媒人,这次却是两个……难道夜鸾煌,终究还是来了? 没理会中间的官媒,凤绾衣看向正坐在中间的凤鸿泽,忙上前行礼。 “女儿给爹爹请安!”凤绾衣莞尔一笑。 “绾衣免礼,来,过来!”凤鸿泽一脸慈祥的拉过凤绾衣,看的出来心情颇好。 把凤绾衣拉到自己旁边,他指着堂中两个妇人说道:“这两位是京城有名的官媒,都是来上门提亲的!”说完,他有些深意的笑了笑。 凤绾衣一听是两个官媒,心下就有了底。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是夜临风和夜鸾煌两个人都来提亲了。 ……可她昨天,明明就已经和夜鸾煌说的很清楚了,也许她的猜测是错误的? 虽然机会渺茫,凤绾衣还是试着问了问,“绾衣有礼了,不知两位是哪位人家请来提亲的?”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施礼问道。举手投足间都都让人如沐春风,举止言谈更是知书达礼。 凤鸿泽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说明白,他笑了两声,指着面前的一位官媒介绍道:“这位是安南王府派来的官媒!”说完又指着另一位又说道:“这位,是定北王府派来的官司媒!” 介绍完眼前的两个官媒,他转头向凤绾衣说道:“她们两位都是来向你提亲的,爹也没想到安南王和定北王会同时来提亲,差你过来一是见见两位官媒,二是让你心中有数好做个选择!” 凤鸿泽没想到,自己的大女儿居然这么有能耐,能让定北王和安南王同时来提亲。 她本以为,家里最能帮自己的会是凤卿卿——就连刚看到官媒的时候,他也以为是来向卿卿提亲的,却不成想,两个都是冲着凤绾衣而来。 两具官媒看了看眼前的凤绾衣,满意的不停点头,心想:王爷果然好眼光,这么温柔漂亮的姑娘真是少见。 定北王的媒人率先说道:“早就听说大小姐是个大美人,如今一见果然是个绝世佳人,难怪王爷为了你魂都没了。” “您严重了,绾衣只是个普通女子罢了,绝世二字高抬了!”凤绾衣侧身行礼说道,没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大力气,还是没能阻止夜鸾煌来提亲,想到自己又要再狠狠的伤害夜鸾煌一次,她不禁有些难受。 安南王府的媒人见状忙上前说道:“大小姐太谦虚了,您知书达礼,不愧是大家闺秀,王爷对大小姐可是仰慕已久!” “严重了,严重了!能让两位王爷看上,是我们绾衣的福气才是!”凤鸿泽坐在上面圆场说道,要让这两个人夸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完。 两个官媒听完,忙说:“哪有,哪有!” 安南王的官媒见状继续说道:“王爷的身家长相,我们不用多说,相信凤相爷和贵千金也有所了解,只是不知贵千金的想法是……” 官媒说到这,特意停了一下,想看凤鸿泽会怎么说。 表面上,两个官媒都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叫苦连天。 这媒本来是挺好一事,王爷上门提亲,哪家小姐敢说个不字? 但偏偏事情就这么巧,两个王爷居然选了同一个人。 说成了欢天喜地,说不成,王爷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 官媒紧张的看着凤鸿泽,想听听他的说法。 凤鸿泽犹豫了一下,也不知如何办好,两个都是王爷,直接回绝哪家都不好,他看了看旁边的凤绾衣,说道:“两位,不如我们这么办,你们看怎么样?” “相爷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一看凤鸿泽开口,两个官媒都走过来,想听听凤鸿泽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两位王爷都是人中龙凤,我们也实在不好选择,如今受两位王爷抬爱,一起过来提亲,为了让大家都能好好斟酌一下,不如给绾衣一个晚上的选择时间,让绾衣来决定怎么样?毕竟是来向绾衣提亲的,理应交给绾衣来选择,怎么样?”凤鸿泽想来想去,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今天晚上好好商量一下明天才能回复两位王爷。 定北王府的官媒撇撇嘴,好像不太乐意,但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相爷这么说了,我们照办便是,也请凤大小姐斟酌斟酌,定北王不仅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又手握重兵,深得皇上倚重,相信,凤大小姐如果选了定北王以后,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完斜了一眼旁边的官媒,一脸得意的样子。 听完这话,没等凤鸿泽开口,安南王府的官媒也不甘示弱的说道:“说起长相,安南王可是一点都不输定北王,而且啊,现在的政事大多交由安南王处理,可见皇上对安南王的器重,这要是嫁了过去……相信我不说,凤相爷也明白!”说完更是对着另一位官媒冷哼一声,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 凤鸿泽见状忙说道:“是!是!两位王爷都深受皇上信赖,能让两位王爷过来提亲,是我们凤家几世修来的福气,今天就先请二位回去转告一下,明天我一定给二位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位官媒看凤鸿泽已经说了这样的话,也不好说什么,脸上挤了挤笑容说道:“那就听凤相爷的,我们先告辞了,明天等凤相爷好消息!” 送走了两个官媒,屋里只剩下凤鸿泽和凤绾衣两人,凤鸿泽坐下问道:“绾衣啊,对于这两个王爷你怎么看?” 凤绾衣自然知道凤鸿泽的意思,说道:“两个王爷都是深受皇上器重,女儿也不知如何选择,不知爹爹怎么看?” 凤绾衣知道不能马上选择夜临风,还是要听听凤鸿泽是怎么说的。 凤鸿泽脸色一沉,思索了一阵说道:“两位虽然都是王爷,但在我看来定北王却是更受皇上器重,不仅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还有兵权在手,十万大军尽在麾下,而安南王虽然也在朝廷处理政事,但手上并没有实权。” 凤绾衣听凤鸿泽的意思,是属意夜鸾煌。 确实,皇上其实一直都比较器重夜鸾煌。 当年如果自己选择了他,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发生,现在,她为了能更彻底的打败夜临风,必须再选择一次。 凤鸿泽见凤绾衣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现在朝廷中的老臣很多都看好定北王,安南王现在也在拉拢这些老臣,但在我看来,大家似乎并没有那么买账,所以在爹看来,还是选择定北王更好些,绾衣觉得怎么样?” 凤鸿泽说完,看向了凤绾衣,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对于凤鸿泽来说,谁能给自已带来更大的权力才是重点,定北王现在正得势,如果能和定北王结亲,那以后一旦定北王登基,凤鸿泽的地位会越来越稳固。 而至于安南王,本来对于他和凤卿卿的事就耿耿于怀,碍于王爷的面子才没有发作,既然安南王不得势,凤鸿泽也乐得把他甩开。 凤绾衣琢磨了一阵说道:“爹说的确实有一番道理,但绾衣还是想自己选择,不管是定北王还是安南王,绾衣想选择一个真心待我的人,而不是只选择有权力的人。” 凤绾衣知道,如果她选择了夜鸾煌,自然可以称了凤鸿泽的心意,但自己还有大仇未报,更不可能让凤鸿泽得意。 凤鸿泽听完,点头说道:“绾衣说的也有道理,自然要选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不过我听说这夜临风的人品……虽然只是传说,但凡事不会空穴来风,绾衣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为妙!” 凤鸿泽自然不能说夜临风和自己的小女儿私通这种傻话,只是把话点到,让凤绾衣明白自己的意思,绾衣自小听话,应该会选和自己一样的才是。 凤绾衣自然明白凤鸿泽想说什么,但他并不知道,凤绾衣早就洞悉了夜临风的所做所为,而且还演了场好戏给他看,她赞同的说道:“女儿明白,但这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还请爹爹让女儿好好思考一下,明天给爹爹一个满意答复!” 凤鸿泽没想到,凤绾衣会还要考虑,但转念一想,凤绾衣应该只是突然被两个王爷提亲,有点受宠若惊罢了,既然自己把话说到了这份上,绾衣应该明白怎么做才是对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绾衣你好好想想,明天给爹一个答复!”。 凤绾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看凤鸿泽现在的样子,如果马上告诉他,她要选择夜临风的话,恐怕不妥,不如等明天再说。 “那绾衣先告退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5章 凤卿卿的恨意 凤绾衣下去以后,凤鸿泽把宋义叫了过来,问道:“最近二夫人那怎么样?” 虽然他并不怎么想见林素柔,尤其是想到她的所做作为的时候,但想到林素柔和凤绾衣的关系,为了避免事端,他还是事先通知一声为好。。 宋义是凤府的总管,对于府里的事情自然大大小小都有所了解,当下便回道:“二夫人从上次惹事之后,就一直在府里休息,偶尔会和大小姐,二小姐见见面,聊聊天,别的也没什么了。” “和大小姐聊天?”凤鸿泽知道林素柔向来不待见凤绾衣,没事儿总喜欢找凤绾衣麻烦,原本是想交待一下林素柔不准乱来的。 怎么自己还没说,两人的关系就好了呢?有点奇怪。 “是的,据下人们说,确实有几次看到大小姐和二夫人一起闲聊!” 宋义对于凤绾衣的事情多少还是知道的,有不少知道都是照凤绾衣的吩咐办的,没想到居然这么有效,让林素柔相信凤绾衣成了自己这边的人,虽然不知道凤绾衣的具体企图,但他却有不得不帮的理由。 “去告诉她,给我放聪明点,不要找绾衣的麻烦,还有,把人盯紧一点,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汇报!”虽然不知道林素柔和凤绾衣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但还是得去叮嘱一下林素柔,让她不要乱来,这两个王爷说不定哪个以后就是皇上,可得罪不得。 “二小姐,二小姐!”凤卿卿老远就见荷香大呼小叫的跑了进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斜了一眼荷香,问道:“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成何提统!” 荷香无奈的摇摇头。 她多少知道些凤卿卿和夜临风的关系,一听说是定北王和安南王同时向大小姐提亲了,顿时惊呆了,急急忙忙跑回来向凤卿卿报告。 “刚才我看到……有人向大小姐提亲了!”荷香义愤填膺的说道,心里正为凤卿卿感到不值。 凤卿卿早就知道夜临风会来提亲,但现在亲耳听到,还是觉得很生气,她没好气的说道:“然后呢?凤绾衣答应了吗?” 凤卿卿不知道,两个王爷都来提亲了,以为只有夜临风一人,凤绾衣自然会高高兴兴的答应下来。 结果却见荷香摇了摇头?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没答应?” 难道凤绾衣根本不喜欢夜临风,当场就拒绝了? 但依她对凤鸿泽的了解……不可能啊,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好的亲事毁掉。 荷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的,二小姐你想错了,不只是安南王府来提亲,定北王的人今天也来了,而且两家还碰到了一块,大小姐不知道怎么选择,便让两位都先回去了,说是明天会给答复!” “什么?!” 凤卿卿当下手便顿住了,定北王和安南王居然同时向凤绾衣提亲? 这凤绾衣到底有什么魅力! 她堂堂大楚第一美人,竟然没有那个贱人有吸引力,真是笑话! ——就算知道夜临风提亲是另有目的,凤卿卿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荷香看着凤卿卿的玉手越攥越紧,担心的问道:“怎么了,二小姐……”她看凤卿卿过了许久还没答复,想来事情有点严重了,她赶紧闭嘴退了出去。 一整个下午,凤卿卿都在生闷气。 她想去找凤绾衣的麻烦,可夜临风又不允许。 她想去找夜临风,又怕被爹知道。 于是只能坐在床上,拿东西发泄着怨气,她正对着手里的枕头又掐又打的时候,荷香又悄悄推门进来了。 “什么事?”凤卿卿这个时候的脾气糟到了极点,冲荷香喊道。 荷香战战兢兢的拿着手中的信,说道:“这是安南王差人送来的信……”说完,她递到了凤卿卿面前,心想我也不想来啊,谁让这个时候有人送信来了呢。 一听是夜临风差人送来的信,凤卿卿立马眼睛放光,把信抢了过去——说抢一点也不为过,荷香一个眨眼的工作,手里的信就已经到凤卿卿的手里。 她忙打开信,仔细的看着一字一句。 荷香本以为,看了信的凤卿卿会高兴些,哪知道越看信,凤卿卿的脸色就越难看,最后竟然直接站起来,把信撕掉了! 看着凤卿卿撕信的那狠劲儿,荷香吓的连话都不敢问了,只能在一旁呆呆的站着。 “夜临风!你混蛋!”凤卿卿本以为夜临风来信,会有情话要说,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要她去帮他说服凤绾衣,确保那个贱人会选择夜临风! 她刚刚压下去的怒火,立马又冲了上来,把信撕了个烂碎也不解气。 凤卿卿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夜临风当面对质,她不能和夜临风成亲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要去劝自己恨的女人和爱的男人成亲,她凤卿卿办不到! 她一把掀翻了桌子,只听“咣--”的一声,所有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吓的荷香忙过来收拾,这些碎片要把二小姐弄伤了,自己可就更惨了,荷香不禁在心里叫苦连连。 “出去!” 凤卿卿没心情看下人收拾东西,直接把荷香轰了出去。 荷香哆哆嗦嗦的看了看凤卿卿狰狞的模样,又看了看地上的碎果盘,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她喊出第二句“出去--”的时候退了下去。 荷香刚一走,凤卿卿就开始在屋里又砸又摔。 像是台风过境一样,扫过了屋里的每一个地方。 等把所有的东西都砸完摔碎以后,凤卿卿才冷静下来,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不管是凤绾衣还是夜临风,她此刻都找不得。 ……为了成全夜临风,为了日后可以更好的报复凤绾衣,她必须忍耐下去,凤卿卿狠狠的攥着拳头,妩媚的眸子里是蚀骨的恨意,“凤绾衣,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凤绾衣从正厅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南枫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凤绾衣在唉声叹气。 “大小姐,我听说今天……定北王和安南王同时来提亲了?”南枫吞吞吐吐的问道。 凤绾衣看着南枫那想问不敢问,鼓足勇气才说出口的模样,她不禁一声苦笑,看来这南枫,还真是对她动心了啊。 可惜,如此狠毒的她,并不适合南枫这样单纯善良的人。 凤绾衣点头说道:“上午两位王爷都来提亲了,爹让我考虑一下,明天给答复。” “那……大小姐决定好选谁了吗?”南枫对凤绾衣的忠心是百分百的,他虽然喜欢凤绾衣,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但他也知道,大小姐这样的千金小姐,不可能属于他。 纵然他有千百个不愿意,终究是不会有结果的,他只是衷心的希望,凤绾衣能够幸福。 “你觉得选谁更好?”凤绾衣看的出来南枫对自己的关心,反问道。 “南枫对两位王爷并不了解,只希望大小姐能够找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定北王从小便与大小姐认识,不知大小姐怎么看?” 对于两位王爷,南枫和凤鸿泽一样,更偏向定北王,但目的和他却相反,凤鸿泽看上了定北王的权势,而他却觉得,定北王对凤绾衣是真心的。 凤绾衣苦笑一声。 原来大家都看的出来夜鸾煌的好,那么当初自己又是为什么选择了夜临风呢? 真是讽刺! “是吗?让我想想,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凤绾衣听完南枫的回答,更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眼瞎耳聋了。 她吩咐南枫快些下去,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南枫看出了她的失落,却不好再深问些什么,只能无奈的转头离去。 “苏儿,随我去后花园逛逛!”凤绾衣看着窗外说道,眼神游离,毫无精神。 即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她还是会感到心痛。 “大小姐,准备好了!”苏儿收拾好了一些茶点放到食盒里,很好奇,大小姐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 两位王爷同时提亲,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她不应该高兴吗? 如果换作是自己,早就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但她看大小姐的样子,一点都不高兴,甚至连明亮的眼神也变的没有光彩起来,“大小姐,两位王爷来提亲,您不高兴吗?”苏儿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 凤绾衣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反问道:“苏儿呢?如果是苏儿,你会开心吗?”看着苏儿无忧无虑的样子,凤绾衣真是心生羡慕。 苏儿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兴奋的说道:“苏儿当然高兴啊,如果有两位王爷同时来跟我提亲,苏儿一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就算睡着,做梦也会笑醒!” 想到有两个长的英俊潇洒的王爷来向自己提亲,苏儿不禁发起花痴来。 “你啊,别做白日梦了!”凤绾衣轻敲了一下苏儿的头,把她拉回现实。 苏儿撇了撇小嘴说道:“也是哦!” “大小姐,你看,亭子里好像有人……”主仆俩正说着起劲的时候,苏儿刚巧抬眼,就看到前面的凉亭里似乎有人。 两个人走近一看,凤绾衣顿时勾了勾唇。 那是凤卿卿正和下人在凉亭里休息。 苏儿知道凤卿卿和凤绾衣平日不合,便担心的问道:“大小姐,凉亭里面的是二小姐,我们要不要……”苏儿看看凤绾衣,不知怎么做才好。 以前的大小姐肯定会主动离开,但如今的大小姐……苏儿也拿不准会怎么做,还是静观其变,等候吩咐为好。 凤绾衣看了一眼凤卿卿,温柔的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们也过去吧!” 说起来,她还真是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好妹妹了。 这次既然碰上了,当然要好好叙叙旧。 ——让她明白,上次的禁足不过是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荷香老远便看到一对主仆往这边望过来,细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大小姐,登时吓了一跳,“二小姐,大小姐也过来了!” 凤卿卿本来是恨透了凤绾衣。 但碍于现在的局势,她不得不帮夜临风。 她正想在此散心以后,便去找凤绾衣规劝她尽早作出决定,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就碰上了。 她狠狠的瞪了荷香一眼,说道:“坐着便是!” 凤绾衣现在可是大红人,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得罪不得。 现在既然碰上了,凤卿卿倒要看看,凤绾衣打算怎么办,到底会选谁。 她索性装做没看到,故意背对着凤绾衣,等着她过来。 凤绾衣早就看到了凤卿卿的一举一动,心中不免冷笑。 她自然明白凤卿卿如此隐忍的原因。 还不就是为了你的好情郎? 不过…… 好妹妹你吃了那么大亏,还不长长记性? 难道你真的认为,夜临风那样的男人,在知道你和别人私通后,还会要你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6章 姐妹对阵,完败 “卿卿妹妹,没想到你也在后花园歇息,真巧啊!”凤绾衣的语调又软又柔,仿佛还是从前那个柔弱温婉的废物大小姐。 凤卿卿听到她的声音才转过头来,刚才还满脸恨意,现在却换上了满脸笑容,顾盼倾城,“原来是姐姐来啦,快来坐啊。”她柔柔的看了眼荷香,荷香忙起身让开,心想这二小姐演起戏来也不差嘛,刚才还说大小姐是贱人,现在又叫上姐姐了。 凤绾衣看着凤卿卿一脸的假笑,不免一阵恶心,但论起演戏,她可比风卿卿更胜一筹。 此时,她眉眼间尽是欢喜之色,仿佛真是爱极了这个好妹妹,“听说妹妹已经被解除了禁足,姐姐一直想去看看的,可惜一直没时间,不知妹妹最近在忙些什么?” 凤卿卿干笑一声说道:“我哪有什么可忙的,虽然爹爹不再禁足了,但卿卿自知犯了大错,便一直在家思过,今日闲来无事,才出来透透气!” 她侧了下身子,往凤绾衣这边倾了倾,眼眉一挑,意味深长的道:“卿卿知道,姐姐最近一直很忙……所以才没忍心过去打扰姐姐,哦对,听说,有两位王爷同时来向姐姐提亲了!”凤卿卿掩嘴一笑,脸上尽是戏谑之色。 凤绾衣一听,用手轻轻一掩团扇,遮了遮羞红的脸,说道:“妹妹不要取笑姐姐了,两位王爷的确是都来提亲了,但选谁却成了难题,这可要为难死姐姐了!”她娇羞的一笑,当真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遇到了两个心仪男子却不知如何选择。 旁边的苏儿看着自家大小姐这副样子,想笑又不敢笑,简直憋到内伤。 南枫说的是对的,现在的大小姐演起戏来,连我们都分不清是真是假,这要看在旁人眼里,定以为大小姐是真的高兴坏了。 但只有她才知道,大小姐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笑过。 凤卿卿见凤绾衣这副害羞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又发作不得,脸色闪过一丝难色,强装镇定又继续说道:“两位王爷可都是人中龙凤,要选起来的确困难,不知姐姐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再恨,她也要办正事。 如今还要先看看凤绾衣究竟是怎么想的,才能帮上夜临风的忙。 夜临风啊夜临风,你给我记住,本小姐为了帮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如若你大业有成,却负了我,本小姐绝不轻饶。 凤绾衣看凤卿卿有意打探自己的想法,顺势说道:“两位王爷都是一表人才,又都受皇上器重,我也是毫无头绪,不知怎么答复爹爹才好,妹妹怎么看?觉得两位王爷如何呢?” 凤绾衣知道,凤卿卿为了能让她爱的男人当上皇上,肯定会让她选夜临风,但她就要跟她装傻,看着凤卿卿那副气急攻心,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舒爽。 她故意把问题丢给凤卿卿,就是要让凤卿卿尝尝,心痛是滋味! 果然,凤卿卿一听她问自己意见,脸色突然变的有些难堪,僵硬的回答道:“既然是选夫君,当然要选自己心仪之人,不知这二位王爷之中,令姐姐心仪的是哪位王爷?” 凤卿卿表面上不动声色的给凤绾衣意见,心里却越发的恨起她来,她觉得凤绾衣的每一次笑都像是戴着假面具一样,问的每一句话不是意见,而是在嘲笑自己的没用。 凤绾衣在向她炫耀,她有多出众,有那么多人排队过来提亲,而自己虽然是大楚第一美女,却还不如她风绾衣受欢迎! 看着凤卿卿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凤绾衣轻柔的勾了勾头发,又说道:“定北王和安南王一个把持政务,一个手握重兵,都是上上之选,只是不知道这二位王爷的品性如何,卿卿跟京城里的贵公子都比较熟,不知道有什么高见?” 凤卿卿蓦地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她越发觉得,凤绾衣是皮笑肉不笑的在看自己笑话——尤其是提到那些京城公子哥的时候,更是让风卿卿忍不住多想,她一定是在鄙视自已。 凤卿卿胸大无脑,最是受不得气的。 她听到凤绾衣说这些,再想到这些天受的委屈,突然破口中而出:“我看那安南王就不错,姐姐选他怎么样?” 她说话的口气突然重了些,这句话就像打开闸门的大水一样冲了出来,任谁都看的出来风卿卿说的是气话。 凤绾衣却像是没听出凤卿卿说话的口气和态度,不仅没生气,反而还笑了出来,慢慢的道:“原来卿卿也觉得安南王更好些呢,那就安南王吧!” 凤绾衣仔细的观察着凤卿卿。 看着她听到自己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不仅脸色难看,嘴唇都发白了,凤绾衣心情不由的好了起来。 凤卿卿心里那个恨啊。 她没想到,凤绾衣这么爽快的就听从了自己的意见。 难道凤绾衣打从一开始,心仪的对象就是夜临风? 她过来问自己,只是想让自己难堪,耍自己而已? 凤卿卿很肯定,凤绾衣是不知道她和夜临风的关系的,但看到凤绾衣答应的这么爽快,她不禁有些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 “卿卿只是那么一说,姐姐应该自己有主意,选择心仪的人才是!”虽然夜临风交待过凤卿卿,但她亲耳听到凤绾衣的选择时,还是心中不快,只赌气的希望凤绾衣哪怕能犹豫一下。 “妹妹自小就见多识广,姐姐相信,妹妹看人的眼光肯定不会错的,既然妹妹说安南王是可以托付之人,就一定是这样,姐姐自然要听妹妹的意见,省得到时候走了弯路,你说是不是?”凤绾衣看着凤卿卿越来越难看的脸,缓缓说道,一字一句都十分在理,让凤卿卿想反驳都找不出任何漏洞。 凤卿卿不甘示弱,瞟了凤绾衣一眼,继续说道:“可我听说,定北王一直对姐姐痴心一片,难道姐姐一都不感动吗?没有想过要选定北王吗?” 虽然她没怎么见过定北王,但是夜临风既然说凤绾衣是凤鸾煌的死穴,就一定不会错。 她就不相信,凤绾衣会对夜鸾煌一点感觉都没有。 “定北王虽然喜欢我,但可惜,我对他一直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拿他当朋友一样看待,想来,王爷是有所误会才会这样,相信他以后会明白的!” 她没想到,凤卿卿会拿夜鸾煌说事,看来她是夜鸾煌弱点这件事,夜临风早就跟凤卿卿提过了。 “原来是这样,既然姐姐这么相信卿卿,那卿卿但愿能替姐姐选到良人,不辜负姐姐的期望!” 搬出夜鸾煌来也不见凤绾衣松口,看来是多说无益,再说下去,如果让夜临风知道她劝凤绾衣选别人,那可就糟了。 “卿卿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先回房休息了,卿卿告辞!”凤卿卿脸色铁青,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凤绾衣却依然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妹妹慢走,不送了!”凤绾衣连站都懒的站起来,直接敷衍一笑,便继续低头品茶。 凤卿卿恨恨的瞪了凤绾衣一眼,转头带着荷香便出了后花园。 简直岂有此理,不就是有两个王爷来提亲吗!你凤绾衣拽什么拽?! 想到刚才凤绾衣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凤卿卿便恨的牙痒痒。 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却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贱人,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你自以为选了夜临风,以后就可以耀武扬威? 哼,你不过是给我做嫁衣而已,大楚的皇后只会是我凤卿卿,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能像现在一样笑的出来! “二小姐……”荷香战战兢兢的喊道,她每次看到凤卿卿这个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这时候说话要格外小心才行。 “怎么了?”看荷香吞吞吐吐的,凤卿卿不耐烦的问道。 “二夫人让您去趟她那里!好像是要问大小姐提亲的事!”荷香真是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但是二夫人差人吩咐了,让尽快通报,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听到“二夫人”这个词,凤卿卿就觉得一阵头疼。 想到林素柔到时候会问什么问题,凤卿卿恼人的摆了摆手说道:“告诉二夫人说我出去了!” 说完便留下荷香一个人原地发呆,她左看看,右看看,只能认命的自己去向二夫人复命。 凤卿卿刚出后花园,苏儿就捂着嘴笑了起来,“大小姐好厉害,看二小姐刚刚脸色铁青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凤绾衣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淡淡的道:“凤卿卿和林素柔都不是什么好人,她的母亲能做出那些事,凤卿卿也同样做的出,对付这种女人,不需要手软,她既然难过,我就让她更难过!” “那……大小姐真的要选安南王吗?”苏儿不知道安南王究竟对大小姐怎样,但是定北王对小姐的痴情却是看在眼里的。 如果只是为了气一下凤卿卿而随口说说还好,可如果是真的选择安南王,那就不一样了。 “那是自然,我说了选他,就一定会选!”凤绾衣长出一口气,笑道:“我选安南王,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要担心,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苏儿和南枫现在都是自己的亲信,她虽然不能告诉她们真正的实情,但也不想让她们过于担心。 看凤绾衣说的如此肯定,苏儿也就稍稍放心了,“我希望大小姐可以幸福,不管以前怎样,以后会怎么样,我希望大小姐永远可以幸福快乐!” 虽然大小姐现在要为娘亲报仇,但苏儿依然希望,风绾衣可以获得自己的幸福。 凤绾衣望着眼前的苏儿,这个一脸稚气的小丫头,如此单纯的希望自己可以幸福…… 如果一切真的可以如苏儿所想该多好。 对不起,苏儿,我不只是要报我娘的仇那么简单,很多事我都无法跟你们说明白,但我很感谢,你们能陪在我身边。 凤绾衣笑了笑,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了苏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儿马上笑逐颜开,红红的苹果脸分外可爱,她开心的帮凤绾衣剥起瓜子来。 微风轻抚,百花送香。 凤绾衣看着眼前眉梢眼角都在笑的苏儿,不禁想着,其实有的时候,最单纯的,才是最快乐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7章 嫁给夜临风 每日的这个时候,凤鸿泽都会在书房里练书法,这是他静气凝神的方法,如同一种修炼。 今天他写起字来更是苍劲有力,挥斥方遒,脸上也挂满了笑容,连在旁边的宋义都能感受到凤鸿泽很愉悦的心情。 “爹!” 一听这个声音,凤鸿泽便知是凤绾衣来了,他忙放下手中的笔,道:“绾衣,来,看看爹爹的书法怎么样?” 凤绾衣走到桌前,仔细的观摩着,片刻后,她温柔的笑道:“您今日笔墨运用畅快,酣畅浑厚,挥洒自如,看来爹爹今天心情不错!” 光看凤鸿泽的态度就知道他心情不错了,哪里还用看书法?不过就是变个方法夸夸他而已。 “果然知父莫若女,绾衣一眼就看出来了!”凤鸿泽哈哈大笑着说道。 自从昨日,凤府来了两位王爷提亲后,今天凤鸿泽一上朝,就成了那些大臣们争先恐后巴结的对象——就连那些平时自视甚高的老臣也主动过来说话了。 真是一群势利眼的小人! 凤鸿泽现在可谓是鸿运当头,自然看什么心情都好了,想到前来提亲的两位王爷,他猜到绾衣是下定决心才过来的,便问道:“绾衣,两位王爷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爹爹,女儿想好了,就选安南王便好……”凤绾衣娇羞的说道,轻轻掩嘴一笑,表情甚是妩媚,但凤鸿泽的脸色却变了变。 他明明已经很明白的示意过凤绾衣,要她选定北王了,可没想到,他的大女儿竟然还是选了别人,凤鸿泽犹豫的道:“绾衣啊,安南王虽然也是王爷,但眼下,爹爹还是觉得定北王更能托付终身,绾衣不如再考虑一下怎么样?” “爹爹,女儿是选夫婿,又不是选权势,爹爹为何总要将两者混为一谈呢?”凤绾衣小声表示抗议,可怜兮兮的望着凤鸿泽,有些生气的说道。 凤鸿泽虽然是看重权势,但也不只因为这一点原因,更重要的是,安南王和凤卿卿早已私通。 他不能明说,只能婉转的道:“即使不看权势,你和定北王早就熟识,而安南王和你并不熟悉,如若嫁过去,发现他有什么不好,绾衣你可是有苦难言啊!”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凤鸿泽的真面目,凤绾衣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感动非常,但她现在,却只觉得凤鸿泽更加虚伪,让人作呕,她低头想了一下,轻声道:“爹,您可是说好了,这桩婚事要女儿自己做主的,女儿没有娘亲,从小便最听爹爹的话,没有反抗过一次,只有这次……女儿想自己做主,不可以吗?” 话刚说到一半,珍珠般的眼泪便掉了下来,看的凤鸿泽有些心疼。 想想也是,凤绾衣自小亲娘便死了,林素柔虽然是二娘,但从没真心疼过凤绾衣,反而受尽了欺负,自己一直以来,也懒得多加理会过,现在想来,真是不由的一阵内疚。 凤鸿泽想来想去,不知如何开口,如果真如凤绾衣所说,想做一次主的话,便随她好了。 他虽然更喜欢兵权在握的定北王,但未来大势,谁也不好说,登高跌重,保不齐明天会怎样。 如今绾衣既然已经选了安南王,他又答应了要让绾衣做一次主,便反悔不得,索性不如赌一次吧! “好!爹依你便是!”凤鸿泽无奈的点头说道。 “真的?”凤绾衣一听爹爹答应了,立马破涕为笑,俏脸儿上还挂着泪珠,单纯的跟个孩子一样。 “爹这就差人去给两位官媒送信,绾衣你先去等我好消息吧!”凤鸿泽说道,看着凤绾衣高高兴兴出了门的背影,他心里不禁有些自责,但也无可奈何。 凤绾衣回了屋,俏脸儿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幽深。 “大小姐,我去给您打水!”苏儿见凤绾衣一直不说话,以为是累着了,想去打些水来让凤绾衣梳洗一下,好休息休息。 “苏儿,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苏儿心里纳闷,小姐刚才不是一直哭着求老爷,想要嫁给安南王吗? 如今老爷终于同意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一进了屋门便一言不发了,看大小姐脸色苍白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是高兴呢。 凤绾衣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任凭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也不去擦,就这么默默的流泪,一直到流不出来为止。 从凤鸿泽那里回来后,凤绾衣便知道,自己已经注定要走出这一步了。 现在凤鸿泽应该已经去告诉夜鸾煌了吧,她早就没有退路了…… 夜鸾煌现在,应该知道她还是拒绝了他吧? 凤绾衣明知道自己和夜鸾煌之间终究不会有任何结果,可她的心却不受控制,痛的快要裂开了,痛的眼泪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而这时,安南王府内,夜临风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官媒那边还没消息吗?”夜临风皱起剑眉,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 他之前曾写信给凤卿卿,让她帮忙说服凤绾衣,可到现在为止,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 夜临风也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尤其是知道夜鸾煌居然跟他一起去凤府提亲了! “王爷!王爷!官媒那边有信儿了!”正当夜临风发愁的时候,府内的小厮忽然来报,夜临风猛地站了起来,目露喜色,“快请!” 年过中年已然发福的官媒一路小跑着进来了,一看夜临风那紧张的模样,立刻满脸堆笑,“瞧把王爷您急的,放心吧,凤府那边已经有答复了!” 看官媒这谄媚的笑意,夜临风猜到几分,顿时放松了不少,“看您这样子,凤府那边是好消息不是?” “对!对!凤府已经答应了亲事,请王爷安心吧!”官媒用手帕掩嘴大笑起来,心想这安南王还真是喜欢那凤家大小姐,居然高兴成这个样子,看来这回她可是大功一件,赏钱一定少不了! 夜临风一听凤府答应了亲事,心里头的大石总算放下来了,他淡淡的笑了笑,又是一副胜券在握的睥睨气势,一挥手道:“带王官媒下去领赏!” 王婆一听有赏,立马连连谢恩,跟着小厮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夜临风送走了官媒,在书房了踱步了半响,忽然吩咐道:“这几天如果凤家二小姐过来,就说我朝务繁忙,不在府中。” 现在凤绾衣已经答应了婚事,凤卿卿的利用价值就不大了,他算是摸透了这个肤浅的女人,她心气不顺,肯定会找时间过来撒娇卖好,夜临风真是懒的应付她,索性不如直接不见! 有人欢喜有人愁,夜临风因为凤绾衣答应了提亲而高兴,定北王府,刚得到消息的夜鸾煌却因为凤绾衣的拒绝而黯然神伤。 “终究不是我。”好一阵子,夜鸾煌才轻轻吐出一句话,从他看到官媒的脸色时,便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结果。 “——王爷,凤府……有意和安南王府结亲。”官媒吞吞吐吐的把这句话讲出来,仿佛一把刀子豁然戳进了夜鸾煌的心里,刀刀见血,刀刀刻骨。 终究,不是我。 夜鸾煌闭了闭眼,失了魂一样的坐着,官媒候在一旁,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行行行--知道了,彩儿,带媒人下去领赏吧。”还好有雁漠北在,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吩咐下人带着官媒出去领赏走人。 “谢谢爷!谢谢爷!”官媒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臭骂的打算,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给解了围,不仅没挨骂,还领了赏钱,她连忙鞠躬道谢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一时静谧无比。 午后的光线透过轩窗,幽幽的照进屋子里,流泻下一室的暖意。 ——却暖不了一个心已死的人。 雁漠北看着夜鸾煌闭目沉思的模样,实在不忍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出去,把门带上,让夜鸾煌自已一个人静静。 大楚王朝,皇宫内围。 巍峨的宫殿鳞次栉比,九根盘金龙的廊柱耸然而立,柱上龙眼圆瞪,肃穆威严。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庄严肃穆的大殿,皇帝危坐于龙椅之上,虽然年事已高,但却依然神采奕奕,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压迫感,一双利眼,仿佛能将世事看穿一般。 “众爱卿,可有事要奏?” “皇上治国有方,现在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天下太平,无本可奏!”殿下面的一位大臣说道。 皇上微微点头,扫示了一下群臣,发现并未见到定北王的身影,问道:“今日定北王为何没上早朝?” 群臣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情况,旁边的老太监听完忙上前说道:“回皇上,定北王身体不适,今日未能上朝!” 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皇上说道:“去派人看看定北王病情如何?要在府中好好休养!”顿了一瞬,接着又说道:“听说前几日,凤丞相答应了安南王的提亲,可有此事?” 定北王和安南王同时向凤府提亲,最后应下的却是安南王,想来定北王今日不来上朝,大抵也是因为此事了。 “回皇上,确有此事!”凤鸿泽面带笑意的回道。 “喜事啊,关于婚期,可有考虑?”朝堂之上没有急事禀报,说起了婚配之事,皇上也颇有雅兴的问道。 “婚期未定,一切全凭父皇做主!”夜临风适时站出来回道。 “好!好!那朕差人择个良辰,便下旨赐婚!” “臣谢主龙恩!” “谢父皇!”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8章 庶母送你的礼物 凤鸿泽和夜临风纷纷下跪谢恩,但心情却大不相同,凤鸿泽不想这么早就让让凤绾衣成婚,因为现在局势不不明朗,凭他对夜临风的了解,夜临风来提亲,肯定是另有所图。 而夜临风则相反,他希望可以尽早完婚,以此来让凤鸿泽尽最大的努力帮自己登上帝位,如果凤鸿泽一直坐山观虎斗,恐怕会对自己不利。 “王爷!小女既然答应了王爷的提亲,还希望王爷能真心对待小女,不要辜负了小女的一片心意!”一下朝,凤鸿泽便叫住了夜临风,意味深长的说道。 “本王定会善待绾衣,不知相爷何出此言呢?”夜临风一脸疑惑,但心里却觉得自己押宝押对了。 凤鸿泽如此担心女儿,那日后肯定会愿意帮他的忙——只是不知道,凤鸿泽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老夫只是听到些坊间传闻,王爷风流倜傥,有不少红颜知己啊!”凤鸿泽巧妙的一带而过。 “相爷多虑了,不过是些坊间传闻而已,不必当真,我定会善待绾衣的,不会出现凤相爷您担心的情况!”他还以为凤鸿泽是要提凤卿卿的事……幸好,夜临风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样便好,不管怎么样,绾衣都是凤家的大小姐,代表的是我们凤府的脸面,如果有什么事情传了出去,损害的不只是她自己的颜面,希望王爷要多加体谅!”凤鸿泽自知,应了夜临风的婚事,以后就要站到夜临风这边,但他和凤卿卿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担心,定要提前警告一下才行。 “凤相爷放心,本王保证,不会有任何对绾衣不利的事情出现!”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两只狐狸一团和气的笑着,心里都在盘算着,如何在对方身上榨取更大的利益。 *** “卿卿,卿卿……”正在午睡的凤卿卿隐约听到了林素柔的叫声,她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把被子一捂,装作没听到。 林素柔见她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一样,还把头缩了进去,索性上前一把拽开了被子,说道:“卿卿,你这是怎么了,都什么时辰了还没起床?” 她知道凤卿卿难受,虽然对于凤卿卿和安南王的事情,林素柔知道也不多,但她这个女儿从小心高气傲,自视甚高,如今安南王和定北王却同时来向凤绾衣提亲,她定然会心生恨意——最重要的是,凤绾衣最后还选了安南王! 抿了抿唇,林素柔说道:“卿卿,你不高兴,是不是因为安南……” “够了,不要再提他了!”凤卿卿就知道,林素柔现在过来准没好事,才一听到夜临风的名字,凤卿卿就火了! 林素柔一怔:“卿卿……” ——此时此刻,她心里真是恨死了! 现在这个府里,上上下下眼睛里都没了她,真是反了! 连她的亲生女儿都这么跟她说话! 不过……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成亲,还是自己最恨的那个人——卿卿也确实够可怜的。 林素柔的眼神,凤卿卿一瞬就懂了,她是在可怜自己这个失败者! 她坐起身来,轻轻往床背上一靠,说道:“我的事,娘不用操心,她凤绾衣今天拿走多少,我改日就一定成倍的拿回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娘你就放心吧!” 她嘴上虽然说的自信满满,但眼里的恨意却如刀子一般,林素柔看着,不禁有些担心,“真的?你有什么好计划,说来听听!” 凤卿卿可是自己唯一的女儿,自己的后半辈子就全靠这个女儿了,当然对此格外关心。 但凤卿卿显然不这么想,她虽然不够聪明,但也知道,有些话还是要更谨慎一些,“娘,等时机到了,我一定会说的,现在局势还不确定,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但有一件事娘可以放心,那就是……我绝对不会让凤绾衣比我好过!” 她这副恨意狰狞的样子,若是别人看了,定会心生凉意,可林素柔却格外放心起来,凤卿卿从小就是别人打自己一下,自己便双倍奉还的人,看到她这么恨凤绾衣,想来那死丫头是绝不会从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的! “既然这样,你就给我打起精神来!”林素柔轻轻敲了一下凤卿卿的额头。 “疼——”凤卿卿忙把手伸出来揉了揉,又问道:“娘还有别的事吗?”她嘴上说的再好听,也难掩当下的失落,只想快点让要素柔出去,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林素柔道:“你记得,不管怎么说,现在要和安南王成亲的人是凤绾衣,咱们以前没少给她脸色,现在她有了王爷做靠山,当然要去亲近亲近!” 林素柔见风使舵的本事可大的很,看到凤绾衣现在要麻雀变凤凰了,自然要上去巴结巴结,她看了看风卿卿,又说道:“我是想让你和我一起过去,免的到时候她找你麻烦,虽然量她也没那个胆子!” 凤卿卿冷哼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管你以后怎么对付她,也要知道进退,好了,乖!”林素柔连哄带吓的劝说道。 凤卿卿更是不耐烦了,“好啦!我明天就去,今天不想走动!”她半带着哭腔的跟林素柔撒起了娇,现在凤卿卿想杀了凤绾衣的心都有,只有在自己屋子里的时候才能说服自己——一切只是暂时的,皇后的宝座,一定还是我的! 为了防止自己冲动,她不能离开屋子,不然指不定到时候会干出些什么来。 林素柔一看凤卿卿撒娇就没法子,只好妥协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了,但卿卿你记住,最近千万不要去招惹凤绾衣,除非你有计划!听到没?” 她这个小祖宗,一发脾气便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林素柔真是怕凤卿卿去找凤绾衣麻烦,误了大事! “知道啦!”凤卿卿一边大声回应林素柔的问题,一边伸出玉手,朝林素柔挥了挥,示意她赶紧出去。 林素柔见此,也只能无奈的自己出去了。 “林嬷嬷,我们去凤绾衣那!”凤卿卿不陪着自己过去,林素柔只好一个人去了,她看了看林嬷嬷手里的盒子,增加了些底气。 *** “大小姐,这几天二夫人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苏儿看着满桌的糕点说道,此时她的嘴里还塞着一块点心,说话都有些不清不楚。 凤绾衣也尝了一口,淡淡的道:“正好,省得我差人去买了。” ——她这位庶母,真是蠢得可爱,她才刚被王爷提亲,就天天送些小东西过来,以前的十几年也没见她赏过一个好脸色,还是以为,送些吃的,就能堵住她的嘴? “大小姐,二夫人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苏儿也没见林素柔这么好过,心里不禁有些冷。 “她的那点小心思,还不够我看的,无非是觉得我现在有了王爷当靠山,不来巴结就晚了。”就这么一个蠢货,凤绾衣觉得以前是自己瞎了眼才会上当。 苏儿崇拜的看着凤绾衣,不停的点头,笑咪咪的眼睛成了月牙,“大小姐是最棒的,苏儿相信大小姐!” 那傻呵呵的样子,连凤绾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正聊得开心,一抬头,就瞅见林素柔主仆进了院子。 凤绾衣冷笑一声,拿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茶。 等到她们进了月亮门,凤绾衣才站起来,柔柔弱弱的像是刚发现她们,“庶母,您来啦?绾衣给庶母问安。” “绾衣客气!客气了!”林素柔忙用手扶了扶凤绾衣,让她别再行礼,今时不同往日,怎么能让以后的王妃行礼呢? “庶母,您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绾衣了?”凤绾衣高兴的问道,仿佛真是个没见到亲人的孩子,得到了母亲的眷顾。 “我早就想来看看绾衣了,无奈听说你最近繁忙,所以没敢过来打扰,不知我派人送来的糕点绾衣觉得怎样?”林素柔也不想过来,虽然如今她和凤绾衣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可这么多年的恩怨并不能消除,所以她一看到凤绾衣就浑身难受,更何况是跟她亲近了。 “对了,听说绾衣你答应了安南王的提亲?”。 “绾衣那日考虑了许久,还是觉得安南王更适合托付终身!”凤绾衣脸色绯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素柔笑道:“没想到绾衣这么有福气,居然被两位王爷同时提亲,庶母相信绾衣看人的眼光,选了安南王,肯定会是个好归宿。” 说完,她使了个眼色,林嬷嬷便端着一个锦盒走上前,“绾衣,我今天特意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你看看!”林素柔从林嬷嬷手中拿起盒子,放在桌子上,轻轻打开,只见一对精致的玉镯静静的躺在里面,通体碧绿,波光盈彩,璀然夺目。 凤绾衣心里一动,面露惊讶之色,“礼物?庶母所说的礼物该不会是……” 林素柔轻轻抚摸着盒子里的玉镯,笑道:“这对玉镯,是我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娘家给的陪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舍不得戴,如今听说有人来向绾衣提亲,便特意拿过来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毕竟,我待你之心,和卿卿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林素柔拿起盒子里的玉镯,轻轻放在了凤绾衣的手上, 真是好大的手笔! 凤绾衣心里冷笑一声。 你的女儿? 好一声女儿! 凤绾衣垂下眼,静静看着手里的玉镯,触手温凉滑顺,质地细腻水润,果然是难得的上品,“庶母这份礼未免太大了,绾衣怕是承受不起……” 见凤绾衣脸红的推脱着,林素柔直接把玉镯戴在了她的手上,雪白的皓腕配上翠绿的玉镯,当真是相映流光,林素柔看了一瞬,说道:“瞧瞧这小手,真是美……庶母从小看你长大,如今你要出嫁了,我给你些礼物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是承受不起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49章 凤卿卿又来找茬 凤绾衣羞涩的垂下头,腼腆的笑了笑,“那绾衣……就先谢过庶母了。” 林素柔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就料到凤绾衣这个丫头好对付,一对玉镯就让她感激涕零到这种地步了,真是没用! 林素柔心里不屑的轻嗤了一声,底气也足了几分,开始问道:“你如今既然答应了提亲,婚期是不是也要订一下了?” “爹爹说要等皇上赐婚,婚期也要等圣旨才可以订!”凤绾衣声若蚊蝇的道,俏脸通红。 林素柔也跟着笑了,“以后绾衣有了皇上做主,便可高枕无忧了!”想来也是,既然是王爷成亲,当然要皇上做主才行。 “庶母说的太远了,现在只是刚刚提亲而已!” 林素柔看凤绾衣心情不错,知道时机到了,便问道:“上次关于林嬷嬷提到的事情,不知……?”到现在为止,凤鸿泽只是派人传过几句话,人却没去过,林素柔等的开始心急了,借着凤绾衣正得势,特意过来打探打探。 凤绾衣顿了一下,说道:“那件事,我已经向爹爹提过了,爹爹虽然还是有些不愉快,不过看样子气应该已经消了一大半,庶母主动过去看看如何?”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林素柔跟了凤鸿泽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几分恩情在的。 “绾衣,你说的可当真?”林素柔有些不相信,生怕自己去了吃闭门羹,到时候就丢人丢大了! “近日爹爹回家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心情也不错,我提了几次庶母的名字,也没见爹爹发大火,想来是气消的差不多了!” 以后她还有很多计划要实行,现在还是得先稳住林素柔,让她信任自己才行。 林素柔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最近确实看见凤鸿泽在府里的次数多了不少,想来凤绾衣说的是真的。 达到了目的,林素柔便舒心不少,和凤绾衣扯东扯西,闲聊了不少无关痛痒的事。 “天色不早了,庶母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过来看你。”两人虚与委蛇的聊了两个时辰,等林素柔抬眼看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夕阳西沉了。 “庶母慢走!”凤绾衣随苏儿送林素柔到了门口,临走的时候还有些不舍看着林素柔,那分外依赖的小模样让她满足感顿升。 “大小姐,人都走远了,我们回去吧!”苏儿看着林素柔已经走远了,小声说道。 凤绾衣疲惫的眨了眨眼,靠在廊柱上,“总算是走了!”她长吁了一口气,被苏儿搀扶着回了房间。 一进屋,苏儿忽然笑出了声。 “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事吗?” 苏儿笑的更厉害的了,长出几口气才稳定了气息,“我是在笑大小姐呢!您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刚才看大小姐脸红的样子,真是……” 凤绾衣噗嗤一声,也跟着笑了出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看到林素柔,想要逗弄一下罢了!”凤绾衣顿了顿,又说道:“看到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有多愚蠢了,我当然笑的出来!” 凤绾衣的表情慢慢变冷了下来,看了看手上的玉镯,越看越觉得恶心,索性一把扯了下来——因为用劲过猛,细白的手腕上都弄出了一道红印。 “啪--”的一下把玉镯甩到床上,凤绾衣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了下来。 *** “荷香,凤绾衣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凤卿卿有气无力的问道,她本以为,禁足接解除以后就能出去找夜临风逍遥了,结果那夜临风偏偏躲着不见自己!她去找那些千金小姐打发时间,她们个个都拿她当成瘟疫一般,躲的远远的,气的凤卿卿牙痒痒,只能在府里消磨时间了。 “大小姐还是老样子,没什么特殊举动,不过……”荷香忽的一笑,有些神神秘秘。 凤卿卿顿时来了精神,在府里天天呆着无聊死了,能听到点新鲜事当然高兴,她追问道:“不过什么?快说来听听!” 荷香道:“我刚才去大街上帮二小姐买东西,碰到了张国公家的一个丫鬟,听她说,定北王因为提亲失败,一直呆在府里没去上过早朝!” “这有什么用?反正凤绾衣又不喜欢他!”凤卿卿扫了荷香一眼,顿时失去了兴趣,这叫什么故事,不过是一个求爱不成的王爷! “那可不一定,定北王和大小姐从小就认识,就算做不成夫妻,也有这么多年的朋友情谊,不可能毫无感觉,依大小姐那事事忧愁挂心的性格,理应很难过才是,说不定……”荷香一边分析,一边跟凤卿卿说道。 凤卿卿想了想,也觉得的有些道理,定北王那么喜欢凤绾衣,连京城的傻子也看的出来,如果让凤绾衣知道了夜鸾煌的现状,一准会去见他——这事如果让夜临风知道,就算不会抛弃凤绾衣,也会对她更加厌恶。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凤卿卿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说道。 荷香看风卿卿如此满意,也得意的笑了起来。 “荷香,陪我到凤绾衣那去一趟,我要去看看我这位长姐!” 凤绾衣,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装着定北王! 午时刚过,阳光充足璀然,明媚暖煦。 凤绾衣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院子里坐坐,一边品茶,一边观赏自己栽培的小花园,各种颜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经阳光的衬托,显的更加娇艳。 这些花的品种并没有多昂贵,但每一棵都是她悉心浇灌养大的, 人生乐事,其实不过就是如此简单。 一壶香茗,几亩闲田,偷得浮生半日闲。 “苏儿,那边的花枝该修剪了,帮我拿把剪刀过来。”枝叶有些杂乱了,凤绾衣想修剪一下。 苏儿知道凤绾衣爱花,一些养花用的工具都单放在一个地方,拿起来也很方便,“大小姐,给您。”“定是前几日忽略这边了。”凤绾衣小声说了一句,玉手拿起剪刀,开始细细的修剪起来。 “——姐姐,在修花吗?”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凤绾衣手中动作一顿,低垂下眼帘,极缓慢的剪下了一朵杂枝。 昨天林素柔刚来,今儿个凤卿卿就来了,还真是好日子到了,两母女轮流过来——来这她们曾认为的卑贱之地。 “卿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姐姐了?”凤绾衣放下手中的剪刀,温柔的站起身,表情很是惊喜。 凤卿卿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眼前的红玫瑰,素手红花,那景象真是分外美艳,“妹妹今日闲来无事,便过来看看,姐姐又在摆弄这些花了,难怪姐姐院子里的这些花比咱们府里后花园的花都开的好看,原来是姐姐在亲自打理,真是贤惠。” “妹妹见笑了,姐姐平日里也没什么爱好,只是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而已,过来坐下聊吧!”凤绾衣看着她的手不停的在花瓣上打转,心里真是万分厌恶,忙找个借口,让凤卿卿远离自己的花朵。 “哪里的话,姐姐的才能可多着呢!”凤卿卿随凤绾衣坐下来说道,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勾引男人的才能也很多呢。 凤绾衣看凤卿卿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猜到她今天肯定又是来找麻烦的,虽然不会像以前那样过份,但依风卿卿的性子,她既然觉得是自己抢走了夜临风,不惹点事出来,怎么可能罢休。 “不知妹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从你解除禁足以后,我就没怎么见过妹妹,还以为妹妹你把我这个姐姐给忘了呢!” 凤卿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里恨的厉害,却只能强颜欢笑:“我哪有什么可忙的,倒是姐姐最近忙的很,不过……”凤卿忽然有些担心的握了握凤绾衣的手。 “不过什么?”凤卿卿就是想让她把话接下去,否则这戏该怎么唱下去呢。 “不过我听说,定北王自上次提亲事件之后,一直都很消沉,也没去上朝,还把自己关在府里不出来,姐姐怎么说也是和定北王自小熟识,难道不去看看他吗?”凤卿卿忧虑的看着凤绾衣,不放过她脸上的细微变化。 凤绾衣微微一怔,眸中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只是笑着道:“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安南王,这个时候再去看定北王……恐有不妥吧,也许,定北王是真的病了呢?外面的人大多以讹传讹,妹妹不要太过当真了!” 凤卿卿没想到她会回绝的如此干脆,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姐姐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姐姐和定北王从小便认识,难道不担心定北王的身体吗?不过话说回来,外面的人也实在是太能瞎说了,还说什么定北王现在每天只要酒喝,大病一场之后还不收敛,各种糟践自己的身子,真是太夸张了!” 凤绾衣拿起茶杯,静静的喝了一口茶,神色清淡无波,只笑着道:“我相信,定北王不会这么傻的……我虽然和他自小认识,但刚刚应了安南王的提亲,还是不要去招惹事非的好,免的被一些不怀好意思的人利用,编造出什么更难听的谣言来。”凤绾衣顿了顿,又道:“妹妹也不用太过生气,坊间向来传闻颇多,过几天便消停了,不用理会。” 凤卿卿看着她如此平静,简直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本以为借此机会能翻一盘,没想到又输了,“姐姐说的极是,要是真像外界传言那样,大病一场还借酒消愁,这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姐姐你说是不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0章 夜鸾煌的颓废 凤卿卿说完看了看凤绾衣,见她只是低着头,并没回应,便继续叫道:“姐姐,姐姐!”声音加重的叫了两声,凤绾衣才回过神来。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呆了,难道凤绾衣刚才是装的,是因为担心夜鸾煌才会失神的? 凤卿卿见此情景,心里不禁又疑心起来。 凤绾衣咳嗽了一声,勉强道:“许是昨夜有些着凉,没有休息好,有些乏困,才会一时失神,妹妹见笑了!” 她大意了,刚才一听到凤卿卿说夜鸾煌几天没吃东西的时候,她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姐姐不要紧吧,要不我叫大夫过来?”凤卿卿眯了眯眼,审视的看着她,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 “咳--咳--”凤绾衣咳了两声,说道:“不……不用麻烦了,只是偶感风寒,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凤绾衣边说边咳,脸色通红,凤卿卿看的心里暗爽,嘴上却道:“苏儿,没看你家大小姐都成这副样子了,怎么还不去找大夫!” “回二小姐,大小姐交代,不让奴婢出去找大夫,说休息一晚,好好躺下歇息一下便可!”苏儿看了看凤绾衣,也有点拿不准,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了。 既然凤绾衣都这么说了,凤卿卿也懒的多事,“姐姐既然身体不适,歇着便是,就不要出来了,快点进屋吧,妹妹先告辞了,等有空再来看看姐姐!” 她套了半天的话,也没什么收获,要是再让凤绾衣传染什么病就得不偿失了。 “那姐姐就不多送了,妹妹慢走,苏儿送二小姐回去!” 苏儿应了一声,替她送走了凤卿卿。 凤绾衣静静的坐在院子中。 微风轻抚,吹动她身上的流云纱,略长的袖子卷起了一点,露出她掐的青紫的手腕。 她知道自己不该浮躁,可她真的忍不住。 在听到夜鸾煌这样折磨自己的时候,凤绾衣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心里都快急疯了,只能用手抠着手腕,感受疼痛,让自己保持理智。 偷偷掩藏起手上的红印,她站起身,走到花丛前,又一点一点的修剪起来,比起刚才更加的认真。 “大小姐!大小姐!” “啊--” 凤绾衣一抖,手上立刻多了一条鲜红的伤口。 苏儿吓了一跳,忙把凤绾衣的手拉过来,准备包扎,“奴婢该死!” “不用了!”凤绾衣猛然把手抽了回去。 “大小姐,您怎么了?”苏儿怯怯的问,她刚才一进来看见凤绾衣在发呆,试着叫了一声,也没反应,可才一提高音量,大小姐就一下子误伤了自己。 “我没事,苏儿,我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凤绾衣怕苏儿在这左问又问,问出什么来,忙打发苏儿出去。 “那苏儿先退下了,大小姐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苏儿,不管什么事,苏儿都会替大小姐去办的!”苏儿担心的说道,今天大小姐很不对劲——虽然以前也不对劲,但今天似乎更严重了。 “我知道了,苏儿下去吧!”凤绾衣点点头。 她知道苏儿和南枫是真心效忠自己的,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们的忠心,但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要好的多。 凤绾衣不想把所有事都说出来,那样只会更糟。 将手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她低声喃喃:“夜鸾煌……你这又是何苦呢?” 看着手指上已经变干的伤口——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比起手上的伤口,心里的伤更痛一些。 *** “夜鸾煌!你这个懦夫!你丢人够了没有!”雁漠北一把抢过夜鸾煌手中的酒壶,气的都快打人了。 本来,他那日看夜鸾煌为情所困,实在是很不忍心,便劝夜鸾煌去大醉一场,以解千愁——谁知道夜鸾煌居然上了瘾,而且还一连喝了好几天,真是气死他了! “别……别管我……”夜鸾煌一把甩开雁漠北,随手从桌子上凌乱的酒壶中抓起一个就往嘴里灌! 雁漠北“嗖--”的一下抢了过来,啪的一声扔到地上,“夜鸾煌!你是不是男人?喝够没有?给我振作起来,听到没有?”他揪住夜鸾煌的衣襟,使劲掼了两下,恨不得一拳打醒他。 “走开……都给我出去……滚!”夜鸾煌猛的推开雁漠北,跄跄踉踉的走到屋里,又开始喝了起来。 “唉!”雁漠北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桌上和地上散落的酒壶,一片狼籍的惨状,真是不可直视。 他扭头瞪了一眼旁边沉默的侍卫,说道:“给你们王爷准备点醒酒的东西过来!” 等了一会儿,却发现旁边的侍卫一动不动,反而犹豫的道:“……王爷他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还请雁公子想想办法!” 雁漠北一听这货居然几天来连饭都没吃,顿时感觉脑子一阵绞痛,骂道:“这个夜鸾煌,真是个人间极品!” 不吃饭,光喝酒,这么多天亏他还能站的起来。 “好了,你先去给我准备解酒的东西,我去看着他!”雁漠北真觉得,自从这次来到定北王府以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哼哼!爷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夜鸾煌,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雁漠北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嫌弃的瞪着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我说!你到底还想喝到什么时候?”夜鸾煌苦笑一声,俊脸上胡子拉碴,却丝毫不损他第一美男的称号,反而添了几分野性,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都换不回凤绾衣的心,哪怕是一点点也好,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十年梦一场,真的只是梦一场……到头来她终究还是没有选我,我不好吗?不够爱她吗?” “唉!凤绾衣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搞不清楚,但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太让人失望了!” “你给我滚开,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夜鸾煌冷着脸骂道,拿起酒壶刚要喝酒,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好好睡一觉吧!”雁漠北收回点穴的人,默默的看着晕倒的夜鸾煌。 目睹了全过程的侍卫惊天吓得目瞪口呆。 雁漠北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把他给我扔床上去!” 惊天从小便跟随在夜鸾煌身边,对于夜鸾煌和凤绾衣的事,也一直看在眼里……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局。 自从亲事定下来以后,夜鸾煌就一直不吃不喝,身子消瘦的都快没法看了,惊天实在不忍夜鸾煌这样下去了。 他决定去找凤绾衣。 让她来看看夜鸾煌,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就算不喜欢,也不会那么绝情。 *** 凤绾衣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想起了小时候的她和夜鸾煌,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一切都是那么虚幻美好。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到了黄昏,外面已是夕阳西下,一片壮阔。 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凤绾衣肚子很饿,刚有些后悔错过了晚饭时间,就看到外面的桌子上放着不少吃的,看来,是苏儿给自己准备的了。 凤绾衣心里一暖,简单的换了衣服,刚要开吃,就听到门口有敲门声。 “叩叩——” 声音很轻,不像是苏儿的风格,是谁? 凤绾衣狐疑的走到门前,打开房门,顿时愣住了。 没想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夜鸾煌的贴身侍卫——惊天。 “惊天?”夜鸾煌以前常出入凤府过来找凤绾衣,对于夜鸾煌的侍卫,凤绾衣记得很清楚。 “凤小姐,打扰了,可否借一步说话?”惊天双手行礼,低声问道。 凤绾衣侧身,让惊天进到屋里来,关门时不忘看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人经过。 其实看到惊天的那一刻,凤绾衣就已经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展的事。 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夜鸾煌是不是真的如凤卿卿所说的那样狼狈,“王爷怎么样?” 惊天看着凤绾衣担心的神色,微微叹了口气道:“王爷自从知道凤小姐没有答应提亲后,就一直不吃不喝,天天醉的不省人事,再这样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在下这次前来,就是想请凤小姐过去看看王爷,开解王爷!” 凤绾衣听完,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她没想到,夜鸾煌真的会为了自己伤心到如此地步。 “我去又能怎样?”她轻咬薄唇,眸里闪过一丝泪光,只能紧握双手,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 那担忧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依然没有逃过惊天的眼睛——他看的出来,凤小姐非常担心王爷,于是他心里稍微有了些把握,“王爷自小就跟凤小姐私交甚好,王爷的心思您也全看在眼里,只要您过去劝劝王爷,王爷肯定会好起来的!” 惊天恳求的眼神让凤绾衣心头一紧,“王爷的心病是我,我去了只会徒增烦恼,惹他生气而已!”夜鸾煌的心思,她当然清楚,但她狠狠的伤了夜鸾煌的心,现在就算过去,恐怕也无济于事。 “但大小姐您也不忍心看着王爷这样子吧?再这样下去,王爷真的会……”惊天狠狠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凤绾衣听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到凤绾衣如此犹豫不定,又想想自家王爷现在的样子,惊天怒道:“凤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家王爷的心思既然你都知道,又为何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折磨自己?”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1章 狠狠的两耳光 没有心吗? 凤绾衣苦笑一声,我若没有心,怎会希望夜鸾煌能彻底恨上自己,彻底把她忘了,彻底了结这两世的孽缘? “凤小姐,哪怕你心里有一点点王爷的存在,惊天斗胆求您,看在这点情份上,去看看王爷吧!”惊天单膝跪地,深深的垂着头。 凤绾衣纠结着,更痛苦着,她知道自己不该去,可她实在是忍不住。 她想他,很想他…… 最终,她还是闭了闭眼,哑着嗓音问:“你可是从正门进来的?” 凤绾衣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夜鸾煌,想到天色已晚,如果可以不被府里的人发现,去看看也无妨,惊天愣了一下,以为她是在怀疑,慢吞吞的,嗯嗯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口。 眼看凤绾衣要急了,惊天才狠了狠心小声说道:“天气已晚,府里不好通传,小的就从外面翻进来了!” 看着惊天的脸都有点红了,凤绾衣差点笑了出来。 “那正好,如果是府里有人知道你过来找我,我就更不能跟你出去了!”一听凤绾衣这话,惊天脸上一喜,问道:“那凤小姐是同意了?” 没想到凤绾衣真的答应自己去看王爷,惊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凤绾衣直接把惊天推了出去,“你先出去等等,我换件衣服马上出来。” 惊天便高兴的在外面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左顾右盼的还是不见凤绾衣出来。 “凤小姐,怎么样?”他有些心急的轻声问道,难怪都说女人出门麻烦,没想到这句话适用于所有女人,连凤小姐换起衣服来也这么慢。 “来了!”凤绾衣拉开门,刚好看到惊天的手停在半空,刚要敲门的模样。 她换了身暗色衣服,加上一个黑色斗篷,在这大黑天里,确实很难让人认出来。 “咱们从后门过去,不要让人看到。”凤绾衣嘱咐道,两个人快速向后门走去。 “小心——” 两个正要从后院子穿过去的时候,惊天突然低呵一声,猛的一拉凤绾衣,把把拽到假山阴影地方躲了起来。 凤绾衣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的跟着他在假山后面蹲了下来,“干……”她刚要问一句,忽然隐约看到远处有灯光闪烁! 附耳听去,有两道声音传了过来,随着灯光变亮,声音也听的越来越清楚。 “凤卿卿!”凤绾衣忍不住惊呼一声。 居然是凤卿卿! 这个女人大晚上不好好在屋里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听着声音不断靠近,凤绾衣也紧张起来,她慢慢往下滑,把自己缩到了最小的范围。 “二小姐,怎么了?”荷香不明所以,刚才,二小姐好像听到什么动静,一路急走了过来。 “嘘--”凤卿卿做了个手势,刚才借着亮光,她看到这里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她肯定自己没看错,这大晚上的在后院转悠,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那个影子,她很熟悉! “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影从这里走过来的!”凤卿卿照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 “人影?”荷香看了看四周,什么人都没有啊,只有憧憧的树影,阴森可怖,她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哪里来的人影?二小姐您是不是看错了?”这个地方是通往后面小门的,那个门年久失修,很少有人走,大晚上的在这里,还真是有些渗的慌。 凤卿卿被荷香说的也有些害怕起来,刚要转头走回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响动! 惊天捂住凤绾衣的嘴,两人屏息蹲在角落里。 一小细蛇从草地上爬过。 凤绾衣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还好被惊天发现,但还是发出了些声响。 凤卿卿当下便停住了脚步,仔细听了听声音的来源,确定是哪个方位发出的。 她使了个眼色,命令荷香和她一起过去。 灯光越来越亮。 凤卿卿越来越靠近。 凤绾衣攥紧了拳头,心思飞速翻转着对策。 死就死了,就算被你凤卿卿看到又能怎么亲,心一横,她刚要站起来,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南枫及时挡在了假山前,“二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你是……南枫?”他怎么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了,凤卿卿愈发戒备了。 “回二小姐,我是来这儿巡视的,这个地方,下人都不愿意过来,所以我便替他们巡视!” 就在刚才,南枫去找凤绾衣的时候,刚巧看到她和惊天出门。 看她的打扮就知道,她一定不希望有人知道,所以他并没有上前说话,只是在后面默默的保护着——没想到,刚到这里,就碰上了凤卿卿。 “二小姐这么晚了不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凤卿卿脸色很不好,淡淡的道:“我刚好和荷香在外面走走,听到这里有声音便过来了!” 大晚上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随便走走那么简单,不过既然凤卿卿既然这么说了,南枫自然无言以对,毕竟他身后还藏着两人呢,南枫干笑一声,说道:“二小姐,您听到的肯定是这个!” 他把手往前一伸,掌心里正捏着一条左右扭动的蛇! 凤卿卿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大晚上的巡视就巡视,抓它做什么?”她自小娇生惯养,哪看的了这些东西,当下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二小姐误会了,这里虽然很少有人走动,但万一有人过来,恰好被蛇所伤,那就不好了,我刚才看见,便管了这个现闲事。” 南枫看凤卿卿怕蛇,故意拿着蛇往前走了几步。 “这里晚上很危险,二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如果不小心被这些蛇虫所伤,那就不好了!” 凤卿卿一看南枫往这边走过来,恶心的直往后退,忙说:“好了!停--”凤卿卿厌恶的挥着玉手,不让南枫靠近。 “本小姐要回去歇息了,荷香,我们走吧1”凤卿卿拉起荷香的手,心烦气躁的快步离开了。 南枫看她跑的没人影了,不由畅快的笑了起来,他轻轻的叫了声:“大小姐,你们出来吧!” “凤卿卿走了?”凤绾衣从后面探了探头,问道。 南枫点点头,指了指刚才凤卿卿跑出去的方向。 凤绾衣确定那边没有人影之后,挥了挥手,示意惊天。 两人慢慢从假山里走出来。 “南枫,谢谢,要不是你,我们就要暴露了!”凤绾衣看了看南枫,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巡视那种晃子,一听就是骗人的。 要不是凤卿卿刚才自己心虚,肯定不能那么容易瞒过去。 难道,南枫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们? 看凤绾衣的神情,南枫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我要回房找大小姐的时候,正巧碰上大小姐和惊天出来,便想在暗处保护大小姐,以免发生意外,没想到,真被二小姐碰上了!”南枫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本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凤绾衣问了,便如实说了出来。 “幸好是南枫碰到了,要不我们今天就要就要被凤卿卿逮个正着了!”凤绾衣笑了笑,拍拍胸口,真是心有余悸。 南枫深深的看着她的笑容,缓缓垂下眼眸。 “现在时辰不早了,我要和惊天要去趟定北王府,南枫你也一起过来,帮我在门外把风!”南枫既然已经跟了出来,不如让他直接陪自己过去,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现在天色已晚,如果路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一个小女子,恐怕难以应付。 南枫本来也是打算在暗中保护凤绾衣的,现在凤绾衣既然同意了,反而省了不少心,“是,大小姐!” 三个人快马加鞭,不用半个时辰便赶到了王府。 “凤小姐,我们进去吧!” 凤绾衣抬眼看了看眼前巍峨的牌匾。 她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来过了。 没想到,再次过来,竟是如今这样一番情景。 “南枫,你在外面等我,我自己进去就好。”想来王府里面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凤绾衣就把南枫留在了府外。 卧房内,酒气弥漫。 “绾衣……绾衣……”夜鸾煌睡得迷迷糊糊,口中喃喃自语,“凤绾衣!”不知他做了什么梦,剑眉深深的皱起,俊美的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色。 隐约的梦中,他似乎感觉到有双温暖的手正在抚摸自己的额头,夜鸾煌迷蒙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丽人,她美丽的双眼中满是担心,温柔的表情仿佛是一个幻觉——可他宁愿相信,她才是真实呢,而那个未来的安南福晋,只是一场梦,一场恶梦而已。 “鸾煌……鸾煌!”凤绾衣满脸担忧,轻声的呼唤着他,夜鸾煌想回应却回应不了,眼看绾衣要转身离去,夜鸾煌却只能干着急,好想叫出口,好想叫出口! 他使出全身力气,一句“绾衣--”叫出声,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还是一场梦! 屋子已经被下人收拾干净了,夜鸾煌颓然坐起身,四处搜寻,终于在一个柜子里发现了一坛酒,索性坐在桌上便喝了起来。 醉过去吧。 醉生梦死,只有梦里的她才是真实的。 凤绾衣刚一进门,就看到夜鸾煌这幅憔悴模样的趴在桌上,手里还拿着酒杯,正往嘴里灌着。 她咬咬唇,真是又气又急! 急的是,好好一个人被折磨成了这副样子,憔悴的像是要马上晕过去。 气的是,夜鸾煌居然这么自寻死路了,他这样折磨自己,不用夜临风,自己就先垮掉了。 还谈什么王位? 能活在多活几天就不错了。 凤绾衣越想越气,直接上前把夜鸾煌的头抬了起来,接着就是“啪--啪--” 两个耳光扇了上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2章 你只会让我恶心 夜鸾煌一下就被打醒了。 一双虎目精光暴起,她盯着眼前的凤绾衣,怔了两秒,冲口而出道:“绾衣!真的是你!你终于来看我是不是……” 他忙往前凑了凑,想要看的更真切些,可又怕唐突了她,那矛盾为难的样子,真是让凤绾衣疼碎了一颗心。 “你疯了是不是?我还能是假的吗?”凤绾衣说的又急又气——笨蛋!醒了就竟做这些笨蛋才做的举动,难不成她还是鬼不是。 “绾衣,你来看我,我是太高兴了!”她为了看自己,居然大晚上的跑出了丞相府! 夜鸾煌心里一阵激动,突然觉得雁漠北说的对,绾衣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大会在即,还豁出女儿声誉,跑来王府。 “我听惊天说,你不吃不喝了好几天,还一直酗酒,夜鸾煌!你是想把自己折磨死吗?”凤绾衣生气的冲着夜鸾喊道,小心的抑制着脸上的担心之色。 “我早就说过,没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即使活着,也了无趣味,凤绾衣,你肯为了我夜闯王府,你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你真的不想选我吗?”夜鸾煌幽深的目光仿佛望进了他的心底。 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在他眼里,凤绾衣是放不下他的。 凤绾衣狠狠咬了咬唇,轻轻的道:“我早就已经选过了,对不起。” 答案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揭晓了,只是夜鸾煌一直不愿意面对而已。 即使再重来一次,她的选择也是一样的,不会改变。 “你真的爱夜临风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夜鸾煌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一把擎住凤绾衣的双肩,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他想亲眼看着凤绾衣的眼睛,让她再说一次。 或许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真正死心。 凤官衣静静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夜鸾煌的眼睛,忽然莞尔一笑:“我选择夜临风,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他。” 那一瞬间,夜鸾煌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如同骤然陨落的星辰。 但凤绾衣并没有放过他,捅一刀怎么够? 她要一点一点凌迟夜鸾煌的心,让他恨她入骨,从此死心,甚至会为了报复她,而跟夜临风争夺皇位! “不管再选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还是会选安南王,不仅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他——更是因为,看见你现在这副恶心的样子之后!” 她猛的把夜鸾煌往前一推,他一时不差,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你还不明白吗夜鸾煌?我喜欢的,是有抱负,能担大任的男子汉,而不是你这种只顾着儿女私情的懦夫!你有纠缠我的时间,为什么不去征战沙场、指点庙堂、建功立业?!为什么……”凤绾衣盯着夜鸾煌,一字一句的道:“为什么不去争夺皇位?” 她的话,宛如一把尖刀插进夜鸾煌的心窝。 夜鸾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绾衣,你到底怎么了?” ——他难以相信,眼前的凤绾衣会说出这种话! 凤绾衣冷笑一声:“这就是我!怎么样?怕了吗?夜鸾煌,你心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凤绾衣,不过是个假象而已,这才是真正的我,你该醒醒了!” 眼前这个冰冷阴郁,眼中满是仇恨的女人,真的是凤绾衣吗? 真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凤家大小姐吗? 他心中的凤绾衣,是那么温柔善良,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每当看到凤绾衣的笑容,夜鸾煌都如同被净化了心灵一样,瞬间忘记了官场的尔虞我诈。 这世上的一切,在她的笑容面前,都变得不再重要。 对于夜鸾煌来说,凤绾衣不仅是他爱的女人,更是唯一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人,只有在凤绾衣面前,他才可以摘下伪装的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 “你胡说!你胡说--”夜鸾煌怒吼着站了起来,长臂一伸,哗啦一声,把桌子上的东西横扫了一地,吓的凤绾衣猛的后退一步,她知道,她的这番话会给夜鸾煌带来多大的刺激。 “不管以前你看到的我是什么样,记住,她已经死了!现在的凤绾衣就是这么可怕,如今,你终于看清楚了!”凤绾衣冷笑着,一字一顿,此时此刻,不光是夜鸾煌,对于她自己来说,说出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让她心如刀割。 “我看不到?那夜临风看到了吗?”夜鸾煌冷冷的质问。 可笑! 难道他连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都看不清吗? 如果他没有看清,那夜临风就看的清吗? 凤绾衣轻轻一笑,目光充满了鄙夷,“没错,临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看透了我的内心想法,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世上居然有这么懂我的人,所以,王爷,我的心并不在你那,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那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凤绾衣勾起鬓边的落发,挑起浓密的睫羽,妩媚的笑道:“你喜欢的,是小时候那个什么都不懂,愚蠢得可笑的凤绾衣,那是你想象出来!现在的凤绾衣,已经长大了,已经变成了你最恨的那种人!” 她的眼中蓦地闪过一丝绝望,这些话,是说给他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自己重活这一世,还会是夜鸾煌喜欢的那个人吗? 他的眼睛里映射出的,到底哪一个凤绾衣! 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全都不是给她的!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夜鸾煌蓦地大吼一声:“我不信!不管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都是我的那个人!我现在只想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目光那么忧伤绝望,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的?到底是谁——” “夜鸾煌!别再痴心妄想了!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夜临风,更看重的,是他将要给我带来的一切——而你,注定什么都得不到!无论是皇位,还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夜鸾煌喃喃重复着,不知是在问她还是问自己,他怔怔的一点点的后退着。 凤绾衣急促的喘息着,全身像是虚脱了一样,她坐在椅子上,方才充满仇恨的目光也变得慢慢木讷起来,“夜鸾煌,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再也不可挽回,命途已定,非你我可以更改,我会朝着我想要的结果努力,你也一样,不要再为了不值得的人而折磨自己了,这样太傻了……” “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他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夜鸾煌才又说道:“你一直不知道,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你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坐在廊柱前,看着被众人包围的凤卿卿,你的眼神很温柔,又带着一些淡淡的羡慕,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里,一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 夜鸾煌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两人都不再说话。 屋子里的空气也像是静止了一样。 “绾衣,如果你真的喜欢夜临风的话……那我祝福你,我希望,你能从他那里得到你想要的,希望……你们可以幸福下去。”许久许久,夜鸾煌才说出了这句话。 凤绾的嘴张了又张,却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发出声音。 刚才的话,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夜鸾煌等了好久,都没有得到回音,只听到了凤绾衣出去的脚步声——但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以一个倔强孤寂的姿势,来告别这样对峙。 “王爷……”惊天进来的时候,发现凤绾衣已经走了,只剩下夜鸾煌一个人在窗边,抚摸着手里的长箫,静静的吹了起来,没有理会惊天的叫声。 惊天不知道他们谈的怎么样,此时看夜鸾煌独自在窗口吹箫,也不好打扰,只能默默退了出去。 凤绾衣像逃一样的跑出了夜鸾煌的屋子。 刚走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响起了悠扬的箫声。 那箫声如诉如泣,透着痛彻入骨的悲伤。 凤绾衣的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压在胸口的情绪一下全部爆发出来,她在心里大声嘶喊:“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不要再逼我了,不要逼我忘记仇恨,投入你的怀抱。 给我些时间,让我接近夜临风,只有离他最近,才能把他彻底搞垮。 夜鸾煌,等我! 等我将这大楚的江山,完完整整的交到你的手里! 等我让夜临风和凤卿卿坠落地狱,让他们从此生不如死! 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眼睛,凤绾衣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撕心裂肺,让人心疼…… 也许,复仇完成之时,她也会下到地狱——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让自己的青儿死而瞑目了。 更重要的是,大楚的江山可以回到夜鸾煌的手里,万千的黎民百姓,也将会迎来繁荣盛世。 至于她会变成什么样,凤绾衣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夜鸾煌用悲伤的箫声倾诉着他的一切,慢慢的,那些往事一幕幕的,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她想起了凤绾衣的笑,更想起了,他深深爱上凤绾衣的的那一年。 十年前,仁寿宫。 太监宫女们跪成一排,大殿里死寂般的沉静。 直到一个小男孩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才打破了这份寂静。 “母后!母后——”夜鸾煌不断摇晃着床上已经没有呼吸的母亲,想让她起来再看自己一眼。 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不说话了呢? “小王爷……兰妃娘娘她……”寝宫里的一个小太监,细声细气的劝慰着夜鸾煌,怕他受到刺激,小想把夜鸾煌带走。 “不要碰我!我要陪着母后!”夜鸾煌紧紧的抓住床上母亲的手,再也不松开,小太监无奈的只能一声声的叫着他,好让夜鸾煌能听进去。 “骗子!他们都是骗子!”夜鸾煌哭的满脸泪水,还在不断呼唤着母亲,但母亲的脸依然如死灰般,美丽的指尖也一动不动。 外面突然雷声滚滚,下起了暴雨。 闪电雷声在大殿外不断响起,屋里,兰妃的脸也被衬出了一丝诡异。 一排排跪地的宫女、太监;一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死人;一个哭喊的小王爷; 一场雷声大作的风雨,让整个大殿都变的阴森起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3章 十年前的往事 “咔——”的一声巨响,外面电闪雷鸣。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传入夜鸾煌耳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 夜鸾煌瘦小的身体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母后死去时的情景。 自从兰妃死后,每当夜晚下雨,夜鸾煌都会恶梦连连,吓的不敢入睡。 他把头蒙在被子里,堵上耳朵不去听不去看,但还是免不了害怕。 母亲的脸一遍又一遍出现在夜鸾煌的面前—— 明明应该很悲伤的事情,却变得越来越恐怖! “惊天!惊天--”夜鸾煌喊了几声,都不见人影。 以前每天下雨天,他都会让一个侍卫守在门口,才能勉强坚持到雨停,但今天,他是在丞相府做客,只带了惊天一个人来。 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夜鸾煌越加害怕起来,他迅速穿上衣服,打开门看了看,见雨势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便蹑手蹑脚的出了屋门。 雷声慢慢变小了,但还是有闪电会突然出现,夜鸾煌一阵心悸,捂住耳朵就使劲往前跑去。 “啊--”一个不留神,他撞到了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体上,一下子就摔了一屁股。 他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此时她也惊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但是小女孩儿并没有哭,只是好奇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大哥哥。 夜鸾煌忙爬起来,跑过去问:“你有没有伤着?疼吗?”他一边把眼前的小女孩扶起来,一边关心的问道。 小女孩儿笑了一声,“我没事,大哥哥,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们府里?”小女孩儿好奇的问道,飒爽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是今天来丞相府上做客的,你是谁?为什么今天我在府里没有见过你?”夜鸾煌在府上没见到有比他小的女孩子,所以不知道她是谁,才会问。 “我叫凤绾衣,我爹爹就是丞相。”小女孩儿奶声奶气的说道,笑吟吟的看着夜鸾煌,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夜鸾煌,那你以后叫我鸾煌,我叫你绾衣怎么……”样字还没说出口,一声闷雷就应声而落,吓的夜鸾煌身子一抖,赶紧缩成了一团。 等雷声过去后,夜鸾煌才慢慢的露出眼睛来。 刚一睁眼,就看到凤绾衣正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盯着自己。 “你不害怕吗?”夜鸾煌小声问,小孩子看到打闪打雷,不应该非常害怕才对吗? 凤绾衣摇摇小脑袋,说道:“不怕啊!”说完轻轻一笑,拉着夜煌煌进了闺房,道:“这是我的屋子,哥哥害怕的话,在这儿睡吧!” 这个比自己还小五岁的小丫头居然在安慰自己! 夜鸾煌作为一个男子汉的自尊受到了很大影响,他挺了挺胸膛道:“谁说我怕了,我才不怕……”谁知话没说完,又一个闷雷落下,吓的夜鸾煌又立马把身子缩了回去。 凤绾衣见此情形,马上欢快的笑了起来。 夜鸾煌撇撇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好借口,只好说:“我是看你年纪小,怕你害怕才留下来陪你的!”说完还自己点点头,像是非常赞同自己的话一般。 凤绾衣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等夜鸾煌说完,才指着床那边说道:“大哥哥,睡这儿!” 夜鸾煌看了看床,只见凤绾衣已经爬了上去。 床很大,也比较高,以凤绾衣现在的个子,上床还不是很顺畅。 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没有人给凤绾衣准备合适的床? 他刚要上前过去,却突然想到男女有别这句话,顿时犹豫了起来。 “快来快来!”凤绾衣招手,让夜鸾煌快点过来。 夜鸾煌吱吱唔唔了半天,但想到对方还只是个小孩子,突然感觉自己的想法很好笑,于是嗯了一声,也走了过去。 两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感觉很宽敞,凤绾衣左右翻了翻身,问:“哥哥为什么害怕下雨?” “没有!我才不怕!”夜鸾煌斩钉截铁的回道,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蜷缩成了一团。 凤绾衣狐疑的看了看夜鸾煌,也没多问,只是轻轻的把小手伸了过去,拍了拍夜鸾煌的后背,嘴里轻轻的说道:“不怕!不怕!” 夜鸾煌还想反抗,但却感觉很舒服,这种被人轻拍的感觉,就像原来母后对自己做的一样,很踏实,他噘了噘小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任由凤绾衣这样安慰自己。 慢慢的,夜鸾煌感觉眼皮变重,视线也变的模糊起来。 外面的雷声慢慢变小,直至没有了声音,他感觉不再害怕了,只有睡意一波波袭来,最后归入一片黑暗。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 这一晚,夜鸾煌没有再做恶梦,也没有再被惊醒,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 他还躺在凤绾衣的身边。 夜鸾煌轻轻摇了摇凤绾衣,发现凤绾还在熟睡,不忍心打扰她,便又睡了下去。 等他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凤绾衣的身影。 “绾衣……”刚叫了一声,她就发现门口坐着个小小的身影,仔细一看,果然是凤绾衣。 揉揉眼睛,夜鸾煌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凤绾衣身边。 凤绾衣正聚精会神的摆弄着一个白娃娃,问道:“你在做什么?” 凤绾衣本来正聚精会神的摆弄着,猛然听到夜鸾煌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惊慌失色的大眼睛看着夜鸾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哥哥醒了,我在给大哥哥做不怕雨的宝贝!”说完笑呵呵的把手里的娃娃一扬,让夜鸾煌看清楚。 “绾衣,以后叫我鸾煌好不好?不要叫我大哥哥!” 凤绾衣看他说的如此郑重其事,也把这个当成了大事,认真的点了点头。 看她认真的点了头,夜鸾煌才开心的笑起来,然后接过凤绾衣手里的娃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脱口而出道:“好丑!” 话刚说完,娃娃就被凤绾衣一把抢了回去。 “哎?”夜鸾煌吃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凤绾衣的反应会这么大,伸手再去拿,凤绾衣就死死的把娃娃攥在手里不松手,试了几次都没有结果。 最后,夜鸾煌终于败下了阵来,问道:“你这么宝贝这个娃娃,是因为它有什么特殊用途吗?绾衣别生气了好不好?跟我说说它是做什么的吧!” 看硬抢不通,他只能说好话哄凤绾衣高兴。 凤绾衣一听夜鸾煌问起了这个娃娃,顿时来了兴趣,终于露出了笑脸,说道:“这个叫晴天娃娃,以前下雨的时候,奶娘就会给我在窗前挂一个,说这样雨就会停了!”说完还期待的看着夜鸾煌的表情。 他心里自然没有多相信这个娃娃,但既然是凤绾衣说的,还是来了兴趣,“真的那么神奇?” “我以前下雨的时候就会用,真的很灵验,昨天我看到鸾煌怕雨,所以今天早上起来特意给鸾煌做了一个,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怕雨了,对不对?”凤绾衣歪着头,静静的等夜鸾煌接下来的反应。 一听凤绾衣刚才叫的是鸾煌,而不是大哥哥,夜鸾煌顿时喜上眉梢,说道:“绾衣要把这个送给我吗?”夜鸾煌心中一阵感动,在宫里,虽然也有不少金银珠宝和父王母后的赏赐,但却远不如这个晴天娃娃有价值。 凤绾衣使劲点点头,说道:“这个娃娃是绾衣亲手做的,一定很灵验的,以后鸾煌下雨的时候就看这个娃娃,这们雨就能停了,鸾煌就不用在害怕下雨了!”她眨了眨大眼睛,像是非常期待夜鸾煌接过去一样,把娃娃放在夜鸾煌眼前晃来晃去。 夜鸾煌忙抓过娃娃,怕凤绾衣又反悔,忙道:“这个娃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只要看到这个娃娃,我就会想起绾衣来的!”他把娃娃又拿到手里晃了晃,两个人都非常开心的笑了起来。 每当他想到,这是凤绾衣做给他的娃娃,心里就感到一阵温暖,尤其是那张灿烂的笑脸,深深的映在了夜鸾煌的心里。 从那天开始,夜鸾煌的心里就有了凤绾衣的存在。 以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现在的凤绾衣和夜鸾煌却已经分道扬镳。 夜鸾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箫,一晃眼已经过去了十年,对于自己来说,绾衣只是变得更漂亮,更完美了,他只想着如何去爱他,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凤绾衣的眼睛里已经渐渐没了自己的影子。 他走到床前,轻轻打开床头的小柜子,从里面打开拿出了一个发旧发黄的娃娃,夜鸾煌淡淡的笑了笑。 这就是当年的晴天娃娃,时至今日,夜鸾煌只要遇上什么困难的时候,都会拿出来看看,就仿佛凤绾衣在陪着他。 虽然这个娃娃现在看上去旧了不少,但却没有一处破损,看的出来,夜鸾煌是真的拿这个娃娃当宝贝看的。 不是能让雨变停的宝贝,而是凤绾衣送的宝贝…… *** 南枫抱着剑,在定北王府等了许久。 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看看时,就见凤绾衣从王府走了出来。 他刚要迎上去,却突然愣住了——凤绾衣那红肿的眼睛,让人一看便知道是哭过了。 “大小姐!” 凤绾衣看到南枫看自己的眼神,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意思,她低声问道:“南枫,你相信我吗?” 南枫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道:“信!当然信!”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凤绾衣,眼神坚毅,希望凤绾衣可以看见自己的忠心。 “既然南枫信我,就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去问定北王为什么,做得到吗?”凤绾然说的是请求的话,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南枫看到她如此坚定,即使心里还有几百个问题想问,但还是压了下来,只点了点头说道:“南枫一切听从大小姐的吩咐!”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4章 二女争一夫 凤绾衣眼神一暗,说道:“南枫,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一切的,你现在要答应我,以后凡事都要按我说的做,并且无条件相信我!”凤绾衣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恳求,对于她来说,南枫不仅是一个心腹,更是一个自己不想伤害的朋友。 “南枫相信大小姐!不会做大小姐不喜欢的任何事!”南枫抱拳道,深深的低下了头。 对于她和定北王的事,南枫虽然想问,但他更相信,大小姐一定有不说的理由。 而他,只要按大小姐说的做便好。 “对了,凤卿卿今晚贸然出现后院,一定是也要出府,你回去打听打听,凤卿卿那么晚出门,是想去哪?” “好!大小姐,现在我们还是赶快回府吧!”南枫很担心太晚回去,会被人发现。 “不用慌,即使被人发现了,我也自有对策。” *** 再说凤卿卿这边,她和荷香逃命似的跑回了屋里,荷香过了一会儿才试探的问道:“二小姐,我们还出去吗?” 凤卿卿平复着喘息,摆了摆手,说道:“晦气,不去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在贵妃榻上坐了下来。 真是出师不利,夜临风一连躲了自己那么多天,她本来想今天晚上去偷袭一把,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南枫。 “一个小小的护卫,不好好看家护院,跑到那个黑呼呼的小地方抓蛇做什么!”凤卿卿不停的抱怨,早不去,晚不去,怎么偏偏今天晚上去那,真是衰事连连。 荷香站在一旁不敢多话,一直在旁边安抚凤卿卿。 “你给我下去吧!”凤卿卿不耐烦的摇了摇手,示意荷香出去,老在眼前晃,真是讨厌。 荷香看她那不耐烦的样子,更是不敢多嘴,马上收拾东西退了下去。 “唉……”凤卿卿托着腮,叹了口气。 自从向凤绾衣提亲成功之后,夜临风就没再理过她。 这让凤卿卿感觉很不舒服,心中产生了危机意识。 她总怕夜临风从此以后,真的会喜欢上凤绾衣,到时候…… 她越来越烦燥,真是不知道怎么办好。 心烦意乱了一晚上,没想到,第二天就传来了好消息! 一大早的,荷香一进门,就看到正在悉心打扮的凤卿卿,还穿上了御赐的蜀锦,美丽的仿佛是九天玄女。 “二小姐,您在做什么?” “看不见吗!我要去正堂,听说安南王来凤府了,我要快点去见见他!”凤卿卿微微一笑,眼神有些得意,叫你躲我!还是忍不住来见我了吧!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刚巧听到下人说安南王来到了府里。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她没想到夜临风会突然来到凤府。 这让凤卿卿有点措手不及,又有些惊喜。 “二小姐……”荷香听完凤卿卿这番话,突然脸色有点苍白,她张了张嘴,但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凤卿卿看着荷香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很是奇怪。 她盯着荷香的脸看了半天,越看荷香左右闪躲的目光就越觉得可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说!”凤卿卿大声一呵! 荷香吓的一哆嗦,更不敢抬头看她了,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安南王这次来,不是……不是来看二小姐的……”她越说声音越小,要不是凤卿卿的耳朵好使,估计早就听不到了。 凤卿卿的玉指捏的咯咯作响,目光像要吃人似的狠毒,吓的荷香直往后退,带着哭腔求饶:“二小姐,二小姐……” “他们在哪?”凤卿卿咬牙切齿的问。 荷香吓的像失了魂一样,指了指后花园说道:“后……后花园……” 凤卿卿听完,提起裙子就要冲出去,关键时刻,荷香不敢再怂了,双手一身就把她拦了下来,她早就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二小姐!二小姐您不能去,二夫人吩咐过,不能让二小姐再闯祸了!” “啪--”的一声脆响,荷香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但还是没有放手,两个人你拉我拽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放手!”凤卿卿恨恨的娇喘着,实在是耗不下去了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只好闭了闭眼说道:“那你去陪我看看怎么样?我去打个招呼总可以吧!” 看凤卿卿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荷香有些放心了下来。 现在她们还要顾忌很多问题。 而且,早就知道夜临风向凤绾衣提亲了啊,只是耍耍小孩儿脾气,逞一时之快,又能怎么样? 荷香还在权衡,到底要不要让凤卿卿过去,凤卿卿已经不耐烦的甩开了荷香的手,“赶紧给我跟上!” 荷香见状,只能惊慌的追了出去,万一晚到一会儿,凤卿卿闯了什么大祸,那就麻烦了。 花园内,阳光和煦,百花争艳。 凉亭内,凤绾衣温柔的斟了一杯茶,轻声道:“王爷,您今日怎么过来了?” 她一听说夜临风来了凤府,真是厌烦极了,本来想称病不见的,但是一想到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拒绝了夜鸾煌,只好硬着头皮来装亲近。 不跟夜临风亲近,就不能得到信任,得不到信任,还怎么报仇? “我们既然已经定亲了,再这样叫我王爷就显的生分了,还是叫我临风吧!”夜临风微微一笑,绝好的皮囊能俘获所有的女人——只除了一个凤绾衣。 她娇羞的垂下头,眨去了眼中的讥讽,小声道:“那以后,我就叫临风好……” 夜临风看着温婉一笑的样子,忽然有些心动——她即使身着素衣,也能牵动人心,不像凤卿卿般花枝招展,反而另有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他原想着,既然已经提亲了,就要多过来丞相府看看,可他前些天一直担心凤卿卿会突然跑出来搅局,晾了她几天后,希望她能长长脑子,别给他惹事! “临风,来尝尝我亲手为你摘的新茶吧?”凤绾衣指了指桌上精致的茶杯,说是自己摘的,不过是苏儿吩咐茶娘随便取的。 她没在里面吐口水,就算够仁义了。 夜临风拿起茶杯,细细品尝了一下,说道:“茶味芳香扑鼻,苦中有涩,涩味逝去又有一丝甜味残留嘴中,真是好茶!”夜临风赞叹的点点头,对凤绾衣的茶艺非常满意。 “临风过奖了,只是一些闲来无事的兴趣爱好而已。”凤绾衣微笑的道。 对于夜临风的生活品味,凤绾衣还是很佩服的——虽然他的为人让人无法恭维,只当她当初眼睛瞎了,才会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那绾衣还有什么兴趣爱好,说出来,也让我好好了解一下怎么样?”夜临风好奇的问道。 每天被众多女人围着转,夜临风自诩对女人是手到擒来。 “——呀,这不是安南王吗?”身后,突然响起了凤卿卿的声音。 夜临风脸色微微一变,凤绾衣则是意外的挑了挑眉。 夜临风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怕凤卿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抢先一步,站起了身,笑道:“原来是凤二小姐!”。 ——下次一定要挑个凤卿卿不在时间来,真是到哪儿都躲不开这个女人! “王爷有礼了,刚刚卿卿路过后花园,看到王爷和姐姐在凉亭,便过来打个招呼。”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 凤卿卿的表情很无辜,但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夜临风,幽深的看不出一点情绪。 夜临风当下觉得事情不太妙,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打听清楚就来了凤府。 “怎么会呢?既然妹妹来了,就一起坐吧!”凤绾衣适时的站了起来,温柔的道。 夜临风不由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真是识大体。 凤绾衣吩咐下人又准备了一套茶具给凤卿卿放上,自己则走到夜临风身边,说道:“临风也坐吧,不要站着了。” 她温柔的扶了一下夜临风,让夜临风挨着自己坐了下来,看到凤卿卿眼里,却完全成了在宣示主权一样。 凤卿卿面露笑容,说道:“王爷好兴致,不用忙于朝政吗?听说王爷如今可是大权在手,还有心情来我们府里喝茶,看来王爷对于政事真是处理有方呢?” “我特意空出了时间,过来陪陪绾衣,不管政事多忙,也不能对未婚的娘子不理不问对不对?”夜临风故意把订婚两字说的重了些,提醒凤卿卿,现在和自己有了婚约的人是凤绾衣,说话要有分寸。 “临风真是有心了,公事这么繁忙,还要抽出时间来陪我!”凤绾衣感动的看着夜临风,让凤卿卿更加嫉妒。 凤绾衣余光看到她的表情,突然觉得有趣起来。 本来她单独面对夜临风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恶心的要命,现在多了一个自己更恨的凤卿卿,反而有了看戏的姿态,没那么恶心了。 夜临风尴尬的笑了笑。 凤绾衣这样亲近自己,他理应高兴才是,但是如今却有个定时炸弹在旁边,夜临风只能敷衍的应付着,又对凤卿卿使了使眼色,好让她识趣的退下去。 但显然,这束目光对凤卿卿并不适用,她只是撇了一眼,又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姐姐泡的茶吗?真香……”凤卿卿装作闻茶香的样子瞥了一下夜临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心一沉,不知道凤卿卿到底存在什么心思,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凤绾衣看了看夜临风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突然觉得想笑,说道:“姐姐也就只有这点东西拿的出手,多亏了临风不嫌弃!” 她嘴角微微上扬,含情脉脉望着夜临风。 “只要是姐姐做的,我想王爷都会高兴的,谁叫姐姐是王爷的心上人呢,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王爷……”凤卿卿的目光慢悠悠的转向夜临风。 “自然……自然……”夜临风皮笑肉不笑的向凤卿卿点头,直到看见凤绾衣甜美的笑容后,才踏实了几分,瞥见凤卿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夜临风知道,不能再呆下去了。 这个凤卿卿一生气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5章 游戏才刚刚开始 “妹妹真会说笑!”凤绾衣嘴里说着说笑,脸上却写满了幸福,让凤卿卿看的牙痒痒。 夜临风看凤卿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皱了皱眉,起身说道:“绾衣,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有空再来看你!” 轻扶了一下凤绾衣的胳膊,夜临风起身要走。 凤绾衣看他要走,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轻声道:“那绾衣送王爷出门吧,妹妹,不好意思了,姐姐先走一步!” 她心里虽然恨死了夜临风,但对于凤卿卿,只会更甚一筹! 夜临风走了,她也没有机会打击凤卿卿了,与其留在这儿,不如站起来送人,好借此机会摆脱凤卿卿。 夜临风一听凤绾衣要送自己,不由温柔的笑了笑,但一看到凤卿卿那要吃人的样子,也来不及客套,应了一声便随凤绾衣走了出去。 ——他总感觉后背发凉,两道幽冷的目光正盯着他。 夜临风心中不免恼火,决定要跟凤卿卿彻底说清楚,别让她坏了大事。 “我先回府了,绾衣多注意身体。”快到府门口的时候,夜临风低声说道,目光凝视着身边的人。 凤绾衣弱不禁风的身姿,总是能激发出男人的保护欲,夜临风不由生出了更多的呵护之情,怕她有一点伤着累着。 凤绾衣羞涩的笑了笑,说道:“没事的,临风也要多加注意才是,你慢走……绾衣,会想你的。” 凤绾衣幸福洋溢的送夜临风出了府门,一直看着他的轿子没了影才回去。 才一转身,她脸上的笑就慢慢冷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晓荷园。 “苏儿,去给我准备温水,天太热了,我要冲洗一下。” 苏儿疑惑道:“大小姐,您不去后花园了吗?” 她刚刚不是从后花园出来的吗? 难道不用去和二小姐知会一声吗? 苏儿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尤其是关于凤卿卿和林素柔的事,苏儿一向不主动提起。 “不用,我有些不舒服,想要休息,你先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凤绾衣每次看到夜临风,就会想起当初那冰冷剑锋刺入自己的胸膛的感觉。 他是前世杀死自己的仇人,每一次见面,都让凤绾衣无比恶心,想到她今日对他故作亲密的场景,她甚至都觉得想吐。 苏儿疑惑的望了望天,微风阵阵,如今天已入秋,真的有那么热? 苏儿虽然不明所以,但大小姐既然说了,还是乖乖的应了声,去帮凤绾衣张罗热水去了。 凤绾衣想到夜临风刚才碰过她,更是厌恶极了,她看了看衣服,越来越不舒服,直接脱下来扔到了地上,正巧碰上苏儿进来,不由诧异的问道:“大小姐,这衣服……” 平日里就算是要换洗的衣服也没见凤绾衣这么扔过,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凤绾衣厌恶的看了看地上的衣服,说道:“这件衣服又老又旧,穿上太难看了,直接给我把它扔了,不要让我再看见这件衣服!”苏儿应了一声,拿起地上的衣服看了看,衣服刚穿了没两次,也没有什么勾线的地方,而且也不难看。 看苏儿还在拿着衣服看来看去,凤绾衣不耐的道:“快去给我扔掉,水准备好了没有?” 她现在感觉全身上下有数十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如果再不洗澡,自己一定会疯掉。 苏儿很少见凤绾衣发脾气,甚至从没有大声说过什么,如今突然这么急躁——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很着急似的。 她赶紧拿着衣服跑了出去,“马上就好了大小姐,我去催一下!” 凤绾衣挠了挠自己的手臂,感觉越挠越不舒服,她有些恼怒的往床上一坐,怎么办? 她这么厌恶夜临风的触碰,怎么跟他成亲? “大小姐,水准备好了!” 凤绾衣睁开凤眸,站了起来往后堂走去。 “呼--” 长出一口气,凤绾衣全身都泡在温水里,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她这段时间虽然和夜临风有过书信来往,但一直都没有这么亲近过,今天见到他,本以为可以应付自如,却发现只要夜临风一离的太近,自己就会浑身不舒服。 以后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就糟了,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大小姐,我帮您把要换的衣服放在这里了!”苏儿进来时看见凤绾衣正在闭目养神,便轻轻说道,慢慢退了出去。 凤绾衣望了眼放在旁边的新衣服,满意的笑了笑,开始继续想自己的对策。 如果不能和夜临风太亲近的话,早晚他会失去兴趣的,那个时候如果再想得到他的信任,会更麻烦的,为今之计,只有加快计划了。 凤绾衣闭着眼睛,在水里泡的越来越舒服,温热的水流把她的思路也慢慢打开,刚才对夜临风抓心挠肺的厌恶感觉也慢慢开始消散。 想着自己刚才的计划,凤绾衣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了笑容。 *** “二小姐,大小姐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荷香看了看远处,小心的问道。 凤卿卿瞥了眼荷香,讥讽的道:“那两个人,指不定还要你侬我侬到什么时候呢!”她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里面的茶水飞溅出来,荷香见状,忙把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 “我们走吧!”凤卿卿本来是看不惯凤绾衣好过,才故意来捣乱的,现在男女主角都走了,自己也吃了一肚子亏,再呆下去也没意思,招呼荷香便要出去。 荷香还以为凤卿卿会等凤绾衣回来,“二小姐不等等吗?” “等什么等,你以为她还会回来吗?走!”凤卿卿捋了捋鬓发,不耐烦的走出了凉亭。 荷香忙跟了上去,一边追着凤卿卿,嘴里还嘱咐道:“二小姐,您慢点!”。 看着夜临风和凤绾衣当着自己的面亲亲我我,凤卿卿嫉妒的要命但又不能发作。 她希望夜临风能早点回去,不要再跟凤绾衣眉来眼去,但没想到夜临风刚说要走,凤绾衣居然还要巴巴的去送行——而她呢,她只有坐在一边看的资格! 他们刚刚订下亲事就如此亲近,凤卿卿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凤绾衣那个狐狸精,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卿卿回到房间,连凤钗都没有摘,便直接躺到了床上。 荷香以为她累了,便问:“二小姐,我伺候您休息吧?” “不用了!”凤卿卿疲惫的叹了口气,摆手示意荷香出去,自己则一个人靠在床上发呆。 夜色渐渐深沉,一直到了吃晚膳的时间,凤卿卿都无精打采,像是丢了魂的木偶。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谁?”凤卿卿警惕的坐直了身子。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高大俊朗的影子映入她的眼帘。 “临……临风……”凤卿卿怔怔的道。 直到夜临风走到了凤卿卿的面前,她才反应过来,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激动的道:“临风!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没想到你真的来看我了!” 凤卿卿兴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白天看到夜临风和凤绾衣亲热的样子,她明明很生气的,但此时是一见到夜临风,所有的怨恨都被抛之脑后了。 夜临风垂眸,冷冷的看着凤卿卿,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温度,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只剩下了温柔,轻声说道:“当然不是梦,看,我这不是来了吗?”。 凤卿卿委屈的眼圈都红了,楚楚可怜的看着夜临风,带着哭腔道:“今天我看你和凤绾衣如此亲近,对我爱搭不理的,话没说两句就走了,我真的好害怕!” 夜临风轻轻擦了擦凤卿卿的眼角,轻轻捧起她的脸,眼神坚定的说道:“怎么会呢?卿卿你想多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凤绾衣只是我通往王座的一颗棋子罢了,未来的皇后,只会是你!” 凤卿卿重重的点点头,幸福感油然而生,“只要有临风这句话就够了,我会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你的!” 夜临风缓缓问道:“真的?卿卿真的会支持我?” 凤卿卿不满的道:“当然是真的!” 夜临风居然不相信她,她对夜临风一片真心,当然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卿卿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今天白天看见你,我真是在心里捏了把汗,我以为卿卿是不喜欢我这样,不想支持我呢!”夜临风心底讥讽一笑,看她已经被甜言蜜语弄昏了头,顺势提到了白天发生的事。 “你和凤绾衣在一起亲亲我我的,我当然会觉得不舒服,但临风你放心,就算是我难受,我也不会破坏你的计划!”凤卿卿怕夜临风不信,又补充说道:“我保证,我会一直忍下去,你相信我!” 凤卿卿当时虽然气的牙痒痒,但也并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夜临风现在又看到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心里也踏实了些,说道:“那就好,卿卿一定要听我的,为了我们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先忍忍!”一把把凤卿卿搂在怀里,夜临风轻声安慰着。 凤卿卿最受用的就是夜临风的甜言蜜语,现在一听到这番话,她心里的防线立马坍塌了下来,“我就是有些生气,生气不能和你在一起,还要装作陌生的样子,气你能和凤绾衣说说笑笑,但是有了临风的这些话,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值了,我一定不会让凤绾衣阻碍我们之间的关系,下次我一定会忍住的!”她蜷在夜临风的怀里,哽咽的道。 夜临风轻轻拍了拍凤卿卿的手,“卿卿说的对极了,我也不想让你难过,以后我会挑你不在的时候过来,这样眼不见为净,怎么样?” 夜临风早就想避开凤卿卿过来,但又怕她说自己躲着她——这样就不是躲着她,倒成了顾及凤卿卿感受,为了让她好过才这样做的。 凤卿卿温柔的嗯了一声。 夜临风一看她果然爽快的答应了,心中不禁一喜,看了看怀里的凤卿卿,既然目的达成,也没再推开,而是任由凤卿卿搂。 凤卿卿水眸含情,脸色羞红的抬起头,“临风,今晚要不要……?”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6章 相见如陌路 夜临风一听要她要留他过夜,脸色顿时微微一变,但只一瞬间,便又恢复如常,他低声道:“这里可是丞相府,我今天来见你都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要是让府里的人看到,再传进凤绾衣的耳朵里,咱们可就关功尽弃了!” 他知道和凤卿卿来硬的不行,这个女人肤浅之极,就喜欢听一些甜言蜜语。 “可是临风……我都有好久没和你好好在一起了啊……”凤卿卿委屈的说,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夜临风就还没碰过自己,这让凤卿卿越加郁闷,好不容易盼来夜临风来看自己,自然不希望他走。 “来日方长,我都是为了我们好,现在是关键时刻,一旦事情传过去,不仅是我们两个的名声受累,更重要的,还有我的王位,别忘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成为这大楚的皇后!” 一看夜临风的神色变的如此严肃,凤卿卿想了想——如果现在让夜临风留下来,难免会被府里的下人看见,到时候肯定会传到凤绾衣的耳朵里。 原来大家都知道凤绾衣不得势也就罢了,所以不会有闲人过去挑唆,但现在凤绾衣正得势的时候,很多人巴不得都想去讨好呢。 这事要传过去,那就真完了! 慢慢的点了点头,凤卿卿说道:“临风说的有道理,是卿卿太想念临风,才会一时冲动。” 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小声道,心里虽然明白了,她真的很舍不得夜临风。 夜临风语气强硬的道:“明白就好,你一定要时刻记住这些才行,以后要克住感情,不要在凤绾衣面前表现出来!” 话一定要说的重些,让凤卿卿时刻记在脑子里才可以。 “知道了……”凤卿卿再次点了点头,坚定的眼神看了看夜临风以示决心。 她就算再恨,也是恨凤绾衣,对于夜临风说的话,凤卿卿一向会记在心里,不会让他为难。 凤卿卿已经安慰好了,夜临风确定她不会再给自己添麻烦后,语气转淡的道:“……好了,我要回去了,如果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凤卿卿打开后,确认外面没人以后,才让夜临风出来,“临风,路上当心!” 夜临风轻轻一笑:“我走了!”说完一个掠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凤卿卿看着夜临风消失的方面,突然觉得自己才是最幸福的,那个凤绾衣还像个傻瓜一样被人蒙在鼓里。 想到凤绾衣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凤卿卿心里突然觉得畅快了不少。 夜临风出了凤府,一个翻身落地站稳,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凤府,冷哼一声,心道:“这女人还真够蠢的,别人用过的东西,本王怎么可能还会再用?” 刚才温柔的眼神瞬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寒彻入骨的冷漠。 看来自己选择来凤府安慰凤卿卿还是对的,他本来是想让凤卿卿去王府,然后好好教训她一番的——但是想到凤卿卿的脾气和凤鸿泽在朝廷上的地位,他还不如先来软的,好好安抚一下凤卿卿。 等他和凤绾衣的事情稳定了之后,再把凤卿卿一脚踹开,夜临风思及至此,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第二日,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大地,街道上一篇熙攘繁华。 丞相府的轿子经过一间胭脂铺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 “大小姐,我们到了!”苏儿抬头看了看屋上的牌匾对轿子里的人说道。 “小姐里面请!”一看有人下轿,店里的人忙出来迎接,一路把凤绾衣扶进了屋里。 这座胭脂铺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来的都是京城名媛,各大候府,将军里面的小姐们,自然不敢怠慢。 一个店里的伙计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这边都是我们新上的胭脂,您闻闻看!” 都知道这些大小姐们个个不好伺候,一不注意就有麻烦事找上门,所以店里老板雇佣了很多伙计,从头到尾跟到最后,能更好的伺候这些祖宗们。 “你这里有什么有可以提神的香料?”凤绾衣知道,这个店里什么名贵的香料胭脂都有,但看了看台面上的东西,都不是自己要找的那种香料,便转头向伙计问道。 “我们这儿有一种加了薄荷的香料,放在香囊里,可起到提神宁气的作用——不光有薄荷,还有好几种名香放在里面,闻起来香味很淡,但会让人觉得很清爽!”伙计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凤绾衣的鼻子前,用手轻轻一扇,一股清香淡雅的香味袭来。 随着店里伙计的动作,凤绾衣闻到了一股清新的香味,淡淡的,很舒服,闻过后便觉得精神好像好了一些,当下便为之一笑的点了点头,“不错,确实很提神,而且味道也不大。” “真的,好好闻啊!”苏儿看凤绾衣挺喜欢,也跟着上前闻了一下,果然很好闻啊! 她开心的上前,直接把小盒子拿到了手里,爱不释手的闻来闻去,凤绾衣被逗的笑了起来,尤其是看着店里伙计,想伸手去拿,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苏儿,不要拿着东西晃来晃去的。!”凤绾衣抢过苏儿手里的小盒子,淡淡的道。 苏儿意犹未尽的吐了吐舌头。 凤绾衣把盒子放到店伙计手里,轻声问道:“还能再调的淡些吗?” 虽然香味已经很淡了,但凤绾衣本身并不喜欢带气味的东西,希望还可以把香味再淡化一些,这样戴起来才不会觉得不舒服。 “没问题,小姐您稍等一下,我让我们店里的师傅马上给您调制!”伙计说完,马上拿着盒子进了后堂,让凤绾衣在外面稍等片刻便好。 “大小姐,你看这个,好漂亮!”苏儿每次来这种地方,都会东张西望,什么都好奇的不得了。 “苏儿,过来好好呆会儿。”凤绾衣无奈的说了声,让苏儿快点停下来,不要在屋里转来转去的什么都看了。 苏儿哦了一声,像个没玩够的孩子一样慢慢走了过来,刚走到凤绾衣身边,却又突然指着门口说道:“大小姐,你看!” “定北王!”苏儿指着门前路过的一个身影叫了声,她知道定北王也来提过亲,再次看到,便高兴的指给凤绾衣看。 凤绾衣忙把苏儿的手拉了回来,让她闭嘴别再出声,然后拉着苏儿的手,快速往里面躲去。 自从上次之后,凤绾衣便再也没有见过夜鸾煌。 如今突然相逢,心里虽然高兴,但却不敢上前说话,感觉很尴尬。 “王爷,您看!”惊天一转头,正好看到了苏儿旁边的凤绾衣,便轻声在夜鸾煌耳边叫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夜鸾煌和凤绾衣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惊天还是认为,夜鸾煌很想见凤绾衣,所以见到她的时候,忍不住第一时间就告诉夜鸾煌。 夜鸾煌幽深的眸子注视着那抹丽影,看着她挑到自己喜欢的香料,看到她温柔的训斥小丫头——看到她,在看见自己,急忙躲进内堂的背影。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并没有上前,只是淡淡的道:“我们走。” 凤绾衣躲进到里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夜鸾煌的动静,她掀开帘子往外面一望——早就没有夜鸾煌的身影了。 她的心中,不免升起一些失望。 “大小姐?”苏儿真是不明白凤绾衣最近的举动,想见王爷吧,又要躲着,人家走了吧,你又伤心。 凤绾衣轻轻的道:“没事了,出来吧!” ——夜鸾煌终于明白了,没有过来找她,她本来应该开心才是。 但为何,却总觉得有块石头压在了自己胸口,又疼又涩? “不来,才是好的。”凤绾衣默默说道,缓缓垂下了眼帘。 “大小姐,您说什么?”苏儿只听到一句什么好的,忙又追问凤绾衣吩咐了什么。 凤绾衣停了一瞬,摇了摇头,并不再说。 苏儿失望的哦了一声,便继续看自己的胭脂去了。 这时,店伙计拿着一个比刚才稍大一些的精致木盒走了过来,恭敬的递到凤绾衣手里,让凤绾衣验收一下,“小姐,您的香料调制好了,您看看!” 凤绾衣轻轻打开盒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别人闻的话,大概会觉得太淡,不过对于凤绾衣来说,却是刚刚好,她拿到面前,仔细的闻了闻,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个味道正好。” 她缓缓盖上了盒子,苏儿便走过来替她拿着。 “是是是……”店伙计一看凤绾衣满意,脸上也笑开了花,忙点头称是,恭恭敬敬的接过了银票。 “苏儿,我们去那那边看看吧。”凤绾衣最近难得出府闲逛,今天出来,便想好好游玩一番。 “好啊!”苏儿看凤绾衣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自然也高兴起来,扶着凤绾衣就往前面的店铺走去。 这条街是京城有名的店铺集中地,各种小玩意儿应有尽有,要贵的有贵的,要便宜的有便宜的,两个人像好久没看到新鲜玩意儿的小孩子一样,开始四处乱逛。 “大小姐你看这个漂亮!” “大小姐,你看!” “大小姐!” 苏儿拉着大小姐四处乱跑,不像是陪凤绾衣闲逛,倒像是凤绾衣来陪苏儿的。 她被苏儿拉的有些无奈,却也只好配合着跑了跑去,最后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才说道:“苏儿,不要在四处乱跑了,好累!” 苏儿憨憨的笑了笑,忙把丝帕拿出来,帮凤绾衣擦汗,“大小姐,对不起哦,苏儿不是故意的!” 凤绾衣其实知道,苏儿是看自己总是在府里呆着,怕她烦闷的慌,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才会带着她四处乱跑,分散注意力,好让她高兴起来。 苏儿的小心思,凤绾衣全都看在眼里,所以当然不怪她。 她指着旁边的一个小摊位,笑道:“苏儿,你看!” “这个是?”果然,苏儿一听有好东西,立马一蹦一跳的过去了。 走到商贩面前,她才看清,那上面挂的是各式各样的小布娃娃,五颜六色,可爱极了。 “大小姐,你看这些娃娃都好漂亮!”苏儿左手拿一个,右手拿一个,在凤绾衣面前晃来晃去。 那商贩看苏儿和凤绾衣看的很高兴,忙谄媚的上前道:“小姐看看这娃娃,各式各样的都有,喜欢什么样的,我给小姐您挑一个!”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7章 定情的晴天娃娃 “这个是给孩子玩儿的小老虎头;这个是祈福用的;这个大的还可以抱在怀里;看,这个是晴天娃娃!”商贩拿着一个白色的娃娃说道。 一听是晴天娃娃,凤绾衣马上望了过去。 商贩看凤绾衣瞧的挺入神,以为她感兴趣,把娃娃放到凤绾衣手里,“小姐您看,这个叫晴天娃娃,是人们用来在下雨天祈求雨停的!” 凤绾衣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个娃娃,昔日的记忆一瞬间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苏儿看凤绾衣拿着晴天娃娃,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小声叫道:“大小姐……” “嗖--”的一下,凤绾衣还没看清,手里的娃娃便不见了。 她猛地回过头,发现娃娃已经到了别人手里。 “这个娃娃不错,我要了!”雁漠北拿着手里的娃娃,掂了两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凤绾衣,一脸戏谑之色。 凤绾衣本来还沉浸在悲伤的往事里,突然被雁漠北打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雁漠北?你怎么在这儿?” 虽然她和雁漠北只见过一次,但如今再看,还是觉得这个男人漂亮的简直没天理。 “我怎么不能来?”雁漠北理直气壮的说道,他看了看手里的娃娃,直接把银两递到了商贩手里。 付完银两,雁漠北仿佛才想起来,刚才这个娃娃一直是在凤绾衣手里,一脸不客气的问道:“你也想要?” “我再买就是!”凤绾衣本来并没有想买这个娃娃,但是让雁漠北一说,不由也来了兴趣。 “再帮我拿个晴天娃娃!”凤绾衣边和商贩说话,边让苏儿拿银两,却发现苏儿正像着了魔是的看着雁漠北,眼睛都发直了,一点都听不到自己说话。 她刚想再叫苏儿一声,就听到商贩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姐,对不住了,只剩那一个了!” 商贩指了指别的娃娃,想让凤绾衣在继续挑挑看别的。 凤绾衣轻叹一声,拉着苏儿便要离开,“不必了!” “哎……等等……”眼看凤绾衣要走,雁漠北不由急道。 他知道,夜鸾煌现在每天都很痛苦。 而且在雁漠北看来,凤绾衣是喜欢夜鸾煌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抗拒。 既然今天碰见了她,作为好兄弟,他当然要打探打探,就算不能让凤绾衣说出实话,也要多加了解一下,这样才能帮到夜鸾煌的忙。 “怎么了?”凤绾衣疑惑的回过头,唯恐雁漠北又要提夜鸾煌的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前面有个茶楼,听说凤大小姐爱喝茶,我们去那里坐坐怎么样?”雁漠北指着远处的茶楼说道:“你陪我坐坐,这个免费赠送!”雁漠北摇了摇自己手里诱惑力十足的娃娃说道。 凤绾衣垂头思索了一瞬,答应了下来,“好,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比起娃娃的魅力,凤绾衣最想知道的,还是夜鸾为的近况。 刚才只是匆匆一眼,她看的并不太清楚,但还是隐约能看出,夜鸾煌似乎消瘦了不少。 店小二看有生意上门,忙跑出来张罗着喊道:“几位里面请!” “我们去楼上吧!”楼下大多都是散客,楼上则是雅间,为避嫌,两人直接去了搂上。 雁漠北挑了间清静的雅间坐了下来。 等茶水上齐以后,他才开口道:“听说凤大小姐已经应下了安南王的提亲,漠北在这儿先恭喜凤大小姐了!” 凤绾衣轻转了一下茶杯,说道:“雁公子说笑了,您今天真是好兴致,也来逛街?” “只是随便转转而已,没想到这么巧,居然碰到了凤大小姐!”雁漠北望了她一眼,又道:“我看小姐对这个娃娃似乎很感兴趣啊!”说着,他把娃娃往桌子上一放,看凤绾衣如何反应。 凤绾衣的眼神立马也暗淡了下来,艰涩的道:“只是想起了小时候而已……以前小的时候,每当下雨,奶娘都会给我做个娃娃,告诉我只要挂上这个娃娃,雨就会停了!” 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绾衣送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收着!” 凤绾衣望着眼前的晴天娃娃,又回想起了夜鸾煌第一次来府里,自己送给夜鸾煌娃娃的情景,脸上慢慢浮现了笑容。 “原来是想起了童年趣事,说起来,你和鸾煌也是小时候认识的吧?这么看来……这次凤大小姐的决定,倒真是出乎意料啊!” 凤绾衣早就猜到雁漠北要说什么,只淡淡的道:“这有什么意外的?又不是每个小时候认识的人我都要喜欢,我和夜鸾煌只是朋友,和要谈婚论嫁的喜欢不同!”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我虽然不想让他难过,但也不能违背自己的真心,我也希望,雁公子能好好劝劝他。” 雁漠北低笑一声,他看的出来,凤绾衣是在乎夜鸾煌的,于是加重语气说道:“看来,凤大小姐是真的很喜欢安南王啊。夜鸾煌那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那么好劝的,只要他认定的东西,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一定回头!” 凤绾衣轻轻一笑:“雁公子这么有本事,这点事还能难倒你吗?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先行一步,告辞了。” 她不想再纠结喜欢谁这种事,也怕说的太多让雁漠北怀疑,凤绾衣提起裙角,准备离开。 “凤大小姐,您真是太看的起在下了!”雁漠北站起来,把娃娃放到了凤绾衣手里,又道:“这个你拿去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刚才不过是一时兴起才买了而已!” 看来,夜鸾煌手里拿的那个宝贝,肯定是凤绾衣的了,夜鸾煌心中想道。 苏儿看凤绾衣想拿,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直接一把抢了过来,说道:“我替大小姐收好!” 凤绾衣本来还在犹豫,看苏儿抢了过去只是一怔,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雁漠北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更是纳闷。 以凤绾衣看那个娃娃的眼神,就能明白她对夜鸾煌的感情,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要狠心的拒绝,正在思索之时,突然一片衣角闪过,一个俊美如天神的男人走了进来,目光冷冽,面色不善。 雁漠北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居然是夜鸾煌! “雁漠北!你刚才和绾衣说了什么?” 雁漠北郁闷的撇了撇嘴,“我们只是在街上碰巧遇到而已!”说完,他观察了一下夜鸾煌的表情,问道:“你刚才看到了?真稀奇啊!你看到了居然没有追过去!” 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让夜鸾煌更是不耐。 “以后我和她的事,你少管!” 现在凤绾衣和他的问题已经够严重了,雁漠北还要没事过来插一脚。 雁漠北并不以为意,只是笑道:“好!没问题”说完,又看玩味的看了夜鸾煌一眼,拿起天青茶杯继续喝茶。 夜鸾煌一见他这个表情,背后一冷,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怕雁漠北又有什么鬼点子出来——只要他一有这个表情,那就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 “大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苏儿见凤绾衣一出茶楼,就若有所思的走着,连路都不看,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 被苏儿一提醒,凤绾衣才发现自己走的方向不对,她懊恼的轻咳一声,道:“回府!” 苏儿哦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娃娃,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个漂亮的雁公子,嘴角一咧,一个人傻笑起来。 丞相府门口,一个下人正焦急的张望着。 一见到凤绾衣,连忙跑了过来,很焦急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大事,“大小姐,您可回来了!” 凤绾衣眼神一暗,“什么事?” “安南王一早就过来了,一直在等大小姐您呢!”下人指着正堂的屋子说道,表情很是焦急。 凤绾衣远远的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魁梧的护卫,想必是夜临风带来的。 “好,我知道了。”凤绾衣点点头,示意下人退下,自己则慢慢走了过去。 自从提亲以后,夜临风过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虽然她心里还是厌烦的要命,但还是有些开心。 ——因为夜临风正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设计好的圈套里。 略带寒意的眼神一闪而过,凤绾衣又是一副温婉动人的姿态。 她本来以为只有夜临风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凤鸿泽也在,凤绾衣打足了精神,轻快的叫道:“爹,临风!” 凤鸿泽貌似慈爱的点了点头。 夜临凤则是赶忙站了起来,眸带笑意的拉过凤绾衣,坐在他旁边,“绾衣!你可回来了!” “你这丫头,这么半天也没见个人影,让王爷苦等半天!”凤鸿泽有些严厉的斥责道,但凤绾衣看的出来,凤鸿泽可是一点也没生气。 她只是歉意笑笑,转头看向夜临风,心疼的表情溢于言表,“临风等了很久吗?” “我刚来而已,也没多久,正好碰到相爷在府里,刚闲聊两句,绾衣你就回来了。” 凤鸿泽二人谈的不错,也不便打搅,于是说道:“既然绾衣回来了,那你们聊,爹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夜临风有些抱歉的站起身,说道:“我和绾衣出去坐坐便好,这里是丞相办公事的地方,不便闲聊!” 凤绾衣看夜临风说要出去,也点头同意,正堂出入之人太多,她也不希望来来回回的让人看见。 “我和临风去后院坐坐吧。”凤绾衣也起身说道。 凤鸿泽见猜测二人想找个隐秘地方谈情说爱,眼中算计一闪而过,便笑道道:“那好,你们年轻人去聊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8章 夜临风要留宿 凤鸿泽看着两人相携而出,心里不禁有些感慨,绾衣还真是争气啊。 他现在的心情很是不错,这一高兴,就忽然想起了林素柔。 经过这么多天对她的冷落,那个女人终于消停下来了,凤鸿泽想到,毕竟以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也该去看看她了。 他终于还是来到了林素柔的别院。 那位二夫人自然高兴的感天动地,风韵犹存的脸上更带了几分娇俏。 两人平安无事的用了些茶点。 林素柔看凤鸿泽有些心不在焉,便问道:“老爷,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事!对了,卿卿那边怎么样?”对于凤卿卿和夜临风的事,凤鸿泽还是一直心存芥蒂,怕夜临风和她们姐妹二人都纠缠不清,那就太难看了。 “卿卿最近一直在府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只是偶尔会出去一趟,前天还过来和我聊了一会儿,这孩子最近可懂事了不少!”林素柔欣慰的道,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凤卿卿虽然还像以前一样说话没大没小,但做事却安份了不少,这让林素柔大为安慰。 凤鸿泽听完,也安心的笑了笑,知道林素柔没耍什么花样,跟府里下人报告的完全一样,“做的不错,你去吩咐下人今天多弄点酒菜出来,天也不早了,今天晚上就留安南王吃顿便饭吧!” 除去夜临风和凤卿卿的事不谈,比起夜鸾煌,还是夜临风好利用些。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他当然要把握住才好。 不如今天趁这个机会,好好聊一聊,看看夜临风以后是怎么打算的,他也好心里有个数。 林素柔一听安南王要留下来吃晚饭,立马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老爷,我马上去吩咐!” 这么久没以凤家主母的名义和凤鸿泽出去见人了,这可是她重振声威的好机会。 吩咐完下人,林素柔便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把各种衣服都穿了一遍。 凤鸿泽在旁边扫了一眼,装作没看见,继续闭目养神,林素柔吃了一瘪,只好撇撇嘴,把胭脂盒都拿出来搜寻了一遍,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凤鸿泽再睁眼的时候,林素柔还在镜子前描眉画眼。 凤府后院,凤绾衣带着夜临风来到了她最喜欢的荷花廊。 前面的门开的很大,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能看到门外的池塘,荷花随风摇摆,一阵阵清香袭来,很是惬意,屋内还备着凉榻和书桌,俨然是个临风而建的小小书房。 “这里的风景真是不错!”夜临风叹了一声。 凤绾衣指了指旁边的木琴,轻声道,“这里是我练琴的地方,每次在这里弹琴,我都会觉得心情很放松。” “绾衣真是才貌双全,可否弹奏一曲?” 凤绾衣笑了笑,走到木琴前,坐下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用手一拔琴弦,木琴便发出了低沉的声响,“那绾衣就献丑了,若弹的不好,还请临风多多包涵!” 夜临风看她如此专注的神情,不禁也期待起来,只见凤绾衣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拔动,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温和,时而轻脆响亮,如深山里传来的天籁之音一样,夜临风仿佛看到了凤绾衣随风起舞的模样,优雅而高贵,振翅欲飞,夜临风听的如痴如醉——这个凤绾衣,真是时刻能给他惊喜。 悠扬的琴声也传进了清华苑。 荷香战战兢兢的为凤卿卿续上价值千金的新春龙井,生怕凤卿卿发货。 谁知道,她的反应居然很平静,只是轻哼了一声:“看你能猖狂到何时!” 她答应了夜临风不去找麻烦,所以现在牙都快咬碎了,也只能任由他们打情骂俏——可她并没有说过,要由着凤绾衣在她头上放肆,她不好过,谁也别想痛快! 外面的天气突然黑了下来,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二小姐……”看了看屋外的天气,荷香惊讶的道:“您看这天气怎么变额这么快。” 凤卿卿打开窗户一看,忽然讥讽的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美丽的指尖道:“大概是连老天爷都觉得那个女人恶心吧。” “啪—啪--” 狂风将荷花廊的窗户吹得噼啪作响。 夜临风看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忙站起来关门,凤绾衣此时也把琴放到了边,站在一旁边担忧的看着外面的大风。 刚才夜临风正听的入神的时候,突然外面狂风大作,吹倒了桌上的香炉,凤绾衣吓的一惊,夜临风才猛地回过神来,把门关上后,屋里才安静了下来。 “绾衣,有没有怎么样?”夜临风把门关上,执起凤绾衣的手,温柔的问。 “没事,临风不用担心,只是这风起的实在怪异。” 两人看了看外面,再想想自己刚才的表现,不由相视一笑。 恍惚之间,凤绾衣好像看到了夜鸾煌——面前站的不是夜临风,而是她想念的夜鸾煌。 东厢别院内,凤鸿泽看眼着外面的雨势渐渐变小了,但泥地湿滑,若大家一起去正堂吃放,实在是很麻烦,再说让凤卿卿和夜临风同桌就餐,也未免太胆战心惊。 于是便吩咐道:“把饭菜送到王爷那去,告诉他,今晚的雨估计不会停了,还请王爷在凤府歇息一个晚上吧!” “我们不如等雨停了再过去吧?”林素柔悉心打扮了半天,却被这场雨给搅了局,心里很是不快,不愿意错过这个东山再起的好机会。 凤鸿泽淡淡的瞥了一眼林素柔,说道:“这雨来的太突然,今天又没有什么大事,没必要那么麻烦!” 雨势虽然小了些,但还是风急雨骤的,凤绾衣正在琢磨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什么事?” 下人们轻轻推门进来,恭敬的说道:“这是老爷让我们送过来的,并且吩咐我们跟王爷说,今天晚上雨大路滑,您在府中休息一晚便好!” 他招手让后面的人把饭菜送了进来,食盒异常精致——虽然外面雨很大,但这些饭菜却被保护的不错,没有一点雨滴进去。 “替我谢过凤丞相!”夜临风点头说道,心里却不由心猿意马起来,他看了看旁边的凤绾衣,眼神隐隐燃起一抹别样的火焰。 凤绾衣曾经与他同床十年,自然明白他这个眼神的意思,顿时一阵恶心——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凤绾衣脑中飞速运转,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计划,虽然没有准备今天就实行——但这大雨,也算是助了她一臂之力。 想到这里,她突然转头一笑,说道:“临风,这里风大,我去让下人准备保暖的被子,一会雨停的时候拿过来!” 手中拿过一把青色的九骨雨伞,凤绾衣就准备出去。 夜临风一怔,担心的道:“绾衣,外面雨太大了,还是我陪你过去吧。” “不用担心,我的院子就在前面,临风,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她轻轻推了推夜临风,笑着说道,怕夜临风执意过去,还说道:“临风明天还要忙于政事,今天淋到如果生病就不好了,一会儿便好,等我!”她软酥酥的语气,直听的夜临风连连点头。 夜临风目送凤绾衣着她纤细的背影,空气中还残留着她的余香,他的心中不由冷笑,夜鸾煌要是看到凤绾衣对他如此在意,估计会生不如死吧?” 他夜鸾煌那么想得到的女人,居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和自己如此亲近,夜临风心中的胜算又多了一筹。 接下来只要不动声色的演下去,那么王位便唾手可得了。 夜鸾煌啊夜鸾煌!父皇喜欢你又怎样,声望高又怎样? 你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大小姐!”苏儿见凤绾衣冒着雨回来了,忙迎上前,焦急的道:“大小姐您怎么自己过来了?有没有淋到?” “没事!”凤绾衣摆了摆手,“南枫呢?你去把南枫叫来!” ——想要夜临风失去理智,用些药物是必不可少的,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南枫就在旁边,我去给您叫他!”苏儿一看凤绾衣如此焦急,马上接过雨具跑了出去,站在廊下喊:“南枫!南枫!” 正在隔壁磨剑的南枫动作一停,快步走了进来,“大小姐,你找我?”他这些天一直被吩咐忙别的事情,已经有好多天没见凤绾衣了,今天听说她找自己,自然很高兴。 “南枫,过来!”凤绾衣招了招手,古灵精怪的一笑,轻声说道:“那个东西,还有吗?” 南枫迷茫的看了看凤绾衣,“什么?” 凤绾衣着急的唉了一声说道:“就是上次让你给凤卿卿用的那个,给我再弄一些过来!” 南枫一听,耳朵顿时有些红了,他就知道,大小姐找他,准没好事! 南枫上次就暗暗发誓不要再做这些东西了,可是……他一脸苦瓜相的看着凤绾衣,吞吞吐吐的问道:“大小姐又想让我……” 凤绾衣看着南枫的表情,突然觉得的好笑,真是个单纯的呆瓜! “你只管拿来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然后你我……”凤绾衣轻轻在南枫耳边说了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59章 计划提前了 南枫没想到,凤绾衣居然为了报仇,居然可以这么狠,他不禁有些惊疑的看着凤绾衣,“大小姐,你确定要这样吗?” “当然确定,你去照做就是了,我有我的用意,日后再跟你详细解释!” 现在夜临风就在荷花廊等着,凤绾衣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只能先让南枫先去办事。苏儿在一旁,看南枫和凤绾衣打哑谜,自己却什么都听不懂,只能干着急。 南枫见凤绾衣是铁了心了,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还有一些在我房里,我这就去拿。”说完,便一个箭步就跑了出去。 “大小姐,那我呢?”南枫走了,苏儿忽然问道。 她知道,凤绾衣一定有重要事情要做,自己怎么能在一旁只看着呢。 “苏儿,过来……”凤绾衣把她的计划一一和苏儿讲清楚,小丫头边听边频频点头,最后笑了笑,说道:“苏儿这就去办!” ——大小姐有这么重要的事要自己去办,苏儿的精神劲儿顿时就来了。 “你先别急,在屋外等我信号!” 凤绾衣和苏儿约定好了联络信号,就让苏儿一直站在门外等着。 只要自己一说出暗号,苏儿就去实行计划。 苏儿听的眼睛发亮,感觉自己在干一件大事,只是她并不知道凤绾衣接下来的计划,如果知道了的话,恐怕就不会这么兴奋了。 凤绾衣不是信不过苏儿,只是她不想让单纯如孩子的苏儿去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她只能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先告诉苏儿,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跟她慢慢解释吧。 南枫很快就回来了,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白瓶,小声说道:“大小姐,这个便是!” 凤绾衣接过来看了看,扭头对着苏儿道:“去拿一壶酒过来!” 苏儿骨碌着大眼睛,对着小瓶儿发了一瞬的呆,才应声出去。 “大小姐,酒来了!”苏儿送来了酒,看着凤绾衣拿起白瓶就往里面倒,顿时忍不住了好奇心,“大小姐,这个是做什么的?” 难道这是上次用的迷药,难道把安南王迷倒? “这是个保险!”凤绾衣神秘的笑了笑。 对付夜临风,要一步到位,但是也不能多放,否则太露痕迹,会引起他的怀疑。 今天可是老天帮忙,不做都不行。 凤绾衣拿上酒壶,走出房门。 南枫犹豫的跟在一旁,他怕夜临风万一不上当……那大小姐便贞洁不保了,不由担心的道:“大小姐,我还是不放心,我就在窗口外面等着,你有什么事情,大声喊就可以!” 凤绾衣自然知道南枫在担心什么,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只要南枫在她旁边,她就觉得安全的多,他功夫好,又衷心,虽然没有盖世武功,但要保护自己和苏儿这两个女流之辈,自然是绰绰有余。 “走吧!”凤绾衣轻轻说完,和苏儿率先走了出去。 南枫紧随其后,从走廊另一边绕了过去,以免让夜临风发现。 雨势依旧很大,噼啪打在荷叶上。 荷花廊内,夜临风听着外面的雨声出神,透过重重的雨幕,可以看见满湖的荷花在风雨中摇曳。 等凤绾衣叫出声音才发现凤绾衣已经回来了。 “临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喊。 夜临风回过头,看见凤绾衣执着一把油纸伞,静静的站在门口,正如一只亭亭玉立的清荷。 他的心脏,忽然重重一跳。 “我吩咐下人给你拿了枕席,还有这个。”她调皮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壶。 “我来拿吧。”从凤绾衣手里接过酒壶,夜临风后退一步,示意让凤绾衣坐在他旁边。 他顺势把酒放到桌子上,朗笑道:“我刚要去找你呢,这么大的雨,你真是让我担心坏了,我一直以为你脾气温和,没想到,你也是个很有主见的。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 凤绾衣羞涩的笑了笑,看了他一眼,又移开眼神,轻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日雨大,临风尽管歇在这里吧,我见爹爹方才只派人送来了饭菜,却没有酒,特意偷偷拿了一壶过来!” 莹白如玉的手执起一只酒杯,凤绾衣温柔的为他斟了一杯酒,“临风尝尝看。” 夜临风接过来,闭目闻了闻,赞了一声好,“绾衣可愿与我对酌?”他很是希望凤绾衣能在他面前放松下来,更表露出小女儿的姿态。 凤绾衣早就看透了夜临风,心里冷笑一声,当然不会喝下去,“绾衣不胜酒力,空会失仪,这壶酒是我特意给临风带来的,临风喝就好,来尝一口怎么样?” 凤绾衣轻轻靠了上去,衣袂翻转,香风流散,她把酒杯递到夜临风的嘴边,温柔的道:“来,绾衣喂你。” 夜临风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早已有些意乱情迷,想也没想就乖乖的喝了下去,不禁有些飘飘然。 他轻咳一声,把持住了心神,略有些尴尬的道:“好酒,好酒!绾衣你也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吧。” 一看夜临风的反应,凤绾衣就知道自己胜券在握,她又往夜临风身边挪了挪,道:“来,临风也多吃点,这些菜,都是爹爹特意让厨房准备为你的,一定合临风的胃口。” 夜临风被凤绾衣突然的温柔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心念辗转下,只道这凤绾衣是应了自己今夜,不由更是眉开眼笑,“确实不错,绾衣,你……”他一抬眼,看见凤绾衣幽静的笑容,忽然有些迟疑——她如今的态度,一直是夜临风所期望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竟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临风?”凤绾衣抬眸,温柔询问,心底却掠过一丝荫翳。 难道是夜临风喝出酒有问题了? 不对啊,她为了不让药效尽快发作起来,特意只放了一点,不可能被发觉的。 夜临风缓缓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绾衣今天好像特别温柔!”说完,他似乎被自己的多疑逗笑了,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能有什么不妥? “没事,我们吃饭吧。” 凤绾衣看了夜临风一瞬,忽然莞尔一笑,说道:“爹爹昨天还说,你整日为政事心烦,人也消瘦了不少,让我好好关心你,可我一个女儿家也不懂什么政事,只能在一些小事上不让你烦心,正好今日你难得在我们府上休息,我才特意拿了这珍藏的好酒来给你喝的,怎么?不喜欢?” “当然喜欢!”夜临风看着她如花的笑颜,暗笑自己实在是太过多疑了 “来,我再给临风倒上,今天你就好好的放松一下,把那些烦恼的政事都抛在脑后,明天再去想它!” 夜临风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说道:“好!那我就今天及就不醉不归!” “光喝酒会伤身的,来,多吃些菜。”凤绾衣把酒满上,又开始帮夜临风夹菜,他歪头看着身侧的妙人儿,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心情也慢慢变的安逸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酒就下去了一半。 凤绾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夜临风,见他动作愈发迟缓,想必已是有了几分醉意,“临风,你累了吗?” 夜临风眯了眯黑眸,目光有些迷离了起来,他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嘴里呢喃的道:“不累,不过……你这酒,真是够劲儿!” 凤绾衣知道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扬声对门口的苏儿道:“去,再帮我拿壶酒上来!” 苏儿机灵的点点头,转身飞快的离去了。 凤绾衣又道:“临风,你慢点喝,我叫下人去拿新的了。”她嘴角轻轻上扬,扯出一抹轻忽的笑,慢慢靠过去,把酒杯从夜临风手上拿了下来。 夜临风闻着她的体香,顿时又觉得心神荡漾,手里的酒杯轻轻使劲,凤绾衣一个不稳,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夜临风此时并没有完全喝醉,但想到看凤绾衣平时矜持的样子,他也不敢太过唐突,怕凤绾衣怪罪,只能借酒醉当借口。 “临风,你怎么了?醉了吗?”凤绾衣的玉手轻轻拂过夜临风的脸庞,并没有从他的怀里挣脱,只是关心夜临风有没有喝醉,这让他更加心猿意马起来,目光深深的盯着凤绾衣。 那水汪汪的凤眸里尽是担心之色,半靠在他的怀里,温软的小手在他的脸上关心的摸来摸去……每说一句话都有一股芳香之气飘来,所谓吐气如兰应该就是指的凤绾衣这种人吧,夜临风的心里像是有一团火慢慢躁动起来。 “绾衣……”见凤绾衣并未挣脱,夜临风更是大了胆子,把手直接放到了凤绾衣腰上,说道:“我好像有些醉了,绾衣陪我到里屋去可好?” 他把头慢慢靠了过去,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凤绾衣顿时一阵恶心,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如果她现在手里有一把刀,她保证马上就要把夜临风给废了! 可惜,现实容不得她这样做,她只好忍耐着道:“那我扶临风去里屋可好?” ——说是里屋,也不过只是隔着一袭珠帘而已。 夜临风一听这话,不禁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点了点头忙说好的。 凤绾衣站起来,一步一步把夜临风扶到了珠帘后面的软榻上,刚想离开,手腕忽然一紧,便被夜临风一把扯了过去,直直的跌到了他怀里。 夜临风迷蒙的盯着眼前的妙人儿,那轻轻的纱衣被自己刚才一扯,已经有些松跨,露出了半抹酥肩,性感的要命,凤绾衣手足无措的看着夜临风,脸上绯红一片,却没有挣扎。 夜临风顿时失去了理智,就像是有团火在下面烧。 冷眼看着夜临风这急色的模样,凤绾衣知道时间到了。 现在夜临风的心里,只有欲望两个字,太容易摆布了。 她一个起身,让扑过来的夜临风落了个空。 夜临风疑惑的看着凤绾衣,不清楚为什么她会突然躲开。 凤绾衣委屈的红着眼圈,说道:“临风,你这个样子……我有些害怕,你实在是醉的过头了,我去给你拿些醒酒的汤药过来!” 她说着便起身要走。 夜临风哪里会让她离开,只急色的一把拉过凤绾衣,说道:“绾衣,绾衣,我没醉,你我都是订了婚的人了,还怕这些做什么,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他嘴上温柔跟凤绾衣商量,手却还是不安分的伸了过来…… 她等着夜临风把手放在自己身上,由着他摸了两下,才“啪--”的一声把他的手打掉,又赶紧怯怯的后退一步,眼里噙着泪道:“即使已经有婚约,也不能如此荒唐!”说完,她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绾衣……绾衣……”夜临风粗喘着追了出来,却发现屋外早已没了人影。 他打开门一看,外面的雨势已经消了,但以夜临风现在的状态,显然不会出去追——至少他还知道,自己正在凤府。 一阵空欢喜之后,夜临风回到屋里,又继续喝起酒来,不过这次却是闷酒,“绾衣……你给等着,下一次……看你往哪跑。”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0章 送上门的荷香 凤绾衣娇喘吁吁的跑出门外,险些扑进焦急等候的南枫怀里。 南枫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手腕攥的青筋毕露,险些冲进去杀了夜临风。 “这个安南王,简直是个禽兽,我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别冲动,咱们接下来只看戏便好了!”凤绾衣拦下了南枫,拽着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刚才和夜临风的一番亲密举动,弄得凤绾衣现在还嫌恶心,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还是看好戏重要。 凤绾衣隔着花影,看了看屋里郁猝的夜临风,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问道:“苏儿呢?” “苏儿早就已经出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办妥了!” 凤绾衣满意的点点头,专注的盯着荷花廊的入口。 她要确定,有没有人进到屋子里——并且进去的人,是不是让苏儿找的那个人。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就见一个窈窕的小丫头端着酒,摇曳生姿的走了过来。 果然是荷香! 凤绾衣的唇角缓缓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大小姐……这个女人一定要除掉吗?”南枫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忌讳的?就算她是凤卿卿的心腹,也不能兴风作浪啊。 凤绾衣狠狠的攥着拳头,玉齿咬的咯咯作响——她忘不了!她忘不了上一世,荷香是如何帮着凤卿卿,亲手掐死了她才满月的儿子!! 凤绾衣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嗓音,含糊的解释道:“这个女人不仅是凤卿卿的心腹那么简单……她以后肯定会坏事,我们要先下手为强!” ——一想到荷香居高临下的站在自己面前,怀里抱着死去的青儿,那嚣张得意的模样,简直让凤绾衣恨不得一口一口咬下她的肉! 她的眼中弥漫着嗜血的恨意,连旁边的南枫都感觉到了一阵寒气,不禁诧异的看着凤绾衣。 凤绾衣略略垂下眸子,这才慢慢稳定了下情绪,静静的观察着屋里的情况。 荷香把酒端到了屋里,却发现外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就在刚才,一个小厮吩咐她,要给王爷送壶酒来,外面天黑雨大的,她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匆匆就应了下来——她实在是怕二小姐又找麻烦,便抢着说要自己来送。 顺便还可以看看,夜临风在和凤绾衣在做什么,好回去报告给凤卿卿,免去一顿麻烦。 只是……现在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是怎么了? 此时,苏儿正躲在凤卿卿的清华苑。 她眼瞅着荷香急急忙忙拿着酒出去了,不由偷偷笑了笑。 大小姐果然神算,就知道二小姐想知道大小姐和夜临风的情况,一定会趁机去打听风声的——去送酒的那个人,果然是凤卿卿的心腹荷香。 苏儿看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马上开始进行下一步。 她走到凤卿卿的屋子门前,看见几个小丫头在聊天,便跑过去问道:“姐姐们在聊什么?” 她声音有些大,吓的几个小丫头赶忙回头,做出“嘘--”的手势,让苏儿小声点。 苏儿哪里知道,那几个小丫头平日里受尽了卿卿的整治,一个比一个有心眼。 ——因为此时,凤卿卿的心情很不好。 她看着外面阴云密布的天气,正如自己的心情一样,也不知道夜临风有没有离府,和那个贱人在做什么? 她的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刚好苏儿的一声大叫,把凤卿卿的思绪拉了回来,想必是因为下雨,几个下人没事做,便在门口闲聊起来,凤卿卿烦的慌,正没地方发火,听到有人如此放肆,居然敢在自己门前闲聊,刚要开门骂人,却突然怔住了—— “安南王爷还没走吗?”一个小丫鬟问道。 还没走? 凤卿卿一顿,忍不住开始偷偷听了起来。 她不能亲自过去看情况,真是要担心死了! 尤其是夜临风今晚不回府,万一真临幸了那个贱人怎么办? 凤卿卿想着,愈发急躁起来,外面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在说安南王爷如何风流倜傥,如何英俊潇洒。 忽然,又有一道声音问:“苏儿,那王爷现在是和大小姐在一起吗?” 一听有人提到凤绾衣,凤卿卿的手帕瞬间就绞紧了。 苏儿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禁闭的房门,道:“王爷在独自喝酒呢,没和我家大小姐在一起,对了,我刚才还看到荷香去送酒了呢。”苏儿伸了伸懒腰,哎呦了一声:“你们看,雨快停了,我要去照顾我家大小姐了,各位姐姐,我先走了。” 苏儿一溜烟就闪的没影了,留下几个小丫鬟继续在那说话。 她们一听是荷香去送酒,马上就好奇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道:“那荷香岂不是可以看到王爷了?” “她不是早就看过了嘛,不过,这种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是第一次呢,真是的,那个小贱蹄子,肯定是看到王爷长的好看,才会抢着去送酒的!” “对!对!难怪刚才荷香刚才急匆匆的从我前面过去,脸上还笑眯眯的,我叫她,她夜不理我呢,原来是这样!” 新来的小丫鬟还不明白府里的事情,口无遮拦的说:“听说王爷风流倜傥,大小姐又不在,你说万一王爷喝醉,会不会……” “哎呀!你这死丫头,想死啊你?”另一个丫鬟吓得捂住了她的嘴巴,往后看了看,见屋里没动静,才松开了手,小声说道:“这种话下次不能再胡说了,听到没有?让二小姐听到,那就完了!” ——可惜,已经完了! 屋里的凤卿卿一听到这儿,脑子立马嗡的一的声! 夜临风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了,送上门的肉,为什么不咬一口? 更何况,荷香那贱蹄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万一他没管住自己怎么办? 但转念一想,夜临风自视甚高,这段时间又忙于政事,连自己都来不及碰,又怎么会碰一个小小的荷香呢? 外面几个小丫鬟好像被吓着了,好一阵也没出声,过了一会,才又有人说:“荷香那丫头有没有那想法还真说不好,前些日子她还一直炫耀,她见过王爷好多次呢,很多关于王爷的事,都是听她说的!” 几个人小丫鬟一听,顿时又来了劲头,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 凤卿卿站在门口,越听越心烦,听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都冒了出来——想到荷香已经走了好一阵子,却还没有回来,万一真的如她们所说…… 那她算什么? 她凤卿卿算什么?! “咯吱--”一声,凤卿卿拉开了大门。 那几个小丫鬟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缓了好半天神以后,纷纷磕头认错。 凤卿卿美艳的脸上是风雨欲来的阴沉,仔细看了看这几个狐媚子,果然都是自己院里的,她找了一个最眼熟的丫鬟,冷冷的道:“你叫上几个人,跟我走!” 那小丫头吓得浑身发抖,还以为凤卿卿会打自己,没想到竟然只是去找人,心才落了下来,连连说道:“好好!”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风卿卿要找的人就来齐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美丽如桃花的指尖,心道,夜临风,你最好是让我虚惊一场,你若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饶不了你!还有荷香,她要是真有不轨之心,我就亲手薄剥了你的皮! 凤卿卿的眼中蓦地划过一丝狠毒,淡淡的道:“走!” 而此时,荷花廊内,夜临风正忍受着药性发作的痛苦。 “热……好热!” 夜临风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燥热难惹,大约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他脱了衣服,本想躺下降降火,却发现欲火越来越高涨——尤其是想到,凤绾衣萦绕周身的气息,那香气一阵接着一阵,越想,身体越热的厉害。 仿佛要爆炸一样,急需找个地方发泄。 “凤卿卿……” 夜临风难受的要命,又不能去找凤绾衣,突然想到了凤卿卿。 但是下一秒,他又摇头否决了。 一想到那么肮脏的贱奴都和凤卿卿在床上滚过,夜临风就觉得想吐,他堂堂安南王,这辈子都不会去碰那么脏的女人——不管她如何貌若天下,大楚的第一美人又如何?脏了的东西,就是脏了!。 “王爷,王爷!大小姐……”就在夜临风快被欲火折磨疯了的时候,一道怯怯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一个小丫鬟端着酒壶,轻轻掀开了帘子,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有几分眼熟。 “王爷……” 荷香一进屋,就看到夜临风衣衫不整的伏在桌边,顿时小脸变得通红,急切的道:“对不起王爷!荷香不是故意的,荷香这就走……” 她哆哆嗦嗦往后退,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夜临风眯着黑眸,仔细的打量着她,目光阴沉沉的有如实物,那小丫头一副受惊的样子,肯定还未经人事,他身下的欲火烧的更厉害了! “过来!”夜临风粗声命令。 荷香知道这回自己闯了大祸,不知道王爷要怎么处罚自己,一听他的吩咐,连忙往前凑了过去,“王爷饶命,荷香再也不敢了……” 她怕凤卿卿,更怕安南王,生怕她一生气把自己张碧,从来没有单独和王爷单独呆过,她真是不了解这位祖宗的脾气。 夜临风看荷香一点一点往自己声旁挪过来,急的心痒痒,径直走过去,一把扯过荷香,还没搂到怀里,就开始撕衣服! 荷香吓得一阵尖叫:“啊——王爷!不要!” 夜临风皱起眉,荷香叫个不停,要是让外面的人听见,那就麻烦了,他一手捂住荷香的嘴,一手继续扯她的衣服,“你听着,今日你若乖乖从了本王,本王就将你收房,日后锦衣玉食,好好对你,怎么样?” 荷香怔怔的听着,一开始仿佛还没听懂,过一会儿,像是才慢慢理解了夜临风的意思,犹豫的目光有几分心动,几分挣扎……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1章 凤卿卿去捉奸 荷香一犹豫,夜临风便知已经成功了。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扯的七零八落,就算现在逃出去,肯定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既然王爷说了会帮她赎身,荷香也慢慢软了下来,不再反抗,欲拒还迎的松了手…… 夜临风就知道,这些小丫鬟最容易屈服,看荷香已经点头了,他慢慢把手松开,一把抱起荷香,便往里屋走去。 夜临风已经顾不得什么温柔不温柔,直接把荷香往床上一扔,撕了衣服就啃咬起来…… 荷香还未经人事,只能怯怯的听从夜临风的摆布…… 门外,凤绾衣正隐藏在花影里,观察着屋里的动静。 荷香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凤卿卿却还没有出现! 正在这时,清华苑的苏儿悄悄的溜了回来,绕着院子走了半圈,才找到角落里的南枫和凤绾衣,马上就跑了过去 凤绾衣一喜,不禁问道:“苏儿,凤卿卿那边做的怎么样?” 苏儿嘘了一声,指了指院子门口,小声说:“大小姐您看,已经来了。”。 南枫和凤绾衣侧目望去,果然看到凤卿卿带着几个下人,正气势汹汹往荷花廊走来。 三人压低了身子,以免被凤卿卿发现。 凤卿卿离得近了,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阵“嗯嗯--啊啊--”的娇喘声! 她猛地顿住脚步,当下就觉得气血上冲,冲昏了理智,三步并做两步的进了里屋,一把拉开珠帘!床上被翻红浪,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不堪景象! 两具赤裸的身体正纠缠在一起,正是荷香和夜临风,两人太过忘情,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凤卿卿的到来。 凤卿卿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喊一声:“夜临风!” 夜临风被情欲占据了头脑,根本没看见有人进来,一直到凤卿卿大喊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凤卿卿站在自己面前,顿时吓了一跳,本能的一把将荷香推到了一边。 荷香当时便吓傻了:“二小姐,我,我……” “啪——啪!啪!” 一连串响亮的耳光落在荷香脸上,荷香被凤卿卿打甩来甩去,尖叫四起! 夜临风看着如此凶神恶煞的凤卿卿,一时也怔住了,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真没想到,凤卿卿发起狠来会是这般疯妇般的模样! 她恶狠狠的盯着荷香,一直到手打累了才停下来。 “二,二小姐,咳咳……” 荷香的脸被打的又红又肿,满嘴是血,咳的一声吐了出来,从床上爬下了地,一边叫着凤卿卿,一边哆哆嗦嗦的去摸她的脚。 “滚!” 眼看着荷香的手慢慢伸了过来,凤卿卿一脚上去,把荷香狠狠的踢到了一边。 荷香翻滚了两圈,正巧滚到了夜临风的身边,看着这个刚才还跟自己温存的男人,荷香挣扎着往他身旁挪了挪。 “王爷,求求您,救救我……” 夜临风看着这个痛哭的小丫头——她的身上一丝不挂,小脸已经被打的看不出了本来容貌,想起刚才的温存,他顿时有些怜悯。 夜临风刚要上前扶住她,凤卿卿忽然眼神一厉,冷冷的笑了一声,他动作一顿,缓缓把手收了回来。 ——如果凤卿卿把这件事闹大,他所有得努力都会白费了,思及至此,他垂下眼,掩住了眸底的嗜血,当胸狠狠一脚,又把荷香踹了出去! “啊!” 荷香尖叫一声,蓦地喷出一口血来,她已经被凤卿卿打的不成样子了,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两脚,一时痛的连话都说话不出来,只能缩在一旁咳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恨透了自己,居然相信这个王爷真的会为自己做主! 天下男儿皆薄幸,一到东窗事发,夜临风不仅没有帮她,甚至还要置她于死地! 夜临风的心里也觉得窝火,他宠幸一个女人,何须旁人置喙,是谁给了凤卿卿的狗胆,居然敢对他如此无礼! ——可他偏偏又不能发作! 夜临风暗暗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凤卿卿旁边,眼神闪烁不定的叫了声:“卿卿……” 他顿了下,等着凤卿卿的反应。 她美艳的小脸已经哭花了,怨恨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夜临风,抬手就要打上去! 夜临风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等着她的巴掌落下,眼都没眨一下。 风卿卿顿时又心里一软,手停在半空中,只有眼泪簌簌落下…… ——他不碰自己,却碰了她手下的丫鬟,凤卿卿简直觉得,夜临风是在羞辱她! “夜临风!你不是说要谨慎行事吗?不是说要以大局为重吗?怎么?话说的那么好听,如今却憋不住,做出这等肮脏龌龊之事?”凤卿卿大声的哭喊着,泪眼婆娑的盯着他,简直恨不得从夜临风身上剜出一个洞,目光里有愤怒,有怨恨,更有说不尽的委屈。 “卿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夜临风自知理亏,黑眸一眯,开始厚颜无耻的捏造事实。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必须要稳住凤卿卿,不能让她乱来! 凤卿卿讥讽一笑,贴身的丫鬟跟她喜欢的男人搞在一起,还是在她的府里,这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夜临风!那你倒给我说说看,事实到底是怎么样?” “……我本来和凤绾衣喝了两杯酒,有了醉意之后,怕有失仪态,冒犯了她,便把凤绾衣先行打发走了,但没想到……刚送走凤绾衣,这个小丫鬟便来了,还说是你特意送过来的好酒,我这才又喝了两杯,谁知道,她看我有些醉意后,竟然上前勾引!” 荷香蜷缩在地上,嗯嗯啊啊的摇着头,指甲在地上拼命抓挠,指甲都断在了肉里,染了一地的鲜血! 夜临风看也不看她一眼,知道自己的谎话不会有人拆穿,便继续说道:“本来我就已经有些醉意,再加上刚才那几杯酒……她不停的勾引我,我还以为是你来了,这才着了她的道……卿卿,你一定要信我,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你!” 夜临风深情求的望着凤卿卿,语气温柔而真诚,连凤卿卿都觉得自己真的是错怪夜临风了,她辗转眸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荷香,恨不得将这个贱人碎尸万段!。 荷香哆哆嗦嗦的指着夜临风,强忍着剧痛,含着一口血,一字一顿含糊的道:“二小姐……他胡说!他胡说!是他威胁奴婢,说要给奴婢银两,帮奴婢赎身,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答应他的……二小姐相信我!” 夜临风冷笑一声,鄙夷的看着荷香,“你这个贱婢,我堂堂安南王,还能信口雌黄,污蔑你一个小丫头不成?刚才还在本王面前搔首弄姿,现在又说是我强迫你?也不想想,在大楚第一美人面前,你的姿色,给卿卿提鞋都不配!” 凤卿卿虽然和荷香主仆多年,但比起她和夜临风的感情,自然还是更信夜临风多一些——就像他说的,夜临风在自己面前都能把持住,怎么可能不长眼到去强迫这样一个贱婢! 一想到荷香竟是一个在她身边伺机已久的狐狸精,凤卿卿更是愤恨难忍! “来人!”凤卿卿厉声喊道,门外很快便冲进来两个家丁,这两个人都是凤卿卿的亲信,平时没少帮凤卿卿收拾烂摊子。 两人一进来便看到荷香半光着身子,只有件外衣勉强遮住春光,那张小脸更是已经面目全非了,还在不停的咳血,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这两个家丁看着都不忍。 凤卿卿一看那两人发呆,顿时一怒,凤眸一眯,大声呵道:“还傻站着干嘛?给我把这个贱婢拉下去!” 凤卿卿怒得俏脸都扭曲了,两人吓得一哆嗦,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马上照办,架起荷香就往外走。 “等等!”刚要出门,却又被凤卿卿叫住了。 她缓缓踱步过来,毒蛇般的目光盯着荷香看了一阵,低声说道:“给我把她嘴堵上,夜深了,不要惊动到老爷和夫人,还有……这个贱婢的脸……”凤卿卿冷笑一声:“把这张脸给我毁了!我倒要看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唔唔……唔唔……”荷香迷迷蒙蒙的听见了这句话,意识突然清醒起来,拼命扭动着身体,但却无济于事。 下一秒,嘴巴也被堵了个结实,当真是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的身体疼痛不已,那些微不足道的反抗自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荷香被抬出了房门,屋里就只剩下凤卿卿和夜临风两个人。 夜临风看着荷香被带走的方向,黑眸里没有一丝怜惜和后悔,只有幽沉深邃,看不到半点光芒。 凤卿卿缓缓移转目光,看向夜临风,冷笑道:“王爷,你如今这幅模样,要是被凤绾衣看到了,真不知应该做何感想?” ——她想到之前夜临风为了不让凤绾衣起疑,险些与自己翻脸,如今他却因为一己之欲,闹出这么大的事! 真是可笑。 夜临风一怔,原以为事情已经办妥了,可一听凤卿卿又提到凤绾衣,目光顿时一变,倘若这件事传到了凤绾衣的耳朵里,以现在这种情况,她若退婚,难保不会投入夜鸾煌的怀抱,那会直接导致凤鸿泽转到其他阵营——如此一来,他在朝廷之上的情形就愈发严峻了,很多老臣本就不支持他,如今若连丞相都过去,他的地位真就是岌岌可危了! “卿卿!你听我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凤绾衣知道!”夜临风猛的拉过凤卿卿的手,目光愈发急迫,,她被吓了一跳,只觉得他的手也越来越用力,疼得她皱起了眉。 她“啪”的一声把夜临风的手拍掉,喊道:“你弄疼我了!” 夜临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太大,马上放软了姿态道:“对不起卿卿,弄疼你来吧,别怕,我来帮你揉揉。” 凤卿卿哼了一声,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细腕上揉捏,过了好一会,才又嗔又怒的道:“你那么紧张凤绾衣干嘛?”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2章 荷香死得很惨 夜临风唯恐凤卿卿还在生气,说话也没有了以前的强硬,而是语气温柔的道:“今天是我跟凤绾衣提亲以后,第一次在府上留宿,如果这件事宣扬了出去,凤绾衣退婚了怎么办?” 夜临风知道,凤卿卿舍不得自己,更舍不得大楚皇后的位子! 他极力的安抚道:“如果凤绾衣真的退婚,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疯传这件事,若是传到了我父王的耳朵里,他还怎么可能传位于我?凤丞相自然也不会再支持我,到时候,我可是孤掌难鸣,没有了王位,你还怎么能当上皇后?” 夜临风连哄带骗的说了一通,却不知,凤卿卿早就被他这一套给说烦了,顿时有些不耐烦的道:“皇后?你这还没和凤绾衣怎么样,就敢在我府里乱搞,如果你登上了王位,指不定谁会是你的皇后呢!” ——她并不傻,先前是被爱蒙蔽了眼,如果却突然对夜临风的花言巧语有些抵触。 一个光会用嘴说的男人,能给得了她什么保障? 凤卿卿的不敬态度,让夜临风心里也有些恼火,眸中蓦地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却又转瞬即逝,他现在还不能踹开凤卿卿,尤其是此刻,自已刚被逮了个正着! 于是他沉住气,又道:“卿卿,你好好想想,这件事传了出去,不仅是我,你也脱不了关系,先不说那荷香是你的丫鬟,你没有管教好,让她跑来勾引自己的姐夫,已经是大不敬,况且,凤绾衣还没怎么样,你倒是先大刀阔斧的闯进来,那我们的关系,就等于昭告了天下,与你声誉有碍,你想想到时候,还有哪个王孙贵族会娶你?” 夜临风表面上在柔声劝慰,但实际上却与威胁无异。 凤卿卿一听这话,一时也愣住了——上次的事情已经是闹得京城风言风语,若今日之事再东窗事发,她一旦与夜临风决裂,没了他这个保障,她以后还怎么嫁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夜临风算对了,凤卿卿真是被他的话吓到了,顿时柳眉倒竖,微怒的道:“夜临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真是没想到,夜临风居然会威胁她,而且还是在他办了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后! 夜临风一看凤卿卿恼羞成怒,就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语气又突然软了下来,说道:“卿卿你别误会,我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将来,才出言提醒你的,虽然话有些重,但你不要忘了咱们的共同目标是什么,你这次只要帮我守口如瓶,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以后若登基为帝,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你!” 说着,夜临风更是举起右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姿势。 凤卿卿咬了咬唇,目光闪烁挣扎,她知道自己再较真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夜临风给了台阶下,她也只能识趣的不再计较。 不过,一想到夜临风今晚的丑事,她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看着地上凌乱交杂的衣服,凤卿卿红着眼圈,一字一顿的道:“我答应你,这件事一定不会传出去,但你给我记住,你夜临风若是负了我,我凤卿卿一定会和你同归于尽,我说到做到!” 此时此刻,凤卿卿简直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扭身便走了出去,再也没有理会夜临风是什么表情。 刚刚看到的那男女赤裸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扎进他的心窝。 但现在形势所迫,她必须要原谅夜临风,否则,大家真的只能抱着一起死了。 夜临风看凤卿卿夺门而出,也没有上前阻拦,他知道拦住也没用,况且凤卿卿已经答应了自己不会出去乱说,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看看满地的狼籍,再想想自己的狼狈,夜临风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声:“该死!” 不早不晚,为何偏偏今天会情欲高涨,还是在凤府里! 夜临风想了想,怪只怪凤绾衣的体香实在是太诱人了,才会害得自己如此把持不住。 不过幸好,闯进来的人是凤卿卿,如果被凤绾衣碰上刚才的情形,事情就更麻烦了。 “唔唔!唔唔——” 再说荷香,她一路被抬到了后院一个很久没用的小柴房里。 这里地处偏僻,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现在又是晚上,外面还下着小雨,荷香就算是喊破嗓子,也没有人能听见,更何况,荷香的嘴还被东西堵着。 屋子里只有一些破木头,和一个烧火用的灶炉,刚进去的时候,还能看到有几只老鼠“吱吱”的四处乱跑。 荷香看着这里的环境,眼泪又不停的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恶运。 “碰”的一声,荷香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本来就很虚弱的身体再一次被抽空了。 围在她身前的两个男人凶神恶煞如厉鬼一般,荷香恐惧的看着他们。 刚才凤卿卿闯进屋的时候,她和安南王正浑身赤裸的在床上纠缠,惊慌失措间,只穿了一件松跨跨的外衣,现在已经磨的破破烂烂了,肌肤在衣服里面若隐若现,被两个男人如狼似虎的盯着。 这两个男人,一个阿牛,旁边的叫阿壮,在府里呆的时间都不短了,这种事儿干的也不少,即使对荷香这样的小姑娘动手,也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这个女人怎么处置?” 阿壮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样?没听到二小姐说的吗?把这个小丫头的脸毁了!” 说完,他轻轻踢了下哭泣的荷香,蹲下来把她脸上的头发拔了拔,这才露出了一点白皙来,但脸上还是脏的很。 “哗--”阿牛舀了一勺水,倒在了荷香的脸上。 荷香被淋了一个激灵,这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了,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但好歹也把荷香脸上的泥冲掉了,小脸儿也能看清,虽然还是那么红肿,但至少有人样儿了。 “去把火烧上!”阿壮说道,这个地方是他们固定用来处置下人的,里面的东西还是很全。 荷香看那个阿牛三下五除二就开始升火了,顿时明白了这两个人要干什么。 她吓的一直往后退。 阿壮居高临下的看着荷香一点一点往后蹭,却根本没什么退路,倒是来回的刮蹭,把她的衣服弄的更加松垮,整个肩膀都露了出来,下面的大腿也若隐若现。 如果没有那身伤的话,他一定会以为是荷香在挑逗他们。 阿壮放光的两眼死盯着荷香不放的,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走到荷香面,前用手掰正她的脑袋看了看。 ——确实好看。 他以前就一直觉得荷香好看。 可惜荷香大小姐一向自恃甚高,仗着是凤卿卿的贴身丫鬟,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下人放在眼里。 荷香惊恐的看着阿壮眼里的贼光,哭的更厉害了。 阿牛一回头,看到阿壮的手正慢慢向荷香的胸前伸去,生气的吼道:“你干什么?” 没想到他一会儿没看住,阿壮就色心大起了。 阿壮不耐烦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喊什么?这个丫头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既然都跑去勾引王爷了,肯定是个荡妇,对待这种女人就应该这样!”说完,他直接把荷香拎了起来。 荷香哭叫着,更是拼命抵抗。 阿牛还想上前说两句,但一看到荷香的肌肤一边挣扎一边露出来,眼睛也开始慢慢发直,他吞了吞口水,哪里还管的了什么理智不理智,也站起来就跑了过去。 荷香的身体早就没有了什么力气,哪里还能抵抗,只能拼命扭动,一直到最后,终于晕了过去。 门外,一道影子飞快的闪过,正是南枫。 他看着有人把荷香拖了出来,就一路在后面尾随而来,准备回去禀报给凤绾衣。 “大小姐,他们带着荷香去了后院里面的一个小柴房里!” 凤绾衣点点头,道:“好,我们这就过去。” “大小姐,还是南枫一个人去好了,大小姐去了,恐怕不太方便!”南枫不想让凤绾衣见到那种场面,怕凤绾衣会受不了。 在南枫的心里,不管凤绾衣怎么变,都依然是个纯净无暇的小女孩。 凤绾衣淡淡的笑了笑:“我和你一起去,这样我更放心,不用担心我。”。 南枫担心她心软,她更怕南枫会心软。 要知道,她凤绾衣就是为了报复她们这些人而活过来的,而南枫看到那样一个弱女子被如此折磨,一定会不忍。 “那大小姐,我也跟过去吧。”苏儿还不知道凤绾衣要去做什么,有些忐忑的问道。 凤绾衣轻笑道:“你就不要去了,你在我屋里呆着,有什么动静,好随机应变。” 她不想让单纯的苏儿看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于是安排她在屋里守着。 苏儿撅了撅嘴,心里还是有点不情愿,但只能低声应了一下,慢吞吞的往屋里走去了。 凤绾衣一直看着苏儿进了屋子,才说道:“我让你带的东西都带好了吗?” 荷香已经被拖走有一段时间,她的准备一定要做好。 “东西都准备好了!”南枫拍了拍自己的前胸衣襟,示意东西都在里面。 凤绾衣这才点了点头,“走吧!” 两个趁着夜色的掩饰,向后院的小柴房走去。 “唔唔……”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隐约从小柴房里传出来,像是被什么捂住了一样,直到最后归于平静。 南枫和凤绾衣听了听,没有听到再传出来别的声音,相互看了一眼,料想应该是晕过去,已经进去了这么久,肯定会折磨晕的。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 南枫和凤绾衣躲在暗处,看到两个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红润的笑容。 那淫邪的模样这让南枫一阵厌恶,想冲上去把这两个人也一起结果了。 “别冲动!”凤绾衣看着南枫的动作,马上阻止道,示意南枫不莽撞行事。 南枫看了看凤绾衣,心有不甘的退了回来,一直等到两个人都没了影才慢慢往小柴房走去。 轻轻推开房门,两人就闻到里面一股刺鼻的腥味和烧焦的味道,凤绾衣更是忙用衣服捂住嘴巴,把气味往外散了散才走进去。 两人一进去就惊呆了—— 荷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血肉模糊,还冒着白烟,看的南枫和凤绾衣一阵反胃,直觉得的恶心,身上一丝不挂,满是伤痕,一眼就能看出刚才经历了什么暴行。 凤绾衣看到这种场景也很是震惊,她想杀人,但从来没想过要这样杀人。 看着荷香如同破布一样的身体,凤绾衣的心中升起一股苦涩的滋味。 如果当初你没有狠心的杀死我的青儿,如今我又怎会害你成这副模样……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3章 安南王是凶手 南枫看凤绾衣不忍心看下去,也唉了口气,走到荷香旁边,在她手上摸了摸,说道:“暂时还活着,但看样子,估计也差不多了,能不能坚持到天亮都是个问题!” 荷香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又受了这样的折磨,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估计都活不下去了。 “把衣服给她穿上,给她个痛快吧!” 凤绾衣本来想看看荷香的惨状,亲手报杀子之仇,但如今看到荷香如此凄惨,却又开始有一丝丝同情。 当年,青儿虽然是荷香害死的,但也是奉的凤卿卿的命,如今却落得这番田地,多少让人唏嘘。 南枫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大小姐杀人,但看到荷香的惨状,想来,死了也许是件好事。 他捡起角落里破碎的衣服,勉强给荷香换上,说道:“我们走吧。”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雨势又突然变大起来。 林素柔望着窗外,不知为什么,又想起凤绾衣母亲死的那天晚上。 “我今天怎么总是心慌呢?”林素柔低声嘀咕道,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凤鸿泽,还是一派神情自若的模样。 林素柔关上窗子,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老爷,我今天这心里总是发慌……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呀?” 凤鸿泽望了林素柔一眼,哼了一声道:“能有什么事?你少做点亏心事,就不会心慌了!”说完自顾自的躺了下去。 林素柔自己没讨到好,还吃了凤鸿泽一瘪,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偷偷望了望外面,见没什么异常,才回去躺下来。 第二天一大清早。 “啊--啊--” 凤府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尖叫,整个府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谁在外面鬼吼鬼叫?”夜临风昨天晚上折腾到深夜,此时正在屋里熟睡,听到外面的叫声,连起身都懒得动,继续倒下睡觉。 院里的下人叫完,知道这是出大事了,立马撒腿就往凤鸿泽那儿跑去。 一进院子,没来得及禀报,就大声喊了起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屋里的凤鸿泽刚换好衣服,还没整理好,就听到一个下人没头没脑的大叫,顿时有些不悦。 “老爷!死人了!王爷昨晚住的院子门口死人了!” 凤鸿泽一听,当下就有点蒙住了! “带我过去!”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凤鸿泽一溜小跑的出了门口,吩咐下人快点带路。 还没到客院,凤鸿泽就看到门口围着一群下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太惨啦,可能是冤死的!” “这不是荷香吗?怎么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死了?” “你看她那脸,哎哟我的妈呀,太吓人!” 凤鸿泽沉着脸,怒吼一声:“都给我让开!” 下人们回头一看是凤鸿泽来了,马上一窝蜂似的散开了。 凤鸿泽缓缓走了进去,一进院子,就看到院门口的大树上吊着一具尸体——上面还悬着一尺白布,赫然写着:夜临风奸污未遂,杀人灭口! 凤鸿泽当下脸就僵住了,死了就死了,居然还搞出这么大一个动静! “给我把王爷叫过来!”他甩手让小厮快去叫人,又指着另外一个丫鬟道:“还有你!去把绾衣和宋义都叫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管家居然还没到! 凤鸿泽恼怒的看着面前吊死的女尸,胸中的怒火不断翻腾,像是要炸开一样。 看了眼旁边没有眼力见儿的下人,凤鸿泽大声怒道:“还不给我把人弄下来!” “是!是!” 夜临风真是累得狠了,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在睡。 “王爷,王爷,快起来,大事不好了!”他手下的人也顾不得行礼,直接冲进里屋,开始大声叫道。 夜临风就被外面的人吵来吵去,心情真是糟透了,“大胆的蠢货!谁叫你……” “门口有人吊死了!”没等夜临风吼完,护卫就先叫了出来。 夜临风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猛的起身冲了出去,幸好昨天晚上睡的太晚,没有换衣服。 当他冲出来,一眼看到地上的荷香时,顿时吓的退了两步。 “怎么会?怎么会!” 夜临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凄惨的死状,真是可怖异常! ……凤卿卿!一定是凤卿卿干的好事! 夜临风心里认定了是她做的! “爹!爹!”一道哽咽的哭声从外面传来,凤绾衣惊恐的走了过来。 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更是吓得泪如雨下。 苏儿也吓得够呛,轻轻扶着凤绾衣安慰着,自己也不敢往那边看。 宋义听到消息,也跟着下人跑了过来,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老爷,这是……” 府里虽然出过人命,但这么堂而皇之的挂在众人眼前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死状如此凄惨,真是没有人性! 凤鸿泽正愁没地方发货,一看到宋义过来了,立刻就炸开了:“宋义!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个凤府管家还想不想干?不想干直接给我滚蛋!” “凤相爷……”夜临风别无他法,只能走上前。 凤鸿泽拼命压制住火气,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安南王夜,你干的好事!” 夜临风攥紧了拳头,心里恨得简直要吐血,扭头一看,凤绾衣在旁边也用失望的目光看着他。 “这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昨天和绾衣吃完饭,有些醉意,很早便休息了,这人如此敢用如此卑劣龌龊的手段陷害于我,用心真是险恶!” 他看向凤绾衣,目光带着隐隐的希冀和恳求。 如果此时凤绾衣不帮他,他就再也没有胜算了! 凤绾衣等他焦心够了,才缓缓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移开了目光,轻轻在凤鸿泽旁边说了句:“临风昨天确实是和我在一起吃饭的,很晚我才回去!” 说完这句话,她趴到苏儿的肩上,轻轻的缀泣起来。 “大小姐,您不要太伤心了!”苏儿也不知道凤绾衣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还以为她被吓到了,连忙安慰起来。 “都给我让让!”人群外,林素柔拨开挡在前面的下人,抻着脖子往前看,这一看不要紧,她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哎呦!这回真是…… 她本来听说有人死了,也想赶过来凑凑热闹,没成想这一看,竟然发现…… “这……这不是卿卿房里的荷香吗?怎么死得这么惨?老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上面还写着……” 林素柔看荷香胸前还贴着一块白布,刚要念出那行字,就被凤鸿泽打断了。 “你给我住嘴!”凤鸿泽一听就知道林素柔又要口无遮拦了,恨不得缝上那疯妇的嘴! 再怎么说夜临风也是王爷,怎么能如此大不敬! “凤丞相!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这就派人去追查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夜临风已经镇定下来,义正言辞的保证道——凤鸿泽一定不会让家里的这种丑闻外传,只要他答应让自己查案,他也能随便安排个凶手,总比交给别人去查要方便的多。 凤鸿泽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夜临风这种人,就算这件事是他做的,也一定不会查出什么,而且事关两家的颜面,绝不能把事情闹大。 他看了看夜临风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冷哼一声,却也只能做罢。 “你办事也太没有分寸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会让我们受到牵连,不如你先回王府,这里交给我办,有什么问题,我再叫人去找王爷!”凤鸿泽说完,压着火摆了摆手,示意夜临风快点离开,省的留在这儿让他看着心烦。 夜临风知道,凤鸿泽这就算是放了自己一马,这才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安南王的风流气度,“那本王先行回府,还请凤丞相快点查出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说完,也没顾得上跟凤绾衣打招呼,带着两个护卫便匆匆离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把她搬走?”凤鸿泽看着地上的尸体,更加恼怒,吩咐宋义他们赶紧把尸体搬了出去,别在这犯忌讳! 宋义看着躺在地上的荷香,心有戚戚,虽然荷香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顶坏的货色,最多也就是狐假虎威罢了,真是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宋义看了也觉得心里难受,“你们两个,把她先搬到后面的空房去!” 凤鸿泽看着下人把荷香的尸体抬了出去,又小声吩咐完宋义:“给我查查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院子门前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尸体,查到后不要声张,来向我汇报!” “是!老爷!” 宋义明白了凤鸿泽的意思,马上下去查案,路过凤绾衣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凤绾衣静静的回视着,还微微扯出一抹笑。 凤鸿泽一回头,看见了旁边的大女儿,忽然想起她刚才为夜临风作证的话,“绾衣!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不相信这件事会和夜临风没关系,很怀疑凤绾衣是在故意帮夜临风说话。 “……爹!”凤绾衣眼神游离的望了一下四周,又怯怯的说道:“女儿……女儿说的都是真的,还请您相信他吧!” 她哽咽着,忧伤的低下了头。 凤鸿泽叹了口气,知道凤绾衣受了很大打击,不管这事情是不是真的,像绾衣这么善良的孩子,肯定心里很不好受,“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屋歇息吧,苏儿,扶大小姐回去!” “那女儿先回去了!”凤综衣恍惚的说完,便随着苏儿回去了——转身的瞬间,她微微一笑,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底的阴郁和狠毒。 “对了,素柔,你去把这件事告诉卿卿吧,多陪陪她,别让她太伤心。”凤鸿泽知道荷香是凤卿卿院儿里的下人,两人更是从小一起长大,便特意吩咐林素柔去宽慰凤卿卿,免的她伤心过度——而且,林素柔在这儿转来转去的真是看着心烦,还不如打发走。 林素柔心里正打鼓,唯恐这件事跟凤卿卿有关,一听这话,赶紧就应了,“是,我这就过去!” 看人都走光了,凤鸿泽四处转了转,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些线索。 可以昨天一场大雨,把一切痕迹都冲走了,连个脚印都没发现。 想了想最近府里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凤鸿泽不禁感叹道:“……真是多事之秋!”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4章 事关人命又如何 贴身的小厮见人都走光了,也向凤鸿泽提议道:“老爷!我们回去吧!” 凤鸿泽叹了口气。 夜临风不仅跟卿卿纠缠不清,还和她的侍婢有染,简直是无药可救! 绾衣啊绾衣!你怎么就挑了个这样的男人呢? 凤卿卿没了荷香的贴身伺候,都没人敢过来叫她起床,大家都被她昨天的举动吓到了,谁都怕过去了会殃及池鱼。 一直到林素柔来到清华苑,凤卿卿还在床上睡着。 “卿卿……”林素柔使劲摇了摇还在熟睡的女儿。 “嗯……”凤卿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继续往被子里面钻去,丝毫没有理会林素柔的叫声。 “快起来!别睡了,府里出大事了!”林素柔平时对凤卿卿一向言听计从,可如今碰上这种大事,也被她的态度弄的有些恼怒,直接把被子掀了起来。 凤卿卿终于被叫声吵醒,不耐烦的坐了起来,问道:“大早上的有什么事……” ——她本来还想继续抱怨,但一看林素柔的表情,硬是把话吓得憋了回去。 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荷香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她不是你这儿的丫鬟吗?” 卿卿居然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贴身丫鬟不见? 凤卿卿一听是荷香出事了,当下便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冷哼一声道:“那个小狐狸精活该,做了不应该做的事,就要受到惩罚!我这么对她还算是轻的!” ——此时此刻,凤卿卿并不知道荷香已经惨死,还以为只是毁容这么简单。 林素柔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脸都吓白了,尖叫道:“荷香的事是你做的?” 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无法无天,但从来没想过,凤卿卿居然居然有如此胆子,把一个好好的丫头凌虐致死,还把人吊起来示众! 这简直太可怕了! “是我吩咐下人做的,怎么了?谁叫那个狐狸精半夜往临风的屋里跑?我没弄死她就已经不错了!” 凤卿卿说着还有些不解气,不过是打了那个狐狸精一顿,顺便叫下人毁了容而已,至于那么惊讶吗? 林素柔听了她的话,顿时一怔,怀疑的问道:“你怎么吩咐的?” 凤卿卿闭眼一闭心一横,脱口而出道:“我就让他们好好教训教训她,顺便……顺便划花她的脸咯!”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怎么娘的样子,好像她闯了多大的祸一样? 凤卿卿也有些紧张起来,可她教训一个不要脸的贱蹄子,有什么不对? “只是这样?没有做别的?”林素柔已经不知道凤卿卿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她这个女儿,真是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当然只有这样!不然还能有什么?是不是荷香那个小贱婢去我爹那说什么了?” 凤卿卿妖艳的眸底又升起了怒火,一大早娘就跑来质问她,肯定是荷香跑去告状了,真是不知好歹! “看来我还是打的轻了!昨天晚上狠狠教训了她一顿,今天居然还能起床告我的状!” 凤卿卿想到这儿,更是怒火中烧,下床就要去找荷香算帐。 林素柔一看此番情形,才确定凤卿卿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赶忙拉住了她“别去!她没法去告你的状!” 林素柔把女儿拉到一边,让她不要冲动,喃喃自语的叹了一声。 凤卿卿皱起秀眉,疑惑的道:“她不说,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 如果荷香不说,谁敢大早上跑去娘那里嚼舌头,除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林素柔叹了一声:“……她死了!今天一大早上,就有下人跑来禀告你爹,说有人上吊了,我们去了才发现,居然是荷香吊死在安南王院前的一棵树上,身上还有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夜临风奸污未遂,杀人灭口!” 林素柔忧心忡忡的坐了下来,却发现凤卿卿目光怔怔的,居然没了反应。 “卿卿!卿卿!你怎么了?” 凤卿卿缓缓挪动眼珠,眼神木讷的看了林素柔一眼。 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出了人命,爹一定会追查,那个时候,她和夜临风就真的要一起死了。 林素柔以为凤卿卿是听说荷香死了,有些于心不忍,便劝道:“你也别难过了,我本来是想安慰你的,谁知道,源头居然是你指使的,你让娘可怎么办才好!”林素柔用手揉了揉的胸口,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凤卿卿脑中忽然一闪,夜临风! 他会不会怀疑是自己她做的? “安南王呢?安南王去哪了?”。 “王爷早走了!对了,卿卿,你刚才说荷香昨天晚上真的去找夜临风了?”林素柔没想到凤卿卿现在还和夜临风混在一起,要不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如果让凤鸿泽知道,那还能得了。 “你先别冲动,快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娘好帮你出拿个主意!”林素柔看凤卿卿还想要出去,忙把她拉过来。 现在她要是出去了,不管事情和凤卿卿有没有关系,都是百口莫辩! 凤卿卿也慌了神儿,结结巴巴的把昨天听到的又说了一遍,“我昨天晚上正在屋里休息,结果听到外面……” 林素柔听完整个经过,不由埋怨道:“你说你!刚消停几天,这要让老爷知道了,不管真的假的,都有你受的,还有那个安南王,真是太没有分寸了,在别人府里居然还敢做出这种事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凤卿卿现在一心只想去找夜临风,好当面解释一下,但又怕夜临风不肯见自己,心情很是烦闷。 ——而且府里还有一堆事,她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你先不要出去了,今天老爷让宋义把全府上下都排查一遍,看看荷香到底是被别人杀死的,还是自杀,你这会儿出去,肯定会惹你爹生气!” 林素柔现在的胆子可比以前小多了。 尤其是在最近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以后,更是比以前谨慎多了。 “……好吧。”凤卿卿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她相信,只要她好好和夜临风解释清楚,他一定会相信她的的。 而且她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可慌乱的,还不如忍两天再说,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夜临风忧心忡忡的回到王府,刚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两秒,就有人过来问道:“王爷!您今天还去不去礼部?” “不去!不去!滚!”夜临风正被早上发生的事弄的心烦气燥,连早朝都没去上,哪有时间去管这些,直接让那小厮出去了。 “王爷……现在怎么办?”他贴身的侍卫担心的问道,早上的事情,整个凤府都知道了,此事非同小可,一旦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那就全完了。 夜临风冷哼一声:“凤鸿泽那个老狐狸,不会这么快就放弃我的,现在胜负未定,他暂时还会站在我这一边!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尽快和凤绾衣完婚,省的这个老狐狸临时变卦!” 夜临风知道凤鸿泽的作风,他一向小心谨慎,只要还有利用价值,就不会随便抛弃。 “凤卿卿那个蠢女人,我这次算是被她害死了!” 夜临风一直认为凤卿卿是个知进退的人,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这么不识抬举,杀了人不算,还把人挂在他的院子门前,让所有人都看见! 夜临风想到她昨晚还信誓旦旦保证的模样,就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王爷……真的认为是凤家二小姐做的?” 昨晚,他们怕打扰夜临风和凤绾衣休息,早早的便回去了,并没有看到详细情况。 夜临风认定了是凤卿卿,除了她,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而且昨天晚上,明明就是凤卿卿吩咐手下把人带出去的! “除了她,谁还敢这么无法无天!” 他目光冷冷的盯着桌案上的砚台,周围的气压也越来越低,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凤卿卿算帐。 “你们最近给我提高的警惕,父王的探子到处都是,别让他们打听了这件事去,一有问题,及时向我报告!” 皇上并不是对皇子不信任,只是对谁都如此。 数个密探潜伏在京城,一有什么风春草动就向上报告,保证皇上自己能掌控一切情报。 “是!王爷!” 侍卫抱拳应道,如果自己当初在门口守着,这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他心里也有些自责,现在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想再出错。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夜临风轰跑了人,一个人在屋里踱来踱去。 ……得想办法说服凤绾衣才行,说到底,她才是最关键的。 她不仅代表着凤泓泽,更是牵制夜鸾煌的王牌! 听说夜鸾煌近日憔悴得很,这就足以证明凤绾衣的重要性。 丞相府,后院内帷。 凤绾衣依在凉亭的栏杆旁,静静的看着池子里的荷花,动荡的水纹掩盖了她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是有多么的兴奋和激动。 没想到,她的报复居然如此顺利! “大小姐……”衣袂翻动,南枫悄悄走了进来。 “怎么样?宋义那边有没有怀疑什么?” 刚才宋义从她旁边过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凤绾衣担心宋义是知道了什么,特意让南枫过去打听打听。 “宋义挨个盘问了下面的婢女侍卫,但并没有人看见什么,我本以为凤卿卿那边的人会说什么,但奇怪的是她们那边也是守口如瓶!”南枫向凤绾衣报告道。 他没想到事情的进展会这么诡异,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宋义的盘问也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格。 “人莫名奇妙就死了,如果凤卿卿只说打过骂过,谁会信?还不如死撑到底,说不知道要来的好!”凤绾衣早就猜到了凤卿卿会这么做,并没有多惊讶,至于宋义那边,也只是猜测,要不然不会一句话都不说。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南枫有些担心。 虽然现在没人说,但这个案子人命关天,不应该会草草了之才对。 “就算是再大的人命案,只要牵扯到朝廷命官的利益,也不会有人管,凤鸿泽肯定早就想到了,荷香的尸体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放在那,一定是了解凤府怕张扬,才会这么做的,和夜临风有关的是谁?除了我就是凤卿卿,哪个都是凤家的颜面,上次凤卿卿的事已经让他够丢脸了,这次事关人命,闹大,那还得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5章 本王是被陷害的 凤绾衣自信的分析道,南枫在旁边也听的津津有味。 她略微顿了顿,又说道:“或者,这件事如果是夜临风做的,那么堂堂安南王在丞相府做了这种事,爹爹身为夜临风未来丈人,他的面子往哪放呢?更何况,夜临风到底是天潢贵胄,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这能为了一个荷香,置他于死地不可?” 南枫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都是在假设有人杀了荷香的前提上,那如果不是呢? 南枫问道:“若他们找不到凶手,说荷香是自杀呢?” 凤绾衣笑了笑说道:“那就更好办了,他杀还能说是捉凶手,自杀,就只能说是夜临风私生活不检点,这种小事,凤丞相一定会忍的!”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她都是最安全的,而且也是这件事中,除了荷香之外,最大的受害者。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这几天踏踏实实的等待,不要让凤鸿泽怀疑到自己的头上来——毕竟,她还是曾经那个温婉善良的凤绾衣。 一切尽在凤绾衣的掌控之中,无论是凤卿卿的惶恐,还是凤鸿泽的烦躁。 书房内,凤鸿泽真是连练字的心情都没有了。 当前局势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他不想这么被动,但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好方法。 正在思索之际,就听见宋义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老爷!” 凤鸿泽抬头一看,顿时皱起了眉头,示意宋义进来,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宋义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低下头去,说道:“我已经把府里上上下下的奴婢侍卫都盘问过了,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昨天晚上下着大雨,大家都没注意到外面的异变。” “看来还真成了一桩无头案,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凤鸿泽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定夺,但宋义是府里的老管家,有些事情,凤鸿泽也会问问他的意见。 宋义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他杀,那不是王爷就是大小姐,可大小姐温柔善良,断不会做这种事,若说是王爷,那也不太可能,谁杀了人也肯定不会把人吊在自己门口的!” 当然,宋义心里想的还有一个凤卿卿,但是没有说出来。 他接着又道:“依我看,这件事若想查出来真相,估计很难……而且,若说是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荷香身上的伤痕来看,应该受过侮辱,那么会在院前自杀,倒也说得通!” 宋义把尸体带下去后,做过详细的检查,那尸体身上布满了隐晦的伤口,尤其是脸部还烫得面目全非,真是惨不忍堵。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跟安南王脱不了干系?” 凤鸿泽心中也正有此想法。 夜临风自命风流,几杯酒下肚,难保会干出蠢事。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据实说话,事实如何,还得烦请老爷定夺!”宋义一听凤鸿泽要把事情推到自己头上,吓得急忙解释。 凤鸿泽没有计较宋义的小心思,只是“嗯”了一声,又道:“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只能到此为止了,把家里的人都嘱咐妥当,务必不能传出去,否则我就要了他的狗命!这件事,不管是凤府的人做的,还是安南王做的,我只能选择息事宁人,不再追究!” ——就算不是夜临风动的手,能跟他有纠葛的,也就只有凤家的两位小姐,不管是哪个做的,都会损害凤府的名声,一个小小的下人而已,只要多花点钱就能掩盖过去。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宋义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个小丫头的命,又怎么比得上凤府的名声重要呢。 宋义临出门前停了停,问道:“老爷!荷香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我们……” 荷香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穷苦人家,不然也不会出来为奴为婢,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老母亲过的好点,不用再住那破破烂烂的屋子。 凤鸿泽思量了一下利弊,说道:“你去帐房多支点银子,好好安顿一下荷香的母亲,不要再生事非!” 能用银子解决的,算得了什么大事? 宋义看凤鸿泽答应的如此爽快,忙替荷香谢过,道:“小的一定办妥,不会再生枝节!” 这种穷苦人家,哪有什么枝节可生,就算想告官,也不可能有人会受理丞相府的案子。 宋义不禁苦笑的摇了摇头。 *** 第二日。 朝阳初升,霞光漫天。 巍峨的大楚宫殿内,传来恭敬的山呼——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伴随着殿下臣子们的跪拜,大楚皇帝的早朝结束了。 众大臣们三三两两的走出了鸾宫。 “相爷请留步!”夜临风快走几步,上前叫住了凤鸿泽,低声道:“相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急于向凤绾衣解释,但又不知道事情解决没有,今天自然要问个清楚。 凤鸿泽是故意想晒夜临风几天,才不让他进府的,目的就是想挫挫夜临风的锐气,让他以后说话办事要有分寸才行。 两人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凤鸿泽老神在在的问道:“王爷,有什么事吗?” 夜临风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才问道:“不知上次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如果有什么难处,本王……” 他很担心夜长梦多,希望可以早点结束。 凤鸿泽还是想把事情往后拖,便说道:“这件事老夫已经在查了,相信事情马上就会有结果,王爷不必担心!” “既然已经有了眉目,那么今日我上府一叙可好?我已经有两天没见到绾衣了,着实是有些想念!” 夜临风打起了感情牌,如果不是现在用得着凤鸿泽,他哪里会如此客气。 凤鸿泽眼神一瞥,呵呵一笑,便知道夜临风想干什么,推辞说道:“上次的事情在府里传的沸沸扬扬,王爷现在去了,只怕会觉得不舒服,而且,绾衣最近也略有不适,不想见人,还请王爷多加忍耐些时日!” 凤鸿泽就是要看夜临风着急,这样他才会退步。 他这样做,除了是想让夜临风受挫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夜临风知道,他为了他惹出来的麻烦事忧心忡忡的处理了好几天,。 夜临风的大麻烦,是他亲自给解决的,这个人情,由不得他不记住! 夜临风看凤鸿泽还是在拿乔,心里暗恨,却又没有办法,只能说道:“既然这样,那本王先走一步了!”说完便悻悻离去。 一连几天过去,夜临风都没等到凤府的答复,心中不免有些急燥。 他本想着,今天上早朝的时候,仔细的问一下凤鸿泽,但没想到,那老匹夫三两句就把自己给顶了回来!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夜临风也快沉不住气了。 转眼又过了几日。 “老爷!安南王又来了!” 凤鸿泽哼笑一声,算算也到时候了。 他就猜到,夜临风快耐不住性子了——果然还是太嫩了,让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凤鸿泽懒洋洋的喝了一口茶,笑了笑道:“请他进来吧!” “凤丞相!”夜临风一进门,就看到凤鸿泽坐在椅子上装威严,心里顿时暗骂一声,但表面上只能不动声色。 凤鸿泽淡淡的点了点头,连坐位都没让夜临风坐下,“王爷怎么过来了?我这边忙了几天,事情刚解决完,正要派人过去通知王爷,没想到王爷就亲自上门了!” 夜临风尴尬的笑了笑:“事关人命,本王自然着急,而且也很想知道真相……况且,我实在是想念绾衣,今天一定要看看她。”凤鸿泽不让坐,他就站着,牙都快磨碎了,面上还是一副谦虚有礼的模样。 凤鸿泽扯了扯嘴角,不冷不热的笑了笑,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查清楚了,荷香是自杀,并不关王爷的事,这下王爷可以放心了!” 夜临风听完,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说道:“凤丞相果然英名,这样本王也踏实多了!” 凤鸿泽略带深意的看了看夜临风一眼,说道:“虽然荷香的死和王爷没关系,但有些事情,还是希望王爷可以自重……” 夜临风看凤鸿泽语带蔑视,还教训说他要自重,脸色不由一沉,说道:“凤丞相这是什么意思?您府里下人的死既然和我没关系,又何必出口伤人?” 即便是为了皇位做小伏低,夜临风也习惯了高高在上,自然由不得别人不敬,更何况,他已经给足了这个老匹夫面子,当下说话的语气也硬了起来! 凤鸿泽一听夜临风说话的语气,顿时冷笑一声,“啪”的一拍桌子,不阴不阳的道:“宋义给荷香验过伤,她生前发过生什么,一验便知!而且她其他地方不去,偏偏去你的院子门口寻死,你当我凤府众人都是瞎的吗?”凤鸿泽越说语气越重,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夜临风本来还有些不服气,但听完说这些话,立马又蔫了下去,说道:“凤丞相……这是明显的栽赃陷害,您如此睿智,理应看得出来才是。” “我就是看得出来才提醒你,凡事不能太没分寸,希望王爷做事之前想清楚,不要自己沉了船,还拉我整个凤府下水!!” 凤鸿泽知道,他身居高位,是一定要从两位王爷中选一个的,就目前情况来说,多半就是夜临风了。 对于荷香这件事,他没办法深究,只能希望夜临风以后做事能长长脑子! 夜临风听出了凤鸿泽的意思,知道他是站在了自己这边,于是也不再做什么无谓的辩解,忙低头称是:“凤丞相说的对,尸体出现在我的房门前,本王确实难辞其咎,下次一定会加强警惕!” 凤鸿泽他终于说了句软化,不再像刚才那样无礼,便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以后的事情还有很多,老夫希望王爷真的能说到做到,不要让老夫难做!” 夜临风扯了扯嘴角,略显僵硬的笑了笑:“凤丞相放心,以后的路有多难走,本王都明白,一定不会再让凤丞相如此费心了!” ——夜临风到现在还一直认定,一切是凤卿卿捣的鬼! 他表面上对凤鸿泽客客气气,低头认错,实际上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找凤卿卿算帐! 凤鸿泽总算是肯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他轻轻拍了拍夜临风的肩膀,说道:“王爷知道就好,既然来了,就去看看绾衣吧,她这几天一直在房里呆着,也不肯出来,王爷还是去好好解释劝慰一下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6章 来演一出好戏 夜临风一听这话,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连连点头说好:“我这就过去!”。 虽然不知道凤绾衣会不会原谅自己,但夜临风还是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去吧!”凤鸿泽看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打发夜临风走了,他毕竟是王爷,如果太过份的话,难保不会把事情弄僵,见好就收才是正确的。 丞相府的后花园内,凤卿卿正在无聊的晒太阳。 “去!帮我把那朵花摘下来,开的那么好看,想要比我还美吗?”凤卿卿玉手一指,冷冷瞧着太阳底下娇艳的花朵。 她最近天天在房里闷着,简直快要憋死了,来后花园逛逛,一抬眼就打起了花花草草的主意——开的越漂亮,就越是碍她的眼! 自从荷香死了之后,凤卿卿一开始的几天都没什么精神,毕竟被荷香伺候了那么多年,她突然消失了,难免有些寂寞,只不过一想到荷香办的事,她顿时就觉得荷香是罪有应得! “二小姐,给您摘来了!”新来的贴身丫鬟名叫。 凤卿卿接过菊红手里的鲜花,满意的笑了笑,说道:“不错!” 把花在手里摆弄了一遍,她目光冷冷的,一片一片的把花瓣撕了下来。 红艳的花衬着她惨白的手,那不紧不慢的动作,在这大太阳底下都有些渗人。 菊红不解的道:“二小姐……这花……”刚从院里摘过来的漂亮花朵,为什么要毁掉呢?太可惜了! 眼角一挑,凤卿卿看了看菊红,笑道:“怎么了?” “这花是刚刚摘下来的啊!多漂亮……”菊红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红花,有点可惜的说道,谁知话没说完,凤卿卿就变了脸! “有什么好的!再好的花,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凤卿卿眼中的恨意尽露——她乃堂堂大楚第一美女,竟然不敌那个凤绾衣,连荷香那样一个贱婢都敢踩到她的头上来! 菊红忽然一阵后背发寒,心中默默觉得荷香能伺候凤卿卿这么长时间,真是太难为她了! 尤其是……她最后落了个惨死的结局,也没见凤卿卿有多难过,真是让人寒心得。 如果是她跟着这样的主子,肯定不会那么死心踏地。 菊红往后退了一步,想离凤卿卿远点,却发现前面有个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安南王,不自觉得便叫了出来:“王爷。” “王爷?”凤卿卿一时没听清菊红说的是什么,菊红点了点头,指了指前方。 她顺着菊红的手往前一看,果然是夜临风来了! 凤卿卿微微一笑,妖妖娆娆的站了起来。 “王爷,您来啦!”凤卿卿瞥了眼旁边的菊红,没敢直接叫出“临风“二字,而是叫的王爷,她现在可是长了记性! 夜临风黑眸一眯,看凤卿卿还有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下便冷哼一声。 他看了看凤卿卿身后的菊红,说道:“我找你们二小姐有事,你先下去吧!” 有人在场,夜临风不便说什么,当下便把菊红支开了。 菊红犹豫的看了看凤卿卿,不知道走还是不走。 “下去吧!”凤卿卿满门心思都在夜临风身上,没有多想就点点头让菊红退下了。 “临风,你终于来了……荷香死了,我还担心你会以为是我做的呢。”凤卿卿还以为夜临风不会怀疑自己,不由温柔的撒着娇,还不忘用手轻轻拽了拽夜临风的衣角。 “啪--” 夜临风直接把凤卿卿的手拍掉了,目光幽冷深邃,散发着蚀骨的寒气,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 凤卿卿顿时吓的不敢说话了。 “亏你还有脸说,知道那件事的除了你就是我,不是你杀的,难不成是我?” 凤卿卿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误会了自己,当下便急道:“荷香是自杀的,她为什么自杀,你不也清楚的很吗?” 凤卿卿嘴一向不饶人,她认为荷香一定是怨恨夜临风对她见死不救,才用死来报复他的。 夜临风冷笑一声,说的也是有理有据,“人是你从屋里拖走的,她伤的那么重,哪还有心思去写字上吊,一定是你妒火大发,把她弄死了,又扔到我这儿来让我丢脸的!” 两人互不相让,都认为是对方杀了荷香,战火顿时点燃,硝烟弥漫! 凤卿卿怒到极点,反而呵呵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荷香的重伤是谁造成的,你不照样也补了一脚吗?那一脚,可直接喘断了她的心脉,咳血不止呢!”她指着夜临风狠狠的说道,精致的妆容配上恶毒的话语,更显扭曲。 “你有脸说我吗?你不是也和你府里的那个肮脏的下人纠缠不清吗?简直不知廉耻!”夜临风冷冷的反驳,他早就看凤卿卿不顺眼了,脑子不好使还总爱惹事,原来是看在凤卿卿长的漂亮,又跟了他那么久的份上,也不想多责怪什么,。 但自从知道凤卿卿背着他乱搞以后,夜临风就时刻如鲠在喉! “夜、临、风——” 风卿卿指的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哪里还有什么第一美人的风姿。 ——她一直以为,在那件事上,夜临风真的原谅自己了,可他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狠毒,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上一次不相信,这一次也不相信!你说!我杀了荷香对我有什么好处?” 夜临风看凤卿卿如此激动,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背过身,冷冷的看向远方。 凤卿卿娇喘着,慢慢把情绪平复下来,说一字一顿的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荷香,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吊死在那,她是自杀的也好,被人杀的也罢,都不关我的事,剩下的,你爱信不信!” 凤卿卿一口气把话说完,绝望的转头就要回去,却被夜临风一把拽住了胳膊。 他淡淡的盯着凤卿卿,显然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我不管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总之,别再让我发现你来挡我的路!我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才对你处处忍让,但你要是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可不管是谁的面子,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更何况,那个时候,你爹也不一定会保你!” 夜临风静静的说完这些话,眼底无波无澜。 静谧的后花园,和煦的阳光下。 一切都是那么的寒冷。 凤卿卿看得出来,夜临风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开玩笑的。 她蓦然觉得心头一阵绞痛,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他冰冷的看着她,对她吐出最无情的字句,警告她,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随你的便吧!”凤卿卿感觉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反正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了,不如一切都随他——也许她这辈子,注定要死在他手里呢。 凤卿卿绝望的离开了,夜临风却丝毫没有感觉难过,相反,只觉得她更加不可理喻。 在他的眼里,凤卿卿的价值早就已经所剩无已了,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让凤绾衣心生芥蒂。 *** “大小姐,听说安南王来了!”苏儿早早的便听到正堂里面的下人们在议论此事,各个交头接耳的说王爷来了,虽然府里下令过不让大家瞎说,但还是忍不住讨论那件事情。 “是吗?”凤绾衣冷笑一声,心想夜临风居然还真沉的住气,过了这么多天才来凤府,看来是对自己挺有信心的,真当她凤绾衣会无条件的原谅他吗? 简直可笑! “那大小姐,您是见还是不见?”苏儿小心的问道,盯着凤绾衣瞧,想看她的反应。 从那天早上看到荷香尸体上的字开始,苏儿就越来越讨厌夜临风了。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件事到最后,都会污了大小姐的名声。 真不知道大小姐当初为什么要选这样的男人。 “当然要见!”凤绾衣笑了笑,眼睛里没有一丝不悦,依然温温柔柔的,好像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夜临风在她心中的形象。 ——当然要见,现在可是亲近夜临风,博取信任的大好机会,怎么可能会就此错过? 苏儿听完,反而有些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说道:“大小姐,你明明知道……”苏儿想说,明明凤绾衣都亲眼见到荷香的尸体了,怎么还能装作是没事一样呢? 依大小姐现在的脾气,应该直接退婚才是。 难道自己想错了吗? 还是大小姐另有安排? 凤绾衣看苏儿欲言又止,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耐下心来解释道:“不要想这些了,现在只是计划的开始,慢慢我会让你明白的,不要着急!” 她的计划不能一一说给苏儿听,一是嫌太过于冒险,二是……有些事即使说了,苏儿也不一定会相信。 苏儿看凤绾衣下了保证,才慢慢哦了一声,只要知道凤绾衣不是真的蒙蔽了眼睛,那苏儿也就放心多了。 大小姐的足智多谋,苏儿早就习惯了,她相信没人,能算计得了大小姐。 “去把门打开,一会儿王爷就过来了!”凤绾衣算着夜临风也快完事了,便吩咐苏儿把房门打开。 “咯吱——” 门开了,外面的阳光大片大片的透了进来,屋内更加温暖和煦,凤绾衣轻轻走到门口,感受着秋天的气息。 闭目养神了没多久,就停到外面有人在小声叫王爷。 她睁眼一看,果然是夜临风来了。 “苏儿,去迎接王爷。”她指了指门外的夜临风,苏儿心领神会的跑了出去。 凤绾衣悄悄的走到了窗户旁边,等着夜临风来,好演一场好戏……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7章 这回真病了 “参见王爷!”苏儿小步跑到夜临风面前行礼,表情很是傲娇,想看看这个在凤府闯了如此大祸的王爷,又来做什么事情,真是不长记性,居然这么快就忘了前些天发生的事了吗。 “你家大小姐在吗?她最近心情怎么样?”夜临风温和的问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和凤卿卿吵架完,一张面具似的脸,情绪转换的真叫个快。 苏儿脸色一沉,忧心重重的道:“大小姐在屋里呢,她最近一直都没出门,王爷进去吧!” 她心里却讨厌透了夜临风,没想到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会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最恶心的事,还能一脸坦然的说和一切自己没关系! 夜临风轻轻推开门,一边进屋,一边轻柔的叫道:“绾衣,我来看你了!” 他左右找了找,并没有看见凤绾衣,再往里屋走去,便发现一抹纤细的人影正忧愁的站在窗前,脸色苍白,惹人怜惜,正是凤绾衣。 “王爷……”凤绾衣回过头,惊讶的看着他,好像没有料到夜临风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以为这是一个梦,一时间又惊又喜,但不到几秒,她就又低下了头,轻轻叹了口气。 夜临风看她脸色不太好,忙上前搀扶住她,关心的道:“绾衣,几天不见,我特意来看看你,你怎么如此憔悴呢,没照顾好自己,我会心疼的。” 凤绾衣若有似无的笑了笑说道,顺着夜临风的搀扶,缓缓坐在了软榻上,“王爷,你今天来凤府,是专门看我的吗?” 夜临风见她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拿了下来,也不在意,只是深情款款的道:“当然是来看你的,我这几天,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凤绾衣淡淡的笑着:“王爷真是有心了!” 夜临风见她居然丝毫没提起那天的事,心里反而不安起来,凤绾衣看着他那做贼心虚的模样,只觉得更加厌烦。 夜临风总觉得凤绾衣若有所指,他轻咳了两声,整理了一下思绪,犹豫的说道:“绾衣,关于上次的事……你要听我解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连那个婢女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对她欲行不轨……我满心满眼都是你,其他的女人,都再也入不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是谁如此心怀叵测,要陷害于我,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心,苍天可鉴!” 凤绾衣听完,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夜临风,他不知道那目光是什么意思,心里七上八下的,表情也有些犹豫。 凤绾衣看在眼里,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很是满意——夜临风是真慌了。 “绾衣……”箭在弦上,夜临风按捺不住了,他被一点也猜不透凤绾衣的想法,再这么被她看下去,非得露出马脚不可。 凤绾衣而突然噗嗤一笑,说道:“看把临风吓的,你放心好了,绾衣并没有怀疑临风,临风堂堂王爷,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陷害你我之人,太过急功近利,居然会出此下策,试问哪个凶手会把尸体放到那么显眼的地方!” 凤绾衣笑颜莞尔,一番分析说的头头是道,果然没有一丝怀疑夜临风的端倪。 真是一出好戏,她想要夜临风信任她,却先要摆出一副相信夜临风的模样。 夜临风静静的听她说完,这才稍稍送了一口气,“绾衣能信任我,就是临风最大的福气,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相视一笑,眼下时机成熟,凤绾衣干脆演戏演到底,又继续道:“我相信临风,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荷香是卿卿那边的下人,临风和卿卿只是点头之交,怎么可能会和她的下人有染呢?” 凤绾衣把点头之交几个字故意放慢节奏,缓缓吐出,好让夜临风听清楚,想明白,提醒他以后别再露出马脚。 夜临风心里顿时一咯噔,幸好他最近和凤卿卿保持了距离,否则真是百口莫辩了! 看来凤卿卿这个女人,要快点甩开了。 夜临风笑的不动声色,拉着凤绾衣的手道:“绾衣真是冰雪通透,临风三生有幸,可以得你相陪。” “……临风为人正直善良,断断不会做出如此之事,绾衣作为妻子,自然要信任夫君!”凤绾衣把手轻轻盖在夜临风的手上,慢慢把另一只手抽了出来,心里发誓要把这双被夜临风摸过的手洗个十遍。 夜临风温柔的看着凤绾衣,心里得意一笑——他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完全走进凤绾衣的心里了,有了这个王牌,以后行事就好办多了。 凤绾衣也深情款款的望着他,如同望着爱了三生三世的恋人一样,“临风,你放心好了,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信任你,绾衣也绝对会站在你身边。!” 演戏而已,谁不会? 夜临风听了这句话,心里忽然微微一动,有些不明不白的情绪流淌出来,他看着凤绾衣苍白的小脸,没有回她的话,只是问:“刚才一进来就看见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前天偶感风寒而已,这两天已经好多了,没有大碍的。”凤绾衣装起病来可是个高手,病弱娇柔那一套,她最会了,自然不会让夜临风有丝毫怀疑,“现在只是脸色有些不好而已,别的症状都已经没有了。” 凤绾衣说完,用手帕轻轻擦了擦脸上的细汗,勉强一笑,让夜临风更是心疼,“来,我扶你过去躺下,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凤绾衣暗地里皱了皱眉,本想着是让他识相些,快点滚,谁曾想他居然这么不要脸,“……我不碍事的,临风好多天没来,今天绾衣应该多陪陪临风才是。” “身体最要紧,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怎么跟我白头到老?” 凤绾衣简直都快吐出来了,但脸上还是左右为难的神情,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临风的,乖乖去歇着,但……你怎么办?”凤绾衣依依不舍的看着夜临风,心里却在让他快点滚。 “我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绾衣乖乖听话,不用担心,我会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再走。” “这……”凤绾衣皱了皱眉,心里简直厌烦到了极致,夜临风呆在她的床边?谁知道这个禽兽会不会突然发疯。 夜临风已经站了起来,不容分说的把凤绾衣扶到的床边,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乖,听话,你放心,我只是守着你,绝不会做任何越轨之事,绾衣,你还不相信我吗?” 凤绾衣暗暗咬了咬唇,恶心的要命,但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装作睡着了,看夜临风什么时候走。 夜临风看她乖乖的躺下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温柔的替她拉了拉被子,他以前只觉得,这个女人是一颗能用的棋子,但现在……他却好像真的动了情。 凤绾衣静静的闭着眼睛,感受着夜临风在旁边的气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她几乎不能再忍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夜临风起身的声音。 凤绾衣听着声音越来越远,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她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走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已经全都是汗了。 “咯吱--” 房门又被再次推开了,凤绾衣脸色一变,赶忙又躺了下去! 她紧闭着眼睛,祈祷刚才夜临风没看到自己起来的样子,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怯怯的嗓音:“大小姐?” 凤绾衣猛地睁开眼,心有余悸的坐了起来,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她没好气的看了眼苏儿,没想到居然是虚惊一场。 “大小姐?”苏儿不明白她那么紧张干什么,怕打扰凤绾衣和王爷,她特意看夜临风出了府门才进来的。 “没什么,把帮我准备点温水,刚才出了一身汗,我要洗洗……” “哎!我这就去准备!”苏儿看大小姐的脸上都是汗珠,确实需要洗一下了,真是奇怪,和王爷在一起,是件这么累心的事儿吗?。 水很快就送到了,苏儿一边给她倒水,一边问:“大小姐,你不恨王爷做了那种事吗?” 这种事传出去,也会对凤绾衣的名声有损,难道大小姐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凤绾衣忽然冷笑一声:“恨什么?他这个人,我早就看透了,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只要能报仇,让她怎样都无所谓,更何况,谁也不知道,夜临风才是她最要报复的对象! “苏儿,你放心好了,我做什么心里有数,不用担心,你只要照办我的吩咐就是。” “苏儿知道!”苏儿年纪不大,眼神倒是坚定不移,凡事只要听大小姐的就绝对没错。 准备好了热水,凤绾衣把苏儿打发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躺在浴桶里,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每次单独和夜临风呆在一起,她总会很紧张,日后他们还要成亲,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 可是……凤绾衣厌恶的闭了闭眼,只要他的手一碰到她,她就止不住地恶心反胃。 前世种种,再加上今生一次又一次地见识到夜临风的阴险龌龊,凤绾衣就不止一次想扇自己耳光,问问她是不是真的瞎了眼! 事到如今,她一定要夜临风和凤卿卿生不如死,来祭奠曾经的她,和她惨死的青儿! 凤绾衣想着想着,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还是苏儿察觉到她沐浴的时间太长,及时进房间,才把她从凉了的浴桶里面捞了出来。 这下倒好,本是用来骗夜临风的说辞,真的应验到了她的身上。 好久都没有生过病的身体一下就倒了下来,不得不请大夫来为凤绾衣诊治风寒。 凤鸿泽一回府,就听说了大女儿病倒的消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推开房门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凤绾衣,他的心里泛起几分心疼,“绾衣……你的身体怎么样?大夫是怎么说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8章 和夜鸾煌藏在床下 凤绾衣虚弱地笑了笑:“爹爹,我没事。” 她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自己现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会把什么不该说的事情都泄露出去,到时候可就不得了了。 “你们这些人都是怎么照顾大小姐的?竟然让她病得这么严重,来人啊!” 凤绾衣及时拽住凤鸿泽的胳膊,弱弱的道:“爹,女儿生病和他们没有关系的,爹爹不要为难他们……” “怎么会和他们没有关系?要不是他们照顾不当,你又怎么会生病?”这些日子发生在凤绾衣身上的事,终于让凤鸿泽有了点做父亲的自觉,恨不得用尽各种方式弥补她。 “你说!”凤鸿泽一手指着苏儿,厉声问道:“绾衣到底是怎么会生病的?” 苏儿低着头,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回老爷,奴婢也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小姐本来都好好的,是在见过王爷之后才生病的。” 苏儿的声音虽小,可凤鸿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又是夜临风! “绾衣,这丫头说的话可是真的?你是因为王爷才生的病?”凤鸿泽愈发不忍,自己的女儿怎么就看上了那么个人渣? 凤绾衣垂目,虚弱的笑容泛出了苦涩,几欲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这让凤鸿泽更加确定,这件事和夜临风脱不了干系! “绾衣,你放心,爹爹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就算他是王爷又如何,我凤鸿泽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爹爹!”凤绾衣心急地一把拉住要离开的凤鸿泽,语带悲切地说道:“爹爹,我是真心喜欢王爷的,王爷也已经跟我保证了,那件事情和他无关,我只是一时不太开心,所以才会忧虑生病,还请爹爹一定不要怪罪王爷。” 凤鸿泽看她如此委屈求全,真不知道那夜临风究竟给他的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两个竟然都为了他可以不管不顾。 “绾衣,你好好休息吧,为父是不会去找王爷麻烦的。”凤鸿泽确实想为自己的女儿出一口气,但相比之下,她受的委屈,和日后的大计没有可比性,他自然也清楚到底要怎么做。 凤绾衣把凤鸿泽的算计尽收眼底,在利益面前,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只有她想不出来的,怕是没有凤鸿泽做不出来的事情。 凤鸿泽又嘱咐几句,离开了凤绾衣的房间,把慈父的形象演绎得相当到位,若不是凤绾衣早就知道他内里是什么货色,怕是肯定会被他骗得团团转。 “苏儿,起来吧。”凤绾衣轻声道:“你刚刚表现得不错。” 苏儿过了半晌才从地上站起来,凤绾衣看到她脸色不太好,才意识到她刚才的害怕并不是装的。 “小姐,老爷刚才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一样。”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们一分一毫。” 经过了惨死的教训,凤绾衣才深刻地意识到,身边有个能够信得过的人到底有多么重要。 她早就已经不把苏儿和南枫当成是奴才,他们才是她的家人。 “小姐,我去给你煎药,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到处乱跑。” 凤绾衣倒是想到处走走,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允许,整个人都没有半分的力气,她可能短时间内是离不开身下的这张床了。 凤绾衣认命地睁大着眼睛,那空洞的眼神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被人随意地丢在一边,等待着老天将她回收或是遗弃。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凤绾衣也不例外。 她试图将曾经那些不好的回忆都从脑海中删除,可偏偏越是如此,她记得就越清楚。 夜临风的残忍,凤卿卿的狞笑,还有襁褓中脸色泛青没有气息的孩子。 一幕一幕不停地出现在凤绾衣的眼前,她觉得头痛得快要炸开了。 这时,她忽然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温暖在向她靠近。 她来不及思考,两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试图抓住那一抹温暖。 夜鸾煌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绝世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听说了相府发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出现,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哪怕只是去看看绾衣,确定她平安。 可谁知道,他看到的,竟会是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口中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一看就是陷入了梦魇。 夜鸾煌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要快点给凤绾衣找个大夫过来,却听到她说:“不要走,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胸口的位置止不住地疼痛——他很有自知之明,自然知道,凤绾衣口中的那个人不会是他。 眼下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绾衣会不会在知道之后嫌弃地醒过来? 夜鸾煌嘴角泛着苦笑,可身体远比大脑诚实得多,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凤绾衣,想要把她抱在怀里,想要告诉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她……可他没有资格这样做。 “绾衣……”夜鸾煌站在床边,想要轻抚凤绾衣的脸庞,却始终没有这样的胆量。 梦中的凤绾衣只觉得那股温暖离她越来越近,她伸出手,拼了命地去抓住,终于被她给逮到了。 夜鸾煌一怔。 ……他没有在做梦吧?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直接坐在了凤绾衣的床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眼中的深情都快要能溢出水来,这一刻,全世界都剩下他们两个人。 “绾衣……”夜鸾煌倾诉的每一声都饱含着他全部的深情。 他曾经多少次的想象,能够这样静静的牵着凤绾衣的手,可惜,却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成真。 要是让旁人看到,怕也只会笑话他的自作多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绾衣渐渐从自己的梦魇中清醒过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夜鸾煌! ——而且,她还紧紧握着人家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绾衣有气无力的质问,难不成自己梦里的温暖竟是他吗? 凤绾衣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试图躲开的一切,还真是会利用时机自己找上门来。 夜鸾煌怔怔地看着她,半晌过后,突然苦笑了一声:“是我逾矩了。” 他不舍地放开了凤绾衣的手,背着手站在床边,那失落的背影,简直让凤绾衣快把掌心戳烂了。 她宁愿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就不会在他受折磨的时候,自己也跟着痛苦了。 无论凤绾衣有多在乎,依旧可以面无表情地问:“王爷,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闺阁?” “我听说了夜临风……做了不好的事,很担心你,想来看看你。” 不好的事? 夜鸾煌还真是懂得怎么概括。 他明明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为了不在凤绾衣的“伤口”上撒盐,只得这样说出口。 “这是我和临风之间的事,王爷未免管得有些太多了。” 临风,王爷。 孰近孰远?夜鸾煌听得一清二楚。 可即便如此,他也看不得凤绾衣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临风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千万不要伤心过度,绾……凤小姐,毕竟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伤心了,我会心疼,会更想要无视你所需的幸福,把你抢过来,不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凤绾衣轻轻地摇了摇头:“多谢王爷的好意,可我不伤心,一点也不。王爷同为男人,应该知道,天潢贵胄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我深爱着临风,就算他有再多的女人,我也不会在意,只要我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就好。” 夜鸾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 她竟然会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委屈求全到这种地步? 那他的深情又算什么? “……你变了,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夜鸾煌喃喃道,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凤绾衣竟如此陌生,就好像他十年来的坚持,真的只是个笑话。 凤绾衣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的痛楚让她保持着头脑的清醒,否则她害怕,自己真的会一心软,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 所以就让他恨她吧,这样说不定,在她功成身退的那一天,夜鸾煌还会记得她。 凤绾衣强迫自己直视着夜鸾煌的眼睛:“是个人就会变,我不过是变得更加知道为自己着想了,可你却一直停滞不前,为着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你看看你现在得到什么了?” 她每说一句话,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若是夜鸾煌没有出现就好了,她也就不用一遍又一遍去重复这些残忍的话,自己却比他更痛。 所以,这是老天爷为她的重生而准备的惩罚吗? 两个人四目对视,却相对无言。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凤绾衣面色一凛。 无论来者是谁,都不能让他发现夜鸾煌在她的房间里,否则她的全盘计划都会被打乱。 情急之下,凤绾衣带着夜鸾煌一起藏到了床底下。 夜鸾煌想要开口,却被凤绾衣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唇:“嘘!什么都不要说!” 有人推开了门。 “你不是说绾衣生病了吗?她人呢?” 来人居然是林素柔! 幸好她快了一步,否则一切都完了! 只是不知道……苏儿能不能应付得了? 苏儿也奇怪呢,哪知道自己熬个药的工夫,自家小姐就不见了,她惶恐地答道:“小姐怕是觉得屋里太闷,所以出去走走,二夫人若有什么事,奴婢也可以代为转达。” 林素柔是来找凤绾衣还衣服的。 那次的事情多亏了有她解围……但这也不代表,她会相信凤绾衣的小丫鬟。 “你去找绾衣,告诉她,我在这里等她。”林素柔的态度还算不错,惹得苏儿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当务之急,还是要快点把小姐找回来! 第69章恨之入骨的母女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69章 恨之入骨的母女 苏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凤绾衣此时正藏在床底下,把林素柔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她等了许久,都不见凤绾衣回来,心里不免着急,连连叹气不说,杯中的茶水也换了好几次,整个人越发坐立不安。 “你说这凤绾衣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知道我在这里等她,所以故意不回来的吧?”林素柔紧皱着眉头,“要是她真躲着我,可怎么办才好?” 凤绾衣听着这话,不由冷笑一声。 这林素柔怕是有求于她,要不然以她那急躁的性子,怎么可能在她的房间里等上一个时辰? 凤绾衣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素柔的身上,丝毫没有发现,此刻她和夜鸾煌的姿势到底有多暧昧。 床底下的空间狭窄,他们两个人必须紧紧地贴在一起,才不至于让旁人发现。 这可就苦了夜鸾煌。 凤绾衣因生病的缘故,体温较平时要高上一些,夜鸾煌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她的身体上传来的温度,正灼烧着他的肌肤。 再加上凤绾衣只穿了件里衣,肌肤隐约透出来,他只觉得她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考验他的自制力…… “夫人,依老奴所见,二小姐的事就算没有大小姐的帮忙,也照样能够找户顶好人家,为何非要欠她一个人情?”林嬷嬷站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你懂什么?”林素柔叹了口气:“卿卿的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且不说她和安南王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就是她和那个龌龊的陈四……他们的苟且之事也够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了,我这个做娘的要是再不为她的将来考虑考虑,难道要让她一个人老死在这相府吗?” “夫人说的极是,但安南王不是很喜欢小姐吗?” “那是以前!你看看这段日子以来,卿卿都做了什么好事?”一提起这些,林素柔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这个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用得着这么辛辛苦苦地为她的以后铺路吗? “卿卿就算是第一美人又怎么样?安南王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不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你看看老爷被那个叫做醉儿的狐狸精迷成了什么样子,要不是她出身太过低微,怕是早就被接进府里来了。” 林素柔的脸色越发狰狞,到现在,凤鸿泽那个老不死的还没对醉儿失去兴趣,她倒要看看,他那副身体还能折腾个几年! 林嬷嬷听着林素柔这样说,心想,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凤卿卿的脾气和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夫人的意思是……” “凤绾衣现在和安南王有婚约是不假,但那个定北王不是一直都对她情有独钟吗?只要凤绾衣说句话,卿卿就可以成为定北王妃,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林素柔自说自话,尽情畅想着凤卿卿的大好未来。 闻言,凤绾衣差点没想仰天大笑。 林素柔的主意打到了她身上不说,竟然还打到了夜鸾煌那里? 她的如意算盘未免也太好用了吧? 想要凤卿卿嫁进定北王府,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凤绾衣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夫人,大小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会同意的吧?再者说,二小姐的名声……”林嬷嬷是林素柔身边的老人,旁人不敢说的话,她倒是还能插上几嘴。 林素柔狠狠地瞪了林嬷嬷一眼:“怎么?我林素柔的女儿嫁给谁都是那人的福分,定北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前段时间他不还为着凤绾衣要死要活的吗?只顾着儿女情长的男人能成什么大事?” 那不屑的言语,让夜鸾煌想起了凤绾衣也是这样说他的,难不成他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吗? 所以绾衣宁愿选择夜临风,也不选择他? 凤绾衣无暇去顾及夜鸾煌此时此刻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快要因为林素柔的话把自己的肺都气炸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撕烂她的嘴,看看她还能不能在那里不要脸地颠倒黑白! “再退一步说,就算凤绾衣不同意,我也有法子让她乖乖就范。”林素柔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林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这一次,还能像以前那么顺利吗? “不知道夫人有什么锦囊妙计?若是真能让大小姐乖乖听话,对夫人和二小姐日后肯定是大有帮助。” 做梦!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帮这个毒妇! 不过……既然林素柔要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她也是时候琢磨着如何反击了。 如今夜临风对凤卿卿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兴趣,再加上荷香的那件事,怕是他短时间内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不过从今日林素柔的举动来看,凤卿卿的耐心可能要消失殆尽了。 “绾衣,你真地希望我娶你妹妹吗?”夜鸾煌轻声在凤绾衣的耳边说道,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他不仅被凤绾衣抛弃了,还要被她随便地丢给别人吗? 夜鸾煌清楚得很,只要是凤绾衣要求的事情,就算他拼了这条命也要做到。 “你疯了吗?”凤绾衣尽可能地压低自己的声音,瞪大着眼睛看着夜鸾煌,可和他对视的越久,她内心的负罪感就越深。 “凤卿卿绝对不会是你的良人,除非你真得爱上她,否则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定北王妃。”凤绾衣很决绝地说道。 她曾经下定决心要把大楚的江山交到夜鸾煌的手上,但如果和他共享江山的人是凤卿卿,她可不会大方到这种程度。 夜鸾煌深情地凝望着凤绾衣,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道:“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娶别人为妻?” “你说什么?”凤绾衣转过头来正巧看到夜鸾煌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夜鸾煌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他已不愿再让心爱的女人徒增烦恼,只好硬生生地转移话题道:“我们要这样躲到什么时候?万一被她发现了,岂不是会坏了你的名声?” 凤绾衣淡淡地勾唇一笑,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林素柔却抢先一步,凤绾衣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雪。 “大不了就让她去地底下陪她那个短命的娘。”林素柔语带讥诮地说道:“当年她娘不是我的对手,她的女儿早晚也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 林嬷嬷在一旁谄媚道:“夫人说的是,当年大小姐的母亲怎么也想不到只是那一碗的安胎药里面多了一味玄冥草,就让她一尸两命,去了阎王爷那里报到。” 林素柔笑得狰狞,摩挲着她手上的大红指甲,说道:“谁让那个贱女人霸占着大夫人的位子不松手?她不就是比我早些进府吗?她有什么资格成为相府的大夫人?而且她还那么不要脸地怀了第二胎,要是让她生下个男孩儿,那府里岂不是更加没有我和卿卿的立足之地了!” 可就算是除掉了她,凤鸿泽那个老匹夫也没想过要将她扶正,甚至还外面风流快活,要纳一个戏子为妾! 想到这里,林素柔恨得咬牙切齿,殊不知藏在床底下的凤绾衣死死地咬着嘴唇,双目通红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她死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被林素柔害死的,可听到她自己说出口,凤绾衣的胸口止不住地痛,就像有人攥着她的心脏,在上面划了一刀又一刀。 夜鸾煌没想到林素柔竟然是这样的毒妇,他担心地看着凤绾衣,听到自己母亲惨死的真相,那是她才只有四岁…… 只有四岁的小女孩遭遇了丧母之痛,还要认贼作母,夜鸾煌心痛得无以复加,把凤绾衣紧紧地抱在怀里。 凤绾衣死死地捂住胸口,身体不听使唤地止不住发抖,有些神志不清地说道:“……冷,我好冷。” 夜鸾煌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凤绾衣包裹在怀里,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男女之情? 他恨不得直接出来将那毒妇就地正法,可他又有什么立场这样去做? 夜鸾煌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凤绾衣好受一些,看着她已在嘴唇上咬出了血痕,他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唇边。 手指传来的痛楚让夜鸾煌的心里多了份满足,他若是不能减轻绾衣的痛楚,帮她分担几分也是好的。 直到满满的血腥味刺激着凤绾衣的神经,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满眼不解地看着夜鸾煌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凤绾衣看着他受伤的手指,心里复杂地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滋味,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傻到为了她这么个不值得的人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夜鸾煌也真是蠢透了! 想她曾经痴心错付,把一辈子最好的光阴交到了一个从始至终都在利用她,最后害得她死不瞑目的男人身上,却一直都看不见有个男人在为她默默付出,所以她因为有眼无珠,遭到报应也是应该的吧? “我不想让你伤了自己,我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受这点伤没什么的。” 夜鸾煌看着凤绾衣一阵哭一阵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也没意识到他们两个到现在还紧紧地抱在一起…… 林素柔等了许久也没见凤绾衣回来,甚至连苏儿也不见了踪影,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落?一气之下,索性带着林嬷嬷离开了凤绾衣的房间。 林素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在确定了她们已经离开之后,凤绾衣和夜鸾煌才从床底下爬出来。 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尤其凤绾衣白色的里衣上面还多点斑斑血迹,再加上披头散发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阴间来索命的女鬼。 “绾衣,我……” “闭嘴!坐下!”凤绾衣现在思绪一片混乱,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偏偏眼前又多出夜鸾煌这么个不合时宜的伤患。 凤绾衣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对着夜鸾煌没好气地说道,“把手伸出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0章 给凤卿卿求亲 夜鸾煌闻言乖乖地伸出了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结果被凤绾衣瞪了一眼,只好伸出另一只手给她看。 “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凤绾衣惊愕出声。 床底下太暗,凤绾衣没能清楚地看到伤口,但因为夜鸾煌一直表现得都不甚在意,她以为不过是咬破了皮,可谁知都快要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你是死的吗?这伤这么严重,你怎么都不会喊疼!”凤绾衣气急败坏道,只不过她不知道是在气自己咬得这么狠,还是气夜鸾煌不懂得珍惜自己! 绾衣这是在关心他的吧?也就是说绾衣还是很关心他的,这一认知让夜鸾煌的心里像抹了蜜一样,哪里还顾得上伤口疼不疼? “我这里只有最普通的金创药,你回府之后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以免再出现什么更严重的情况就不好了。”凤绾衣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担心。 “绾衣,那你呢?今天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今天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还请王爷当做什么话都没有听到,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来过这里。” 夜鸾煌不明白凤绾衣怎么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 凤绾衣冷哼一声,道:“难道王爷就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我娘被林素柔害死已是既定的事实,就算我有证据都未必能够让林素柔得到她应受的惩罚,更何况我什么没有!再者说我快要嫁给临风了,我不想要再这种时候再多生事端!” “说了半天你还是为了夜临风!为了夜临风,你连杀母之仇都不报了,是吗?”从自己心爱女人的口中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对夜鸾煌而言无疑是种煎熬,更何况她还处处地为那个男人着想,她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凤绾衣正是因为考虑了夜鸾煌,才会尽可能地不把他牵扯到这一系列的算计中来,她只想要他安安心心地登上皇位,做个百姓喜欢的好皇帝,到时候她便可以功成身退,找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安静地度过余生。 念及此处,凤绾衣原本有些动摇的心变得更加坚定,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夜鸾煌道:“我娘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你懂吗?就算我为她报仇,她也没办法活过来了!” 凤绾衣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夜鸾煌,遂道:“而且我的事情也不用你来操心,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好!好!”夜鸾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看着凤绾衣的眼睛,“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了还不行吗?” 凤绾衣眼睁睁地看着夜鸾煌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想要抬起来挽留他的手被她强压了下去,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苏儿在相府找了不止一遍,却还是没能够找到自家小姐的踪迹,她想要回房间碰碰运气,结果就看到凤绾衣坐在地上,紧抱着自己在不停地哭。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要吓苏儿。”苏儿把凤绾衣扶了起来,这才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迹,惊呼了一声:“小姐,你流血了,我去把大夫找来!” 凤绾衣拽住苏儿,道:“我没事,扶我去床上休息吧。” 苏儿为凤绾衣换好了衣服,却还是不放心她的状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 房间里死寂的气氛让苏儿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只好试探性地问道:“小姐,你知道二夫人来找过你吗?” “怎么会不知道?她还亲口承认是她害死了我娘。” 苏儿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以为林素柔是当着小姐的面承认了这件事,所以小姐才会变成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小姐,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凤绾衣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苏儿,我要一样一样地毁掉林素柔所珍视的一切,她的地位、她的女儿……我要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苏儿有些害怕地看着凤绾衣脸上的狰狞,她知道如今的小姐和以前相比大有不同,她该为小姐的改变而感到开心,却又觉得她太过难为自己了。 “小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又何必为了二夫人那种人而脏了自己的手呢?老天爷早晚都会教训她的!” 若是老天爷有眼,她又怎么会死不瞑目?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害死了她的孩子,可他们却一家三口圆满收场,所以她早就不相信老天爷会为她出头了。 “苏儿,你过来。”凤绾衣附在苏儿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很多,言罢还让她把南枫叫进房间里来。 “南枫,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林素柔会选择让她帮忙,就证明如今她们母女的处境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风光,既然如此,她不介意再‘帮’她们一把,让林素柔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没有退路。 南枫听得两眼放光,这可比之前小姐交代给他的任务有趣多了,于是他欣然答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办。” “苏儿,你去林素柔那里告诉她,明日府中花园一叙。若是她问起你我今日的去向,你只需表现得吞吞吐吐,说不知道就是了。” 苏儿虽不知道小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办事准没错,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小姐怎么整治二夫人了。 以林素柔那多疑的性子,必定会怀疑这怀疑那,而凤绾衣需要的正是如此,接下来唯一需要做的便是请君入瓮了。 林素柔回到自己的院子,憋了一肚子的气,看哪儿都觉得不顺眼。 “你说那凤绾衣是不是故意不见我?”林素柔喝着茶消消火,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大小姐应该没有那样的胆子,再说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会知道夫人是有求于她呢?” “娘,你真得去求凤绾衣那个贱人了?”凤卿卿从下人那里得到消息,说二夫人主动去向大小姐示好,她便急匆匆地想来问个情况,结果就听到了她娘和林嬷嬷的对话,没想到这事竟然是真的。 “嘘!你给我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林素柔瞪了凤卿卿一眼,责备道:“怎么被罚过一次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万一再让你爹看到,说不定又要给你禁足!” “爹又不在府里,肯定是去永和戏班找那个小狐狸精去了!”凤卿卿顺口一说,正好在林素柔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卿卿啊,你也到了快要嫁人的年纪,娘这不是想要给你寻得一个好婆家吗?”林素柔没想到凤卿卿这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她之前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她,就是怕她会惹出事端来。 凤卿卿觉得林素柔自从雪球那件事之后就变得有些畏手畏脚,现在竟然糊涂到去找凤绾衣帮忙,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娘,我说了我这辈子非临风不嫁,临风也答应事成之后一定会娶我的。” “男人的话要是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你爹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把我扶正,结果呢?他还不是被个小狐狸精迷得团团转!”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没本事。”凤卿卿不屑地小声说道,要是换做她,跟她抢男人的女人都得死! 林素柔气急,却又不能和自己的女儿一般见识,她还要指望着凤卿卿带着她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但前提是凤卿卿先能如愿以偿。 凤卿卿和夜临风之间的事,林素柔知道得一清二楚。府里也有不少她的眼线,自然也得知了如今夜临风对凤卿卿是越来越不待见,反倒真像对凤绾衣上了心,万一到时候夜临风突然变卦,她也好给自己找个退路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林素柔这样想,凤卿卿却认死理,对夜临风的话深信不疑,等到他继承大统的那一天,就是她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之时。 “我说卿卿,不如你把这计划和安南王说说看,看看他会不会同意?”林素柔见凤卿卿油盐不进,只好把目标转向夜临风。 “临风才不会希望我嫁给别的男人呢,更何况夜鸾煌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哪里能配得上我这大楚第一美人?”凤卿卿趾高气扬地说道,语气中满是对夜鸾煌的不屑。 正巧这时,苏儿来了林素柔的院子,看到林素柔和凤卿卿都在,她下意识地有些胆怯。 凤卿卿见来人是苏儿,顿时没好气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现在是只要看到凤绾衣身边的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奴婢见过二夫人,二小姐。”苏儿福了福身,继续道:“夫人,我家小姐想邀请二夫人明日申时到府中花园一叙,说是今日未能见到夫人,明日特意给夫人赔罪。” “绾衣回来了?你可知道她去了哪里?”林素柔阴阳怪气地问道,也不知这凤绾衣当真是要向她赔罪还是另有目的。 “回二夫人的话,奴婢也不知小姐去了哪里,小姐只说出去散了散心。”苏儿按照凤绾衣的吩咐,解释得吞吞吐吐,果不其然让林素柔更加生疑。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绾衣,我明日定会赴约的。” 苏儿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道:“二夫人,二小姐,奴婢告退。” 凤卿卿一直都没什么好脸色,等到苏儿离开,更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凉凉地说道:“娘,凤绾衣要是有诚意的话,应该是亲自来请你才对,一看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就给我消停一会吧,要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去凤绾衣那里受气吗?”早知道凤卿卿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当初就应该什么都不告诉她,不过这府里嘴碎的下人实在是太多了。 苏儿一溜小跑回到房间,气喘吁吁地像是身后有什么怪兽在追着她一样。 凤绾衣好笑地看着苏儿,“怎么吓成这副样子?事情都办妥了?” “小姐,我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幻觉了。” 凤绾衣闻言面色一凛,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若是真有人监视苏儿,就相当于在监视她,可这是府里的人还是府外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比起苏儿的惶恐,凤绾衣更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要怕,也什么都不要做。”凤绾衣更倾向于这件事不过是个意外,因为如果真得有人这样做,南枫应该会察觉才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1章 二小姐落水了! 翌日,凤绾衣刚刚起身,便得到夜临风即将来相府的消息,这家伙的殷勤未免也表得太过频繁了一点。 “小姐,我听二小姐房里的丫鬟说,二小姐一早起来就开始梳洗打扮,我们要不要也可开始,咱可千万不能输了阵势!” “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难道还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男人?这种任务还是交给凤卿卿去做吧。”看惯了红牡丹,有的时候白莲花才能够起到至关重要的效果。 果不其然,夜临风一进府门,见到的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凤卿卿,所幸她还知道在相府里要收敛一些。 “王爷,你是来找姐姐的吗?姐姐偶感风寒,怕是不宜见客。”凤卿卿扬起灿烂的笑容,似乎凤绾衣生病对她而言是天大的喜事一般。 “我就是听说绾衣生病了才来看望她的,二小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这就去找绾衣了。” “不许去!”凤卿卿听到夜临风张口绾衣闭口绾衣,顿时变了脸色,众目睽睽之下,强拽着夜临风到了鲜有人至的假山那里,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 “别闹了,卿卿,我今天来是有要事要办的。” “什么要事?不就是去见那个贱人吗?夜临风!你到底有没有心,当真要与我就此决裂吗?” 夜临风甩开凤卿卿的手,厉声喝斥道:“凤卿卿,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看着我的男人要去找其他的女人,你竟然还说我发疯?”凤卿卿越想越气,再加上昨晚林素柔的那番话,让她开始怀疑如今的自己真得处处都比不上凤绾衣吗? 都怪那个该死的贱人,如果没有她的话,临风就只会爱她一个的! 夜临风赶忙捂住凤卿卿的嘴巴,以免她声音太大引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若再纠缠下去,我们之前的协议一概作废,这大楚的后宫,万千的荣华,你什么都得不到!” 夜临风发现,无论他说什么,都比不上地位对凤卿卿的诱惑,那一系列的事情下来,他也早看清楚了,像她这样的女人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她可以随便爬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床,只要对方能给她带来好处就行。 果然,凤卿卿一听到皇后之位,顿时软了下来,语带讨好的道:“临风,我也只是害怕你被凤绾衣抢走。” 不远处的凤绾衣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小姐,安南王和二小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不合礼数的举止,他们是把小姐你置于何地啊?”凤绾衣还没说什么,倒是苏儿先为她打抱不平起来。 “一对狗男女,他们是听不懂人话的。”凤绾衣不过是出来随便走走,就让她看到这样一幕,万一长针眼可怎么办? 苏儿完全忽略掉了这样粗俗的话怎么能够从自家小姐的口中说出来,只听她忿忿不平地继续道:“小姐,我们要不要给他们个警告?” “不必了,随便找几个石子往他们的方向扔过去,就足够吓吓他们了。”凤绾衣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夜临风容不得出现这样的差错,只可惜他有个猪一样的队友,整盘棋都被毁得不剩下什么了。 凤卿卿紧贴在夜临风的身上,正热情地向他索吻…… 不料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水花迸溅的声音,夜临风吓得一把将凤卿卿推倒在一旁,凤卿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身形也不稳,竟一下子跌落在了水中。 “救……救命啊,临风,临风,我不会游泳。” 凤绾衣和苏儿在不远处看着凤卿卿在水里不停地扑腾,那滑稽的情形让她心情颇好。 “我们回去吧。”凤绾衣转身离开,却故意走得慢了一些。 夜临风一边费力地把凤卿卿从水里捞出来,一边打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却不料,他最不希望出现的人偏偏出现在了这附近。 “该死的!”夜临风暗骂了一声,顾不得凤卿卿究竟是死是活,急急忙忙地跑去了另一个方向。 凤绾衣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在有人拽住她手腕的那一刹那,眼中满满的化作了悲切。 “绾衣,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夜临风追上凤绾衣,一脸的惊慌失措,让凤绾衣想起,他上一次被捉奸,好像也是这个表情。 真是恶心至极。 “王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亲眼看到你和我妹妹在假山那里衣冠不整地拉拉扯扯,你还要我怎么去相信你的解释?” 凤绾衣用手帕抹了抹眼角,语带哀怨,继续说道:“若我早知道王爷中意的是卿卿,又怎么会自不量力地和妹妹抢夺心上人?” 夜临风见凤绾衣为自己哭得如此伤心,心里莫名地多了几分欣喜,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凤绾衣要是变卦的话,这盘棋可就没办法在再下下去了。 “绾衣,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凤卿卿之间什么也没有,你看到的不过就是一场误会,她没站稳,我扶了她一下而已。” 夜临风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发见长,若不是她早就知道事情真相,说不定还会被他蒙混过关,上一世她不就是被他这张伪善的面皮欺骗得彻彻底底吗? “真的吗?”凤绾衣哭得楚楚可怜,要知道她可是狠狠掐着大腿才换来这么几滴眼泪,当然要物尽其用了。 “当然了,绾衣,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要是骗你的话,一定不得好……” ‘死’字还没说出口,凤绾衣就用手捂住了夜临风的嘴,温柔地说道:“临风,不用发誓,我相信你。” 要是让你那么轻易地就死了,我要去找谁报仇啊? 夜临风紧紧攥着凤绾衣的手,开心地说道:“太好了!只要绾衣你相信我,就算摆在面前有再大的困难,我都不怕了!” 凤绾衣快要被夜临风恶心地掉一地鸡皮疙瘩,她以前到底是有多蠢,看不出来这些甜言蜜语对夜临风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不过现在,应该轮到凤卿卿被骗得团团转了。 这边,凤绾衣和夜临风之间的危机还没能完全解除,就听到宋义在大声叫喊:“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失足落水了。” “到底怎么回事?卿卿怎么会落水?她被救上来了吗?”凤绾衣一边说,一边看了夜临风一眼,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二小姐虽是被救上来了,可如今老爷和二夫人都不在府里,下人们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下人们没主意?你作为相府的管家难道也没主意吗?”凤绾衣埋怨地说了一句,可眼中却满是笑意。 宋义见此,便知道自己做对了。 “大小姐教训的是,宋义处理不当,还请大小姐责罚。” “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责罚你?大夫请来了吗?还不快点请大夫来给卿卿看病!”凤绾衣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眉眼间也尽是焦急。 夜临风在一旁看着,心里竟为凤绾衣感到几分不值,像是凤卿卿那样的蠢女人,死了都比活着有价值,还救她做什么! 夜临风是这样想,却不敢真得这样做,万一凤卿卿有个三长两短,谁也保不齐她会不会再临死前给他捅出个篓子,于是夜临风跟在凤绾衣的身后来到了凤卿卿的房间。 凤卿卿面色铁青地躺在床上,大夫在床边为她把脉,脸上尽是凝重的神色。 “大夫,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凤绾衣在一旁焦急地问道。 “大小姐,二小姐失足落水,寒气入体,老夫先开一副药给二小姐服下,若是三个时辰之内,二小姐还是没醒的话,就许是伤到了根本。” “昏迷不醒?伤到了根本?我请你来是让你把她治好,不是听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若是卿卿有什么意外的话,我让你们也不好过。”凤绾衣的情绪有些失控,这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平常温婉可人的大小姐竟然还会有这么暴躁的一面。 “绾衣,你先冷静一下,卿卿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夜临风握住凤绾衣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凤绾衣扑到夜临风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道:“临风,我该怎么办?要是卿卿出了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凤鸿泽和林素柔闻讯分别赶了回来。 凤鸿泽只是一脸严肃,林素柔则是还没等进房间就开始嚎啕大哭,像是凤卿卿已经去见了阎王爷。 “你给我闭嘴。”凤鸿泽被林素柔的哭声恼到了,不耐烦地呵斥道。 “绾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鸿泽点名让凤绾衣来说,省得林素柔满口都是胡话。 “爹爹,我也是听宋管家说才知道妹妹失足落水,等我赶过来的时候,妹妹已经昏迷不行了。”凤绾衣双眼通红,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哭过的。 凤鸿泽见状,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卿卿一定会没事的。宋义,你过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我交代清楚。” 宋义说的每字每句都是事实,只不过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省去了夜临风和凤卿卿假山私会的那件事,让旁人都以为凤卿卿不过是单纯的失足落水。 可宋义伺候了凤鸿泽这么多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仅他知道,凤鸿泽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一听宋义这样说就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故意害卿卿的?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命苦,摊上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姐姐?”林素柔指着凤绾衣,无比笃定地说道,那神情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 凤绾衣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有决堤之势,她一脸委屈地看着林素柔,说道:“庶母,卿卿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当然是因为你嫉妒她!你嫉妒她拥有你没有的一切,美貌、家庭……还有你嫉妒她能够得到王爷的……” 要不是凤鸿泽及时地上前推了林素柔一把,恐怕她已经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全都吐露了出来,偏偏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她干了什么蠢事! 凤鸿泽和夜临风的脸上均是面露惊色,只有凤绾衣一副懵懂的样子,不解地看着林素柔,问道:“庶母,我知道妹妹处处都比我强,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嫉妒过她,只是你说她能够得到王爷的什么?” 要是换做之前,凤绾衣可能还不会对这句话这么敏感,但经过刚刚的事情,她看向夜临风的眼中明显多了几分怀疑。 糟了! 夜临风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以为林素柔能够聪明一点,但没想到这两母女一样的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2章 给她一个教训 凤鸿泽瞪了眼这不争气的女人,呵斥道:“你给我出去!留你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 “绾衣,你别听她在那胡说,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凤鸿泽虽然知道夜临风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如今事已成定局,再出现什么差错对谁都没有好处。 凤绾衣看起来有些憔悴,怕是刚刚林素柔说的话还是打击到她了,“父亲,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我就先回房间了,要是卿卿醒了的话,就让宋管家派人来告诉我一声吧。” “嗯,你回去休息吧。”凤鸿泽拍了拍凤绾衣的肩膀,眼神示意夜临风陪着她一起回去。 夜临风跟在凤绾衣的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都怪那对该死的母女,要不然凤绾衣怎么会怀疑她! “王爷,你还有什么事吗?”凤绾衣还没走回房间,突然转过身来,语气中带着疏离地问道。 夜临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听凤绾衣继续说道:“王爷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先行离开吧,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凤绾衣的逐客令如此明显,夜临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凤绾衣的视线,却没有就此离开相府。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凤鸿泽看到去而复返的夜临风,没好气地开口道。 “相爷,今天这事着实有我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也不能全部都怪在我身上。” “王爷的意思是,想要否认是你把我的女儿推进湖里的吗?”宋义已经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了他,凤鸿泽如今看夜临风是越发地不顺眼了。 “这……相爷,这是个意外,我也不想这样做,可当时卿卿缠着我,我无法脱身,才不小心推了她一下。结果卿卿失足落水,我把她救了上来,却发现绾衣看到了这一幕,我着急去追绾衣,想要和她解释清楚,却没想到卿卿会陷入昏迷。” 夜临风的解释和宋义说的没有什么出入,但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他有所改观。 “王爷,你既然已经决定要娶绾衣,和卿卿的关系就断了吧。” 要是继续这样混乱下去,说不定到最后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夜临风倒是想断,可凤卿卿就像是摘不掉的狗皮膏药,他不找她,她还会自己贴上来。 不过表面上夜临风还是应了下来,“相爷教训的是,等到卿卿醒过来,我自会和她说清楚的。” 结果也不知凤卿卿和夜临风是不是有心灵感应,他的话刚说完,她就睁开了眼睛,很是虚弱地说道:“临风……是你吗……” 夜临风暗骂了一声,却还是不得不凑到凤卿卿的床边。 “卿卿,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你。”夜临风握住凤卿卿的手,因为凤鸿泽还在他的身后,这场戏更要演足了。 凤鸿泽也不知是看不下去还是其他的原因,转身便离开了凤卿卿的房间。 “临风……我好怕……”凤卿卿绝美的小脸一片惨白,水眸喊含着泪水,就是木头人看了也会心软。 她想要整个人都钻进夜临风的怀里,可惜浑身上下都没有半点力气。 凤鸿泽一走,夜临风就变了一副面孔,冷冷地看着凤卿卿道:“你还知道害怕?要不是你自己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绾衣会误会我吗?万一她悔婚,那时候你才真得应该怕!” “夜临风……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为了你不惜落水,你竟然还口口声声担心的全是那个贱女人?”凤卿卿瞪大着眼睛,摆明了是在指责夜临风是个负心汉。 夜临风忽地站起身,满脸的不耐烦,“凤卿卿,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她吓得瑟缩了一下,半晌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要顾及大局,知道吗?”夜临风叹了口气,把所有的利害关系又和凤卿卿念叨了一遍,越发地凸显自己的用心良苦。 凤卿卿表面听得相当认真,可眼神中的狠厉却骗不了人。 凤绾衣!你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 “夜临风当真是这样说的?”凤绾衣听着南枫的转述,笑得几乎要合不拢嘴。 想必夜临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派南枫一直跟着他,而事情的发展也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在凤卿卿的面前说得天花乱坠,又在她的面前扮演好好先生。 “苏儿,这两天要是夜临风来找我的话,就说我身体抱恙,要是不能把他拦下来,你下半个月的零食就都归南枫了。” 既然要欲擒故纵,总该纵得有诚意一点。 “小姐,不要吧?南枫又不喜欢那些零食。” “谁说我不喜欢?”南枫挑挑眉,故意逗他,又问道:“小姐,那我的任务是什么啊?” “之前不是让你去监视一个人吗?任务照旧,千万不要被他发现。要是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保命最重要,记住了吗?”凤绾衣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要逞能,其中若有什么变故,一定要回来通知我。” 南枫低笑一声,无奈道:“大小姐,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罗嗦了?” “敢说我,你找打了是不是?”凤绾衣瞪着南枫,挥了挥没有什么威慑力的小拳头。 当抛下那些烦恼仇恨之后,凤绾衣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十五岁小丫头。 明眸皓齿,笑容甜美,多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见他走神,凤绾衣也回过神来,收敛了笑容,咳嗽了一声,沉声说道:“好了,不闹了,估摸着这个时候夜临风也该离开了。” 南枫垂下眼眸,双手抱拳道:“南枫告退,小姐好好休息吧。你交待的任务南枫已牢记在心,放心吧。” 世家子弟,豪门望族,即便只是女子,也不可能随心所欲过普通人的生活。 像凤绾衣这样背负着深仇大恨的女子,更不可能! 他能做的,只能是听她安排,尽自己所能帮她分担。 南枫想,也许等到仇恨化解的那天,他的小姐,就会一直那样快乐地生活下去。 他无法像安南王或是定北王那样,因为爱慕就可以上门提亲。 他不过一介平民,仰仗丞相府而活,与凤绾衣之间,更是身份悬殊,除了守护,他不敢有其他的奢望。 南枫尾随夜临风离开没多久,宋义便去听雨阁禀报,好让凤绾衣知道凤卿卿已经醒过来了。 然而宋义没想到的是,凤卿卿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二小姐,您才刚醒,大夫让您好生休养,怎的又出来了?” 凤卿卿见这小小的丞相府总管,都敢干涉她的事了,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这里是我家,你不过是丞相府的狗而已,本小姐要去哪里,轮不到你来管!”说完,狠狠瞪了宋义一眼,继续朝听雨阁走去。 气势汹汹地来到听雨阁,丫鬟甚至来不及进去通报,凤卿卿便径自入了院子,大力推开了凤绾衣的房门。 正坐在窗边捧着书卷阅读的凤绾衣被这巨响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 “二小姐!您……小姐对不起,二小姐突然过来,我没能拦住。”苏儿有些自责,她刚从后厨端点心过来,没成想正碰上凤卿卿。 凤绾衣扬了扬手,并无责怪之意,只是让她暂时出去。 “妹妹!你醒了?宋管家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儿。身体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那嘘寒问暖的模样,当真是好长姐的姿态。 凤卿卿冷哼一声,瞪着凤绾衣的双眸像是淬了毒的利剑。“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你又何须惺惺作态?我会变成这幅样子,不全是拜你所赐吗?” “哦?所以妹妹这是来兴师问罪了?”凤绾衣忍不住扬起唇角,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般,摇头叹息道:“果然是庶母的亲女儿,脑子也是一样的不好使。如果我是你,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应该躲在屋子里好好反省,免得出来丢人。” 自家妹妹如此不消停,也是她这个做长姐的责任呐。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敲响,苏儿在外面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宋管家来了。” 凤绾衣扫了眼气得面如菜色的凤卿卿一眼,扬声说道:“请他进来吧。” 苏儿推开房门,请宋管家进去。 “宋管家请。” 宋义是知道凤卿卿在里头的,他犹豫了一下,抬手作揖道:“大小姐,我是想来告诉您,二小姐已经醒过来了,没想到二小姐亲自过来了,那宋义就不进来了,这便告退。” 凤绾衣点点头:“有劳宋管家了,爹爹身边无人照拂,宋管家还是快些过去吧。” 这话的真实意思,宋义岂能不懂? “是。宋义告退。” 凤卿卿冷笑一声有些嘲讽的说着:“哼,我说呢!看来宋管家也被姐姐所收买了吧?” “姐姐真是厉害啊,竟然能说服这条老狐狸。看来这府里上上下下都已经在姐姐掌控之中了?只是不知爹爹是否知晓姐姐如此厉害呢?” 言语间,威胁力十足,不过这也只是凤卿卿自以为是的威胁罢了,凤绾衣根本没放在心上。 “妹妹还是谨言慎行吧,这话可不能乱说。姐姐我只是一名深闺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哪里有你说的这般聪慧?妹妹你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凤绾衣不想与她多纠缠,可凤卿卿权当她是心虚了,不肯就此罢休,“姐姐着什么急,要是爹爹知道姐姐这般智谋过人,一定会很开心吧。” 凤鸿泽年事渐高,却膝下无子,这是他极为遗憾心焦的事情,林素柔一直希望能弥补这个遗憾,好名正言顺当上丞相府唯一的夫人。 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妹妹如果只是来跟姐姐耍嘴皮子的,那姐姐劝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可不好。” 耍嘴皮子? 她才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这次,她一定要给凤绾衣一个教训。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3章 你把王爷还给我 凤卿卿拢了拢衣裳,很自觉地寻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姐姐这儿的下人也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妹妹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人给我上茶。” 能从凤卿卿嘴里听到规矩这个词,也当真是好笑。 “姐姐的院子本就没有几个下人,平日里事情不多,还算忙得过来,就是这一来客人吧,就有些应付不上了。”凤绾衣也跟着坐了下来,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苏儿,快给二小姐上茶。” 凤绾衣气定神闲的模样深深刺激了凤卿卿。 什么善良纯真,什么温婉佳人,不过都是假象!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揭开凤绾衣伪善的可憎面目,到时候,看夜临风会选择谁! “姐姐真是疼爱卿卿,既然如此,姐姐不妨再疼爱卿卿一点,将王爷还给卿卿吧!” 未来皇后的位子只能是她的,她不允许夜临风的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出现,即便有,也不能是凤绾衣! 凤绾衣只当不懂,一脸的迷茫,“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又再装了! 凤卿卿猛地一拍桌子:“凤绾衣!别装了!你都知道了不是吗?要不是你突然插进来,王爷他娶的人就会是我!” 是了,这对狗男女可是两情相悦着呢! 凤绾衣略带嘲讽的眼神从凤卿卿身上略过,然后落在窗外一株紫薇树上。 “是吗?如果临风心中真的有你,又怎会向我提亲,而且只字不提与你之间的深情?” 这就是凤卿卿最气愤的事情,明明哪样都不输给凤绾衣,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她那样的狐媚本事,没办法吸引住夜鸾煌那个窝囊废! “姐姐叫得还真是亲切,你该不会真的以为王爷是喜欢你才会向你提亲的吧?那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依我看,定北王的深情不可错付,姐姐要是从了他,也是一段佳话,为何非要跟妹妹抢呢?” “跟你抢?”凤绾衣似是有些不解,继而继续说道:“我从未强迫临风什么,他可是堂堂王爷,是天之骄子,我不过是丞相府小小千金,又怎能左右他的想法?” 言外之意,就是夜临风心甘情愿地往她跟前凑,她也没办法。 凤卿卿气得紧咬住牙关,眼下还不能爆发,她要克制!愣是憋得连眼眶都红了,还挤出几滴泪水出来。 “姐姐!”凤卿卿哽咽着呼唤了一声,然后蓦地跪了下去,“就当是妹妹求你了,将王爷还给我吧!我不能没有王爷啊!” 哟?一向心高气傲的二小姐竟然朝她凤绾衣下跪了,这要是传出去,她哪担得起啊! 凤绾衣把玩着裙裾腰间的流苏,漫不经心地说道:“妹妹真是折煞我了,你求我有什么用呢?我与临风的婚事早已报备圣上,现在是说什么也晚了。不过要是妹妹你……” “我怎样?”凤卿卿立即追问。 “……妹妹若真是爱恋王爷得紧,那我就想想办法,看如何能取消了这门婚事。” 当真是可恶,凤卿卿气得抓心挠肺,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只是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赢回夜临风,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等到自己登上那无限荣光的位置之后,再将凤绾衣这个贱人千刀万剐! “我……” “等等!”凤绾衣连忙拦住凤卿卿,“今日已经不早了,无论你说多少好话我都是依不了的,不如改天?” 就像是逗弄蛐蛐儿一般,要百般撩拨,见它一次次反击,才有趣。 “凤绾衣!你不要太过分!”凤卿卿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过分之人,这一切都是被逼的! 与人为善的下场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凤绾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不急不躁的,还微微一笑:“妹妹怎么恼了?既然有求于人,就要态度诚恳一点,你以为呢?” 估摸着这时候,凤鸿泽也应该要过来了吧? 凤绾衣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去,想要搀扶起凤卿卿。 正巧此时,苏儿斟了茶水过来,“二小姐,请用茶。” 凤卿卿站起身,接过茶水,低着头,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眼见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杯新沏的茶水上,凤绾衣暗叫一声不妙,再去阻拦已经来不及。 “啊!”在苏儿的惊呼声中,那杯滚烫的茶水洒在了凤卿卿的胸前,雪白的皮肤瞬间通红一片。 狗急了也会跳墙,凤绾衣拧眉,连忙对苏儿说道:“快去找烫伤膏和干净衣物!” 她可不是关心这个所谓的妹妹,只是她请了凤鸿泽过来,要是被凤鸿泽看到这一幕,自己虽不至于受责罚,但是难免要费心解释一番。 这下凤卿卿是真的哭了,“姐姐,我求求你了,将王爷还给我吧!” 在凤绾衣看来,这招苦肉计真真是拙劣至极,凤卿卿当真是被逼急了,脑子彻底不管用了吗? “这是怎么了?”恰在这时,凤鸿泽带着宋义出现在听雨阁,一进门便看见几人进进出出,手忙脚乱不知在做些什么。 听见凤鸿泽的声音,凤卿卿瞬间崩溃了,放声大哭:“爹!你要为卿卿做主啊!”说着,就朝凤鸿泽怀里扑。 宋义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还以为是自己会错凤绾衣的意了,连忙抬起头,用眼神询问凤绾衣,满是担忧。 这个条件反射般的举动让凤绾衣心中一暖,她微微勾了勾唇,示意宋义一切没事。 凤鸿泽十分恼怒自己的二女儿越来越不懂事,不识大体,但是终究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女儿,现下哭得这般伤心,心中到底不忍,“卿卿你这是怎么了?不再自己房里休息,跑到你长姐房里做什么?这衣裳又是怎么回事?” 凤卿卿躲在凤鸿泽怀里,抽抽搭搭地说道;“爹……我只是想问问姐姐为什么要这般迫害我,她已经有了王爷,却还是不满足。” 这话让凤鸿泽困惑不已,凤绾衣听罢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 “绾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避无可避,无须再避,凤绾衣叹了一口气,也红了眼眶:“爹,都怪女儿思虑不周,要是女儿知道妹妹对王爷情根深种,是断不会答应王爷的提亲的。只是现在,女儿与安南王的婚事早已禀明圣上,要是女儿反悔,怕是会将整个丞相府陷于危险境地啊。只是妹妹对女儿误会颇深,不能理解女儿的良苦用心,所以才会这般说。” “你狡辩!”凤卿卿激动地抬起头,怨恨地瞪着凤绾衣:“之前你推我下水,我命大没能淹死,刚刚你又用滚烫的茶水企图毁我容貌。姐姐,你好狠的心呐!” “可是明明是二小姐你自己……” “苏儿闭嘴!”凤绾衣连忙喝住苏儿,“主子们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凤鸿泽紧皱着眉头,心中烦闷不堪。朝堂之上的局势已足够令他头疼,回到家中也没个清净。 “爹爹,无论如何,都是女儿的过错,请爹爹责罚。”凤绾衣二话不说跪了下去,态度之诚恳,反倒让人不忍。 “卿卿,你姐姐再善良不过,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快回去休息吧,别闹了。”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凤绾衣,愿意无他,凤绾衣是未来的安南王妃,婚期将近,他不能让这个女儿有任何差池。 如果凤卿卿能察言观色,懂得审时度势,那么也不至于会弄到这般田地。见凤鸿泽就此罢休,她肯定不愿意。 “爹!为什么你要偏袒姐姐?在你心里,你的女儿就只有姐姐一个吗?我呢?!” “二小姐,您身体还没好,还是先回去吧。”宋义也适时出声劝解。 “你给我闭嘴!”凤卿卿狠毒的目光射向宋义,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起身:“爹,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宋义,也被姐姐给收买了!姐姐是何居心,爹爹细想便可知啊!” 这个二小姐当真是糊涂,宋义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老爷,宋义还是先回避吧。” 能在这个偌大的丞相府安然生存多年,还能当上总管,宋义岂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整垮的? 凤鸿泽也觉得二女儿在无理取闹,之前的疼惜渐渐被烦恼所取代:“好啦!快回去上药!” “妹妹刚落了水,刚刚又沾了茶水在身上,女儿担心她着凉,还是让她先换上女儿的衣裳吧。” 到底还是大女儿懂事识大体,凤鸿泽对凤绾衣越来越赏识,不禁后悔当初没能多多栽培这个女儿。 “也好,为父还有事情处理,你不要生卿卿的气,好好照顾她吧。” “爹爹说的是,自家姐妹,自是要互相照顾。” “你啊!”凤鸿泽指着凤卿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多向你姐姐学习学习!别成天只想着嫁人,羞不羞!” “爹!”凤卿卿委屈不已,还想说什么,可是凤鸿泽早就带着宋义离开了,头也没回。 凤绾衣对身边的苏儿说道:“快给二小姐换衣服吧,真要落下病根,遭罪的可是我们。” 苏儿咬了咬牙,福身说了声是,便去取衣裳了。 “凤绾衣!”凤卿卿怒红了双眼:“你不会得意太久的!你等着,我一定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呵!前生所遭的嘴,她可一点没敢忘,她倒要看看这个胸大无脑的凤卿卿怎么跟自己斗! 事到如今,既然凤卿卿换了玩法,先开了这一局,她也懒得跟她做戏,索性就撕破脸! “妹妹,当姐姐的还是要奉劝几句,没事儿别老在意胸脯前的几两肉,多长长脑子。”凤绾衣指了指脑袋,语气里满是嘲讽,“要想跟我斗,这里没点东西可不行。” 凤卿噎住,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凤绾衣扫了她一眼,又冲着外面说道:“苏儿,记得告诉府里采办,多买些坚果给二小姐送去。” 坚果补脑,这是常识。 凤卿卿身子本就虚弱,想要绊倒凤绾衣无果,又被她数次羞辱,气到抓狂,两眼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呵!”凤绾衣垂着眼帘,看了她几秒,冷冷一笑:“喊几个人将二小姐抬回去吧,二小姐太激动了。” 已经晕厥过去的凤卿卿又抽搐了一下,这下是彻底没了意识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4章 不能再做圣母了 当听雨阁再次归于平静,凤绾衣语重心长地对苏儿说到:“苏儿,你记住,在我面前,你可以直言不讳。但是在别人面前,你要牢记自己的身份,不可让人寻了错处,不然的话,我也没法儿保住你。” 要想在自己身边待下去,学会自保是必要的事情。 她不是万能的圣母,不可能也不想费心去护身边所有人的周全,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报仇!将原本属于夜鸾煌的都还给他! 苏儿咬了咬唇:“小姐,苏儿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凤绾衣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这院子里人手的确不够,真是难为你了。这样吧,你得空了就去宋总管那里说一声,挑几个合适的丫头过来吧。” “是,小姐。” 另一边,清华苑里。 凤卿卿悠悠转醒,便看见林素柔坐在自己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卿卿,你醒了?好受点了吗?”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林素柔能不心疼嘛。 先前得知女儿转醒,立即就赶过来了,没想到正好撞见下人将她给抬回来。 凤卿卿有些赌气地又闭上了眼睛,翻过身去,不愿意面对林素柔:“我想一个人待着,你们都出去。” “卿卿,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你告诉为娘,为娘一定替你做主!”林素柔有些着急,她已经失去了凤鸿泽的宠爱,断不可再失去女儿的信任啊! 呵,好一个替自己做主! 凤卿卿“腾”地坐起身来:“你还是省省吧!你要是能替我做主,我何至于现在躺在床上?反倒是你还要仰仗我!我要你这个娘顶什么用!” 这一番话让林素柔心如刀割,“卿卿,你怎么能这么说,娘……” “够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带着你的人赶紧走!”说完,凤卿卿一拉锦被,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被子下,不再理会任何人。 林素柔红着眼眶,紧咬着下唇,心中恨意滋生,很自然地便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凤绾衣身上。 贱人生的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她们,自己将是尊贵的丞相府夫人,膝下子女环绕,与丞相夫唱妇随,多么美好的画面,都是那该死的母女! 有些人就是这样,从不会去想自己的过错,也绝对不愿意承认自身的短处,只知道责怪他人,从他们那里找平衡。 见女儿不肯搭理自己,林素柔叹了叹气,只好走出了清华苑。 许是瞥见花园一隅有些破败的秋景,林素柔头一次感到了疲累,“林嬷嬷,你说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呢?丈夫不疼我,现在连女儿也不亲近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嬷嬷大惊,连忙捂住林素柔的嘴:“夫人可千万别这么想,这一切又不是您的过错,要是您就这样认输了,可就如了听雨阁那个小蹄子的意啦!” “对!你说得没错!”林素柔连忙打起精神:“看来我前些日子是着了邪了,居然会相信那小贱人是真的为我好,险些被她骗了去,如今一看,安南王提亲,卿卿落水,都是她搞的鬼!她突然间变得这么可怕……” 这阵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说都是凤绾衣歪打正着,显然不可能。 主仆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忽然,林嬷嬷冷声说道:“夫人,不管她是不是着了邪,到底还是凡胎肉体,想要结果了,再简单不过。她手里可留着你的把柄,老奴认为,夫人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是啊,如果让凤鸿泽知道自己与府中下人私通,后果会如何,她简直不敢想象。 正思索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处理了凤绾衣,不远处的小径上,忽然间跑过去好几个下人,嘴里还在嚷嚷什么。 “真的死了?” “天哪,那该多可怕。” “谁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人了。” 七嘴八舌地也听不出什么头绪来,林素柔与林嬷嬷对视了一眼,随即跟了过去。 城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这些人又不敢离得太近,自觉地空出了一大片地方来。 城门之上,一颗人头悬挂在此,血迹早已干涸。脸上虽有尸斑,但是面容还能辨清,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显然死前受到过极大的惊惧。 “真是倒霉啊,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人。” “谁说不是呢!一大早就看见这个,也忒晦气了。” “你们不觉得他的样子有些面熟吗?好像是……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之前……”这人正准备说出人头的身份,忽然想起不久前自己得过的封口费,要是现下说出口,指不定就引火上身了,于是连忙闭嘴。 他身边的人很是扫兴:“是什么你倒说啊,真吊人胃口!” “没什么没什么,嘿嘿,认错了认错了。” 不远处,凤绾衣带着苏儿坐在马车之中,并未下车。 “小姐,要不苏儿下去看看吧?好确认一下。”苏儿看了一眼外面,这样的场面,凤绾衣不便现身,但是她却没关系。 凤绾衣轻轻摇了摇头,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前世她并不知道宋玉的存在,自然也不会知道宋玉之死。 这一世,她的重生已经让很多事情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也不知道前路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危机。 这个宋玉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掣肘林素柔的一颗无甚重要的棋子,可用也可不用。 但是,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杀了人还敢将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 脑海中一个人名一闪而过,凤绾衣惊了一下。 能这样胆大妄为的,全京城能有几个? “小姐快看!”苏儿一直盯着外面,忽然惊呼出声:“那不是林嬷嬷吗?她身边的……是二夫人?” 顺着苏儿的视线,凤绾衣看见了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林素柔。 虽然戴了遮面的帷帽,但她身边的林嬷嬷倒是不难辨认。 林素柔小心翼翼地撩开轻纱,看了一眼城门上悬挂着的人头,惊恐得差点尖叫出声。 是宋玉!宋玉竟然死了!死得还这般惨! 到底是谁杀了他?这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向自己宣战?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林素柔有些招架不住,虽然已经放下了轻纱,但是宋玉的人头却一直在她眼前晃荡。就好像,人头不是挂在城墙上,而是挂在了她的帷帽上。 “林嬷嬷,去查!到底是谁杀了宋玉!”林素柔浑身都在颤抖,连说话也带着明显的颤音。 林嬷嬷瞥了眼城墙,有些不屑地说道:“夫人,依老奴看,这可是好事啊,宋玉死了,那你们的事情就是死无对证。纵然猜测也不能当真,您还是别太伤心了。” 伤心吗?也许吧。这些日子,在自己最寂寞的时候,都是宋玉陪着她。这固然不是爱情,但是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宠物忽然间被人弄死了一样,心里到底还是不舒服的。 在林素柔心里,宋玉就是和雪球别无二致的存在。 想到雪球,林素柔回过神来,她怎么没想到那个小贱人?! “不用查了,我们回府!去找凤绾衣算账!” 见她们往回走了,凤绾衣也放下了车帘:“苏儿,你先回去吧,准备好迎接二夫人。” “是。”苏儿命令车夫掉头回去,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凤绾衣说的什么话,“小姐您不回去吗?” 凤绾衣摇摇头,她还有别的事情,林素柔一心想要找自己的茬,那就让她好好急一回。 “在前面巷子口放我下去。” “可是小姐,要是二夫人她真的找过来,我要怎么说呢?”苏儿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凤绾衣抱着双臂,好笑地看着她。 苏儿嘟着小嘴摇摇头,现在得小姐神秘莫测,她还真的不知道小姐要去哪里。 这丫头这是太有趣了,凤绾衣伸手一弹苏儿的脑门儿,见她吃疼的模样,很是满足。 “那就照实说呗,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急死她!”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转眼间便到了那个隐秘的巷口,苏儿挑帘看了看外面,见没什么人,才扭头对凤绾衣说道:“小姐,没人了,您快下去吧。早去早回啊!” 她又不是去做贼的,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吗?凤绾衣笑了笑,堂而皇之地跳下了马车,“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 定北王府内,夜鸾煌正在后花园中舞剑。 一身黑色劲装,玉带束发,刚毅之中不失俊雅。 剑身划破宁静的空气,不时传来清晰的剑鸣。 每日清晨练剑是夜鸾煌的习惯,只是前几日因着情伤荒废了许久。 好些日子不见,也不知道绾衣怎么样了…… 病可好了?夜临风可有再伤害她? “唉!”到底还是放不下,那日赌气说不管她的事了,如果真有自己说的那样洒脱,又怎么会在这一段感情里,自作多情十载? 想到这些事情,夜鸾煌更加神伤。伸手探进衣物之中,摸出了一个小玩意。 还是那个已经泛黄的晴天娃娃,也只有它才能慰藉自己这可千疮百孔的心了。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就好了。 夜鸾煌正在发呆,甚至没有发现花园里多了两个人。 惊天想要告诉夜鸾煌一声,被凤绾衣及时拽住,并示意他噤声退下。 站在夜鸾煌身后,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晴天娃娃,凤绾衣不由得攥紧了双拳。 这一次,她要下狠药!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夜鸾煌没能察觉凤绾衣的异常。等到他回过神来,晴天娃娃已经落在凤绾衣手中了。 见自己最宝贝的东西被抢,夜鸾煌伸手就要去抢,却发现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急忙收回了手:“绾衣?你怎么来了?” “你这样算什么?”凤绾衣举起手中的娃娃,愤怒地质问道:“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吗?那你这样又是做给谁看?是想让我愧疚吗?是想告诉所有人我凤绾衣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女子?”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5章 宋玉死了 老天爷作证,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啊! “不是的,绾衣,我只是将它当做一个念想,你忘了吗,这是……” “够了!”凤绾衣一声怒喝,她怎么能忘,也不敢忘,这个娃娃是孩提时代两人感情的见证啊!但是现在,她要将它给毁了! “嘶!”在夜鸾煌的震惊之中,凤绾衣猛地将晴天娃娃给撕碎了,然后扔在地上狠踩。 “这不过就是个破娃娃,堂堂定北王,要什么稀奇珍宝没有!何必醉心于一个破布娃娃,我将它给毁了,也好提醒你,去追求自己该追求的人和事,不要再做自掉身价的事情!” “住手!”夜鸾煌是真的怒了。 凤绾衣可以喜欢别的人,可以不接受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凭什么毁掉自己的念想?! “我偏不!”凤绾衣又狠踩了几脚,原本完整的晴天娃娃此刻已经支离破碎,满是污浊。 她抬起头,再次狠心地说道:“看见没有,我将它当做你的心!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不要再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天知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凤绾衣的心里有多疼。可是她不能心软,这都是她欠夜鸾煌的。她不要夜鸾煌再沉溺于一段无望的感情之中,重蹈前世覆辙! 夜鸾煌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推开了凤绾衣,蹲在地上,一点点地捡起破碎的娃娃,连碎片也不愿舍弃。 “绾衣,一个人的感情不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我已经不奢望你能再多看我一眼,可为什么你变得如此狠心,连我的念想也要毁掉?我在你心里,就如此不堪吗?”夜鸾煌有些无助,模糊之中,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母妃逝世的那个夜晚。 凤绾衣忍住落泪的冲动,冷声说道:“宋玉是你杀的吧?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想证明你有多厉害吗?那你现在做到了。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可知道,你的情意,本身对我就是一种困扰!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还能再伤人一点吗? 他从未想到,一个女子,心狠起来,也是不输男人的。 也是……印象里的凤绾衣就是一个倔强的人。 “没错,人是我杀的!对你不利的人,都该死!既然各不相干,那么我喜欢你,也就是我的事情而已,你管不着。”夜鸾煌站起身来,背对着凤绾衣冷声道:“你走吧,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你管不着。” 这是第一次,夜鸾煌赶凤绾衣离开。 本以为远远看着她就好,没想到,连守护也变成了奢望。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凤绾衣终究落下了眼泪。她能怎么办呢?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夜鸾煌!你要真是个男人!就拿出一番作为来!不要做一个沉溺于儿女私情的孬种!” 吼完这几句话,凤绾衣跑出了定北王府。 她怕,如果再不离开,她真的会心软。 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为什么前世的她就看不见?为什么到死才醒悟? “王爷,凤大小姐已经离开了。”惊天见夜鸾煌还站在原地,不由得心忧。每次见了凤绾衣之后,王爷心情都会很糟糕,这次又不知道王爷会将自己关在府里几天。 夜鸾煌攥紧了手中的晴天娃娃,沉声问道:“惊天,你是不是也觉得,本王是不是很没出息?” “王爷是人中之龙,如果连王爷这样的人都算没出息,那世上可就再无有出息之人了。” 在惊天眼里,自家主子就是天边最闪亮的星星。不,应该是太阳,独一无二的存在,耀眼而不可靠近,神圣不可侵犯。 他有这么好吗? 夜鸾煌不由大笑,笑过之后,又是满心的凄凉:“惊天,你知道吗?有些人拼死奋斗,出人头地,只不过想要证明给某一个人看。如果,得不到这个人的肯定,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王爷说的就是凤绾衣吧。 情之一字,伤人啊!惊天忍不住叹息。 “王爷,您也该清醒了,何须为不值得的人做些不值得的事?” 从来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这样的道理,惊天不会懂的…… *** 林素柔在听雨阁中等了许久,依旧不见凤绾衣回来,心中怒火更甚。 这时,苏儿又过来添茶水了,林素柔气愤地说道:“你家小姐到底去了哪里?那么大个人你都看不住,丞相府真是白养你们这些下人了!” 也不知道这是林素柔第几次发火了,幸好之前有小姐的警告,苏儿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 只是再怎么不在意,该有的恭敬是不能少的。苏儿低着头,怯怯懦懦地回道:“请夫人息怒,小姐她是主子,她要出去,苏儿拦不住也不敢拦。小姐走之前交待了,不会出去太久的。夫人您再喝点茶,相信小姐很快就回来了。” 真是长本事了,现在连听雨阁一个小小丫头也敢敷衍自己了? 林素柔将茶杯猛地一放,也不管茶水溅在了她新绣的方帕上,气急败坏地喝道:“你这贱婢还敢顶嘴?前些日子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林嬷嬷,我看你上次的惩戒还不够哇!” 既然主子不在,那么拿她的心腹丫头撒撒气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不过是这几日给了她好脸色,这么快就蹬鼻子上脸,敢在她面前摆嫡小姐的架子?做梦! 一旁的林嬷嬷别了帕子,捋了捋衣袖,阴笑着说道:“都怪老奴太过心善,夫人您放心,这次我一定好好让这些个丫头长长记性。” 想到前些日子自己受过的罪,苏儿忍不住一哆嗦。 小姐怎么还不回来啊?自己可是又要遭殃了啊! 苏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夫人息怒,苏儿不是有意欺瞒的。夫人饶了苏儿吧,苏儿不敢了。” 小姐教导过她的,小姐不在身边的时候,她要学会自保。如果一时的服软能让自己少遭罪,那又何须讲自尊?他们做奴才的,本身就无自尊可言。关键的是,要忠心,认定了主子就不可背叛。 如果换做是其他的下人求饶,林素柔或许会轻饶。但是苏儿可是凤绾衣的丫头,眼下她没办法找凤绾衣问罪,还不可劲儿为难苏儿? “林嬷嬷,你还在等什么?要让我亲自来吗?”林素柔抿了一口茶水,眼角眉梢,尽是阴鸷。 “不用了,苏儿是我的丫鬟,我自会管教。”凤绾衣及时出现在门口,此刻的她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一回家就见到林素柔在找自己人的麻烦。 一口茶水哽在喉间,差点没呛住。这个丫头是鬼吗?悄无声息地出现,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林素柔咳嗽了几声,给林嬷嬷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凤绾衣说道:“绾衣这是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是心虚了所以躲起来了呢。” 似是没听懂,凤绾衣歪着小脑袋,直视着林素柔,轻声说道:“庶母何出此言?绾衣不过是去了一趟爹爹的书房而已。” “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要事跟大小姐商量。” “不用这么麻烦的,林嬷嬷是庶母最信赖之人,自然也是我最信赖的了。就这样说吧,我让苏儿将门关上就是了。” 其实单独谈还是多人谈,凤绾衣根本不在乎,她就只单纯地想要杀杀林素柔的威风。 听雨阁是自己的地盘,哪里轮到她这个庶母来做主了? 被凤绾衣表面追捧暗地里狠踩了一把,林素柔简直要气晕过去。桌下的一双手,似是要将帕子给绞碎了。 等到苏儿将门给掩上了,林素柔才沉声问道:“宋玉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倒也开门见山,省了许多力气。 “宋玉?他怎么了?我一大早就去了爹爹的书房,可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了?”凤绾衣将无辜进行到底,她又不是林素柔,宋玉死了就死了,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 “宋玉他死了!”几乎是咬着牙逐字说出来的。 林素柔红着眼,狠狠瞪着凤绾衣:“不是你还能有谁?你这是在向我挑衅,对不对!” 真是可笑之极,昨儿气晕了一个没脑子的,今天又要气晕一个吗?前世的自己竟然被这样的母女俩蒙骗,也是愚蠢之极。 凤绾衣放下茶杯,耐心解释道:“庶母你误会了,我有什么理由向你挑衅?既然之前答应了你保守秘密,我自然会履行约定。只是你说宋玉死了,我真是没想到,而你怀疑我,我更加没想到。庶母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的确没本事,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不会雇凶杀人吗? 凤绾衣看穿了林素柔的疑虑,于是继续说道:“庶母,你怀疑我真是没必要。你想想,就算我有本事杀人,我有本事善后吗?宋玉虽然只是咱们丞相府的下人,但到底是条人命。刑部知道了一定会彻查到底,可是你看看到现在,咱们府里可还有动静?” 如果有人提前打了招呼,又或者是凶手背景太强大,刑部才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至于谁这么有本事,林素柔心中有不同于凤绾衣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宋玉是你爹杀的?” 越想越有可能,无论是从动机还是能力上来看,都是凤鸿泽更符合条件。 要真是凤鸿泽杀的,那也就说明,他已经肯定了自己和宋玉之间的龌龊!林素柔大惊。 听了她的推断,凤绾衣耸耸肩:“我可没这个胆子说是爹爹做的,我只是帮庶母分析而已。其实我很心疼庶母的,爹爹现在一心扑在外面的那个女人身上,对你不闻不问。而那个宋玉不过是庶母你的慰藉而已,爹爹他也容不下。” 这番话可是狠狠戳进了林素柔的心窝子,当即就让她落下了眼泪。 要知道,即便是自己的亲女儿也没这样体贴过自己啊。林素柔握住凤绾衣的手,哽咽地说道:“没想到绾衣你如此理解我。我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你爹逼的啊。可是你说,之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现在又按捺不住了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6章 杀了那个狐狸精 看来这盆脏水是注定要泼在凤鸿泽身上了! 也好,看这夫妻俩窝里斗,不也是自己期望的吗? 凤绾衣反握住林素柔的手,满是疼惜地说道:“庶母快别伤心了,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不值当。宋玉已经死了,是谁弄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背后人的意图。” 虽然没有断定就是凤鸿泽做的,但是一字一句都是将证据引向了凤鸿泽。 “肯定是你爹做的,他一定是对我之前找那个狐狸精算账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杀了宋玉!”凭什么他可以在外面寻花问柳,甚至还要娶回家来,而自己不过找了个消遣,他就要杀人! “就算是爹爹做的,庶母又能怎么办呢?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更何况爹爹是一国丞相,他想要娶的女人,除了当今圣上,谁还敢阻拦?” “哼,别人不敢!我敢!既然他敢杀了宋玉,那我也可以做了那个狐狸精!” 想她林素柔陪在凤鸿泽身边多少年,经历的风风雨雨还少吗?她一心扑在了凤鸿泽身上,可是最后得来了什么呢? 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自己嫁进相府的时候,她都还没出生吧? 毛都还长齐就会勾引男人了,真是不要脸! 见林素柔如此冲动,凤绾衣吓了一大跳,连忙制止:“庶母可别做傻事啊,要是爹爹怪罪下来,庶母遭殃连妹妹也要遭殃,这不正如了外面那个女人的意了吗?”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胆子也太小了。 林素柔拍拍她的手,柔声说:“好孩子,别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别的女人想要进门可以,除非我死!” 看着林素柔狰狞的面容,凤绾衣心中的仇恨被瞬间点燃。 自己的娘亲何其无辜,就因为林素柔表态的控制欲,自己的娘亲就无辜惨死。这笔账,自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中仇恨越甚,凤绾衣脸上担忧的表情就更加逼真:“庶母,你要答应我,凡是量力而行,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绾衣已经没有了亲娘,庶母可不要再有事了,绾衣不希望再叫别的女人母亲啊。” 要是卿卿也有这么贴心就好了,林素柔微微一笑,然后起身告辞:“庶母答应你,不会有事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凤绾衣点点头,也跟着站起了身:“庶母慢走,女儿就不送了。” 现在的林素柔沉浸在对凤鸿泽的恨意里,才不会计较凤绾衣送不送她。 出了听雨阁,林素柔开始思索该如何报复凤鸿泽。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来听雨阁是为何事了?”林嬷嬷作为一个旁观者,倒是比林素柔看得清楚。 林素柔回过神来,狐疑地扫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纵然疑心凤绾衣没这么心善,但是林嬷嬷一时之间也寻不到她的错处。毕竟林嬷嬷也觉得除了凤鸿泽,没人会也没人敢杀了宋玉。 “老奴只是想提醒夫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是说凤绾衣想要做渔翁?哼,她还没这个本事。”马上就要嫁出去的丫头而已,就算得利,又能谋得什么? 见自己的提醒林素柔根本不在乎,林嬷嬷也就不再多说了。 “罢了,走吧。”林素柔也不会跟林嬷嬷计较什么,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夜幕降临,四下灯火渐起,永和戏班前院的戏台子也开始热闹起来了,而后院却是寂静一片。 醉儿在前院听了会儿戏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可是刚推开房门,便被人一掌击晕。 再醒来,已不知是何时,从屋里亮起的烛火可见,此时还是深夜。 醉儿渐渐睁开双眼,当视线变得清晰之后,惊恐爬上了她秀丽的脸庞。 这是哪里?谁带她来的? 醉儿慌张极了,挣扎着起来想要逃走,这才发现,她的手脚都被麻绳捆绑得紧紧的,凭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的。 拼命挣扎着坐了起来,醉儿细细打量四周,屋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方木桌并几张木椅,再无其他。 此时的醉儿不敢出声呼救,她这幅模样明显是被歹人给绑架了,即便呼救也只能告诉外面的人,她已经醒了。倒不如,趁着被人发现之前,想办法逃出去! 慢慢地挪到桌边,刚想蹭上桌腿,门开了。 见到来人,醉儿恐惧地睁大了双眼。“你……” “哟?我来得还真是时候。”林素柔弯着唇角,刻意装扮过的脸庞,妆容很是精致,只是再精致也无法掩盖住她的苍老。 “又是你!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丞相知道后找你算账吗?!”醉儿怎么会忘记林素柔,就是这个老女人,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得遍体鳞伤,险些丧命。 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林素柔捂着嘴大笑起来,笑过之后,眼神变得更加狠毒锐利,她死死盯着醉儿,阴阴地说道:“我当然怕丞相找我算账,那我们别让他知道不就好了?” 醉儿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想到凤鸿泽对林素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如果不想办法出去的话,只怕这次她真的会没命。 想到这里,醉儿一咬牙,奋力站起身,撞开身后的壮汉。 “哈哈……”又是一连串的大笑,林素柔用帕子捂着唇,也不阻止,像在观看一场演出一样。 “跑吧,你尽管跑,要是你能跑出去我就答应让你进了咱们丞相府的门。”林素柔的语气明明很轻柔,可却让人颤栗不止。 绳索的束缚让醉儿根本没办法行动,即便撞开了大汉,她也没办法前进,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林素柔再次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她指了指醉儿,对两旁的大汉说道:“好了好了,快扶我们的醉儿姑娘起来吧,要是摔坏了,可就不好玩儿了,你们也不心疼着些。” 这话让醉儿更加惶恐,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林素柔仿佛被问住了,她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醉儿。 曾经自己也是这般年轻漂亮,和凤鸿泽刚成亲那会儿,自己也是被百般宠爱,府里人都曾说自己是丞相心尖尖上的人,比当时的大夫人还要受宠,可是,到底成为了曾经。 林素柔冷着脸,慢慢走到醉儿面前,食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轻声问道:“你说我想干什么呢?一个下贱的戏子也想爬到我头上来?让我想想,对于这样不自量力的人,到底该给点什么样的惩罚呢?” 费心忖度的模样真是吓坏了醉儿,娇弱的身躯抖得像筛糠的筛子一般,她流着眼泪,忍不住哀求道:“夫人,求求您,饶了我吧,醉儿不敢跟您作对啊!求求您大发慈悲放了醉儿吧。” 还真是我见犹怜呢,男人最爱这一套了吧?可惜在她林素柔面前不管用! “你们看看,真是一朵娇弱的小野花儿呢。”林素柔收回手指,重新在凳子坐下,叹息着说道:“不过可惜了,野花也就应该长在路边,要是出现在了大户人家的花园里,那可是要被……拔除的!” 醉儿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更加肯定,林素柔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 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醉儿开口说道:“夫人您忘了上次的事情吗?要是丞相再次出现,只怕你……” 可是不等她说完,林素柔就打断了她的话,摇着手指头说道:“不不不,你放心好了,相爷跟着圣上去体察民情了,等他回来之后,只怕你早就变成孤魂野鬼了吧。” 真是连老天爷都帮助她呢,要不是知道凤鸿泽这几日不在家,她又哪里来的机会好好修理这个狐狸精呢?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醉儿瘫软在地,喃喃地问道:“要怎样,夫人才肯放过我?” 好不容易有机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不甘心就这样成为游魂。 只是,林素柔又怎么会放虎归山? 醉儿在这世上一日,林素柔当上正房的日子也就远一日。 已经熬了这么多年,林素柔绝不会允许一个“程咬金”威胁到她。 林素柔擦拭着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醉儿姑娘,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不管你是想横着死还是竖着死,结果都是一死。如果我心情好,也许会给你个痛快。只是最近本夫人烦恼太多,心里头也不好受,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夜还长着,咱们也可以慢慢儿玩,你说是也不是?” 说完,林素柔给底下几个大汉使了眼色,立即有人上前去松了醉儿的绑。 “既然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那么本夫人也就成全你咯,要想活,很简单,伺候好这些个大爷们,他们说放你走,我也就当做谢礼应了他们,如何?” 虽是征询的语气?但是林素柔根本就不会给醉儿回答的机会。 “夫人!求求你放过我吧!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啊!”醉儿惊恐地看着这几个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大汉,从他们的眼神里,醉儿清楚地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局面。 落在这几个男人的手里,自己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只怕会生生被撕碎了吧? 醉儿哭得声嘶力竭,不住求饶,依旧无法阻挡住这几个男人前进的脚步,反而让林素柔更加感到痛快。 求饶无果,醉儿彻底绝望了,衣裳很快被撕成碎片。 她记得,这是凤鸿泽送给她的布料,又请了京城最好的裁缝为她赶制的,这是她第一次穿那么好的衣服。 “林素柔!我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会缠着你的!啊!我的肚子!啊!”既然注定得不到解脱,何须再没脸没皮地求饶。 布帛碎裂的声音,女人的惨叫声与咒骂声,男人的低吼声与笑声……统统盘旋在林素柔的耳边。 好久没有这般痛快了,林素柔只觉得浑身轻松,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美好,也更加笃定,没有什么比握在手里的权利更重要的了。 凤鸿泽,这就是你的报应!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醉儿渐渐没了声音,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睁着一双大眼,呆滞地凝望着屋顶……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7章 定北王遇刺了 很小的时候,有一天,一个跛脚的穷道士路过戏班,醉儿见他可怜,给了他一碗水喝,道士念其恩德,曾告诫过她:“娃娃你虽有倾城颜,却无富贵命,也无七窍玲珑心。当切记远离权贵,寻一布衣,过平淡人生,方得善终。” 彼时的她还小,听不懂这话里的玄机。后来大些了,却又是倔强的不信命的性子。遇见凤鸿泽之后,她便以为这是自己的转机,是苦日子走向了终结,却没想到,这才是苦难真正的开始。 原来,真的是有天命的,她无力改变天命,便只能应了这命数。 这一夜,真的很长。 醉儿流干了一辈子的泪水,在一片肮脏龌龊之中,渐渐没了气息。 “夫人!这娘们儿……没气儿了!”匍匐在醉儿身上的大汉最先发现了不对劲,起身的时候,他再次发现,醉儿的身体下面,还不断淌着血。 几个男人直声说晦气,他们都还没玩够,这个娘们儿就没气了。 用帕子掩了口鼻,林素柔慢慢走上前来,眼里没有半分胆怯与怜惜,冷声说道:“也真是不经用,这样的货色还妄想跟我斗?你们几个,将她处理了吧,拿了钱就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 这一次,她散尽了自己的私房钱,但是林嬷嬷说得对,千金散尽还复来,等她当上丞相府的正房夫人,还愁手里没钱花吗?只是将钱都花在了这个狐狸精身上,想想还是有些不舒服。 屋外不远处的大树下,穿着一袭黑色斗篷的少女直勾勾地盯着屋里,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场景,但是光听那声音就能知道里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小姐,为什么不救她?”南枫不忍地别过头去,眉头紧锁,有些不敢相信凤绾衣的狠心。 救?为什么要救呢?有因就有果,这个醉儿如果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 “不值得救的人,又何须浪费力气。如果我是这个醉儿,早就会在林素柔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央求凤鸿泽将自己转移。只可惜啊,她太过于维持在凤鸿泽心中无欲无求的形象了。”如此蠢笨之人,救下来除了会影响自己的计划外,凤绾衣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戏已经演完了,她也不需要再看下去,于是对南枫说了声:“回去吧。你奔波了这些时日,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可是一转身,凤绾衣就愣住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夜鸾煌会出现在这里? 南枫带着凤绾衣悄悄离开丞相府的时候,正好被夜鸾煌碰见,他担心出事,所以才会跟过来,结果没想到…… “绾衣,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冷酷无情了?” 他不是责怪凤绾衣什么,只是不理解,也不相信…… 以前的凤绾衣,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天真活泼,善良纯真,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呢? 在这里见到夜鸾煌,凤绾衣内心根本无法平静,但不得不强逼自己镇定。 扫了他一眼,凤绾衣冷声说道:“王爷不必如此吃惊,绾衣一向如此,更深露重,王爷保重身体,绾衣先走一步。” 林素柔很快就会出来,要是被她看见,前功尽弃! 夜鸾煌明白她的顾忌,也没有阻拦,就这样目送着她离开了。 “哎哟喂,小煌煌,你的绾衣女神好像并不是你说的善人之辈啊?”林素柔等人离开没多久,又一个人现身了,正是好几日不见踪影的雁漠北。 夜鸾煌向后瞥了一眼,懒得理睬,径直往回走。 他这个师弟啊,一点都不可爱!雁漠北皱了皱鼻子,没脸没皮地跟了过去。 “我说师弟,今晚还真是有趣呢,我跟着你,你跟着凤绾衣,凤绾衣又跟着那谁谁,想不想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雁漠北显然是太寂寞了,所以才没话找话说。 对这个一向话多的师兄,夜鸾煌已经习惯了,冷冷地说道:“你要是觉得日子无聊,我不介意送你去苗疆。” 近日江湖有个传言,雁漠北被新任的武林盟主,来自苗疆的巫女给看上了,追得很是紧,前几日这苗疆巫女来了京城,这也是为何雁漠北会消失几日的原因所在。 果然,提起那个巫女,雁漠北立即识相地闭嘴了。 苗疆是什么地方雁漠北还未去过,只是传言那里毒虫密布,人人都是用毒养蛊的高手,连一般人都这么厉害了,巫女还了得?而且还是当上了武林盟主的巫女!想想都觉得害怕。 夜,静得可怕,夜鸾煌与雁漠北师兄弟俩,一前一后行走在夜色之中,谁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得吓人。 “小煌煌,今晚夜色真美。”雁漠北显然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美你个大头鬼!夜鸾煌誓将冷酷进行到底,眼神冷峻而犀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这次来人不是很多,不用猜,肯定是他那位好王兄派来的,这么多年以来,夜临风一逮到机会就会派人刺杀他,只是一次都没有成功。 圣上离开京城去体察民情了,夜临风临时监国,会有所动作,夜鸾煌也不觉得稀奇,他好奇的是为什么夜临风要挑一个雁漠北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幸好这个时候绾衣已经回府了,不然还会连累到她。 “小心,恐有蹊跷。”夜鸾煌低声叮嘱道。 雁漠北嗤之以鼻,夜临风那货的智商还能玩出什么蹊跷来?他从兜里掏出两粒赤色的指甲盖般大小的丸子,一粒自己咽了下去,一粒迅速喂进了夜鸾煌的嘴里。 来不及咀嚼,丸子便滑进了喉咙,夜鸾煌瞪了雁漠北一眼,低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雁漠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毒药!你师兄我怕你今夜身首异处,所以先让你了断了,留个全尸!” 这几日在外云游,遇一高人赠药,高人叮嘱,一见到夜鸾煌,就要给他喂下去。 能让雁漠北言听计从的高人,自然是能人中的能人。这个夜鸾煌,真是气死他了,他们师兄弟一场,还能害了他不成? 夜鸾煌也是警惕性过高所以语气过激了一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要死不也死一块儿了嘛。” 药丸入口也已经小半柱香的时间了,再往前走就是郊外有名的匪山--卧龙山了。 “我说你们就别躲啦!又不是看不见你们,没劲!”雁漠北停在了原地,主动招呼黑暗中的人现身。 “沙沙沙”,一阵声响过后,师兄弟俩瞬间被包围在了黑衣人圈里。 雁漠北躲在夜鸾煌身后,一副受惊的模样对众人说道:“你们又是来找我师弟的吧?来来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慢慢玩儿,别找我。” 如墨夜色之中,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容,只听见一人冷声命令道:“主子有令,他们二人,不留活口!” 嚯!好大的口气!雁漠北正欲叉腰大骂,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堂堂庄主,这样有失身份,于是作罢。 夜鸾煌紧绷着脸,他心里正不舒畅呢,既然这些人送上门来找死,他也没必要客气。 “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别管。”夜鸾煌一掌将雁漠北推了出去,同时抽出了腰间佩戴着的软剑,迅速向前刺去。 剑气太过强势霸道,当面的黑衣人迅速倒地,瞬间没了气息。 为首的黑衣人连忙大喝一声:“杀!” 场面一时之间混乱起来,只听得剑身相碰的“铿铿”声。 雁漠北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反正师弟一个人搞得定,他别去显摆了。边看还边点评:“小煌煌,这个剑花挽得漂亮啊!喂!你应该刺他面门啊!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命根子!你砍了他命根子啊!欸!你停什么啊!” 唉,要是此时能有一把香瓜子儿,就更舒畅了。 为首的黑衣人恨极了雁漠北的聒噪,弃了夜鸾煌,朝着雁漠北袭来。 不自量力!雁漠北讥笑一声,随手捡起一粒石子儿,凝了真气朝着黑衣人掷去。 “啊!”听声音,这石子只怕没入了他的血肉里。 黑衣人硬生生地将血给咽了回去,冷笑着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师兄!他有暗器!”夜鸾煌大惊,其实之前他会停顿,真是因为中了此人的暗器。 因为分心,其他几人有了可趁之机,齐齐向夜鸾煌发动攻击。 夜鸾煌险险避过,却还是被其中一人刺伤了左臂。 居然敢在他面前用暗器?雁漠北怒了,再次捡起一粒石子朝暗器袭来的方向掷去。 而那个为首的黑衣人,甚至没看清雁漠北身影,就死在了雁漠北的掌下。 雁漠北担心夜鸾煌有恙,迅速加入了战斗圈,师兄弟二人合力,总算解决了这些烦人的苍蝇。 “你那王兄这次是下了血本的,派来的可都是高手。”雁漠北冷凝着一张脸,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夜临风算账。 夜鸾煌捂着受了伤的胸口,咳嗽了一声,说道:“他也就只有这个能耐罢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话音刚落,夜鸾煌只觉得呼吸一滞,跟着两腿就软了,再接着,就晕了过去。 “小煌煌?夜鸾煌?!夜临风!我去你大爷!”雁漠北大怒,背起夜鸾煌便朝定北王府奔去。 高人明明说过这两颗药丸可救他们兄弟二人一命,为何服了药之后,夜鸾煌还是晕过去了? 翌日晌午时分,凤绾衣正准备用午膳,南枫却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吓了主仆二人一跳。 “南枫你干什么呀!吓死人了!”苏儿拍着胸口,埋怨地瞪了南枫一眼。 凤绾衣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焦急的南枫,便知道是有事情发生了。 “小姐,昨晚……定北王遇刺。”艰难地吐出这个事实,南枫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作为凤绾衣最信任的人之一,南枫多少清楚一些凤绾衣对夜鸾煌的感情。 手中的茶杯瞬间摔落在地,凤绾衣连忙起身,抓着南枫的手,急切地问道:“此话当真?那他现在如何?” 要是夜鸾煌知道自家小姐是担心着他的,应该会高兴到发疯吧?南枫点点头,回答说:“当真,定北王此刻还在昏迷之中,夜临风他说……”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8章 夜鸾煌命在旦夕 见南枫迟疑,凤绾衣更加着急,几乎是吼着说道:“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啊!” “他说定北王此次活不下去了,因为刺伤定北王的剑上,淬了毒!” “轰!”凤绾衣觉得耳畔一阵轰隆作响,惊得她连连后退,脸上血色全无,嘴里还喃喃有词:“不,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凤绾衣便往外冲,南枫连忙将她抱住。“小姐,你冷静!不可以冲动啊!” “放开我!”凤绾衣悲痛欲绝,前世她无法改变夜鸾煌的命运,难道这一世还是要接受夜鸾煌会死的事实吗?她不要! 苏儿也跟着大哭,骂道:“南枫你拦着小姐干嘛,小姐不过是想去见定北王一面,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发生这样的事情,南枫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醒,不去理会苏儿的话,南枫依旧劝凤绾衣道:“小姐,您这一去,就等于是将你自己,将定北王置于危险边缘啊!” “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不准他有事!我不准!”凤绾衣的情绪将近崩溃的边缘,再活一世,夜鸾煌就是她的全部寄托,仇恨不过是顺带的事情,如果夜鸾煌死了,她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看来这个时候凤绾衣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南枫一咬牙,暗自说了一声:“小姐,对不住了!”然后一伸手,击晕了凤绾衣。 苏儿吓得大叫,愤怒地质问南枫:“你干什么!是不是连你也要背叛小姐?!” “小姐情绪激动你也跟着糊涂吗?!”南枫气急,抱起凤绾衣便往房里走,苏儿连忙跟上。 “你什么意思?”苏儿将凤绾衣安顿好之后,走到外间,凶巴巴地吼道。 “夜临风现在肯定密切关注着定北王府,如果小姐这幅样子过去,你觉得夜临风不会怀疑吗?你觉得小姐还能躲在暗处吗?她将面临什么局面你知不知道?能不能动动脑子?” 南枫又气又急,语气自然重。 苏儿的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她扁着嘴,委屈地说道:“我没有你那么聪明,我只是心疼小姐,明明心心念念的都是定北王,却不得不跟夜临风虚与委蛇,现在定北王性命垂危,她不过是想去看一眼都不可以,你不觉得很可怜吗?” 的确可怜,可是就像凤绾衣自己说的,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一旦迈出了第一步,即便会后悔,也必须走下去。 行差踏错一步,便将是万劫不复!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凤绾衣涉险! 长叹了一口气,南枫起身,拍了拍苏儿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别哭了,要是让人起疑就不好了,你好好照顾小姐,我去定北王府看看情况,回来再做决定。” 苏儿抹掉眼泪,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定北王府内。 其实夜鸾煌早已清醒过来,大夫说他之所以会晕过去,的确是因为中毒,但是因为事先服用了解毒丸,之后又吐了几口毒血,所以现下已经没有大碍了。 “那药丸是你从哪里寻来的?”清醒之后,夜鸾煌想到当时的事情,立即询问雁漠北。 雁漠北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高人给我的,他让我一见到你就喂你吃下去。” “然后你就照办了?”夜鸾煌要气死了,他是阿猫阿狗吗?雁漠北竟然也吧问明原因就胡乱塞给自己吃了。 “事实证明,高人就是高人,千里之外都能救你一命。” “这是巧合,要是下次别人想害我呢?” “怎么可能!小煌煌,你这就是不信任你师兄我了,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显然不是!想当年,你小时候……” 这货又开始扯当年旧事了,夜鸾煌两眼一翻,索性躺在床上装死,难得清闲啊! 说得正兴起的雁漠北忽然间住了声,神情严肃。 夜鸾煌睁开眼,刚要开口,雁漠北连忙让他噤声,并小声说道:“我去看看,你不要出声。”他倒要看看,这个夜临风是不是真的活腻了,竟然将探子派到夜鸾煌房门口了? 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雁漠北躲在门帘之后朝外看,重重翠竹林上,隐匿着一个难以察觉的人影。 拧着眉头看了好久,总算看清了这人的面目,谁知道雁漠北竟然笑了。 他又在搞什么鬼?夜鸾煌发现他的这个师兄最近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被那个高人给影响的吧? 雁漠北收回视线,然后冲惊天使了个颜色,便开始放声大哭。 “我的师弟啊!我苦命的师弟啊!那个天杀的王八蛋,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下狠手哇!师弟你放心,师兄一定为你报仇!” 就知道没好事!夜鸾煌黑着脸,重新躺了下去,他决定这阵子都要装死! 惊天一听,也会了意,沉声劝解道:“雁庄主,我家王爷真是可怜啊!他这辈子所求的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即便如此,老天爷还是不肯成全他啊!我的王爷啊!” 外面的南枫不禁疑惑,夜鸾煌这是救不活了?要不然雁漠北和惊天怎么会如此伤心。 正思索着,又听见里面雁漠北喊道:“惊天,好生看着你家王爷,我这就去为他报仇!” 等南枫反应过来,雁漠北已经破门而出,而惊天紧随其后。 “雁庄主不要冲动啊!” “你不要拦着我!” 房门大开,南枫清楚地瞧见了房间里面,夜鸾煌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看来他是真的伤得很重。 趁着门口两人还在拉扯,南枫悄声离去。 南枫一走,门口的两人立即停止了打闹。 雁漠北抱着双臂,看着南枫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惊天,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家主子已经醒了,记住,是任何人!” 回到丞相府,南枫绷着脸,也不言语,把苏儿急得够呛。 “南枫你倒是说啊,定北王到底怎么样了?” 凤绾衣还没有清醒过来,南枫并不想多言,而且他在思索,该如何告诉凤绾衣这个悲痛的消息。 纵然不说,看他神情也能猜到几分,苏儿的眼泪当即又落了下来。 “小姐好可怜,定北王好可怜!”大仇未报,两人都还来不及相守就要阴阳相隔了吗? 被这哭声弄得心烦意乱,南枫拧着眉头,起身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对苏儿叮嘱道:“小姐醒了叫我。” 苏儿扁扁嘴,只能点点头,然后坐在凤绾衣的床边,暗自垂泪。 晕厥之中,凤绾衣一直在做梦,她又梦回前世死时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她还梦见了夜鸾煌。 血,太多太多的血,有她的,有墨儿的,也有……夜鸾煌的。 “这下你们这对旧情人凑齐了,下了阴曹地府可不要忘记感谢朕的成全。”是夜临风的声音,这个声音在自己耳畔飘荡了那么多回,竟是此刻才发下这声音有多么难听。 “绾衣。”又是一声温柔呼唤,是夜鸾煌,他紧握着凤绾衣的手,唇边还噙着笑意,柔声说:“绾衣,别怕,还有我陪你呢!无论你到哪儿,我都陪着你。” 临死才知道谁是真心人,临死才知道自己的满腔深情早已错伏。 凤绾衣悲痛地哭出声来,她想紧紧抱住夜鸾煌,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你们俩别着急啊!”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这个孽障一起去吧!” 凤绾衣艰难地回过头去,看见夜临风手中的墨儿之后,大叫出声:“把墨儿还给我!不许你伤害他!” 眼见着夜临风就要将孩子摔在地上,夜鸾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跑过去,在最后一刻紧紧护住了孩子。 见没能摔死孩子,凤卿卿连忙拔出剑来,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一剑狠狠刺了下去。 “不要!”凤绾衣崩溃了,这一剑,穿过了夜鸾煌的身体,也刺穿了墨儿的心脏。 凤绾衣挣扎着爬过去,紧紧抱着这两人,泣不成声:“鸾煌!墨儿!” 一旁,凤卿卿接过夜临风递过来的手帕,娇嗔地说:“皇上你看,这下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夜临风在凤卿卿唇边印了一吻,然后走到凤绾衣身边,用力拔出了这把剑,再狠狠刺进了凤绾衣的胸口。 血色残阳之中,凤绾衣满脸污渍,一双眼不甘心地瞪着夜临风,右手被夜鸾煌紧紧攥着。 被这眼光盯得骇然,夜临风连忙抽出佩剑,凤绾衣却依旧没有倒地。 霎时间,天色大变,狂风四起,闷雷滚滚。 凤绾衣终于狂吼出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一声惊呼,凤绾衣从梦魇之中清醒过来。 “小姐!”苏儿连忙上前,见她浑身上下都被汗给浸湿了,眼眶又红了。 凤绾衣紧紧拽着她的手,颤抖着问道:“南枫呢?南枫在哪里?叫他滚过来!” 不等苏儿去叫,南枫自觉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外,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姐,南枫在此。” 一场沉睡,凤绾衣已经冷静了许多,她清楚以南枫的性格,此刻定然已经去过定北王府了。 “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王爷他……伤势很重,外面传言属实,只怕命不久矣。”南枫照实转述,现实很残酷,隐瞒也无用,总会知道的。 “噗!”胸口一疼,凤绾衣竟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 “小姐!” 听见苏儿的惊呼,南枫顾不上许多,也冲了进来。 凤绾衣靠在床头,很是虚弱,她望着南枫,再次问道:“是你亲眼所见?你可知道大夫怎么说?” 南枫低着头,语气凝重,将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凤绾衣。 可是听完他得叙述之后,凤绾衣的神情却轻松了许多。她忽然问道:“你刚刚说,雁漠北也在场?” 南枫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我回来的时候,雁漠北正要去找夜临风算账,我担心被发现,所以先回来了。” “呵呵。”凤绾衣忽然轻笑出声,这一哭一笑的,苏儿彻底慌了神,她拉了拉南枫的衣角,悄声说道:“小姐是不是魔障了?刺激太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所以……病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79章 为了醉儿兴师问罪 在南枫的逼视下,苏儿生生将“疯了”改成了“病了”。 南枫不相信凤绾衣承受能力如此差,谨慎地问道:“小姐,您怎么看?” 凤绾衣掀开锦被,四肢依旧无力,但是心里已经安稳多了。 “只怕这雁漠北早就发现你了,这是在演戏给你看呢,不,是演给我。我想他现在应该很安全,不必再担忧了。”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担忧?南枫在心中默语,嘴上却是询问:“小姐为什么如此肯定?” 为什么呢?因为太相信他们师兄弟的感情了,凤绾衣轻笑着说道:“要是真如你所说的,夜鸾煌已经性命垂危,那么不用等到你去探视,雁漠北早就去端了安南王府了。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被你看见了正要去报仇,你说这不是演戏是什么?” 南枫恍然大悟,他说怎么雁漠北会哭得如此夸张,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太过伤心的缘故。 得知夜鸾煌安然无恙,凤绾衣神清气爽,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顿时瞪着南枫。 “小……小姐,您为什么这般看着我?” “我怎么记得我是被谁给打晕的?苏儿,你看见是谁了吗?” “苏儿当然看到啦!可不就是那谁嘛!” 主仆二人齐刷刷地盯着南枫,直盯得南枫面红耳赤。 “那个……我想起还有点事情,先退下了,小姐有事再吩咐我。”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开了,引得那二人哈哈大笑。 “小姐,知道王爷没事,您放心了吧?”苏儿笑眯眯地问道。 凤绾衣点点头,微微叹了口气,问道:“这段时间可有人来?” 小姐真是神算啊,苏儿忙不迭地点头,回答说:“二夫人来过,见小姐睡着便回去了。” 她就知道林素柔一定会过来,凤鸿泽这两日也快回来了,到时候发现醉儿不见,第一个被怀疑的就会是林素柔,在这之前,林素柔多多巴结自己,是希望自己能在凤鸿泽面前替她遮掩吧?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凤卿卿那边怎么样了?”这两日都不见她出来兴风作浪,还真是有些想念。 “听丫头们说,二小姐这两日都乖乖待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 这么安静还真是不像她,凤绾衣趴在桌子上,脑子里思绪万千,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夜鸾煌身上。 虽然已经知道他没有大碍,但还是想亲眼确认一下才能安心呐。 这时,丫鬟静兰过来禀报说凤鸿泽回来了,凤绾衣不得不收起心思,准备一下,好去正厅问安。 凤鸿泽回来了,醉儿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凤绾衣心想,她该寻个由头避开才是,她要好好看看凤鸿泽和林素柔来个窝里斗。 “绾衣,身体怎么样了?下午去看了你一眼,你正歇息呢。”林素柔怜爱地拉着凤绾衣的手,温柔得不像话。 “娘!你在干什么?!”凤卿卿在贵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难怪凤卿卿这两日如此安静,原来是贵嬷嬷回来了。 凤绾衣冲她微微一笑,柔声问道:“贵嬷嬷这是哪里去了?好些时日没见您呢。” 贵嬷嬷福了福身子,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大小姐的话,老奴老家有急事,所以回去了一趟。” 当年林素柔嫁进丞相府,身边就跟了两个嬷嬷,后来凤卿卿出声了,贵嬷嬷便被派了过去,林嬷嬷则一直留在林素柔身边。 不同于林嬷嬷的狗仗人势,贵嬷嬷是一个十分精明且会做戏的人,人前的规矩,她比谁都做得周全,叫人寻不着错处,而其背后的阴狠,更是无人能及。 凤绾衣可不会忘记,那日陈四的事情,可有贵嬷嬷的份儿! 凤绾衣颔首,然后挽着林素柔,冲凤卿卿说道:“妹妹,爹爹很快就回来,我们一起去门口迎接吧?” 现在是什么情况?母亲那满脸的慈爱是怎么回事?凤卿卿纳闷极了,下意识地望向贵嬷嬷,贵嬷嬷冲她点点头,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这就对了,你们好歹也是亲姐妹,可不要因为外人而生分了。卿卿,你要多向你姐姐学习,这全京城,估计再也找不到比你姐姐更好的千金小姐了。” 自己不过在房间里躺了两日,这太阳就打西边出来了?她的亲娘竟然在夸奖凤绾衣?要知道,即便以前做戏的时候,也不见林素柔这边褒奖过凤绾衣。 凤卿卿抬头看了看天边,只可惜此时已近入夜,太阳都下山了。 一行人站在门口,林素柔站在最前面,不住地张望。 不一会儿,一对人马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中,先前被派去城门迎接凤鸿泽的宋义打马上前。 “夫人,二位小姐。”宋义下马之后,做了个揖,接着说道:“老爷还有些私事处理,可能要明日才能回来,所以让宋义先回来告诉大家一声。” 私事,能有什么私事?肯定是去戏班子见那个狐狸精去了。 林素柔暗自冷笑,既然想见就去见吧,反正她都已经将那个祸害解决了。 “既然老爷还有要事要忙,那大家就先散了吧,各自回去休息。” 就在林素柔领着众人准备散去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怒吼:“林素柔!你给我站住!” 好戏要上场了,凤绾衣微微勾起唇角,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这声音林素柔再熟悉不过,为何如此她也同样知晓,但是她绝不会承认! 于是,林素柔茫然地转过身来,看着愤怒归来的凤鸿泽,疑惑地问道:“老爷?你不是有事要忙?怎么又回来了?” 凤鸿泽下马之后,径直奔向林素柔,二话不说,迎面就给了林素柔一耳光。 “贱妇!你将醉儿弄到哪里去了?!说!” “爹!您这是干什么!娘早早地就在这里等您回来,您倒好,回来就打她,为什么!”凤卿卿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搀扶林素柔。 凤绾衣也一脸心疼地奔了过去,不解地看着凤鸿泽,问道:“爹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何爹爹要打庶母?” 才刚入夜,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是不少的,凤鸿泽当真没给林素柔一点面子。 见两个女儿都向着林素柔,凤鸿泽更加生气,指着林素柔的手指都在发抖。 “为什么?那得问问这个贱妇到底对醉儿做了什么!” 虽然还未公开,但是丞相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凤鸿泽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打算不日迎娶进门。 凤绾衣看了看周围,将林素柔搀扶起来之后,劝解道:“爹爹,有什么事进府之后再说吧,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说得很是在理,凤鸿泽瞪了林素柔一眼,狠狠甩了甩衣袖,率先迈进了大门。 “庶母,你还好吧?”凤绾衣凝视着林素柔,不禁想笑,涂得粉白的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浮现在上面,可见凤鸿泽是用了全力的,嘴角都破了。 “不用你多事!”凤卿卿推开凤绾衣,一个人搀着林素柔走进了府。 不扶就不扶,她还省心了呢!凤绾衣撇撇嘴,然后跟了上去。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为何凤鸿泽会突然回来修理林素柔的事情上,就连凤绾衣也没听见空气中衣袂翻飞的声音。 正堂之中,林素柔笔直跪在地上,神情凄然地说道:“老爷,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呐!” 不明所以的凤卿卿也跟着跪在地上替林素柔求情,哭着喊道:“爹,您为了一个女人三番两次责怪母亲,就不怕伤了母亲的心吗?” 眼见着凤绾衣也要跪下来替林素柔求情,凤鸿泽更加愤怒。他指着两个女儿,大声喝道:“没你们两个的事!给我好好在旁边待着!” 凤绾衣一哆嗦,仿佛吓得不轻,连忙拉着凤卿卿起来,小声说道:“还是先听爹爹怎么说。” 就连贵嬷嬷也在冲自己使眼色,凤卿卿一咬牙,只好站起身来,然后迅速推开了凤绾衣,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站着。 “林素柔,我再问你一遍,醉儿到哪里去了!” 凤鸿泽回到京城之后,最先去的就是永和戏班,可是班主却说他们也在到处寻找醉儿的下落。 在这世上,除了戏班,醉儿再无亲人,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里呢?更何况,自己答应过她,等到自己忙完这件事情,就立即迎娶她进门。 班主说他已经带着戏班的人找遍了所有醉儿可能去的地方,但是一无所获,醉儿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几乎是一瞬间,凤鸿泽想到林素柔,只有林素柔才会一心想要除掉醉儿,除此之外,凤鸿泽想不到为什么醉儿会失踪。 “老爷,我已经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冤枉我,真的对得起我吗?!” 林素柔声泪俱下,颇为伤心,但是凤鸿泽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蹲下身去,死死掐着林素柔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不知道醉儿她怀了我的骨肉!她只是一个小戏子,即便生下孩子,地位又怎么可能跃过你去?!你就这般容不下她吗?!嗯?!” 此时此刻,凤鸿泽是真的想掐死林素柔的,见她脸憋得通红,连话也说不出来,凤鸿泽这才松开手。 重获自由,林素柔摸着自己的脖子,连连喘气。 她没想到那个狐狸精已经怀了凤鸿泽的种,只是她不会因此内疚半分,反而会庆幸! 同样没想到的还有凤绾衣,到底是一个无辜的生命啊!原本她是可以拯救这个小生命的! 不由自主的,凤绾衣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墨儿,大人间的恩怨,为何总是要搭上无辜的孩子? 愧疚,心疼,后悔……种种情绪涌上凤绾衣心头,折磨得她只想掉眼泪,可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 “老爷,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信?她怀着身孕你还让她待在戏班里,难道你自己就没责任了吗?如果你非要怀疑是我干的,那就拿出证据来!” “是啊老爷,夫人近几日一直待在府里,哪里都没有去,怎么可能去找那个醉儿姑娘的麻烦呢!不信,您可以问问大小姐啊,您不是最信任大小姐嘛!”林嬷嬷也跪在地上替林素柔求情,要是林素柔遭了秧,她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0章 林素柔被禁足了 这个该死的刁奴,竟然妄想将自己也拉下水!凤绾衣扫了林嬷嬷一眼,上前说道:“爹爹,女儿这几日的确没听说过庶母有出府,想必您真是误会了庶母吧?” “就是啊,爹,您凭什么断定就是母亲做的?!”凤卿卿也上前质问。 有这么多人为自己撑腰,林素柔胆子也大了些,况且她笃定凤鸿泽找不到证据的,醉儿的失踪原本就没有踪迹可寻,那晚的人也都已经离开了京城,凤鸿泽就是翻遍整个京城,也别想找到醉儿,哪怕是一具尸体。 “证据?好,很好!”凤鸿泽怒极反笑,瞪着林素柔,厉声说道:“既然你不肯交待,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来人呐!将这个贱妇给我关起来,在没有我的命令前,不准她迈出房门半步!” 这是要禁足了,连房门都不准出,也就意味着剥夺了林素柔当家主母的权利。 宋义看了凤绾衣一眼,心中不禁猜测这件事情跟她有没有关系,思忖良久,他上前询问道:“老爷,要是将夫人禁足了,府中大小事宜该怎么办?还请三思啊。” 凤鸿泽环视大厅,目光落在凤绾衣身上,然后吩咐道:“我们丞相府还没有落魄到要依赖这个贱妇才能活了,从现在起,府中大小事宜就交给大小姐来打理!宋义,你多帮衬点,绾衣虽然要学着管家了,但到底年纪小。” 这令凤绾衣很是吃惊,没想到凤鸿泽会将这个担子放在她的身上,然而她并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于是立即跪了下去,推辞说:“爹爹,女儿粗苯愚钝,恐单一担此大任,为了府中上下生计,还望爹爹三思啊。” 眼见着府中大权就要落在凤绾衣身上,凤卿卿着急了,连忙说道:“爹!要是您将这个家交给凤绾衣来打理,那我和母亲还有活路吗?凤绾衣她有什么本事来掌家?不如您交给贵嬷嬷啊,贵嬷嬷也是府中老人了,交给她,再放心不过了。” 这个凤卿卿真是没脑子不成?贵嬷嬷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下人,凤鸿泽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下人来做丞相府的当家?说出去只会让人耻笑! 显然贵嬷嬷很有自知之明,见自家主子不长脑子地将自己推了出来,连忙跪下来回绝:“二小姐谬赞了。老奴认为大小姐宅心仁厚,又聪慧过人,肯定能胜任。” 凤鸿泽沉思半晌,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绾衣,你也别再推辞了。卿卿,你这规矩也该好好学学了,绾衣是你的长姐,要是让外人听见,还以为我丞相府是乡野不讲规矩之地!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对你嫡长姐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视线忽然落在一旁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林素柔身上,怒气再次升腾起来了,他对身边的宋义吩咐道:“立即将这个女人带下去,我不想看见她!还有,你多挑几个侍卫,跟我一起出去找人。” 如果再找不到,那就只能报官了。 清华苑。 凤卿卿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入眼的青花瓷瓶便被扫落在地,成了碎片。 知道她这是在发脾气,贵嬷嬷低垂着眼,抬手让丫鬟进来收拾。 “嬷嬷!为什么你要帮着凤绾衣!让她掌家,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凤卿卿气不打一处来,母亲被禁足,被她视为死敌的凤绾衣又接过了当家大任,真是诸事不顺! 贵嬷嬷冷笑了一声,然后拉着凤卿卿坐下,耐心解释道:“二小姐,你真的以为当了家就是掌控了整个丞相府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凤卿卿抬头狐疑地看着贵嬷嬷,问道:“以凤绾衣的本事,掌控丞相府不是迟早的事?” 要是事情真有这样简单,那岂不是谁都能轻易当家了?贵嬷嬷摇摇头,叹息着说道:“你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其他人的本事。如果凤绾衣的出现,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你觉得,凤绾衣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在这个丞相府,丞相固然是最大的,但是他的精力都在朝堂之上,这等后宅之事,只要没有太过分,他就不会理会,这样一来,这个家就更不好当了。” 顶着多大的头衔,就会顶着多大的压力,这等苦差事,贵嬷嬷是不会往自己身上揽的,只有林嬷嬷那个目光短浅,贪慕虚荣的老奴才会做。 细细体味贵嬷嬷的话,凤卿卿觉得甚是在理,嘴角也渐渐浮现了笑容。 她看着贵嬷嬷,有些激动地说道:“那贵嬷嬷,要是我们趁机……凤绾衣岂不是会更惨?” 脑海里已经迫不及待地浮现出凤绾衣受苦的画面来,这样的画面光想想都觉得开心。 但是贵嬷嬷却不认同,她看着凤卿卿,连连摇头,要是二小姐能有凤绾衣那般的心思,也不至于会沦落在现在这个地步。 沉默良久,贵嬷嬷才说道:“二小姐,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将夫人给解救出来,要是等相爷找到证据坐实了夫人的罪名,到时候不仅对她不利,你同样也会遭殃。至于凤绾衣,她已经被许给安南王了,即便掌家,也不过是暂时的。” 提到夜临风,凤卿卿就来气,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嬷嬷,难道你真要让我眼睁睁看着凤绾衣嫁给夜临风嘛!”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贵嬷嬷板起脸来,严肃地回答说:“这样的话放在心里就好了,二小姐以后莫要在人前提前。你放心,之前的仇,嬷嬷一定会替你报的!二小姐,你要切记,能忍则忍,到不需要忍的时候,无需再忍!” 忍忍忍,谁都要她忍,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很快就十五了,清白身子没了,她一生的寄托都在夜临风身上,她能不着急吗? 这些话,她不愿意告诉贵嬷嬷,她觉得谁也体会不到她内心的痛苦。 提到夜临风,凤卿卿心里有了另外的主意。 要是夜临风出面,父亲不会不给面子的,一定会立即放了母亲。自己可是未来的皇后,难道夜临风会希望一国之母的母亲被禁足吗? 明天就去找他!心里拿定了主意,凤卿卿也不再生气,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明日该如何应对夜临风上了。 第二天一早,凤卿卿没有告诉任何人,一个人悄悄出了府,来到了安南府。 这里她已经来过很多次了,门房见是她过来了,连忙阻拦,道:“二小姐,还请留步,王爷今日有事,不便见客。” 客?她是客吗?她可一直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子!凤卿卿狠狠剜了门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让我进?我找王爷有要紧事,要是你胆敢阻拦,当心我让王爷治你的罪。” 真是好大的口气,门房鄙夷地笑了,说道:“二小姐也不用吓唬我,这是王爷亲自交待的,所以二小姐还是请回吧。” “咦?二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正在纠缠的时候,苏儿却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凤卿卿之后,吃了一惊。 凤卿卿同样吃了一惊,苏儿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凤绾衣也在这里,那她更得进去了! “你给我放开,我一定要进去!”凤卿卿用力推开门房,准备硬闯。 门房牢记着王爷的嘱托,重点拦的就是凤卿卿,要是自己把她给放进去了,那自己的饭碗还能保住嘛。于是门房挡在门口,就是不让进。 苏儿忍不住偷笑,要不是得了小姐的嘱托在这里等着凤卿卿出现,她还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场面呢。 堂堂相府二千金,竟然跟王爷府的门房纠缠,死活要进王府,真不要脸! “这位大伯,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二小姐进来吧,她是来找我们家小姐的,您放心,我们家大小姐会向王爷禀明的,不会责怪您的。” 来不及思考为何苏儿会帮自己说话,凤卿卿顺着她的话说道:“就是,我是来找我姐姐的,你管得着吗?!” 这会儿又变成找姐姐了,门房嗤笑道:“既然大小姐这样说了,那你就进去吧。”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丞相府的大小姐才是未来的主子,而经常出入这里的二小姐,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只可惜某些人看不穿。 凤卿卿气得脸色通红,她的话竟然还不如一个丫鬟管用,能不气嘛。 进了王府之后,苏儿在前面领路,自顾自地说道:“今儿真是巧了,我们小姐特意来找王爷,二小姐竟然也来了。” 凤绾衣这个讨厌鬼!凤卿卿咬着牙问道:“所以凤绾衣现在跟王爷在一起?” 苏儿回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对啊,二小姐为何会这么问?” 哼!什么府上有要紧事,不便见客,原来是想应酬凤绾衣这个贱人!凤卿卿紧咬着牙,太过用力连腮帮子都疼起来了。 “闭上你的嘴!带路!” 苏儿扁了扁嘴,反正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闭嘴了正好,她才不愿意跟这个胸大无脑,刁蛮跋扈的二小姐说话呢。 红叶亭中,凤绾衣紧挨着夜临风坐下,一袭粉色的曼妙纱裙将小女儿家的娇憨媚态彰显得淋漓尽致。 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体香,夜临风觉得自己要醉死在这其中了。 “临风,你好些日子没来看我,是因为太忙了吗?”凤绾衣嘟着小嘴,抱着夜临风的胳膊,像是在撒娇一般。 夜临风看了她一眼,咽了咽口水,说道:“父皇不在朝中,鸾煌又跑去剿匪了,重担都在我身上,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去看你,绾衣可是生气了?” 凤绾衣摇摇头,笑着回答说:“我怎么会生气呢?只要你心里有我,这就足够了,好男儿志在四方,临风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即将是你的妻子,自当支持,怎么会反对。” 好一个剿匪!所以夜鸾煌的受伤也就变成擅自做主跑去匪山除患才得到的报应了?夜临风,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 哪怕凤绾衣心里已经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是要表现得柔情蜜意。 这时,那边好传来了苏儿的声音,凤绾衣一咬牙,在果盘里抓了一颗葡萄,然后坐上了夜临风的大腿。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1章 婚期已经定下 攀着夜临风的脖颈,凤绾衣柔声说道:“临风,我喂你吃葡萄好吗?” 吃葡萄?这是在暗示自己吗?夜临风只觉得身下一紧,口里也发干得很,尴尬地笑着说:“好……好啊,绾衣喂的葡萄,一定很甜!”说完,便听话地张开了嘴。 凤绾衣娇笑一声,连皮也没剥,便将葡萄塞进了他的嘴里。 “夜临风!” 突如其来的呼喝吓了夜临风一大跳,葡萄卡在喉咙间,差点没噎着他。 凤卿卿双眼喷着火,直勾勾地盯着亭子里两人看。 凤绾衣闻声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十分不好意思地推了夜临风一把。不甚娇羞地说道:“哎呀,都怪你,羞死人了。” 夜临风顾不得搭理凤卿卿,大笑两声,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卿卿不是你亲妹妹嘛,自家人,没关系。” 谁跟她是自家人!接连被无视,凤卿卿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因为有求于夜临风,她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撕烂凤绾衣的脸。 “姐姐真是闲情雅致,母亲才被禁足,府中琐事众多,姐姐竟然跑到王府来了。” “不是的,我只是……因为我……”凤绾衣望着夜临风,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夜临风心疼坏了,连声安慰她,然后扭头瞪着凤卿卿,不耐烦地问道:“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这里可是王府,不是你家后花园!”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凤卿卿狠狠跺了一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地说道:“王爷,卿卿只想请你救我母亲一命,她被我爹冤枉禁足在自己房里,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要是有你出面,我爹一定会看在你面子上放过母亲的。” 夜临风面露难色,看了凤绾衣一眼,讷讷地说道:“这个,既然你母亲是被冤枉的,等到丞相查明真相,自然会放她出来,你等着不就好了?” 竟然被拒绝了?凤卿卿难以置信地看着夜临风,不甘心地问道:“王爷不打算帮卿卿吗?” 这个凤卿卿就是个绊脚石!如果处理不好,她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那自己精心布置的局就毁了! 正在这时,凤绾衣开口了:“妹妹,这到底是我们丞相府的家事,我和临风还未大婚,他怎好插手这件事情?庶母的事情,爹爹自有定夺,你还是安心等着吧。” 相比于蛮横无理的凤卿卿,凤绾衣贴心得就像是冬日里的小棉袄,夜临风觉得自己是愈发喜欢这个女人了。 聪明,识大体,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谁不喜欢? “绾衣说得没错,丞相府的家事我不便多管,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再来了,免得别人说闲话。”夜临风挥挥手,像是挥赶烦人的苍蝇一般。 凤卿卿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瞪着亭子里的两人,狠狠地说道:“夜临风,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便哭着跑开了。 “绾衣,宫里的旨意下来了,下个月初五,是个良辰吉日,父皇让你我大婚。”夜临风握着分绾衣的手,柔声说道:“再过不久,你就是我府上唯一的女主人了,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凤绾衣一愣,神情有些恍惚。 前一世,她是在即将满十六岁的时候嫁进安南王府的,而这一世,生生提前了半年。 她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夜临风见她脸色不对,狐疑地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日子?” 喜欢,她喜欢得紧呢!凤绾衣莞尔一笑,随即靠在夜临风肩头,轻声说道:“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害怕,紧张,我担心自己当不好你的妻子。” 自己可是来复仇的,要是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不小心就要了他的命,自己可是会觉得很抱歉的。 夜临风显然不会知道凤绾衣内心真正的想法,他只在乎娶了凤绾衣之后,就彻底牵制住了夜鸾煌,从此以后,他就无往不利了,区区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抱着凤绾衣瘦弱的肩膀,夜临风信誓旦旦地说道:“你别怕,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是我的好妻子,好王妃。” 夜临风与凤绾衣的婚期定了下来,虽然夜临风已经告诉了凤绾衣,但是不久后宫里还是会特特下圣旨,这可是皇家规矩。 定北王府内没什么动静,夜鸾煌好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惊天发现,最近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好像都矮了一截,马架子摇摇欲坠,夜鸾煌习武用的木桩子也破裂了。 明显夜鸾煌在强壮镇定,可是偏偏有人要揭短。 雁漠北在廊前坐下,手里拿着几瓣蜜桔,边吃边说:“小煌煌,那个女人真是太狠了,明知道你伤得那么重,却看都不来看你一眼,你说这样的女人,你还指望什么?趁早死了心吧。” 话音一落,木桩上又多了一道裂痕,夜鸾煌铁青着脸,说道:“她不来更好。” 虽不曾奢望,但也不会死心。这就是他的想法,简单又可笑。 听了他的话,雁漠北若有所思,吃完手中的蜜桔,他站起身来,扯扯衣服,说道:“既然你已经无药可救,我也懒得再费力,还是出去玩儿比较好。” 夜鸾煌没有挽留,只是忽然开口问道:“师兄,你说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雁漠北一愣,他说的又是凤绾衣那个女人吧?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答到:“爹死了娘疯了,乱世流年被糟蹋,这都足以让人性情大变!” “哦。”当他没问吧。 满心郁闷的雁漠北骂骂咧咧地出了定北王府,刚到门口,便遇见了南枫。 凤绾衣的护卫来这里做什么?一想到那个女人,雁漠北就没有好脸色,伸手拦住南枫,不耐烦地说道:“你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最近定北王不见外客吗?”一心想要完成凤绾衣的任务,南枫这才留意到雁漠北,当下抱拳说道:“雁庄主,我是丞相府的人,有事找王府的惊天。” 竟然不是来找夜鸾煌的?这个女人搞什么鬼?雁漠北看着南枫,狐疑地问道:“你找惊天做什么?” 南枫面露难色,思索再三才回答说:“是我家小姐吩咐的,我也不便告知雁庄主,还望庄主见谅。” 来之前凤绾衣交待过,如果碰上了雁漠北,不要跟对方硬碰硬,以免惹上不该惹的麻烦。 见对方不肯说,雁漠北起了逗弄的心思,抱着双臂,倚在门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听说你们家小姐很快就要嫁进安南王府了,怎么这个时候还让你来找定北王?就不怕别人说闲话?还是说你家小姐别有居心,又或者,她本就是这般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不许你诋毁我家小姐!”南枫急眼了,雁漠北要是对丞相府不满,大可以冲自己发难,但是他不允许这人这般诋毁凤绾衣的名声。 “哟?还是个忠心护主的,不错!但是这主子们的事情,你一个做下人的又知道多少?” “没错,我只是个下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家小姐绝不像你说的这般不堪。我知道雁庄主武功高超,但若下次您还这般诋毁我家小姐,南枫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找庄主算账的!” 这个凤绾衣到底有什么魔力,引得一个个男人都为之疯狂? 论姿色,拼不过她的庶妹;论德行,一个勾三搭四的女人,能有什么德行可言?论智慧,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世间的女子,哪有智慧可言。 就在雁漠北走神的空当,南枫已经进了王府,径直去找惊天了。 好奇心被勾起,雁漠北也懒得再阻拦,他倒要看看,这个凤绾衣到底玩什么把戏。 京城留仙阁。 凤绾衣坐在楼上雅间的窗边,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静静地等待着她要见的人。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雅间的门被推开,凤绾衣闻声回过头去,见到来人,微笑着说:“终于来了,坐吧。” 来的是惊天,他紧绷着脸站在门口,并不落座,语气甚是冷漠疏离地说道:“凤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吧,不用这般客气。” 想必他身边的人都恨死了自己吧?凤绾衣无奈地摇摇头,道:“我也不是洪水猛兽,你还怕我不成?我要说的话太多,你还是坐下吧。” 南枫从外面将门给关上了,惊天扭头看了一眼,只好上前来坐下。 凤绾衣给他倒了一杯酒,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家王爷已经没事了吧?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为了她,自家王爷会那么倒霉遇刺吗?惊天冷声说道:“我记得凤大小姐说过的,不愿意再与我家王爷有任何瓜葛,既然如此,我家王爷是否痊愈,又为何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问你什么老实回答就好,脾气这么大干嘛!我又不会害你们家王爷。”凤绾衣也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些赖皮。 “凤大小姐,你这样我就不明白了。”惊天腰杆挺得笔直,眉头紧锁,不悦地说道:“既然这么放心不下,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将我请来,只是为了得知王爷的近况。你们的事情惊天不懂,但是我希望凤大小姐行行好,不喜欢王爷,就放了王爷,你不能接受他,也请给他机会让他忘了你好吗?” 举着酒壶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良久,凤绾衣苦笑一声,说道:“你说的对,我与你家王爷多年交情,即便我对他无男女之情,朋友情谊也少不了,所以关心他又有何不对?要不是顾忌他的感受,你觉得我会只是悄悄把你叫来吗?” 惊天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答说道:“多亏雁庄主事先喂了王爷一粒解毒丸,不然王爷这次真的没命回来。” 如果没有那粒药丸……凤绾衣不敢深想这如果,只能庆幸老天还是有眼的,此次夜鸾煌大难不死,就等着享受后福吧。 见凤绾衣不说话,惊天又接着说道:“大小姐很快就是安南王妃了,安南王和我们家王爷的关系如何,不用我多说,此次王爷差点栽在他手里,以后他们俩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友好相处了,我希望大小姐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来招惹我们家王爷,即便是朋友……也不要再做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2章 被皇帝接见 如果凤绾衣只是单纯的丞相府之女,就算嫁给安南王也没什么要紧,但是她同时又是夜鸾煌深爱的对象,如此一来,难保不会成为夜鸾煌的掣肘。 这样也好,凤绾衣点点头,轻声说道:“你说得对,以后是不该这样了。放心吧,以后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容忍夜临风伤害你家王爷的,你回去吧,好好辅佐你家王爷。” 惊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探寻与不解。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但是他不想知道答案,也不希望王爷知道,如果凤绾衣的绝情能唤起夜鸾煌的野心,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大小姐保重,惊天告辞。” “嗯,记住,你我见面之事,所说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个根本不用凤绾衣交待,惊天是绝对不会告诉夜鸾煌让他徒增悲伤的。 没有回话,惊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仙阁。 凤绾衣在雅间里坐了很久,端着酒杯,静静地凝视着窗外,一动不动。 南枫看了许久,忍不住打破着寂静,担忧地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府里还有事情等着你处理呢。” 凤绾衣回过神来,连忙转过头来,而眼泪忽然就滴落了下来,吓了南枫一跳,也惊到了凤绾衣自己。 为什么会哭呢?凤绾衣不好意思地拭去泪水,笑着解释道:“一定是刚刚有沙子进去了,看我,太不小心了,走吧,回府,苏儿该撑不住场子了。” “小姐。”南枫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作罢。 如果想哭,就尽情地哭吧,有他在呢!这就是南枫没有说出口的话。 凤绾衣茫然地看着他,他只是浅浅一笑,柔声说:“没事,我们回去吧。” 还好这个时候,她的身边还有南枫,凤绾衣心中一暖,点点头,听话地跟着南枫离开了留仙阁。 会得到皇上的召见,凤绾衣没觉得奇怪,前世她和夜临风成婚之前,也曾面见过圣上,只是不知道,圣上的担忧会不会跟前世一样。 “绾衣,见到皇上可要万分小心。”凤鸿泽十分不放心凤绾衣前去面圣,她从未学过宫中规矩,也不知道会不会犯错,要是犯错了,必然会连累到自己。 他的担心自然是多余的,凤绾衣浅浅一笑,宽慰着说道:“爹爹放心吧,女儿不过是大臣之女,皇上不会对女儿太苛刻的。” 但愿如此吧,凤鸿泽点点头,然后嘱咐道:“爹爹会在云霄殿的偏殿排云殿等你,你不要害怕,要是有事就派人来告诉爹爹,千万不要逞强。” 这样的嘱托前世可没有,想必是这一世凤鸿泽觉得自己太过有主见,担心会因此惹怒圣上从而影响他的仕途吧。 凤绾衣是绝不会认为凤鸿泽这是在担心她的,不过,有也好,没有也罢,她都不在乎。 早朝结束之前,凤绾衣便候在了云霄殿外,不一会儿,便有宫人领着她来到了后殿。 一切都和前世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时间推前了,而这又会引发怎样的变故,凤绾衣无法预知。 夜弘天正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年纪大了,早朝也就愈发令他身心俱疲。 正烦闷着,忽闻得一记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 “臣女凤绾衣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安康。” 要说皇帝就是这世间最会自欺欺人的人,万岁安康简直是对皇帝的一种嘲讽。 夜弘天睁开眼睛,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因为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一头乌发被五六柄发簪绾成了精致的发髻,一袭枚红色的宫装衬得她肌肤雪白,即便不用看容貌,也能想象得到,是个清秀佳人。 “果然是凤丞相的嫡女,很懂规矩,走上前来。”他要好好看看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媳妇的女孩子。 十五岁,很曼妙的年纪,稚气未脱却新添了几份成年女子的睿智与柔和,难怪令他的两个儿子深深着迷。 凤绾衣低着头,规规矩矩地往前走了几步,在书桌前站定。 “朕听说,临风和鸾煌曾一起向你提亲?” 凤绾衣心中一跳,不敢思索太久,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说道:“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然后再不多言。 夜弘天挑了挑眉,换做是其他女子,说什么也会为自己辩解一番,免得在圣上面前落下离间皇子感情的罪名,而这个凤绾衣老老实实承认了不说,竟然也不解释什么。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关系,朕的两个儿子甚是不睦。” 这便是试探自己了,如果自己不好好回答,那么这项罪名就会落实。 凤绾衣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皇上的话,臣女不敢。臣女自幼便与定北王交好,实为老友关系,臣女心中所属意的,一直只有安南王,请皇上明鉴。” 夜弘天冷笑一声,显然不买账,摸了摸胡子,反问道:“既然是朋友,为何鸾煌会去提亲?” “这个,许是定北王让我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吧。回禀皇上,两个王爷之间并无太大的误会,臣女以后一定会尽力改善他们的关系,替圣上分忧。” 倒是个玲珑剔透的小人儿,夜弘天眯起眼睛,再次打量起凤绾衣来。 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夜弘天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怕是自己的二儿子一厢情愿了。 他不在乎这件事情的真相,他在乎的是凤绾衣的态度,如今看来,凤绾衣临危不乱,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之女的风范,嫁进皇家,也不会丢了皇家的脸面,而大儿子的身边,也需要这样一个贤内助。 “你可知道,你和临风的大婚日子,是鸾煌帮着挑选的。” 这个傻瓜!凤绾衣心中一痛,跪在地上,压抑自己哽咽的声音,毕恭毕敬地说道:“能得定北王这一友人,是绾衣几世修来的福气。绾衣会亲自向定北王道谢的。” 要是自己的二儿子能多点野心该多好,夜弘天无声地叹了口气,本希望能通过凤绾衣激起二儿子的野心,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也罢也罢,来日方长,他会继续观看到底谁才是适合继承大统的人选。 冲着凤绾衣挥挥手,夜弘天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去。 “退下吧,好好在府中准备婚事吧。” “谢皇上,臣女告退。” 走出云霄殿,站在广场前,凤绾衣抬头望了望天。 这一片天地,她再熟悉不过,曾经,她伴着夜临风在此登机,亲眼看着夜鸾煌眼中泯灭了最后一丁点野心,从此甘为人臣。 那段岁月再次回想起来,不过是让凤绾衣更加觉得对不住夜鸾煌而已。 从前被忽视的细枝末节,在重生之后的每日每夜里,无比清晰地在凤绾衣脑中盘旋。 连老天爷都在提醒着她对夜鸾煌的亏欠呢,那么老天爷,这一世还请善待夜鸾煌,绾衣感激不尽。 “凤大小姐,这边请,凤丞相还在排云殿中候着。”宫人站在凤绾衣身边,小声提醒道。 凤绾衣点点头,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宫人,微笑着说:“绾衣知道如何去寻家父,多谢你带路,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没关系的。” 宫人得了一锭银子,不禁喜笑颜开,连连道谢:“多谢凤大小姐,那奴才先告退了,凤大小姐慢走。” 沿着宫墙,凤绾衣一步一步朝排云殿走去,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她都想深深刻进脑海,刻进骨髓里去。 深宫似海,从前她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到最后,不过也是这深宫的牺牲品而已。 排云殿外,凤鸿泽焦急地来回踱步,远远见到凤绾衣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绾衣,没事吧?” 见到他,凤绾衣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了,梦醒了。 “爹爹放心,女儿没事,我们回去吧。” 看来皇上没有为难凤绾衣,凤鸿泽彻底放心了,赶紧带着凤绾衣回了丞相府。 三日之后,宫里的圣旨下来了,也是正式昭告天下。 握着那烫手的圣旨,凤绾衣久久没有言语,宣旨的宫人早已离去,她站在堂前,一动不动。 不等凤鸿泽发话,凤卿卿便抢着开口道:“真是恭喜姐姐了,姐姐莫不是高兴过了头,所以才这般走神的模样?” 看了看手里的圣旨,胸中明明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凤绾衣拼命压抑住,然后对凤鸿泽说道:“爹爹,婚期渐进,女儿要掌管家中事务,还要操心嫁妆的事情,实在忙不过来,要不然放庶母出来吧?我想那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等查明真相了,再做决定不迟啊。” 偌大的丞相府,却没有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传出去的确不像话。 醉儿的事情,调查了这么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是无可奈何。 叹了口气,凤鸿泽点点头,对身后的宋义嘱咐道:“你去告诉夫人一声,好好准备大小姐的婚事,不得出岔子。” 没想到母亲的禁令就这样解除了,自己多方周旋没能解决的事情,凤绾衣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凤卿卿嫉恨不已,瞪了凤绾衣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卿卿在这里谢谢姐姐了,要是我娘知道是姐姐的功劳,一定更加感动。” 鬼才稀罕她们的感动,她不过是想趁早了结仇恨而已。 “小姐,您当真要嫁给安南王?”回去的路上,苏儿忍不住问道。 凤绾衣叹了口气,点点头,说:“连圣旨都下来了,哪能有假。” 苏儿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天,才问道:“那定北王呢?小姐你明明……” “苏儿!”凤绾衣低声打断了苏儿的话,小声教训道:“以前不可说的话,以后更不可说。” “我知道,小姐,以后我再也不提了。” 入夜十分,心情不佳的凤绾衣带着苏儿去了花园透气,却不想在那儿遇见了宋义。 “大小姐。”见到凤绾衣,宋义起身问好之后,便准备告辞。 “宋总管留步。”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凤绾衣留住了宋义。 也许是今天面见圣上触碰了凤绾衣心中的伤疤,又或者是那座皇宫让凤绾衣坠入了往日的梦魇之中,总之,心中太过烦闷,她想找人好好聊一聊。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3章 夜鸾煌来接亲 宋义迟疑了一下,也不敢违抗,顺从地坐了下来。 可是该说些什么呢?凤绾衣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胡乱开口道:“宋总管,不如你跟我说说我娘亲的事情吧。” 逝者已逝,还有什么好说的,宋义垂下头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我想大夫人要是还在,一定不会同意你的这门婚事。” 哪一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呢?卑鄙狠毒如林素柔,也知道极力为凤卿卿争取幸福,更遑论是大夫人那样善良的女子。 明明不是什么暖心的话,可是凤绾衣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哽咽地说道:“对啊,要是娘亲还在的话,一定会责怪我胡闹吧。” 可是能怎么办呢,前世的遭遇太过凄惨,她没办法释怀忘却,即便是娘亲还活着,她也会这样做的。 “大小姐,事已至此,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宋义希望今后的岁月里,你能保护好自己,也算是慰藉了你娘亲的在天之灵吧。”说完,宋义便起身离开了,他本就是个不爱言语的人,凤绾衣于他来说,到底还是个特殊的存在。 保护好自己,她当然要保护好自己。 夜色之中,凤绾衣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仰望着墨色夜空,肆意让泪水滑落。 农历九月初五,是十年一遇的黄道吉日,宜嫁娶,宜入宅。 丞相府中张灯结彩,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脸,只是,有几个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呢? 寅时的更声敲响,凤绾衣被苏儿唤了起来:“小姐,该起床沐浴更衣了。” 凤绾衣原本就未睡着,听到苏儿的呼唤,轻轻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任由苏儿带着前去盥洗房。 浴桶中,水汽氤氲,百合与月季的香味混杂其中,让一切看上去极为不真实。 知道凤绾衣心情不佳,苏儿识趣地没有言语,另几个小丫头见她俩不说话,也很知趣地没有吵闹。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林素柔带着人过来了,此刻正在外面候着。 “绾衣,梳发的喜婆来了,你动作可要快些。” 语气轻柔,恍惚间,凤绾衣以为是自己的娘亲在唤自己。 “腾”地从浴桶之中站起来,引得一众丫鬟惶恐不已,纷纷惊呼:“小姐,还没擦拭精油呢。” 又不是出自本心才成这个亲的,何须如此讲究?凤绾衣讥笑着勾起唇角,冷声说道:“不必了,替我更衣,不要误了时辰。” 小丫鬟碰上大红的锦缎里衣,苏儿替凤绾衣擦净了身子,然后替她穿上。 凤绾衣轻阖上双目,不去看这刺眼的红色。 “庶母辛苦了。”推开门后,凤绾衣冲林素柔道了谢。 “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林素柔拉着她的手朝房间里走去,边走边说道:“这个喜婆可是京城有名的十全婆婆,而且极其擅长为新娘子绾发,绾衣,今天,你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子。” 真是难为林素柔了,这些待遇本该是凤卿卿的,现在却被自己给占了,不知道林素柔的心里,是否正不甘,正嫉恨呢? 凤绾衣浅浅一笑,再无话,默默在梳妆台前坐下,等待着喜婆为她梳妆。 讨了个没趣,林素柔表情很是尴尬,只好自我解围说:“绾衣好好梳妆打扮,我去前院看看。” 房里安静了下来,喜婆接过木梳,走上前来,乐呵呵地说道:“小姐,今儿个是您的大喜日子,可要多笑啊。” 闻言,凤绾衣果然笑了,只是这笑容里,满是嘲讽。 前世,她笑得多开心啊,然而又有什么用?到最后不一样落得惨死的结局。 早该明白的,真正的幸福并不是因为严格遵守了这些规矩,嫁对了人,怎样都会幸福;要是嫁错了,即便你将一颗真心捧给对方,也只会被狠狠践踏。 人都是贱胎,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得到,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会放在心上。 前世的她之于夜临风是如此,夜鸾煌之于前世的她亦是如此。 “梳发吧,不必多言。” 喜婆敛了笑容,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敢真的问出口,默默地打理这一头柔顺的乌发。 别看喜婆年纪大,这双手却是灵活得很,几经翻转,一个精致的同心髻便稳妥地盘旋在了凤绾衣的头顶。 妆奁之中早就换上了一副副奢华精致的首饰,有些是宫里赏赐,有些是凤鸿泽命人添置的。 喜婆看了一眼,再次问道:“小姐可要自己挑选发饰?” 满目琳琅,晃花人眼,凤绾衣再次闭上眼睛,轻声对喜婆说道:“都听您的。” 喜婆愣了一下,寻常人家的闺女在出嫁这一天,怎么着也会自己挑选一两件首饰的,怎么这丞相府的大小姐如此冷淡? 大户人家秘辛多,喜婆不敢多嘴,伸手便开始挑选发饰。 足金足银的发簪,嵌着若干宝石,再加上一对步摇,凤绾衣觉得整个头沉甸甸的,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等到梳完发髻上完妆,寅时已过大半。 喜服是用宫里上次的上等布料,请了京城最好的裁缝与绣娘制成的。 因着是王妃,正红的喜服上还绣着凤纹,已显其身份之尊贵。 刚换上枣色的鞋履,房门再次被敲响,紧接着是南枫的声音。 “小姐,定北王来接亲了。” 凤绾衣猛地抬起头来,视线紧紧盯着门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强装镇定地说道:“哦,请他进来吧。” 前几日她曾问过夜临风,大婚这天,可定好了接亲的人选,当时夜临风还保持神秘,说是大婚当天自会知道,却原来,他选的是夜鸾煌! 反正一切都已打点好了,苏儿连忙领着众人退下,好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房门打开,夜鸾煌站在门外,凤绾衣站在正屋中央,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许久不曾见面,他瘦了好多,可是双眼却依旧精神,像两颗黑曜石一般,闪耀着迷人深邃的光芒。 来之前,还幻想着那人穿上嫁衣的魅力模样,等到真的见了,才发现,即便是想象也难敌眼前人的倾城之貌。 卯时更声响起,两人陡然从各自的思绪中醒悟。 夜鸾煌走进房间,打开手中的锦盒,取出里面的一柄衔珠凤尾簪,珠子是一颗善良的红宝石,簪身是一尾四尾凤。 这个场景,凤绾衣再熟悉不过,前世大婚那日,夜鸾煌也曾送过这柄簪子。 这是夜鸾煌生母兰妃曾经佩戴的,据说是兰妃封妃时,夜弘天亲自替她戴上的一柄簪子。 不管前世今生,夜鸾煌对自己始终饱含着深情,前世自己看不穿,这一世又是不敢靠近。 不得不感叹,感情一事最是强求不来的,也许自己与夜临风就是命定的姻缘,不挂幸福与否,都注定要捆绑在一起,而夜鸾煌,就是她命里最美好的遗憾。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凤绾衣吸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 外界至今还在传言夜鸾煌前去剿匪而身中剧毒,一度性命垂危,而凤绾衣也只当事实就是如此。 在凤绾衣面前站定,夜鸾煌答道:“已经无碍,不必担忧。”说完,他看着凤绾衣满头的发饰,手中的发簪却是没有容身之处。 凤绾衣朱唇上扬,然后再次在镜前坐下,抬手毫不犹豫地摘下了正中间的华胜。 “不替我簪上吗?” 镜中少女,眉眼艳丽,红唇弯成迷人的弧度,一时间,夜鸾煌竟是看痴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替她簪上。 红宝石下面垂着的流苏正好落在眉间镶嵌着的花钿之上,让这朵盛开的梅花更加的生动。 “绾衣,你今天,真美。”他真庆幸自己是第一个见到的人。 “人们都说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就是大婚的这一天,我自是不能例外的。”凤绾衣微微低着头,不愿去看镜中映着的那一双璧人。 “绾衣,你会幸福的对吗?” “当然,你也知道我现在很厉害的,要是谁敢阻止我幸福,我一定会让她死得很惨!” 对啊,现在的凤绾衣聪明果决,不再是从前那个善良又总是被欺负的凤绾衣了,也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呢。 这真是伤感的事情,夜鸾煌深吸一口气,忽然不顾一切地从背后抱住了凤绾衣。 “绾衣,让我抱抱你好吗?”就像是小时候,每次打雷的时候,凤绾衣就会抱着他一样。 小时候常常发誓,长大之后一定要迎娶绾衣,可是真的长大了,却是连一个拥抱也不可以了。 如果时光能停留在过往,他愿意就那样单纯下去,起码他的身畔,还有绾衣陪着她一起单纯。 心脏紧紧揪成了一团,凤绾衣难过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没有躲开,也不想躲开,这样温暖的怀抱,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即便是前世,也不曾拥有过。 “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总爱抱着我,还吵着让我对你负责,将来一定要娶你呢,明明是你主动的,却还是那么霸道不讲理。”夜鸾煌埋首于凤绾衣的颈间,让一呼一吸里,都充斥着凤绾衣的气息。 喃喃的声音,带着哽咽,搅碎了凤绾衣平静的心境。 是啊,当初明明是自己开始招惹的,等到他真的沉溺在自己的柔情里,自己却又不负责任的抽身而退。 她很自私。凤绾衣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前世她有意忽略了这样的认知,一面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夜鸾煌的守护与关怀,一面又可恶地连同夜临风一起,剥夺了原本属于夜鸾煌的一切。 她!凤绾衣!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 凤绾衣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滴落在夜鸾煌的手背上,像是火焰一般灼烧这他的肌肤。 夜鸾煌连忙松开她,见她哭了,焦急地说道:“绾衣你怎么了?是我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不该这般孟浪的,对不起,别哭了。” 为什么总是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为什么从不肯责怪她?凤绾衣狠狠拍开夜鸾煌的双手,哭着低吼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值得吗?我都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你的敌人,你能不能别这么犯贱?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好不好!”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4章 他和她的新婚之夜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也不想要这样口不择言地践踏夜鸾煌的真心,她真的不想啊! “好。”夜鸾煌直视着她,微笑着吐出这个字,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噗!”刚出房间,夜鸾煌便跑到墙边,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南枫大惊,连忙过去查探,夜鸾煌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说道:“吉时将至,快去安排吧,我在府外等她。” 接亲这样的差事,本应该夜临风亲力而为,但是他却提出让夜鸾煌来做,是挑衅也是炫耀,即便知晓夜临风的意图,夜鸾煌还是欣然接受。 既然没办法相守到白头,那就由亲自送她奔向幸福的未来吧。 卯时三刻,接亲队伍正式启程。 头盖大红喜帕的凤绾衣在丞相府大门口行大跪拜之礼,凤鸿泽老泪纵横地将她搀扶起来,然后交到了夜鸾煌的手中。 在周围或羡慕或祝福或嫉妒或惋惜的目光之中,凤绾衣将手搭在夜鸾煌的手背上,昂首挺胸地走上了花轿。 唢呐声响起,炮竹声随后,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回程,朝着安南王府前进。 花轿之中,凤绾衣绝美的容颜隐匿在盖头之下,眼泪已经干涸,从此以后,她不会再落泪了。 安南王府里同样张灯结彩,到处都贴上了红彤彤的“囍”字,唯恐谁不知道今天是安南王大婚的日子。 正门外,夜临风头顶亲王冠冕,身着正红蛟龙暗纹袍,脚踩枣红祥云靴,好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看着接亲队伍逼近,脸上笑意更甚。 等到大队伍在门前停下,夜临风上前,抱拳对夜鸾煌说道:“有劳王弟了,父皇很快就到,王弟也去前厅就坐吧。” 夜鸾煌微微颔首,淡淡地答道:“王兄客气,既然是王兄所托,鸾煌理应照办。在此恭贺王兄。”说完,便故作潇洒地去了前厅。 花轿之中的凤绾衣很是平静,默默地等待着夜临风前来迎接。 撩开轿帘,夜临风兴奋地说道:“绾衣,本王终于等到你了。” 凤绾衣轻笑几声,无人看到她嘴边的嘲讽之意。夜临风,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向前伸出自己的纤纤细手,凤绾衣柔声道:“王爷可要抓牢了,要是丢了绾衣的手,绾衣可是不依的。” 总算娶到美娇娘了,夜临风连忙握住凤绾衣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不会丢!当然不会丢!” 将凤绾衣背出了花轿,背着她跨过火盆与马鞍,直到正堂之前,夜临风才将凤绾衣放了下来。 这一举动,引得周围不少赞叹,都赞凤绾衣好福气,能让夜临风如此宠爱。 正堂主位之上,端坐着夜弘天,另一侧,则是夜临风的生母德妃花慕晴。 一切都照着前世的程序一步步进行着,行李结束之后,皇上与德妃回了皇宫,凤绾衣也被送进了新房。 而夜鸾煌,喝了一杯喜酒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之中。 知道今夜的夜鸾煌心情极其糟糕,雁漠北早就备好了酒,在花园之中候着。 天色渐晚,石桌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酒坛子,夜鸾煌迷蒙着双眼,醉声醉气,似是喃喃自语般道:“绾衣从小就长得漂亮,性子纯良,但是极为倔强,只有在我面前的时候,她才敢大声说话,才敢那么霸道。一直以来,都是她安慰我,自己受了欺负,却从不肯告诉我,即便是被我发现了,也会央求着我不要声张。心疼,我是真的心疼她,这个丫头……只有我才懂她有多苦。” 懂有什么用?雁漠北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得了吧,那丫头有这么依赖你,怎么会一门心思要嫁给夜临风?我看你就是在自作多情!” 是自作多情吗?是的吧?夜鸾煌忽然大笑,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先前的灼热感,如果真的幸福,为什么她要哭? “长大之后的绾衣,性格依旧倔强,只是不再似从前那般柔弱了,她会暗中整治那些欺负她的人,会不动声色地报复那些给她伤害的人,只是,她什么都自己扛,她不再向我诉苦,不再……需要我了。” 听着夜鸾煌的自言自语,雁漠北的好奇之心又被勾了起来,凤绾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渐渐的,耳边清净了不少,雁漠北低头一看,不禁好笑,夜鸾煌这个傻小子竟然已经醉倒了。 甚是无奈地摇摇头,雁漠北出声唤道:“惊天!送你家主子回房歇息吧。”而他自己,却接着浓厚的夜色,潜入了安南王府中。 新房里,苏儿陪伴在凤绾衣身边,一天下来,忙这忙那,苏儿都没时间吃点东西,现在真是又累又饿。 凤绾衣端坐在床边,忽然听见苏儿腹部传来抗议的声音,不禁笑道:“累了一天了,要是饿了就去吃点东西吧。” 看了看桌子上的美味,苏儿咽了咽口水,摇摇头说:“没关系的小姐,等你和王爷歇下了,苏儿再去吃。” “你不饿,你的肚子也该饿了,都饿得呱呱叫了!快去吃吧,这里也没其他人,没关系的。” 刚说完,凤绾衣忽然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这股味道很淡,但是很特别,她一定在哪里闻到过。 像是想到了什么,凤绾衣又开口问道:“苏儿,屋里的窗子都开着吗?” 苏儿环视四周,廊前的窗子紧闭,只有靠近花园的那一侧大开着。 “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觉得闷热?要不我把所有的窗子都打开吧。” 凤绾衣连忙阻止,道:“别!我觉得有些冷,不如你把所有的窗子都掩上吧。” 这可苦了房梁上的雁漠北,窗子关上了他怎么出去啊?这个女人该不会已经发现他了吧?这不可能,自己的轻功了得,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女人怎么会察觉到呢,一定是巧合。 关上窗子之后,苏儿抵不过美食的诱惑,在桌前坐了下来,开始填起肚子来。 “小姐,你不饿吗?都一天了,你也什么都没吃呀。”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王爷,您慢点,快到房间了,您慢点。” 门外忽然传来王府管家的声音,苏儿连忙吞下口中的食物,擦了擦嘴,然后站到了凤绾衣旁边。 房门被用力地打开,夜临风踉跄着跨进了门槛,要不是有管家扶着,早就摔倒在地了。 夜临风已经喝得烂醉,留着最后一丝意识完成大婚最重要的环节,他不耐烦地说道:“你们都下去,本王要和王妃就寝了!” 苏儿一哆嗦,对凤绾衣的处境甚是担忧,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小姐”,凤绾衣却轻声回答道:“没关系,你跟着管家下去吧,好好吃顿饭。” 管家连忙招呼苏儿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 看着眼前的美人,夜临风急不可耐地走上前掀了大红盖头,看着那绝美容颜,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绾衣,我们……就寝吧。”被美色迷惑,他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娇妻一天都未进食。 “王爷。”凤绾衣娇嗔地唤了一声,软软糯糯地声音让人心里一阵酥麻。她牵起夜临风的手,然后在桌前坐下,斟了两杯酒,笑吟吟地说道:“王爷,今日你我大婚,王爷喝了别人的酒,难道就不喝我斟的酒吗?” 夜临风在她脸颊边亲了一口,然后大笑,说道:“对!王妃敬酒,本王该喝!”说完,便将杯中酒一口饮完。 喝完这杯酒,夜临风晃了晃身子,强行稳住身形,夜临风扬起手中的酒杯,道:“本王想起来,还没有和王妃喝合卺酒呢,来,王妃满上。” “好。”凤绾衣顺从地又倒了两杯酒,然后递给对面的人,说道:“王爷,请。” 梁上的雁漠北将凤绾衣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夜临风喝的这两杯酒都被凤绾衣下了药,至于是什么药,他猜不到。 这个凤绾衣到底想干什么?在新婚之夜将夜临风给毒死?这也不可能啊。雁漠北百思不得其解,反正目前他也没办法离开,索性就一直看着吧。 两杯酒下肚,夜临风醉意更甚,已经彻底走不动道了,凤绾衣扶着他,慢慢走向床边,柔声说道:“王爷今夜喝了不少呢,不如好好歇息吧。” 美人在怀,哪能独自就寝?夜临风死死拽着凤绾衣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嘴中急切地说道:“绾衣你知道吗?本王好想你,想你想得心肝都疼了,你摸摸。” 嘴上说的是心肝,双手却拉着凤绾衣的手往下流的地方去了。引得梁上的雁漠北直咂舌。 凤绾衣脸色登时冷凝,但是她不能挣脱,虽然夜临风已经烂醉,但尚有一丝神智在,于是只好红着脸任他所为。 见她没有反抗,夜临风很是高兴,又伸手去扒凤绾衣的衣服,雁漠北连忙捂住眼睛,他可是正人君子,还不屑偷窥女子的身体。 只听得一声闷响,夜临风的声音忽然没了,雁漠北松开手往下看,原来是这夜临风倒在了床上。 真是可惜啊,到嘴边的肉没了。 再看凤绾衣,她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已经昏睡的夜临风,慢慢地将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齐。 这一夜,凤绾衣一直坐在桌边,也不去理会房间多出来的人,兀自沉思。 而雁漠北仰卧在梁上,就这样看了她一夜,也许多少了解了夜鸾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吧。 凤绾衣抬手的时候,雁漠北窥见了她手腕处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这就是女子的守宫砂吧。 躲得过今夜,躲得过明夜吗?以后的每一夜呢?凤绾衣既然这么不想被夜临风染指,为何要嫁给他?要知道,往后想要守身如玉,可比登天还难。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并无半点焦灼之意,似乎知道今后的路该如何走。 雁漠北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瞧了凤绾衣。单看她对待自家丫鬟的态度就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而她对夜临风的所作所为,又着实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直到第二天清晨,凤绾衣才走到床边,不动声色地扒了夜临风的衣服,迟疑了一下,又脱了自己的外衣和中衣,然后在夜临风身边躺下。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5章 王爷好坏啊 一夜未眠,雁漠北困得眼皮子直打架,但是对凤绾衣的好奇令他不得不强撑着。 凤绾衣躺下没多久,又突然起了身,坐在床上在想着什么事情。 重活一世,她实在不愿意夜临风再触碰自己,但是他们已经大婚,总要有个交代的。 思索再三,凤绾衣走下床去,取出夜鸾煌送给她的那柄簪子,一咬牙,狠狠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鲜血顿时便涌了出来,凤绾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但是她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迅速收起簪子,然后走到床边,将鲜血蹭在元帕上。 这方元帕是要上交宫中的,只要让大家都认为自己的清白之身是托付给了夜临风,就够了。 这一幕让梁上的雁漠北惊心不已,他没想到一介弱女子,竟可以如此隐忍,那么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据夜鸾煌所说,凤绾衣身负母仇,可那是丞相府的人做的,跟夜临风又有何关系? 这边雁漠北百思不得其解,另一边夜临风却醒了过来,凤绾衣见状,连忙调整呼吸,然后重新躺了下去。 夜临风平日就有早起的习惯,即便昨晚喝得烂醉,依旧不影响他照常醒来。 睁开眼,望向身侧,昨日不甚娇羞的女子此刻安静地熟睡着,嘴角上扬,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 掀开被子一看,两人的里衣都整整齐齐地穿着,也就是说昨晚他们就真的只是睡觉而已? 失败,真是太失败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喝那么多酒!夜临风懊恼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暗暗发誓,今晚说什么也要把这事儿给办了。 “临风。”一声轻喃,柔得像是不经意从指缝间流出的水。 凤绾衣睁开双眼,嘟着嘴,揉了揉眼睛,神情和闹起床气的小孩子一般。 松松垮垮的里衣露出了凤绾衣的香肩,夜临风看得眼睛都直了。 “王爷!”凤绾衣脸一红,推了他一把,娇羞地说道:“大早上的别这么看着人家,昨晚王爷可把人家累坏了!” 昨晚?夜临风一愣,试探着问道:“昨晚我不是喝醉了吗?” 见夜临风这幅神情,凤绾衣嘴巴翘得老高,偏过头去,假装生气地埋怨道:“我就知道你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太讨厌了,不想理你了!” 这一招可是跟着凤卿卿学的,男人应该都吃这一套吧?前世的自己不齿这样的行为,所以才会让夜临风对自己没有一点兴趣吧。 果然,夜临风见状,立即抱住了她的肩膀,讨好似的说道:“绾衣,我是真的喝醉了,你不要生气嘛。那昨晚……我可弄疼你了?” 凤绾衣的脸顿时红了,甚至红到了耳根处,她用被子捂着脸,闷声说道:“哎呀!这种事情,让人家怎么说嘛!你自己看啊!” 一只手探进被子里,摸出了那方元帕,然后胡乱塞进了夜临风的怀里。 夜临风展开一看,这是什么东西,阅尽女色的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看这上面的血渍大小,可见昨天自己真是没少折腾凤绾衣。 一股大男人的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夜临风大笑两声,将凤绾衣搂得更紧了,说道:“好绾衣,本王知错了,本王向你道歉,以后本王一定加倍疼爱你好不好?” 凤绾衣放下被子,抬头直视着夜临风,严肃地问道:“当真?要是你骗我了怎么办?” 新婚燕尔,真是该蜜里调油的时候,夜临风自然会说尽好话哄着凤绾衣开心,他握着凤绾衣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道:“要是本王骗你了,那就罚本王出家当和尚!” 和尚,戒欲戒色,对夜临风来说,应该是最可怕的事情。 凤绾衣抽出自己的手,比划着来到他的心口,媚眼一挑,柔声说道:“要是王爷敢欺骗绾衣,那绾衣就将你的心挖出来!” 明明听上去就是一句玩笑话,可是夜临风还是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半天没有回话。 真是不禁吓,凤绾衣凑到他跟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担忧地说道:“王爷?你怎么了?绾衣跟你开玩笑的!绾衣怎么舍得挖你的心呢。” 夜临风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吓住了,真是丢脸。 “没有的事,只是刚刚想起咱们今天要进宫请安,所以走了神。” 对啊,作为新妇,第一天就要给公婆奉茶请安,她是皇家媳妇,自然要进宫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王爷王妃,宫里头来话了,让你们一会儿直接去庆云宫。” 听声音,应该是王府里的管事嬷嬷,凤绾衣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有劳嬷嬷了,王爷已经起了,你们进来吧。” 说话间,夜临风已经下床穿戴好了衣服,候在一边,等待着凤绾衣。 房门打开,一个嬷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或端水盆或捧茶杯的丫鬟。 嬷嬷梳着宫里女官的寻常发髻,只簪着几只扁方的银簪,着一身青色外袍,看上去很是朴素。而那张稍显老态的脸上,一双眼睛总是低垂着,叫人不轻易窥见其内心的想法。 “王妃,老奴是这王府里的管事嬷嬷,姓刘,王妃娘家过来的丫鬟,老奴已经命人带着去熟悉王府环境去了,没有知会王妃一声,还望王妃赎罪。” 这哪里是知罪的语气,只怕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吧? 这个刘嬷嬷,凤绾衣怎会不熟悉呢,她从前是德妃的陪嫁丫鬟,在宫中陪着德妃经历了多少风雨,后来夜临风封王赐宅子,被德妃委派过来掌管王府后宅事务。 凤绾衣微微一笑,说道:“嬷嬷如此体贴,绾衣又怎么会责怪,绾衣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嬷嬷以后可要多指点一二。” “王妃说的哪里话,老奴自当竭尽所能辅助王妃打理王府事宜。” “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赶紧给王妃梳洗,别让父皇和母妃等久了。” 庆云宫,位于后宫北侧,与已故皇后生前居住的仁康宫离得很近,也许正因如此,皇后生前与德妃关系十分要好,皇后大病的那段时间内,一直是德妃在床前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只不过最终也没能挽留住皇后的性命。 凤绾衣站在宫殿外,抬头仰望,心中暗叹:旧人旧物,再相见,别来无恙。 奉完茶之后,夜弘天没有多停留,带着夜临风去了云霄殿。 偌大的宫殿里,便只剩下了德妃和凤绾衣。 德妃坐在主位上,微微闭着双目,一手执着念珠,一手随意地搭在椅子上。 她不说话,凤绾衣自然不便说话,索性她本就是个喜静的性子,倒也没什么受不住的。 三年前皇后薨逝,中宫主位便一直空悬。夜弘天的后宫中不缺佳丽才人,但身居高位者,这么多年以来,除了皇后和两位妃子以外,便只剩下去年年末刚诞下皇子的白婕妤了。 虽然没有实名,但是这后宫之中,就只有德妃位份最高,且出身高贵,哥哥又是当朝威武大将军,能做主的自然也只有她。 在外人看来,花家的这个德妃公私分明,从不偏袒任何一个人,位主中宫也并无不可,但是夜弘天一直反对,而德妃本人也从未提过,掌管后宫事宜之余,只管吃斋念佛,似乎清心寡欲。 皇上无心,德妃无意,立后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眼见并不一定为实,对于凤绾衣这个经历过前世的人来说,她比谁都见得多人面兽心,表里不一的丑态。 “我听说你跟定北王还有些情分,是吗?”不疾不徐地声音传来,如果不是这宫殿里就只有她们二人,凤绾衣都要认为说话的另有其人了。 自己和夜鸾煌交好,从来光明正大,皇上问过的事情,德妃又岂会不知? 凤绾衣垂眸,中规中矩地回答道:“回母妃的话,绾衣与定北王是儿时的玩伴,正是因为他,绾衣才得以认识临风,说起来,也算是我和临风的媒人了,临风会让他来接亲,我倒一点也不意外。” 好一个媒人。德妃睁开眼眸,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 姿色尚可,却无惊艳之感,如若低着头不开口说话,很容易就被人忽视。只是她那双眸子,却是深沉得很,言辞举止,颇为得体,让人寻不到错处。 这样的女子,城府极深,如果是真心爱着夜临风,那对他就是极大的助力,不然,反之。 打量了一会儿,德妃重新阖上眼,幽幽地说道:“之前尚可说你年纪小,和鸾煌来往也无不妥之处,但是你现在已经嫁为人妇,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皇家,是风儿的脸面,所以要谨慎。广交好友,那是男人们的事,咱们女子,自当管理好家宅,照顾好夫君,相夫教子,你可知道?” 凤绾衣起身,福了福身子,道:“母妃说的极是,绾衣铭记在心,今后定不负母妃所托,尽全力做一个贤内助。” 如此甚好,跟这样的聪明人对话就是简单,德妃放下念珠,冲身侧的宫女说道:“珊瑚,你去将那串石榴青金链取来。” 珊瑚得了令,很快便捧来一个檀木盒子,在德妃的示意下,将它交到了凤绾衣的手中。 “这是上个月外族进贡的上好晶石,虽不是顶顶名贵之物,但是对女子养身却是极好的。本宫希望,你能尽快诞下子嗣,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如果这时候有了子嗣,就等于让夜临风在竞争皇位的道路上又多了一个筹码,她会让这等好事发生? 凤绾衣双手捧着木盒,跪在地上谢恩:“多谢母妃恩赐,绾衣记住了。” “风儿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忙完了,你去寻了他一起回王府吧。” “是,绾衣告退。” 前世还在安南王府的时候,凤绾衣住的院子叫烟雨轩,这一世,她还是住在这里。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种满院子的蔷薇,各色都有,满目缤纷。院子西北角还长着一棵海棠树,此时早秋,树上还挂着不少海棠果。 其实凤绾衣一点都不喜欢蔷薇,她喜欢梨花,可是夜临风却嫌那样的花色太过晦气。前世为了迎合夜临风,所以隐忍不说,这一世,她不会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6章 夜鸾煌也在王府 刘嬷嬷一言不发地跟在凤绾衣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可是却什么也看不透。 巡视了一圈,凤绾衣在主屋正堂前坐下,接过苏儿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道:“刘嬷嬷,这府里诸事暂时还是由你掌管吧,我才来,想先熟悉熟悉环境。” “可是王妃,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谁定的?刘嬷嬷,你就别再推辞了,这样吧,你让苏儿跟着你,这丫头在丞相府懒惯了,嬷嬷你可要帮我好好管管。” 这个丫头果然狡猾,知道自己在府中立威多年,一时之间难以服众,所以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来打头阵。 苏儿会意,立即说道:“嬷嬷,苏儿愚笨,还希望嬷嬷不要嫌弃。” “你看,我说这个丫头没规矩吧,嬷嬷都还没有说话,她就抢着说话了。”凤绾衣笑着说道,虽是指责,可言语里的维护让屋里人都清楚了苏儿在凤绾衣心里的地位。 屋里的丫头都跟着笑,刘嬷嬷也面带着笑意,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却是冰冷一片。 “既然王妃发话了,老奴自当照办,苏儿姑娘聪慧,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王妃的左膀右臂。” 凤绾衣点点头,然后对苏儿说道:“以后你就好好跟着刘嬷嬷学,我的身边有柳儿她们伺候就够了。” 出嫁前,凤绾衣早就选好了陪嫁的丫鬟,而这个柳儿,是林素柔塞给她的。 柳儿是青楼女子所生,虽然年纪尚小,但已颇显几分姿色,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态。也许是因为从小饱受欺凌的缘故,她总爱低着头,一副受惊的模样。 用林素柔的话来说,这个柳儿,天生做妾的命。是的,林素柔的意思就是让凤绾衣拉拢住柳儿,以防万一。 前世的自己死活不干,也因此惹怒了林素柔,最后柳儿还是成为了夜临风的妾。 既然是注定了的事,自己又何必阻拦,将来送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也好。 黄昏时分,夜临风回府,没想到的是,还带着夜鸾煌和雁漠北。 原本打算在自己院子里用晚膳的凤绾衣也被临时叫了过去。 宴席设在王府风景最好的云雾水榭。人工堆砌的假山上挂着一副牌匾,是夜鸾煌曾经送给夜临风的生辰贺礼,却被放置在在这里风吹雨晒。 假山旁,便是通往水榭的石桥,石桥一直延伸至湖心。说是湖,其实是一处天然泉眼,后来被夜临风开凿之后成了湖。 此时莲花已经凋谢,只剩下大片大片依旧碧绿的莲叶,看上去倒也赏心悦目。 凤绾衣一行人刚走到假山旁,便已经听到了雁漠北的声音。 “人人都说安南王府的云雾水榭是京城一大美景,今日一见,可真是令本庄主失望啊。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才是美景,没成想,光看绿了。” “王兄别介意,师兄是个大俗之人,最爱红配绿的格调,不必理会。” 为什么夜鸾煌和雁漠北会在这里?凤绾衣拧着眉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犹豫着,夜临风已经发现了她,连忙喊道:“绾衣,快过来坐,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答谢鸾煌,今天可赶巧了。” 水榭之中,夜鸾煌的目光就这样看了过来,只是不似往日那般深情几许,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朦胧的水雾之中,凤绾衣觉得那水榭之上的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这样的场景前世曾在梦中见过,那是她刚嫁进安南王府的时候,一门心思地想要让那两兄弟和好,每日所思每夜所梦,皆是如此,最后到底还是失败了。 深呼吸一口气,凤绾衣抬起头,昂首阔步向前走去,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 很自然地在夜临风身边坐下,凤绾衣娇嗔地说道:“你也真是的,不早点告诉我有客人要来,不然的话,我就……” “你就如何?”夜临风手放在凤绾衣的腰间,凑上前去亲昵地问道。 “哼!”凤绾衣扭过头去,嘟着嘴说道:“偏不告诉你。” 他们之间的感情真好,夜鸾煌端起酒杯,借着饮酒的机会,散去眼中的嫉妒与悲伤。 雁漠北咳嗽了一声,说道:“知道你们夫妻新婚燕尔,我们还看着呢!这样可不好啊。” 凤绾衣脸一红,瞪了夜临风一眼,然后端起酒杯,赔罪道:“绾衣事先不知道你们要来,怠慢之处,可不要见怪。” 哪儿敢呐,这个女人可有本事了,夜鸾煌是不会责怪,而雁漠北,是不敢责备! “父皇说,我和绾衣的婚期也是鸾煌你帮着敲定的,这亲也是你接的,更严格来说,我和绾衣能认识,也多亏了你呢。”夜临风也端起了酒杯,冲夜鸾煌说道。 夜鸾煌扯了扯嘴角,扬起酒杯,算是应了,然后一饮而尽。 身在皇家,本就没有什么手足之情,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竞争对手。 夜鸾煌染了三分醉意,眼神甚是邪魅,讥笑着问道:“王兄,江山与美人,自古是男人们难以抉择的问题,如果是你,你该如何选择。” 这还用问吗?夜临风神情倨傲,道:“弱者才会去做选择,而我,两者都要。” 夜临风从来就不会掩饰自己的野心,加上母妃尚在,更是笃定夜鸾煌争不过他。 “如果非要做个选择呢?” “鸾煌,你要明白一件事情,美人易求,可这江山……只有一座。”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绾衣,这样的答案你可听见了?夜鸾煌看了凤绾衣一眼,仿佛在问“这就是你选的良人”? 长袖之中,双手紧握,指甲已经陷进了血肉里,好一个美人易求啊。 凤绾衣勾唇一笑,低着头,说道:“绾衣觉得,好男儿就应该建功立业,闯出一番作为来。至于美人,如果是真心爱慕,自会全力支持。” 即便会被辜负也在所不惜吗?夜鸾煌张了张嘴,就要问出口,雁漠北却突然插话:“喝酒喝酒!说这么深奥的话题做什么。” 可这时,凤绾衣腹中一阵绞痛,一层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 本以为忍忍就能过去,可是疼痛像波浪一般,一波一波地袭来,疼得凤绾衣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啊!”凤绾衣摔碎了酒杯,自己也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绾衣!”夜临风还在惊愕之中,夜鸾煌却已经奔了过来。 水榭之中顿时乱作一团,凤绾衣疼得连声呼喊,夜临风推开夜鸾煌,蹲下身去,关切地问道:“绾衣,你怎么了?绾衣!” 见凤绾衣根本不回答,夜临风伸手就要去抱她,刚碰到她的胳膊,凤绾衣猛地睁开眼,死死瞪着夜临风,用尽全力大吼一声:“别碰我!” 该是怎样的厌恶才会让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夜临风呆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夜鸾煌见状,也来不及顾虑太多,抱起凤绾衣就往水榭外走。 此时的凤绾衣已经疼得不省人事了,浑身都是汗。苏儿跟在夜鸾煌身边,哭着为他指路。 “你家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夜鸾煌厉声询问苏儿。 苏儿吓了一跳,摇摇头,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小姐之前一直好好的啊。小姐,你醒醒,你别吓唬苏儿啊!” 雁漠北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他回头看了夜临风一眼,见他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肯定是因为疼痛让凤绾衣意识涣散,有所松懈,所以才会不加掩饰地表达出了她内心中的厌恶,这下,她该如何解释? 一行人来到烟雨轩中,刘嬷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探凤绾衣的脉。 “定北王爷,还是将我们王妃交给老奴吧。”刘嬷嬷垂下眼眸,阻挡夜鸾煌进入凤绾衣的房间。 这都什么时候,这个老刁奴还顾这顾那!夜鸾煌大怒,一脚将刘嬷嬷给踹开,径自抱着凤绾衣进了房间。 “苏儿,你去请大夫,请府外的!”夜鸾煌将凤绾衣稳稳地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对苏儿嘱咐道。 可是苏儿却盯着他的前襟,大惊失色。 身旁几个丫头显然也注意到了,却没苏儿这般好定力,吓得尖叫出声。 门外刘嬷嬷挣扎着站起来,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尘便跑进来说道:“王妃没事!定北王爷,老奴学过医术,可以拿人头担保王妃没事,定北王爷还请回避吧。” 蓦然间,苏儿想到了什么,神情顿时慌乱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刘嬷嬷再上前查看了!苏儿挡在凤绾衣床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哭着说道:“刘嬷嬷,我知道我家小姐怎么了,以前大夫交待过,碰到这种情况是不可以给小姐用药的,只需喝碗而热腾腾的红糖水就好。麻烦您去准备吧,我为小姐换衣裳。定北王爷,您放心吧,小姐不过是女儿家的症状发作了,还请您回避。” 看着自己身前的血迹,夜鸾煌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只要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只是这丫头以前并没有这样的毛病啊。 狐疑地看了苏儿一眼,读到她眼里的乞求,夜鸾煌抿了抿唇,然后走了出去。 雁漠北收回视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夜临风听一样地道:“我听说有些女子在每个月的那几天来时,会性情大变,今天一见,果然没有夸张啊。” 夜临风冷着脸扫了夜鸾煌一眼,说道:“本王的王妃身体抱恙,恐怕不能招待你们了,天色已晚,你们回去吧。” “冷……好冷啊。” 凤绾衣觉得自己此刻正置身于冰窖里,不,应该是深海里,漆黑的四周,还有数不清的鱼在噬咬着她。 又冷又疼,她只有这两个感受。 吃力地挥舞双臂,想要将这些咬人的鱼儿给赶走,或者抱抱自己,让自己不那么冷。 床边,夜临风的脸色难看得吓人,苏儿战战兢兢地候在一边,等待着凤绾衣清醒过来。 “她以前就这样吗?”夜临风冷声问道。 苏儿咬了咬唇,点头回答道:“这是小姐的老毛病了,因为不是每次都发作,小姐也不让告诉别人,所以知道的人也不多。”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7章 她用了催经的药 怎的偏偏今天就发作了?夜临风眉头紧锁,急着想要解开心中的谜团,偏偏凤绾衣就是不醒过来。 “那她发作的时候,就会性情大变?” “这个苏儿不知道,苏儿只记得第一次发作的时候,小姐摔碎了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还狠狠打了苏儿一顿,所以苏儿才记得这么清楚。” 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她会那么乖顺地让夜鸾煌抱?夜临风快要被心中升腾起来得妒火给吞噬殆尽了。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没有准儿,有一次小姐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 苏儿觉得自己胡编乱造的本事越来越强了,要是凤绾衣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夜临风一问就会穿帮。所以在凤绾衣清醒之前,她必须让夜临风离开! 既然凤绾衣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免得心情更加烦躁。 夜临风起身,对苏儿嘱咐道:“等她一醒,马上来告诉我。” 苏儿福了福身,低着头回答道:“是,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已是半夜,苏儿靠在床边打盹儿,一只手放在凤绾衣身旁,要是凤绾衣醒了,她也能立即知道。 忽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苏儿立即清醒,警觉地问道:“谁?” “是我,南枫。” 听见南枫的声音,苏儿松了半口气,眼眶顿时红了,立即跑去开门。 “南枫!”一开门,苏儿便紧紧抱住南枫,白天的胆量早已用尽,此刻她只想抱着南枫大哭一场。可是院子里面,其他人都已熟睡,她不能吵醒他们。 南枫楞了一下,尴尬地将她推开,小声说道:“小姐的事情我知道了,这是她让我去配的药,你快喂她吃下吧。” 怎么又是药啊?苏儿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接过来,质疑道:“这次又是什么药?救命的吗?那会儿小姐疼得死去活来,直接晕过去了,吓死人了。” 说着说着,苏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真的好害怕坏了小姐的大事,看她这样折磨自己,我真的好心疼。” 谁不心疼呢?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凤绾衣这也是兵行险招啊。 南枫摸摸苏儿的脑袋,安慰着说道:“别怕,不会有事的。这药是缓解小姐疼痛的,你快喂她吃下吧,我在外面守着。” 房门被关上,南枫站在门外,叹了一口气,然后席地而坐。 朦胧月色之中,依稀还能看见南枫身上的尘土,头发略显凌乱,满脸的疲倦之意。这三天来,他根本就未合过眼,只为了办好凤绾衣交待好的事情。 刚眯上眼睛,忽然听见半空中有衣袂翻飞的声音,南枫立即睁开眼,便看见一道黑影往花园飞去。 烟雨轩的后面正是花园!南枫睡意全无,立即飞身追了过去。 到处都是寂静一片,那个身影最终在花园里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着南枫。 他是谁?南枫在他身后站定,低声喝道:“你是谁?为何夜闯王府。” 那人慢慢转过身来,眉眼在月光的照耀下,更加清晰。月光清冷,他的脸比月光还冷,仿佛要将世间万物冷凝起来。如若他还可以柔情,那也只有一人才能令他如此。 南枫惊讶地看着他,半天才问道:“定北王?您怎么会出现这里?” 夜鸾煌向他走近,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跟前,低声问道:“你告诉我,绾衣到底想干什么?” 是洞察到了小姐的别有用心吗?南枫嘲讽一笑,回答说:“如果王爷是想来问这个的,还是放弃吧,就算您要了南枫的命,南枫也不会说的。” 脖颈间的手收紧了几分,南枫不怀疑,夜鸾煌真的会掐死他,但是,死有何惧? 月色下,两个男人就这样对峙着,最终,还是夜鸾煌认输了,他太想知道凤绾衣的情况了。 “那你告诉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已经没事了,王爷不必担心。” “我让你回答问题!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带着你家小姐远走高飞,谁也找不到!” 一向光明磊落的定北王,竟然也开始威胁人了,南枫无奈,只好交待说:“我只能说这都是小姐安排好的,大婚前一天,小姐服用了女子催经的药物,原本应该是昨天发作的,没想到推迟到了今天。”还恰好让夜鸾煌给看到。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早有定数了。 夜鸾煌松开了南枫,木讷地站在原地。他不懂,为什么,凤绾衣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折磨自己有意思吗? 良久之后,夜鸾煌才轻声问道:“她现在……还疼吗?” 南枫叹了一口气,宽慰着说道:“王爷放心吧,小姐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已经寻来了解药,相信明天清晨小姐就会清醒。” 为了不让人发现,南枫跑到了邻县,找了当地的妇科圣手求了灵药,唯恐凤绾衣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如此,他也便放心了,夜鸾煌点点头,转身离去。 然而没有等到清晨,凤绾衣便清醒了过来。 入眼便是头顶的绯色罗帐,很好,阎王爷没有执意带走她。 没想到这药的药性如此强烈,差点就要了她的命。死里逃生,凤绾衣只想好好地喘口气。 “小姐?您醒了!”耳畔传来苏儿激动的声音。 凤绾衣无奈地笑了笑,真是片刻不得松懈啊,只好重新睁开眼睛,语气尚有些虚弱,道:“我没事。” 在苏儿的搀扶下,凤绾衣慢慢坐了起来,像是大病了一场,她的嘴唇都是惨白的。 “小姐,您可吓死我了,早知道那药这儿厉害,苏儿说什么也不让您吃。” “我也没想到啊,可是我现在不是没事嘛,别担心了。对了,你怎么跟那些人解释的?” 现在这么安静,房里也没有其他人守着,一定是苏儿想的办法支走了他们。 苏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姐,苏儿……撒了一个大慌。”然后,她附在凤绾衣耳边,将白天的事情全告诉了凤绾衣。 听罢,凤绾衣真想捧腹大笑,无奈没有力气。真是难为苏儿了,这么荒唐的理由也被她说得理直气壮的。 凤绾衣拍拍苏儿的肩膀,安慰着说:“真是小姐的好苏儿,今天你也累坏了,先去歇着吧,我还想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能应付那帮人。” 见凤绾衣此刻真的没事了,苏儿点头应允。“苏儿就在外间歇着,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我听得到的。” 这个聪明的小丫头还有点啰嗦,凤绾衣冲她挥挥手,然后自顾自地躺下了,脑子里却开始思索着如何对付夜临风。 她可没忘记昏迷之前对夜临风的那一声怒吼,自己真是痛糊涂了,怎么就对他吼了出来呢! 一个无心之举带来的损失,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挽回啊! 凤绾衣懊恼地用被子蒙住头,她真是太大意了! 数着更声到天明,拂晓时分,刘嬷嬷推开了房门,唯恐带了寒气进来,连忙掩上。 见苏儿在外间的榻上休息,刘嬷嬷上前推了推她,连声唤道:“苏儿,醒醒,王妃怎么样了?你怎么不在里屋守着?” 苏儿迷蒙着眼睛,看到刘嬷嬷之后,吓得一个激灵,立即坐了起来。 “刘嬷嬷,小姐还在睡着,不过已经没事了,几个时辰前醒过一次呢。” 昨天疼得死去活来,今天就已经好了?刘嬷嬷带着疑问走进房间,苏儿连忙跟上。 准备去早朝的夜临风此刻也来到了凤绾衣的房中,见刘嬷嬷正在替凤绾衣把脉,便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刘嬷嬷还在宫中侍奉德妃的时候,跟着太医院的大人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医术,一般的小病症是难不住她的。 还未等刘嬷嬷探出结论,凤绾衣已经睁开了眼睛,张口便道:“临风!临风你在哪里!” 听到娇妻呼唤,夜临风连忙上前,握住凤绾衣的手,说道:“我在这里呢,绾衣,你怎么样了?” 看到这张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凤绾衣落下了眼泪,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了?原本是想质问她的夜临风瞬间偃旗息鼓,一头雾水地愣在哪里。 “临风,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见不到他,自己该如何报仇呢。 “别怕别怕,肚子还痛吗?” 凤绾衣躲在他的怀里,摇摇头,闷声说道:“已经不疼了。临风,你不要走好不好?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这个不行吧?父皇最恨懒怠之人。夜临风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哄道:“早朝很快就会结束,然后我马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一听这话,凤绾衣将他抱得更紧了,哭着说道:“就一次,你就陪我一次好不好?你就跟父皇说我身体不适,父皇一定会体谅的。”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夜临风紧紧抱着她,似是责怪地问道:“你这么不愿意离开我,昨天却碰都不让我碰。” 到底还是问出来了,凤绾衣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望着夜临风,委屈地说道:“临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看我昨天都疼得晕过去了,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是有心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倒也是,昨天那架势,估计谁上前都会被骂,只不过自己太倒霉了而已,夜鸾煌那小子,真会占便宜! 在房间了躺了一整天,凤绾衣精神头十足,而夜临风虽被折腾得够呛,却是心甘情愿的。 总管早就准备好了回门礼,一切都打点妥当,只等王爷跟王妃启程了。 王府门口,马车已经等候于此,凤绾衣在苏儿的搀扶下,慢步走了出来。在看见马车之后,神情一愣。 这辆马车是安南王府档次最高的一辆,沉香木打造的车身,不仅牢靠而且美观,行走间还会有袅袅清香,沁人心脾,宁人神智。车前两匹良驹齐头并进,也免了不少颠簸之苦,奔走更加稳当。 夜临风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派了这样的马车过来,要知道,整个京城,除了皇上,就只有夜临风才有这么豪华的马车,可以说,这辆马车就是安南王府的标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8章 有女花蝶衣 “绾衣,知道你近几日身子骨不爽利,坐这辆马车上路,也舒适些。”夜临风一身绛紫色蛟龙袍,额前还佩戴了一条玉带,加上刚刚的轻柔细语,当真是浊世贵公子。 前世的自己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凤绾衣微微一笑,搭上夜临风递过来的手,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外观就已经足够大气,没想到内里更是奢华。羊毛毯铺地,细腻浓密的绒毛让行走之地,一片柔软,悄无声息。马车里还配备了矮桌,矮桌上时令瓜果与点心,还有烹茶用的小火炉,此刻一个丫鬟正跪坐在一旁,精心烹制着茶水。 夜临风在吃穿用度上从来都是享受最好的,不敢超越皇帝,那就将其他皇室成员都比下去,好满足他强大的虚荣心。 大楚的上流社会,本就流行奢华之风,夜临风贵为亲王,谁敢弹劾他? 夜临风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凤绾衣,柔声说道:“这是闽南进贡的沉香铁观音,最是养人,多喝点,暖暖身子,驱驱寒气。” 很久以前就知道夜临风最是怜香惜玉,但是这般体贴入微,倒是头一回。 只怕是别有所图吧?凤绾衣假装不知,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之后,微微拧起了眉头,吐着舌头说:“这茶太浓了,虽然好喝,但是一时之间难以习惯,我平日里饮的都是清茶。” 其实这茶的确是上品,茶香浓郁,饮过之后,唇齿间满是花香。如若照实说出心中感受,夜临风也好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凤绾衣怎么会如他的意呢? 见凤绾衣不满意,夜临风神情有些尴尬,连忙从她手中接过茶杯放下,讪讪地说道:“看来我对绾衣的了解真是太少了,以后我要多抽时间来跟你相处才是。” 难得他这么有心,凤绾衣很是感动,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道:“临风,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我觉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了。” 一听这话,夜临风的眼睛都亮了,斟酌了一番,道:“我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知道凤丞相其实是属意鸾煌来做他的女婿的,绾衣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岳父大人知道,你的选择不会有错。”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想让自己出面,规劝凤鸿泽也加入到他的皇位争夺战中。 他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凤鸿泽是个狡猾之人,他深知,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支持谁都是一种冒险,既然如此,还不如忠心于当今圣上。 “你放心,爹爹一定会看到你的努力的。” 只是看到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一回事,那可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事情。 正说着,马车外面忽然变得异常嘈杂,车夫“吁”地一声,将马车给停住了。“王爷,好像是表小姐。” 车门打开,凤绾衣探出头去。 前方马路中央,一个粉衣少女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前方,骂骂咧咧地正说着什么。从面上看,少女年纪不大,粉粉嘟嘟的脸庞,甚是可爱,一身粉色的窄袖劲装,让她在可爱之余,添了几分英气。 而她指着的地方,一个男子被人反手押着跪在地上,表情甚是不服。男人身边,还跪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发髻散乱,粗布衣裳之上尽是尘土。 “这位小姐,请您放了我家相公吧,他不是有心打我的,您就放了他吧。”妇人一边哭一边求饶,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粉衣少女气得不轻,扬起鞭子在空地上抽了一鞭,怒道:“你怎么这么蠢呐,他刚刚将你打得半死你还为他说话?是嫌打得不够用力,所以不长记性吗?” 妇人长袖掩面,啜泣着说道:“小姐,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这是妾身家事,还请小姐高抬贵手,放了我家相公吧。” 凤绾衣从马车上走下来,然后在他们面前站定,对粉衣少女说道:“你还是将他放了吧,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见又有人质疑自己的壮举,粉衣少女愠怒地看了过来,在看到凤绾衣之后,有一瞬间的呆愣。 眼前的女子一袭烟色华服,面容恬淡,乌发上一支红玉茉莉簪让她的清淡之中增添了一抹艳丽。老实说,这样的容貌虽是上乘,但是在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之中,却是再普通不过了。关键在于她通身的气派,明明是微笑示人,却总是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看了许久,粉衣少女发现,这种压迫感就来自那双眼睛,幽深不着边际,盯着你的时候,仿佛是要将你的魂魄都给吸走。 气势上输了她一截,粉衣少女很不甘心,昂着头,高傲地问道:“你又是谁,怎么也这么狠心见死不救?” 夜临风也从马车上走下来,走到凤绾衣身边站定,看着粉衣少女,不由扶额,无奈地说道:“蝶衣,你怎么跑来大街上胡闹了?像什么样子?” 粉衣少女这才看到夜临风,以及他们身后显眼的安南王府马车,气焰顿时灭了一半,粉丝少女连忙收起鞭子,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干笑着说道:“原来是王爷表哥啊,那你身边的,肯定就是我拿刚过门的王妃嫂嫂了?嫂嫂你好啊,嫂嫂你好漂亮啊,蝶衣就说哪家的女子能有嫂嫂这般好看呢。” 看她一副受惊讨好的模样,凤绾衣忍俊不禁,拉了拉夜临风,示意他不要生气,然后柔声说道:“原来你就是花将军的女儿蝶衣,很高兴认识你。不如你先将那人放了吧,我们也好说话。” 蝶衣害怕夜临风,自然也忌惮凤绾衣,于是连忙命人放了那个男人。 妇人跪在地上连连道谢,男人却拽着她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凤绾衣却再次叫住了他们,沉声说道:“你可看见了,在你受到威胁的时候,到底是谁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有人说过,只知道欺负女子的男人是最无用的,更何况你的娘子如此真心爱你,你有什么理由不珍惜?还有你。” 凤绾衣走到妇人面前,看着这张布满了脏污的沧桑脸庞,就仿佛是看见了前世惨死的自己。 目光忽然就变得冰冷凌厉,凤绾衣低声对妇人说道:“要想别人不轻贱于你,首先自己就要自强。你这样卑微到了尘埃,只会让他更加瞧不起你!你不是菟丝草,不要依附他存在,懂吗?” 这样的言语太过惊世骇俗,妇人睁大了眼睛,迫于凤绾衣带给她的压力,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自家男人,迅速逃离了这里。 到底是无用,凤绾衣叹息着摇摇头,也罢,前世她也不是如此吗?陷入情爱之中无法自拔的人,是听不进任何劝告过,只有痛到极致,才会醒悟。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去,花蝶衣立刻上前,亲昵地弯着凤绾衣的胳膊,讨好般地问道:“嫂嫂,不如我们先去茶楼坐坐?” 离丞相府也没有多远的路程了,凤绾衣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夜临风说道:“正好渴了,不如我们先歇会儿吧?” 马路左侧就有一间茶楼,看了一眼招牌,凤绾衣依稀记得,这里是夜鸾煌的产业。 蝶衣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一坐下来,便缠着凤绾衣问道:“嫂嫂,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那个女人明明那么可怜,我救了她,有什么不对吗?” 她还只是个孩子,性子又单纯,自是想不到那么长远的事情,凤绾衣耐心解释道:“你认为那个男人是第一次毒打他的娘子吗?显然不是。那女人深爱着他的丈夫,即便被虐待也不会就此离开,不然的话,这一次也不会被你撞见。你救了她这一次,让她的丈夫在人前丢了脸面,你觉得回去之后,她还有好日子过吗?原本挨一次打就够了,这下不知道要多挨多少次了。” 经凤绾衣这一分析,蝶衣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不由得扁了扁嘴,很是委屈,她好像真的做错了。 见她失落,凤绾衣连忙安慰道:“好了,这事情不能怪你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女人一味贬低自我,会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她活该了。” “啪!啪!啪!”身后忽然传来鼓掌声,三人纷纷扭过头去。 这一看,就将蝶衣给看痴了。贵气如夜临风,俊雅如夜鸾煌,霸气如自家的老爹……她也见过不少气宇轩昂的美男子,但这是她头一次见到集众多特质于一身的美男子。尤其是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泛着温润的光泽,却在下一秒,邪魅地吸走你的所有注意力。 天上嫡仙,也不过如此吧?蝶衣托着下巴,痴痴地想到。 夜临风不希望花蝶衣跟雁漠北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借口回门,带着凤绾衣和花蝶衣一块儿出了茶楼。 “王妃表嫂,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流云山庄庄主,雁漠北。”夜临风不说不代表凤绾衣不会说,花蝶衣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让局势更混乱一点,有何不可? 知晓了雁漠北的名字,花蝶衣满心欢喜,连话都不说了,一个劲儿地回味着刚刚的场景。 马车行至丞相府已是正午,门房用最快的速度去通知凤鸿泽,等到马车停稳时,一家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口。 凤鸿泽站在最前面,两人一下马车,夜临风便率先上前冲凤鸿泽行李,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因为林素柔只是平妻,故而夜临风并未向她行李,这让林素柔心中很是不舒服,毕竟这么多年,她都是以大夫人自居的。 视线略过凤鸿泽身后的凤卿卿身上,今日的她穿着跟自己同色的罗裳,外罩一件浅紫色轻纱。多日不见,她的身材好像更加窈窕,容貌更胜从前。 平时她见到自己都是恨不得扑到自己身上来,为何今日却如此安静,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见夜临风的视线在凤卿卿身上逗留,心里不禁嘲讽,老情人相见,肯定很想互诉衷肠吧?自己要不要成人之美呢? “王爷真是折煞老夫了,宴席已经备下,想你们二人也饿了,快快入座吧。”凤鸿泽不敢真的以丈人身份抬高架子,皇家始终为尊。 凤绾衣走在林素柔身侧,柔声问到:“庶母在家中可还好?绾衣时常挂念庶母,担心爹爹为难于你。”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89章 邀请凤卿卿乳腐 醉儿的事情到底过去了,凤鸿泽忌惮着林素柔娘家的势力,又哪儿能真的拿她怎么办呢。 林素柔浅笑着回答说:“不瞒你说,自你出嫁之后,这是我和你爹第一次见面。”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像陌生人一样,不再彼此关心,就连吵架,也没有了。 故作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凤绾衣看着另一边的凤卿卿问道:“卿卿妹妹这是怎么了?往日里可是很活泼的,怎么像换了性子一样?” 日日被贵嬷嬷教导,怎么着也该有点长进了。 凤卿卿没有抬头,轻声回答说:“姐姐说笑了,卿卿只是觉得从前的自己太过胡闹,最近在认真学习《女戒》,也好有朝一日能像姐姐这般落落大方。” 她肯学习?凤绾衣宁肯相信大象会爬树也不会相信凤卿卿会去看《女戒》。 “难得妹妹这般上进,爹爹一定很欣慰,庶母也该放心了。” 走在前面的夜临风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在听到凤卿卿的回答之后,也吃了一惊。如果凤卿卿真的变了,她还会像从前那边迷恋自己吗? 一想到凤卿卿不再理睬自己,夜临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是自己的玩意儿有一天却被别人给夺了去。 宴席上,夜临风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凤卿卿,可是凤卿卿却故意一般,没有看过他一眼,倒是被凤绾衣抓到了好几次。 “王爷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可是饭菜不合口味?”凤绾衣才不会给他面子,她就是想看看,这两个许久不见面的狗男女到底会擦出怎样的火花来。 听到凤绾衣的问话,凤卿卿心中狂喜,她当然知道夜临风在偷看自己,她就知道夜临风心里是有她的! 但是牢记着贵嬷嬷的教导,凤卿卿依旧没什么反应。这让凤鸿泽好一阵欣喜,自己的二女儿果然听话了很多。 夜临风面色赧然,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想给你夹点虾吃,忽然想到你身体不宜吃这个。” 一旁的凤卿卿终于按捺不住了,放下筷子,担忧地问道:“姐姐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虾的吗?” 看她这副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凤绾衣得了绝症,很快就要死了呢。 凤绾衣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妹妹快别问了,不过女儿家的毛病,没什么大事。” 原来是这样,真失望,她还以为…… 凤卿卿甩甩头,不,不能再想了。贵嬷嬷说过,只要老老实实等着消息就好。 “看到你们姐妹俩重归于好,本王心里很开心呐!”夜临风这是没话找话,凤鸿泽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不等凤绾衣回答,凤卿卿连忙说道:“王爷说的哪里话,我和姐姐之间从未有过嫌隙,从前是卿卿不懂事,言语无状,才会次次顶撞姐姐,现在卿卿已经知错了,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我看卿卿长大了,爹爹,您以后可别再凶卿卿了。”凤绾衣微红着眼,似乎很是感动于凤卿卿的转变。 而凤卿卿的话却让夜临风心焦,不再做糊涂事了,就意味着她真的和自己了断了是吗?这个狠心的女人,他们之间的情谊,怎么能说断就断? 一顿家宴,夜临风食不知味,他很想找凤卿卿单独谈谈,但是凤鸿泽却拉着他下棋,让他无法脱身。 而凤绾衣则和林素柔,凤卿卿母女俩在醉心亭里聊天。 不过两三日光景,院子里的菊花就开遍了,乍看之下,竟让凤绾衣觉得有些陌生。 “姐姐,王爷对你好吗?” “当然了。”想到夜临风连日来所做的一切,凤绾衣笑得很是开心,说道:“我真没想到王爷这么会疼人,这两天我身体不适,王爷一直在府中陪着我,连早朝也没去。” 很是平常的语气,可是落在凤卿卿耳朵里,就是炫耀。 林素柔在桌下按住凤卿卿的手,面上很是慰藉,柔声说道:“要是你娘泉下有知,肯定也很开心。” 要是娘亲知道自己将会为她报仇,一定会更加开心吧。 凤绾衣抬头仰望天空,似是无意般说道:“对啊,要是娘亲泉下有知,一定很开心。只是,庶母,你还记得我娘的模样吗?说来真是不孝,我竟然想不起娘亲的样貌来了。” 那张脸,林素柔怎么会忘记,只不过每每想起时,脑海里总会不自觉地蹦出那个女人临死时的惨状。 不是忘不掉,而是根本不敢忘掉。 “你娘曾经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即便我不记得,还会有很多人记得的。绾衣你不必担心,改日找人画下来不就好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庶母聪明,明天我就请画师来,到时候还请庶母也帮着我回忆一二。” 看着林素柔的脸瞬间煞白,凤绾衣别提有多痛快了,只是这还远远不够,娘亲生前所受的折磨,她会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按照规矩,回门时,凤绾衣和夜临风是不能同房的,不过就算同房,夜临风也什么都做不了。 夜色撩人,夜临风站在院中,仰望星空,不由得想到了凤卿卿那张绝美的脸庞。 已经好几日没有消遣了,夜临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思索再三,他还是朝着凤卿卿的清华苑走去,只要小心点,不被人发现不就好了? 清华苑里,凤卿卿也是辗转反侧,她知道夜临风此刻也是独守空房的,真想过去一饱相思之苦。 左右睡不着觉,凤卿卿索性起了床,也好出去透透气。 今晚夜色这么美,星光点点,挂在天边,很是好看。可是如此夜景,她却只能独自欣赏。 “卿卿!” 耳畔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凤卿卿四下张望,最后在院墙上发现了夜临风的身影。 眼眶一热,凤卿卿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明明高兴得要死,却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你来干什么?”凤卿卿背对着他,故作冷漠。 糟了,这女人好像真的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夜临风翻身下来,跑到凤卿卿面前,焦急地问道:“你是当真不愿意见我?” 凤卿卿推开他的手,赌气似的说道:“不是你说的嘛,以后别再找你。” 夜临风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竟然忘了当初是自己要求划清界限的! “唉……是我对不起你,那我还是走吧,你早点休息。”说完,转身离去。 “喂!”让他走他还真走!凤卿卿急了,连忙抱住了他,哽咽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是你的眼里,却只有我姐姐!” 他就说这女人怎么可能那么狠心,夜临风勾唇一笑,转过身来,勾起凤卿卿的下巴,魅惑着说道:“傻女人,我怎么舍得真的不理你?” 说完,低头吻了下去。 太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夜临风压抑了太久的情意此刻喷薄而出——即使是这个他曾经觉得肮脏的女人! 凤卿卿沦陷在其中,她才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这个男人是她的,皇后之位也只能是她的! 清华苑里,温情眷眷,听雨阁中却是一片静谧。 “小姐,他去了清华苑。”南枫隐忍着怒火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啊,要是不去那还是夜临风吗?凤绾衣嘲讽地勾起唇角,然后说道:“好了,今晚不会有事了,都歇息了吧。” 可是南枫却不甘心,道:“小姐,就这样放了他们?”小姐不戳穿他们,他们也就当真小姐不知道了,真是不要脸! 凤绾衣轻笑出声,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闹得人尽皆知?我才不愿意让他们这么痛快呢!” 猪,养肥了再宰,肉才好吃。 苏儿是越来越了解凤绾衣的脾气了,于是拉着南枫出了门,边走边说:“小姐累了,我们就别吵她了。等小姐想好怎么做了,我们再行动!” 往日里都是南枫劝苏儿忍耐,今天却是反了过来。并不是南枫想不通其中厉害,只是他始终不忍凤绾衣接受如此赤裸裸的背叛! 对凤卿卿和夜临风的私情,凤绾衣只字不提,只当不知。 第二日夜临风和凤绾衣启程回王府的时候,凤卿卿一对杏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回门之后,凤绾衣的身体就一直不太舒服,整天病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这天清晨,苏儿像往常一样打了热水然后来到了凤绾衣的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来凤绾衣还没有起床。 凤绾衣的月事迟迟不肯结束,刚开始夜临风还会觉得难耐。到后来,他也懒得过来了,只嘱咐了刘嬷嬷,好生照顾凤绾衣。 放下热水,柳儿也从院子里摘了几多新鲜的蔷薇花放在花瓶里,花香很快盈满了房间,凤绾衣也轻轻睁开了双眼。 “苏儿。”凤绾衣轻声唤道:“什么时辰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了?” 听到她的声音,苏儿连忙走到里间去,回答道:“还早呢,寅时刚过。” 苏儿走上前去,挽起床帘,看到凤绾衣的脸之后,不禁惊呼出声:“啊!” “小姐,你的脸……”苏儿捂住自己的嘴,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凤绾衣。 凤绾衣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之处,看了苏儿一眼,然后走到镜子前。 看到眼前的画面,凤绾衣自己也下了一大跳。巴掌大的小脸上,长满了红点,很像是疹子,一点都不痒。 双手上也依稀能看见几点,撩开衣裳,后背与身前,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很是吓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啊。 苏儿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拉着凤绾衣到处查看,看看这红点是不是真的布满了全身。 听到动静得柳儿也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比苏儿更加激动。 “小姐,怎么办啊?”柳儿心急如焚,仿佛起了红疹的人是她。 苏儿瞪了她一眼,厉声喝道:“还能怎么办,快去请大夫啊!先让刘嬷嬷进来看看吧!” 这件事情根本就瞒不住,更何况,凤绾衣也没想过隐瞒,她正愁月事就要结束了,再没有理由搪塞夜临风了呢。 刘嬷嬷很快来到了房间,将苏儿推到一边,拉过凤绾衣的手就开始把脉。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0章 凤绾衣中毒了 可是好一会儿过去了,刘嬷嬷依旧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自己手都累了,凤绾衣冷下脸来,收回自己的胳膊,沉声问道:“刘嬷嬷,看出什么来了吗?”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起身站在床前,低头愧疚地说道:“老奴无能,看不出来王妃这是怎么了。除了起疹子,王妃可还有其他不适?” 难道是之前用的药有后遗症?这不可能,那个大夫保证过的,只要按照他的吩咐来,是不可能出现什么其他症状的,那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并没有旁的不适,刘嬷嬷,你说有可能是湿热引起的吗?” “老奴也不敢确定,还是等大夫来了再说吧。” 见刘嬷嬷什么也看不出来,凤绾衣心中不免烦闷,看到桌子上的蔷薇花之后,心中更加生气,不由得喝道:“谁放的花?给我拿出去!” 苏儿是知道凤绾衣讨厌蔷薇花的,连忙将那花拿了出去。 刘嬷嬷站在一旁,思维迅速地运转着,凤绾衣进门不过半月,先前是月事,现在又是起红疹,夜临风已经不怎么往这里来了,要是这疹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只怕往后更不会往这里来。这件事情,她得立刻禀报给宫里的德妃。 柳儿出去了很久,久到苏儿都想亲自去请大夫了,柳儿才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了进来,身后不止跟着大夫,还有夜临风。 苏儿脸色一变,立即将柳儿拉到了一边,不悦地问道:“让你去请大夫,你怎么把王爷也请来了?” 王爷不来,又怎么能及时知道凤绾衣的惨状呢? 柳儿低着头,委屈地说道:“我是半路上遇见王爷的。” 以为她是无心的,苏儿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以后别这么鲁莽,然后便上前等待大夫确诊。 夜临风进来之后,看到凤绾衣惨不忍睹的脸,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刚刚那小丫鬟所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换做是平常女子,自己突然毁容,一定会躲起来谁也不见,可是凤绾衣不一样,顶着一张花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夜临风,声音里带着哭腔,焦急地说道:“临风,我好害怕,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稳了稳心神,夜临风安慰着说道:“别说傻话,先让大夫看看,你别紧张,不会有事的。”话是这么说,可人却站得老远,生怕这疹子会传染给他一样。 望闻问切了好一番,大夫拧着眉说道:“回王爷,王妃之所以会全身起疹子,恐怕是中毒了。” “中毒?”夜临风和凤绾衣齐声问道。 大夫点点头,继续回答说:“敢问王妃,是否葵水才散?” 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难道真的和之前的药有关系?凤绾衣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那就是了,王妃体寒,又饮用过温里汤,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这温里汤里却多了一味芡实,加上这满院的蔷薇花,二者一结合,才导致了王妃中毒,起了这满身的疹子。” 凤绾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是因为我的体质关系,还是不管换了谁都会起疹子?” “既然是中毒现象,那就是不管谁都会出现这个症状。”不然的话,他只会说是王妃过敏了。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王妃的药里动手脚?!”夜临风大喝一声,屋子里瞬间跪了一地,他拉着大夫的手再次问道:“那这些疹子什么时候能消散?可会传染?”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在关心自己的病是否会传染人,当真是无情。 “王妃中毒已经好些时日了,不然也不会一夜之间长满了疹子。依在下看,如果好生调理的话,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让红疹消散,加上后期的调养,要想痊愈,至少得小半年。虽不至于传染人,但为了防止毒气过渡,王爷暂时还是不要和王妃同房为好。” 真是天助我也啊,凤绾衣松了一口气,半年的时间,足够她将夜临风往死里整了! “王爷,这可怎么办啊?”凤绾衣抬起头,哽咽地说道:“我这样该怎么见人啊?” 大夫的话,引得夜临风又后退了几步,唯恐跟凤绾衣说几句话的功夫,自己也会得上这怪病。 要是换做从前,凤绾衣这般撒娇,夜临风还会好一阵心疼,可是现在,她顶着一张大花脸,毫无美感,而且那些密密麻麻的疹子让夜临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不舒服,现下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这段时间绾衣你就在院子里好好休息吧。”然后夜临风又转向屋里的下人,严肃地说道:“是谁在王妃的药里动了手脚,最好主动站出来,本王可以从轻发落。” 屋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是一脸惶恐。 见问不出个结果,夜临风只好对刘嬷嬷嘱咐道:“这件事情就交给刘嬷嬷你了,好好查一查是谁这么大的够胆,敢加害王妃。另外,多派几个人照顾王妃,不准再出任何差池!” 这样的照顾跟软禁有什么区别?凤绾衣忍不住冷笑,好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夜临风无情了。 事情都交代完了,夜临风也该离开了,凤绾衣痛心地说道:“王爷还是赶紧离开吧,绾衣不想连累王爷。柳儿!送王爷出去!” 虽然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里,但如果表现得太明显,只怕会寒了凤绾衣的心,于是夜临风站在原地,悲痛地说道:“绾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王怎么能对你置之不理?你且好生养着,放心,本王一定会替你找出这幕后黑手,然后狠狠给你出一口恶气!” 可是要是这黑手是他的心头宝呢?自相残杀的画面一定很精彩,凤绾衣忍不住想到。 “柳儿!送王爷出去!”凤绾衣转过头去,故作狠心赶夜临风离开。 “哎,绾衣,你好好歇息吧,本王晚些再来看你。” “王爷,柳儿送你出去吧。”说罢,柳儿微微抬起头来,发现夜临风正好在看自己,连忙低下头去,仿佛一只惊弓之鸟。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长得还真是水灵啊,大眼睛长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尤其是她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的妩媚之感,简直让人不忍拒绝,更为难得的是,这丫头还很单纯,这对男人来说,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啊。夜临风身下一紧,自己都吓了一跳。 尤物啊尤物,怎么之前怎么没发现?丞相府还真是个养人的地方,即便是丫鬟,也是这般楚楚动人。 夜临风已经开始幻想柳儿在自己身下求饶的画面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起身离开,早将凤绾衣抛出了脑外。 而刘嬷嬷急着去宫里,嘱咐了苏儿几句之后,也离开了房间。 “小姐,你连早膳都还没吃,苏儿去给你做。”满屋的人,只有苏儿才是真正关心凤绾衣的。 “不用了,我现在也不想吃。”不用做戏,凤绾衣彻底放松了下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苏儿在床前踏板上坐了下来,止不住地担忧,问道:“小姐,以后该怎么办啊?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凤绾衣好笑地推了推她的脑袋,故意说道:“谁说我不担心的?我现在可是毁容了,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痕迹呢。这下你家小姐真的没人要了,又丑又凶。” 小姐才不是这样呢!苏儿撇了撇嘴,不满地说道:“那您还将柳儿往王爷那里推!” 那个柳儿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就算她自己想安分,长了那样一张脸,又遇上了夜临风,也由不得她了。 在丞相府里的时候,林素柔就格外忌惮着柳儿,不然凤鸿泽早就注意到她了,也不会有后面的醉儿的事儿了。 “拦不住的人和事,又何必浪费力气?你说要是凤卿卿知道夜临风又有了新欢,你猜会怎样?” 看着凤绾衣不怀好意的笑容,苏儿无奈,看来安南王接下来有大戏要唱了。 不等苏儿回答,凤绾衣继续说道:“快,去把南枫叫来。” 烟雨轩的蔷薇花在一天之内,绝了踪迹,其实不止烟雨轩,整座安南王府的蔷薇花全都在一天之内拔除,换上了新的花种。 凤绾衣中毒损了容貌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座王府,甚至传遍了整座京城。 这厢夜鸾煌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即飞到安南王府里看看凤绾衣是不是又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厢丞相府里的凤卿卿却按捺不住跑到了定北王府,求见夜鸾煌。 听到惊天的禀报,夜鸾煌不禁疑惑,丞相府二小姐来找他干什么?迟疑了一下,夜鸾煌还是答应了。 为了见夜鸾煌,凤卿卿可是花了一番心思,虽然没有勾引的意思,但是爱出风头的凤卿卿无时无刻不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所有人看。 刻意的装扮落在夜鸾煌眼里,没有赢得一丝好感,反而觉得她花枝招展的,惹人厌恶。 “卿卿参见定北王爷。”凤卿卿迈着小碎步,不急不慢地走到夜鸾煌面前,然后行礼。 然而夜鸾煌根本就没看她一眼,背对着她,冷声问道:“不知丞相府二小姐来见我所为何事?” 刚见面就碰了个钉子,凤卿卿不禁懊恼,但又不得不耐住性子,柔声说道:“其实卿卿是为了姐姐的事情来的。卿卿听说,姐姐病得很厉害,已经下不来床了,王爷知道吗?” 已经这般厉害了吗?不是说只是容貌有所影响吗?怎的如今连床也下不来了? 这个消息顺利地让夜鸾煌回过了头,他盯着凤卿卿,冷声问道:“怎么回事?是你亲眼所见?” 被夜鸾煌的眼神给吓了一跳,凤卿卿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忐忑地回答道:“卿卿还没能去见家姐,只是昨日家母让人投了拜帖,那人从王府回来之后说的,说是家姐中了毒,容貌受损无法见人不说,成天郁郁寡欢,病情又加重了,而且……” 话说了一半,凤卿卿却又不说了,好像有什么隐情。 “而且什么?快说!”夜鸾煌心急如焚,偏偏面上还有维持镇定,语气不免有些吓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1章 夜临风看上了柳儿 凤卿卿抿了抿唇,犹豫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道:“而且那人还说,安南王爷迷上了姐姐身边的丫鬟柳儿,还要收做王府小妾呢!” 什么?夜临风这个混蛋!他竟敢这样对待绾衣?! 夜鸾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心疼凤绾衣卧病在床得不到安慰,气愤夜临风太过混蛋,弃凤绾衣不顾,竟然还拉着她的丫鬟寻欢作乐! “砰!”夜鸾煌一拳砸向身边的石桌,骨头都发出了声响,可是他却没事人一样,厉声问道:“你来这里只想跟我说这些吗?” 他担心凤绾衣不假,但是他同样知道凤卿卿的不怀好意,凤卿卿还以为他不知道夜临风的风流韵事吗?如果凤卿卿是想利用自己陷凤绾衣于不利,那他绝对不会轻饶了凤卿卿! 都说夜鸾煌不好相处,看来是真的,凤卿卿捂着自己扑通得厉害的小心脏,低着头说道:“卿卿只是担心姐姐会想不开,姐姐和王爷您一直关系很好,所以卿卿想请王爷去看看姐姐,开导开导她,也劝劝安南王爷,对姐姐好一点。” 她还真是关心自己的姐姐啊!夜鸾煌不禁冷笑,收起拳头,冷眼俯视着凤卿卿,道:“既然二小姐这般善解人意,通情达理,难道不明白男女有别这个词的意思吗?” 凤卿卿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夜鸾煌,冰冷的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一切,如果说他根本不关心凤绾衣,打死凤卿卿她也不相信。 看来他是要逼自己说出实话了,凤卿卿一咬牙,“扑通”一下,忽然跪在了夜鸾煌面前,沉声说道:“卿卿只是斗胆想跟王爷合作而已。王爷不是爱慕姐姐吗?难道就这样看着姐姐病死在那安南王府吗?” “合作?”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深闺女子竟然跟王爷提合作!夜鸾煌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向凤卿卿,冷笑道:“二小姐想得到什么?” “王爷这么问,肯定是知道卿卿的心思了。既然如此,卿卿也就不再隐瞒了。没错,我只想要夜临风,姐姐太过心善,她是留不住夜临风的心的,但是我能!王爷您爱慕姐姐多年,想必也不甘心她被夜临风糟蹋吧?我敢担保,只要王爷跟我合作,我一定帮王爷达成心愿!” 这世间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他人侵占还得不到幸福?夜鸾煌是个冷情的人,这样冷情的人一旦动了情,最是可怕。凤卿卿笃定,夜鸾煌一定不甘心如此! 听了她的话,夜鸾煌却笑出了声。这位二小姐未免将人心想得太过简单了,他爱慕凤绾衣不错,可正是因为真心爱慕,所以才会事事为凤绾衣着想,不愿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凤绾衣的确是他的软肋,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这根软肋成为划伤凤绾衣的利剑! “该说的话本王早就对绾衣说过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后果自然也该由她自己承担。既然你这样关心她,就由你去劝解吧,相信你的关心一定能化解绾衣的心结,至于你说的合作,我就当从没听过,以后你莫要再提,不然,如此口无遮拦,胆大妄为,本王可是会治你的罪的!”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凤卿卿难以置信,抬起头,不甘心地说道:“夜临风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你真的这么狠心?要是姐姐知道你这般狠心,又会怎么想呢?” 那个女人,巴不得自己这么想吧?夜鸾煌背过身去,不让凤卿卿看见他落寞的神情。 他很清楚的知道凤绾衣并不喜欢夜临风,只是他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凤绾衣不喜欢却还是执意要嫁给夜临风,他一定要弄清楚里面的原因! 耳边,凤卿卿还在聒噪,夜鸾煌烦不胜烦,大声将惊天叫了过来,道:“送凤二小姐出府!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夜鸾煌!你是不愿意还是不敢啊!你这个胆小鬼!”凤卿卿被惊天拖着出去,嘴里却还在不死心的大喊着。 胆小鬼吗?夜鸾煌勾起唇角,他才不是胆小鬼,既然知道了凤绾衣根本不喜欢夜临风,他一定会努力争取的,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微风撩起他的衣袍,漫天飞舞的落叶之中,夜鸾煌舔了舔手背上的血,邪魅一笑。 绾衣啊绾衣,你骗我骗得好苦,我可是要惩罚你的。 烟雨轩中,正闭目养神的凤绾衣无端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禁想到,难道她真的如府中传言那般病入膏肓了? 丞相府的拜帖凤绾衣早就看到了,特意晾了一天才去理会,让人跟夜临风说了一声之后,凤绾衣才回帖让林素柔带着凤卿卿前来王府探望。 妹妹这般关心她,她不送点大礼过去,岂不是太小气? 这几天,南枫一直暗中观察着柳儿的行踪,凤绾衣猜得没错,柳儿早就勾搭上了夜临风,只不过夜临风暂时还顾忌着凤绾衣,没敢真的提出让柳儿做侍妾。 得了夜临风的宠爱,柳儿的模样也更加的动人,穿的衣裳也是一日比一日艳丽,将王府里的一众小厮迷得神魂颠倒的。 这样的明目张胆,谁不知道呢?可偏生凤绾衣就是不说,她不说,刘嬷嬷自然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趟这浑水。 收到了凤绾衣的回帖,林素柔立即带着凤卿卿来到了安南王府。 一跨进烟雨轩中,林素柔的泪水便涌了出来,抱着凤绾衣心疼地说道:“可怜的孩子啊,你这是怎么弄的啊,这脸蛋……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外面都说凤绾衣毁容了,凤卿卿还不大相信,现下见着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什么是报应?这就是!得罪了自己,还会有好果子吃? 凤卿卿也一脸悲痛地上前,但是又怕传染自己,只好在一步之外站定,哽咽地说道:“姐姐,这才几天不见,姐姐怎么就这般模样了?王府里的下人到底是怎么伺候的?那下毒的凶手可找到了?” 有凤绾衣的干扰,这凶手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被找到呢?那多没趣啊。 眼前这对母女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引得苏儿十分不悦,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小姐这是命不久矣呢! 可怜了凤绾衣,不仅要安抚林素柔,还要安慰凤卿卿,道:“庶母,妹妹,快别哭了,我没事,真的。”说完,却“不争气”地咳嗽了起来,咳得脸色通红,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 苏儿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眼泪都疼出来了,才敢上前说道:“夫人,二小姐,快别伤心了,大夫说了,小姐不能心急的。”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凤绾衣在心中为苏儿喝彩,然后更加卖力地咳嗽了起来。 这下将林素柔吓得够呛,她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没想到会让凤绾衣咳得上气接不着下气,要是凤绾衣这个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她可脱不了干系啊! “娘,我们快别让姐姐着急了!”凤卿卿将林素柔拉到一边,然后状似无意地问道:“姐姐,我们进府这么久,怎么也没见到王爷呢?他不知道你病得这般厉害吗?” “二小姐,快别说了。”苏儿抹了一把眼泪,将母女二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除了小姐病发的那日,王爷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看来外面传言是真,夜临风果然是看上了柳儿那个丫头!凤卿卿环视一周,没有看见柳儿的身影,更加气愤难当。 柳儿早就被凤绾衣打发去了东阳阁送点心,她不去的话,这把火怎么烧得起来? “姐姐,就是因为你这般善良,所以别人才会觉得你好欺负!我现在就去把王爷找来!”凤卿卿不由分说地跑了出去,谁都没拦住。 “卿卿妹妹!”凤绾衣没能拉住凤卿卿,一时激动,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素柔担心凤卿卿,又顾忌着凤绾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苏儿倒了一杯水给凤绾衣,轻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然后说道:“小姐,您身子骨不好,苏儿替您去叫二小姐回来,您好好歇着吧。” 但是凤绾衣却不依,掀了被子,坚持要起来,喘着气说道:“快给我更衣,不能让二小姐过去胡闹!” “绾衣,你还是歇着吧,我和苏儿过去就是了,你这身子本就不好,要是吹了风,更加不适怎么办?”林素柔也不让凤绾衣前去,她得为女儿争取单独与夜临风相处的机会,要是夜临风能将女儿娶进门,她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说话间,苏儿已经取来了衣物给凤绾衣换上,还不忘贴心地准备面纱。 在丫鬟的搀扶下,凤绾衣吃力地站在那里让苏儿为自己更衣,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林素柔都要怀疑她能否顺利走到夜临风那里。 另一边,凤卿卿火急火燎地来到东阳阁,还没有进去便已经听见里面传出的女子的娇笑声。 可恶!他竟然敢欺骗自己!迎娶凤绾衣她已经忍了,可是这个柳儿又该如何解释? 凤卿卿站在院子门口,用了很久才平复下来自己的情绪,然后对院门前的守卫说道:“这位大哥,我是王妃的妹妹,过来请王爷过去一趟。” 本以为门口的守卫不会轻易放自己进去,结果守卫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准了她的行。 来不及细想各种缘由,凤卿卿提起裙裾,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王爷,柳儿只是来替王妃送点心的,时间不早了,柳儿该回去了。”柳儿的声音娇滴滴的,言语间尽是欲拒还迎的意思。 夜临风怎么会放她离开呢,贼笑了两声,道:“傻柳儿,你还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吗?她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让你来送点心?而且你每次晚回去她也从来不过问?你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放心吧,王妃现在容貌尽毁,所以让你来照顾我呢,你晚点回去,不会有事的。” 说着,将柳儿的小手放在嘴边吻了吻,然后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爱极了柳儿的细腰,就如她名字一般,腰肢纤细柔软,走起路来,好似弱柳扶风,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让人想要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柳儿挣脱小手,闷哼了一声,娇嗔地说道:“王爷肯定是在哄柳儿,要是王妃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呢。如果王妃是真心爱慕王爷的,一定不会轻饶了柳儿,说不定明天就会将柳儿变卖了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2章 看清他的真面目 刚刚那番话的确只是夜临风的猜测,仔细回想了一番,夜临风也觉得凤绾衣大度得过了头,他从小在宫中长大,深谙女子之间的阴谋诡计,难道说凤绾衣一直在伪装?表面上善良大度,背地里却阴狠毒辣?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柳儿继续说道:“柳儿不能再待下去了,王妃厉害着呢,要是让她发现了,柳儿一定会死得很惨。” “你好大的胆子!”大门被用力地推开,凤卿卿走了进来,愤怒地盯着书桌前得那对狗男女,厉声喝道:“姐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没用,你个贱婢竟然跑到王爷书房来勾引王爷!还妄想挑拨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关系!” 柳儿一哆嗦,做梦都没想到凤卿卿会出现在这里,连忙从夜临风腿上下来,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求饶,道:“二小姐息怒,柳儿只是……只是来给王爷送点心的。” 这番鬼话谁信?凤卿卿冷笑,她可是在门外听了好一会儿,这个贱婢竟然还想抵赖。 也罢,现在不是跟这个贱婢计较的时候,凤卿卿抬起头,看着有些心虚的夜临风,冷声说道:“王爷真是好兴致,我姐姐卧病在床,您却在这里和她的丫鬟寻欢作乐,当真对得起我姐姐的一往情深吗?” 这话让夜临风觉得很好笑,要说对不起凤绾衣的,第一个就是她凤卿卿,而她现在竟然还在这里义正言辞地指责柳儿?当真是可笑之极。 “好了,别闹了,柳儿,你先回去吧。” “慢着!”凤卿卿却不打算放过柳儿,今天她一定要借凤绾衣的手处置了这个狐狸精! 夜临风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你想干什么?凤卿卿,你别忘了,这里是安南王府,不是你得丞相府闺阁!容不得你放肆!” 轮不到她放肆?哼!凤卿卿讥笑着说道:“我做不了主,那我姐姐呢?今天我就要将这贱婢拉到姐姐那里去,我收拾不了她,姐姐还不能吗?” 一听真要将自己交给凤绾衣,柳儿怕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她的确想飞上枝头,可是不想现在就得罪凤绾衣啊。 夜临风纳妾的心思尚不坚决,现在就曝光一切,只会让自己死得很惨! “二小姐,求您饶了我吧,不要告诉王妃,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柳儿保证再也不见王爷了。”柳儿知道这里能做主的是夜临风,却故意冲着凤卿卿求情,就是想激起夜临风的保护欲,让他厌恶凤卿卿。 果然,夜临风十分不悦,将柳儿拉了起来,怒声喝到:“凤卿卿,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里几时轮得到你放肆?” 下了床就不认人的除了婊.子,还有男人! 凤卿卿算是看清了,像夜临风这样的男人会真心爱谁呢?见一个爱一个罢了,爱的也只是她的容貌。 但是那又怎样了,既然夜临风招惹了自己,允了自己那样的承诺,她就不会轻易放手! 贵嬷嬷说的没错,她的性格就是太冲动了些,情绪极易容易被人左右。如果她想登上女人至高的位子,就该忍耐,忍常人之不能忍之事,方能成常人不能成之事。 思及此,凤卿卿冷静了许多,她扫了地上的柳儿一眼,然后转向夜临风,福了福身,带着歉意说道:“是卿卿无礼了,还望王爷看在家姐的份上,不要跟卿卿计较。” 到底也算是自己的枕边人,夜临风也不忍心真的责怪她,语气也软了下来,道:“好了,不过小事,本王不与你计较,你带着柳儿回去吧,晚点本王会去看望王妃的。”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守卫惊讶的声音。“王妃?您怎么来了?” 凤绾衣戴着纱巾,一双眼睛更显凌厉,根本不屑于回答守卫的话,径直来到了门前。 这下屋里的几个人都慌了,尤其是夜临风。 “绾衣,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适怎么不在房中好好休息?”夜临风讨好般地将凤绾衣迎上主座,自己则在另一边坐下。 顺了顺气,凤绾衣才悠悠说道:“我担心卿卿会惹怒王爷,所以过来看看。” 一旁的柳儿松了口气,既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来,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往众人身后缩了缩,将自己隐藏起来,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这一出戏,她也是主角,凤绾衣怎么会埋没她呢。 正当柳儿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时候,凤绾衣却提到了她,道:“咦,柳儿这丫头呢?我让她来送点心,都好半天了,也不见她回去。” 不等柳儿现身答话,凤卿卿便抢着说道:“姐姐,你也太放心你的丫鬟了吧?可不是每个丫鬟都能像苏儿这般忠心的!” 夜临风脸色一变,他还以为凤卿卿是打算忘了这件事情,却没想到她还是不肯放过柳儿。于是厉声喝道:“凤卿卿!不许胡言!” 一脸茫然的凤绾衣看看凤卿卿,又看看夜临风,喃喃问道:“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柳儿呢?” 角落里的柳儿一咬牙,此时已是避无可避,只能现身,怯懦地回道:“王妃,柳儿在这里。没能及时回去向王妃复命,柳儿知罪,请王妃责罚。” 柳儿想,王爷现在一定也不想捅破与自己之间的关系吧。毕竟他与凤绾衣算是新婚,这个时候纳妾,于王爷声誉有损,所以王爷一定不会承认自己的。 她猜得没错,夜临风紧接着说道:“是本王不好,因为恰好小厮不在,所以让她替本王沏了一壶茶备着,所以耽搁了,绾衣不要误会。” 可是自己都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就一个劲儿地解释,撇清彼此之间的关系,这样做,岂不是欲盖弥彰? 捂着帕子咳嗽了几声,凤绾衣只觉得恶心得狠。 “原来是这样,王爷身边人手不够,怎么也不跟刘嬷嬷说?要不这样吧,南枫这段时间得空,就让他伺候王爷吧,左右我也用不上他,别浪费他这个人才。”话语那么的虚弱。 将南枫塞过来,不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监视夜临风了吗?夜临风就算怀疑,也不会拒绝的。 “姐姐!你怎么这么好骗?!你处处为王爷着想,他呢?他在忙着享受你的丫鬟啊!这样你也无所谓吗?”凤卿卿气急,她不明白凤绾衣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夜临风在偷吃,还能这般忍耐! 凤绾衣脸色一变,低声喝道:“卿卿还不住嘴!王爷的事情,岂是你一介闺阁女子能置喙的?庶母!” 林素柔连忙将凤卿卿拽到自己跟前,赔着小心说道:“王妃别气!注意身体!卿卿这丫头也是太担心你了,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希望王爷也能海涵。” 带着深意的眼眸从夜临风身上略过,凤绾衣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只能怪我身体不争气,怨不得谁。庶母,你先回去吧,让卿卿留下来陪我一段时间吧。” 真是太好了!只要自己能留下来,还怕整治不了一个丫鬟吗?说不定还能整垮凤绾衣呢?凤卿卿美滋滋地想着,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好事。 而夜临风张了张嘴,终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心里不免有些愧疚,点头应允道:“都听绾衣的。”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跟王爷单独说说话。”凤绾衣挥手让房间里的人都退下,连苏儿也被请了出去。 看着她落寞的眼神,夜临风似乎能猜到她要说什么,心里立即开始准备说辞。 屋子里的人都退了下去,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 凤绾衣忽然起身,慢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萧条的秋景,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她迟迟不肯开口说话,夜临风心中更加没底。在皇位继承人尚未明确之前,他还不能得罪凤绾衣。 站在她身后,夜临风很想抱住她,但是顾忌着她满身的红疹,只能作罢,讪讪地说道:“绾衣,你怎么了?凤卿卿的话你别当真,我跟那丫鬟之间,是清白的。” 要真是清白的,那还是夜临风吗? 凤绾衣轻笑出声,落寞地说道:“王爷真当绾衣病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吗?王爷的苦处,绾衣心里都知道,所以并不能怪王爷,只能说绾衣自己没用,嫁进王府没几天就接连出事,可见是个没福气的人。相比于让王爷受到伤害,绾衣很庆幸那些人只是针对我一人而已,我想,这也算是替王爷分忧了吧。” 略带伤感的声音,说着这样一番话,饶是谁听了,心中都会动容吧? 夜临风低下头去,发自内心地有些惭愧。 “绾衣,是我不好,我辜负了你。” 他辜负自己的可还少吗?一世的深情,三条性命!自己现在的这条命,就是用这些换回来的,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 树顶上,顽强依附着的最后一片树叶,在秋风的攻击之下,最终抵抗不过落了下来。夜临风这些人在凤绾衣眼里,就是垂死挣扎的落叶。 凤绾衣转过身来,用饱含着深情的眼神看着夜临风,轻声说道:“临风,等过了这个月,你就将柳儿纳为侍妾吧。” “你说什么?” “那天大夫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的身体没有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难道你也要跟着我忍受这么久的折磨吗?我不忍心。” “可是你……真的不介意吗?” 这个世间,怕是没有一个女子是愿意与其他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的,更何况她? 凤绾衣低下头去,哽咽地说道:“我怎么不介意?可是临风,我不得不这么做,你是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本就是你我的责任,我不能自私地将你占为己有。你觉得我没有私心是吗?你错了,将柳儿许给你做侍妾,就是我最大的私心。母妃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纵使心疼我,也不会容忍你的身边没有照顾之人的。” 原来是他误会了,凤绾衣的大度不过是为了顾全大局,并不是出自本心。这样聪明体贴,通情达理的妻子,去哪里寻?夜临风真庆幸凤绾衣当初选择的是他,而不是夜鸾煌。 从小到大,他都忌惮着夜鸾煌。因为不管是哪一方面,夜鸾煌都比他优秀太多,只不过后来兰妃的死给了夜鸾煌太大的打击,之后便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父皇这才将重心放到自己身上。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3章 她能让空气里开出花来 如果说刚开始迎娶凤绾衣,是带着牵制夜鸾煌的思想。那么此时此刻,夜临风是真的有些喜欢上凤绾衣了。 “绾衣,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这一次,夜临风也不去计较什么红疹了,上前将凤绾衣揽进怀中,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的心中只会有你一人的存在,其他的女人不过是工具而已。你记住,王府里的第一个孩子,一定会是你和我的。” 好一个都是工具,凤绾衣冷笑,真以为她稀罕什么王妃宝座,什么主母位置吗? 前世她想要这些东西的时候,夜临风不愿意给。这一世自己不想要了,夜临风却是硬塞给她的,男人都是这般犯贱还是只有夜临风一人如此? 不由得想到了夜鸾煌,凤绾衣的眼神又变得伤感起来。对啊,她怎么能有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思想呢?夜临风这样的人是不配与夜鸾煌相比的。 轻轻推开夜临风,凤绾衣说道:“临风,我很久没去我生母坟前祭拜了,很想去看看,可以吗?” 丞相府的大夫人?夜临风面露难色,一个死了若干年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她身体本就不好,去了那般晦气的地方,不知道又会生出怎样的变故。 见夜临风迟疑,,凤绾衣只当他是不愿意跟自己一同前去,于是说道:“我知道你公务缠身,没关系的,我自己去就好了,有苏儿和南枫跟着,不会有什么意外。” 犹豫了很久,夜临风还是同意了,凤绾衣已经如此体贴,自己也总不能老是拂了她的意。 京郊旗山,是凤家的公墓所在。凤家靠着凤鸿泽发家,但是从凤鸿泽祖辈起,便是一脉单传,故而这片墓地也只是埋葬了凤鸿泽的父母以及凤绾衣的生母肖莞。 肖家早在肖莞逝世前就已落魄,故而凤绾衣也没有真正的母家亲属,一直以来都是认林素柔的娘家为外祖家。 公墓中已经很有没人过来祭拜了,虽不至于丛生杂草,却无半点香火之气,难免有些凄凉。 肖莞的墓地在北侧,孤零零地竖立在那儿,墓碑对着山脚,似乎是在遥望等待着谁。 苏儿放下竹篮,撸起衣袖准备收拾一下,却被凤绾衣给阻止了。 “我自己来吧,你在亭子里等我就好。”凤绾衣接过苏儿手中的扫把,亲自扫起了墓地前的落叶。 已经太多太多年没有踏足过这里了,前世自己何其不孝,嫁给夜临风之后,一心扑在他身上,从未想过祭拜母亲,算是这一世,也是几十年未见过母亲了。 凤绾衣扫尽墓碑前的落叶,然后将竹篮的瓜果点心摆放整齐,再点上白烛,跪了下来。 “娘,你望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他来看过你几回?”凤绾衣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喃喃说道。 “绾衣一直在想,为什么老天爷让我重生却不给我挽留你的机会。娘,当时的你一定也很痛苦很震惊吧?我也是。被自己最信赖的人背叛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娘,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若你在天有灵,可要保佑女儿诸事顺利。到时候将那些害你之人送到你身边来,你可要想好如何回报。” 那些人在娘亲生前不让娘亲好过,自己就让他们生前也不好过。即便他们死了,也要娘亲好好收拾他们! “没想到你这么孝顺。”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男子的声音,凤绾衣连忙回过头去,原来是雁漠北。 亭子之中,苏儿很是惊愕,她根本就没看见任何人上山来,那么这个雁漠北是怎么出现在凤绾衣身后的? 知道来人并无恶意,凤绾衣很是放心,示意苏儿安静下来。 “雁庄主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是说不成话了,凤绾衣将手中的纸钱全都放进了火盆之中,不一会儿便燃烧殆尽,带着火星的灰烬四处飞扬,凤绾衣却一点都不在意。 雁漠北纵身一跃,坐在了不远处的槐树之上,笑着说道:“在这里烧纸钱,你胆子真大,不怕把整座山给烧了?” 烧了更好,正好给母亲陪葬! 凤绾衣不屑一顾,睨了雁漠北一眼,冷漠地问道:“雁庄主还真闲,看来那苗疆巫女已经放下了对你的情意了?” 雁漠北脸一黑,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凤绾衣也知道这件事情? “小煌煌真是没良心,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知道这件事情的可不是只有夜鸾煌和他, 凤绾衣勾唇一笑,说道:“这可不是他说的,念在你和他的师兄情上,我直接告诉你吧。夜临风曾许了诺,只要苗疆巫女肯帮他对付鸾煌,他就帮助苗疆巫女得到你。” 也就是说那个巫婆已经和夜临风勾搭上了?看来自己真是高看她了,还以为她是江湖中人,不会这么卑鄙狡诈,不成想,跟夜临风也是一路货色。 本就对那巫女不喜的雁漠北,更加不齿那巫女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夜临风已经这般信任你了?”雁漠北不信夜临风对凤绾衣这般没有保留。 凤绾衣抬起头,微笑着说:“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一定会知道。” 好一个嚣张的女子。 雁漠北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已经不止一次凝视那双眼睛了,这是一双诡谲的眼睛,时而清纯无害,时而妩媚人心,时而阴冷无情。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模样?雁漠北猜不到。 “你的口气倒挺大,要是夜临风知道新婚之夜你跟他玩儿的猫腻,你猜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那晚的人果然是他,可是他以为这就能威胁到自己了?却不知她凤绾衣根本就不在乎。 “那就要看这件事情是谁说出口的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我二人,如果是你去告密,我来个死不认账,你觉得夜临风是信你还是信我?” 雁漠北虽然不曾插手朝廷上的事情,但是他是夜鸾煌的师兄,也就是夜鸾煌一派的人。到时候自己只需要说他是在挑拨夫妻关系,夜临风定然不会信他半分。 这个女子当真没有害怕的事情了?雁漠北真不甘心,有一个夜鸾煌已经够了,现在又来个凤绾衣,这两人时不时地给他来个智商碾压,还让不让人活了! 摇了摇头,雁漠北说道:“这个夜临风也真是可怜,娶了你这么个媳妇儿。那你这次的疹子,也是自己折腾的?” 世间女子谁不爱美?独独眼前的这个少女却丝毫不在意,竟然就这样毁了自己的样貌,当真可气。 凤绾衣挑了挑眉,转身向亭子走去,冷声说道:“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人前,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人后,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血无情。这样的女子怎么就会被夜鸾煌给看上了呢?一点都不好玩。 雁漠北撇撇嘴,翻身从树上下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自顾自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想我暮云山庄也不是吃素的,我想知道的事情恰好我也能知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不要利用我师弟,不然的话……” “不然你当如何?”凤绾衣微微侧目,冷笑着反问道:“绾衣知道雁庄主能力超群,如果担心我是个祸害,大可以现在将我杀了,以绝后患,你说呢?” 这个女人竟然激他?雁漠北黑着一张脸,盯着她的背影,十分不悦。 见雁漠北被自己给呛住了,凤绾衣不禁轻笑出声,说道:“怎么?雁庄主不敢?” 她站起身,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就这样看着雁漠北,拾级而下,慢慢地朝他走来,山风吹拂着她的衣裳,掀起她的面纱,衣袂轻扬,白纱灵动,每走一步,好似地上也能开出一朵花来。 她从天边来,落入凡尘,点缀了这寡淡的红尘。 一瞬间,雁漠北心里蹦出了这样一句话,他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凤绾衣,神情不由得恍惚。 长袖将凤绾衣的纤纤素手隐藏在其中,一把匕首悄然滑落至她掌心,见雁漠北已对她放松警惕,凤绾衣笑容更加灿烂,可眼神却陡然狠辣起来,雁漠北来不及防备,一把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脖颈间。 大骇之后,反倒释然,雁漠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轻笑着说道:“你觉得这招对我管用?”以他的身手,根本不用出手,内力稍加一顶,凤绾衣便可飞出半里之外。 即便如此,凤绾衣依旧没有收回匕首,沉声说道:“雁庄主真是太过自信了,如果我对你有杀心,这一招足够让你毙命!我这样做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白费力气在这里威胁我,也不要干扰我的任何事,好好帮助夜鸾煌,不然,我不保证下一次这匕首还能长眼睛!” 很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他雁漠北!这丫头真是大胆!雁漠北气得七窍生烟,真想一掌掐死这个臭丫头! 他不过是警告这丫头几句,没想到着丫头防备心理这样重,竟然敢杀自己! 但同时,他也放心了,凤绾衣并不会利用夜鸾煌,相反,还在暗中帮助着夜鸾煌。他不明白这个丫头有什么计划,也不管这计划是好是坏,他都不能让这丫头插手到其中来。 皇位之争,不是女子可以插手的事情。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他不能让大局因为这个丫头的出现而出现变动。 “我知道你心里是有小煌煌的,既然如此,现在离开夜临风,一切都还来得及,可不要等到大局已定的时候再去后悔,到时候你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凤绾衣冷笑,的确,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拥有过人的智谋,也不可能扭转这江山。可是有一点,足够令她有信心去做这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那不如我们就比比看,到底谁能先让鸾煌登上皇位?” “嗤!”雁漠北眼里含笑,想不到这丫头还有这样的野心,调侃着说道:“你还真是伟大啊,要是小煌煌知道,肯定羞愧难当,他还想着要为了你,放弃争夺这江山呢。” 这个笨蛋!前世就是如此。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连江山都不要了。对于男人来说,江山不就是最致命的吸引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4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见凤绾衣脸色蓦然阴沉了下来,雁漠北也没有了逗弄的心思,严肃地说道:“如果真是为了鸾煌,以后不要再拿自己得性命开玩笑了,他是个一根筋的人,凡是以你为先,如果你有个万一,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信。长叹了一口气,凤绾衣低声道:“此生我与他是不可能的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东西。既然你已经确定我不会危害你们,就别再试图阻止我了。” 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凤绾衣这番话的具体意思,她就已经呼唤苏儿回府了。 空气清冷一片,不一会儿便已经没了凤绾衣和苏儿的身影,雁漠北却还停留在原地。 凤绾衣说要帮助夜鸾煌夺回本应属于他的东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蓦地想起之前所遇的那位高人,雁漠北的神色冷峻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绾衣刚迈进安南王府的大门,和正从里面出来的刘嬷嬷撞了个正着。 “哎哟,刘嬷嬷您这是怎么了?”苏儿扶着险些摔倒的凤绾衣,愠怒地问道。 “王妃您可算回来了,快去后院看看吧。凤二小姐和表小姐都要打起来了。”刘嬷嬷没时间认罪,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是怎么回事?凤绾衣吃了一惊,连忙跟着刘嬷嬷往后院走,边走边问清事情缘由:“她们两个并不相识,怎么会吵起来呢?” 出去不到半天就出事,凤卿卿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刘嬷嬷虽然是个有主意的,但是碰上凤卿卿和花蝶衣这样冲动型的女孩子,就完全没辙。一个是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一个是丞相府颇为得宠的二小姐,哪一头都不好惹。 等凤绾衣等人赶到后花园的时候,花蝶衣正好将凤卿卿扑倒在地,然后跨坐在她身上,准备左右开弓。 看到这场景,凤绾衣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是她不能笑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俩拉开?!”凤绾衣连忙指挥一群看热闹的丫鬟小厮。 这些下人们之所以不敢拦,完全是因为花蝶衣发了话,谁要敢拦就打死谁。现在王妃回来了,下人们自然也就不怕了,连忙上前分开两人。 花蝶衣是花无涯的女儿,将门虎女,虽然尚且年幼,但是对付凤卿卿那是绰绰有余。 看看两人,花蝶衣不过衣衫有些凌乱,再无不妥之处。而凤卿卿就没这么好看了,一身冰蓝色的襦裙上满是污渍,脸蛋也是红肿不堪,发髻散乱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大楚第一美人的风采? 憋住笑意,凤绾衣故作严肃地喝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把王府当什么地方了?闹市还是马戏团啊?看看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其实花蝶衣同凤绾衣一样,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而花将军是个重情义的人,担心别的女子会欺负幼女,所以并未续弦,连纳妾都没有,可以说,花蝶衣完全就是爹爹带大的,性情没有约束,也就更加的任性大胆,好在她本性善良。 此刻,听见凤绾衣责备自己,花蝶衣很不服气,嘟着嘴,说道:“王妃嫂嫂,我可是在为你出气啊!” 原来凤卿卿趁凤绾衣不在府中,便去勾搭夜临风,没想到夜临风因为对凤绾衣心怀愧疚,加上担心府中人多口杂,所以根本就未理睬她,一时气愤地凤卿卿回到烟雨轩中,便跑到了凤绾衣的房中,随便拿了一件她的衣裳撒气,没成想,正好被花蝶衣逮个正着。 刘嬷嬷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凤绾衣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一件衣服,花蝶衣就会对凤卿卿大打出手? 听了花蝶衣的话,凤卿卿泪如泉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万分委屈地说道:“姐姐,卿卿冤枉啊。不久之前,我与花小姐在成衣铺子里同时看中了一条裙子,因为是我早就预订了的,所以这条裙子自然归我了,没想到花小姐就此恨上了我。今天,我不过是恰好看见姐姐的衣服脏了,想拿去让下人清洗,没想到摔了一跤,衣裳破了,我捡起来的时候,正好被花小姐看见,所以她就诬赖我。” 原来自家妹妹这般关心自己啊,真让自己意外。 凤绾衣眉头轻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吧。柳儿,你带着二小姐下去上药吧,可别落下什么疤痕。” 自己受了这一身伤,凤绾衣竟然就这样算了?凤卿卿挣开柳儿的手,哭着说道:“姐姐,我都伤成这样了,一句误会就完了吗?将军府这般欺负人,我要告诉爹爹!” “不得胡闹!”凤绾衣疾言厉色地喝道:“不过是小女儿家之间的打打闹闹,扯上长辈做什么?你也太不长脑子了!柳儿,还不扶二小姐下去!” 公报私仇,她绝对是在公报私仇!凤卿卿愤怒地瞪着凤绾衣,大声喊道:“凤绾衣!你这是在报复我对不对!你帮着外人一起欺负我,爹爹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蠢货,朝堂局势诡谲,凤鸿泽会为了她的一点小打小闹就去和花无涯翻脸?她以为自己什么几斤几两?不知轻重! 这样没脑子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前世怎么会败在她的手里! 花蝶衣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以为凤绾衣怎么着也不会帮自己,却没想到,她不禁责怪了凤卿卿,还一句误会就将自己的错事给带过了。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凤绾衣言语间很是维护她,这让她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 房间里总算清净了些,凤绾衣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然后看着花蝶衣,轻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赶紧上点药。” 花蝶衣摇摇头,呆愣地看着凤绾衣。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花蝶衣想到了母亲。 从小到大,她都是父亲带大的,父亲外出打仗的时候,她就会被德妃接到宫中照顾。德妃是那样高贵的所在,她根本不敢与之亲近。从未享受过来自于女性长者的关爱呵护,而凤绾衣,也不过大她两岁而已,却让她倍感窝心温暖。 见她木讷地站在那里,凤绾衣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干站着做什么?你来府里不会就是为了站这儿吧?” 脸色一红,花蝶衣低下头去,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王妃嫂嫂,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你还知道啊!”凤绾衣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然后拉着她在自己面前坐下,说道:“行了,这就是一场误会,以后可不许这样胡闹了,你是女孩子,要是总这样,将来谁敢要你?” 花蝶衣的脸更红了,其实她还没想过嫁人呢。 “嫂嫂,我是真的看见她在撕你的衣服。还有啊,她说的什么成衣铺的事情,根本就不是那样子的。” 在花蝶衣的叙述下,凤绾衣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当初,花蝶衣和另一闺阁好友前去成衣铺,凤卿卿正好也在那里,她挑中了一条裙子,可是这裙子是花蝶衣的朋友先看中的,而且早就预定了,只是凤卿卿自恃为丞相府千金,不将人家这个翰林千金放在眼里,硬是将裙子给据为己有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花蝶衣就气愤不已,一拍桌子,气愤填膺地说道:“当时要不是青岚阻拦,我当时就收拾她了!你都不知道她当时有多嚣张,说的话可难听了!” 不难想象凤卿卿嚣张的样子,她要是刁蛮起来,还真不是翰林之女能招架的。 凤绾衣轻笑出声,点了点她的脑门儿,说道:“知道你是个讲情义的,但是蝶衣,你这样最容易被人欺负。” 这怎么可能?花蝶衣睁大了眼睛,自信地说道:“谁敢欺负我?我的鞭子可不是好对付的,再说了,有我爹在,谁敢欺负我?” 这样单纯冲动的人,最怕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是谁欺负的。凤绾衣无奈地摇摇头,现在说也是白说,江山难改本性难移,但求花将军能为他的女儿寻得一世的庇护吧。 “你的衣衫都脏了,回去了怕是不好交代,在我这儿换了再回去吧。” “不用了,我经常一身脏的回去,我爹早习惯了,不会有事的。” 本来就是觉得无聊才会来找凤绾衣说话的,但是碰上了凤卿卿那个讨厌鬼,花蝶衣也没了待下去的兴致,整理好发髻,不一会儿便告辞了,想必凤卿卿没离开王府之前,她是不会再来了。 “还是这里热闹!”花蝶衣站在闹市街头,兴奋地说了一句。 不管是自家的将军府还是安南王府还是翰林府,到处都是安安静静的,在这些地方,她都要循规蹈矩的,出了一点错就是一堆的麻烦,好生不自在。 一头扎进人头攒动的街头,不一会儿便没了花蝶衣的踪影,急得将军府的人到处寻找。 花蝶衣把玩着手里的鞭子,边走边看,目光很快就被一串串冰糖葫芦给吸引了,要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冰糖葫芦,红通通的,多可爱呀。 咽了咽口水,花蝶衣跑上前去,二话不说,拿了一串就往嘴里塞,一串不够再来第二串,等到她吃第三串的时候,那个摊主拦住了她。 “小姑娘,你这一跑来就吃,一口气吃了三串,钱呢?”摊主是看她一身脏兮兮的,疑心她没银子,所以才阻止了她。 这个老板,好生小气!花蝶衣吐了一粒果核,翻了个白眼,手伸进腰间去掏钱,说道:“不就几根糖葫芦嘛,本小姐又是没……” 腰间空空如也,花蝶衣愣了,她的钱袋丢了,好像……真的没钱了。 “嘿嘿。”花蝶衣冲着老板讪笑两声,讨好地说道:“老板,我的钱袋丢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一会儿你去将军府取,就说是我赊了账,他们一定会给你的。” 就知道这个小姑娘没钱,摊主鄙夷地冷哼一声,说道:“这么说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了?红口白牙地任你说,谁信呢?” 她也想带着人家一起回去,但是现在她还想多逛一会儿,就这么回去了,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5章 卿卿真心疼姐姐 “这还能有假?谁要是敢冒充我的名号,一鞭子抽死她!”花蝶衣扬了扬手中的鞭子,霸气地说道。 但是人家做生意只认钱,不认鞭子,摊主一把将她的手给抓住,大声嚷道:“好模好样的小丫头,学什么不好学人家无赖?今天你不给钱,休想走!” 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样冤枉过,花蝶衣顿时怒了,反驳道:“你说谁无赖啊?你见过这么可爱的无赖吗?我都让你去将军府取银子了,你自己不去的,怎么能说我是无赖呢!” “哟,好一只小花猫。”身后忽然传来好听的声音。 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花蝶衣瞬间呆住了,虽然只听过一遍,但是花蝶衣记得,这是那个雁漠北的声音! 低头看看自己的红裙子,满是污痕,花蝶衣都要哭了,为什么之前不听凤绾衣的,把衣裳给换了?这下好了,一身脏兮兮的,还正好被他看见自己的窘状,老天爷,你对蝶衣真是太好了! 雁漠北记得这个丫头,那天在茶楼见过一次,依稀还有些印象,只是没想到她会在大街上被人当做无赖。 替花蝶衣付清了帐,雁漠北将她带去了就近的小摊前坐下,笑着说道:“你出门连银子都不带的?” 花蝶衣窘迫地低着头,双手不住地绞着自己的衣服,“嘶”地一声,衣服很不争气地裂了道口子。 两人都是一愣,不一会儿,雁漠北爆笑出声,而花蝶衣,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 这下真的完了,衣服破了,她怎么回家啊? “你的力气会不会太大了点?这么牢靠的衣裳竟然都被你扯破了,太好玩了。”雁漠北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趴在桌子上,十分没有形象。 花蝶衣微微抬起头,悄悄地瞄了他一眼。从刚刚遇见起,自己就没敢看他一眼,现在看到了,又不争气地被迷住了。 笑起来也是这么好看,即便此刻在很没形象的拍桌大笑,花蝶衣也觉得他好看。 不行了,不能再这么笑下去了,雁漠北擦了擦眼睛,然后说道:“前面不远就有一间铺子,我带你去买身新衣裳吧。” 见花蝶衣迟疑,雁漠北解下了身上的薄氅给她披上,笑着说:“这样就不担心了吧?” 薄氅上还带着他的温度,花蝶衣低头嗅了嗅,上面有好闻的松香。 亦步亦趋地跟在雁漠北身后,花蝶衣大气都不敢出,努力表现得像一个大家闺秀。 “你身边怎么也没人跟着?”一般的大家闺秀出门,身边至少也会跟着一个丫鬟,可是这丫头竟然孤身一人。 花蝶衣抿了抿唇,小声回答说:“我和他们……不小心走散了。” 雁漠北一愣,看了眼她的神情,便什么都明白了,于是说道:“只怕不是走散了,是你故意甩掉了他们吧?结果连串冰糖葫芦都买不起。” “我本来带了钱的,要不是跟那个女人打架,钱就不会丢了!” “你还跟人打架?”雁漠北惊讶地看着她,京城中的大家小姐不都是最讲究礼仪的吗?尤其是在人前,虽然雁漠北觉得很累。 花蝶衣后悔不迭地捂住嘴,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不是,你听错了,是我看别人打架,不小心丢了钱袋。” 这个丫头也算是个中奇葩了,雁漠北收回视线,指了指眼前的铺子,说道:“进去选吧,不用担心银子,换好了衣服就回府去,免得将军担心。” 花蝶衣一愣,问道:“你认识我?” 认识她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不止花蝶衣,这京城里面的大户人家,祖宗十八代他都知道。 见雁漠北点了点头,花蝶衣的心简直要蹦出了胸口。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回荡:“他认识我,他竟然认识我!” 这个丫头一惊一乍倒也可爱,比她那个表哥好多了。雁漠北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快进去吧,再耽搁,天就要黑了。” “那我要怎么还你衣服?”花蝶衣看了看身上的薄氅,不由得期待与雁漠北的下次见面。 可雁漠北却不领情,摇摇头说:“让你披着我的衣服已经算是失礼了,直接扔掉吧,没关系。”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长得好看,心地善良,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望着他的背影,花蝶衣痴痴地想着,可随即,又有些伤感,如果他不让自己还衣服,那自己该怎么见他呢? “这位是花小姐吧?快进来吧,衣服都已经准备好了。”铺子里走出一位窈窕女子,温柔地唤道。 花蝶衣回过神来,想了想,问道:“你认识刚刚那人对吗?” 女子点点头,笑着说:“他是定北王的师兄,自然是认识的。” 这一条街上的铺子多半都是夜鸾煌的产业,她是铺子掌柜,自然会认识雁漠北。 花蝶衣双眼一亮,抓着女子的手兴奋地问道:“那你一定知道他住在哪里了?” 这是什么逻辑?女子哭笑不得,摇摇头道:“这个妾身不知,想必也是在王府住着的吧。”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定北王府! 因着被花蝶衣殴打一事,凤绾衣以为凤卿卿定是恨毒了自己,可是没想到两天之后,凤卿卿便笑意盈盈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床前。 见凤绾衣醒来,凤卿卿从苏儿手里抢过衣裳,温顺地替她穿上。 “姐姐,前两天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气愤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害你丢了脸面,也丢了咱们丞相府的颜面。”凤卿卿低着头,愧疚地说道。 这两天来,凤卿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贵嬷嬷不在她身边,她也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只能暂且先吞下这口恶气。 本以为以养伤为借口不出来就不会有事,没想到凤绾衣却故意让柳儿去伺候她,这不是成心让她难受嘛! 想到这里,凤卿卿更加憎恨凤绾衣。夺走本是属于自己的一切,还敢这么嚣张!她真希望现在就能处理了凤绾衣,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 听了凤卿卿的话,凤绾衣很是欣慰,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你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了。不是姐姐不帮你出气,而是姐姐不得不这么做。再说了,将军府的千金言行无状,难道咱们也跟着那样吗?我们丞相府也该有自己的风度才是。” 有风度就要忍受被人殴打?一个黄毛小丫头也敢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等到她当了皇后,这些该死的女人,她要统统让她们消失! 凤卿卿吞下愤懑,点点头,似是很受教,道:“姐姐说的是,卿卿会牢记的。” 烟雨轩中很是安静,自从中毒之后,凤绾衣就让刘嬷嬷清退了一半的下人。人多眼杂口也杂,指不定就会出什么纰漏。 凤绾衣坐在梳妆镜前,半壁着双目,任由苏儿替自己梳妆。 每天都会用面纱遮面,根本用不着多么繁复的发饰,也不用上妆,素面朝天的,更加舒坦。 见她这般不讲究,凤卿卿撇撇嘴,忍下心中的鄙夷,开口说道:“姐姐,难怪王爷会被那帮小狐狸精给勾了去,你看看你,一点都不爱打扮自己,这怎么行呢。” 夜临风那样的货色,被谁勾走她都不稀罕,前世自己瞎了眼,没必要这辈子还做个瞎子。 不等凤绾衣说话,苏儿便抢着回答说:“小姐她现在不便上妆,免得让病情更加严重。” “哎,姐姐真是可怜,以为当上王妃了便可以过上幸福日子,结果却……”凤卿卿叹了一口气,在一旁坐了下来,愤愤地说道,“说起来,姐姐,那个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如果不是前世自己就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凤绾衣也不会知道凶手是谁。在药汤里面做手脚,还做得这么隐秘谨慎,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想要查出来,真的很难。 “下毒的人太过狡猾,药汤里多的药并不是毒药,就算抓到人了,还是可以抵赖,现下,只能当做是我倒霉了。” 凤绾衣的表情太过无奈,而凤卿卿看着她吃瘪,心情不知道多好。 看了看屋外,凤卿卿忽然说道:“又不见柳儿那个丫头了,看来昨晚她将王爷照顾得很好。” 一听这话,凤绾衣神色有些凄凉,但又不得不维持自己的大度,道:“这样下去到底不是办法吗,看来应该提前让柳儿进门。” “什么?提前?姐姐你没搞错吧!柳儿这样的货色怎么够资格陪伴在王爷左右?!你就不怕这个狐媚子离间你和王爷之间的关系吗?到时候你没了王爷的宠爱,很危险的!” 这招激将法使的真差劲,想要借刀杀人?她还没这个本事。 凤绾衣摘下头上的桃花簪,只余些素淡的发饰,叹息着说道:“又能怎么办呢?我这副模样,谁看了都会倒胃口,王爷没有嫌弃我,已经是厚爱了。要是我大度些,将柳儿抬了妾,念着这份情,王爷也不会苛待于我的。” 她还真是太傻天真,这天底下的男人,要么博爱,要么薄情。夜临风就是这种博爱的男人,对漂亮的女人都会保留一分情意,多的没有了。 要问有没有例外,凤卿卿自信地认为她就是这个例外。她在夜临风心中的地位,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就算是凤绾衣也不能。 面对凤绾衣这个感情上的弱者,凤卿卿很是同情,道:“我只能祝姐姐你好运了,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好好陪着你,让你的容貌尽快回复。” 她会有这么好心?凤绾衣笑而不语。自己这张脸短时间内不会恶化,那得凤卿卿高抬贵手才行。 “妹妹有心了,都说患难见真情,果然不假。以前我还总担心你会因为王爷记恨我,现在看来,是我太小人之心了。” “不是说了嘛,以前都是我不懂事。王爷这样的男子,世间很难有女子不喜欢吧?我都已经想开了,既然姐姐成为了王妃,那我就要帮助姐姐守住这个王妃之位,不让任何人抢走。” 凤绾衣擦了擦眼角,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紧紧握着凤卿卿的手,用眼神说明一切。 “好了,姐姐不要难过,妹妹一定会替你做主的。”凤卿卿环顾四周,忽然问道:“对了,南枫是不是被调去王爷身边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6章 南枫被冤枉了 好端端的,她提起南枫做什么?凤绾衣转了转眸子,点点头,道:“南枫在我这里也是无所事事,所以干脆让他去王爷那里施展抱负了。” 在屋里聊了一会儿,凤卿卿便起身告辞了,至于要去干什么,凤绾衣没有问,也不想问。 “小姐,她该不会在打南枫的主意吧?”苏儿担忧地问道。 “谁知道呢,先看着吧,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凤绾衣无甚在意,饮了一口早茶,便让人传早膳了。 傍晚时分,夜临风意外地来到了烟雨轩,凤绾衣很是激动,换上了一袭月牙色长裙,出门迎接。 若是在平常,这般素净的装扮,会格外引得夜临风心疼,但是现在,却是令他很是厌恶。 进了院子之后,夜临风便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不明所以的凤绾衣讪讪地跟在后面,也进了屋,问道:“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夜临风大怒,苏儿奉上的茶盏被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将屋里的众人吓了一大跳。 偏房的凤卿卿听到动静,赶紧走过来看热闹。 不等凤绾衣发话,夜临风再次喝道:“把南枫给我押过来!还有,把柳儿姑娘也请过来。” 果然是南枫出事了吗?苏儿顿时慌张起来,不安地看着凤绾衣,凤绾衣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王爷,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凤绾衣站在最前面,夜临风震怒,她也不敢前去就座。 看着面前满脸疑惑的凤绾衣,身躯那样孱弱,神情那样无辜,真的会是柳儿所说的那般歹毒吗?夜临风心中不免动摇。可是一切都是自己亲眼目睹,他不得不信! 夜临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无迟疑。只听他沉声问道:“你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你千方百计将南枫调到我跟前来,到底为了什么?” 凤绾衣和苏儿都是心中一惊,难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不一会儿,南枫被人押了上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也很愤怒不甘。 见到凤绾衣之后,南枫情绪更加激动,喊道:“小姐,南枫是清白的!是他们诬陷我!” 她的人是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只是眼下这出戏到底是谁的安排?不管是谁的主谋,肯定都少不了凤卿卿的份儿。 凤绾衣不动声色,平静地对南枫说道:“你不要激动,我相信王爷一定会还你清白的。” 没多久,柳儿也被请了过来,只是哭哭啼啼的,低着头不肯见人,到了夜临风跟前,才怯怯地唤了一声“王爷”。 看见柳儿这副委屈的模样,夜临风心疼坏了,对南枫也就更加气愤。 “狗东西!还不给我跪下!”在夜临风的示意下,另外两个侍卫照着南枫的后腿窝,狠狠踢了两脚,南枫顿时跪拜在地。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他相信小姐会还他清白的!南枫一咬牙,也就安分了。 苏儿急得直掉眼泪,可是身份卑微,此时她是万万不能开口说话的,不然就是给凤绾衣添乱。 想到早上凤卿卿说过的话,再看看眼前的情景,凤绾衣不禁好笑,这个凤卿卿,还真是一语成谶了。 慢步走上前,挡在南枫身前,凤绾衣轻笑着问道:“王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南枫是我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气愤?” “哼。”夜临风冷笑一声,然后走下主位,在凤绾衣面前站定,直勾勾地盯着凤绾衣的双眼,试图从里面看出些许的心虚,但是他失败了。 一甩衣袖,夜临风气愤地说道:“我知道他是你带过来的人,那么他的所作所为,是否都是你授意!” 见夜临风要将脏水往凤绾衣身上泼了,南枫急了,当即便道:“南枫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小姐没有半分关系!” “哦?”夜临风反问一句,俯视着南枫,冷声问道:“就是说,你承认对柳儿有非分之想,并有非分之举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凤绾衣了然,抬头扫了柳儿一眼,那样犀利的眼神让柳儿忍不住哆嗦,立即躲到夜临风身后,怯懦地说道:“王爷,柳儿害怕。” 佳人蒙受委屈,夜临风怎能坐视不理?他揽着柳儿的肩膀,轻声安慰:“别怕,有本王为你做主,谁也跑不掉!你先去一边坐着。” 连凤绾衣都不能坐着,柳儿却安然入座了,夜临风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冷凝,众人心中都在重新衡量凤绾衣的分量。 问话进行到这里,再蠢的人也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凤绾衣垂着眼眸,面无表情。 心思动到了自己人身上,竟然还是这样龌龊的罪名,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凤绾衣不紧不慢,走到夜临风身边,说道:“王爷,不如让南枫说说当时的情况吧,再做定夺。” 如此也好,夜临风扫了她一眼,然后重新坐下,凤绾衣也很自觉地跟着坐下了,说道:“南枫,把事情详详细细地说一遍吧。” “是。”南枫想了想,开始详细叙述之前的遭遇。 晌午的时候,他在东阳阁当完值,跟人换班之后,就去后院厨房用午餐。走到半路,便看见柳儿拎着饭盒,和凤卿卿一前一后地朝花园走去。 凤绾衣的膳食,一直是柳儿去了大厨房领来的,南枫疑心有他,便悄悄跟了过去。 可是到了花园之中,却不见了她们二人的身影,也听不见任何声响,以她们两个人的脚力,不可能瞬间就消失不见。南枫觉得奇怪,细细一想,暗叫不好,准备抽身而退时,已经来不及了。 身后的假山之中,柳儿忽然扑了过来,抱着南枫不撒手,她的力气自然敌不过南枫,但是只要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 见南枫挣脱,柳儿连忙解开自己的衣襟,放声大哭道:“来人呐!有没有人呐!救命啊!” 这个女人竟然想陷害自己!南枫大怒,上前便要捂住柳儿的嘴,当时他只想着先将柳儿给解决了,以免惹来其他人,给小姐带来麻烦,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柳儿刚喊出声,凤卿卿便带着丫鬟现身了,于是事情便闹到了夜临风那里。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应该先来向自己汇报才是,可是他们却心急地直接去了夜临风那里。 而夜临风之所以会这么气愤,想必也有这几天来凤卿卿的耳边风吧。 相较于柳儿的话,凤卿卿的话更有分量,因为她知道夜临风真正的顾忌不是凤家,而是夜鸾煌!可是她在夜临风跟前说的这些话,南枫都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了凤绾衣。 贵嬷嬷的教导还是有用的,这么长时间了,凤卿卿手段见长啊。 “小姐,我就是被她们给设计的!”南枫说完,狠狠地瞪着凤卿卿。 一旁的柳儿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地说道:“王爷明鉴。柳儿当时是要给王妃送午饭的,走到一半就发现有人在跟着我,是柳儿蠢笨,竟然想到要去旁边的花园里躲避。花园里假山众多,正好给了他下手的机会,要不是二小姐出现及时,只怕柳儿这时候已经……王爷,柳儿蒙受此羞辱,已经没有颜面活下去了,柳儿这就去随了娘亲吧!”说完,便朝着角落里的柱子上撞去。 夜临风大惊,连忙命人阻拦,凤卿卿离得最近,当下便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柳儿,只是为了逼真,柳儿是用了全力的,这可苦了凤卿卿,差点没晕过去。 “二小姐!您没事吧?您为什么要拦着柳儿啊。”柳儿抱着快要晕厥过去的凤卿卿,放声大哭。 凤卿卿捂着心口,停了好久,才缓过劲来,然后安慰着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就这样死了管用吗?起码得看到害你的人得到惩罚吧!” 表面上是逼着夜临风惩治南枫,实际上针对的却是南枫背后的凤绾衣。 而凤绾衣就那样坐在主位上,静静看着她们二人演戏,你方唱罢我登场,就先让她们好好说说,等轮到自己开口的时候,她们就别想插嘴了。 安抚下柳儿,凤卿卿义愤填膺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嫉恨柳儿霸占了王爷,但是你也不能让人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坑害柳儿啊!女儿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贞操啊!你这样不就是想要柳儿的命嘛!” 真难得从凤卿卿嘴里能听到贞操二字,却不知她自己就最是个没贞操的人。 “不,不可能是王妃指示的,王妃对我很好的,她怎么会害我。”柳儿连连摇头,不敢相信是凤绾衣要害自己。 纵使泪水污了脸蛋,但是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柳儿现在看上去很狼狈,可是却让人更加想要保护她。 夜临风扭过头来,看着凤绾衣,冷声问道:“你怎么说?” “既然王爷让我说,那我就要好好说说了。”凤绾衣站起身来,轻轻浅浅的笑容,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来到堂下,在柳儿身边站定,细心地替她擦去脸上的脏污,又为她拉好衣服,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竟然直接去找了王爷,定是害怕到了极点,可怜的丫头。我这个王妃真是太失败了,竟然没办法给府中的丫鬟带来安全感。” 明明语气里很是疼惜,可是柳儿却觉得阴森至极,心虚地便往后躲。 凤卿卿一愣,连忙说道:“姐姐你就别吓柳儿了,在这王府之中,王爷便是柳儿的依靠,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去找王爷又去找谁呢?” “凤二小姐,这是王府的事情,王妃没有说完话,还希望你不要插嘴。”一旁的刘嬷嬷看不下去了,于是出声说道。 今天的这场变故到底如何,刘嬷嬷同样是明眼人,她开口并非是要维护凤绾衣,而是这已经是一场分出了胜负的战争,闹到最后,丢的到底还是王府的面子。 见她发了话,凤绾衣便顺势问道:“刘嬷嬷,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刘嬷嬷将头垂得更低了,恭敬地说道:“回王爷王妃,当时老奴并不在场,故而也不可能偏袒谁,依老奴看,能让王妃从丞相府带到王府来的人,定然都是品行值得信赖的,不然的话,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7章 下毒的人是凤卿卿 这话说得柳儿应也不是,驳也不是。她也是从凤绾衣从丞相府带来的,如果品行值得信赖,又怎么会爬上夜临风的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凤绾衣眯了眯眼,说道:“本来有些事情我是不想计较的,能了就了,没成想,我予别人好过,别人却不予我安生。” 这话让夜临风疑惑不已,开口问道:“绾衣,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绾衣转过身来,满室的灯火,却依旧没办法温暖她的心,她站在堂下,就这样看着夜临风,悠悠地说道:“本以为王爷会信我,却不想王爷对我还是有嫌隙。也罢!王爷可还记得我中毒的事情?” 明明审问的是南枫轻薄柳儿一事,她怎么又扯到中毒的事情上去了?难道这两者有联系? 夜临风带着审视的目光不断在凤卿卿和柳儿身上逡巡,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姐姐你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还了柳儿的清白再追究中毒的事吧。”凤卿卿却还是没能按捺住,她不能让凤绾衣夺回主权。 “你急什么?出事的是柳儿,之前你不还厌恶她从了王爷吗?怎么现在又这般维护她?” 漏洞百出的伎俩也想在自己跟前蹦跶,凤绾衣讥笑地看着凤卿卿,想要一举绊倒自己,岂是这件小事就能办到的? 凤卿卿脸色一白,眼见着夜临风就要回过味来了,连忙辩解道:“我是不喜欢柳儿,但是就事论事,我同样不赞成姐姐用这样的手段毁了柳儿的清白!” 那当初她用阴阳和合散这样的下作药试图坑害自己又算什么呢?替天行道? 懒得跟她废话太多,凤绾衣对苏儿说道:“去我的房里,把东西取来。” 苏儿点头应允,不一会儿便从房里取来一方白色的手帕,只是这手帕里,好像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一见到着手帕,柳儿瞬间脸色惨白,双手扶着座椅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手帕上一角,绣着一枚小巧的柳叶,这柳叶绣法独特,很难模仿,至于手帕里的东西,凤绾衣交给了刘嬷嬷。 “刘嬷嬷在太医院研习过,应该能分辨草药吧?” 接过苏儿手里的手帕,刘嬷嬷散开来,拿起里面的草药看了看,又轻嗅了几下,才紧锁着眉头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芡实。稳妥起见,不如王妃请了大夫来。” 凤绾衣摇摇头,说道:“也不用请大夫,这手帕是谁的,再清楚不过,柳儿,不如你来告诉本王妃,这是怎么回事?” 手帕是谁的,一看便知,这是没办法否认的事情,柳儿勉强维持着笑容,说道:“前些日子我就丢过手帕,至于为什么里面会包着什么芡实,柳儿并不知道。” 凤卿卿转了转眸子,立即说道:“姐姐,该不会是你为了解决柳儿,所以故意取了她的手帕,然后陷害给她的吧?” 反应倒是挺快,凤绾衣回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怎么放在心上。道:“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且只问你几个问题。我入宫请安那日,柳儿你去乌草巷做什么?我和王爷回门那日,你在我的房间里做过什么?之后三日,你在王府的后山之中,见过什么人?怎么样,还要我问下去吗?” 每问一个问题,柳儿的脸色便白上一分,最后终究是抵抗不住,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这几个问题已经足够表明凤绾衣已经知道了一切,柳儿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弹,她知道,这次,她是躲不掉了。 可是不等她说话,凤卿卿便急不可耐地喝道:“好你个柳儿!原来包藏祸心的是你!亏得本小姐救了你还要为你说话!姐姐,这样歹毒的丫头就应该被乱棍打死!” 这么快就急着杀人灭口了?凤绾衣勾起唇角,看着凤卿卿,微笑着说道:“刘嬷嬷,请人将二小姐赶出府去,以后没我命令,不得让她入府!” 凤卿卿脸色刷白,难以置信地看着凤绾衣,喃喃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吗?”凤绾衣横眉冷对,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谁还敢让她再重复刚才的话。 一头雾水的夜临风当然不会让凤绾衣就这样把人赶出去,立即开口问道:“绾衣,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赶卿卿离开。” 有了夜临风撑腰,凤卿卿底气更足了,甩开前来拽她的下人的手,气愤地说道:“做错事情的是这个柳儿,你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快把她拉下去处理了,免得夜长梦多!” 柳儿跪在地上,娇弱的身躯瑟瑟发抖,一半是因为恐惧,一半是因为气愤。 过河拆桥的事情太多太多,怪她自己不信邪,以为手里的把柄足够威胁住林素柔和凤卿卿母女。 凤绾衣冷笑一声,笑柳儿的愚蠢,笑凤卿卿的无知,然后道:“看来二小姐是贵人多忘事,行,那本王妃就一桩桩一件件地说来给你听!”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音,柳儿瘫软在地上,像是陷入了绝望的沼泽之中,再无生还的可能。 忽然,她捏紧了拳头,心中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咬着牙问道:“王妃,如果我说出所有事情,您能否留我一条性命?” 眉毛一挑,凤绾衣的视线落在了柳儿身上,似乎是在掂量,她说道:“你做的事情基本上我都了解,想要保命,那就要看,你能说出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来。” 柳儿的倒戈让凤卿卿很是害怕,如果在场的只有凤绾衣,倒也没什么要紧,但是此刻,夜临风就在这里坐着,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如果他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厌恶自己? 不行,绝对不能让柳儿开口!凤卿卿豁出去了,一把挡在凤绾衣身前,狠狠地瞪着柳儿,说道:“这等贱婢,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能说出来!你们可不要轻信了她!大胆贱婢,你这样做,有为你乡下的外婆想过吗?丞相府可待你不薄啊!” 言语间满是威胁,可是柳儿已经想明白了,现在真的能救她和外婆性命的,只有凤绾衣!而那对母女,一旦度过眼前的危机,便会展开疯狂的报复,既然如此,她何不赌一把? 凤绾衣不悦地推开跟前甚是碍眼的女人,对柳儿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了,说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在凤绾衣的示意下,刘嬷嬷将凤卿卿挡在了一旁,好让柳儿心无旁骛地说下去。 “不知王妃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失踪的醉儿姑娘?”柳儿一直跪在地上,双眼盯着地面,慢慢述说着她和这对母女的纠葛。 几个月前,为了让醉儿消失,林素柔让林嬷嬷秘密雇凶杀人,当时柳儿的同乡正好来向柳儿求助,希望她能借些钱给自己急用,没想到这件事情被林嬷嬷知道了,面对那么多的银子,同乡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之后柳儿才知道他竟然去帮着林素柔杀人! 在大宅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柳儿知道这钱不是这么好赚的,同乡完成了林素柔交待的任务之后,按照柳儿说的,机灵地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而其他的人,就像柳儿猜测的那样,被林素柔给解决了。 之后林素柔便威胁柳儿,要么帮她做事,要么把同乡交出来。柳儿不忍同乡遭难,便同意了林素柔的要求。 凤绾衣入宫请安的那一天,林素柔便差人给柳儿送来了药,为了确定同乡的安全,柳儿才去了乌草巷,见同乡已经安全逃离之后,她才往凤绾衣早就备好的温里汤中下药。 这些事情虽然出自林素柔的指示,但是凤卿卿肯定也是知情的,所以今天凤卿卿才会拿这些威胁柳儿,让她帮助自己陷害凤绾衣。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柳儿擦干眼泪,哽咽地说道:“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但求王妃肯饶我一命,以后我一定行善积德,来为自己赎罪。” 其实她本性不坏,不过是因为地位卑贱,才会被林素柔和凤卿卿给威胁了去,想必这也是她紧紧攀住夜临风不肯撒手的缘故吧。 只要有了一定的地位,她才能说得上,才能不被人欺负。她愚蠢的地方就在,城府撑不住自己的野心,行事优柔寡断,所以才会失败。 此时大堂里一片寂静,凤绾衣端着茶盏,茶盖碰撞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每响一下,凤卿卿的身子便软一分。 “绾衣,没想到事情真相是如此,接下来就交给你来办吧,你放心,明日我会向岳父大人禀明一切的。”夜临风的意思就是撒手不管了,毕竟刚刚他还叫嚣着要帮柳儿出气,严惩凤绾衣呢。 事情真相大白,还挖出了丞相府的秘辛,夜临风很是尴尬,见南枫还被自己的人押着,连忙让人松开他,道:“是本王失察,轻信了歹毒之人,南枫,以后你就好好跟在本王身边吧,本王一定保你出人头地。” 谁稀罕他身边的位置呢?南枫心中不屑得很,面上却是云淡风轻,作了一揖,恭敬地说道:“多谢王爷还南枫清白,南枫感激不尽。” 大丈夫能屈能伸,凤绾衣很满意他的态度,可是苏儿却是心疼极了。 “临风,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一定是凤绾衣联合这个贱丫头陷害我和我娘的!”凤卿卿见夜临风不再搭理自己,很是害怕。 凤鸿泽一直猜测醉儿的失踪和林素柔有关,一旦猜测被证实,她和她娘一定不会好过的! 见她上来纠缠自己,夜临风不悦到极点,屋里还有这么多下人看着,难道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和王妃的亲妹妹有染吗? 厌恶地拂开她,夜临风不耐烦地说道:“我念在你是绾衣的妹妹,丞相府的二小姐,对你忍让多次,你倒好,这般不知好歹,连同母亲谋害自己的嫡姐,这件事情,就算绾衣肯轻饶你,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其实夜临风已经忍耐凤卿卿很久了,自以为顶着一张绝色倾城的脸便是有了免死金牌,到处作威作福,更何况,凤卿卿知道太多他的丑事了,这样的女子,是断不能留的! 读懂了夜临风眼中的绝情,凤卿卿狂怒,她紧紧攥着夜临风的衣袖,低声问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凤绾衣,你迎娶她的真正目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8章 林素柔要被休了 夜临风嗤笑一声,说道:“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谁还会信?”言罢,拂袖而去。 而凤绾衣并不想再听见她开口,出声吩咐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请二小姐出府?!若是今后再让我在王府里看到她,可别怪我动用家法!” “你们敢!”凤卿卿怒目而视,可是这里是安南王府,连王爷都吩咐了一切听从王妃的安排,谁还会理会凤卿卿呢?护卫们拖着凤卿卿便往外走。 不断挣扎的凤卿卿狼狈不堪,冲着凤绾衣大吼:“凤绾衣!你不要太得意!你不过就是颗棋子!你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比这惨千倍万倍的代价!你等着……” 再往后的话,已经听不见了,凤绾衣站在大堂里,沉默不语。 刘嬷嬷俯首上前,低声说道:“王妃,这个柳儿,如何处置?” 在她看来,像柳儿这样的货色是不会消停的,皇宫里的做法一向都是永绝后患,只是她不确定凤绾衣会如何做。 然而凤绾衣也是犹豫的,醉儿的死一直让她耿耿于怀,想到那个惨死腹中的孩子,她便会联想到自己的孩子,联想到她曾有个未出生的亲弟弟。 也许自己真不该这般狠心,凡事留一点余地,总是好的吧。 叹了一口气,凤绾衣对柳儿说道:“你终归是做错了事的,我这里是容不下你了,既然你已委身于王爷,便去问问王爷的意思吧,是去是留,你自己掂量着办,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害人,决不轻饶!” 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王爷愿意接纳她,这府里也不会让她好过。柳儿跪在地上,冲着凤绾衣行了大礼,感激地说道:“柳儿能留得一命,全靠王妃成全,只是柳儿已没有颜面在王府中待下去,还是离了府,过简单生活吧。” 这样也好,大宅子里的生活太复杂,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跌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普通老百姓都羡慕这样奢华富足的生活,却不知身在这样的环境里,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反倒不如平淡的生活那般自在。 凤绾衣点点头,道:“你的外婆已经被我的人接到了安全的地方,南枫会带你去的。” 一听这话,柳儿又喜又怕,喜的是外婆现在很安全,怕的是,南枫会不会借机报复。 想必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凤绾衣不由得摇头,说道:“南枫是正人君子,不会对你怎样,只是你帮着凤卿卿一起构陷他,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就是!要不是小姐相救,还不知道南枫会被冤枉成什么样!”苏儿对柳儿是满心的怨恨,一想到南枫差点就因为她受到折磨,苏儿就受不了。 柳儿再次跪在地上,对着南枫拜了又拜,连连道歉说:“是柳儿不好,希望南枫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柳儿吧。” 南枫却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说道:“想活命得话,就赶紧带着你的外婆离开吧。”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屋子,柳儿见状,连忙跟上。 到底还是心善,刘嬷嬷连连摇头,惋惜着说道:“王妃就不担心留后患?”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人起了害人的心思,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以柳儿的能力,想要害她,还不够格。 “嬷嬷,王府是不是该进新人了?”没了柳儿,夜临风的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呢? 夜临风本就是个好色之徒,只不过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堂而皇之,要是皇上知道他的这个大儿子是这副德行,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漆黑如墨的夜色中,一个醉酒的大汉踉踉跄跄地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手中还拎着一个半空的酒坛子。 走到路口的时候,大汉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挡住了自己去路的黑影,醉声喝道:“喂!哪儿来的孙子!给大爷让开!” 前些日子发了一笔大财,他今晚还要去春风苑中享受享受呢,可不能让人扰了兴致。 黑影背对着大汉,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抱着双臂,依旧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嘿!你是聋了不成,给大爷让开!”醉汉恼羞成怒,提起酒坛子就朝黑影砸去。 不过微微侧身,黑影躲过了他的袭击,酒坛子砸在地上,醉汉的酒意也清醒了几分,这时他才看清来人手中的长剑。 这行头,一看就是高手,醉汉咽了咽口水,不住得后退,准备找个时机开溜。 黑影终于回过了身,快速行进几步,逼近醉汉之后,伸手朝着醉汉的后颈劈去,不一会儿,醉汉便软塌塌地倒了下来。 外强中干的东西!黑影冷哼一声,站在一旁,不一会儿,又几个黑影出现了,迅速将醉汉装进了麻木袋子中。 “丢去丞相府外,然后向王爷复命。” 翌日,丞相府中阴霾一片,下人们全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生怕凤鸿泽的怒气波及己身。 此时还是清晨,凤鸿泽刚上完早朝回府,林素柔和凤卿卿则是被下人给生生叫醒的。 母女俩各自带着一肚子的火气来到了正屋大堂,堂前坐着面无表情的凤鸿泽,而大堂中央,躺着一个巨大的麻布袋子。 先前去早朝之时,凤鸿泽便发现了这个里面绑着人的麻布袋子,当时没有声张,只是让人关进柴房,等自己回来之后再做处置。 没想到,甫一下朝,夜临风便过来告诉了他醉儿的死因,震怒的凤鸿泽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怒极之后反而平静了不少,凤鸿泽坐在主位上,镇定地饮了一口茶。 母女俩不明所以,而林素柔打着呵欠,毫不自知地朝着另一主位上走去。 见她这副模样,凤鸿泽已是厌恶至极。不过老实了几天,这就又原形毕露了,到底不是大家出身,上不得台面。 “你还有脸坐在这里?给我跪着。”凤鸿泽语气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凤卿卿心中一“咯噔”,想起昨日夜临风说过的话,连忙望向林素柔。 “老爷,这是怎么了?”林素柔还抱着希望,昨日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就算凤鸿泽知道了醉儿的死又怎样,自己来个抵死不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凤鸿泽见她不跪,便知道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于是对一旁的宋义说道:“把这人弄醒。” 解开麻布袋,一股酒气铺天盖地袭来,凤卿卿连忙用帕子捂住口鼻,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宋义早就叫人备好了冷水,就等着随时叫醒袋子里的人。 麻布袋子打开,那人的脸完全呈现在众人眼前,林嬷嬷的脸色当场就变了,而林素柔更是两腿发软,差点站不住。 面前被冷水泼醒的男人,正是那日杀死醉儿的主凶! 那日,林素柔雇了六个人,而这个男人是其中唯一一个有些功夫的,因此林素柔才让他在事成之后杀死其余的五个人,好独享佣金,只是其中一人在醉儿处理醉儿尸体的途中就跑了,故而不清楚后面的事情,这也是之前林素柔敢抵死不认的原因所在。 而现在,这人就这样出现了丞相府的大堂里,事情还能瞒住吗? “谁?!到底是谁暗算我!”清醒过来的大汉连忙叫嚣着左右张望,再见到身处高位上,一身华丽官服的凤鸿泽之后,立即噤了声。 他好像没有得罪什么权贵吧?带着疑惑,大汉又往另一边望去,在看到林素柔之后,他愣住了。 林素柔现在后悔不已,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当时她就该听林嬷嬷的,全权交给林嬷嬷去处理,她不该因为不甘心,想亲眼看着那个狐狸精惨死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的。现在,却是抵赖不得的了。 故意不去看林素柔的反应,凤鸿泽冲着堂前的男人,一声大喝:“你可知罪!” 本就心虚的大汉身子一软,立即跪拜在地,连连求饶道:“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这位夫人指使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完了,彻底完了!林素柔闭上双眼,全身虚脱,没了力气。 凤鸿泽本就是故意诈他的,没想到这个大汉这般不禁吓,于是继续问道:“那你说说,这位夫人是怎么指使你的?要是和我知道的不相符,可要小心你的命!” 一股尿骚味儿袭来,仔细一看,竟是面前的大汉被吓得尿了裤子。 “大老爷,这位夫人给了我钱,让我去办了一个小娘子,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在这之前,大汉甚至都不知道林素柔的身份,他一向认钱不认人,哪里会知道那个小娘子竟是丞相大人的小妾呢!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问的呢?凤鸿泽放下茶盏,冷眼看着林素柔,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诬陷!这一定是诬陷啊!”凤卿卿连忙跪在地上替林素柔求情,哭着说道:“爹爹你想啊,为什么这人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门口?这是有人故意栽赃啊!爹爹!” 如果没有夜临风的那番话,也许凤鸿泽会相信凤卿卿所说的,这是有意栽赃。只是,一切没有如果。 面前的大汉可能就是夜临风动用了自己的力量找到了,然后送上府来的。 “老爷,我没有,是这个歹人胡说八道啊!这种人一向拿钱办事,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林素柔也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边哭边为自己辩解。 凤鸿泽冷笑,想到竟然容许这样的女人在自己枕边躺了数十载,他就觉得恶心。 “宋义,去纸笔来,待我休书一封,你便将她逐出府去。” 如果醉儿没有怀孕,也许一切都还有转圜之地,凤鸿泽最在意的,到底是自己那未出世的骨肉。 如今他已到中年,膝下却只有两个女儿,临老了,连给他送终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醉儿怀了孕,让他有了盼头,结果林素柔却歹毒地将醉儿给弄死了,他如何不恨? 算起来,这是林素柔害死的第二个孩子了吧?报应啊,这就是报应! “什么?休书?老爷!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忘了我为了你付出过多少吗!”林素柔不甘心地大喝。 凤卿卿也哭着求情,道:“爹爹,这不是娘做的,您快收回成命啊!娘是被冤枉的!是凤绾衣!一定是那个贱人有心栽赃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99章 朝堂上的动荡 事到如今,她们还在狡辩,凤鸿泽痛心疾首,指着林素柔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三番两次坑害绾衣,绾衣大度不与你计较,你还不收手,竟然拉着卿卿一起胡作非为!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呢!” 林素柔跪着爬上前,抱着凤鸿泽的双腿,求饶道:“老爷,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啊,我一心为了你,为了咱们丞相府,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啊!” 她竟然还有脸说自己是为了丞相府!凤鸿泽的怒火再次爆发,一脚踹开林素柔,将她踢得老远,怒喝道:“你害得几近断子绝孙,还好意思说是为了我?!你这贱妇!到现在还在狡辩!宋义,你还在等什么!取纸笔!” 看来这是真的了,林素柔捂着胸口慢慢坐起来,悲痛地说道:“凤鸿泽!你没良心了,如果不是我,你得丞相之位会坐得这般稳当吗?!你要是敢休了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直以来,为了顾全凤鸿泽颜面,林素柔几乎不与娘家人来往,想当年,当今皇上初初继位之时,如若不是她的娘家出力,凤鸿泽又岂能稳坐丞相之位?可是现在,凤鸿泽竟然要过河拆桥! 对于林素柔的威胁,凤鸿泽不屑一顾,讥笑着说道:“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指望上娘家吗?别天真了。林家现在是皇上重点监视的对象,只等到证据出现,便会处置,你觉得,你还有筹码在这里放肆?” 难怪,难怪他这么迫不及待要将自己扫地出门,原来是娘家大势已去,他再没什么顾忌了。 明明早就知道他是个权欲熏天的男人,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一刻,还是这么痛心呢? 林素柔不由得狂笑,笑她多年来的贪嗔痴,笑她以为控制了一切,却原来,她不过是控制了自己而已。 眼前此情此景,令凤卿卿惶恐不已,父亲的震怒,母亲的失常,都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 “爹,您就念在往日情分,饶了娘亲吧!娘亲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卿卿,不用再说了。”林素柔止住笑声,此刻她只觉得心寒,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凤鸿泽,她悠悠地说道:“老爷,你可知道醉儿是怎么死的吗?” “娘!不要说!求你不要说!”说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凤卿卿想要捂住林素柔的嘴,被林素柔一掌推开。 看着凤鸿泽脸色已经铁青,林素柔觉得很是痛快,继续说道:“我找了好几个男人娶伺候她,她可舒服了,不住地浪叫呢!哈哈哈哈!” “闭嘴!”凤鸿泽咬着牙喝道。 “血,好多好多的血,看着那些血,我就觉得痛快!老爷,你相信报应吗?这就是!但是你放心,这只是刚开始而已,肖莞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地下躺了那么多年,一定很希望你去陪她,你放心,我会等着的!一直等着的!” “你给我闭嘴!”凤鸿泽气得拍桌而起,喝道:“将这贱妇给我赶出府去!凡是她的下人,亲近者统统杖毙!” 府里陷入一团混乱中,林嬷嬷不住地求饶,林素柔放声大笑,凤卿卿哭声震天,一时之间,热闹不已,谁也没看到正屋前的万年青丛中,一个青色的身影,正是夜鸾煌。 冷眼看着屋里的一切,夜鸾煌心中暗自说道:“绾衣,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放心,远不止于此……” 第二天,云霄殿上,关于弹劾水师提督林荣广的折子一本一本放在夜弘天面前。 如果折子上所说的是事实,那么这将是夜弘天继位以来,后果最为严重的一起案子了。 “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查明一切,林荣广在其老家丰原县大肆敛财,扩修林家祖宅与祠堂。更为严重的是,林荣广滥用职权,吞没水军饷银,威海一带的水军,已经半年没有领到过俸禄了。” 夜鸾煌站在群臣之首,一条一条地列举着林荣广的罪状。 他身后的夜临风脸色很不好看,林荣广是凤卿卿的外公,他贪用的那些财物里,有不少都进了夜临风的口袋里,要是父皇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为什么一夜之间,会有这么多弹劾林荣广的折子,而他此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其实这并非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早在数月前,这些折子就送到了夜弘天的面前,明面上,折子都被押了下来,而暗地里,夜弘天却让夜鸾煌秘查此事。 林荣广算是有功之臣,按理说夜弘天是不会轻易动他的。但是一国皇帝,最记恨的就是臣子恃功而骄,这不是明摆着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吗? 听完夜鸾煌的启奏,夜弘天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满殿的文武大臣,带着一种俾睨众生的霸气,开口说道:“临风,你来说,朕该如何处置了这个林荣广?” 夜临风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思维不断运转,好得出一个能令皇上满意的答案。 “回父皇的话,儿臣认为,这个林荣广藐视圣恩,利用职务之便大肆敛财,当真罪大恶极。理应没其全部家产,诛其及亲族,以儆效尤。” 众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不过是挪用亏空公银而已,竟然就要被诛杀,这未免也太狠了吧。 夜鸾煌暗地里讥笑,夜临风这是在害怕自己的事情跟着被挖出来,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果了林家吧。他当真以为夜弘天什么都不知道吗? 垂下双眸,夜鸾煌再次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林荣广所犯罪行,尚不致死。更何况林家曾经有功于社稷,不如就将其贬为庶人,全部家产充入国库吧。” “我说二弟,你这可是在偏袒林家?林家罪孽深重,如果不严惩,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争相效仿。后果有多严重你想过吗?莫不是你收了什么好处,所以才出面维护?” 什么是贼喊抓贼?这就是,夜临风为了从林氏一案中脱身而出,便急不可耐地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既幼稚又可恶。 夜鸾煌根本就没正眼瞧夜临风,直接冲着夜弘天,说道:“该如何宣判,想必父皇心中早有定论。鸾煌不过说出心中所想,不妥之处,还望父皇赎罪。” 兄弟二人的一番争论,引得大殿之中的群臣唏嘘不已,即便是在圣上面前,二人已经是这般水火不容了,私底下还不知道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关于林荣广的案子,圣上会如何宣判,也间接说明了他在继承人一事上的抉择。 夜弘天还是没有回答,将问题直接抛给了凤鸿泽,道:“凤丞相,你怎么看?” 凤鸿泽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回皇上,林荣广到底是臣的岳丈,为了避免包庇之嫌,臣不便对此事作出定论,望皇上赎罪。” 一个个的,都是老狐狸啊,知道自己的选择一直没有准头,所以他们也都隔岸观火,按兵不动。 沉默半晌,夜弘天才开口说道:“传我旨意,林荣广贪赃枉法,罪证确凿,不日问斩,其财产全部充公,家眷逐出京城。这一事就交给临风你去办吧。众卿可还有异议?” 搜集罪证这样得罪人的事,让夜鸾煌去办,而没收财产抄家的美差,却交给了夜临风,夜弘天的这一道旨意,多少说明了什么吧。 对于这样的结论,夜鸾煌很平静,夜临风却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感到十分高兴,父皇还是对他要好一些的。 退朝之后,夜临风美滋滋地走在人后,见到夜鸾煌独身一人走在最前面,连忙快步走过去,说道:“真是辛苦二弟了,千方百计找齐了罪证,却没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不过是点蝇头小利,就值得他在自己跟前炫耀,当真可笑。 夜鸾煌直视着前方,步伐依旧,丝毫没有因为夜临风的话而受到影响,镇定地说道:“父皇交待我的事情,尽力办好就是,其余的,我不关心。” 惺惺作态!夜临风暗地里啐了一口唾沫,继续炫耀道:“难为二弟的这番孝心了。只是一番作为得不到父皇肯定,你又何必如此尽心尽力?依我说,做做样子就得了,省得吃力还不讨好。” 夜鸾煌终于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夜临风,这张脸继承了夜弘天的英气与德妃的柔美,可是这性格却是如此上不得台面。 他犀利的目光让夜临风浑身不自在,就像是在被夜弘天监视着一番。他也就这双眼睛完全继承了夜弘天而已,又有什么用? 兄弟二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谁也没有收回目光,像是在无形之中拉开了一场大战,谁躲了,就是输了。 忽然,夜鸾煌笑了,这一笑,带出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瞬间照亮了天地。夜临风怔怔然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皇兄,感谢你的教导,能得父皇如此宠爱,想必也是因为你这般言行一致。其实这就够了,你好了,绾衣便好了,我不与你争。” 用力全力挥出去的拳头,最后却落在了棉花上。 夜临风讨了个没趣,甚是尴尬,收回视线,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多谢二弟成人之美了,绾衣还在府中等我,我先走一步。” 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背影,而余光却看见一道青色身影隐匿在群臣之中,然后迅速消失。 云霄殿中,夜弘天还坐在龙椅上,凤鸿泽恭恭敬敬地立在原先的位置上,没有离去。 而大殿中央,小宫人跪在冰凉的地上,详细回禀着刚刚兄弟二人在广场中的对话。周围寂静一片,只听见他尖细的声音,像是划在玻璃上一般。 凤鸿泽不断猜测着夜弘天的真正意图,他让自己留下来,就让自己听到夜临风与夜鸾煌之间的对话,难道是为了…… 良久,夜弘天叹了一口气,说道:“鸿泽,朕的这两个儿子是什么样子,你应该很清楚吧。” 夜弘天还是皇子的时候,凤鸿泽便是他府里的首席幕僚,私交甚笃。可是凤鸿泽一直牢记着一点,不管关系再好,君是君,臣是臣,断不可忘形,也许这就是凤鸿泽能官拜丞相的理由吧。 见圣上直呼自己的名字,便知道他内心苦闷,凤鸿泽头垂得更低了,说道:“臣清楚,皇上您也清楚,不妨您将心中疑虑说出来,臣一定尽力为您分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0章 林家彻底垮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忠心的人只能是当今皇上,皇上心中所选,就是他所选,这其实也是一场赌博,谁能肯定中间不会发生意外呢? “临风虽然聪慧,但无大谋,好大喜功,贪恋奢华。而鸾煌呢,张弛有度,有治国之能,却痴迷儿女情长。”无论选谁,好像都不合适。 凤鸿泽不禁惶恐,夜鸾煌所痴迷的,不就是他的大女儿吗? 见他沉默不语,夜弘天不禁好笑,道:“你别担心,我没有责怪绾衣的意思。到底是鸾煌一厢情愿,朕不是昏君,怎么错怪无辜?” 以凤鸿泽的地位,他的嫡女本不该许配给任何一位皇嗣的,可是夜弘天却准了,到底是对夜临风的宠爱,还是另有安排,即便是凤鸿泽,也不敢轻易揣测。 “小女年幼无知,多谢皇上体谅。”凤鸿泽跪在地上,说道:“既然皇上信任臣,臣就斗胆进言。其实不管皇上心中人选是谁,绾衣都是关键所在。” “哦?此话怎讲?” “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借女子成事者,虽为人所不不屑,但是为了守护夜氏江山,这又何妨?臣私以为,绾衣是个识大体的孩子,若是知晓皇上您的苦衷,定会为您分忧。” 这话就是说,凤绾衣相当于一颗棋子,听命于圣上而不是夫君。不管夜弘天选择谁,凤绾衣都是一大助力。 现在想来,凤鸿泽肯让凤绾衣嫁进安南王府,真是一招好棋,深藏不露啊。 细细思量一番,夜弘天不由得大笑,指着凤鸿泽道:“你啊你,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为了朕的江山,连你的女儿也算计,也是难为你了。” 凤鸿泽苦笑,无奈地说道:“臣跟随皇上身边,已非三年五载,其实臣也是有私心的,只希望能护得一家周全。” 若是没有私心,岂不是虚伪?凤鸿泽如此坦诚,倒是令夜弘天更加放心,对他也就更加仰仗。 “只可惜绾衣不是男子,委屈了她的才情与智谋。你放心吧,只要她能忠心于朕,朕定会护得她周全。” “臣,叩谢天恩。” 护得绾衣一生周全,也算是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而赎罪了吧?不知肖莞的在天之灵能否原谅自己。 到底该选谁来继承皇位,这样的安排,对凤绾衣都是一种委屈,将来这中宫的位子,无论如何是轮不到她了。 只要性命无忧,这些也就没什么要紧了吧?凤鸿泽出了大殿,秋风袭来,里衣早已被冷汗浸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天气真是越来越凉了。 林家没落了,夜临风前去抄家,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得以清空完毕,林荣广被收监天牢。 凤鸿泽向皇帝请旨开恩,允许林家在京城过完最后一个春节,年后再逐出京城,夜弘天允了。 自此之后,凤鸿泽便病了,连着三日没去早朝,偌大的丞相府,更加的冷清。 凤绾衣回到丞相府之后,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愣住了,秋景已是萧条,可是连人气也很少了。不久前还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到处都是寂静无声。 据说林素柔已经被赶回林家去了,而凤卿卿没有跟着去,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愿见人。 府中事务现在全由宋义和贵嬷嬷两人打点,也算是井井有条了。 得知凤绾衣回来之后,宋义将她带去了凤鸿泽的书房。 “宋总管,府中近来一切可好?”这是明知故问,如此冷清的府邸,能好到哪里去呢? 宋义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二夫人做了那样的事情,老爷怎么还能容得下她?她一走,二小姐也安静了许多,老爷又病了,下人们自然是胆战心惊,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凤绾衣心中没有一丝同情,这就是凤鸿泽过度维护林素柔的下场!不知道娘亲是否在看着,心中有没有好受点? 一路走去,路径上连落叶也看不见了,两旁草地早已枯黄,花丛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凄凉一片。 “不过是走了应该走的人,怎么府中颓败成这样?像什么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丞相府倒台了呢!” “大小姐,这样的话可别在老爷跟前说了,原本宋义是要重新打理这些的,是老爷不让。” 凤绾衣冷笑一声,她的爹爹到底是对林氏用情至深,还是为朝政操碎了心?好端端的,竟然就病了。 来到书房,宋义敲了敲门,道:“老爷,大小姐过来了。” “嗯,进来吧。”书房里传来凤鸿泽略微虚弱的声音,凤绾衣没来由地心脏一紧。 心疼吗?为什么呢?难道不是他罪有应得? 报应,一切都是报应!凤绾衣不断告诫着自己,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凤鸿泽端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冷透了的茶水,微微闭着双目,看上去很是疲累。 这两日,他总是梦见肖莞,梦见肖莞在他耳边哭,那哭声太过悲惨,太过凄凉,听得他无法安然入睡。 “绾衣来了?坐吧。”凤鸿泽依旧没有睁开眼睛,随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凤绾衣坐下。 “爹爹如果累了,还是回房歇息吧,总是这样操劳,身子可不会好起来。”身体不好,还怎么运筹帷幄? 凤鸿泽轻轻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知不觉间,她长得越来越像她的生母了。 “无碍,不过是伤风而已,多休养两日也就好了。” 看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凤绾衣放下心来,坐下之后问道:“爹爹让我来书房寻你,所为何事?” 得知凤鸿泽病倒之后,凤绾衣便带了苏儿回来,本以为凤鸿泽应当卧病在床,却没想到竟是要在书房见自己。 “对于当下朝政,你怎么看?”凤鸿泽开门见山,直接拉着凤绾衣谈论政事,他相信,以凤绾衣的才智,不会不清楚现在的局势。 凤绾衣微微一笑,垂着双眸,谦卑地说道:“爹爹这是问的什么话,绾衣是安南王妃,不管当下朝政如何,我的看法只有一个,您应该清楚的。” 知女莫若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凤鸿泽还猜不到凤绾衣的想法,那这几十年的丞相也就白当了。 见女儿不肯跟自己说实话,他也不恼,温和地说道:“记得那时候,两位王爷一同前来提亲,你的选择便是安南王,问了你几次,你也不曾更改,爹爹便以为你是心属安南王的,但是现在,爹爹更相信你的选择是另有深意。” 现在这么了解她了?以前干什么去了?凤绾衣心中没有丝毫动容,自重生之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刻意隐瞒凤鸿泽,所以凤鸿泽猜透了她也好,依旧看不透也罢,她都不在乎。 只是现在,凤鸿泽把一切挑明了,又有什么意图? “爹爹还是直说吧,想让绾衣做什么。” 难怪林素柔和凤卿卿总是斗不过她,她的眼光长远,不是一个只安于后宅的妇人与小女子所能比的。 凤鸿泽饮了一口冷茶,沉声说道:“不是我让你做什么,而是皇上让你做什么。这样说,你懂吗?” “所以爹爹的病,其实也是皇上让你病的?” “爹爹叫你来,只是想让你明白,以你的身份,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由不得自己。皇上才是掌握我们生死的人,皇上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得怎么做。” 可是凤绾衣相信的是,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皇上又如何?改朝换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什么天注定,事在人为。 前世的自己不就是历经千难万阻,将皇位从夜鸾煌手里抢了过来,交给了夜临风吗? 凤绾衣莞尔一笑,带着些许少女的调皮,问道:“要是女儿不答应,皇上是不是就会要了女儿的命?” 如果不是确定了她的想法,自己又怎么会在皇上面前提出这样的建议?这话凤鸿泽没有说出口,他们父女之间,看似亲近,实际上内心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渊。 “绾衣,爹爹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你比寻常男子还要聪明几分,相信不会辜负皇上所托。” 就因为皇上要求,所以自己就要答应吗?为了自己的仕途,他竟然要让自己用性命来担保天下的稳定,他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啊。 明明早就不对父亲抱有希望,可是凤绾衣还是忍不住心寒。 平稳住心神,凤绾衣冷声说道:“天下臣民皆是陛下所有,绾衣虽然女子,但是能得陛下如此信任,自当忠君之事。只是绾衣向来我行我素,不喜听命于人,还请麻烦爹爹转告陛下,绾衣明白他心中的答案,自会帮他达成目的,这就够了。” 聪明的人往往自傲,凤鸿泽很理解,既然凤绾衣答应了这件事情,他也就不便再要求太多。 “你尽管去做吧,不要担心,爹爹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这样的保护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为了他的野心保驾护航罢了。 太迟了,早在娘亲被林素柔毒杀之前,他就该保护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从书房出来,凤绾衣连忙呼吸着外面的空气,好舒缓内心的郁闷与压抑。 冷冽的空气让她的心神清醒了不少,只是眼角的泪水,还是没能控制住地滑落了下来。 世道如此艰难,她踽踽独行,只觉得孤单万分。 前世因着对夜临风的爱,所以满腔孤勇支撑这她,现在呢?怕是只有对夜鸾煌的愧疚了吧。 如果说是报应,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经历着报应呢?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吞下心头的哽咽,凤绾衣朝着听雨阁走去,准备叫了苏儿回王府去,这个丞相府,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走到一半,没想到却碰见了凤卿卿和贵嬷嬷。只是这是丞相府,会碰见,也在所难免。 几日不见,凤卿卿消瘦了不少,见不到母亲,父亲又对他不闻不问,想必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吧。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用在她们姐妹身上再合适不过,即便贵嬷嬷一再暗示凤卿卿克制,却依旧无法消磨凤卿卿对凤绾衣的,那早已深入了骨髓的恨意。 早就撕破脸脸皮,又何必再逢场作戏?凤卿卿死盯着凤绾衣,咬着牙说道:“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了?我娘被赶走了,现在连我的外祖家也遭殃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就不怕报应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1章 好狠毒的女人 她狠毒?如果她不狠毒,只怕尸体都已经腐烂了,成王败寇,技不如人就要心甘情愿认输! 但是凤绾衣不恼,凤卿卿越是愤怒无状,她就越是开心。 “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你问我是否害怕报应的时候,也该想想这是否就是你们的报应。林家被查抄,那也是你的外祖自掘坟墓!” 一番话呛得凤卿卿面红耳赤,她想反驳,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瞪着凤绾衣干生气。 贵嬷嬷拉了拉她的衣袖,然后恭敬地对凤绾衣说道:“家中遭此变故,二小姐难免情绪不稳,还希望王妃不要介意,毕竟都是两姐妹,是一家人,王妃说是吗?” 想让自己对凤卿卿手下留情?自己要是心狠的话,早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一刀了结了凤卿卿。 凤绾衣睨了她们一眼,随即直视着前方,说道:“贵嬷嬷,我自然知晓我们是两姐妹,只是卿卿妹妹似乎不懂。她做了丑事,难道丢的就只有她的脸吗?庶母已经不在府中,往后的日子,还请嬷嬷好好教导妹妹。她顶撞我无事,若是得罪了旁人,没得让丞相府也跟着她遭殃!” “老奴谨记,请王妃放心吧。” 见贵嬷嬷对凤绾衣卑躬屈膝,凤卿卿更加不悦,准备再说什么,被贵嬷嬷狠狠瞪了一眼。 这府里她已经没了依靠,如果贵嬷嬷都不帮她的话,那她就是真的孤立无援了,凤卿卿只好认命的闭了嘴。 京郊林府。 昔日繁华盛景,此刻家徒四壁。空占了这许多的面积,徒增人的烦恼。 一家之主锒铛入狱,即便他们能留下来过完年又如何?一样是每日每夜的煎熬。 林素柔没想到自己前脚被休,后脚父亲就进了大牢,想不到十多年的夫妻感情,竟是比这白纸还要薄上三分。 自从回到娘家以后,林素柔的日子也不好过,所有人都认为是她的原因才会导致凤鸿泽对林家赶尽杀绝,痛恨凤鸿泽忘恩负义的同时,更加看不起林素柔这个下堂妇。 她的身边无人照拂,吃穿用度全靠自己,受尽白眼又如何,她必须生存下去,活着才有翻盘的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林素柔!你这个祸害!” 门外传来破口大骂的声音,林素柔却像没听见一般,习以为常了吧,连日来,府中的姨娘庶妹以及几个弟媳,都会轮流过来叫骂。 过惯了好日子,突然间一无所有,连生计都成问题,除了叫骂,她们还会什么呢? 母亲已经不管她了,一个家族的耻辱,没有撵她出去已经是念在亲情上了。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踹开,为首的是林素柔的弟媳,穿着曾经的华服,可身上却无半点首饰,看上去素淡得很。 林素柔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连招呼都懒得打,翻过身去,继续休息。 也只有在白天,她才能睡个好觉了,不会被噩梦缠身。 见她还在床上躺着,众女子更加气愤,为首的妇人立即走上前去,粗鲁地将她给拽了起来,然后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母亲被你气得下不来床,你竟然还有脸睡!” “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听见林素柔这般质疑,妇人更加生气,怒声骂道:“这些日子以来,母亲一直苦苦支撑着,你倒好,吃得好睡得好,可曾有一丁点的悔过之心!”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现在后悔,什么用都没有。 林素柔冷笑一声,继而说道:“如果你们真是有良心的,大可以现在出去赚钱养家,皇上没收了我们的家产,可还没有限制我们的自由。” 她还真是天真啊,其中一个庶妹说道:“府内府外都有重兵把守,这不叫限制自由叫什么?挣钱?你说得倒轻巧,不如你出去啊!” 树倒猢狲散,府中下人早已走光,余下他们这些个家眷,想走都走不了。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到现在,连府中最卑微的庶妹都来欺负她了吗? 那女子讥笑一声,没有丝毫的畏惧,道:“你还以为自己是林家的嫡小姐?又或者是丞相府的二夫人?醒醒吧!你现在就只是林家的罪人!” 为什么是她呢?明明做错事被皇帝责罚的,是父亲啊!这些平日里享尽了荣华富贵的人,哪一个不是将父亲送往断头台的垫脚石? “所以你们到底想让我怎样呢?”林素柔苦笑,满目的悲痛与辛酸,让她的脸更显老态,明明不过三十余岁,却像是一个老妇一般。双眼里凝满了泪水,她真惊讶自己竟然还有眼泪可以流。 弟媳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更加厌恶,但是就像她所说的,一切为时已晚,即便将她杀了,也是无济于事。 “如果我是你,定会每天去到母亲房前,不能近床侍奉,那就跪在门外,日日请罪!”说完,弟媳便领着一众人离开了。 请罪?是啊,她有罪,她没能看清凤鸿泽的卑鄙嘴脸,没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斩草除根,了结了那个凤绾衣! 想到凤绾衣,林素柔的眼里燃起了一丝亮光,不!她不能就这样轻易认输的!即便丞相夫人的位置已经无望,她也一定要让那对父女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股信念支撑着林素柔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要去向自己的母亲请罪,无论如何,她都不可以孤立无援! 听雨阁中,苏儿已经铺好了床铺,她以为至少今天是不会回去王府的了。 “苏儿,不用忙了,回王府。”凤绾衣踏进门来,声音像是在冰泉中浸泡过一般,带着彻骨的寒意。 和南枫对望了一眼,苏儿不舍地说道:“小姐为什么这么着急?老爷不是身体欠安吗?不用留下来照顾?” 这里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尽管生活在这里也是充满了勾心斗角,但到底算是她的家,会不舍,也是人之常情。 凤绾衣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高度紧绷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下来,神态间,满是疲累。 “不必多言,回去吧。” “才回家怎么就着急走呢。”一道身影飘飘然落在房门口,紧接着便是这温润如玉的声音,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 不由自主地,凤绾衣唇角微扬,蓦地想到什么,又赶紧收回去,紧抿着唇,没有回头,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丞相府几时成了你定北王的后花园?” 夜鸾煌轻笑两声,丝毫不介意凤绾衣的冷淡,自顾自地进了屋,然后在桌边坐下,说道:“为了你,刀山火海我都敢去,更何况这还是你家。” 到底哪里才是家呢?不管是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丞相府,还是刚刚嫁过去的安南王府,世间好像没有一处是能让她心安的地方。 带着愠怒,凤绾衣转过头去瞪着他,却不由得愣住。 那上扬的眉梢,含着柔情蜜意的双眸,还有那对带着弧度的薄唇。好似在说笑,可是眼神里却满是坚定。那里面盛满了星光,是凤绾衣从不曾触碰过的璀璨。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呢,明明已经说好了不再见面,不再有瓜葛的,为什么他要抵赖? 鼻头一酸,凤绾衣双眸中涌上一股泪意,她连忙低下头去,是了,如果这世上还能有让她心安的地方,那便是夜鸾煌的身边了。 这种心安,是她前世所忽视的细水长流,一世安好,也是这一世的望洋兴叹,擦肩而过。 “人人都说定北王是个君子,却为何这般无赖?又或者是您健忘,忘了绾衣说过的话。”在他面前,狠下心肠说些违心的话,是她再擅长不过的事情,慢慢的,她抬起头来,满面冰霜。 夜鸾煌依旧不理睬她的冷漠,兀自说道:“绾衣,你又何必一再推开我呢?我知道你的苦衷,你嫁给夜临风,也是为了给你娘亲报仇吧?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我也可以帮你的。” “行了!”凤绾衣厉声打断他的话,说道:“要怎样你才能明白,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我娘的仇我自己报,不用你插手!” 难怪那个醉汉会无缘出现在丞相府前,难怪林荣广的罪证会这么快出现在皇帝面前,原来都是他在帮忙。 可是她又何止生母之仇?夜鸾煌是要一统天下的人,他的手中不能沾染太多肮脏的鲜血,这些,就由她来做好了。 “那你对夜临风呢?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又为什么要一次次伤害自己来避开与他亲近?”太过想知道答案,夜鸾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这个雁漠北,莫不是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带着这种不确定,凤绾衣试探着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还只是个小丫头,再聪明也难免有所疏漏。看着她那少妇的发髻,真是刺眼,如果这发髻是为自己而梳,倒是能顺眼许多。 夜鸾煌带着宠溺的笑容,柔声说道:“你不用再隐瞒我了,你为何腹痛,为何会中毒,我都知道。” 看来也仅此而已,凤绾衣看了南枫一眼,南枫无奈地耸耸肩,哪里是他说的,明明是人家夜鸾煌自己发现的。 “知道又如何?你以为我是为了你不成?别天真了,我有自己的部署,希望你不要出来干涉。还有,别自作多情了,就算我对夜临风不是真心,也不会对你抱有什么念想。” 她的眼神如此坚决,一如往昔,难道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吗?夜鸾煌收回目光,沉默了。 当初发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是狂喜的,他以为凤绾衣是有苦衷所以才会下嫁夜临风,可是为什么他会认为凤绾衣心里是有自己的呢? 可那又如何,夜鸾煌的心中重新燃起灯火,他的本意不就是守护凤绾衣吗?如果凤绾衣的人生一片黑暗,那他就为之带去光明,而牵着凤绾衣走出去的人会不会是他,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要回去,就早些回去吧,天黑了不安全。”说完便飞身离开了丞相府。 凤绾衣身形一晃,连忙扶住身边的桌椅,才勉强站定。 “小姐,没事吧?”苏儿和南枫吓了一大跳,立即上前。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2章 大夫人的鬼魂 “无碍!”凤绾衣埋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南枫,一会儿我和苏儿先离开,你悄悄留下来办点事情。” 南枫附耳过去,越听下去越觉得不可思议。 “小姐,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至少不会是无用功,去吧。” 见凤绾衣笑得阴森神秘,苏儿不禁疑惑,又有什么好戏吗? 回到安南王府后,夜临风只是关心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对林素柔和凤卿卿的事情,只字未提,许是不好意思开口吧。 自凤绾衣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丞相府便传出了闹鬼的消息。 每到夜深人静,各院已经熄灯准备休息之时,府中就会出现一个四处飘荡的白影,已经不止一个下人看见了。而在凤绾衣生母肖莞生前居住的畅晚苑,还会出现低声啜泣的声音,那哭声很是凄凉,似是倾诉,又似是在隐忍,在寂静的深夜,瘆人得很。 人人都道这是肖莞的亡灵得不到安息,见林素柔只是被赶出府去,依旧不甘心,所以才会出来喊冤。 当年肖莞突然过世,府中便有传言是林素柔所害,只是一直没有确凿证据,加上凤鸿泽有心袒护,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畅晚苑也在之后就荒废了,往日满院的花花草草,无人去打理,于是孤寂死去,远远望去,甚是凄凉。渐渐的,这里便不再有人过来,成为了丞相府心照不宣的禁地。 现在往昔流言再起,刚从病痛之中恢复过来的凤鸿泽又陷入了头疼之中。 他自然是不相信神鬼之说的,于是派了人手,每晚巡视,务必要找出是谁在背后搞鬼,但是一无所获,那鬼魅身影每晚照旧出现,哭声依旧在畅晚苑中响起,一时之间,丞相府更加人心惶惶。 而林府之中,也是不得安宁。 因着下人都被遣散,林嬷嬷也被杖毙,林素柔便咬牙当起了府里的下人,要想得到生机,她只能忍辱负重。 这晚,刷完了厨房里的所有碗筷,又烧好一大锅热水之后,林素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再苦再累,她也不说,就算说又该说给谁听?不会有人心疼她的。 坐在自己房里,就着一碟咸菜,林素柔啃起了冷馒头。若是以往,这个时辰,她应该早已进入了梦乡之中吧。 每每忆起往昔,林素柔心中总是不甘,看着自己眼前的咸菜,再看看自己这双拿着馒头的布满了伤痕的手,哪里还有半分风韵在呢? 恨!她真的恨!这恨意每晚折磨着她不能安睡,这恨意也促使着她忍耐。 手中的馒头好像突然间变成了凤鸿泽的脸,又好像是凤绾衣的,这两个人,就是她这辈子最恨,林素柔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张口狠狠咬了下去,再一点点嚼碎。 而这时,门外却忽然传来女子尖锐的呼声,“有鬼啊!”这惊呼声划破了林府的寂静,不少院子重新亮起了灯火。 林素柔回过神来,刚要起身去拉开房门,一股大风却忽然刮开了房门,熄灭了本就微弱的烛火。 这风吹得林素柔一时之间没能睁开眼睛,用衣袖遮挡着半边脸,林素柔眯起眼睛朝外看,便看见门前悬挂着一道白影。 此时乌云当空,月光被厚厚的云层给遮住,让这白影显得十分不真切。 林素柔一惊,放下手臂,睁大了眼睛去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 就在林素柔疑惑之际,府中又有尖叫声响起,来自四面八方,响彻了整座空旷的府邸。 被这样一惊,林素柔心跳加速,但还是壮起了胆子走了出去,准备去林母所在的慈安堂探探情况。 此时慈安堂院中尽是女眷,先前收到惊吓的女子不知为何全都聚集到了这里。 林素柔刚到没多久,男眷也赶了过来,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大家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可有事?”见大弟媳从里面出来,林素柔连忙问道。 大弟媳白着脸摇摇头,显然还在惶恐之中没有缓过神来。 见母亲没事,林素柔松了一口气,随即怒道:“你们也真是的,明知道老夫人身体不好,怎么还一个个往这里跑?” 这才老实几天又开始作威作福了?人群之中顿时响起了不屑的耻笑声。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怯怯的声音说道:“有个白影一直追着我,跑着跑着就来到了母亲的院子。”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看来都是他们都是相继被白影赶来这里的,这是什么原因? “早前就听说那丞相府也在闹鬼,说是先夫人亡灵难以安息,我看啊,这亡灵现在是追到咱们府了,就因为某个人!”言语间直指林素柔这个祸害。 同凤鸿泽一样,林素柔是不相信鬼神的,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的呢?就算真的有鬼神,她不照样好生生地活了这么多年。 想来,肯定是有心之人的恶作剧,林素柔冷笑一声,大声说道:“肖莞这个贱人,生前斗不过我,死后同样奈何不了我,装神弄鬼这一套,我林素柔可不怵!” 声音接着风力,飘荡了很远很远,不知道这背后的人能都听见。 好一会儿,风声停了,乌云散去,月光重新洒满大地,一切又都回归安谧,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中,看着桌上还未吃完的馒头,林素柔再没有了食欲,直接倒在了床上,甚至懒得清洗,就这样睡了过去。 房门并未阖上,如果真是肖莞亡灵作祟,那就尽管来好了,她还真想看看十多年未见,肖莞是不是还跟当年一样年轻! 一连数晚,林府中还是会有白影出没,可是林素柔却再也没放在心上,每晚照旧开着房门睡觉。 这天清晨,微光投射进来,林素柔慢慢睁开了双眼,昨晚府中好像很是安静,而她也睡了个好觉。 闭着眼睛,痛快地伸了个懒腰,收回手臂的时候,却在床头碰上了什么东西。 右手探过去,是个有些尖锐的物事,拿起来一看,林素柔却惊了一跳,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一只蝴蝶流苏耳环,是肖莞生前最爱的一副耳环,每当府中有什么聚会或者要去参加宴会的时候,她都会佩戴上这一副耳环,据说,这是凤鸿泽送与她的定情之物。 肖莞死后,林素柔曾想将这副耳环给毁了,却怎么也没找到,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自己这里了? 林素柔紧拧着眉头,依旧不相信真的是肖莞的亡灵作祟。 但是这副耳环之后,又相继出现了玉簪,百花簪等首饰,皆是肖莞生前经常佩戴的。 不管林素柔前一晚如何提防,她都没能抓住这个“鬼”。 看着手里再次出现的玛瑙手串,林素柔心中有了主意,这个“鬼”,她一定要抓住! “母亲,女儿深知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让府中招来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女儿希望能母亲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亲手除去这‘不干净’的东西。”跪在林母面前,林素柔低垂着头,已经没有了丁点高傲,更像是府中的下人。 女儿连日来的所作所为,林母都记在了心里,纵使再怨,也是自己的女儿啊,从小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呢? 叹了一口气,林母低声说道:“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林府也没什么可以折腾的了,要是这些个坏东西还想对付我们林家,那我们也不能让人白欺负了去,想怎么做你就尽管说吧,也该是大家团结的时候了。” 得到母亲的允许,林素柔很是高兴,但是她没敢真的去使唤谁。现在她好不容易才挽回一点自己的地位,只能继续低眉顺眼。 “多谢母亲体谅,母亲放心,女人一定会铲除污秽!” 今晚,又是一个凄冷之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灭了灯火,到处都是漆黑一片。 “吱呀”一声,林府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这条细缝根本没办法让正常人通过。 一旁的院墙之下,忽然出现了一道白影,这白影鬼气森森,梳着名门贵妇们常梳的发髻,面容清丽,明明不是可怖之容,却还是让人心惊胆战。 白影站定之后,就要往前走,刚要越过灌木丛,又有一道黑影出现,一把将其给拽住。 心中一惊,白影立即回过头去,看到来人,更加的惊讶,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听见远处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定睛朝远处看去,一片火光出现,是林府中的人举着火把朝这边走过来了。 为什么他们会发现?明明足够隐秘!白影抬头狠狠地瞪着黑影,一定是他在搞鬼! 自己就这么不可信吗?黑影无奈万分,低声说了句“冒犯了”,便带着白影飞身跃过墙头,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不是说看见白影了吗?怎么什么都没有?!”说话的是林素柔,本以为这次能抓个正着,却什么都没发现。 被质问的是林素柔的庶弟,此刻瑟缩在一旁,小声说道:“我明明看见大门被打开,然后那白影又从院墙那边翻过来的。” 就差一点啊!就差一点她就能抓住这个“鬼”了!林素柔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死死揪着男子,怒声喝到:“难道你就不会先抓住它吗?!你怎么这么笨!难怪一事无成!” 男子委屈万分,不满地嘟囔道:“如果只是一道白影,我肯定抓住了啊,关键是还有黑影啊!我就只有一个人,怎么斗得过!” “还有黑影?!”林素柔惊愕问道。 也就是说不是一个人在搞鬼了,她很确定这些人是在针对她,既然如此,不是凤绾衣便是凤鸿泽! 自己的已经这般落魄了,他们父女为何还不肯放过自己! 什么都没有抓到,众人都是怨声载道,林素柔本就心烦,听见这些埋怨,更加气恼,转身大吼道:“吵什么吵!既然是人为,迟早会抓到的!你们现在赶紧去府外搜查,他们跑不远的!” 黑影带着白影一路飞檐走壁,一直到了京郊外的小树林才停了下来。 小河边,白影狠狠挣脱了黑影的手,怒声说道:“夜鸾煌,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你会在那里出现?!是你告诉林府人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3章 每晚噩梦连连 “绾衣,不是我。”夜鸾煌很是委屈,他从来都是站在凤绾衣身边的,又怎可能跟林府的人勾结在一起?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林府出现的白影都是凤绾衣,每当夜深人静之后,她便打扮成母亲的样子,由南枫带着潜入林府。而那些出现在林素柔枕边的首饰,则是宋义暗中交给她的。 这件事情从来就不是她一个人在做,丞相府里有宋义,府外有她和南枫,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偏偏今晚夜鸾煌出现就出事了! 凤绾衣扯掉拢在身上得白袍,也解开了头发,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拿自己出气。 动作过大,一不小心扯到了头皮,疼得她轻呼出声。 “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夜鸾煌一脸紧张,他就见不得凤绾衣总是这般折磨自己,疼得心脏发紧。 “你给我走开!”凤绾衣气愤地推开他,这里也没有其他人,说话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你能不能别管我了?算我求你了行吗?为什么你总是这般阴魂不散!” 夜鸾煌一愣,随即低下头去,神情甚是落寞,喃喃说道:“绾衣,你把林素柔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今天的事情是偶然吗?并不是,她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所以在府里布下了网,就等你来钻呢!” 自从丞相府开始出现奇怪的传言开始,夜鸾煌便知道,这是凤绾衣又行动了,于是他便开始跟踪凤绾衣,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当发现凤绾衣每晚都要潜入林府之后,他便派了人暗中保护她,当得知林素柔的计划之后,他便守在林府外,只等着带凤绾衣离开。 还打算多玩一阵子呢,林素柔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而今天的事情,她却没有收到消息,有钱能使鬼推磨,也不是总管用的。 见她沉默,夜鸾煌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继续说道:“你是在想你买通的那个人吧?尽管你给的银两够多,但是你别忘了,他是林家的人,拿了你的钱又怎样,让林素柔抓到你,说不定他还能得到好处,何乐不为?绾衣,这次,是你报仇心切,大意了。” 冷笑一声,凤绾衣伸手抹了一把嘴唇,抹去上面覆盖着的厚厚一层掩盖唇色的口脂,然后说道:“那又如何,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即便今晚被抓住,我也有办法逃出去。” 何须如此嘴硬,看着她倔强的面容,夜鸾煌心疼极了。有时候,他真想钻进凤绾衣的心里,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 以前就知道她是个倔强的丫头,却没想到已经执拗到近乎偏执的地步。 “别再以身犯险了,我来帮你报仇,有何不可?不就是想看到她们死吗?我现在就可以去杀了她们,只要你能好受一点。”他是大楚的王爷,想要不动声色地杀掉两个人再简单不过。 凤绾衣抬起头,她看不清夜鸾煌的脸,只能看见一个似是虚无的轮廓,真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庞,然后真心说一声“谢谢”。 明明心中是这样想的,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变了味道。只听见凤绾衣讥笑着说道:“定北王爷嘛,想要谁死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王爷怕是想错了绾衣,我想让她们死,可却不想让她们死得痛快,非要让她们受尽折磨,消磨了我心中的恨意,才能让她们去死。” 她从不曾掩饰过自己的心狠,如果这样真的能让夜鸾煌心心死,也值得。 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夜鸾煌很能理解这种仇恨,他没想过阻拦,只是想帮助凤绾衣,想让凤绾衣别再拿自己的性命去博弈而已。 “可是这样,你真的能开心吗?一次次揭开自己的伤疤,你自己不会觉得痛吗?” “不!就好像是伤口发炎流脓了一样,只有把坏掉的皮肉给割掉,把脓水给挤尽,伤口才会好起来。我现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就像是一场循环,前世的仇今生的债,无穷无尽,不会有了结,可是她还是要这么做的。 夜鸾煌走到小河边,听着这潺潺的流水声,如此静谧,不知道会不会让凤绾衣的心安静下来。 “绾衣,不如我带你归隐山林,不再过问红尘好不好?”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归隐,他还要治理这天下,要是归隐了,一切又都朝着前世的轨迹发展了!她不要! “夜鸾煌,别忘了你我的身份,你是定北王,我是安南王妃,我们注定不会有结果。今天的事,绾衣感谢你出手相助,今后还是不要再管了,即便我需要人帮助,也该是去寻求我的夫君。王爷,好自为之!” 说完,凤绾衣高呼了一声“南枫”,然后拂袖而去。 “绾衣!”夜鸾煌急呼,伸手想要去挽留,却只是扑了个空。 冰冷的空气中,连凤绾衣的气息也消失殆尽,可夜鸾煌还将手伸在半空中,不肯收回。 安南王府,烟雨轩。 苏儿忐忑地守在外间,不知道为何,她这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眼皮子直跳,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若是平时,这个时候,凤绾衣和南枫也该回来了,可是此刻房屋里间空无一人,熏香还点着,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咚咚咚。”这反常的敲门声让苏儿一个激灵,差点喊出声来。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敲凤绾衣的门? 定了定神,苏儿轻声问道:“谁呀?王妃已经歇息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若是她此刻不出声,只会让门外的人起疑,眼下凤绾衣还没回来,能躲则躲,躲不过,拖延些时间也好。 “苏儿,是我。你开开门。”是刘嬷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 已经是半夜了,为何刘嬷嬷还没有歇息,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凤绾衣? 思量一番,苏儿只好过去将门拉开,自己出去之后又重新将门掩上。 “刘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王妃在里面歇着吧?是这样的,王爷突然做噩梦,梦见王妃遭遇不测,惊醒之后很是担忧,想过来看看又怕吵醒王妃,所以让我过来瞧一瞧。” 刘嬷嬷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但是苏儿却不信,夜临风根本就不是这般深情之人。 听了她的话,苏儿却没有半点让开的意思,表情很是为难。 “嬷嬷,你不知道,王妃近日总是不易入睡,现下好不容易睡着了,要是再吵醒她,只怕就再难入眠了。” 的确,从丞相府回来之后,凤绾衣的身体似乎更加不济了,日日躺在床上,总是疲倦的模样。 可是夜临风下了令,必须亲眼看看凤绾衣是否安好,她不得不从。 一再斟酌,刘嬷嬷开口说道:“这样吧,我悄悄进去看一眼,替王妃把把脉,也好让王爷放心,保证不会惊醒王妃。” 她都这样说了,苏儿要是再反对,只会更加可疑。可是凤绾衣根本不在房间,刘嬷嬷进去了,岂不是让事情败露了? 进退两难让苏儿焦急不已,偏生她还不能思考太久。 难怪今天眼皮子直跳,果然是要出事了。 一咬牙,苏儿转身开了门,蹑手蹑脚地领着刘嬷嬷进去,好像真怕惊醒熟睡的人似的。 两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凤绾衣床前,苏儿慢悠悠地撩开床幔。 床上空无一人,被子也被掀到了一边,似是上面的人刚起床。 见凤绾衣不在房中,刘嬷嬷大惊,连忙斥问苏儿:“你不是说王妃在睡觉吗?!人呢?!” 苏儿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总不能过王妃出去扮鬼吓人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苏儿哭丧着脸,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 刘嬷嬷四下查看,窗户禁闭,这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定是苏儿在撒谎! “苏儿,只怕你要跟我去见王爷了。” “刘嬷嬷,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找到王妃吗?找到她了,苏儿甘愿受罚。”做戏做全套,这是凤绾衣交待她的。 “王妃自然是要找的,那是王爷的事情。走吧。”此刻的刘嬷嬷很是严肃,言语里的坚定不容人拒绝。 苏儿被刘嬷嬷紧紧抓着往外走,刚出房门,便与进门的凤绾衣碰个正着。 “刘嬷嬷,你这是干什么?”凤绾衣的声音宛若天仙,苏儿知道,自己这下不用遭罪了。 见到凤绾衣一身里衣,外面就套了件鹤氅,显然是刚从哪里回来的装扮,只是绝对不是出府了。 “王妃这是去哪儿了?叫老奴和苏儿好生担心。” 凤绾衣掩唇轻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王爷让你来的吧?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不用担心了,去休息吧。” 其实早在刘嬷嬷敲门的时候,凤绾衣便和南枫回来了,能让刘嬷嬷深夜出动的人只有夜临风,可见他在知道林府的事情后,也是起疑了,所以才会让刘嬷嬷前来查看。 当时回到房中已是来不及,便索性让南枫将她送去了夜临风那里。 凤绾衣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纵使心头疑惑,刘嬷嬷也不能说什么,只好赔罪道:“都是老奴失察,差点冤枉了苏儿,老奴这厢赔礼了。” 谁敢让她认错呢,苏儿撇了撇嘴,连忙上前虚扶一把,说道:“嬷嬷也是担心王妃,苏儿不会放在心上的。” “都怪我,见苏儿睡着了,不忍心叫醒她,这才一个人出去了,害得嬷嬷担心,真是绾衣的不是。” 主仆二人争着抢着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听得刘嬷嬷冷汗涔涔,连声说道:“王妃真是折煞老奴了,天色尚早,王妃赶紧睡个回笼觉吧,当心身子。” 这边安南王府将将安静下来,林府那边,被林素柔派出去搜捕的队伍也回来了,自然是一无所获。 知道肖莞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就连凤绾衣都是不知情的,而凤鸿泽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恐吓自己。 冷静下来之后,林素柔仔细思考着连日来的怪事。既然那父女二人都没有动机,那么到底是谁在搞鬼?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鬼? 心中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来,林素柔连忙否决,不!她不信!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发虚,那晚抓鬼行动失败之后,林素柔的精神头越来越不好,十分焦躁,白天精神恍惚,晚上噩梦连连。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4章 我娘死的好惨 “大姐,我给你送汤来了。”还是那个府中最不起眼的庶弟,这几日母亲叫自己精神不好,所以偷偷让这个庶弟给自己送汤过来。 捏了捏眉心,红痧更加明显,林素柔点点头,指着桌子说道:“搁哪里就好了,替我谢谢母亲。” 其实林素柔很想亲自道谢的,可是母亲却特意叮嘱了自己要装作不知道,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免得其他人心里不舒服。 庶弟送完汤,亲眼看着林素柔喝了下去之后,他才端着盘子离开。 林府后院隐秘的角落里,一个青衣男子背对着林素柔的庶弟,哑声说道:“这汤不用再送了,给你的报酬拿好了,若是敢声张,小心你的命!” 惦着手里的银子,庶弟心花怒放,这下他应该是林府最有钱的人了吧? “我办事你放心,保证不会被发现的。” 见钱眼开的东西,如果不是主子特意叮嘱过,这厮早就玩儿完了。 喝了汤以后,林素柔只觉得浑身舒畅,一股倦意袭来,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林素柔…林素柔……” 是谁在叫她?这声音很熟悉,是谁的呢? 朦胧之中,林素柔睁开双眼,她的床前,站着一个红衫女子,一头黑发服服帖帖的搭在后背上。 再细看,女子皮肤苍白,柳眉寡淡,一双杏眼睁得老大,眼尾还挂着两行血泪,薄唇含笑,却是狰狞。 这张脸林素柔再熟悉不过了,可是……林素柔惊惧地看着女子,语不成句,道:“肖莞!你……你不是……死了吗?!!!” 肖莞抚摸着自己锦缎般的秀发,笑得很是阴森,道:“林素柔,你都还没死呢,我怎么可能死?其实啊,我一直在畅晚阁里住着的,一个人住,可真寂寞呀,你怎么不来看我呢?” 说完,又是一阵笑声,林素柔记得,肖莞生前本就是个爱笑的女子,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是好看,就像是冬日里明媚的阳光。 可是那样的肖莞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住在畅晚阁! “你骗人,你已经死了!说!为什么要来找我?!”恐惧到了极点,反而生出一股勇气来,林素柔掀了被子,走下床来,直勾勾地瞪着肖莞。 肖莞抬手擦拭眼角的血泪,可是这泪怎么也擦不尽,这让肖莞有些悲伤。 “我想让你来畅晚阁陪陪我呀,是你把我关在那里的,为什么你从来不去看看我呢?是害怕吗?” 笑话,她林素柔怕过谁?林素柔刚想走近去看看,肖莞却忽然飘身至门口,悠悠地说道:“要是不怕的话,就来畅晚阁,我等你。” 许是被她鄙夷的笑声所刺激,林素柔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跟着肖莞的身影跑出去了。 林府已经没有下人看守,所以没人知道林素柔在这个时候出了门。 跟着鬼影一路狂奔,鬼影飘至丞相府,便没了踪影。 而一心想要压制肖莞的林素柔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已经进了凤鸿泽的地盘,见大门微微开着,她闪身走了进去。 轻车熟路地来到畅晚阁,推开院门,里面杂草丛生,荒凉一片,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一间房里冒着些微弱的烛火。 早被迷惑了心智的林素柔轻轻推开那扇门,便只见烛火前,红衫女子正对镜梳妆。 林素柔狼狈的模样出现在镜子中,引得肖莞又是发笑,说道:“柔妹妹不是最在意容貌的吗?怎么老得这么厉害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肖莞说话大胆了许多,气得林素柔浑身发抖。 “还不是拜你的好夫君和女儿所赐!肖莞,你别以为我会怕你!我林素柔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林素柔咬牙切齿的模样让肖莞更是觉得好笑。 这不绝于耳的笑声让林素柔烦不胜烦,她捂住自己的耳朵,放声尖叫,随即大喝道:“你给我闭嘴!不准笑!” 肖莞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林素柔跟前,忽然就冷下脸来,说道:“就只许你害别人,却不许别人报复你吗?林素柔,你好毒的心肠啊!你可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 那样大快人心的画面,她怎么会忘呢? 早在凤鸿泽还只是皇子府里的幕僚时,林素柔就对相貌英俊,才智过人的他心仪不已。可是那时他的身边已经有肖莞这个娇妻了。 只怪当初太年轻气盛,看上的便是属于她的,她央求爹爹在朝中为其铺路,好让其能平步青云,不再将才华束缚在府邸之中。 世间男儿,哪个不贪慕权势呢?林素柔没有猜错,凤鸿泽的野心令他自己默认了林素柔的存在,这也让林素柔更加坚定,早晚,凤鸿泽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再后来就是凤鸿泽当上丞相了,不久,他迎娶林素柔过门,能嫁给心爱的男人,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看着自己身上的玫红色喜服,林素柔根本笑不出来。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肖莞的时候,一张脸蛋算不得倾国倾城,只有笑起来的时候才会多几分艳丽,哪儿比得上她。 “你知道吗?凤鸿泽身边的女人就该是我,不管是相貌还是家世,嫡妻的位置都应该是我的!你呢?没有一样比得上我!凭什么我要被你压在头上只能做个平妻?” 林素柔瞪着肖莞,厉声喝到,她不甘,她这样高贵的千金小姐怎么能做妾世! 她以为凤鸿泽会看在自己的付出上,将自己扶正的,可是凤鸿泽总是嘴上答应得好,实际上却是一拖再拖。 这一拖,就拖到肖莞又怀上了孩子。 想到这里,林素柔忽然狂笑起来,很是得意,肖莞那样的笨蛋,怎么斗得过她呢? 此时的林素柔已经步入梦靥深处,被困在其中,看不到旁人的存在了。 不用肖莞再发问,她自己便开口说道:“我悄悄问过大夫,大夫说你这胎极有可能是男孩儿,可是那时候凤鸿泽外出,数月不曾回家,你精心为她准备的惊喜,他注定是享受不了的了。” 那真是个天大的机会,只要除掉肖莞,还有她腹中尚不为人知的胎儿,这丞相府夫人的位子,就是她的了!还是唯一一个。 “我买通你身边的丫鬟,每天给你喂下慢性毒药,制造出你身染重疾,缠绵病榻的假象,等到凤鸿泽得到消息即将赶回来的时候,我送了你一碗堕胎药,直接要了你的命!” 面前的红衫女子捏紧了双拳,恨不能上去撕碎了她! 两条人命啊!就这样无辜惨死在她的手中! 然而林素柔根本停不下来,自顾自地说着:“等到凤鸿泽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是你的尸体!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病发身亡,而且不会有人知道你腹中还有孩子!” “你这贱妇!”房门被一脚踹开,一声暴喝响起。 深陷梦靥中的林素柔猛地惊醒,一个激灵,她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是哪儿? 再看面前,哪里有什么肖莞,只有一身正红宫装的凤绾衣,正惊恐地看着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林素柔喃喃地看着周围,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苏儿哭着从凤鸿泽身后走上前,搀扶着又惊又悲的凤绾衣。 凤鸿泽懒得搭理林素柔,关切地望着凤绾衣,问道:“绾衣,没事吧?夜深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原本已经就寝了,可是宋义却忽然将他叫醒,说是苏儿有急事求见。 可是一路上走来,苏儿只知道哭,对于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丞相府,也豪不知情,只说是跟着凤绾衣来的。 凤绾衣掩面而泣,说道:“庶母派人来告诉我,请求在母亲院中一叙,还说有秘密告诉我,于是我才过来的,可是没想到……我没想到母亲竟是她害死的!爹爹,母亲死得好冤!你要替她做主啊!” 听着这肝肠寸断的哭声,凤鸿泽心里也十分不好过,想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儿…… 仰头深呼吸一口气,再回首时,凤鸿泽已是满面冰冷,他看着林素柔说道:“你放心,我会将这贱妇关起来好好惩治的!” “什么?爹爹难道不应该将她交给官府吗?杀人偿命,她应该受到最严厉的处置!” “唉……绾衣,家丑,不可外扬啊。” 母亲和尚不知性别的孩子惨死,竟然妄想用一句家丑不可外扬掩盖? 凤绾衣只觉得痛心,她为母亲感到不值啊! 然而,事已至此,她除了听从凤鸿泽的安排,还能怎么办呢?时机尚未成熟,她只能忍耐。 压抑住内心的悲愤,凤绾衣低声说道:“我希望爹爹能给我娘一个交待,不然,我不介意自己动手。” 真是白费了自己的苦心布局,为了能成功引来林素柔,自那晚差点被抓之后,凤绾衣便开始让南枫给林素柔下药了。 这种药来自苗疆,拥有令人焦躁抑郁的效果,而且,还能致幻,今晚林素柔会将她错认为肖莞,也是这药的关系。 可怜林素柔算计了半辈子,却栽到了自己手里。 等到凤鸿泽令人将林素柔关进柴房时,凤绾衣已经启程回王府了。 不管林素柔会受到怎样折磨,她现在都不会死,林家一日不离开京城,凤鸿泽就一日不会了结了她的性命。 为了自己的好名声,凤鸿泽真是煞费苦心啊。 这样正好,让林素柔受尽折磨,总比让她痛快地死去好。 只是,凤绾衣没想到,凤卿卿竟然还有脸来找自己求情。 “王妃,那二小姐跪在王府门口,怎么也不肯走啊,吵着嚷着要见您。”刘嬷嬷很是头疼,站在凤绾衣跟前,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真是委屈了刘嬷嬷这样的宫斗高手,跟在自己身边,英雄无用武之处啊。凤绾衣勾起唇角,不禁讥笑。 她没有急着回答,苏儿继续为她梳妆打扮。 仔细看着镜子里,红斑似乎消散了许多,这几日忙着林素柔的事情,都没怎么在意自己的脸。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不用多久就会完全消退吧? 这样一来,同夜临风圆房那就是避无可避的事情了。 凤绾衣拧起秀眉忖度,其实她的心中一直有个想法,只不过太大胆,她没有十成的把握。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5章 庶母要保重啊 “王妃?”见凤绾衣似是在走神,刘嬷嬷忍不住轻声唤道。 “嗯?哦!那就让她进来吧,她这般撒泼无理,也是王府的不好看。” 得了令,刘嬷嬷赶紧朝外走,生怕晚了一步,安南王府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不一会儿的功夫,凤卿卿便来到了跟前。 一见到凤绾衣,凤卿卿便痛哭着唤了一声:“姐姐。” 眼见着她要朝自己这边扑来,凤绾衣连忙抬手阻止,道:“二小姐好记性,本王妃说过,没有你这个妹妹,你还是莫要再叫我姐姐,按照规矩来吧。” 没想到刚来就被狠狠地“打脸”,凤卿卿神情更加委屈,好像是凤绾衣故意刁难她一般。 咬着牙行了大礼,凤卿卿俯首在地,哀求着说道:“卿卿恳请王妃救救我娘,她快被爹爹给打死了啊!” 凤绾衣抬眼望去,真不想到凤卿卿这样空有美貌的花瓶是怎么入了夜临风的眼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不假啊! “二小姐,你知道你娘为什么会受到爹爹责罚吗?”一个下堂妇还要被前夫惩治,足以见得其嘴角的可恶了。 看着这满屋的下人,凤卿卿难以启齿,林素柔谋害肖莞的事情,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啊! 但是凤绾衣偏不按照她的来,见她不说话,冷笑着说道:“看来你是不知了,你娘,谋害了曾是当家主母的我娘!没送去见官已经是本王妃开恩了,你竟然还有脸来求情?” 凤卿卿哭花了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煞是精彩。 “王妃,我求求你,我娘只是一时糊涂啊!你就念在她悉心照顾你这么多年的份上,救救她吧!” 她没听错吧,凤卿卿竟然会说自己是在林素柔的悉心照顾下长大的?凤绾衣忍不住大笑,人不要脸则无敌,她还真是开眼了。 “难为你一片孝心。”凤绾衣挥了挥手,失意身边下人都出去,“我想单独跟二小姐聊聊。” 房中忽然安静下来,凤卿卿抽动着肩膀,不解地看着凤绾衣。 把玩这袖扣的流苏,凤绾衣懒洋洋地说道:“行了,这里也没其他人,不用装了。” 她要是不装,凤绾衣能心软吗?!凤卿卿不甘地咬着唇,低着头,也不说话。 “要我救你娘亲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情?” 见她这般急切,凤绾衣更加悠闲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件事情太严重了,你必须答应做,我才会救你娘,如果你心存犹豫,可以拒绝。” 这件事情必须由凤卿卿来做,根据前世凤卿卿所说的,现在离她怀孕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既然夜临风这么宝贝他们的孩子,不如……她来送一份大礼。 也不急着得到回答,凤绾衣端起茶杯,耐心地等待着凤卿卿衡量。 即便再不喜,那也是她的亲娘,眼睁睁看着亲娘去死,她做不到。 一咬牙,凤卿卿说道:“我答应你,不管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不得不说,这对母女之间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凤绾衣放下茶杯,冲她勾勾手指头,表情很是神秘。 迟疑了一下,凤卿卿走过去,附耳上前,认真倾听这凤绾衣的条件。 “你说什么?你竟然……” “好了!这件事情对你也没有坏处,放心,有我在,不会穿帮的!” 见她表情坚定,凤卿卿看不懂了,她的行为真的太奇怪了。 其实凤绾衣也是兵行险招,像凤卿卿这样的女人,一旦得了势,便会全力反扑,但目前,凤绾衣想不到比这一箭双雕更好的机会。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她觉得凤绾衣肯定是在动什么坏心思。 怀疑自己又怎样,眼下能救林素柔的,只有自己!已经由不得她了。 “让你做你就做,不要管为什么。好了,回去吧,你娘不会有事的。” 盯着凤绾衣看了好久,到底没看出所以然来,凤卿卿只能作罢。慢慢爬起身,带着满肚子疑惑,离开了安南王府。 “苏儿,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对不起我娘了?”凤绾衣盯着窗外虚无的空气,悠悠地说道。 “为什么小姐会这样说,夫人冤死,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揭开了真相,虽然现在没办法惩治了那帮人,但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痛快的死太便宜他们了!” 看着苏儿刻意装出来的厉害模样,凤绾衣被逗乐了。都说当局者迷,她竟然还没一个丫鬟想得透彻。 林素柔被凤鸿泽折磨得半死不活后,凤绾衣才依约将她给解救了出来,然后带到了一个林素柔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醉儿死去的郊外小屋。 担心林素柔太弱会被自己不小心折磨死,凤绾衣甚是贴心地请来了大夫为她调理。 “大夫,我庶母不小心被贼人所伤,你可要好生调理,切不可声张。” “王妃客气了,救死扶伤是草民的职责所在。” 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林素柔听见凤绾衣这般惺惺作态的言语,一口气憋在喉咙间,差点就背气了。 因为疼痛,林素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大夫为她整治。好在只是皮外伤,大夫开了点药便匆匆离开了。 凤绾衣坐在床边,温柔抚摸着林素柔的脸庞,轻声说道:“庶母可好些了?” 林素柔张了张嘴,沙哑的喉咙只能蹦出几个几个无力的音节,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无所谓地笑笑,凤绾衣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庶母难受,但是想到我娘生前所受的罪,庶母觉得这又算什么呢?” 不是说要放过自己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她还是想折磨死自己?!林素柔惊惧地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凤绾衣。 “庶母别担心,我不想要你死,只是单纯地让你过来养养身体,养好了身体才能回家不是?”她得神情就像是大人在哄小孩子一样,这样倨傲的姿态最能令林素柔抓狂了。 满意地欣赏着林素柔精彩多变的神情,凤绾衣又说道:“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开恩让林家在京城过完年吗?” “因为是我爹求情的,知道我爹为什么求情吗?因为他就想看林家一无所有的在京城苟延残喘!看你们一个个受尽折磨的惨样!” 她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把尖刀,一点一点割着林素柔的心房。 看着林素柔那怨毒的眼神,凤绾衣轻笑出声,一如当初肖莞笑起来的模样。 “庶母很吃惊吗?其实这也难怪,你知道太多我爹的肮脏过往了,你的跋扈与愚蠢让我爹觉得很受威胁,所以啊,他才会这般对待你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凤鸿泽从平民到幕僚再到丞相,其中经历的黑暗不知多少,肖莞只知道他不容易,却不清楚个中细节,而林素柔呢,正是她促成了凤鸿泽从沼泽之中爬向光明,而林家,就是凤鸿泽仕途背后,枯死的累累白骨! “其实你恨我根本没有用,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若不是你招惹我,我也不会想着去报复你,真正害你的人,是我爹!” 凤绾衣站起身,背对着林素柔,道:“这阵子你就好好躺着休息吧,我会派人好生伺候你的,放心,你,绝对安全。” 林素柔,凤卿卿,夜临风。他们的命都在凤绾衣手里握着,没有凤绾衣的允许,他们谁也不能死! “这位就是你的王妃?” 王府正堂之中,除了夜临风,还坐着一个身穿极具异域风情的淡紫色衣衫的少女,同色的裙裾上层层褶皱,仅用一根深紫色的锦缎腰带束了细腰,一双雪白脚丫未着袜套,仅穿着双小巧的绣花鞋,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晃悠着,带给人无限遐想。 听见她询问自己的身份,凤绾衣抬头细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水眸,眨巴的时候,就像是一汪清泉忽然荡开了涟漪。小巧精致的鼻翼下,嫩粉色的嘴唇像是初春绽放的花苞,一开口,便是芬芳。 一头乌发被辫成了无数个细长的小辫子,然后在脑袋两边绾成发髻,即便没有任何发饰点缀,也未着任何妆容,此女的清新明媚,足够让众生倾倒。 在刘嬷嬷的搀扶下,戴着面纱的凤绾衣在夜临风身边坐了下来,柔声问道:“这位姑娘是?” 夜临风收回色眯眯的目光,正色说道:“绾衣啊,这是来自苗疆的秦晚姑娘,也是武林盟主。” 原来这就是看上了雁漠北的苗疆巫女,早前他们就猜测夜临风跟此女勾结,意图加害夜鸾煌,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女子样貌并不是那般阴险狡诈的人,却能做出卑鄙之事。 可是为什么她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安南王府?夜临风还将自己给叫了过来,并不像要做什么坏事。 就在凤绾衣疑惑之际,夜临风开口说道:“前不久本王给秦晚姑娘去了一封书信,想看看她能不能替绾衣你将毒给解了,所以秦晚姑娘这次进京,是替你看病的。” “王爷有心了。”凤绾衣娇羞地低下头去,眼中的杀意转瞬即逝。 秦晚从座上跳了下来,带着笑脸踱步走到凤绾衣面前来,都说苗疆女子最是豪爽不羁,言行举止不受拘束,故而她根本就不忌惮凤绾衣的身份。 为了方便她查看,凤绾衣索性摘下了面纱,大方地任她打量。 倒是一旁的夜临风很是紧张,视线紧盯着她们俩,不敢挪开。 看完凤绾衣的脸,秦晚忽然对上了她的视线,然后笑了,笑得很是神秘,意味深长。 “安南王,你的王妃,是个有意思的人。放心吧,她的脸没事,我能治好。” 一听能治好,夜临风放心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凤绾衣能否恢复容貌上,夜夜独眠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可是凤绾衣所有的注意力却都被秦晚的前一句话给吸引了,难道说这个少女,看透了什么事情? 凤绾衣神色如常,重新戴上面纱后,柔声对秦晚道:“如此便有劳秦晚姑娘了,不如就在我院中住下吧,客房也还宽敞雅致,要不姑娘现在去看看?不满意的地方也好及时告诉了我,我再重新安置。”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6章 你喜欢他吗? 秦晚的视线一直在凤绾衣身上逡巡,明明看透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没看懂。 常听阿姐说,中原女子个个都胆小如鼠,做事畏手畏脚,上不得台面,可是她今天遇见的这个凤绾衣,却好像并不是阿姐说的那般。 在凤绾衣的带领下,秦晚参观了为她自己准备的客房。 本以为少女会挑剔一番,却不想,转了一大圈后,她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好的地方,反而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一般,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甚是可爱。 这真的是传言中的那个行为浪荡不羁,阴险狡诈的苗疆巫女吗?为什么在她身上,满是单纯,闻不到任何权欲的气息? “秦晚姑娘可有什么特别忌口的食物吗?也该准备午膳了。” “我什么都爱吃,没关系。”秦晚挥挥手,继续研究着面前桌案上的多彩珐琅。 随性,调皮,活泼,爱笑……这些都跟传言挂不上钩,凤绾衣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任由秦晚看遍了摸遍了房中的东西,凤绾衣忽然问道:“秦晚姑娘这次来,可去看过雁庄主了?” “你说谁?”秦晚想都没想便开口问道,话出口了才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连忙回头看凤绾衣,凤绾衣也正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秦晚一拍脑门儿,大笑两声,说道:“你说他啊!这不是着急过来王府嘛,还没来得及过去呢,等医好你的脸了,我就去瞧瞧他,好些时日没见他,怪想念的。” 寻常的中原女子是不敢这般大胆地表达自己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的,可即便秦晚嘴上说的亲热,可眼神里却看不到任何一点爱意,更多的是茫然与慌张,像是要掩饰什么。 凤绾衣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难道说,是传言有误? “看姑娘之前的神情,似乎我的脸是另有隐情?” 在夜临风写给秦晚的信中,详细叙述了凤绾衣是怎么中的毒,大夫又是怎样诊断的,可是秦晚今天仔细端详了一番,根本就没看出凤绾衣有什么中毒的迹象,自己是苗疆巫女,在用毒上面,没人能比自己更精通,所以没道理看不出凤绾衣中毒了。 既然没有中毒,那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凤绾衣早就康复了,脸上的红疹是人为动的手脚,但是这红疹一看就是从皮里长出来,假不了,所以排除这个可能;二是,阴谋! 她最讨厌阴谋了,算计来算计去,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打一架来得痛快呢。 凤绾衣给她的感觉就是,明明看上去很柔弱,可实际上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其实这毒我根本解不了。”秦晚一摊手,很是无奈地说道。 “哦?”凤绾衣一挑眉,很是不解,问道:“那为何姑娘在王爷面前却说……这不是欺骗吗?”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秦晚不耐烦地说道:“你都没中毒,我怎么解毒啊?我不是你们中原的大夫,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你要是想治好自己的脸,就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如果不想好,那我就赶紧逃喽。” 这个小丫头倒是挺坦诚,凤绾衣忍不住发笑,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这样一来,她就放心多了,于是说道:“既然姑娘不是多事的人,那就做做样子好了,反正这疹子迟早是会散的。其他的,我也不便告诉你。” 中原人就是麻烦,秦晚撇撇嘴,就是凤绾衣想说,她还不想知道呢,她对别人的秘密根本就不感兴趣。 “那我还能继续住在这里吗?”这是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王府这么大,还容不下一个小姑娘吗?凤绾衣点点头,道:“姑娘想住多久就多久,王爷那里,我自会交待的。”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容貌呢?世上还有不喜欢美丽的女子?秦晚托着下巴,盯着凤绾衣,问道:“你就不怕自己的脸再也好不了了,再也得不到夫君的喜爱了?” 在她们苗疆,女子享有极高的地位,但是在这中原却并不是如此,女子以夫为天,要是没有了丈夫的疼爱,该如何渡过漫长的人生呢? “要想被人喜爱,首先得学会自爱。”像她这样不珍惜自己的人,哪里有资格去奢求别人的喜欢?这话凤绾衣没有说出口。 面前的女子太过神秘,凤绾衣是不会透露太多的。 这时,南枫走进了院子,站在门口说道:“小姐,王爷过来请秦晚姑娘过去。” 秦晚闻声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南枫之后,不禁愣住了。 “秦晚姑娘。”凤绾衣唤了一声,见她呆呆地看着南枫,一点反应都没有,又唤了几声,“秦晚姑娘!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秦晚脸红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淡定如南枫,此刻也绷不住了,苗疆女子的大胆奔放,他是体会到了。 凤绾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秦晚无心的一句话,不仅引得南枫尴尬,更是让苏儿觉得气愤。 这个秦晚,并不似传言那般可恶,要么是在可以伪装,要么就是传言为假。 “他是王府的侍卫,南枫。秦晚姑娘觉得,他和雁庄主相比,谁更好看?”凤绾衣的眼角眉梢,带着善意的笑容,她不能让面前的女子觉得自她是在逼问什么,人家好歹也是苗疆的巫女,记恨上她了,再给她下个蛊什么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秦晚转动着她那双灵动的双眸,然后说道:“这可没有可比性。” 模棱两可的答案,凤绾衣却没有再追问下去,附和着笑了笑,然后便让南枫带着秦晚去了夜临风那里。 “小姐,这个秦晚会不会太……大胆了点儿?”秦晚刚走不久,苏儿便不满地说道。 见苏儿一张小嘴翘得老高,隔得老远凤绾衣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醋味。 这酸味儿,怎么着也得是百年老陈醋了,凤绾衣忍不住调侃道:“想来长得好看的姑娘,都会大胆些吧。南枫还从来没有脸红过呢,该不会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吧?” “怎么可能!”苏儿想都没想便反驳道:“南枫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再说了,那个秦晚不是喜欢雁庄主吗?南枫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他绝对不会喜欢上那个女人的!” 自己不过随口一说,这小丫头急得跟什么似的,凤绾衣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苏儿瞬间便明白过来了,又羞又恼,用帕子捂着脸,娇嗔地说道:“小姐你又拿我开玩笑!” 如果南枫和苏儿能成一对的话,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只是南枫这个呆瓜啊,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那天夜临风跟秦晚说了些什么,南枫并没有探到任何内容,凤绾衣也没有去深挖,夜临风的目的向来只有一个,秦晚的出现,不过是为了促成这个目的而已。 秦晚心安理得地住在凤绾衣的院子里,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处倒也融洽。 这几日,又一条关于丞相府的流言传来出来,说是已故的丞相府夫人正是林素柔所杀害的。 “老爷,这谣言可是越传越离谱了,要是不制止的话,只怕……”宋义站在凤鸿泽的书桌前,很是担忧。早知道会生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情来,他那时候不应该答应凤绾衣帮忙的,肖莞已经离世多年了,万不该再次被当成街头巷尾的谈资啊! 凤鸿泽闭着双眼,心中异常烦闷。 谣言是谁传的,再明显不过了,府中下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已经被秘密处理了,剩下的便只有凤绾衣和林素柔了,林素柔不可能自掘坟墓,那就只有凤绾衣了,可是她费心传这谣言做什么呢? 想要置林素柔于死地,当时又为什么要救林素柔出丞相府? 这个女儿的心思,他是愈发看不透了。 “哎……”凤鸿泽叹了一口气,说道:“传就传吧,没有确凿证据,传言过不久就会消散的。” 事情要是追究下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他爬到这个位置上来不容易,要是被皇上知道自己连家宅都无法安定,哪里还会愿意相信自己? 官府那边,他已经下了令了,谁都不许过问此事,除非能拿出证据来。 多年前的旧案,调查起来本就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结果,这样吃力不讨好又得罪人的事情,不管是京兆尹还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不愿意介入,索性都当做不知道好了。 京兆尹衙门里。 京兆尹王琦冷汗涔涔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高坐在主位上的尊贵男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定北王爷,并非下官不愿意调查此事,而是此事关系重大,下官不知道该如何调查啊。” “砰”,夜鸾煌猛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剑眉倒竖,疾言厉色地说道:“王大人是做官做糊涂了不成?不管是要谣言还是事实,你都应该调查清楚!这可是天子脚下,要是事情传到了皇上那儿,你觉得遭殃的是谁?” 王琦更加惶恐,他也想查清楚啊,可是丞相是他能得罪的吗?到时候查清楚了案子,自己的仕途只怕也是到头了! “王爷,事关凤丞相家事,下官实乃不便调查啊。” 做了这京兆尹还想明哲保身?这个王琦是当真糊涂了不成?夜鸾煌怒声喝到:“身为京兆尹,你敢带头罔顾法纪吗?当真要我禀报皇上,让皇上下旨调查这件事情吗?” “王爷息怒!”头都已经磕在地上了,王琦的衣衫都被汗给湿透了,谁都惹不起,这不是要活活逼死他嘛!“维护京城秩序本就是下官应尽的本分,下官这就命人着手调查此事!” 这还差不多!夜鸾煌镇定下来,接着说道:“这个林素柔本就是戴罪之身,要是听到风声潜逃了,事情就难办了,你还是先将她收押吧。” 事情都还没有调查清楚就要捉拿凶手?王琦面露难色,迟迟没有言语。 “怎么?王大人不敢?人人都说是这个林素柔心狠手辣残害了丞相府先夫人的,你暂且将其收押,若是凶手另有他人,你再将她放了不就好了?这样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来教你吗?嗯?” 夜鸾煌站在王琦身前,本就高大的身躯更让王琦觉得压抑,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是是是,下官愚钝了,下官这就去抓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7章 绾衣晕倒了 许是不放心他们的办事能力,夜鸾煌还是跟着京兆尹一起去了趟林府。 得知定北王和京兆府尹到来,林母惊得从病榻上坐了起来,不得不收拾一番出去应付。 林家已经落魄了,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劳驾大人物前来呢? “老身这厢有礼了,不知王爷和府尹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林母支撑着病体,站在堂前,摇摇欲坠。 扫了四周一眼,夜鸾煌绷着脸说道:“林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坐下说话吧,不用客气。” 林家上下都对夜鸾煌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是什么都没有的庶民了,拿什么跟天潢贵胄相斗? 将屋里的人都看了个遍,也没有见到林素柔,夜鸾煌又接着问道:“老夫人,林素柔可在府上?” 林母心脏一跳,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林母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儿媳妇说道:“去叫你大姐过来吧,莫要说太多,让她来就是了。” 这林老夫人倒是个明白人,也十分了解林素柔的面子。 不一会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林素柔便被带了过来,在见到堂前坐着的夜鸾煌之后,不由得神色大变。 最近的街坊谣言,她不是不知道,虽不确定是谁传出去的,但是她以为凤鸿泽会压制此事的! 下意识的,林素柔转身就想逃走,夜鸾煌一个眼神过去,惊天便出现将林素柔给扣押了。 “凤夫人,本王劝你不要挣扎,做了错事就该承担,跟我们走吧。” 林素柔跪在地上,不由得冷笑,道:“我不过是被抛弃的可怜妇人,能犯什么错劳得王爷大驾?王爷可不要冤枉好人。” 她要是好人的话,这世界上遍地都是好人了,夜鸾煌嘲讽一笑,道:“事实真相如何,京兆府尹自会调查清楚,你又何须多言?” “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哦!我知道了,你是为了讨凤绾衣那个贱丫头开心吧?她都已经是安南王妃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呢?到底是狐媚子,就是会勾人。” 见她诋毁凤绾衣,夜鸾煌气愤异常,一张俊脸冷得可以掉下冰渣子了。 “既然知道是安南王妃,还敢公然诋毁,王大人,这该如何处置?” 王琦擦了擦额角的汗,忐忑地说道:“公然对皇室不敬,重者处斩,轻者杖责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林素柔吓得脸色大变,她好不容易从一身伤痛之中缓过来,又要遭受刑罚?她如何受得住? 夜鸾煌见她脸都吓白了,冷声说道:“若还有下次,本王不介意让你长长记性!带走!” 林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敢阻拦,谁都清楚,林素柔这是罪有应得。 林素柔被夜鸾煌亲自押进大牢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凤鸿泽耳朵里,气得他当场便摔了最心爱的一对青花茶杯。 “去,请大小姐回府一趟!”凤鸿泽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宋义不禁一哆嗦,凤绾衣这回不会跟着遭殃吧? 凤鸿泽就在畅晚阁里候着,站在满院的荒草之中,静立不言。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有些令人发慌,可是凤鸿泽心中却没有丁点恐惧,又或者是愧疚。 这个定北王真是太放肆,要不是甚至他对凤绾衣的感情,凤鸿泽会认为这个王爷还真是刚正不阿!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天快黑的时候,凤绾衣才姗姗而来,同样的,她也没有半点恐惧,只是站在畅晚阁前,她会愧疚,会心疼。 “爹爹这么晚叫女儿来,想必是发生了大事吧。”凤绾衣故作不知,站在凤鸿泽身后,轻声问道。 凤鸿泽没有回头,故而凤绾衣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冰冷的声音传来,道:“林素柔被抓进大牢这么大的事情你会不知道?” 全京城还有谁不知道呢?夜鸾煌是想告诉她,林素柔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夜鸾煌想让她放心。 “女儿当然知道,只是爹爹叫我来,是想让我出面平息还是旁的意思?” 她断然不会出面平息此事的,凤鸿泽再清楚不过。 “京城中的谣言,是你传出去的吧?你在记恨我对不对?所以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还是将林素柔关进了大牢。” 其实没有凤鸿泽想得这么复杂,凤绾衣不过是觉得就这样便宜了林素柔太可惜了,另外也是为了压制凤卿卿,所以才会弄得人尽皆知,而夜鸾煌前去抓人,她也没想到的。 凤绾衣轻笑出声,说道:“对啊,就是我让夜鸾煌做的,爹爹怪我好了。” 她已经看出了凤鸿泽对夜鸾煌的不满,好不容易凤鸿泽有了想要扶持夜鸾煌的心思,她不能让这心思收回! 可是凤绾衣的心思,凤鸿泽怎么会不明白呢。 “绾衣,我想你还没明白我上次告诉你的话,现在局势不明,皇上心中到底是何抉择,你我都不知道,有的不过是你我的猜测。” 盯着凤鸿泽的背影,凤绾衣不断隐忍着内心的怒火,古井一般幽深的双眸中,冷意不断往外溢。 不等凤绾衣回话,凤鸿泽又说道:“你做事,要留余地,皇位上最终坐的是谁,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确定?” “所以爹爹现在的意思是,隔岸观火?”凤绾衣的声音里透露着无限的寒意,她只觉得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太过卑鄙,太过狡猾。 娘亲那样温婉的女子,就是被这样阴暗的人给活活糟蹋了啊! “原先就是我太急切,太关心你的安危,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来,现在想想,真是好险。” 就因为夜鸾煌不是个好拿捏的人,所以他就收回自己想要扶持的心了?是他太高看他自己了,还是太小看夜鸾煌了? 凤绾衣一再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才能控制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道:“我知道爹爹的意思,放心吧。” 从丞相府出来,凤绾衣并没有让人送,她本就是一个人出来的,此刻也就一个人回去吧。 秋日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走,天气寒凉,此时大街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凤绾衣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目中空无一物,只知道向前走。 她想娘亲,自能记事起,生活里便没有娘亲的存在,有的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像,很多细节都是宋义告诉她的。 她还想夜鸾煌,这个世界上真心对她好的人,除了娘亲,便只有他了。 也许上辈子正是因为她的逆天而为,所以才会付出那样惨痛的代价,连带着这一世,没办法心安理得享受夜鸾煌的好,每日每夜的算计,只是为了顺应这天命。 泪意上涌,模糊了她的视线,万家灯火也氤氲成一片片温暖的金色。只是这温暖之中,没有一点是属于她的。 天空忽然轰隆作响,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刹那间将这夜空照耀得如同白昼。 雨,忽然就落了下来,如撒落的大豆一般,渐渐变得密密麻麻,竟是一场倾盆大雨。 路上仅剩的行人四处寻找躲避的地方,只有凤绾衣,依旧故我地往前走。 她需要一场大雨来洗刷她落满了尘埃的心灵,她想借这场大雨好好清醒清醒。 大雨阻碍了视线,一个路人跑来,躲避不及,一下子将凤绾衣给撞到在地。 “哪里来的婆娘?没长眼睛啊!”明明是他太过匆忙撞上了凤绾衣,却恶人先告状。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着丑陋的嘴脸呢?凤绾衣茫然地抬头看着这个路人,空洞洞的视线盯得人心里直发毛。 “神经病!”路人骂了一句,然后继续往前跑。 凤绾衣的衣裳已经完全湿透了,此刻沾染上泥土,更显狼狈,可她浑然未觉。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刚刚倒地的时候脚被崴了一下,此刻正钻心的疼着,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这时,头顶的雨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温暖的大手从背后将她托了起来。 凤绾衣抬头看去,然后便再也挪不开眼。 雨幕下,夜鸾煌的脸也被水汽给模糊开来,像是一副刚完成的水墨丹青。 这一定是梦吧?凤绾衣忽然笑了,脸上一片水泽,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会觉得累了,凤绾衣轻轻阖上双眼,然后晕了过去。 “绾衣!”夜鸾煌连忙蹲下身去,稳稳接住了凤绾衣瘫软的身体。 伸手一探凤绾衣的额头,冰冷一片,这样淋雨,肯定会着凉,夜鸾煌一咬牙,扔掉了手中的雨伞,然后解开身上的黑色衣袍,紧紧盖在凤绾衣身上,抱着她,一路轻功来到了最近的诊所。 昏睡了一个时辰之后,凤绾衣才悠悠转醒,一睁开眼,便看见了满脸焦急的夜鸾煌。 怎的还是在做梦?凤绾衣再次合上眼,然后再睁开。 夜鸾煌的脸,就这样真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见她醒来,又盈满了欣喜。 “绾衣,你总算醒了。头痛不痛?脚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意识渐渐清明,凤绾衣挣扎着坐了起来,冷声问道:“这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在。”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一定是被雨淋糊涂了,夜鸾煌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然后递过去一碗药汤让她喝下。 “喝了这碗药,驱驱寒气吧,不然这伤风可是好不了的。” 为了自己健康的身体,凤绾衣接过汤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喝了下去。 再苦又如何,最苦的事情她都挨过了,不过是碗汤药而已。 夜鸾煌诧异地看着她,从前的凤绾衣可是最讨厌喝药的了,每次都是事先备好了蜜饯,她才肯喝的。 “多谢王爷出手相助,这么晚了,我该回府了。”她是安南王妃,深夜跟定北王同处一室,传出去的话,可不好听。 还是熟睡时的凤绾衣可爱,夜鸾煌不禁想到。 她脸上的红疹还在,可是根本就不影响她在夜鸾煌心中的美丽。 “再躺一会儿吧,苏儿和南枫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当然会为凤绾衣的名声着想,他宁肯自己背负骂名,也不会让人辱骂凤绾衣半句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8章 你忘了她吧 “夜鸾煌,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凤绾衣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多管闲事让我很困扰?” 明明凤鸿泽都已经打算支持他争夺皇位了,结果就因为这件事情,让凤鸿泽记恨上了他。 “我并未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林素柔杀害了你的母亲,送进大牢罪有应得,难道这不是你的目的吗?”京城谣言刚起的时候,他就派人去查了,的确是凤绾衣传的没错,所以他才会给京兆尹施压,让他彻查此事。 为什么不管他做什么,在凤绾衣这里,都成了过错呢? 跟他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凤绾衣气愤不已,她现在才发现,夜鸾煌固执起来,跟茅坑里的石头没区别! 掀开被子,凤绾衣忍着痛从床上走了下来,夜鸾煌连忙将她拉住,急切地问道:“你要去哪里?接你的人还没到!” 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凤绾衣怒声喝到:“不要你管!跟你说话比对牛弹琴还累!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好不好?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整天围在我身后转,像什么男人!” 这话让夜鸾煌的脸瞬间紧绷起来,冷声说道:“林素柔杀了人,我将她关进大牢,还京城安宁,这也是我的责任!” “你在强词夺理!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夜临风吗?因为跟你比起来,他更像个男人!”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伤人,如果这真的是她的真心话,为什么晕倒前,要用那么悲伤的眼神望着他? 夜鸾煌已经无话可说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能被糟践成什么样,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每一次凤绾衣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心就会碎裂一次,可是过不了多久,他还是会不争气地靠过去,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 也许就像凤绾衣说的那样,他就是犯贱吧。 门外传来敲门声,苏儿忐忑地声音响起,道:“王爷,我来接我们家小姐回府的。” 不等夜鸾煌回话,凤绾衣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前,拉开门,跟着苏儿和南枫回去了。 为什么每次她离开自己身边的时候,总是那样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去丞相府里寻她玩儿,到了要回家的时候,她总是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角,不让自己离开。 长大之后,却是一切都换了模样,死皮赖脸的人变成了自己。 施施然走出诊所,正好目送着安南王府的马车离开。 此时雨已经停了,夜色下,马车走得那般匆忙。 到底还要这样凝望多久?还要这样送她离开自己身边几次? “我就知道你又跑去受虐了。”雁漠北戏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一只手搭在夜鸾煌肩上,道:“我说你啊,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以前跟着师父习武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执着啊。” 拜师学艺的那段时间,是夜鸾煌度过的最漫长的三年,见不到凤绾衣,每一天他都觉得漫长。 这样的心情,像雁漠北这种没有经历过情爱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夜鸾煌垂下眼眸,转身径自朝着酒肆走去。 若是没有酒,今晚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你啊你,只有在凤绾衣面前才像是条哈巴狗似的,撵都撵不走。对着你师兄我啊,就跟我欠了你钱似的,真伤心。”雁漠北喋喋不休地说道,跟着他进入了酒肆。 “要么闭嘴喝酒,要么现在滚蛋。”说话间,夜鸾煌已经开喝了。 雁漠北一愣,抱起一坛酒,讪讪地说道:“闭了嘴,还怎么喝酒?” 根本懒得搭理他,夜鸾煌一碗接一碗地喝了起来,觉得不过瘾,干脆抱着酒坛子直接往嘴里灌。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雁漠北嫌弃地看着他,这还像是王爷吗?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雁漠北一把夺了他手里的酒坛子,不耐烦地说道:“你情伤都多少回了,要不要每次都这副样子啊?别说凤绾衣了,我看着都烦了。” 可是不喝酒,还能怎么办呢?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可是凤绾衣却还是不开心,到底为什么呢? 从雁漠北手中将酒坛子抢回来,继续牛饮。唯有美酒,才能缓解他心中的伤痛。 “你这死孩子!”雁漠北气愤极了,站起身来,猛地拽过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上,说道:“想要忘记那个丫头,我有更好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是他没试过呢?夜鸾煌迷蒙着眼,抬头望着他,喃喃说道:“你骗人,根本没有这样的办法。” 雁漠北坏坏一笑,丢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然后大力拉起夜鸾煌,将他带出了酒肆。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我保证啊,你试过以后,就会爱上的!别说一个凤绾衣了,就是十个凤绾衣你也能将她忘个一干二净!” “好!这个好!我要忘了她,忘了她!” 忘了,才不会费尽心思地去讨好,忘了,才不会不长记性地去犯贱! 带着这样美好到心碎的憧憬,夜鸾煌喊着笑着跟着雁漠北朝前走去。 清晨,一双素手撩开了床前的浅红色纱幔。 休息了一晚上,精神已经好多了,凤绾衣揉揉太阳穴,靠在床头,等待着苏儿进来唤她。 “小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身子还乏吗?”苏儿轻轻放下水盆,走过来时,凤绾衣才发现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发肿。 昨日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凤绾衣拧起眉头,看着苏儿,问道:“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见凤绾衣发问,苏儿如临大敌,连忙掩饰,摇头说道:“没有啊,谁能欺负我啊,我可是王妃的贴身丫鬟,就是不小心被该死的蚊子给盯了一口。” 现在都是深秋了,哪里还有蚊虫叮咬的可能?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她不愿意说,凤绾衣也就没有再多问。 “现在连苏儿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女大不中留啊。”一边咂舌一边惋惜似的说道。 “小姐,你又拿我说笑!你……”苏儿抬头去看凤绾衣,却忽然愣住,惊愕地睁大了眼睛,道:“小……小姐,没了!你脸上的红疹,没了!” 太好了,小姐又能跟以前一样漂亮了!苏儿高兴坏了,连忙取来镜子递给凤绾衣。 这么快就消失了?看着镜子里白皙光滑的脸蛋,凤绾衣却高兴不起来。 就如秦晚所说,其实她根本就没有中毒,什么芡实加蔷薇花香,不过都是买通了王府的大夫编造的胡话,红疹的真正原因是她服用了能令体质燥热的药物所致。 昨晚淋了一场大雨,高热不退,想必是大夫开的药冲散了她体内的火毒,所以现下脸上的红疹全消失了。 看来,先前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这时,南枫忽然急匆匆地来到了烟雨轩。 前来开门的是苏儿,两人见面之后,俱是一愣,随即尴尬地错开了彼此的视线。 见他们两人这副模样,凤绾衣心中便了然了,不由得暧昧地笑了。 “怎么了?这么着急过来,见苏儿?” “小姐!”苏儿羞恼地跺了跺脚,然后捂着脸跑开了。 此时南枫也没精力去管苏儿了,走到凤绾衣身边,附在她的耳边,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凤绾衣脸色大变,视线紧盯着南枫,低声问道:“此事当真?什么时候?” 这是他亲耳听见的,怎会有假,夜临风从未想过防范南枫,南枫要是有意探听点什么,也是易如反掌。 “千真万确,晌午就会动手,到了晚上,再悄无声息地掩埋。” “可这是为什么?他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 凤绾衣百思不得其解,夜临风固然狠毒,但是有勇无谋,他也深知自己这一缺陷,所以从来不会贸然行事,可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见她愁眉紧锁,南枫也觉得忧心,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他想这样做,那就按照他的来好了。”凤绾衣弯起唇角,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让夜临风得逞。 在安南王府住了一个多月,秦晚决定离开,遵照夜临风的吩咐,凤绾衣端着一盅虫草补汤来到了秦晚的房间。 “秦晚姑娘,明日就要离开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凤绾衣让苏儿放下汤盅,然后关上门不让人进来。 秦晚正半躺在床上把玩着自己的辫子,见到有好吃的,连忙跑过来。 大楚的食物真是太好吃了,花样多,味道也不错,要不是她已离家太久,真想住下来不走了。 满是兴奋地解开盖子,秦晚的脸色却变了,她盯着凤绾衣,问道:“这汤……是你做的?” 夜临风真是蠢笨,在一个用毒高手面前动手脚,还妄想成功? 凤绾衣盖上汤盅,微笑着说道:“秦晚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汤里的毒药还不至于要了秦晚的命,但是绝对能令她短时间内动弹不得,到时候不就是任人为所欲为了吗? 今天午间一起用膳的时候,夜临风对她都还很是友好,为什么转眼间又让凤绾衣送了一碗毒汤过来? 秦晚紧拧着眉头,警惕地看着凤绾衣,道:“难道不是你想要杀我?” 这丫头真单纯,凤绾衣忍不住好笑,掩着唇说道:“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你?就因为你知道了我并没有中毒的事情?秦晚姑娘,你把我想象得太可怕了。” 不是她想得可怕,而是凤绾衣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善。 秦晚冷哼一声,重新坐到床上去,不屑地说道:“凭这些小伎俩就想杀了我,真是太小看我苗……疆巫女的身份了!” “你还是先告诉我,为什么夜临风态度大变,突然间要杀了你?”凤绾衣语气轻柔,好像她只是在进行女儿家之间的普通对话而已。 “这个我怎么知道呢?”秦晚无奈地耸耸肩,道:“你们中原大楚人真是太奇怪了,前一秒还对你笑呵呵的,下一秒就将刀子插进你的胸口了,你们都是这样打交道的?” 这番话还真有趣,凤绾衣盯着一脸不满的她,怎么看都像是个小丫头。 “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又怎么能让你全身而退的离开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09章 恨他才会嫁给他 “你要救我?” 秦晚诧异地看着凤绾衣,显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她和夜临风是夫妻,夫唱妇随,夜临风想要自己的命,难道凤绾衣还不会帮着递刀子吗? “我要是想杀你,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法。即便我真用了这样的手法,刚刚还会阻止你喝下吗?秦晚姑娘,你还是在想想,需不需要我帮你。” 既然夜临风已经动了杀念,绝对不会轻易放走秦晚的。 为什么一个苗疆巫女能令夜临风突然间这么紧张,这是凤绾衣想不明白的。 不管秦晚如何擅长用毒用蛊,都是敌不过夜临风的突然进攻的。如果秦晚没有外援,眼下能救她的人,的确只有凤绾衣了。 见秦晚还在犹豫,凤绾衣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笑道:“外界都说秦晚姑娘狠辣狡诈,我从来不怎么信,现在见了你,我更加不信,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秦晚身形一僵,怔怔地看着凤绾衣,像是没有听懂她的话一般。 “秦晚姑娘,你并不是个善于隐藏的人,你的这双眼睛……”凤绾衣抬起秦晚的脸,看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像是有水波流动一般,说道:“清澈如泉水,真是好看。” “你都知道了?”这怎么可能,苗疆知道的人都极少,更何况遥远的大楚呢?秦晚连忙否决了自己的猜想,凤绾衣一定是在诈自己的话呢! “也罢,看来你是不会告诉我的,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凤绾衣不过因着好奇,所以才会想要知道秦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晚转了转眸子,忽然说道:“不如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仔细想想,这好像是笔不错的买卖,凤绾衣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学着她的样子半倚在床上,一点王妃的样子都没有。 “那就是交换喽。”凤绾衣知道,面对秦晚这样单纯却又有着极高的警惕性的女子,就应该十足的真诚。 勾勾手指头,凤绾衣低声说道:“因为我啊,非常讨厌夜临风,为了折磨他,所以就嫁给他喽。” “噗!”秦晚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凤绾衣果然是大楚女子中的奇葩啊。因为讨厌一个人,就要嫁给他? “不要笑啦,该你了。”凤绾衣翻了个白眼,拍了她一张,催促着她赶紧说。 “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秦晚比凤绾衣更加神秘,她凑到凤绾衣的耳边,说出来的话让凤绾衣很是吃惊。 这个世界上,没有最胆大的人,只有更胆大的人,她面前的秦晚就是一个。 突然就有些后悔非要知道她的秘密了,凤绾衣扶着额头,一直沉默着没有言语。 秦晚推了她一把,疑惑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快说说,你要怎么救我?” 回过神来,凤绾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道:“我的确能救你,但是我要给你提个醒,回到苗疆,务必小心。” 她的顾忌秦晚也想到了,只是秦晚不愿意相信。 凤绾衣的坦诚让秦晚很是感动,她拍拍凤绾衣的肩膀,感慨着说道:“之前一直对你敬而远之,现在看来,是我不够了解你,总之,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以后再相见,你就是我的恩人。” “要的就是你的这句话。”凤绾衣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说道:“你可是用毒高手,以后我可不愁别人会欺负我了。” 秦晚忍俊不禁,笑着答道:“你就不用抬举我了,说起用毒,你身边不还有一位高手嘛,有他足以啦!” 这话让凤绾衣一愣,她的身边什么时候有用毒高手了? “你说的是谁?” 这回换做秦晚呆住了,见凤绾衣这副表情,原来她还不知道啊。 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禁懊恼自己嘴太快。 “没谁啦,肯定是我弄错了。”说着,秦晚从自己的随身布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递给凤绾衣,笑眯眯地说道:“就当做见面礼好了,这些东西你可别用在自己身上,都是整人的哟!” 这些或赤红色或黑色的药丸全被放在一起,秦晚将它们一股脑儿地倒在凤绾衣的手心里,然后一一向凤绾衣说明。 凤绾衣脸都黑了,这么多小丸子,长得又差不多,她哪里能记住啊! “好了,我要这一种就行了,其余的你还是自己收着吧。”凤绾衣从药丸堆里挑了几颗一模一样的,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贴身荷包里头。 算算时间,也该送秦晚离开了。 今晚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身穿月白色纱裙的女子,执着一盏精致小巧的八角灯笼,缓缓朝着夜临风所在的东阳阁走来。 今晚是南枫当值,见了女子,淡淡扫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放了女子进去。 “王爷,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忙?”女子轻柔的声音,在夜临风耳畔响起。 闻声抬头,夜临风不由恍惚,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娇媚的女子,觉得陌生又熟悉。 “绾衣,你怎么来了?还穿得这般单薄。”夜临风这才想起来,在秦晚的调理下,凤绾衣的脸蛋早就恢复原貌了。 在朦胧的灯光下,夜临风觉得凤绾衣的容貌更甚从前,看得人心神荡漾。 凤绾衣灭了灯笼,慢步朝他走来,脸上带着柔媚的笑容,行走间,犹如春风扶弱柳一般。 “你啊,真讨厌,明知故问!”凤绾衣一转身,在夜临风腿上坐了下来,“夜深了,王爷难道不休息吗?” 不畏寒冷所穿的纱衣下,曼妙的身姿就这样半遮半掩地展现在夜临风面前。 夜临风咽了口唾沫,眼神逐渐变得炙热起来,在他的拥抱下,凤绾衣冰冷的身体也变得温暖起来。 京城有三大销金窟,一个是夜临风秘密开设的“利来”赌场;一个是夜鸾煌名下的高档食府--醉仙楼;这最后一个自然就是男人的温柔乡--春风苑了,只是这春风苑背后的老板是谁,无人知晓。 二楼最大的雅间里,坐着只知埋头饮酒的夜鸾煌,和一脸郁闷的雁漠北。 昨晚雁漠北明明都将他的呆瓜师弟带到了春风苑里,结果不过是换了一个女人多的地方喝酒而已,更令他吐血的是,夜鸾煌喝醉了死活不让别的女人碰他。 “我说你是不是有问题啊?师兄也不是外人,你跟师兄说说,其实你不是对凤绾衣旧情难忘,而是你根本就不行对吧?” “总比你这个夜夜流连烟花之地的行。”任是哪个男人,都不会乐意被人质疑自己不能尽人事吧,这可是对男性尊严的质疑。 雁漠北被酒狠狠呛了一口,指着夜鸾煌,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这个师弟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能气死人,当然,面对某个人的时候例外。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雁漠北气愤地说道:“那你到底还要不要女人了?昨儿个你是怎么说的?你都到这儿来了,怎么还怂呢!” 他不是怂,不是不敢,而是做不到,别说触碰了,就算陌生女人只是靠近他,也会令他感到厌烦。 要不是凤绾衣还是女的,雁漠北都要怀疑夜鸾煌会不会是看上他这个男人了。 “说真的,小煌煌,你除了对凤绾衣有心动的感觉外,还有没有对其他的人,比如我……动心过?” 话音刚落,一个酒杯朝着他飞了过来,要不是他躲得快,他这张俊脸可就要破相了。 好险!雁漠北摸了摸胸脯,讪笑着说道:“为兄这是在关心你,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啊。” 来这花楼里不找女人,还真是不自在,这酒也没了滋味,雁漠北咂吧咂吧嘴,站起身说道:“你且等着,我亲自去给你挑几个姑娘过来,今天说什么为兄也要帮你破了这身子。” 等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周边空气忽然冷凝起来,雁漠北扭头一看,正好对上夜鸾煌那冰川似的眼神,立即就打了个寒战,趁着他还没有发作,雁漠北赶紧离开了房间。 “哎呦,雁公子怎么出来了?奴家正要给您送几个姑娘过来呢,可都是咱春风苑里的红牌儿!”尹妈妈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 看着她这张满是褶子的脸,褶子缝儿里还哗啦啦地往外掉粉,雁漠北起了一身得鸡皮疙瘩。 雁漠北可是春风苑里得头号贵宾,没有一个红牌姑娘是不认识他的,不认识的只能说明这姑娘姿色不够。 实在想不通,春风苑这么雅致的名字,可见背后的老板定然不是个俗气之人,却为何挑了这么个市井气息浓厚的老妈妈? 雁漠北展开玉扇,挡着自己的口鼻,说道:“尹妈妈客气,只是我那兄弟眼光高,昨儿个你也是亲眼所见,寻常姑娘他也看不上啊。” 青楼不缺的就是庸脂俗粉,却少气质高雅的,雁漠北寻思着能不能找一个跟凤绾衣差不多的,说不定夜鸾煌就开窍了。 想到昨晚的场景,尹妈妈心有余悸,好家伙,被叫去的个个都是红透了京城的姑娘,结果人家一个也没看上,还嫌弃得紧。 “里面的那位公子一看就口味不俗,这可真是为难我了,要不我再叫几个过来,您亲自看看?”面前的这个大金主,尹妈妈自然要尽心尽力地讨好着。 “如此甚好!甚好!那我就等着尹妈妈了?”到底是个会做生意的,都不用他明说便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尹妈妈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下去了,雁漠北站在护栏边,看着楼下大厅里的热闹场景,不由感叹,夜鸾煌这等清心寡欲的性子,以后要是当了皇帝,该怎么办呐。 正思索着,楼下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雁漠北一惊,连忙追下楼去。 赶到楼下大厅之时,那身影正好出了大门,虽然只是远远的一瞥,但是雁漠北十分确定,那就是凤绾衣! 追出门去时,大街上早已找不到她的丁点身影。 为什么凤绾衣会穿着一身男装出现在春风苑里?为了夜鸾煌而来?还是说其实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急于知道答案,雁漠北一思索,也跟着消失在春风苑中。 悄无声息地来到王府,凤绾衣所在的烟雨轩房中,安静得吓人,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0章 夜临风和凤卿卿 看来那就是凤绾衣没错了,她胆子真大,难道不怕被夜临风发现吗? 雁漠北深知凤绾衣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于是他有飞身去了夜临风所在的东阳阁。 东阳阁虽然漆黑一片,可是夜临风的房间里却还点着微弱的灯火,一点也不安静。 轻飘飘地在房顶落下,然后掀了瓦片朝下看。 结实的红木大床不住地摇晃着,这“战况”令雁漠北直咂舌。 “绾衣……绾衣,你快乐吗?”夜临风断断续续的言语让雁漠北黑了脸,他身下的人是凤绾衣?这怎么可能? 仔细看去,除了夜临风那厚实的后背之外,雁漠北根本就看不见他身下人的模样。 “王爷,你还是那么厉害!”这声音很是娇媚,并不是凤绾衣惯有的清冷。 “绾衣,叫我临风,你不是说要一直唤我的名字吗?” “临风!”这娇媚的声音里明明还有隐忍。 雁漠北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他坐在一边,索性等到底下的人完事儿了再看个仔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屋里的动静停了下来,雁漠北定睛看去。 女子秀发落在肩头,娇羞地依偎在夜临风身边,也不说话。 越是着急想要看清女子得容貌,就越是看不到,雁漠北都快急死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般在意。 这时,夜临风勾起了女子的下巴,柔声唤道:“绾衣,你越来越漂亮了。” 屋顶上的雁漠北当即愣住,夜临风是疯了不成?他身边的女子哪里是凤绾衣?明明是那个凤卿卿啊! 更加奇怪的是,凤卿卿竟然还笑意盈盈地将他抱得更紧了。 一切都是这么奇怪,雁漠北已经不愿意再看下去了,心是放下了,可是疑问却充斥着他整个脑海。 离开东阳阁之后,雁漠北也不急着离开,索性在烟雨轩中等着凤绾衣归来。 直到鸡鸣时分,凤绾衣才借着夜色的掩护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苏儿刚为她点上灯火,看见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的雁漠北之后,主仆二人,皆是一惊。 还好不是别人,苏儿点上灯火之后,连忙退了出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绾衣自顾自地散开了发髻,然后坐在桌边,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了起来。 这番不避讳,倒是雁漠北不好意思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道:“我在春风苑见到了你,所以过来看看。你干什么去了?” 凤绾衣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眸中没有半点慌张,说道:“自然是有事才会去。” “不是为了小煌煌?”雁漠北坏笑地看着她。 “什么?夜鸾煌也在那里?”凤绾衣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要知道,好色如夜临风也不会公然去那种烟花之地的! 随即一想,肯定是雁漠北带他去的,甚是气愤地说道:“你有没有脑子啊!为什么要带他去那种地方?想害死他吗?!” 这件事要是传到夜弘天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 雁漠北却无甚在意,男人花天酒地再正常不过,再说了,他们都是秘密前往的,谁能知道。 “别管这个了,我问你,夜临风和凤卿卿怎么回事?” 他连这个也知道了?!凤绾衣连忙收回视线,不免有些心虚,道:“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啊。” “别想敷衍我,抱着凤卿卿,嘴里却喊着你的名字,凤卿卿还不揭穿,这里面没有鬼,谁信?”雁漠北自认不是好糊弄的主,休想三言两语打发他。 “不就是我不想被夜临风碰,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凤绾衣摸摸自己的鼻子,回答得很不自然,到底涉及到男女情爱之事,纵然前世经历过,可是当着雁漠北说起,还是有些别扭。 当时凤卿卿找上门来,为了救出自己的母亲,所以她才会答应凤绾衣这件荒唐事。 虽然荒唐,但是凤卿卿也是抱着野心的,她不过是暂时的替身,等到寻了合适的时机,她就借这件事拉凤绾衣下位! 她的心思,凤绾衣摸得一清二楚,也正是利用凤卿卿的这一点野心,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这段时间以来,凤卿卿一直被凤绾衣秘密软禁在安南王府之中,而夜临风每日晚膳之后,都会饮下凤绾衣亲自泡制的掺了致幻药的茶水。 这种药物刚开始是南枫找来的,和当初林素柔服用的,是一样的,能利用人心中所想,产生出相应的幻觉。 而之后秦晚又给了凤绾衣这种毒药,效果比南枫手中的还要好,而且更加隐秘,不易被人察觉。 此时秦晚应该已经出了京城吧,只要出了京城,再赶路,会安全许多。 这些事情,凤绾衣根本就不想告诉雁漠北,所以只是一句话便搪塞了过去。 “好了,这件事情算是我的私事,你就别管了,要是你当我是朋友,那就替我保密。” 现在知道要跟自己做朋友了?雁漠北不禁好笑,抱着双臂,玩味地说道:“你就不怕夜临风发现,或者被凤卿卿反咬一口?” 他们有这个能耐吗?凤绾衣不屑地笑道:“发现了又如何,大不了撕破脸皮,我一点都不稀罕。” 就不算不再是安南王府的王妃,凤绾衣也自信能够扳倒夜临风,只是那样一来,自己会危险更多。 “那为何你会出现在春风苑?” “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凤绾衣站起身,态度很坚决,说道:“天马上就要亮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以后别带夜鸾煌去那种地方了。你既然是他师兄,就该以身作则,引导着他走上正道才是。” 这丫头,一下子损了俩,跟夜鸾煌一个样儿!看着外面已经微亮,雁漠北愤愤地站起身,翻窗离开了王府。 他刚刚才想起,夜鸾煌还在春风苑里。 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裳,凤绾衣伸了个懒腰,倒头便睡。 天刚放亮时,凤绾衣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冷声问道:“何事?” “王妃,宫里来人了,婕妤娘娘召见。” 皇宫里就只有一个白婕妤,可是为何她会召见自己?凤绾衣秀眉一拧,赶紧让刘嬷嬷进来为她梳妆。 白婕妤的寝宫离夜弘天的云霄殿很近,当凤绾衣走进去之后才发现,夜弘天也在殿中。 “皇上您看,曜儿在冲您笑呢!”说话的是一个甚是温柔的女子。这位就是白婕妤了,前世的白婕妤和这个孩子惨死于一场大火,是谁做的,根本就不用猜。 那一世没有机会见到这个白婕妤,现下见了才发现,看上去就是个令人舒心的女子。模样很清秀,气质淡雅,由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与世无争的亲和力。 可是身处深宫,哪里会存在什么与世无争? 夜弘天怀里抱着的婴孩,就是他与白婕妤的孩子,略显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宠爱。 老来子到底要备受宠爱些,可是看夜弘天的神情,凤绾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皇上,娘娘,安南王妃来了。”宫人瞅准了时机,才开口禀报。 凤绾衣连忙跪下来行礼。 “给皇上请安,给婕妤娘娘请安。” 到底是谁要召见自己,现在已经很明显不过了。 夜弘天抬起头来,白婕妤连忙从他怀里接过孩子,笑眯眯地对凤绾衣说道:“你与安南王大婚这许久,本宫还不曾见过你呢。今日得见,果真是个美人,安南王好眼光。” “娘娘谬赞了。”凤绾衣伏跪在地上,不敢得意忘形。 “皇上,曜儿也该醒了,臣妾带他下去喂点吃的,免得饿着他。”白婕妤收回视线,柔声对夜弘天说道。 看着躺在她怀里熟睡着的小儿子,夜弘天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起来,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动作轻柔,生怕刮伤了孩子稚嫩的肌肤。 “辛苦爱妃了,你先下去吧,朕跟绾衣说说话。” 白婕妤抱着孩子去了后殿,顺便也带走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了夜弘天的近侍一人在侧。 凤绾衣站在大殿中央,微微垂着眼眸,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再无其他表情。 夜弘天扫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朕听说你生了大病,损了容貌,眼下却是大好了?” “多谢父皇关心,王爷替绾衣寻来了神医,不过调养了数日,这脸便恢复如初了。”说到这件事情,凤绾衣脸上多了一丝甜蜜与幸福。 这个儿子还真关心自己的娘子,找来了神医却不知道请来宫中替他看看身子。 “朕知道临风的性子,他能这样待你,朕很欣慰,你的父亲也该放心了。”夜弘天慈眉善目的,像长辈一般拉着凤绾衣闲话家常,说道:“朕这把年纪了还能得曜儿这一子,可真是上天的眷顾啊。” 在这皇宫中,即便是闲话,那也是充满了深意的闲话。 “父皇正值壮年,宫中添几个小皇子那也是父皇愿不愿意的事儿了。” 不想,夜弘天却忽然变了脸色,凤绾衣心中一惊,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 可夜弘天好像耶没有追究的意思,很快又恢复了神色,说道:“朕让白婕妤召你入宫,你可知道是为何?” 他让凤鸿泽告诉自己的那些话,凤绾衣可一个字都不敢忘,今天又被叫到了白婕妤宫中,还让她看见了皇上是如何宠爱这个小儿子,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绾衣愚钝。不过今日得见白婕妤与小皇子,绾衣深感投缘。小皇子这般可爱,想必临风和定北王也会爱护有加吧。” 皇帝的意图,她当然不能直接说出口,猜对了就是她运气好,要是猜错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夜弘天哈哈大笑,凤绾衣才不愚钝,可比他的儿子强多了。 “曜儿还小,但是难免会遇上磕磕绊绊,朕在位一天,就要护得他周全一天,可是朕担心……” “父皇洪福齐天,切莫说这样的话。父皇放心,绾衣虽只是小皇子的嫂嫂,妇人无所长,绾衣一定会将小皇子当做自己的亲弟弟般看待的。” 能得到她这样的承诺,夜弘天也就放心了。 女子心善,凤绾衣又足智多谋,她要是能护住自己的小儿子,自己也不必再担心什么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1章 为皇家开枝散叶 “你的身子才刚大好,不用着急为皇家开枝散叶,养好了身体再说。” 大楚的局面,看上去风平浪静,连丝波澜都没有,可是私底下,却早已是波涛汹涌。 拥南派与拥北派背地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立派则按兵不动。 这些,夜弘天心里再清楚不过,曾经,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在这样的局势下,要是凤绾衣怀上了孩子,就等于是往着平静的湖水里丢了一颗石子,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谁也不知道。 夜弘天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出现,凤绾衣自己同样不想。 怀上夜临风的孩子,光想想都觉得恶心。 “多谢父皇厚爱,绾衣铭记在心。” 夜弘天点点头,又说道:“今日不过是与你闲话家常,就不要告诉临风了,免得他还以为是朕在揪他的小辫子。” “父皇放心,绾衣晓得。” 同夜弘天说完话,白婕妤又留她絮叨了一番,然后便遣宫人送凤绾衣出宫了。 丞相府中。 凤鸿泽怒气冲冲地砸了案上的茶杯,还不觉得解气,又将笔墨纸砚全扫落在地。 “老爷息怒。”宋义低头站在一边,也不多言。 “这个林素柔!早知道当时就该将她打死!才不会等到现在生出这许多的祸端来!”凤鸿泽脸色通红,提到林素柔就恨不能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暗地里鄙夷一笑,宋义开口说道:“既然如此的话,老爷何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解决了?” 他能想到的,凤鸿泽就想不到吗?说到这个,凤鸿泽更加来气,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定北王!” 要想在不动声色地解决了大牢里的林素柔,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林家大势已去,谁还能搭救林素柔不成? 可是夜鸾煌却料到了凤鸿泽会为了遮盖家丑,也为了掩盖不堪的旧事,而对林素柔下手,所以看押她的人全是夜鸾煌身边的,别说靠近了,就是想收买,也不可能。 “他这样做是为了讨大小姐的欢心吧?”宋义一边观察着凤鸿泽的神色,一边说出自己的见解。 “不仅仅是如此。”凤鸿泽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些许,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说道:“他是想警告我,对绾衣好一点,哼,自不量力的竖子!” “老爷,那现在该怎么做?” 凤鸿泽阴险一笑,沉声说道:“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绾衣和皇位,既然他这般和我作对,我就要让他知道这样做的下场!不管是绾衣还是皇位,他想都别想!” 这两件事情,明明能做主的都不是他,为何他会如此笃定?纵使心中质疑,宋义还是没敢问出口。 而这时,侍卫忽然敲门走了进来,附在凤鸿泽耳边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凤鸿泽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更加阴沉,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秦晚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夜临风也没有跟凤绾衣明说他的意图,凤绾衣也就继续假装不知道,反正该做的她都做了,结果如何,与她无关。 连月来,凤卿卿的表现都甚是不错,凤绾衣很开心,决定替她去监狱探望她亲爱的娘亲一番。 京兆府的大牢,那是京城中座现世地狱,冷眼看着周边的繁华。 林素柔被关押在大牢的最深处,那都是犯了死罪的人所待的地方。 在狱卒的带领下,凤绾衣慢慢朝着深处走去。 “哟,哪里来的小娘子。” “小娘子也犯事儿了?不如同大爷我关在一起吧?” 耳边满是调戏的污言秽语,可是凤绾衣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向前走。 斗篷之下的她,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冰冷压迫感,狱卒不小心瞄了她一眼,立即打了个寒颤。 “都给我老实点!”狱卒挥动手中的鞭子,将围栏抽得呼呼作响。 耳畔这才清醒了些。 尽管至今没有找到能够证明林素柔杀人的证据,但是有夜鸾煌的吩咐在,没人敢放林素柔出去。 此时林素柔正靠在墙角小憩,身上还穿着被捕时的那身粗布衣裳,此刻已经是脏污不堪了。 发髻早已散落,上面还沾着不少稻草屑。 听到动静,不等狱卒开口,林素柔便睁开了眼。 “庶母,真是好久不见呐,可还安好?”凤绾衣冷眼看着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林素柔的神情蓦地变得狰狞起来,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抓着地面,手指甲都陷入了泥土之中。 庶母好像很不愿意看到她呢! 凤绾衣轻笑出声,然后扭头对身边的狱卒说道:“我和庶母有些话要说,你去外面等我吧。” 狱卒看了林素柔一眼,有些为难:“可是……” “放心吧,你别离太远了,有事我会叫的。”她怎么会让林素柔有机会伤害她呢。 见凤绾衣坚持,狱卒只好打开牢房,让她走了进去。 放下手中的食盒,凤绾衣慢条斯理地将它打开来,一股香味很快扑鼻而来。 别说吃了,林素柔已经很久没有闻到过这样的香味了,可她却依旧坐在墙角不为所动。 “这大牢里面也做不出什么精致的菜肴出来,庶母可是大户人家出身,吃惯了美味佳肴,一定很想念这样的味道吧?” 这可是她特意去了醉仙楼,然后请掌勺大厨做了林素柔最爱吃的几道菜式,才敢送来的。 将这几道菜一一摆放在林素柔面前,凤绾衣忽然觉得,这世间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心的人了。 “安南王妃还是请回吧,这等美味,民妇消受不起。” 天知道她忍着多大的恨意才能这样平和地说出这句话来。 眼前就站着她这辈子最恨的人之一,她真想立即冲上去掐断这个小贱人的脖子,可是她又清醒地知道,她不能。 为了能活着出去,哪怕希望渺茫,她也要克制。 听到林素柔的自称,凤绾衣再次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是难为庶母了,堂堂丞相府二夫人,却成了下堂妇,阶下囚。世事难料哇。” “凤绾衣,你别高兴太早了,你那命贱的娘亲死了八百年了,当年的人证物证也早已消失殆尽,单凭你的供词,你觉得,官府会定我的罪吗?” 她以为这样就能触怒自己?那她还是太小看自己了。 凤绾衣凝视着她,眼神里满是不屑,说道:“你以为我走官府这条路,就是想借官府之手惩治了你吗?” 这不过是用来蒙骗凤鸿泽的,她可没这么好心。 见林素柔不解之中又带着惊慌的样子,凤绾衣很是开心。 缓缓走到林素柔面前站定,凤绾衣没有丝毫畏惧,她料定林素柔是不敢动手的。 “庶母,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卿卿妹妹了,你可想她?” 林素柔大惊,忽然拽住了凤绾衣的裙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对卿卿做了什么?!” “看把你急得。”凤绾衣蹲下身来,捏着手帕替她擦净脸上的脏污,慢悠悠地说道:“庶母别担心,卿卿妹妹很好,她一心想要跟夜临风在一起,作为长姐,我定然是要满足她的。” 只是到底什么时候呢?可能要等到他们都死了吧。 从凤绾衣的眼中,林素柔看到了明显的杀意,她呆愣地看着凤绾衣,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面前的少女恍若从修罗地狱里走出来的魔王,只要她想,即刻就能要了自己的命,林素柔深信不疑。 “庶母你别担心,绾衣会替你好好照顾卿卿的。” 凤绾衣的脸上,盈满了阴森的笑意,感受到林素柔的恐惧之后,这笑意愈发的深了。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动卿卿,不然,你爹也不会放过你的!” 林素柔以为,虽然凤鸿泽不待见自己,可是对凤卿卿那是实打实的宠爱,要是他知道凤绾衣敢伤害凤卿卿,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没想到,凤绾衣听了,却是叹息着摇摇头,说道:“庶母在牢中数日,想必是不知道的,卿卿妹妹已经失踪很久了!爹爹秘而不宣,派人私下搜寻,一无所获,现在,恐怕是放弃了吧。” “你说什么?!”林素柔猛地瘫软在地,视线也变得呆滞起来,显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被押进大牢之前,她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她以为凤卿卿还好好地待在丞相府清华苑中啊! 不!她不信!一定是凤绾衣骗她的! 林素柔瘫坐在墙角,不住地摇头,不敢去面对脑子里冒出来的一个个可怕的念头。 凤绾衣托着下巴,略显不满地嘟着嘴,说道:“庶母不信吗?那庶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吗?” 见林素柔毫无反应,凤绾衣自顾自地说道:“是爹爹让我来的,他担心你泄露太多秘辛,本想在你未开口前,亲自除去你的,只可惜这里到处都是夜鸾煌的人,他没办法下手,所以……绾衣就来喽。” 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可奈何的小事。 再看林素柔,脸上已无血色,哆嗦着双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凤绾衣。 “你没这么大的胆子!” “庶母,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凤绾衣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说道:“并非绾衣不敢杀你,而是绾衣还不想杀你。” 她连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林素柔忙不迭地扔掉筷子,连连后退,退到再无后路可退才停下来。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以为庶母你知道我想干什么的。” “不就是想为你娘报仇吗?!来啊!她本就该死,正夫人的位子本就该是我的!抢了我的东西,挡了我的路,就得死!” 林素柔抱着自己的膝盖,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想要因此宣泄心中的惊惧。 凤绾衣步步紧逼,清丽的面容忽然间狰狞起来,那双幽深如深潭的眸子里,迸发出了无限的恨意。 那不仅仅是对林素柔的恨,还有对凤卿卿的,还有对夜临风的! 自己的不幸,都是这些人一手造成的! 不能放过,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的手中,紧捏着那柄凤簪,差一点,她就要将簪子刺进林素柔的喉咙了。 但是她忍住了,那簪子扎进了她的掌心,锥心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2章 最好的报复方法 “庶母认为,最好的报仇方式是什么呢?死吗?并不是!”凤绾衣凑到林素柔跟前,眼对眼地看着她,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比死更好的方式,是生不如死!你最想得到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地从你身边拿走!你想要我爹对你宠爱,那我就离间你们之间的感情;你想要正房的位置,那我就让你再无扶正的可能!哦,还有你的女儿,你一心想让她嫁进安南王府,我就亲自断送她的幸福!” “啊!贱人!小贱人!”林素柔发疯般的狂叫,猛地伸出手去,想要掐住凤绾衣的脖子,凤绾衣却及时躲开了。 成功地将林素柔逼上了情绪崩溃的边缘,凤绾衣却还不罢休。 “还记得凤卿卿失身吗?还记得宋玉是怎么死的吗?还有我娘显灵……这些,都是我做的!怎么样?我的好庶母,绾衣待你不错吧?” 原来从那个时候她就在布局了,挖好了一个一个坑,就等着她带着女儿往里跳! 林素柔捂着自己的头,失控地大叫。 那时候林嬷嬷劝过她的,要小心提防凤绾衣,可是她不听!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整座牢狱,狱卒很快便赶了过来。 见凤绾衣好端端地立在一边,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只是我的庶母愧对亡母,所以才会这般狂叫,小哥莫要责怪。” 凤绾衣弯身从牢房中走了出来,地面上摆好的菜肴她也懒得理会了。 “您没事就好,不然,我们也不好交差。” “还要麻烦小哥好生看管我的庶母,切莫让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说完,凤绾衣重新望着林素柔,见她依旧靠在围栏上,呆呆地看着前方,凤绾衣重新走过去,然后蹲下。 凑到林素柔耳边,凤绾衣轻声说道:“庶母,你放心,不管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绾衣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轻笑两声,凤绾衣慢慢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来,她却愣住了。 几步之外,夜鸾煌就那样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夜鸾煌从来不相信凤绾衣会变,他以为,凤绾衣一直都是他心里的那般模样,之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力求自保而已。 今天,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会遇到夜鸾煌,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凤绾衣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慢慢冷却了下来。 想来刚刚的那些话,他全都听到了吧。 也无妨,反正现在的她,的确心狠手辣。 想到这里,凤绾衣昂起头来,大步朝外走去。 夜鸾煌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沙哑着声音问道:“算计来算计去,你不累吗?” 怎么可能不累呢。凤绾衣站在他的身侧,轻轻闭上双眼,冷声说道:“我想过怎样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请你不要再自以为是地对我好了。” 手腕一松,凤绾衣睁开眼睛,眼底的悲伤瞬间散去。 “绾衣,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仇人,你最大的仇人,是你自己!” 是这样吗?凤绾衣无奈极了。 前世的伤痛没人会懂,她不愿意说,独自承受着这一切,自然也不会奢望有谁能理解她。 没有再回答夜鸾煌的话,凤绾衣深呼吸一口气,昂首阔步地朝门口走去。 这辈子,她做好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即便被人误会,即便这个人是夜鸾煌,她也无所谓的。 回到王府自己的房中,没有再让苏儿跟着,凤绾衣自己进了房间。 “啊!” 刚关上门,凤绾衣便被人掐着脖子抵在了门上。 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凤卿卿怒目圆睁,使尽了全力,狠狠掐着凤绾衣。 呼吸被一点一点剥夺,力气也渐渐开始。 “你说过会救我娘的!为什么她会被押进大牢!” 这是她昨晚在夜临风那里亲耳听到的,枉她那么信任凤绾衣,甘愿忍受屈辱做一个替身! 凤绾衣说不上话来,她将全部的力气都凝聚在脚上,然后艰难地抬起脚,狠狠地朝着凤卿卿的双腿踢去。 凤卿卿腿上吃疼,连忙松手抱腿,后退的时候又撞倒了桌子。 房间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苏儿。 “小姐,你怎么了?” “谁都不许进来!”凤绾衣揉着自己的脖子,低声喝道。 桌角咯着了凤卿卿的后背,疼得她直不起身来。 凤绾衣缓过劲来,睨了她一眼,冷声说道:“如果不是我,你娘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她以为凤鸿泽会因为自己的求情而放过林素柔?太傻太天真! “那你让我见见我娘!”凤卿卿恨恨地望着她。 “你想见她?哼。”凤绾衣摇摇手指头,十分惋惜地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爹爹现在还在想方设法地杀了她呢!你的现身只会让他有机可乘!” “不,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要是不让我见我娘,就别怪我把一切都抖落出来!” 要是夜临风知道他每晚宠幸的人根本就不是凤绾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就不信凤绾衣一点也担心! 这真是个笑话,凤绾衣掩着唇,轻笑着说:“你现在就可以拉开房门,去揭开你所谓的真相,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夜临风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对付凤卿卿这样的人,她能没有后招吗?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凤卿卿爬过来,拉着凤绾衣的裙摆,乞求着说道:“就算我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吧,求你。” 前世的自己也曾乞求过她,态度比现在的她卑微一百倍,可结果呢? 也许那时候娘亲也央求过林素柔放过自己吧,结果呢? 她们母女总是自以为是,认为全天下的人都该任由她们来掌控,否则就是对不起她们。 有着这样的野心,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智谋,怪谁呢? “别求我,没用。只要你现在一出现在人们视线里,爹爹就会将你抓回去。” 凤卿卿不解,爹爹最疼她了,怎么会抓她回去? 看着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凤绾衣叹了口气,说道:“爹爹想借你的手除去你娘,他现在正秘密派人,到处寻你!” 这怎么可能!凤卿卿当即愣住,为什么爹娘之间的关系突然间变得这么僵了?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了? 她盯着凤绾衣看了很久,凤绾衣的神情并不像骗人的。 “等时机成熟了,你自会见到你娘,回去吧。” 凤绾衣拉着凤卿卿的手,来到了床帷后面,摸着墙壁上的突起物轻轻一摁。 一扇门扉大小的墙壁转了开来,这些日子以来,凤卿卿就是躲在这里面的。 伸手将她推了进去,墙壁慢慢阖上,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入夜时分,凤卿卿照例被装扮成了凤绾衣的模样,由苏儿带着,去往东阳阁。 然而,凤绾衣太低估了凤卿卿对林素柔的感情,她以为以凤卿卿贪生怕死的性格,绝对不会贸然与自己作对的。 宽大的斗篷之下,凤卿卿微微低着头,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环境。 苏儿就走在前面为她掌灯,没有丝毫的防备。 从烟雨轩出来,一路向东走,下人便越来越少,行至中央荟芳厅时,凤卿卿忽然欺身上前。 一个尖锐的物体抵在了自己腰间,苏儿惊愕地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小姐……” “别说话,带我出去!” 一把剪刀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凤卿卿紧贴着苏儿,威胁着她缓缓朝后门走去。 正门有侍卫把手,她是不敢出去从那儿走的,后门只有下人看守着,想来出去也会容易些。 凤卿卿神情戒备,不敢有一丝松懈,苏儿是凤绾衣一手调.教出来的丫鬟,心眼定然也不会少,她不能掉以轻心。 剪刀锋利的前端扎进了苏儿厚实的衣裳中,刮破了她的肌肤,刺痛让苏儿明白,凤卿卿这是下了狠心了。 “你难道就不怕小姐会生气吗?”苏儿低声说道。 说话间,凤卿卿又用力了几分,恶狠狠地说道:“我去见自己的娘亲,有什么不可以?她没了娘,难道我也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亲送命吗?” 这样的机会可都是凤绾衣给的,谁让她为了一心摆脱夜临风的触碰,而找来自己当替身。 苏儿疼得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两腿也有些发软,但是她不能怯场。 “我是不会让你出去的!” “就凭你一个小丫鬟也敢阻挡本小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让我出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在这一方面,凤卿卿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剪刀彻底扎进苏儿的后腰,疼得她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凤卿卿受到惊吓,连忙捂住苏儿的嘴,看看四周,见并没有人发现,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苏儿忍着疼,艰难地说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来……” “闭嘴!”凤卿卿恼羞成怒,捂着苏儿的嘴,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剪刀狠狠刺进了她的后腰。 剧烈的疼痛让苏儿直吸冷气,口鼻被捂住,无法正常呼吸,不一会儿,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见她倒地,凤卿卿慌了,要是被凤绾衣知道她杀死了苏儿,那她还能活吗? 扔掉手中的剪刀,凤卿卿毫不犹豫地将苏儿拖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掩藏了起来,然后借着夜色,朝后门走去。 后门只有一名杂役看守着,凤卿卿拉了拉帽檐,学着凤绾衣的姿态,慢慢朝那边走去。 “我是王妃身边的丫鬟,出去有要事要办。” 杂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由疑惑,道:“可有王妃手令?” 她要是有手令还用要写苏儿出来吗?凤卿卿一咬牙,扯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了杂役。 “以防泄密,王妃并未留下手令,还请大哥你多担待。” 这玉佩一看就是上等好货,王妃身边的丫鬟就是大方。 杂役咽了咽口水,连忙拉开后门,放凤卿卿出去。 “夜路难走,姑娘注意安全。” 等到苏儿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 因为被发现得及时,所以捡回了一条命。 凤绾衣和南枫一直守在她的床边,看到她清醒过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3章 皇室的惊天秘密 “小姐。”苏儿一见到凤绾衣,眼泪便落了下来,哽咽地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傻丫头。”凤绾衣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抚道:“你是我的丫头,我怎么会让你有事?” 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刺伤,苏儿不由得一惊,拉着凤绾衣的手,急切地说道:“凤卿卿她跑了,小姐,你们抓住她了吗?” 发现得太晚了,又不能声张,凤绾衣也没办法抓住凤卿卿。 要不是南枫在东阳阁久等苏儿未至,发觉了不对劲,及时在府中寻找,也不会及时发现苏儿。 “你怎么搞的,就不会喊人吗?眼睁睁地看着凤卿卿伤害你!” 许是太过担心,太过心疼,南枫得语气难免有些冲,苏儿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没想到她会这般大胆,敢在王府行凶啊。”苏儿委屈至极,无比小声地说道。 要是凤卿卿逃出去不再回来,那小姐该怎么办? 想到以后凤绾衣很可能就要真的委身于夜临风了,苏儿更加难过。 “好了,不要吵了。人跑了就跑了,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对于凤卿卿的逃跑,凤绾衣不是太在意。 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她又何须为了一件迟早会发生的变故而伤神? 凤卿卿从王府出来,一路躲藏着来到了林素柔所在的大牢。 黑暗之中,大牢也被渲染得更加阴森可怖,里面时不时传出来的哀嚎,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再次搭上了一只翡翠镯子,狱卒才肯放凤卿卿进去探望,还不能停留太久。 忽明忽暗的烛火中,凤卿卿忐忑地走着,心跳如雷,害怕凤绾衣或是凤鸿泽会忽然带着人出现在自己身后。 狱卒在林素柔的牢房前站定,棍棒敲了敲围栏,大声说道:“林素柔,有人来看你了!” 还会有谁来看她?林素柔呆愣地抬起头望去,忽然间欣喜若狂。 “卿卿!我的卿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林素柔忽然扑过来,手攀在栏杆上,激动地看着凤卿卿,生怕是自己在做梦而产生的错觉。 而凤卿卿条件发射地后退了几步。 面前这个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又一惊一乍的人,是她的娘亲? “娘。”凤卿卿怯懦地唤了一声。 林素柔的眼泪当即便掉了下来,伸出手,哽咽地说道:“卿卿,真的是我的卿卿!快过来让娘看看。” 犹豫了半天,凤绾衣才敢走上前去,只是还不是敢让林素柔触碰到自己。 女儿的闪躲,林素柔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只好收回手,讨好又无奈地干笑着。 想了想,凤卿卿又摘下了另一只手上的镯子递给狱卒,说道:“劳烦你让我进去吧,我想好好跟我娘说会儿话。” 真是个大方的主儿!狱卒心花怒放,忙不迭地接过镯子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将她放了进去。 狭窄逼仄的牢房里,肮脏不堪,对于从小娇生惯养的凤卿卿来说,连站在这里都有些困难。 林素柔也不愿意为难自己的女儿,可是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想了想,林素柔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然后铺在稻草上,柔声说:“卿卿,坐这儿吧,这儿干净,软和!” 凤卿卿撩起裙摆,小心翼翼坐了上去,生怕弄脏华裳。 “娘,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凤卿卿拽着林素柔坐下,急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卿卿,你到哪里去了?凤绾衣说你失踪好久了!担心死娘了。” 难怪凤绾衣千方百计不让自己来探望娘亲,原来是怕编好的说辞被戳穿! “凤绾衣!”凤卿卿恨得咬牙切齿,她就知道凤绾衣不可信! “怎么了?是不是她欺负你了?那个小贱人她竟敢欺负你?!” 话音刚落,林素柔蓦地想起凤绾衣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神情忽然就变得紧张起来。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风光的丞相府二夫人了,而凤绾衣却摇身一变,从不受宠的相府嫡女变成了安南王最宠爱的王妃。 现在的凤绾衣,想要弄死她的话,比碾死蚂蚁还简单。 一旁的凤卿卿狐疑地看着母亲,只觉得她现在变得神经兮兮的,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害怕,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又直打哆嗦。 “娘,你先别管我的事,我问你,为什么你会被关进大牢?爹他是真的想要杀你吗?” “卿卿你记住,不管是凤绾衣还是凤鸿泽,他们都不想让你娘好过,你在外面千万保护好自己,对了,夜临风现在对你如何?” 林素柔坚信以女儿的姿色,夜临风是绝对不会轻易忘怀的,只要夜临风有这份心,凤卿卿就还有翻盘的机会,而她自己,也有机会走出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凤卿卿低下头去,她要告诉母亲她现在夜夜都跟夜临风睡在一起吗? 如果说出真相,母亲只会骂她愚蠢吧?竟然会相信凤绾衣的鬼话,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蠢笨。 自嘲一笑,凤卿卿低声说道:“他现在沉浸在凤绾衣的柔情里,哪里有功夫搭理我呢。但是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救你出去的。” 现在除了夜临风,还有谁能和夜鸾煌,和凤鸿泽作对,将自己救出去呢? 见女儿已经对夜临风心灰意冷,林素柔慌了,她往后的自由全都要依靠女儿啊! “卿卿,你不能就这么放了夜临风!他是你能往上爬的唯一途径你知道吗?”林素柔急切地抓住凤卿卿的手腕,说道:“什么爱情,什么承诺,都是见鬼,你想要的东西,必须自己去争取,哪怕不择手段!” 只有成为了人上人,从前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人才会心甘情愿臣服,才会任由自己处置! 她们母女俩现在就是被人牵制了爪牙的猛虎,除了忍耐,暗自寻找生机,再无它法。 “所以娘的意思是想让我回去找夜临风吗?”凤卿卿不由得苦笑,母亲怎么会懂她的难处,心中的委屈让她再也承受不住,只好全盘托出。 “娘,其实我并没有失踪,而是被凤绾衣软禁起来了,这次能逃出来,是我趁她不备,挟持了苏儿,才逃出来的。” “什么?!”林素柔“腾”地站了起来,惊愕之后便是气愤。 凤绾衣真是欺人太甚!这口恶气不出,她林素柔誓不为人! 渐渐的,林素柔冷静了下来,如果凤绾衣认为她会就此认输,那就是大错特错。 凤鸿泽的真实态度到底如何,林素柔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凤绾衣是一定要除去的! “卿卿,凤绾衣就是我们母女俩的克星,此女要是不除,你我永远不可能有翻身之日!”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们现在自身难保,又怎么才能除掉她?” 她做梦都想让凤绾衣去死,不!应该是生不如死!她要让凤绾衣痛不欲生,才足以减轻她心中的恨意。 这一段时间以来,每每躺在夜临风枕边,听着他柔声呼唤着凤绾衣的名字,她的心里有多恨! 她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为什么要沦为凤绾衣的替身! 看了看周围,林素柔还是觉得不放心,她拽着凤卿卿往角落里挪了挪,然后低声说道:“我有办法,不仅能让夜临风听你的话,还能借助他的手,除去凤绾衣!” 这怎么可能?要是真有这样的办法,为什么她自己还会被关进大牢里?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以前没有说出来,是担心秘密曝光,会给他们一家带来灭顶之灾。 然而现在,她只求能保住自己和女儿的性命,其他人,她不在乎了。 “那你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皇家秘密,卿卿你一定要小心,这个秘密能救你的命,同样能要了你的命!” 皇家最是无情,但凡威胁到了他们的地位的人,死期也就到了。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林素柔是不愿意用这样偏激的手段的。 犹豫了好一会儿,林素柔才继续说道:“这个秘密我是从你爹那里听来的……” 六年前凤鸿泽生辰那日,丞相府里热闹非凡,宫里夜弘天还亲自派人送来了生辰之礼,让一众大臣羡慕不已。 那一天,凤鸿泽兴致高昂,喝了不少的酒,醉得不省人事。 当时的林素柔还很受凤鸿泽宠爱,那晚烂醉如泥的凤鸿泽回到了她的房间。 因着宫里来了赏赐,林素柔也很是高兴,于是跟凤鸿泽提到了这件事情。 可是没想到,不过是无意间的一句高兴话,竟让凤鸿泽道出了这个惊天秘密。 这个秘密让当时的林素柔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那时候她就明白,决不能让凤鸿泽知道她已经知晓了这个秘密。 “第二天你爹清醒之后,也怀疑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于是多番试探,但都被我给搪塞过去了,他这才放心。” 想想那时候,真是心惊胆战,她本不想知道这件事情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无奈凤鸿泽自己嘴不严实给说了出来。 此刻凤卿卿的反应,一如当初林素柔的反应,惶然不知所措。 “娘,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白婕妤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千真万确,我会告诉你吗?至于小皇子,只怕还是同样的伎俩吧,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二人压力。” 这件事情她也曾向父亲林荣广求证过,父亲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所以夜弘天才会除掉一心想要辅佐夜临风的父亲吧。 想来凤鸿泽还真是狡猾,知道夜弘天会杀尽知道秘密的人,所以才会一个劲儿地向夜弘天证明,他是誓死效忠皇上的。 多日来的牢狱生活,让林素柔理清楚了很多事情。 林家知道了太多事情,父亲不知收敛,林家会倒台也是早晚的事情,那么凤家呢? 真想看看,凤鸿泽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夜弘天又到底会不会放过凤家? “这个秘密真的能让夜临风听我的话?”凤卿卿依旧怀疑,要是夜临风知道之后,反而将她杀了呢? 她的女儿真是傻啊!难怪会被凤绾衣欺负得那么惨。 林素柔疼惜地抚摸着凤卿卿的秀发,柔声说道:“他当然不会真的听你话,可要是他知道你还有后招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4章 凤绾衣是个疯子 看着林素柔满含深意的眼神,凤卿卿懂了。 有没有后招没关系,关键是要让夜临风知道,她是拿捏着皇家把柄的人,想要杀她,没那么容易。 想到凤绾衣就会哭着向自己求饶,凤卿卿不禁眉开眼笑。 “娘,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卿卿很快就能救你出去了!” 女儿惦记着自己,林素柔很是欣慰,于是再次叮嘱道:“你出去之后要多加小心,凤绾衣和你爹,肯定都在四处找你,但是你不能被他们找到。” 贴在女儿耳边,说出了一个地址,然后凤卿卿便离开了监狱。 而另一边的安南王府内。 夜色已深,可凤绾衣派出去寻找凤卿卿下落的人,一无所获,凤卿卿从监狱出来之后,便没了踪影。 正在凤绾衣一筹莫展之际,夜临风却找上门来了。 “绾衣,不是说好今晚也去我那里的吗?怎么走到一半又回来了?” 甫一进门,夜临风便贴到了凤绾衣跟前来。 忍下心头的厌恶,凤绾衣很自然地躲过了过去,娇嗔道:“王爷真是的,绾衣不过是想起来有些东西忘记拿了,所以折回来了而已,看把你给记急得,讨厌!” 酥酥软软的声音让夜临风很是舒心,捧着凤绾衣的手不住地在嘴边亲吻。 “王爷!”凤绾衣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来到桌边,给夜临风斟茶。 衣袖中,一粒药丸无声地滚入了茶水之中,褐色的茶汤里,药丸迅速溶解,难寻踪迹。 “这是我收集了露水泡制的,王爷尝尝?” 可惜了这好茶了,苏儿忙活了很久才收集了一大壶,就便宜他了。 夜临风接过来,饮了一口,一股舒畅之意顿时传遍了四肢百骸,就像忽然间置身于云端仙境一般。 身形摇晃了几下,夜临风笑道:“这茶真好,舒服!只是怎么跟酒似的,有点醉人呢?” 当然是迷.药的功效啊!凤绾衣笑得百般温柔,款款走上前来,伸手抚上了他的胸膛,道:“王爷在说笑吧,这是茶水,怎么会醉人呢?我看你八成是晚膳时喝多了吧?” 明明晚膳就没有饮酒,可是夜临风却不由自主地想要迎合凤绾衣的言语,喃喃说道:“对啊,饮酒了,真有些醉了。” 渐渐的,凤绾衣的脸庞变得愈发不真切起来,朦朦胧胧的,好像笼罩了一层雾。 时机差不多了,凤绾衣连忙上前挽住夜临风的胳膊,更加温柔地说道:“王爷,既然夜深了,那绾衣就伺候你入睡吧?” 夜临风呆滞地凝视着前方,宛若痴儿一般,木讷地点了点头,道:“好哇,睡觉。” 如同新婚夜一样,一到床边,夜临风便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再醒来,已是清晨,夜临风醒来时,并未发觉自己有任何不妥。 凤绾衣就在他身边躺着,一如之前的每一个清晨。 明明跟以前是一样的,可是夜临风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难道是因为昨晚是在烟雨轩休息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夜临风轻手轻脚地走下了床,然后离开了凤绾衣的房间。 而他在这里逗留了一整晚,根本就没发现,一向不离凤绾衣身的苏儿,一直没有出现。 回到东阳阁收拾了一番,夜临风才去上早朝。 上完早朝之后,夜临风驾着白马,优哉游哉地行走在大街上,朝着自己的王府走去。 可是这时,街头却忽然出现了一名身穿墨狐皮大氅的女子,急匆匆地向前走着,像是急着去见什么人。 夜临风认得这件墨狐皮大氅,因为整个京城就只有一件,正是他前不久送予凤绾衣的那件。 难道前面的女子就是凤绾衣?可是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王府吗? 按捺不住心中不好的念头,夜临风下了马,缰绳扔到了侍从手中,然后快步跟上了前面那名女子的脚步。 女子形态有三分像凤绾衣,且专挑僻静的小巷走,脚步时慢时快,更加让夜临风疑心。 最终,女子走进了一条荒废了的死胡同里,然后停在了原地。 夜临风一惊,来不及收脚便也踏进了这条死胡同。 此时已经是躲避不开的了,而女子就那样站着,根本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 难道她没有发现自己?夜临风悄悄地转身,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临风!” 这声音……如此耳熟,根本就不是凤绾衣的! 夜临风惊愕地回过身去,女子此时终于肯面对他了。 正是好久不见的凤卿卿!当然是对于夜临风来说的好久不见。 昨晚从监狱出来之后,凤卿卿唯恐有人追踪,不敢多停留,慌慌张张地逃去了母亲告诉的那个地址。 那是距离安南王府后街不远的一处居所,很不起眼,与其说是住处,不如说是一条前后都被封住了的狭窄过道。 这是林嬷嬷当年还没进林家时的住处,这么多年来,除了林素柔和林嬷嬷自己,再无人知晓此处存在。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被人遗忘的所在竟然成了凤卿卿的容身之处呢。 “凤卿卿,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本王面前!你这大氅是怎么回事!” 明明就是他送给凤绾衣,讨她欢心的,为何会出现在凤卿卿身上?定是她偷来的! 看着夜临风面上的愠怒之色,凤卿卿只能感叹,这男人当真是无情。 “你不用怀疑了,这大氅是凤绾衣给我的。” 那时候她答应了凤绾衣的要求,被软禁在凤绾衣房间的密室之中,没几日,凤绾衣便送了她这件大氅,以示慰藉。 可是夜临风却不相信,这件大氅整个大楚独一无二,凤绾衣怎么会拱手送人,而且对象还是凤卿卿! 冷哼一声,夜临风鄙夷地说道:“你不要再狡辩了,定是你又用计从绾衣那里骗来的!” 在他的眼里,自己已经如此不堪了?她 没错,她凤卿卿是霸道,可是还不至于沦落到去骗! “如果我告诉你,这件大氅是凤绾衣用来当做我每晚陪你睡觉的补偿,你信吗?” 不愧是稀有的墨狐皮子,穿着就是暖和。 她的话却让夜临风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之前你离间我与绾衣之间的感情,难道还想重蹈覆辙?” “我没有胡说八道!每晚陪在你枕边的人,其实是我!你难道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不可能!”他每天都亲眼看见凤绾衣来到自己的房间的,岂会有假? 这个凤卿卿真是不要脸,争不过凤绾衣,竟然又想了这么荒唐的理由再次试图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凤绾衣说得果然没错,就算自己说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相信吧? 因为之前总是被凤绾衣那个贱人反过来算计,所以现在在夜临风眼里,她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她的坏心眼在作祟。 “你不信就不信吧,反正我引你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凤卿卿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忽然变得倨傲起来。 “那是为了何事?” 女人之间为了他而争风吃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夜临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外祖一家会获罪入狱抄家吗?”凤卿卿没有直说,而是说起了林家的事情。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林家为什么会抄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藐视皇家尊严,恃宠而骄,挪用军饷以作私用。这些还用我说吗?你不是更清楚?” “真正原因根本就不是这个!”凤卿卿忍不住吼道,情绪有些激动,说道:“林家之所以会被这么惨,完全是因为外祖掌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所以皇上才会想办法除掉林家!” 她不要命了!夜临风连忙上前捂住凤卿卿的嘴,看看四周,确定无人偷听,才放心心来。 “你疯了不成?怎么胡说八道起皇家的事情来了?!你有几个脑袋!” 他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对吧?凤卿卿眼中浮现出些微的感动,拽下夜临风的手掌,轻声说道:“临风,我没有说谎,你可知道,当今圣上,并没有生育能力!” “蠢货!”夜临风这下是真的怒了,死死捏住了凤卿卿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竟然编出这样的胡话来!” 要是父皇没有生育能力,他怎么来的?夜鸾煌怎么来的?白婕妤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凤卿卿疼得眼泪都出来,连忙拍打着夜临风,示意他松开。 “不许你再胡说!” 见凤卿卿忙不迭地点头,夜临风这才松开。 “临风,我真的没有胡说,我也没这个胆子不是?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好不好?” 沉思片刻,夜临风紧拧着眉头,点了点头。 “你可清楚当今圣上继位前的皇子之争?” 皇子之间的斗争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每朝每代都会发生。 “我父皇本就是先帝属意的继位人选,但是当时的八皇子野心勃勃,不服先帝决定,所以发动了兵变,意图谋反,之后被父皇当场杀死。” 这件事情谁都知道,史书上也能找到答案,可是凤卿卿却摇了摇头。 “其实当时先帝属意的人选正是当时的八皇子,真正不服的人是当今圣上,那场兵变也是他栽赃给八皇子的,在两人的决斗之中,八皇子毙命,而圣上伤了根本,自此丧失了……生育能力。” 对于女子来说,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是凤卿卿已顾不得这许多了。 夜临风目瞪口呆,还是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我说的千真万确,我的外祖父正是因此丧命的!当年圣上继位之后,一直秘密寻找名医,来医治自己的伤,可是毫无效果。圣上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就从夜氏远族里,先后挑选了你和夜鸾煌来做皇子!” 思绪渐渐飘远,以往那些疑点,此刻结合凤卿卿的言语来看,好像真的说得通了。 这么说,他和夜鸾煌真的不是夜弘天的亲生儿子?那小皇子也不是吗? 想到兰妃的离奇死亡,想到母妃时有时无的疏离感,夜临风动摇了。 难怪皇宫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死人,想来都是父皇秘密下令处死的大夫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5章 不是真正的皇子 难怪父皇一直不愿意立母妃为后,很可能就是因为牵扯到了这个秘密! 如果兰妃是因为这个秘密而死,那他的母妃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些的?”夜临风从思绪中走了出来,冷声问道。 他眼中的杀意太过明显,凤卿卿不禁心惊。 母亲猜得果然没错,皇家之人最是无情。 “临风,你别忘了,我算是半个林家人,更何况,这件事情可不止林家知道。” 这话就是为了告诉夜临风,想杀掉她灭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倒了一个随时有可能泄密的林家,那其他人呢? 谁知道凤卿卿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撑腰,说不定凤家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夜临风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重新开始打量起凤卿卿来。 “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情,只怕目的也不简单吧?” 凤卿卿不由得微微一笑,走到夜临风跟前来,柔声说道:“临风你放心,我的心里只有你,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乱说的。我不会拿这件事情要挟你什么,只要你肯答应,帮我除去凤绾衣!” 从前她觉得凤绾衣不过就是一块绊脚石,除了使绊子,根本构不成大患,可是现在看来,凤绾衣非死不可! 可是凤绾衣对夜临风来说就是一块宝,就这样让她死去,夜临风根本不舍得。 发觉了他的犹豫,凤卿卿很是不满,气愤地说道:“你真以为她是善人?省省吧!我娘为什么会进大牢?我为什么会失踪这么多天?都是因为她在搞鬼!” 在所有人眼里,凤绾衣就是个识大体,通情达理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 可有谁知道,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头活该千刀万剐的恶狼! 只要一想到凤绾衣,凤卿卿眼中便会燃起无法浇灭的怒火。 她们姐妹俩一定是天生的仇敌!注定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夜临风不以为然,他知道凤绾衣不似表面这般单纯,可是正是因为这种不单纯,夜临风才更加觉得凤绾衣可用。 相比于一个愚蠢自傲,空有美貌的女人,凤绾衣这样不动声色地争抢着自己想要的一切的女人,更加难为可贵。 是的,在夜临风心里,凤绾衣是爱他的,凤绾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他。 “好了,我是不会伤害绾衣的,她是我的正妃,我没理由杀她!你换个条件,我都答应你。” “那你把她交给我!让我杀了她!” 凤卿卿根本就没有别的条件,什么皇后之位,什么荣华富贵,她现在统统不需要,她只想要看到凤绾衣生不如死! “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狠毒的女人,绾衣是你的姐姐,处处对你忍让,你却一再要置她于死地。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只能告诉你,绝对不可以!” 要是凤绾衣死了,谁还能压制住夜鸾煌? 虽然他们现在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可是皇上却赋予了他们两个这样的身份! 有了皇子的身份,那个位子,他们不得不争! 夜临风对凤绾衣的维护,伤透了凤卿卿的心。 早知道如此,当初她就不该相信了夜临风的鬼话。 凤卿卿冷笑一声,说道:“难道在你心里,凤绾衣比皇位还重要?你别忘了,这个秘密随时能将你拉下皇位,即便这样,你还是坚持维护她吗?” 她不相信夜临风是这般痴情的人,如果化作是夜鸾煌,倒还有几分可信。 “你威胁我?” “临风,我之所以坚持除掉凤绾衣,也是为了你好。” 除掉凤绾衣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夜临风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就知道夜临风最在意的是什么!凤卿卿勾唇,说道:“你想想,要是凤绾衣死了,夜鸾煌哪里心思争夺皇位?到时候临风只要你略施小计,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他们俩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而宫中的小皇子是否同样为抱养,都还有待确认。 夜弘天到底会将皇位留给谁,夜临风现在也不肯定。 但是那又如何,夜弘天的想法根本不重要,他的位子不同样也是从自己的亲兄弟手中抢过来的吗? 凤卿卿说的的确没错,凤绾衣能压制夜鸾煌,同样也能摧毁他,关键就在于自己如何利用了。 这样想来,让凤绾衣死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掌握着惊天秘密的凤卿卿呢?同样留不得! 拿定了主意,夜临风笑了,揽着凤卿卿的肩膀,柔声说道:“我还不是不希望你的手中沾上鲜血?傻丫头,凤绾衣的事,我会解决的,你放心,我曾经答应你的事情,绝对算数。” 又是皇后之位吗?夜临风还以为她像过去那般好骗? 凤卿卿也回之一笑,声音却是森冷,说道:“临风,你最好不要骗我,也别想着杀我灭口,你知道的,要不是没有准备,我不会来找你。凤绾衣到底留不留,就看你了。” 夜临风想要拖住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不会等太长时间,太久等不到凤绾衣死,那么她只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皇后之位的确诱人,可如果她得不到,凤绾衣也别想得到! 夜临风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我怎么会骗你!放心吧,凤绾衣一定会死。我身边的位置,迟早会是你的。” 最好如此!凤卿卿的脸上,这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说完了正事,两人又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凤卿卿才重新戴上帽子,然后匆匆离去。 回到王府之后,夜临风无所事事,再次来到了凤绾衣的烟雨轩。 凤绾衣正在打理一盆兰花,这是王府花园管事刚刚送来的,据说是很名贵的品种,得放在室内,好生养护。 京城的晚秋,已是十分寒冷,此时凤绾衣的房中,早早便生起了炭火。 一撩开厚重的门帘,一股暖气,伴着淡淡的花香,迎面而来,很是好闻。 “绾衣,这种事情,怎么不让下人来?” 凤绾衣闻声抬起头来,见是夜临风,不禁微微一笑,说道:“王爷回来了?没事,不过修建一下而已,累不着的。” 夜临风的情绪看上去有些低沉,坐下来之后,便只是静静看着她忙活,一言不发。 “王爷这是怎么了?碰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也不算,只是今天早朝时,听见父皇训斥鸾煌,觉得有些同情而已。”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夜临风竟然还会同情夜鸾煌,再者,夜鸾煌需要他来同情吗? 凤绾衣微微侧目,好奇地问道:“王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夜鸾煌犯了大错?” 叹了一口气,夜临风站起身来,抚摸着盆栽里的花苞,悠悠说道:“不算是大错吧,不过是鸾煌日日买醉,被父皇知道,狠狠训斥了一番。我只是觉得啊,父皇对鸾煌总是特别苛刻,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也会冲他大发雷霆。” 凤绾衣暗自一惊,皇上已经对夜鸾煌心生不满了?还是说爱之深责之切? “想必父皇也只是口头训斥一番吧,王爷不必担心。” 真是难为夜临风了,明明开心得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来。 夜临风摇摇头,继而说道:“如果只是训斥,我又怎会如此担心?父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夺去了他监管京兆府的权利。” 当时听到夜弘天的宣判时,夜临风心中一阵狂喜,差点没笑出声来。 此刻,夜临风正暗暗打量着凤绾衣的神色,却发现她除了有些疑惑以外,再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真是可惜了,不过这样不正好吗?要是他像王爷你这般勤恳努力,那岂不是分去了父皇对你的宠爱?” 她冲着夜临风眨眨眼睛,俏皮的神情让夜临风也忍俊不禁。 这样难得妙人,杀了她,于心何忍? “可是他到底是我的兄弟啊,虽然在一些事情有分歧,但是今天这事,连我也替他难过。” 凤绾衣垂下眼眸,敛去其中的愤怒,走到夜临风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上,替他按起摩来。 “王爷就不要担心了,他这般不知上进,会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活该。” 凤绾衣的心里,又气又急,气夜鸾煌不分轻重,这般糟践自己;急他真的就此失去了圣恩,那对他竞争皇位还有什么好处。 那日被夜弘天宫中召见,凤绾衣就明白了夜弘天的真正意图。 夜弘天一直在两个儿子之间摇摆不定,放出了一重重的烟雾弹,可是真正的人选却根本就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现在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夜弘天宠爱夜临风,对待夜鸾煌却极为严格。这在保南派和拥北派看来,都是一种预示。 然而,不管是夜临风还是夜鸾煌,都只是棋子而已。 前世的凤绾衣以为,夜弘天早就定好了夜鸾煌,所以才会百般严格。 可是见证了夜弘天对待小皇子的宠爱,她才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为什么他会放弃两个成年的儿子不选,却暗地里等待着还只是婴孩的小皇子呢? 凤绾衣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管怎样,已经布好的局,是收不回来了,既然她决心帮助夜鸾煌,那就要坚持到底! 深夜时分,喝下了凤绾衣泡制的掺了药的茶水,夜临风迷迷糊糊地睡死过去。 换上一身深色服装,凤绾衣让南枫带着她去了一趟春风苑。 春风苑里依旧热闹非凡,三楼东侧的包厢,是雁漠北的固定所在。 一身男子装扮的凤绾衣径直推门走了进去,也没人敢阻拦。 房间内,清香袅袅,雁漠北正躺在姑娘的腿上,张大了嘴,等着她喂水果呢。 听到开门声,雁漠北连忙起身,看到门口的凤绾衣之后,吓了一大跳。 “喂,不带你这样的啊,进来也不知道敲门!” 雁漠北很是尴尬,咳嗽了几声,连忙挥手让房间里的女子都下去。 凤绾衣打了扇遮住自己的面孔,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了,才走进来关上了门。 “哟?想跟我二人世界啊?”雁漠北喝了一口酒,玩味地说道。 白了他一眼,凤绾衣一聊衣袍,像男子一般坐在了雁漠北对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6章 你有好多秘密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不是让你管着夜鸾煌吗?为什么他还会日日买醉?还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 “小煌煌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我哪里真的管得住他?更何况,就算我管住他了,别人的嘴我又怎么能管住?” 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放心不下夜鸾煌,偏偏要那般伤他的心。 听了雁漠北的话,凤绾衣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心之人的栽赃?” 这个有心之人是谁,不用猜就知道。 雁漠北撇撇嘴,说道:“也算不得栽赃,那几日,小煌煌确实整日买醉,醉生梦死,只是这两天刚消停,就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 说来也是夜鸾煌傻,被皇帝训斥了,也不做任何解释,就这样乖顺地承认了罪过。 凤绾衣猛地一拍桌子,将雁漠北吓了一大跳。 “他就是个傻子!别人说什么他都认!他是想气死我吗?!” 仔细一看,她还真的气红了眼。 事情有这么严重吗?雁漠北摸摸鼻子,劝解着说道:“那个……你别生气,小煌煌这不是心里不好受嘛,可是他现在真的改了,滴酒不沾哦!” 光他们知道有什么用,关键要让皇上知道才行啊! 心里又是气愤又是着急,她这般算计,为什么夜鸾煌就是不肯按照她的意思来呢?情急之下,凤绾衣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雁漠北不由得愣住了,他见过巧笑嫣然的凤绾衣,阴险狡诈的凤绾衣,可就是没见过这般泫然泣下的凤绾衣。 要情深几何,才会这般恨他不争气? 长叹了一口气,雁漠北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直接告诉小煌煌你的心意,他肯定会斗志大增的。” “你懂什么!” 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让雁漠北愣住,这下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很快拭去泪水,凤绾衣神色恢复如常,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将手帕扔在雁漠北身上,冷声说道:“你转告他,就在这几日,宫中可能会发生大事,你让他留意点。” 话题跳转太快了吧?雁漠北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会出事?你怎么知道?他要怎么做?” 凤绾衣却沉默不言,在前世,小皇子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死去的。 如今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她不确定这件事情还会不会发生,若是提早防范,说不定会对挽回夜鸾煌的声誉有好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如实转告就是了,务必让他自己小心。”说完,凤绾衣便站起了身。 苏儿身受重伤,刘嬷嬷又一直盯着她,她不能逗留太久。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雁漠北还来不及多问几句,凤绾衣便已经出了门,只给雁漠北留下了一个背影。 秘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多秘密?为什么她好像总是能未卜先知? 雁漠北看着手中的帕子,这可是沾染了凤绾衣泪水的帕子啊。 端详了很久,他才小心叠好,放进了怀中。 第二天,凤绾衣便得到消息,夜鸾煌深感自己有负皇上教诲,也对不起已逝母妃的在天之灵,所以自愿进宫入住慧芳殿忏悔。 慧芳殿是兰妃生前的寝宫,自她死后,一直没有妃子愿意住进去。 而就在夜鸾煌住进去的当晚,宫中发生了大事。 夜半三更的更声敲响,所有人都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深宫中到处一片寂静,宫人尖细的嗓子显得格外清晰。 月兰斋里,同样一片静谧,主殿里,白婕妤早已安寝,小皇子就躺在她的身边,正酣睡着。 忽然,自寝殿后院围墙下,忽然翻身跃下一道黑影。 避开了守夜护卫们的耳目,黑影朝着主殿走来。 睡梦中的白婕妤只觉得呼吸里忽然多了点火油味,迷蒙之中不禁思索,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火油味。 蓦地想到了什么,白婕妤猛然睁开眼睛,而火光就在须臾之间,猛地窜了起来。 宫人的喊叫声顿时四起,睡梦中的小皇子也被惊喜,白婕妤大惊,抱着孩子就要朝外跑。 然后主殿四周都被火苗团团围住了,根本没有生路可逃。 千防万防,到底还是躲不过吗?白婕妤紧紧护着啼哭不止的孩子,四处寻找可以逃脱的漏洞。 火势越来越猛,外面宫人不断呼唤着,白婕妤一边掩着孩子的口鼻,防止吸入烟尘,一边呼唤宫人前来搭救。 至少也该救孩子出去啊!她的命不要紧,可是孩子是她和皇上唯一的希望啊! 可是如此迅猛的火势,没人敢贸然进来救人。 白婕妤知道如此等下去不是办法,她将孩子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后拽下床上的被子,将所有寝殿中所有能用的水全倒在了上面,准备护着孩子冲出去。 而殿门就在这时被人大力踢开,白婕妤抬头看去,竟是定北王夜鸾煌! “婕妤娘娘,得罪了!”夜鸾煌将白婕妤准备好的湿被褥盖在她身上。 没时间多犹豫,白婕妤抱着孩子,在夜鸾煌的保护下,匆忙朝外跑去。 火势早已蔓延至殿中,到处都是掉落的房梁木屑。 跑到门口时,房顶的木梁彻底脱落下来,眼看就要砸上白婕妤,夜鸾煌一咬牙,一手去挡,另一手则用力将白婕妤和孩子推出门去。 沉重的木梁砸下来,尤其是一臂之力能阻挡的,夜鸾煌直接被砸伤了胳膊,如果不是他奋力逃脱,说不定就直接被压倒在地了。 夜弘天得到消息,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看到已经被烧毁大半的宫殿,腿都软了。 “婕妤娘娘,没事吧?曜儿可安好?”夜鸾煌捂着重伤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惊魂未定的白婕妤看着怀里的孩子,哭着说道:“没事,我们都没事,多谢定北王搭救,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本宫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爱妃!” 听到夜弘天的声音,白婕妤立即回过头去。 “皇上!”白婕妤抱着孩子扑进了夜弘天的怀里,哭道:“臣妾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啊!” 母子俩都没事,夜弘天松了一口气,抱着她,连声安慰。 而一旁的夜鸾煌却默默隐退,只想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他现在满腹疑问,凤绾衣说宫中会出事,难道指的就是这个?是夜临风指使的? “鸾煌!”夜弘天发现了他,将他给叫住,说道:“多亏有你,受伤了?” “父皇不用担心,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皇上,多亏了定北王及时出现,不然那房梁砸中的,可就是臣妾和曜儿啊!” 被房梁砸中,那能是小伤吗? 那半截袖管都已经被血染红了,当然伤得很重,夜弘天连忙说道:“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请太医过来!” 火势渐渐被控制下下来,而德妃也在这是赶了过来。 “皇上,臣妾一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妹妹和曜儿没事吧?” 德妃满脸的惊惧之色,想来也是被吓坏了。 夜弘天睨了她一眼,摇摇头说:“爱妃不必担心,月兰和孩子都没事。” “没事就好。我听说定北王也因此受了伤,可有大碍?” “多谢德妃娘娘关心,鸾煌无事。”包扎好伤口的夜鸾煌回到了月兰斋的偏殿之中。 现在应该是审问时间了,他算是半个当事人,不得不到场。 白婕妤和小皇子因为受惊,已经被安置在别院了。 夜弘天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大堂中央,跪了好几排宫人与侍卫。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为什么会发生大火都不知道?!” 这场火来得悄无声息,又是在所有人熟睡之际,谁会料到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德妃看了一旁不做声的夜鸾煌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还好当时定北王在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个时候提到他的出场,是何居心? 夜鸾煌的脸色如常,心中却十分清楚,德妃这是要将脏水往他头上泼呢。 “蕙兰殿离此不过二里路,鸾煌起夜时正好看见月兰斋的隐隐红光,这才飞身赶来,只是还是晚了些许,望父皇赎罪。” “朕知晓,鸾煌莫要自责了,今晚多亏了你。” 见脏水没有泼成,德妃再次开口说道:“夜已深,皇上还是早点去歇息吧,我看这件事不如就交给定北王去查,定要揪出这可恶的人来,还妹妹和曜儿一个公道!” 德妃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夜鸾煌清楚,夜弘天同样清楚。 想到凤绾衣托雁漠北告诉自己的那些话,夜鸾煌大着胆子拒绝了这份苦差事。 “父皇,儿臣恐怕难以胜任,这次进宫,本就是为了忏悔,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儿臣唯恐是自身罪过才会招致此次灾难,所以想静心反省己身。”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夜弘天,这次火灾很可能是有心之人想要嫁祸于他,想来个一石二鸟。 尽管夜弘天并未表现出要让小儿子加入到皇位竞争中来,可是还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这让夜弘天更加坚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管是让夜鸾煌调查还是夜临风负责,他都不敢完全相信,这件事情只能他亲自来做! “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好生将养,这件事情朕自有定夺。” 连夜弘天都这般说了,德妃也不好再发话了,更何况,她今天的话着实多了些。 月兰斋走水的消息第二天便传遍了京城,为了安抚受惊的母子俩,夜弘天下令禁止任何人私自探望。 而夜临风和凤绾衣得了消息之后,也一同进了宫。 夜临风直接去了云霄殿,而凤绾衣去了月兰斋,却被告知她同样不得进去探望。 求见无果,凤绾衣只得四处闲逛。 走到蕙兰殿的时候,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好吧,她必须承认,进宫来探望白婕妤母子并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只是想看看夜鸾煌到底伤得有多重。 外面都说夜鸾煌伤到了胳膊,更有夸张的说他的左臂伤了筋骨,已经废了。 站在花园小径旁,凤绾衣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她不敢上前。 蕙兰殿看上去有些冷清,极少有人进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7章 夜鸾煌很危险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人照顾,听说惊天和雁漠北都留在了定北王府中,身边没有可信靠谱的人,这伤可要怎么养。 正担心着,殿门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原来是夜鸾煌亲自送了太医出来。 “王爷不用担心,下官会定期过来为您清洗伤口,您小心伤口,不要碰水,以免感染。” 幸好现在天气凉,伤口多捂几层纱布也不会碍事。 “本王知道了,有劳顾太医。” 太医带着随从离去,夜鸾煌转身准备进殿,正好撞见躲闪不及的凤绾衣。 两人的眼神不期而遇,凤绾衣大惊,扭头就走。 她不过是想听听太医怎么说,谁知道会被抓个正着。 身后夜鸾煌已经追了过来,凤绾衣连忙小跑。 这里是皇宫,到处都有眼睛盯着,她可不想再给夜鸾煌引来什么是非。 “绾衣!别走!”夜鸾煌捂着微微作痛的胸口,放声喊道。 “定北王爷既然没有大碍,我和我家王爷也该放心了,告辞!”凤绾衣连头也没回,急声说道。 然而夜鸾煌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得到解答了,他不愿意就这样放走凤绾衣。 “等等,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闻言,凤绾衣这才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望着他,问道:“什么事?” 总算让她停下来了,夜鸾煌微喘着气,放慢了脚步朝她走来。 他的身边跟了暗卫,这里又是花圃小径,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昨晚宫中走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件事情是不是夜临风做的。 她的确早就知道了,可是要怎么告诉夜鸾煌呢?说她未卜先知?还是如实说她是重生过来?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会被当做是怪物吧? 凤绾衣不由得苦笑,低声说道:“知道又如何,我是无法阻止这件事情的。” 这场大火,夜临风早有部署,她在宫中没有依靠也没有助力,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虽然她也觉得小皇子死了,对夜鸾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吧。 生在皇家,这就是既定的命运,但是他还那么小,有什么过错呢? “是夜临风做的?” 凤绾衣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怎么这么糊涂!父皇龙颜大怒,已经决定亲自调查此事了,不找出幕后真凶,誓不罢休!” 之前他拒绝负责调查此事,正是有这个顾虑在。因为凤绾衣深爱着夜临风,要是夜临风遭了秧,她又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场大火,夜鸾煌和夜临风都回事重点怀疑对象,如果事先没有周密的安排,夜临风又怎么敢去做? 安南王府里花重金养着的一众谋士,可不是吃素的。 “你放心吧,不会有事。” “怎么不会有事?一旦父皇找到证据,以他对曜儿的喜爱,夜临风会有什么好下场?而你身为安南王妃,又怎能独善其身?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夜鸾煌要气死了,难道凤绾衣当真为了夜临风而什么都不顾了? 可是他不知道,凤绾衣想要看到的,就是夜临风倒台啊!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们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们……对啊,他们是两夫妻,而他才是外人! “皇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那个位子到底有什么好?用江山牵扯住一辈子的自由与幸福,活在数不清的勾心斗角里,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好。 凤绾衣抬眸,愠怒的神色一览无余。 如果他知道前世的事情,他还会这样说吗? 那个位置的确没什么好的,可是凤绾衣却渐渐明白,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的人,才有足够的资格与能力去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你不敢做的事情,自会有人去做!只是到时候,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你就继续安于现状吧,也许你死的时候,老天爷还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眼神里满是鄙夷。 后悔的机会是谁都能拥有的吗? 不,凤绾衣是不信的,她只相信自己的重生是背负着使命的。 “绾衣,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最大的心愿就是觅得良人,过上与世无争的安稳日子。可是为什么……” “人都是会变的!”凤绾衣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没错,从前的她多么单纯,因为过怕了丞相府里勾心斗角的生活,所以才会有那样简单的梦想。 直到前世死去的时候,她才明白,像她这样的人,一出生就已经是这江山的棋子了。 谋也好,认也罢,她都只能是这万里江山的牺牲者。 她不奢望这一世能与夜鸾煌谱写所谓的爱情佳话,她只求,她能将这江山,完好无缺地送到夜鸾煌的手里。 “夜鸾煌,你从小便在宫中长大,难道你还不明白,像你我这样的人,要过上安宁的生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争即是争,争即是不争,你自己想清楚吧!” 这是第一次,凤绾衣如此不加掩饰地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只有这样,才能惊醒夜鸾煌的雄心! 原来,愚蠢的是自己啊,固执地做着一个美梦,便以为现实也是如此。 夜鸾煌讥笑着自己,他应该是大楚历史上最怂的皇子了吧。 “如果你想要的,是那个位置,那么,绾衣,我会竭尽全力地帮你。” 又是皇后之位吗?前世破碎的梦,这一世她不会再做了。 带着戏谑的笑容,凤绾衣忽然朝着夜鸾煌走近。 她柔软带着芬芳的身躯都快要贴在夜鸾煌身上了,才停下脚步,魅惑地说道:“你不是想要得到我吗?那你就去争啊!不然……” 笑容忽然冷了下来,凤绾衣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别再给我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你不觉得窝囊我都觉得恶心!” 既然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那就只能以毒攻毒了。 目的已经达到,凤绾衣松开了他,伸手轻轻一推,面上早已换上冷凝的面具。 这一举动惊动了暗卫,夜鸾煌连忙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你惯是对我狠心,我也该看明白了,如若不是不喜欢,你断不至于此。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本王,不傻。” 他当然不傻,只是被感情蒙住了眼,绊住了脚,所以无法前行。 他需要的其实不是指引,而是一把利剑,一把能够斩断情丝的利剑! “如此甚好。宫中走水一事,王爷可要多加小心,别被替我们家王爷背了黑锅。” 这是她在提醒夜鸾煌要先下手为强。 前世白婕妤和小皇子都在火灾中丧生,夜弘天因此大受打击,没过多久便病倒了,这件事情也就成了悬案。 这一世他们母子被夜鸾煌所救,皇上是绝对不会轻易了结此事的。 而夜临风正巴不得夜弘天调查呢,不然他哪里有机会栽赃给夜鸾煌呢? 见夜鸾煌同样冷着脸看着她,凤绾衣轻笑了两声。 她能想到的,夜鸾煌肯定也能想到,倒是她多虑了。 没有再多言语,凤绾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便款款离开了这里。 那条通往巅峰的大道,他注定是要独自走过了,而凤绾衣能做的,就是为他除掉周围的荆棘,即便没有路,凤绾衣也会开辟出来路! 云霄殿后殿中,夜临风恭敬地立在书桌前,满脸的诚恳。 “父皇,您让儿臣暂时管理京中事务,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儿臣有罪啊!”说着,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夜弘天挑了挑眉,不禁好笑,问道:“哦?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你?” 当初抱两孩子进宫的时候,他就想过会有这天。 在小皇子没有出声以前,他的确是想把皇位传给这两个儿子中的其中一个,只是那样一来,夜氏的江山就会彻底断送在他的手上。 十多年的调养,总算是有些好处的,白婕妤有孕之后,他立即将她秘密转移,保护起来,直到孩子出生,才让他们母子回宫。 这两个儿子生来只是普通人,可是进了这皇宫,一切便由不得他们了。 夜弘天不想做断送夜氏江山的罪人,所以,在小皇子没有平安长大之前,他不得不防备两个养子,苦心支撑着。 “不如让儿臣来调查此事吧,儿臣愿意戴罪立功,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给白婕妤和两个弟弟一个公道!” “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这种事情夜鸾煌避之不及,就是担心不仅事情调查不清楚,还会惹得自己一身腥。夜临风倒好,竟然自愿请命。 走水的幕后主使是谁,夜弘天心里多少有点谱,只是顾全大局,他不得不隐忍而已。 “你有这份心,朕很欣慰。鸾煌现在身负重伤,朕也不忍心再让他插手此事,既然你毛遂自荐,那就交给你来查吧,务必要给朕查个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直到抓到幕后黑手!” 夜临风心中一喜,连忙跪在地上领命,道:“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尽全力调查。” 走出云霄殿,远远便看见凤绾衣在宫人的带领下,正朝这边走来。 秋日温暖的阳光,缱绻照射在凤绾衣身上,金线镶边了袖口的暖黄色宫装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远远看去,就好像她被阳光笼罩了一般。 明明很是光辉动人,却又不觉得刺眼。 夜临风心中一动,脸上不由带上了浅浅笑意,然后缓缓朝她走去。 “绾衣,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婕妤娘娘身体不适,绾衣没能进去探望,请王爷责罚。” 因为没有办好夜临风交待的事情,凤绾衣很是失落,低着头,眼神里都没了神采。 夜临风牵起她的手,边走边道:“我怎么会责罚你?刚刚父皇也说了,婕妤受了惊,所以不愿见客,怪不得你的。” 此刻夫妻俩还在宫中,也不便多说什么,直到上了那辆夸张的马车,凤绾衣才继续开口说话。 “王爷去见父皇,要是为了调查走水的事情吗?” 自从嫁进安南王府以来,夜临风一边倚重着凤绾衣,一边又提防着凤绾衣,但凡涉及到机密的事情,他统统不会让凤绾衣知道,这让凤绾衣很是不爽。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8章 宫中走水了 “是啊,我去向父皇请命,负责调查此事。” 听罢,凤绾衣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看着夜临风,微微一笑,似是了然。 “王爷是想借此洗清自己的嫌疑,然后将这死罪扣在其他人身上吧?” 这下惊讶的人是夜临风了,他诧异地望着凤绾衣,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知晓得这么清楚。 如果没有重生这回事,凤绾衣想要知道,也并不难。 宫中出事前几日,安南王府中的谋士夜夜聚集在夜临风书房,对外人而言,的确进行得隐秘,而凤绾衣,并不是外人。 “绾衣,这话可不能乱说!”夜临风心有余悸,倒不是担心凤绾衣泄密,而是这到底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看把王爷你吓得。”凤绾衣掩唇轻笑,然后说道:“你还担心什么呢?你我夫妻,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难不成我还能为了外人而生生割断这条绳子?我可不傻。” 的确如此,如果自己倒台了,凤绾衣又能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一点,夜临风渐渐心安了,可嘴上却还是说道:“绾衣你误会了,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我不想让你牵扯进太多是非里来。” 闻言,凤绾衣轻轻握住了夜临风的双手,沉声说道:“你不想让我牵扯进来,殊不知,不管你做什么,你我都是被捆绑在一起的,反之亦然。” “你说的没错啊。”夜临风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凤绾衣聪慧,计谋过人,可是同时他也忌惮着这一份聪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爷是想将此事栽赃个夜鸾煌吧?” 凤绾衣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再次让夜临风变了脸色。 虽然当初凤绾衣选择的人是自己,可是她与夜鸾煌之间的交情却还在,所以但凡是牵扯到夜鸾煌的事情,夜临风从来不会告诉她。 夜临风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其实他何须掩饰,毕竟不管如何掩饰,凤绾衣都是不信的。 “即便王爷不说,我也知道。王爷不用担心我会泄密,毕竟我是安南王妃,到底站在哪一边,都已经是规定好了。可是王爷,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这样做吗?” 看她神色,好像很不赞同,到底还是舍不得夜鸾煌吧? 夜临风脸色微沉,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你觉得不妥?” “非常的不妥!王爷你忽略了一件事情,小皇子现在,安然无恙!” 如果小皇子真的被大火给烧死,也许事情就会像前世那般发展,可关键是,现在小皇子毫发无损! 见夜临风还不明白自己的话,凤绾衣只好继续往下说。 “王爷难道忘了自己做这件事情的初衷吗?你的目的,就是要除掉小皇子,除掉一个尚且构不成威胁的对手,但关键在于,事情并未成功!” 其实凤绾衣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夜临风会突然向小皇子下手。 夜弘天掩藏的很好,要不是那日刻意在她面前表现了出来,她也猜不到小皇子竟然才是夜弘天真正属意的人选。 这父子几人的思维都很奇怪,凤绾衣暂时猜不透,要是知道了夜临风会这么做的理由,说不定一切就能说通了。 小皇子没有死,也就意味着威胁依旧存在,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加深。 细细思量了一番,夜临风终于明白了凤绾衣的意思。 “你是想告诉我,其实曜儿是父皇用来牵制我和夜鸾煌的?” 还以为他明白了,却还是只想到这一点,凤绾衣无语至极。 “不是曜儿牵制你们,而是你们互相牵制彼此,给曜儿赢得了生机。” 眼下,她必须阻止夜临风做出任何对夜鸾煌不利的事情,虽然她不忍心要了小皇子的命,但是小皇子的存在对夜鸾煌同样是个威胁,不得不狠心除去。 凤绾衣的话让夜临风很是不解,还觉得好笑。 “绾衣,父皇是不可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孩身上的。” “那为什么你还要除掉他?” 直觉告诉凤绾衣,夜临风在隐瞒着什么事情,这个被隐藏的秘密,就是揭开一切谜底的钥匙! 然而夜临风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这个秘密来。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你我是夫妻,没必要像外人一般拐弯抹角。” 明明遮遮掩掩的人是他,却还在这里责怪自己说话不痛快。 压下心中的不满,凤绾衣说道:“父皇现在身体强健,能亲眼看着小皇子长大成.人并不是难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赌注会是小皇子,但是这已经是事实了。如果这次你借机除掉了夜鸾煌,那你的死期也不远了,父皇下一个要处置的人,就是你!” 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夜弘天会对两个已经成年,且都具备治国能力的儿子下狠手?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凤绾衣脑海里浮现出来,但随即被她否定了。 仔细思考着凤绾衣的话,夜临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是啊,他一心想要除掉真正的皇子,没能成功,所以想借机栽赃给夜鸾煌,所以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们兄弟三人,目前处于一种互相平衡彼此的状态,更准确的来说,其实他和夜鸾煌是一方的。 比起三足鼎立,更像是一杆秤。这一头放着他和夜鸾煌,那一头的秤砣就是小皇子。 在夜弘天的心中,他和夜鸾煌加起来的分量才足够与小皇子匹配,一旦他们两人其中倒了一个,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夜弘天的这盘棋,下得还真是高深玄妙啊。 到底还是亲生儿子亲,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又如何,不照样该杀就杀。 “王爷,现在你还觉得父皇是真的宠爱你吗?他对你和夜鸾煌,一个是捧杀,一个苛待,一切都是烟雾弹!” 这样的局面,夜临风一定不甘心继续维持下去,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打破,但是在这之前,夜鸾煌必须是安全的。 等到他打头阵,清理了最大的障碍之后,他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你说的没错,我和夜鸾煌,现在谁都不能有事。” “王爷你还要记住,父皇在位一天,小皇子就足够的安全。” 这话是什么意思?夜临风惊愕地看着凤绾衣,难道她是想要自己…… 凤绾衣勾唇一笑,倚在舒适的马车上,懒洋洋地说道:“王爷明白就好,权当绾衣刚刚什么话都没说吧。” 如果没有凤绾衣今天的提醒,那他下一步,就真的会除掉夜鸾煌,替了他人做嫁衣。 真是好险!夜临风暗自松了口气,不禁想道,迎娶凤绾衣,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凤绾衣看来,夜弘天之所以会“宠爱”夜临风,无非是因为夜临风背后的花家。 想要不动声色地瓦解夜临风的势力,那首先就得瓦解他与花家的关系。 德妃并不似表面上那般与世无争,越是看似清高孤傲,就越说明,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可这样的人通常也有一个毛病。 他们会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内,自视甚高,不将一般人的伎俩放在眼里。 与夜临风成婚多日以来,刘嬷嬷便一直监视着她,一个下人敢监视主子,必然是背后有更大的主子,这个人是谁,可想而知。 凤绾衣知道德妃不相信自己,只怕自己一露出马脚,刘嬷嬷就会马上结果了自己。 “王妃,这是上个季度,所有铺子的账目,您过目。” 早膳之后,刘嬷嬷便捧着一摞厚厚的账本走进了烟雨轩正堂。 身体早就恢复了,苏儿的又需要卧床休养,这些事情,凤绾衣不得不开始亲手打理。 仔细翻看着这些账簿,一笔一笔,记载得很是详细清晰,一看便了然。 刘嬷嬷是不可能在账簿上动手的,这毕竟是夜临风的产业,不尽心打理,吃亏的,最后还是他们。 从这些密密麻麻的数目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合上账簿,凤绾衣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乏累。 “刘嬷嬷,近日京中总是不太平,保险起见,你还是领我去各铺子转转吧。” 刘嬷嬷听后不禁一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查铺子? “敢问王妃,可是账目有什么不妥之处?” 见她误会,凤绾衣连忙解释,道:“嬷嬷多虑了,自嫁进王府以来,我还从未去过这些铺子,毕竟是王妃,这样不太合适。” 从前嫌麻烦,所以总是让苏儿来管理这件事情,而苏儿终归没有自己这般的胆量与计谋,有刘嬷嬷干涉,苏儿根本不可能真正接触到铺子。 “如此老奴便放心了,王妃稍等,老奴这就准备。”刘嬷嬷接过账簿,恭顺地退了下去。 凤绾衣的脑海里,还密密麻麻地回放着那些数字。 记录账目是一件繁琐的事情,需要的就是心细。那些账簿很好地做到了这一点,可是凤绾衣的心里,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就在凤绾衣带着刘嬷嬷准备出门的时候,夜临风的贴身侍卫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启禀王妃,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大清早的,又是怎么了?凤绾衣满腹疑惑,不禁问道:“王爷有交待是什么事情吗?” 通常夜临风都是让南枫来叫自己的,可是这次来的竟是他的贴身侍卫,该不会是南枫又出事了吧? 侍卫摇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王爷并未交待,只说是急事,快请过去一趟吧。” 凤绾衣看了刘嬷嬷一眼,后者也是一脸茫然。 一行人急匆匆地朝着东阳阁走去,凤绾衣的心里一直打着鼓。 这几日,南枫外出办事还未归来,凤绾衣也打听不到什么事情,为何夜临风会突然这么着急地叫她过去? 越靠近东阳阁,凤绾衣就越是忐忑。 正堂的大门开着,还未走进去,凤绾衣便看见里面已经跪了一地的人,除了主位上的夜临风之外,堂下还端坐着刑部和宫里的人。 凤绾衣稳定下心神,稳稳地跨进了正堂之中。 见她进来,几名官员纷纷起身见礼。 “各位有礼了,还请就座。”凤绾衣虚受了他们的礼,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夜临风身侧。 “王爷着急唤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这堂下跪着的,又是什么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19章 凤绾衣有奸夫 仔细看了个遍,下面跪着的人,凤绾衣一个都不认识,只是看装扮,似是府中小厮和铺子里的掌事。 夜临风没有回答凤绾衣的话,对这刑部尚书说道:“为了避嫌,还是罗尚书亲自询问王妃吧。” 罗尚书站起身,行了一礼,一脸严肃地说道:“王妃,罗某得罪了。敢问王妃,可认得堂下跪着的都是何人?” 凤绾衣摇摇头,如果是安南王府里的小厮,或许她还认得。 “那好,在下就照实说了。宫中走水的事情,已经查出眉目了,引发大火的火油证实来自京城南郊的石油提炼厂,堂下跪着的就是提炼厂的管事和小厮,剩下的,就由他们来说。” 在罗尚书的示意下,管事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地说道:“一个月前,曾有一名男子来到提炼厂,直接找到了我,说是王妃有令,需要一小批火油,辨明身份后,小人便卖了些给他,之后的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 紧接着,跪在管事身边的小厮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回王爷,回各位大人,小的是府中看管车马的,一个月前,府中的侍卫南枫曾令我陪同他送点东西去定北王府,那物事被木箱子给裹着,小人问过这是什么东西,他说是王妃交待的,只管送就行,再别的,小的也就不敢多问了。” 而另外一名小厮又说道:“小人是定北王府看管后门的,回各位大老爷的话,一个月前,小的的确收到过安南王府的东西,因着来人说是安南王妃秘密送过来的,所以小的不敢声张,直接回禀了我家王爷,之后,小的就不知道了。” 堂下跪着的这些人,张口闭口都提到是自己指示的,凤绾衣只觉得好笑。 “所以罗尚书是认为本王妃与定北王勾结,意图谋害婕妤与皇子?” 罗尚书作了一揖,面无表情地说道:“在下不敢,在下只想调查清楚此事,好还王妃与定北王一个清白。” 购买火油可不是随心所欲就能买到的,更何况购买一定数量的火油,是需要大量银钱的,这样做,不管多隐秘,都极易被人查出马脚。 就在凤绾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刘嬷嬷忽然脸色剧变,连茶水都端不稳,直接将茶杯摔落在地。 “老奴该死!”刘嬷嬷吃了一惊,连忙跪地认错。 夜临风睨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刘嬷嬷向来稳妥,何事令你这般慌张?” 闻言,刘嬷嬷头垂得更低了,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老奴……老奴无事,只是手滑了一下。” “刘嬷嬷!”夜临风厉声喝道:“连你也要跟本王打马虎眼吗?快说!” 刘嬷嬷一哆嗦,立即说道:“老奴不敢说啊!” “有本王和各位大人在,你怕什么,有什么话尽管说!” “是。”刘嬷嬷放心了下来,于是颤悠悠地说道::“数月前,王妃曾令苏儿去钱庄取了数额巨大的银票出来,被老奴无意间撞见,之后老奴并未见过王妃花过这笔钱,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刚刚听见堂下之人的回话,老奴才想到了这件事情。” 好一个忠心的老奴才啊!凤绾衣气得脸色都变了。 果然是宫里出来的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绝招! 不用凤绾衣反驳,接下来刘嬷嬷肯定会拿出取了银票的证据来。 面对诸多人的指证,夜临风叹了一口气,望着凤绾衣,轻声问道:“绾衣,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南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还能是怎么回事?她以为夜临风之所有有恃无恐,是因为足够隐秘,却没想到,他打的竟然是自己的旗号啊! 但是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将罪过扣在自己身上,那就太天真了。 没记错的话,刘嬷嬷还有一个儿子,就在定北王府里当差,这人可是夜临风安插在定北王府里的眼线啊。 刘嬷嬷的这个儿子并非她亲生,而是受故乡姐妹之托,收养的儿子,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凤绾衣也是因为前世偶然得知,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个人来。 而南枫数日未归,一点消息都没有,显然是遇到了危险。 凤绾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本王妃问你们,这一个月前,到底是指的哪一天?还有,你们是如何确定那个人就是本王妃派过去的?” 最先开口的掌事没有言明那个人的身份,而随后的小厮又说去的人是南枫,所以大家才会自动将所有事都与南枫与她联系在一起。 串供的人倒是很聪明,不同的人供词也不一样。 听闻凤绾衣询问,几人纷纷说了一个日子,基本上前后相差不超过两天。 凤绾衣也不慌张,不屑地勾了勾唇角,然后说道:“这么说,你们再见到那人,肯定也会认识喽?” 几人忙不迭地点头,凤绾衣也跟着点头。 “很好,我这就叫南枫过来,认识的就不用说话了。” “你知道南枫在哪里?”夜临风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好像有些不相信凤绾衣的话。 “南枫不就在府上吗?王爷怎么会这么问。”说完,凤绾衣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南枫,进来吧!” 幸好事先就有准备,不然这样的招数还真是会让她措手不及。 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门口,这时,自门外走进来一名男子,走进正堂之后,恭敬地向各位行礼。 “这就是南风了,你们见到的人,就是他吗?”凤绾衣指着男子,开口问道。 “没错,就是他!他拿着王妃的手谕,就是他!”掌事最先认出了南枫,立即开口说道。 一时之间,屋里众人,脸色纷呈,煞是精彩。 “你们确定?”凤绾衣指着男子,问着余下的两人,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着头。 夜临风的脸当场便黑了,扶着额头不再说话。 而堂下坐着的几位大人也是不明所以,等待着凤绾衣的下文。 长袖半遮了面,凤绾衣忍不住大笑,道:“无涯,还是你自己说吧。” 面前的男子并不是南枫,而是王府的另一名侍卫,之前奉凤绾衣之命出去寻找南枫,今日刚刚得到消息回来禀报。 在夜临风刚刚封王建府的时候,夜弘天曾分拨了几名身手不凡的侍卫给他,无涯就是其中一位。 因为对这些人有顾忌,所以夜临风从来不重用这些人,唯恐他们添了乱子。 “在下是王府侍卫,见过王爷王妃,各位大人。”无涯双手抱拳,向在座的各位行礼。 凤绾衣重新坐下来,正色说道:“方才本王妃觉得屋里气氛太过紧张,所以向大家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不要介怀。” 哪儿有这么开玩笑的?罗尚书忍下不悦,沉声说道:“王妃,还是正经事要紧。” 都大火烧身了,她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也算是厉害,一个小小的玩笑便让三人中的两人的证词不可信了。 “无涯,你出去寻找南枫,可有消息了?” “回王妃,南枫在回京途中遭遇不明身份之人的袭击,身受重伤,被好心人所救,现正在回府途中。” 无涯说话是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的,他是皇上派来的,到底效忠于谁,所有人都清楚。 凤绾衣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她果然没有猜错,南枫迟迟未归定有蹊跷。 如果此次南枫没这么幸运,回不来了,这黑锅只怕自己是背定了。 早在夜临风计划开始展开的时候,她还有她身边的人,便被一个一个地扣在了事情的每一个节骨眼上。 这时,苏儿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腰间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她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连行礼都十分勉强。 “刘嬷嬷之前所说的话跟我听到的有些出入。你说是我让苏儿去钱庄取钱的,苏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因为王妃吩咐,所以苏儿一直就在刘嬷嬷跟前学习着打理铺子。数月前,嬷嬷说庄子出了事,需要一笔钱来打点,于是命我去了钱庄。我问她什么事,她不肯告诉我。我不敢不听,只好拿了王府的信物,前去取钱。” 红口白牙,几人各执一套说辞,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其中真假。 听了苏儿的话,夜临风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望着刘嬷嬷,厉声喝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刘嬷嬷,你是宫里出来的,府中诸事一直仰仗着你,你可别犯糊涂。” 刘嬷嬷连忙跪倒在地,为自己辩解道:“王爷,老奴不敢说谎啊,老奴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 她的为人夜临风当然清楚,凤绾衣也同样清楚。 蛰伏在草丛之中的毒蛇,要么沉睡,要么置人于死地。 “所以刘嬷嬷的意思是苏儿在撒谎了?”凤绾衣声量不高,眼神里平淡无波,好像眼前的事情真的与她无关。 “老奴不敢。”刘嬷嬷再次伏地,将姿态放到最低。 见刘嬷嬷不承认,苏儿情绪有些激动,跟在凤绾衣身边吃了那么多亏,她怎么能不长记性。 当初被刘嬷嬷指使着去做这件事情,她就留了后手。 “回王妃,苏儿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儿忍着疼痛,伸手从腰间解下了自己的荷包,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封被重重折叠的纸张来。 苏儿身边的另一名丫鬟将纸张递到了凤绾衣手中。 “这是那日刘嬷嬷让我去钱庄取银钱的手信,以往的手信都是被钱庄掌柜所保管的,可是那日我央求掌柜的将这手信留给了我,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事实证明,她的多此一举是没错的,起码能证明,想要用钱的人,并不是凤绾衣。 看了一眼手信上的内容,凤绾衣很是满意,不由得赞赏地看了苏儿一眼。 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长进不少哇。 手信上的字迹正是刘嬷嬷的,落款处的印鉴也是不可伪造的证据。 凤绾衣将手信往桌上一拍,怒声说道:“刘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着本王妃的幌子动王府的钱?!” 就在刘嬷嬷准备辩解的时候,门外侍卫进来禀报。 “王爷,南枫回来了,还有,定北王府的惊天带着人过来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0章 你不是皇子 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夜鸾煌,而夜鸾煌又在宫中,惊天收到消息之后,便立即带着人赶了过来。 夜临风一惊,他没想到定北王府这么快就来人了。 他想阻止,可是屋里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没办法阻止。 眼见着南枫好生生地走了进来,凤绾衣松了一口气。 脸色那样苍白,气色也甚是憔悴,一看便知道是伤了身体的。 而刘嬷嬷在见到惊天带来的人之后,更是万般惊骇,顿时瘫软在地。 事件牵扯到的人基本都到场了,这下凤绾衣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她相信南枫知道该如何回答。 “回大人的话,那日南枫的确接到了王妃的命令,往定北王府送东西,当时叫上的正是这厮。只是不巧的是,刘嬷嬷之后又交给我一箱东西,说是王妃交待的,也要送去定北王府。南枫当时有其他的要紧事要办,所以就拜托了另外的人去送。这些门房都有记录的。” 夜临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瞪着凤绾衣,冷声说道:“你送去定北王府的是什么东西,还要先后派人去送?” 凤绾衣神色有些尴尬,她看了惊天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南王爷,这事情我知道。南枫送来的其实是一筐荔枝,是我家王爷托人从岭南运来的,可是南王妃觉得于理不合,所以退了回来。至于之后又送了什么东西,惊天不知,那日我们王爷并不在府中,东西到底是谁接收的,又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今年的荔枝晚产,夜鸾煌知道凤绾衣喜欢吃荔枝,所以就托人运了一大箱子过来。 这件事情除了夜鸾煌和惊天,也就只有凤绾衣和南枫知道了,就连苏儿也是不知情的。 夜临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指了指惊天身边的人,问道:“那这又是谁?” 惊天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跟着一个人,立即回答道:“这其实也是我们王爷想问的。不久前我们家王爷进宫,此人跟着混进了宫中,总是在宫中各处转悠,我们王爷担心他惹事,训斥了一番,便将他赶回了府,并吩咐在下好好看着他,之后在下就看见他跟南王府的这位嬷嬷曾共同在晚阳胡同出现过,当晚,宫中便发生了大火。” 晚阳胡同是京城平民居住的地方,房屋密密麻麻的,像极了蜂巢,稍微有点钱的人家,都不会落户于此。 宫中走水之后,惊天唯恐此事牵扯到夜鸾煌,所以立即命人四处捉拿他。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刘嬷嬷,而刘嬷嬷跪在地上,半天没有言语。 她在宫中斗了那么多年,眼前的局面又岂能将她扳倒? “老奴并不认识那个人,也不知道这位官爷说的晚阳胡同又是什么意思,那是一般平民居住的地方,老奴久居王府,去那里做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奴才!惊天冷哼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戒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道:“刘嬷嬷,这个东西你可识得?” 这枚翡翠戒指是宫里的物件,但凡是宫里的物件,都会登记在册,属于谁又被赠送了谁,亦或是何时丢失,都有记录可循。 “这是戒指,但并不是老奴的。” 还在嘴硬,惊天也懒得跟她废话了,冲着罗尚书说道:“罗大人,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您去调查了,这厮嘴硬,妄图往我们家王爷身上泼脏水,还希望罗大人能还我们家王爷一个清白。” “那是自然,这件事情本宫心中已有定论,来人呐!将堂下这几人都给我押回去!南王爷,这位嬷嬷……在下就带走了。” 他还能说不吗?夜临风挥挥手,说道:“这件事情到底与本王也有关系,接下来本王就不参与调查了,一切都交给罗尚书查清楚,给父皇一个满意的答案。” “王爷放心。王妃,今日得罪了,切莫放在心上。” 凤绾衣浅浅一笑,福了福身,很是深明大义地说道:“尚书大人严重了,绾衣也希望能尽快查明真相,以免更多无辜的人牵扯其中。” 送走这些人后,凤绾衣立即让南枫和苏儿下去休息了,然后回过头,安静地望着夜临风。 “王爷真是好狠的心,绾衣一心为你,而你,却是一开始就打算让我替你去死。” “绾衣,我……”夜临风张了张嘴,却是无话可说。 他答应了凤卿卿要置凤绾衣于死地,如若不然,整个京城都会知道那个秘密,他能如何? 叹了一口气,夜临风无奈说道:“绾衣,本王并不是想加害于你,本王也是被逼无奈。” 谁逼他了?他又何须用这样可笑的借口。 “绾衣自小没了娘亲照拂,在庶母底下讨生活,所以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可是王爷,绾衣不是每次都能为安然躲过劫难的。我看王府中也该添些新人了,冷清得很,绾衣也觉得无趣。” 说完,凤绾衣便拂袖离去,如果前世能早点看清夜临风的嘴脸,她也能这般决绝离去吗? 刘嬷嬷的罪行很快就被差得一清二楚,重重证据摆在她的面前,不认也没办法。 事情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也是多亏了凤绾衣暗中给她的养子施加了压力。 可惜了刘嬷嬷一身硬骨头,到最后还是败在了这个辛苦养育了几十年的养子手上。 但是她只是一个奴才,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情,她的背后,必定还有主使! 罗尚书的深入调查让夜临风恐慌不已,思索再三,他只好连夜秘密进了宫。 庆云宫里,德妃同样不能安睡。 刘嬷嬷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她如何能安然入睡? “母妃!” 没有宫人禀报,夜临风便径直走进了德妃的寝殿。 见是夜临风,德妃松了一口气,神色顿时不悦起来。 “这么晚你进宫来做什么?不知道现在正是应该深居简出的时候吗?!” 刘嬷嬷认罪,不管是她还是夜临风,都会最先被当做主使。 “母妃,儿子现在有难,难道你不打算帮我一把吗?”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夜临风心中对德妃仅剩的一点感情,也被冲散,他们之间,只是利益相关者。 德妃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你自己做的孽,本宫要如何帮你善后?怪就怪你太愚蠢,凡事都让刘嬷嬷亲力亲为。” 可是除了刘嬷嬷,夜临风还能相信谁呢?整个安南王府里,到处都是眼线,夜弘天的,夜鸾煌的,甚至还有其他官员的,就连凤绾衣,他都无法完全信任。 本以为一切都做得足够隐秘,如果不是刘嬷嬷的养子出现,说不定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是泄露了这个秘密,一下子就狠狠捏住了刘嬷嬷的软肋。 但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如何独善其身,才是关键。 “所以母妃是不打算管我了吗?要是我出事了,母妃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件事情皇上自有决断,本宫不能拿整个花氏家族开玩笑,你好自为之吧。” 她代表的,其实她一人的荣辱?如果夜临风被查了出来,她只能狠心抛弃这个儿子,必要的话,连她自己都要牺牲,以保全整个家族。 这么多年来,她何尝不向往中宫之位?可是她不能争,争便是死! 花家在朝中的地位,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限,再往上,只会引来夜弘天的杀戮。 当年的秘密已经害死了太多人,花家绝不可以成为一员。 早就料到德妃会是这样的态度,到底不是亲生,又怎会推心置腹地对待自己。 “母妃可要想清楚了,要是儿子定了罪,这花家只怕也难逃干系。黄泉路上太寂寞,儿子可不愿意一个人死。” 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花家就是和安南王府捆绑在一起的,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夜临风失势,花家也绝对不会好过。 德妃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起来,低声喝道:“你倒是敢!本宫生养了你,将你养大成.人,你就这样回报本宫的?” 真难为她还说得出口什么生养的话,夜临风不由得发笑。 从一开始,花家就没有真正拿他当自家人,只是皇上想要他们成为一家人,所以才不不得以地成为了一家人。 表面上,花家什么事情都站在了他这一边,可当他真正需要帮手的时候,花家从来都不会插手。 既然各自防备,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假惺惺地提什么养育之恩。 “母妃,这二十几年来,您也不好过吧,年华大好的时候没能生下皇嗣,好不容易等到父皇身体康健了,你却又不能生了,眼睁睁地让那个白婕妤捡了大便宜。” “你胡说八道什么!”德妃大惊失色。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除了朝中元老级别的人物,再无其他人,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夜临风讥笑一声,然后慢慢朝她走来。 “母妃,我是不是在胡说,你很清楚。以前我就觉得奇怪,为何你总是会对我那般冷漠,不像别的母亲对待孩子一般亲近,当时只道是性情缘故,却没想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德妃被步步紧逼,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望着夜临风。 “到底是谁在胡说!你不是本宫的孩子又是谁的孩子!” “别装了!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不如我们来谈笔交易吧。” 夜临风也坐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德妃,像是一个在要糖吃的孩子。 此时此刻,他们还能有什么交易可以做的,德妃心里很清楚夜临风想要做什么,毫不犹豫地便拒绝了。 “想都别想!花家绝对不能牵扯到皇位之争上来!” 他的母妃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啊,夜临风眯了眯眼,眸中渐渐起了杀意。 “可是事到如今,已是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自会想办法拉花家下水。以父皇的性子,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人。母妃觉得呢?” 只要到时候他一口咬定这件事情花家也参与了,那么不需要什么证据,夜弘天也会借机处置了花家,让整个花氏在京城消失。 德妃气得咬牙切齿,她没想到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儿子,竟是一头白眼狼!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1章 连个侍妾都不如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就该像兰妃一样,早早去了得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既然这个儿子已不顾什么母子情谊,她又何须再放在心上。 拿定主意,德妃张嘴便开始喊人,“来人呐!” 夜临风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她的嘴给捂住。 此次进宫本就隐秘,要是被父皇知道,这一切就是不打自招了! “你给我闭嘴!”夜临风恶声喝道,大手紧紧捂着德妃的嘴,不让发出任何声音。 看着德妃挣扎的样子,夜临风的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这个时候德妃死了呢? 看着夜临风渐渐变得狰狞起来的面容,德妃也猜到了几分。 亲手养大的儿子竟然狠心到这种地步!不,她不可以就这样去死! 德妃开始更加疯狂的挣扎,双手使劲地抓着挠着,到处寻找可以反抗的武器,可是一无所获。 “母妃,你还是乖一点,放心去死吧,儿子向你保证,花家不会有事。” 花家手握军权,他怎么会将军权拱手送人呢。 夜临风阴森一笑,一掌便击晕了德妃。 大殿里面寂静一片,看着德妃倒在地上那软绵绵的身体,夜临风心中没有半点悔意,也没有丝毫的害怕。 既然做了他的母妃,就当为了他的皇位做好随时付出生命的准备,真是不识时务。 要是他当了皇帝,还能少了花家的好处吗? 看看四周,也没有绳索之类的,夜临风用力扯下了缠绕在柱子上的轻纱,然后拧在了一起,确定足够结实后,才悬挂在房梁上。 “母妃,真是对不住了,儿子定会铭记你的付出。” 冷笑一声,夜临风俯身抱起德妃,然后将她高高举起,吃力地套在了打好的绳结上。 之后,夜临风又将殿中清理了一遍,确定没有争斗的痕迹后,才停下手来,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隐藏在门外的凤绾衣看了个清楚。 狗急了会跳墙,夜临风急了,竟是连自己的母妃也不放过。 远远瞥见从另一边走来的宫女,凤绾衣冷笑一声,弯腰捡起一颗石子,向远处掷去,故意弄出了声响,然后消失在门外。 殿中的夜临风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刚要躲藏时,宫女已经推开了大门。 一股冷风吹来,德妃的身体悬挂在半空之中,来回摇摆,像钟摆了一样。 宫女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夜临风来不及阻拦,她便惊叫出声。 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庆云殿顿时开始喧嚣起来。 现在再杀掉宫女已是无济于事,再说,这宫女要是死了,他费力伪造的一切就是白费了。 夜临风凶神恶煞地朝她逼近,将宫女吓得连连往后退。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杀了你,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让你生不如死!” 宫女打了个寒蝉,害怕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连连点头。 “你记住,今晚你没有见过我,德妃是自杀,知道吗?!其他的,你只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知……知道了。” 还想嘱咐更多,可是听到动静的宫人正往这边赶来,他只好翻窗逃离此地。 不一会儿,整个庆云殿便陷入了慌乱之中。 当晚,夜弘天审遍了庆云殿的所有宫人,谁都没有想到德妃会突然自杀。 在这个节骨眼上,德妃自杀,很难让人不将其与月兰斋的走水联系在一起。 “小姐,就这样让夜临风逃了?”南枫站在凤绾衣身后,低声问道。 主仆二人还在皇宫之中没有离去,就这样站在隐秘的角落里,冷眼看着庆云殿中发生的一切。 “抓到他也没用,皇上现在是不会处死他的。” 更何况已经有了德妃这个替死鬼,她敢打赌这件事情会以此终结。 既然夜临风不会有事,那为何小姐还要弄得人尽皆知?南枫很是不解。 “小姐故意弄出动静来,不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吗?” “才不是呢,我啊,就是想吓吓他而已。” 嘴角挂上浅淡的笑容,心情丝毫没有因为德妃的死而变得沉重。 她正愁不知道如何离间夜临风与花家的关系呢,这下夜临风真是帮了她大忙。 见她转身就走,南枫很是无语,他家小姐不仅腹黑,还很恶趣味! 就如凤绾衣所预料的那样。 德妃的死被定为是畏罪自杀,因为有夜临风的极力担保,花家上下才得以幸免,而他自己,也因此失去了夜弘天的宠爱。 宫中的风波,总是需要死人才能平息,所以那里才会是怨气最深的地方吧。 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性命,就算失去了父皇的恩宠又如何,夜临风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你不是说这次凤绾衣一定会死的嘛,怎么死的却是德妃?”凤卿卿靠在他的身边,有些不满地问道。 那日见面之后,夜临风唯恐凤卿卿泄密,于是便将她接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别苑里养着。 和凤绾衣闹翻之后,夜临风也无处排解寂寞,一来二去,这里倒成了个藏娇的金屋,颇有一份情趣。 屋里炭火很足,又放着新鲜的百合花,满室芬芳,更让人觉得舒畅。 凤卿卿外面只套了一件浅绿色纱衣,里面嫩粉色的胸衣清晰可见,斜靠在贵妃榻上,身前一大片雪白呼之欲出。 这一番景象看得夜临风血脉喷张,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她的问题。 “我哪里知道凤绾衣如此防备,连她身边的人也难对付得很。”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凤卿卿娇嗔地嘟起了嘴,说道:“以前你还百般苛责我,总是帮着她一起欺负我。” 夜临风将她揽进怀里,亲了又亲,赔着笑说道:“以后再也不敢了,像卿卿这般美丽动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子,世间难有,本王可要好好珍惜。” 尽挑些好听的话来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面上不信,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她就知道,只要夜临风看清了凤绾衣的面目,就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就在夜临风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侍卫却敲响了房门。 “什么事!”夜临风不耐烦地吼道,好不容易可以轻松一下,偏偏就有这些不识时务的。 “王爷,属下刚刚得到消息,西凉国皇帝进京了!皇上派人去王府了,想请您进宫商量事宜呢!” 夜临风顿时从榻上起身,西凉国皇帝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不知道京城乱的很吗? “你先回去,让王妃拖住人,我马上就到。” 夜临风下榻,一边穿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冲外面说道。 这才来多大一会儿,就要离开了?风卿卿很是不舍,也不在乎自己衣衫不整,就这样抱着了夜临风。 “临风,你今天,还来吗?” “来!肯定来,等忙完宫中的事情,我就来。”夜临风环着凤卿卿柔软的腰肢,在她唇上重重印了一吻。 “那好,我等你,你不许骗我!”凤卿卿埋首在他胸前,真想就这样拥抱一辈子。 过了年,她就十六了,已经是大姑娘了,如果还不嫁人,可就老了。 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凤卿卿,夜临风快马加鞭地赶往王府。 夜临风走后,凤卿卿百无聊赖,看什么都不舒畅,只好娇媚地冲外面喊道:“来人,本小姐要沐浴。” 刚披上蚕丝外袍,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凤卿卿当即打了一个寒颤。 “大胆!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吗?”还以为是哪个莽撞的下人,凤卿卿怒骂了几句然后抬头望去。 可站在门口的哪里是什么莽撞下人,而是凤绾衣!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丫鬟和家丁。 冷风里,一身洁白的凤绾衣看上去是那么高贵,端庄。 再看看凤卿卿,站在凌乱不堪的贵妃榻前,蚕丝外袍也没能罩住她脖颈间暧昧的印记。 怎么看她都像是狐媚的外室女子,在凤绾衣的逼视下,她竟觉得有些难堪。 苏儿的伤已经基本无碍了,此刻她就站在凤绾衣身旁,死死地瞪着凤卿卿。 原来她没死,真是命大! “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是临风的地盘!”凤卿卿被凤绾衣看得浑身不自在,大着声音喊道,妄图找回一点主人的姿态。 这周围都是城中权贵们修建别苑的必选之地,不得不说,环境真是极好的。 据说这一大块宝地后山,还有一处温泉眼,所以这里的每一座别苑里,基本上都会修建温汤池,是避寒胜地。 难怪之前她提出要来这里避寒时,夜临风百般闪躲,原来是在这里藏了一个美娇娘啊。 “这京城,还没有本王妃不能去的地方。” 扫了她一眼,凤绾衣径直走进了屋,无视凤卿卿的存在,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别苑中的下人之前还不清楚凤绾衣的身份,听到凤绾衣的自称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面对着她,凤卿卿到底还是心虚居多。 “你不是应该在王府吗?为什么要来这里!” 其实凤绾衣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夜临风将凤卿卿藏在这里了。 只是那侍卫过来回禀时,让她十分不悦,凭什么夜临风在这里风流快活,而她就要在府里为她遮掩? 她来的时候,夜临风正好回去,她看见了夜临风,夜临风却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妹妹当真不孝,爹爹寻你好些时日了,你有家不回,却要躲在这里,甘心做这等龌龊事。” “你才龌龊!我和临风是真心相爱的,是你多番阻拦拆散了我们,不过不要紧,反正现在临风的心是属于我的,你还是省省吧,乖乖在安南王府里做你的王妃,不要惹我!” 凤卿卿认为,凭她现在在夜临风心中的地位,整死凤绾衣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且,她的手里还握着凤绾衣的把柄,要是把她逼急了,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 看着凤卿卿如临大敌的滑稽模样,凤绾衣忍不住发笑。 这个女人竟然还天真地以为掌控了夜临风的心?都上过这么多回当了,她竟然还学不乖,真不知道谁给的她自信。 “以妹妹的姿色,京中佳婿还不是忍你挑的?放着好好的正室夫人不做,偏偏要自甘堕落当一个见不得光的侍妾,哦,不对,你现在,可是连侍妾都不如。”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2章 王妃的位子是我的 只要她还是王妃一日,她就不会允许夜临风给凤卿卿任何名分。 更何况,不用她阻拦什么,夜临风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凤卿卿可是他的小姨子,每天和小姨子花前月下。京城中每人一口唾沫,也能将他们两个活活淹死。 这番话正好戳中了凤卿卿的伤疤,当即便让她怒红了脸。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王妃的位子就是我的,你竟然还有脸提。我警告你,惹怒我可没有好下场,只要我告诉临风这一个月来你的所作所为,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你尽管去说吧,看看我可会怕你。” 只怕这件事情凤卿卿早就跟夜临风提过了,只是夜临风并未相信。 毕竟常人都认为眼见为实,夜临风是亲眼见着每晚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就是凤绾衣。 任凭凤卿卿说破了天去,夜临风也不会相信她,只当她是争风吃醋。 她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凤卿卿更加气愤,攥紧了拳头想要上前教训凤绾衣。 苏儿冷着脸往跟前一站,瞪着凤卿卿说道:“二小姐想要做什么?苏儿没死让你很失望,所以想再让苏儿死一次是不是?” 想到那晚的事情,凤卿卿便心有余悸,到底是没杀过人的千金小姐,不小心动了刀子,多少还是会害怕。 “不关你的事,给我让开。” “苏儿,你小心点,伤才刚好。” 她这次来可不光是为了耍嘴皮子,估摸着这时候凤鸿泽也应该快到了吧。 凤绾衣将苏儿叫回自己身边,便不再说话了,这时下人奉了茶过来,正好可以饮两口。 满腔怒火的凤卿卿正愁找不到出气口呢,见没有自己的吩咐,下人便奉了茶,不禁破口大骂。 “谁请你来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才是你的主子!没我的命令,你竟敢给她泡茶?!不想活了?” 真是不要脸啊,竟然还敢自称主子,她算哪门子的主子? 那名下人委屈极了,无助地望向凤绾衣。 凤绾衣冲她微微一笑,说道:“狗咬了你,你总不能再咬狗一口吧?不用怕,这里本王妃说了算,你且下去吧。” “你骂谁是狗。”凤卿卿咬牙切齿地问道。 眨了眨眼睛,凤绾衣很是茫然。 “我刚刚有骂人吗?”骂的明明是条疯狗而已。 就在凤卿卿准备还嘴的时候,南枫走了进来,说道:“小姐,相爷来了。” 可算是来了,凤绾衣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准备出门迎接。 “你把爹叫过来了?!”凤卿卿紧紧拽住凤绾衣的手腕,不让她出去。 “不叫他过来,你怎么回府去?难不成真要弄得人尽皆知你才甘心?”凤绾衣甩不开她的手,心中很是恼火。 她明知道自己回去不是什么好事,却还是任由凤鸿泽来带自己离开,她真是好狠毒。 凤卿卿死死地瞪着凤绾衣,似是要用眼神将她射个千疮百孔才甘心。 凤鸿泽脚步很快,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房门口。 “爹爹,您快劝劝妹妹吧,她还是不肯回去啊。” 一见到凤鸿泽,凤绾衣变换了张脸,很是无奈,很是头疼的模样。 “不知羞耻的东西!由不得她不回!”凤鸿泽满是厌恶地看着自己的二女儿,除了给自己丢脸以外,她还有什么用! 凤鸿泽也懒得废话,一挥手,身后的随从立即走上前,押着凤卿卿,朝外走去。 “我不回去!爹!临风不会让我回去的!我不回去啊!”凤卿卿还在不死心地叫喊着,凤鸿泽索性让人堵了她的嘴,都没有停留,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小姐,老爷是不是生气了?”苏儿觉得凤鸿泽对凤绾衣好像也太冷淡了些。 然而凤绾衣却不怎么在意,笑着说道:“凤卿卿不争气,他能不生气嘛。至于对我……哼,他觉得是我把凤卿卿推到夜临风跟前的。” 虽然这里面的确有她的功劳,可这别苑藏娇,却跟她半分关系没有。 她想住别苑都住不着,自然不能让凤卿卿如意。 只不过,她最近在和夜临风冷战,这下凤卿卿又回到了丞相府,也不知道夜临风会不会大发雷霆。 从别苑出来,凤绾衣准备回去,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喧嚣。 好像是别家的家丁在驱赶着什么人,原本不想管这等闲事的,但是那人却已经被赶到了凤绾衣的马车前。 “你们干什么!安南王妃在此,你们也太没规矩了,惊着我们家王妃了怎么办!”苏儿厉声呵斥着那几名家丁,顺便将他们驱赶的人护在了身后。 被驱赶的是一个小丫头,梳着双环髻,乌发里别着一朵绢花,虽然有些脏了,但能看出来,这是宫里才会有的绢花。 小丫头衣衫褴褛,神志有些涣散,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此刻靠在苏儿身后,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腿,身子不住地发抖。 那几名家丁见眼前是王妃的马车,慌忙磕头认罪。 “王妃赎罪,小的们并不知道是王妃大驾,只是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跪在门口非要见我们家老爷,为她何事,她又不说,小的们这才驱赶。” 听完家丁的话,凤绾衣撩开了车帘,看了一眼地上辨不清样貌的小丫头,又看了看家丁们所指的方向。 “不知府上是哪位老爷?” “回王妃的话,我们家老爷正是威武大将军花将军。” 这还真是凑巧了,凤绾衣正想挑个时间去大将军府拜见这位花将军呢,没想到误打误撞来到了他家的别苑。 只是一个小丫头为什么会求见花将军呢?凤绾衣再次朝地上的小丫头看去。 “原来是花将军府上的人,这样吧,这丫头就先交给我吧,免得扰了将军的清净。” 几名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拿不定主意。 苏儿见他们磨蹭不肯回答,连忙说道:“你们还怕王妃有什么坏心思不成?” “不不不,小的们不敢,只是这丫头疯疯癫癫的,我们是怕伤了王妃贵体。” “不碍事的,你们回去吧,若是这丫头真想求见花将军,到时候我带她去就是,你们也不用觉得困扰。” 凤绾衣已经做了决定,几个家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让她把人带走了。 马车上,小丫头瑟缩在角落里,怯生生地看着凤绾衣,害怕极了。 看着她一张脸蛋黑得看不清模样了,凤绾衣无奈,对苏儿说道:“你替她擦擦脸吧,一会儿回府之后再看情况。” 虽然害怕,但是这丫头的警惕性也极高,不管凤绾衣问什么她都不肯说。 苏儿倒了点茶水在手帕上,慢慢靠近了她,替她擦去脸上脏污。 眉眼总算能看清几分了,待完全擦净时,凤绾衣终于看清楚了她的模样。 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小丫头,凤绾衣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这不是那晚出现在德妃寝殿的小宫女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了这里?! 凤绾衣惊骇不已,她还以为这个小丫头是死定了,夜临风一定会杀人灭口的,没想到这丫头如此命大。 “你是德妃宫里的?”凤绾衣轻声问道,生怕刺激了她。 果然,一提到德妃,小丫头的神情就更加紧张,一脸戒备地看着凤绾衣,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凤绾衣伸过手去,想要安抚她,可小丫头却以为凤绾衣要伤害她,吓得尖叫出声。 “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很安全!”凤绾衣连忙收回双手,不住地柔声安慰。 能逃出来已是不易,只怕这丫头也是受了大罪的。 单凭她自己,想要从夜临风手里逃出来根本不可能,只怕是有人帮助她。 想了想,凤绾衣只好说道:“你不是想见花将军吗?你现在的模样,人家是不会让你进门的,但是你放心,我带你回去换一身干净衣裳,然后亲自带你去见花将军,好不好?” 凤绾衣拿出了十足的诚意来对待眼前的小宫女,说话也足够的轻柔缓慢,好缓解这宫女的紧张与戒备。 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宫女终于点了点头,然后又往角落里缩了缩,依旧不肯说话。 只怕不见到花将军,她是不会说话的了。 那晚的事情凤绾衣也是亲眼目睹的人,甚至比这小宫女知道得还多,只是当时离得有些远,没能听清楚夜临风和德妃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突然间就开始争执起来了。 原本还在思考着,要如何说,才能让花无涯相信她的话,可没想到,老天爷却给她送来了这个小宫女。 这个小宫女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到时候还用担心花无涯不信吗? 马车回到了安南王府,苏儿最先下车,然后伸手接那个小宫女下来。 眼前偌大的宅邸让小宫女有些发愣,视线渐渐上移,当看到“安南王府”四个硕大的鎏金字体后,她睁大了双眼。 “啊!”小宫女尖叫一声,推开苏儿,拔腿就跑。 “别让她跑了,快抓住她。”凤绾衣暗骂自己疏忽大意,立即吩咐南枫将她抓住。 南枫不过一个跨步,便将这小宫女扣在了身前。立即开口说道:“你别害怕,我们王妃绝对不会伤害你,相反,现在只有她能保护你。” 他还真会给自己戴高帽,凤绾衣无语地撇撇嘴,然后走了过去。 “我不是夜临风,他想要你的命,我不会,你放心,我会带你去见花将军的。” 可是小宫女依旧不为所动,十分抗拒,南枫的双手都被她挠破了皮。 哎,夜临风人品真是太差了,跟他的名字连在一起都倒霉。 “要是我想杀你的话,何必带你回来?刚刚在路上我就动手啦!” 她的长相有那么恐怖吗?看上去很嗜血吗? 没有王妃这个头衔的话,她还不就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凤绾衣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信心的,起码还没有到望而生畏的地步吧。 小宫女渐渐安静了下来,凤绾衣总算放心了。 夜临风去了宫中,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凤绾衣也不怕。 堂而皇之地将小宫女带去了自己院子,苏儿立即找来了一套衣服,让她换洗了一番。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3章 西凉轩辕傲 这一番折腾下来,小宫女总算卸下了对凤绾衣的防备。 苏儿关上房门,小宫女立即跪了下来,冲着凤绾衣连连磕头,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安南王妃会帮着她与安南王作对。 “青黛多谢王妃搭救之恩。” 原来她叫青黛,凤绾衣了然,说道:“你不必再害怕,等时机成熟了我再领你去见花将军。” 一听要过一阵子才能见到花将军,青黛不免有些担忧,她害怕自己没命活到那个时候啊。 想到这里,青黛又磕了几个头,恳求着说道:“王妃,您再帮帮青黛吧,青黛希望能尽快见到将军。” 德妃身边还是有忠心为主的人的,眼前的青黛不就是吗? 可惜了夜临风,真是倒霉,被谁碰见不好,偏偏被青黛撞见。 “我知道你找将军什么事情,在去见他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安南王妃竟然也知道那晚的事情?青黛惊愕地看着凤绾衣,良久才点了点头。 “夜临风一定在派人追杀你,有人帮助你逃出了宫,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这是根本就不用猜的事情,只是宫中之人向来忌讳多管闲事,谁有这么大胆子? 青黛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是定北王爷救了我。那晚目睹了那样的事情,我便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去向皇上告状的话,皇上一定不会相信我的,没有办法,青黛只能想办法逃出宫来,好告诉花将军事情的真相。” 她本就德妃从花家带进宫的丫鬟,德妃对她有恩,她不愿意德妃就这样惨死。 “只是我还是慢了一步,南王爷的人追上了我,幸好那时北王爷要出宫,便出手救了我,只是他并不知道我为何会被追杀。” 糟糕,夜临风肯定认为夜鸾煌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凤绾衣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看来眼下,她必须去见花将军了。 听完青黛的叙述,凤绾衣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这样吧,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花将军。”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花将军,青黛欣喜如狂。 “谢谢王妃,王妃是大好人,青黛替德妃感谢您!”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这些日以来,真是委屈了这丫头了,凤绾衣替她拭去泪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必谢我,而且你记住,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多管闲事。也就是说,我可以帮你,但同样的,你也要帮我。” 如今的世道就是这般现实,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馅饼之下,掩藏的很可能就是一个个陷阱。 但是青黛却觉得,只要能帮助她的,就是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 “救你出宫的人是北王爷,你一定也想报答他对不对。等你见到花将军后,你就这样说。”凤绾衣附在她耳边,低声嘱咐着。 没人知道凤绾衣带着青黛去了将军府之后,与花将军说了些什么。 然而,在如今这般敏感的局势下,哪怕是蝴蝶扇动了两下翅膀,也会引发一场大风暴。 “真是可惜了这个青黛,要是她能当我的丫鬟,多好。”凤绾衣托着腮帮子,惋惜着说道。 苏儿嘟了嘟嘴,不满地说道:“小姐,有我这个聪明的丫头还不够嘛。” 上下瞟了她一眼,凤绾衣嫌弃得直撇嘴。 “饭吃得多,话也多,也不聪明,还是青黛好。” 她有这么差劲吗?苏儿郁闷地看了看自己,还不忘伸手捏捏自己腰间的肉。 嗯……最近好像是胖了点,一定是养伤养的,她以前,还是很苗条的。 “既然小姐这么嫌弃苏儿,那苏儿还是回相府吧,也好给青黛挪位子,省得小姐总是挖苦我。” “好啦,跟你开玩笑呢!” 来回折腾了大半天,凤绾衣累得浑身都提不起劲来。 很没形象地趴在桌上,等着苏儿为她打水沐浴。 刚要沐浴时,门外却来了人禀报。 “启禀王妃,王爷派人来请您进宫去赴宴。” 今天是要累死她吗?这个西凉皇帝早不到玩不到,为什么非要晚上到啊?! 凤绾衣哭丧着脸,应了一声,然后泡进了浴桶里生闷气。 在她的记忆力,对西凉国皇帝了解并不多,只知道他姓轩辕,单名敖,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据说这个轩辕敖八岁便登上了王位,十二岁便彻底摆脱了受人操控的局面,一手掌控了西凉大局,成了名副其实的西凉王。 虽说传言只能信七分,但是能避开大楚探子的耳目,不声不响地到了大楚之都,这样的人物,绝对简单不到哪里去。 他挑这个时候来到大楚,想必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吧? 夜弘天年纪大了,小皇子却连话都还不会说,这皇位理所当然地是在两位成年儿子之中挑选,这是所有人都认定的事情,知道这个轩辕敖会不会也这样认为? 丫鬟们捧着好几套衣服来到了房间,凤绾衣看了一眼,挑了她最讨厌的那套藕色广袖流仙裙。 苏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有问出口,老老实实为她更衣梳妆。 因着今天有外宾,她不得不正式点,虽然和夜临风还在冷战中,但是毕竟是夫妻,总不能让外人看出他们的生分。 凤绾衣带着苏儿和南枫进宫时,晚宴将将开始。 本以为夜临风怎么着也会在宫门口迎接一下自己,可是除了宫人与侍卫,凤绾衣再看不见其他熟人。 “怎的这般迟?” 身后忽然传来夜鸾煌的声音,凤绾衣连忙回过头去。 “你不也是这时候才来吗?”看了他一眼,凤绾衣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他要负责迎接西凉王,所以没办法来接你。”夜鸾煌没有看她,自顾自地说道。 愣了好半天,凤绾衣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夜临风。 可是接待外宾向来都是他负责的,为何这次换成了夜临风? 夜鸾煌只当凤绾衣的沉默是因为失落,所以才替夜临风做了解释。 凤绾衣哭笑不得,她根本就不在乎好不好。 “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夜鸾煌停住脚步,好笑地看着她,说道:“可是这是父皇临时更改的,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担心他胳膊上的伤,所以这次迎接轩辕敖的担子就交给了夜临风。 看着凤绾衣变幻莫测的表情,夜鸾煌觉得甚是好玩。 这是,大殿里传来丝弦管乐的声音,宴会已经开始了。 凤绾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大殿上位坐着的,自然是夜弘天,而白婕妤坐在他的身侧,没有见到小皇子的身影,想必是被抱下去了。 左侧首位上,坐着的便是西凉皇帝轩辕敖了。 凤绾衣粗粗打量了一眼,轩辕敖身量偏瘦,一双眼睛不大却有神,抬眼望来,似是凛凛寒光,这样的男子,不用细看,只消一眼便知道是个精极其精明的主儿。 迅速收回视线,凤绾衣在右侧夜临风的身边坐下,然后向夜弘天请罪。 “绾衣来迟了,望父皇赎罪。” “听说外面正下着小雨,路滑需慢行,无碍,坐下吧。” 夜弘天的兴致似乎很高,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让凤绾衣落座了。 而这个时候,轩辕敖也注意到了凤绾衣,此次前来大楚,他最想见的,其实就是这个凤绾衣。 她穿着和夜临风同色的正装,中规中矩地坐在夜临风身边,时不时偷偷瞟身边的夫君几眼,似乎是在担心自己的迟到会惹得夫君不满。 无论怎么看,这个凤绾衣都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可是根据探子们发回来的情报来看,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神秘的女人最吸引人了,轩辕敖带着诡异的笑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凤卿卿是你赶回相府去的?”夜临风喝了杯酒,低声问道。 正在布菜的手一顿,凤绾衣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道:“你知道了?爹爹来询问我是否知道卿卿的下落,我见他着急得很,就带他去了。” 用力地将酒杯放在桌上,夜临风气愤难当,这个女人是要憋死他吗?! 奇怪了,夜临风一直就在宫中,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凤卿卿回丞相府了? 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大殿,视线落在右侧靠近末尾的位置,瞬间便明白了为什么。 坐在程蝶衣身边,安安静静饮茶的女子,不是凤卿卿,又是谁? 不得不承认,凤卿卿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一副绝美的风景,殿中多数男子的目光都胶着在她身上。 这次凤鸿泽带她来赴宴,想必是急着要把凤卿卿给嫁出去吧。 只是凤卿卿的清白都交予了夜临风,凤绾衣真想看看,凤鸿泽要如何嫁掉这个已经失了贞洁的女儿。 “寡人在来大楚之时,曾听说了一桩趣闻,只是不知真假,还望大楚皇帝你为寡人解惑。”这话虽是对夜弘天说的,可可轩辕敖的眼神却不怀好意地在凤绾衣身上逡巡。 “哦?西凉王不放说与朕听听。”夜弘天眯着眼睛,似乎猜到了他要问什么。 轩辕敖放下酒杯,笑眯眯地说道:“坊间流传,这安南王妃还是相府千金的时候,曾引得南北两位王爷争相提亲,两位王爷甚至因她而不睦,不知这是真是假?” 这个轩辕敖,当真可恶!他那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一双素手在长袖中紧握,凤绾衣垂着眸,不让别人瞧见她眼中的怒火。 自古以来,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朝代,皇子之间关系紧张就不是稀罕事,可是这个轩辕敖竟然拿她当做导火索! “父皇,这个问题不如让绾衣回答吧,毕竟关系到了绾衣的名声。”凤绾衣抬起头来,眼神冰冷一片,带出了一股冷冽的气息。 夜弘天勾了勾唇,点点头,允了凤绾衣的请求。 凤绾衣起身冲轩辕敖福了福身,然后说道:“西凉王也说是趣闻了,既然是趣闻,您有何必在乎真假?大楚国风严谨,对女子言行举止的要求更是严厉,不似您的西凉国,开朗热情。您刚刚所说的一番趣闻,已经是影响到了本王妃的声誉,还望西凉王您莫要再说这样的话,老百姓闲来无事总爱唠嗑,咱们总不能跟着学不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4章 又惹来一匹狼 这话语里,无一不是在嘲讽西凉王像那长舌妇般嘴碎,又对西凉国的国风表示了怀疑,真可谓是骂得漂亮。 夜弘天心中暗暗叫好,但是面上却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的。 “绾衣,不得放肆!西凉王也只是好奇,想必没有别的意思,对吧?” 这样才有点味道嘛,轩辕敖咧嘴一笑,扬起酒杯,对凤绾衣说道:“南王妃说得对,是寡人思虑不周了,寡人敬王妃一杯酒,就当赔罪了?” 这个人,好生轻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她,到底是何居心! 即便是被人这般为难,身边的夜临风没有丝毫要为她说话的意思,而另一边的夜鸾煌,想要说话,被凤绾衣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本王妃酒量浅,以西凉王的大度,想必不会介意本王妃以茶代酒吧。”说完便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那是自然!”轩辕敖心情大好,一下子就逼得凤绾衣亮出了獠牙,果真有趣。 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轩辕敖这才满意地落座。 而远处的凤卿卿,看着殿前的这一幕,若有所思。 对于夜临风的无动于衷,夜鸾煌气得火冒三丈,要不是刚刚凤绾衣那极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他真会站出来为凤绾衣做主。 “西凉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本王敬你一杯。”夜鸾煌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浅笑着对轩辕敖说到。 明明是表示友好的话,可是轩辕敖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愤怒与警告。 看来这传闻不假啊,人家夫君都没发话,他这个小叔子却不满了。 大楚当真是有趣,这一趟,没有白来! 轩辕敖玩心大起,再次饮尽了杯中之酒后,对夜弘天说道:“寡人此次前来大楚,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请讲。” “隆冬将至,我西凉早已没什么猎物可狩,甚是无趣。大楚气候一向温热些,想来此时猎物甚多,不如让寡人前去猎场狩猎过过瘾吧?” 这个请求还真是闻所未闻,夜弘天愣了一愣,随即应允。 “你来得也真是巧,朕前几日刚吩咐下去,想来围场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明天西凉王就同朕前往狩猎吧。” 皇家围场设在青云山,山脚下修建了偌大的行宫,而狩猎场的入口在半山腰,从这里直至山顶,都属于狩猎范围。 在路上奔波了一天,经过一晚上的休整,第二天一早,狩猎才正式开始。 “现在是辰时三刻,那就从现在开始算起,到午时三刻归,谁的猎物最多,谁就是胜利者。朕已经备下了丰厚的奖励,各位可要好好表现啊!” 看着面前一排排摩拳擦掌的“勇士”,夜弘天很是高兴,要是他的身体再硬朗一点,他也会加入到其中。 “怎么,姐姐不去吗?”凤卿卿来到凤绾衣身边,看着她一身枣红色骑马装,表情甚是嘲讽。 凤绾衣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皇上身体不适,此次没有妃嫔随行,我自然是要侍奉左右的。” 看着她假惺惺的清高模样,凤卿卿就十分来气。 昨天可真是让她出尽了风头,随行的女眷几乎都坐的马车,只有凤绾衣要学那个花蝶衣的样子,非要自己骑马前行,害得夜临风不得不跟在凤绾衣身边,担心她摔下马去。 望着队伍最前面,意气风发的三个年轻男子,凤卿卿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的魅力就是大,西凉皇帝不过才来两日,便对姐姐青睐有加了。不知道这次狩猎,姐姐最看好的是谁?” 这话说得当真无礼至极,凤绾衣顿时冷下脸来,训斥道:“若是在家中你说这样的话也无碍,怎的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是这般不懂礼数?这样的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像凤卿卿这样天生没脑子的女人,不管别人如何教导,都不会有用。 懒得再跟她纠缠,凤绾衣说完了话直接去了夜弘天跟前。 凤卿卿也想跟过去,无奈她只是一介普通千金小姐,根本没资格近得皇帝的身。 远处,三人的眼光齐齐朝着凤绾衣看过来,还没开始狩猎便已经较上劲了。 “我算是知道为何北王殿下会对南王妃情根深种了,如此妙人,真是可惜啊。”轩辕敖故作亲昵,手肘搭在夜鸾煌的肩上,惋惜着说道。 夜鸾煌肩膀一垮,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冷声说道:“西凉王,这里是大楚,还希望你能尊重一下大楚的习俗,不要随意诋毁女子的名节。” 可是轩辕敖却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夜鸾煌冷遇,讪讪地笑了一声,又开始跟夜临风搭话去了。 号角声响起,狩猎队伍相继向前奔去,到了场内,又各自散开。 群臣卯足了劲要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可是夜鸾煌和夜临风两人却无心于此。 “你今早在我房前瞎转悠什么?又在绾衣面前胡说?” 虽然因为之前的事,夜临风对凤绾衣甚是膈应,但是那到底是他的王妃,他怎么会允许别的男人跟自己的王妃纠缠不清。 今早起床一开门,便看见院子里夜鸾煌和凤绾衣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两人身上,远远看去,那般和谐,好像他们才是两夫妻一样。 那个画面一直盘旋在夜临风的脑海里,以致于现在,他根本无心狩猎。 本不想搭理夜临风,可是他的马一直朝自己逼近,逼得夜鸾煌不得不面对。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这么龌龊,我只是去给绾衣送点药膏而已。” 骑了一天的马,虽然凤绾衣一声没吭,可是女子肌肤本就娇嫩,长时间骑行,怎么可能没有损伤。 这些细节,夜临风注意不到,不代表夜鸾煌也会忽视不见。 “本王的王妃,用得着你关心?”夜临风自知理亏,但又拉不下脸认错,更何况,自己的妻子用得着别的男人来关心吗? “那就好好对她,不要给我关心的机会。” 盯上了前方的一头梅花鹿,夜鸾煌丢下话,便快马朝那边走去。 弓已拉满,只要时机一到,这头梅花鹿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嗖”地一声,身后一只箭羽直直贴着夜鸾煌的脸颊,朝着那头小鹿射去。 这一箭并未射中,受惊的梅花鹿当即逃窜至树林深处,看不见影儿了。 夜鸾煌愠怒地扭过头去,瞪着夜临风说道:“不满也得看场合!你别忘了父皇之前对我们的交待!” “我何时不满了?那头小鹿上贴你的名字了?既然我们同时看见的,那谁都有资格狩猎,不过可惜,没猎着。” 正待发火的时候,却看见那边轩辕敖正朝这儿走来,夜鸾煌只好生生压下怒火,回过身来继续前行,打算换个地方。 可是夜临风却赖上了他,走到哪儿便跟到哪儿。 身后忽然传来轩辕敖豪迈的笑声,兄弟俩齐齐回过头去。 “都说两位王爷关系不睦,我还不信。今日看来,传言果真只是传言,两位王爷可是亲近得狠呐。” “西凉王听到的传言还真多啊。”夜临风嘲讽着说道。 轩辕敖的坐骑两边,挂满了还淌着血的猎物,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便已经收获累累了。 再看他们兄弟二人,两手空空的,还真有些丢脸。 夜鸾煌紧绷着脸没有说话,驾着马就要离开。 而这时,耳畔忽然传来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箭雨冲着轩辕敖的后背袭来。 兄弟两人脸色皆是一变,如果西凉王在大楚的地盘受了伤,无论轻重,两国之间都极有可能爆发大战! 来不及多想,夜鸾煌飞身上前,拔出腰间佩剑,纵身跃上轩辕敖的坐骑,奋不顾身地替他当起了肉盾,阻挡来势汹汹的箭雨。 “皇兄!快带西凉王离开!” 陷入了惊惧之中的夜临风这才醒觉过来,连忙带着轩辕敖往安全地带撤离。 胳膊上的伤还未痊愈,此时又要极力阻挡箭雨,夜鸾煌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箭雨总算退去,然而三人来不及喘口气,几个黑衣蒙面人接踵而来。 光是看他们行进的步伐就知道,绝对都是顶级高手。 胳膊上传来剧痛,一定是刚刚太过用力,牵扯到了伤口。 可是眼下,根本容不得人有半分松懈。 黑衣人很快逼近,就凭他们三个人,还真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围场虽然很大,但是今天参与狩猎的人不在少数,这里动静如此之大,他们没理由听不见。 “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夜临风靠着夜鸾煌的后背,与面前的黑衣人对峙着。 如果只是单纯地冲轩辕敖而来,想要挑起两国争端,那为何要对他们兄弟二人下狠手? 这些人来势凶猛,对他们三人可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轩辕敖也是一脸疑惑,早知道他就不来这兄弟两人面前凑热闹了。 “再坚持一会儿,我们的人应该很快就能赶到,不管冲谁来的,西凉王半根头发都不能掉!” 这般带着命令式的口吻令夜临风很是不爽,他这边一松懈,黑衣人很快找到了突破口,一剑朝着夜临风的胸口,狠狠刺来。 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夜临风大惊,连忙躲开,但还是被剑花割伤了腹部。 夜鸾煌也好不到哪里去,旧伤未愈,又添了不少新伤。 就在他们陷入混乱的厮杀之际,远处传来一阵纷杂的马蹄声,显然是援兵到了。 空气中满是尘土,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撤退!”黑衣人见状,也不恋战,为首的人立即便做出了撤退的命令。 见这些黑衣人有了撤退的打算,夜鸾煌拼尽全力去他们缠斗在一起,只要能抓住一人,顺藤摸瓜查出背后的人,也不难。 然而他低估了这些人的忠心,被他生擒的黑衣人,见已无撤退的可能,毫不犹豫地咬破了口中的毒药,没一会儿便毒发身亡。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拦着他!”夜临风勃然大怒,之前冒出来的念头就更加坚定。 好不容易的活口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下自尽了,他不得不怀疑夜鸾煌与这些人的关系。 凤鸿泽带着人马赶到,看到眼前的场景,大为震惊。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5章 狩猎场的惊魂 “大家都没事吧?” “本以为今天是来狩猎的,没想到却成了被狩猎的对象,这是怎么回事,还望你们大楚能给个交代!”轩辕敖也动怒了,在自己人的带领下,率先离开了这里。 “两位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可知道这些刺客什么来头?” 这不是废话嘛,敢明目张胆地行刺,背后人定是肯定自己得身份绝对不会泄露,他们又岂会这般轻易就知道他们的来头。 “这里就交给丞相大人了。”夜鸾煌依旧咬牙坚持着,身上大小伤口不计其数,他还能说出话来,已经算不错了。 惊天连忙过来接应自家王爷,夜临风的人也赶紧过来。 被护卫扶上了马,夜临风忽然对凤鸿泽说道:“岳父大人向来睿智,一定不会被苦肉计给欺骗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凤鸿泽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却驾马离去。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接下来又会是一场风雨吧。 当真是多事之秋啊! 凤鸿泽叹了一口气,紧随其后,前去向夜弘天复命。 这场围猎,不得不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而停止。 行宫正殿内,明明跪了一地的人,却依旧安静得没有丝毫声响。 夜弘天高坐在龙椅上,双眉紧拧,双目微闭,嘴角微沉,足够表明了他此刻的不悦。 而大殿下,轩辕敖愠色不改,坐在贵宾坐上,俾睨着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群臣自觉分列为三队,一列是以夜鸾煌为首的拥北派,一列自然是拥护夜临风的拥南派,剩下的,则是保持中立的大臣们。 这是头一次,群臣们如此明显地站队。 凤绾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些人,不禁冷笑。 此刻的夜临风必定十分得意吧?就连一向保持中立的凤鸿泽都奇迹般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加上有大将军花无涯,文武皆备,定是所向无敌了。 只是这样的站队,又有几分可信呢? “父皇,儿臣认为,这些刺客并不是冲着西凉王来的。本来有机会审问的,可是二弟却让他服毒自尽了!” 这话当真歹毒,不是冲着西凉王,那就是冲着他们兄弟二人去的,他又说夜鸾煌放任歹人自尽,这不就是想告诉夜弘天,策划这场刺杀的人,就是夜鸾煌嘛! 不等夜鸾煌反驳什么,他身后的翰林大学士立即说道:“南王这话可就不对了,当时情况危急,北王爷奋力抗敌,哪里会料到刺客嘴里还藏了毒呢?!” “大学士说的这么笃定,倒像是亲眼所见似的。”夜临风身后的吏部侍郎开口道。 群臣们你一言我一语,自发地争论开了。 “好了!”夜弘天不耐烦地喝了一声,喧嚣声戛然而止。 这大殿里还坐着别国的皇帝,这些臣子们还以为是大楚的朝堂吗?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一个个的,不去想办法查明真相,而是在这里互相推诿,成何体统!” 查明真相,他说得轻巧。 从树林里抬回来的刺客尸体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能证明刺客身份的信物。 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也各不相同,所以出自何人门下,也根本无法定论。 但是碍于轩辕敖在这里看着,夜弘天不得不做个样子出来。 夜临风看了夜鸾煌一眼,冷声一声,说道:“方才那些刺客,可是对儿臣很是狠辣,招招都足以毙命,相反,他们对二弟,却好像总是手下留情,并未真正伤及内里。” 夜鸾煌静立一旁,默不作声。 其实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他的确受了很多剑伤,但多是皮肉伤。 这些刺客明面上是攻击他们三个人,可是实际上,对付轩辕敖,他们只是做做样子,对他只是防御,而对夜临风,却是实打实的进攻。 根据这样的情形来看,连夜鸾煌自己都觉得自己最有嫌疑。 他也想反驳,可是夜临风说的也都是实情啊。 一旁的凤绾衣暗自为夜鸾煌着急,这个傻瓜,就真的任由夜临风诋毁,也不为自己辩解。 她真想站出来为这个傻瓜说话,可是该以什么立场呢? 只怕她的挺身而出,会让夜鸾煌的处境更加危险,倒不如这样,冷眼旁观。 这场刺杀到底是谁安排的,看了这么久,凤绾衣心里多少有点数。 这世间,最是无情的,便是坐在那王位上的人。 沉吟片刻,夜弘天说道:“临风,你二弟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吗?他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没有证据,你可别乱说。” 夜临风一愣,他没想到夜弘天竟然会公然替夜鸾煌说话。 “父皇,这还需要证据吗?二弟这一招苦肉计,父皇您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夜弘天越是反驳他的观点,他就越是笃定此事是夜鸾煌所为。 “那你怎么不想想,若是有人成心想要离间你们兄弟二人呢?”夜弘天动了怒,不由得提高了声量。 听了这话,凤绾衣抬头看了夜弘天一眼,有些不明白为何他会说这样的话。 如果这件事情是他所为,他为何不顺手推舟,干脆将事情推到夜鸾煌身上,却是在这里和稀泥? 这时,轩辕敖打了一个呵欠,顿时吸引了凤绾衣的注意。 对啊,怎么能忘了这里还有个看好戏的西凉王呢? 据探子来信,这位西凉王可是数月前就来到了大楚,只不过近日才现身而已。 一个月的时间,要是他想做些部署,也是足以。 每一年夜弘天都会率领群臣狩猎,时间并未统一过,而这一次,夜弘天刚好给围场下了命令,轩辕敖就现身京城,这是巧合吗? 这件事情绝不像自己想的这般简单。 感觉到凤绾衣的注视,轩辕敖也回望过来,随之邪邪一笑。 这个人哪里像什么皇帝!狠狠瞪了他一眼,凤绾衣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皇上,南王殿下的话不无道理啊,依臣之见,皇上不如下令追查下去吧,歹人如此猖狂,难保有一天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来加害皇上您!” 这个老狐狸公然站队夜临风就算了,竟然还帮着他说话。 凤鸿泽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他的一言一行多少会反映出夜弘天的意思。 听见他为自己说话,夜临风不知道有多高兴,难道父皇暗地里也是赞同他的? 夜弘天注视着凤鸿泽,也没料到一向保持中立的他竟会支持夜临风。 “朕已经说过了,不想再听到你们互相猜疑,这件事情朕会派人调查,谁都不要再提了!退下吧!” 夜临风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被凤鸿泽给拦住了。 “殿下不要再多说了,以免触怒龙颜。” 事实上夜弘天已经很不高兴了,今天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两个儿子,已经是越来越难控制了。 群臣散去,不知何时,轩辕敖竟走到了凤绾衣身边。 “不知南王妃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呢?” “女子不议政,西凉王问错人了。” 凤绾衣语气甚是冰冷,她对这个西凉王真是厌恶到了极点。 她现在十分挂念夜鸾煌的伤,但是处在行宫之中,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着,她也不便前去探望。 夜临风将分绾衣护在身前,皱着眉头对轩辕敖说道:“西凉王今天受惊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6章 夜临风受伤了 “王爷,我们赶紧回房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凤绾衣趁势扶着夜临风离去,懒得再搭理轩辕敖。 看着相互搀扶着离去的夫妻俩,轩辕敖抱着双臂,不住咂舌。 大楚的人,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会演戏,演得跟真的似的。 回到房间,看着忙碌的凤绾衣,夜临风问道:“你爹今天是怎么了?” 凤绾衣一愣,她也想知道那个老狐狸是怎么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夜鸾煌与他作对,触怒了他吧。 “岳父支持女婿,有什么不对吗?” “话是没错,但是你爹一向都以父皇意思为准,今天却是不同。”夜临风虽然没有什么计谋,但是警惕心还是有的。 刚刚在大殿上光顾着高兴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保不准这是父皇在借凤鸿泽试探他呢。 “他是我爹,我是你的王妃,他还能害了你不成?你就安心吧。” 凤绾衣刚刚撩开夜临风的衣服,门外却突然有人敲起了门。 “姐姐,是我。”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凤卿卿。 夜临风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不自然,看了凤绾衣一眼,想让她去开门,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的心思,凤绾衣怎会不知,重新帮他穿好衣服,这才走过去开门。 “卿卿怎么来了?有事吗?” “听说王爷今天受伤了,我来替他送药的。”凤卿卿扬了扬手上的药瓶,表示自己并没有撒谎。 这行宫虽比不上皇宫,但最起码药物还不会缺,她还真是会找理由。 正好也不想跟夜临风单独相处,凤绾衣索性就放了她进来。 “王爷,你的伤,没事吧?”一进门,凤卿卿便浑然忘记了凤绾衣的存在,娇滴滴地往夜临风跟前凑。 “本王,无碍。”夜临风尴尬极了,只好稍稍避开。 凤卿卿举起手中的药瓶,献宝似的说道:“王爷试试这个药吧,当年我外祖父带兵打仗的时候,身边就常备着这种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哦。” 说着,竟是要撩开夜临风的衣服,主动帮他擦药。 她还没死吧?凤绾衣咳嗽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然后接过了凤卿卿手上的药瓶。 “妹妹有心了,至于擦药的事情,就不劳烦妹妹了。” 心有不甘地收回手,凤卿卿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凤绾衣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还以为爹爹带你回去,会让你好好休养一阵子呢,怎么会舟车劳顿地带你来围场?” 说到这件事情,凤卿卿叹了一口气,语气甚是悲伤。 “爹爹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娘亲照拂,所以想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呢。” 她这样的破鞋,还能找到好人家? 凤绾衣鄙夷,夜临风却是舍不得。 “以卿卿的才貌,丞相何必如此着急?” 这两个人又何须在自己面前装?他们两人的破事就是一层没捅破的纸而已。 “也许正是因为担心妹妹的才貌遭人觊觎,所以爹爹才会着急吧。”凤绾衣抿了一口茶,意有所指地说道。 一旁的两个人,顿时像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憋得慌。 “卿卿没有姐姐这般好福气,又是庶出,爹爹肯为我寻个好人家,我也就知足了。”说完,眼中竟然还泛起了泪花。 “你也别说这样的丧气话。”真想好好安慰面前这个暗自垂泪的女子,可惜凤绾衣就在一旁看着,他能说什么呢。 “爹爹向来心疼你,为你找的人家,自然也不会太差。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回自己房间去吧,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 她无缘无故地在这里哭泣,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是自己欺负了她呢。 凤绾衣要赶她走,夜临风也不挽留她。 凤卿卿一跺脚,委屈地跑开了。 “王爷,就算我不在乎你和卿卿之间的事,你也该为自己的前途想想,要是我爹知道你还跟卿卿藕断丝连,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都说这男人是长不大的孩子,具有叛逆心。 越是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就越想做。 同样的,凤绾衣越是阻拦夜临风同凤卿卿在一起,夜临风就越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真想看看,这对被自己拆散了的苦命鸳鸯,将来会如何维持他们所谓的爱情。 围场遇袭事件还没有平息,夜临风一派的人还在到处寻找证据,以期能证明的确是夜鸾煌所为。 可是夜鸾煌这边却风平浪静,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没有做过亏心事,又何须怕人调查?只要提防不会有人栽赃就好。 对于这件事情,夜弘天还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可谁知道他私下里是不是很高兴这兄弟俩斗个你死我活呢? 不同于月兰斋走水一事,只要不威胁到小皇子的性命,夜弘天是巴不得那兄弟俩斗的,最好能两败俱伤。 就在一行人准备回宫时,京城却来人了。 来人是京城南门的守卫官,一路从京城赶往青云山,中途不敢停留一会儿。 “启禀皇上,南方大旱,正闹饥荒,大量的灾民现在正朝着京城行进啊!” “什么?!灾民现在到何处了?” “下官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冀州,现在只怕已经出了冀州,很快就能到达南城门了!” 这还得了!要是京城中忽然涌现出大批灾民,秩序紊乱暂且不说,这样势必会引起民心动荡啊! 南方大旱的消息,早就上报给朝廷了,而夜弘天也早就拨了款项过去,为何还是没能抑制灾情?! 夜弘天震怒,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大殿里立即跪了一地。 “都是干什么吃的,朝廷拨了那么多银子,都到哪里去了?!嗯?!” “皇上息怒,只是现在事态紧急,一切等回宫之后再作商议吧!” 凤鸿泽带头,一众大臣立即附和,恭请夜弘天回宫再商议此事。 因着这件事情,回宫途中,夜弘天心情一直很差,已经处置了身边好几个伺候的宫人,随行群臣更是不敢犯错。 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出半日便抵达了京城,官员们直接进了宫,家眷则各回各家,而轩辕敖想要四处走走,也没有进宫去。 回来的路上,一路颠簸,凤绾衣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睡一觉。 “小姐,那个西凉王一直跟着咱们的马车。”南枫探进头来,小声说道。 “不用理他。”凤绾衣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懒洋洋地说道。 这个轩辕敖肯定是脑子有病,老是揪着她不放,她现在才没精力跟这人耍嘴皮子。 打了一个哈欠,凤绾衣更加困顿了。 刚想凑合着眯一会儿,轩辕敖这个不开眼地竟然打马上前,敲开了马车的窗子。 “小姐。”想要去关窗,对方又是皇帝,苏儿不得已,只好将凤绾衣给摇醒。 “哎呀,别理他就是了!”凤绾衣烦躁不已,推开苏儿的手,继续睡她的觉。 见她这般使性子,轩辕敖忍俊不禁,道:“南王妃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发起脾气来,也是这么可爱。” 这是谁在说话?凤绾衣猛地睁开眼睛,直接撞上了轩辕敖带着笑意的双眸,吓得她赶紧坐了起来。 连忙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还好还好,她的睡相不差,着装也还端正,不至于太丢脸。 “原来西凉王不仅爱听传言,还喜欢偷窥。”凤绾衣打起精神来,冷声说道。 “寡人可不是什么传言都听,什么人都偷看的,你应该感到荣幸,如果对你没有兴趣,我才不会偷看你呢。” 简直厚颜无耻,不仅承认自己偷窥,竟然还要自己感激她偷看自己? 本就心情不爽的凤绾衣更是火大,这个轩辕敖是专门来跟她作对的吧? “多谢西凉王厚爱,本王妃当不起!”凤绾衣没好气地说道,然后用力关上了窗子。 眼不见为净,这个轩辕敖,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外面传来轩辕敖不羁的大笑声,他发现,逗弄这个安南王妃,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大楚是礼仪之邦,安南王妃确定要如此对待寡人吗?” “讲礼仪也要看对象,西凉王三番两次无礼于本王妃,本王妃又何须再假惺惺地跟你客气。”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讲礼仪不代表就是好欺负! 大楚精深的文化,岂是这个来自荒原的西凉王能理解的。 很快便到了安南王府,凤绾衣由苏儿搀扶着,下了马车,而轩辕敖,依旧没有离开。 “都到王府了,难道王妃不请我进去坐坐?”轩辕敖依旧死皮赖脸,凤绾衣甚至都要怀疑这个人的脸皮是不是已经厚到不在乎好赖话了。 “府中王爷不在,本王妃也不便迎接西凉王,西凉王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 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凤绾衣说完这话,便快步进了府,还嘱咐下人,不许放轩辕敖进来。 “我说南王妃!寡人大老远地从西凉过来一趟不容易,你就不能尽尽地主之谊,带寡人溜达溜达吗?”轩辕敖也不进去,就这样站在门口,冲着凤绾衣大喊,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凤绾衣黑着脸,扭过头来,忍着怒火,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西凉王还是另寻作伴之人吧,最好离本王妃远一点!” 她已经如此清楚又明显地传达了自己对他的不喜,而且不止一次了,为什么他根本就不懂得羞耻? 事实再一次证明,不管凤绾衣如何歇斯底里地传递自己的愤怒,对轩辕敖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南王妃一路颠簸,想来是累了,好吧,今天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寡人再来找你。”说完,根本就不给凤绾衣回答的机会,驾马飞奔离去。 不远处停放着一辆马车,一只素手撩开了车帘的一角,里面坐着的人正好看见气得直跺脚的凤绾衣,不禁鄙夷一笑,然后放下了车帘,让马夫继续前行。 云霄殿内。 夜弘天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折子狠狠扔在了地上。 “真是好大的够胆!救命的钱也敢贪!斩了!都给联斩了!” “皇上息怒!” 大殿里跪了一地的人,个个皆胆战心惊。 “父皇,当务之急是要阻止这些灾民进城,不然势必会引发京城平民的恐慌与动乱啊。”夜临风上前说道。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7章 姐姐如此不甘寂寞 这些灾民从南方逃至京城,想必已经筋疲力尽,如果下令驱散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胡闹!”夜弘天暴怒,喝道:“既然你觉得应该阻止他们,那你现在就去,要是让一个灾民进了城,唯你是问!” 傻瓜都看得出来夜弘天这是在说气话,夜临风一哆嗦,立即伏跪在地。 愚蠢的东西,凤鸿泽鄙视地看了一眼他一眼,正要上前进言,却被夜鸾煌给抢先一步。 “父皇,京城一下子涌进这么多灾民,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臣建议可以分别安置,联合京城周边郡县,建立灾民安置点,分而治之。这样一来,会大大减轻京城的负担,也不至于让灾民无处可去。” “没错,我刚刚就是这个意思。”夜鸾煌话音刚落,夜临风便紧接着喊道。 人不要脸则无敌,夜鸾煌现在是懂了,他也懒得理会,父皇不是傻瓜,自然清楚该如何处理。 “你给我闭嘴!”夜弘天本就在气头上,夜临风却还想要浑水摸鱼,这只会让他更加的生气。 见夜临风老实了,他才冲着夜鸾煌说道:“你这法子不错,只是实施起来会比较困难,灾民可等不起啊。” 这些人跋山涉水来到京城,最大的希望就是填饱肚子,他们不会在乎什么治安,他们的眼里现在只有自己。 回宫之后,夜弘天已经派人前去京城之外搭建临时安置灾民的窝棚了,但愿会有点用吧。 斟酌了一番,夜鸾煌再次开口说道:“灾民们情绪容易暴动不假,但是他们还没有丧失理智,只要他们知道父皇这样的举措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安置,他们一定会配合父皇进行迁移的。” 要是这些灾民已经丧失了理智,早在北迁的途中就该发动暴乱了,可是他们却相互扶持着来到了京城,就说明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也不会去冒更大的险来推翻这个天下。 “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北王殿下此计虽然需要时间,但确实是解决此事的最好办法了。” 一人附和,其余的人纷纷附和,气得夜临风快要抓狂了。 夜弘天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凤丞相去办吧,鸾煌有伤在身,好好休养吧。” 明明自己也是有伤在身,为什么父皇偏偏只关心夜鸾煌? 夜临风心中愤愤不平,瞪着夜鸾煌的视线也更加狠毒。 精心策划了围场刺杀事件,又在灾民安置工作里大出风头,不动声色地取代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现在的夜临风,俨然已将夜鸾煌当做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从宫中出来,夜临风径直上了安南王府的马车,刚撩开车帘,便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芳香。 “临风。”凤卿卿半躺在宽大的车塌上,媚眼如丝,声音柔若春水。 满腔的怒火瞬间被浇了个透,夜临风痞笑一声,然后迅速溜上了马车。 “宝贝,你怎么会在这儿?想死我了。”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夜临风猴急地蹭过去,又是闻又是亲。 凤卿卿连连娇笑,伸手挡着他的嘴,娇嗔道:“讨厌死啦!别闹了,你受着伤呢!” 美人在怀,那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夜临风抓住凤卿卿的手,重重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还不是因为人家惦记着你的身体,都没好好休息就跑进宫来了,该多累啊。”凤卿卿满是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明明才一夜没见,怎么感觉他又瘦了呢? “就数你嘴甜!好吧,我的伤没事,擦了你送来的药,好多了,要不你看看?” 夜临风作势要脱掉自己的衣服,凤卿卿脸一红,连忙阻止。 “谁要看啊!外面还有人呢,你真是的。” “那天被你爹带了回去,可受惩罚了?” 这是夜临风一直想问的,对于凤鸿泽突然转变的态度,他心里十分没底。 之前碍着凤绾衣的面子,所以一直没有问出口,现在这里就只有他和凤卿卿,他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凤卿卿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眼眶不由得一红,低声说道:“还能怎么惩罚我呢?除了骂我,禁足,还能有什么招数。” 要不是凤鸿泽着急要把她嫁出去,她现在哪里会有这么自由。 本来她都已经准备回相府了的,谁让她中途又看到了凤绾衣和轩辕敖纠缠不清,这样的好事,她自然要第一时间告诉夜临风了。 夜临风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心疼地说道:“真是委屈你了,看来你爹对我们的事情依旧多有反对啊。” 古有娥皇女英,现今就不能有绾衣和卿卿吗? 要是他嫩一起拥有这两姐妹,还怕凤鸿泽不忠心于他? 再者说,凤绾衣聪慧,风卿卿美貌,如果全都被他占为己有,那不是坐享齐人之美? 光想想都觉得幸福。 “谁说不是呢。”凤卿卿沉下脸来,若是她还是清白之身,凭她的家世,什么良人寻不到。 她也希望能够嫁进安南王府,更何况正妃之位本应该就是她的,可是爹爹太过偏心,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凤绾衣给抢走。 只要凤绾衣还在安南王府一天,她就不可能嫁得进去。 眼见凤卿卿美丽的脸蛋上布满了愁云,夜临风将她搂得更紧了。 “卿卿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但是我也不忍心你总是被你爹训斥,这阵子,你还是好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修养吧。” 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冷落她? 凤卿卿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夜临风。 “为什么?既然不想亏待我,为什么要让我待在府里不准来见你?”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见不得人吗?明明凤绾衣才是那个后来者啊,结果她却变成了最不堪的存在。 凤卿卿的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她连忙仰起头,眼中渐渐浮现出怨恨。 “临风,凤绾衣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女人,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维护她,她没了你,还有那么多男人可以选择,可是我呢?我只有你啊。” “你别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让你等,只要你爹能同意,我立马娶你过门。” 他在逃避!这根本就是推诿之词! 猛地推开他的手,凤卿卿怒声说道:“只要你现在杀了凤绾衣,只要她死,我爹肯定会同意我们的事,你敢吗?” 他敢吗?夜临风愣在了那里。 连皇位都敢夺的人,不过要了一个女人的命,他有什么不敢的? 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她现在还不能死,你不懂。” “你少糊弄我!你当真不懂现在的局势吗?你就是不敢!”凤卿卿愤怒地坐到了一边,瞪着夜临风,凶巴巴地说道:“凤绾衣的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处勾搭别的男人,你怎么还能容忍她?” 被凤卿卿给戳穿,夜临风脸上甚是无光。 “我怎么不敢了?你也不要总是胡说,绾衣不是那样的人。” 再一次,他再一次选择了维护凤绾衣! 凤卿卿彻底被激怒了,抡起粉拳便朝着夜临风砸去。 “是我亲眼所见,你还说我胡说八道!夜临风,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等等,什么亲眼所见?你看见什么了?” 从刚刚开始,凤卿卿便一直在重复说着凤绾衣勾搭别人,此刻夜临风才想起来询问。 “还能看见什么!不就是看见凤绾衣跟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你以为她只有夜鸾煌吗?那你就错了,才来大楚的西凉王已经是她的裙下之臣了!正围着她一个劲儿地撒欢呢!” “西凉王?这怎么可能!” 人家是一国皇帝,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犯得着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凤绾衣投怀送抱嘛。 可是想想那天晚宴上,轩辕敖对凤绾衣的赏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见夜临风沉默,凤卿卿以为他这是信了几分,于是继续说着。 “这件事情你可以去问王府的家丁,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这个西凉王死皮赖脸地缠着凤绾衣,不管凤绾衣如何恶语相向,他都不走。可是你想想,如果凤绾衣没给他任何甜头,他犯得着这样,像条哈巴狗似的嘛。” “卿卿!他是西凉王,注意你的言辞。” “我这不是比喻嘛!” 自知失言,凤卿卿连忙闭上了嘴,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她就不信夜临风一点也不介意。 反复斟酌着凤卿卿的话,夜临风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相信还是不信。 但是不管相不相信,他现在好不容易争得凤鸿泽的支持,如果还继续明目张胆地同凤卿卿来往,势必会引起凤鸿泽的反感。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相府吧。” “不用你送!你还是回家守着你的好娘子去吧!以后别来找我!还有,你别后悔自己的选择!” 凤卿卿恶狠狠地说完这番话,便要跳下马车,被夜临风给拦住了。 这个女人总是不知道见好就收,尝到了些微甜头就开始得寸进尺不知收敛。 女人可以被宠,但是绝对不能被宠坏。 夜临风紧拧着眉,不悦地说道:“一切我自有安排,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张!” 狠狠推了他一把,凤卿卿冷笑着道:“我再说一遍,要是你不让凤绾衣死,那你就等着那个秘密全民皆知的时候吧!” 除了这个,再没有什么能压制住夜临风的了。 凤卿卿以为,她现在已经将夜临风吃得死死的,只要那个秘密一天不曝光,夜临风就一天不会对她怎么样。 可是她忘了,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威胁。 夜临风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起来,他松开了手,不再阻拦凤卿卿。 “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凤绾衣迟早会死。” 只是在那之前,他会先解决掉凤卿卿! 将凤卿卿送回相府之后,夜临风赶紧朝着自己的府邸赶去。 一下马车,夜临风便询问门房关于轩辕敖和凤绾衣的事。 之前的那场闹剧,王府的人有目共睹,门房不敢隐瞒,如实禀告了夜临风。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8章 轩辕傲喜欢凤绾衣 原来凤卿卿没有撒谎,这个轩辕敖果真在纠缠凤绾衣! 本就在朝堂上没占到什么便宜,此刻有得知自己的王妃跟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夜临风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抛开了一众谋士,夜临风怒气冲冲地跑去了烟雨轩,他要找凤绾衣算账! 然而凤绾衣此刻正在熟睡,苏儿守在门外打盹,听见动静,连忙睁开双眼。 “王爷?王妃她还在休息,您有什么事情吗?” 她身边的丫鬟也敢阻拦自己了?夜临风一掌便拂开了苏儿。 “你给我滚开,本王的事情轮不到一个丫鬟过问。”说完,便大力推开了房门。 动静太大,凤绾衣本就浅眠,一下子被惊醒了,紧接着便看见夜临风大刺刺地朝里间走。 “王爷怎么了?” 看到这张睡眼惺忪的脸,夜临风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夜鸾煌,心中怒火更甚。 不由分说的,夜临风抡起巴掌,狠狠给了凤绾衣一耳光,直打得她双耳轰隆作响,不多时,脸上便高高肿起。 自知出了大事的苏儿一进来便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惊呼。 这一巴掌将凤绾衣给打懵了,她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凤绾衣,我警告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劲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已经是我的王妃了,什么夜鸾煌,什么西凉王,你想都不要想,给我安分点!” 很好,他竟然还敢动手!凤绾衣的眸中,陡然燃起熊熊烈火。 这一世,念在夜临风偶尔的柔情上,她多次作出了忍让,可是今天,夜临风竟然敢动手打她?! 压下这股怒火,凤绾衣换上了凄婉的神情,抬起头来,愕然地望着夜临风。 “王爷,你在说什么?绾衣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你不清楚吗?轩辕敖又是怎么回事?走了一个夜鸾煌,又多了一个西凉王,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魅力啊。” 凤绾衣的双眸里,写满了不解与茫然,还有无尽的悲伤。 这样的眼神让夜临风很难受,甚至是刺眼。 “王爷,一直以来,我一心为你,你从来不信我也罢,可是为什么要冤枉我跟其他男子有染?” 那个西凉王自己舔着脸贴上来,岂是她能阻拦的? 轩辕敖当众给她难堪的时候,本该挺身而出的夜临风又在哪里? 可是现在,他竟然还有脸说是自己水性杨花? 夜临风是真的怒了,连日来的不顺心,一股脑地全撒在了凤绾衣身上。 见凤绾衣死不认账,夜临风上前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怒声喝到:“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敢狡辩?嗯?” “王爷,你真的冤枉我们小姐了!”苏儿不忍凤绾衣被夜临风折磨,想要上前劝解,夜临风抬腿便给了她一脚。 这一脚正好踢在苏儿的胸口,粉红小袄上瞬间多了个脚印,而她更是吐了一口血。 “苏儿!”凤绾衣心疼极了,那是她的贴身丫鬟,就是她自己也很少责怪,可是夜临风竟然敢! 凤绾衣吃力地想要挣开夜临风的牵制,无奈她实在敌不过,反而让自己越来越受制于夜临风。 下巴感觉随时都会断裂,夜临风是用了全力吧? 凤绾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使劲扳开夜临风的手,却是徒劳无果。 “凤绾衣,我真是太给你脸了,你三番两次地挑衅我,当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办是不是?” “你,给我,松开!” 被他紧捏着下巴,凤绾衣说话都没办法说完整,闻声赶过来的南枫走进来也想要阻止,被凤绾衣一记眼刀给逼了回去。 凤绾衣越是倔强不服软,夜临风就越是愤怒不愿松开。 “今天要是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永远不会长记性!我告诉你,从今以后,若是你再敢招惹其他男人,下场可就不只是今天这般简单了!” 双手抱着夜临风的大掌,凤绾衣死死瞪着他趁着他有一丝松懈的时候,迅速低头,狠狠咬住了他的手腕。 尖锐的小虎牙嵌进了夜临风的皮肉里,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想到自己前世今生遭的罪,凤绾衣将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牙上,死死咬住夜临风不愿松口。 夜临风疼得要命,另一只手作势要朝着凤绾衣的脖颈劈去。 这一掌下去,只怕会当场要了凤绾衣的命。 一旁搀着苏儿的南枫大惊,飞身过去就要阻拦,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夜临风的手掌在半空中被截停,惊愕间,他甚至忘了疼痛,顺着手腕上的另一只系着玄色腕带的手,抬眼望去。 “夜鸾煌,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名字,凤绾衣身形猛地一滞,夜临风随即推了她一把,抢回了自己的手。 夜鸾煌扶住凤绾衣,心疼极了。 “你没事吧?” 凤绾衣的嘴角还挂着血丝,看着夜临风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腕,她还是觉得不解气。 随意抹了一把,凤绾衣冷声说道:“我没事。你来这里干什么。” 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只怕自己会再次丧命于夜临风手中。 而夜鸾煌之所以会出现,也是因为他看见凤卿卿上了夜临风的马车,然后一路跟随,见夜临风怒气冲冲进了府,担心凤绾衣有事,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 要是晚来一步,他不敢想象这后果会是多么严重。 看着他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说开了,夜临风别提多愤怒。 手腕不住地往外淌血,不及时清洗包扎的话,难保不会废。 夜临风忍着疼,狠狠瞪着他们,说道:“晚点再跟你们俩算账!” 在他眼里,夜鸾煌和凤绾衣跟狗男女没什么差别了。 他一走,凤绾衣的神情顿时松懈了许多,苏儿在南枫的搀扶下,连忙走上前来。 “小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南枫,你赶紧带苏儿去看大夫,那一脚太重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里。” 她的脸肿得老高,明明好不到哪里去,却还是一心记挂着丫鬟的伤势。 苏儿顿时哭出声来,抱着凤绾衣的腿,心疼地说道:“小姐,我们回家吧,安南王真是太欺负人了。” 现在回相府去,只会让人觉得,是她理亏,更何况,回到相府又有什么好处? 扫了身旁的夜鸾煌一眼,凤绾衣冷声说道:“苏儿,既然我嫁进了安南王府,就是安南王府的人,不再是什么相府大小姐了,我们不可以这样任性的。” 不可以任性就可以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吗?夜鸾煌扳过凤绾衣的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绾衣,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差点没命?你还要忍耐夜临风到什么时候!” 明明不要脸的人是夜临风,他却反过来倒打一把,诬赖凤绾衣水性杨花。 夜鸾煌还真希望凤绾衣可以水性杨花一点,这样的话,至少在得知夜临风与自家庶妹的奸情后,不会这么难过。 凤绾衣埋着头,轻轻拂开了夜鸾煌的双手,说道:“只要我还是安南王妃,我就必须忍耐,总有一天,夜临风会明白,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他的。” 多情总被无情恼,他们几个人,都是如此。 苏儿早被南枫带了出去,此刻房中就只有他们两人。 这样的独处时光,夜鸾煌不知道有多奢望,可是真的拥有了,他却觉得更加悲伤。 “即便会因此丢了性命,你也不顾吗?”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已经死过一次,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倔强,没有精致的妆容与华丽的发饰点缀,她看上去,还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 只是,到底是不一样了。 夜鸾煌叹了一口气,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可是到了嘴边,却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想劝凤绾衣放弃,忽然发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深陷其中的人。 “小心凤卿卿,好自为之。”说完这句话,夜鸾煌再次翻窗离去。 窗外天际灰白,玄色衣袍的他是那样显眼,可是不过几个纵身,天际依旧灰白,玄色却已消失不见。 脸颊上不知何时落下了眼泪,冰凉一片。 凤绾衣一愣,连忙抬手抹去。 而门外,坚持不愿离去的苏儿看到这一幕后,差点放声大哭。 幸好她的身边还有南枫。 趴在南枫胸前,咬着自己的水色帕子,呜咽着宣泄心中的难过。 小姐的隐忍,只有他们才懂,可是他们,却不是能给小姐安慰的人。 南枫任由苏儿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似乎这样,胸中的烦闷,才会散去一点。 换好衣裳之后,凤绾衣用浓厚的脂粉遮盖了脸上的红肿,然后出了烟雨轩,前去探望夜临风。 即便再不喜,该演的戏还是要演完。 大夫刚刚替他包扎好伤口,要是凤绾衣再用力一点,夜临风的手也就直接废了。 深呼吸一口气,凤绾衣屈膝跪在了东阳阁院门口。 门口的护卫大惊,连忙上前,准备搀扶,凤绾衣一个抬手,便阻止了他们。 “王爷!绾衣知错,请王爷责罚!” 院内房门紧闭,可是凤绾衣十分确定,里面的夜临风能将自己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好一会儿过去了,里面却没有传出半点动静来。 想视若无睹?凤绾衣冷哼一声,再次喊道:“王爷,我知道你是因为卿卿妹妹的事情而嫉恨于我,可是我也没办法啊,她是我的妹妹,哪里会有姐妹二人同进一家门的事情?就算是我同意,我爹也不同意啊。王爷,你若是怨我没答应只管说就是了,为何还要跟着外人一起编排我?” 凤绾衣跪在院门口,哭得梨花带雨,言语里的凄凉让人听了,甚是心疼。 即便一个女子再大度,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妹妹嫁给自己的夫婿,分了自己的宠爱吧? 此时房间内的夜临风再也坐不住了,要是他再不出去,他和凤卿卿的名声就要全被凤绾衣给败坏了。 房门陡然打开,凤绾衣的哭诉戛然而止。 “王爷……”为了表示自己的悔恨,凤绾衣可是费尽心思地打扮了一番,既要看上去楚楚可怜,又能不动声色地触怒夜临风。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29章 只要她幸福 看着凤绾衣一袭鱼肚白秋裳,夜临风的脸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是要死了还是已经死了?凤绾衣竟然穿着这样的衣服来他院门前哭诉? “你给我闭嘴!”夜临风气得要抓狂了,眼见周围还有不少下人看着,他只好让凤绾衣起来。 “要跪去你自己院子里跪着,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王爷,你的手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凤绾衣怯懦着想要上前查看一番,却又不敢上前。 夜临风狠狠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托你的福,手还没废!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赶紧走!” 煞白的小脸写满了惊慌与无助,凤绾衣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在夜临风的逼视下,只好离开。 凤绾衣知道夜临风小心眼,但是万万没想到,夜临风竟然会小心眼到,跑去夜弘天那里告状! 奉成殿内,夜弘天手里攥着一串南红念珠,半躺在暖烘烘的榻上,闭目不言。 刚刚接待完外地官员,夜弘天觉得甚是乏累。 夜鸾煌一声不吭地跪在榻前,低着头,似是在忏悔。 “你可知错?”头顶传来夜弘天低沉不失威严的声音。 “儿臣不知。”夜鸾煌身形未动,虽然低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 夜弘天轻轻睁开双眼,视线紧盯着夜鸾煌,冷声问道:“那你可知你皇兄参了你什么罪名?” 自从围场遇刺之后,夜临风便认定了是自己要加害于他,所以总是百般纠缠,昨日自己从他掌下救了凤绾衣,怕是让他给寻到了由头。 即便如此,夜鸾煌依旧不认为自己有错,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凤绾衣。 “儿臣不知。”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夜弘天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念珠砸在檀木方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没来由得让人心里发紧。 “儿臣只知道,绾衣是他的王妃,他不该对自己的王妃动手。” 自己恨不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为什么要让他肆意伤害? 听他如此回答,夜弘天似是松了一口气。 “你啊你,要朕怎么说你才好?依朕来看,临风参你觊觎皇嫂,真是没说错!绾衣都嫁人了,你怎么还念念不忘?昨日甚至硬闯进人家的院子,你说这样像话吗?” “如非事出偶然,儿臣也不会如此鲁莽。” “你也知道自己鲁莽啊!” 夜鸾煌一愣,将头垂得更低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夜弘天明白。 其实他也恼恨自己的冲动给凤绾衣带去了麻烦,可是那时候要是没有这份冲动,凤绾衣哪里还有命在? 跟性命比起来,麻烦又算得了什么。 抿了抿唇,夜鸾煌之好说道:“儿臣知错。” 夜弘天应了一声,随即让他起身坐下。 “鸾煌,你要知道,朕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朕知道你重感情,可是帝王将相者,却最是不能拥有感情的人,你明白吗?” “儿臣自知辜负了父皇的期望,儿臣愿意受罚,只是……要让儿臣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恕难从命。” 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可是那个小小的人影却在他心里,在他脑海里,在他的骨髓里,扎下了深深的根。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根系太过发达,他拔除不了,只能任由春风一次次让它复苏了。 见他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夜弘天很是无奈,到底还是年轻啊。 “绾衣是个好丫头,朕知道,但是她再好,也已经嫁为人妇了,你若依旧沉沦于此,那就是愚蠢。” 可是他宁愿愚蠢,也不要忘情。 “父皇,儿臣知罪,请父皇处罚吧。” 如果自己的认罪能让夜临风消气,能让他对凤绾衣好一点,那么这个罪,即便是莫须有,他也认了。 在他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倨傲之气,这也是当初夜弘天会将他抱回皇宫的原因,可是现在,这种倨傲却让夜弘天忌讳。 “朕不会罚你,除非你是真的知错了,回去好好反省吧,不管你如何逃避,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心爱的女子,永远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这话里的深意,也许现在他还不懂,可是总有一天会懂的。 夜鸾煌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夜弘天,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轻易赦免了自己。 见他还愣着不走,夜弘天挥了挥手,道:“回去吧,朕乏了。” “父皇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宫人刚替他撩开门帘,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夜弘天说道:“父皇,南方大旱,饿殍遍地,儿臣请命前往南方抗灾。” 夜弘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说什么?你要去南方?确定?” 这是他之前就有的想法,进宫的路上,这个想法便更加坚定。 在这个时候离开,的确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可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凤绾衣好过。 夜鸾煌双手抱拳,沉声说道:“儿臣深知父皇正为此事忧心,夜氏江山,不能毁于一场小小的灾难,所以儿臣自愿请命前往,望父皇成全。”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向来没人愿意主动去做,夜弘天也头疼不已。 夜鸾煌主动请命,正好如了夜弘天的意,他又怎么会不同意。 “难得你有这份心,你且回府休养几日,等候朕的旨意吧。” “是。” 虽然圣旨未下,但是夜鸾煌前往南方赈灾的事情已是板上钉钉,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老百姓们自然是歌颂他的一颗仁者之心,而文武百官却是个个笑他傻。 皇帝迟迟不立太子,而他本人年事已高,夜鸾煌选择这个时候离京,简直就是愚蠢。 安南王府里,夜临风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欣喜若狂,当晚便开了一坛窖藏数十年的女儿红庆祝。 而凤绾衣却气得半死,偏偏又不能叫人发现,只能躲在房间里生闷气。 晚上,好不容易将夜临风给灌醉了,然后又给他下了药,等他陷入昏睡后,凤绾衣才换了衣服,悄悄溜出了王府。 春风苑。 夜鸾煌早已候在了房中,南枫传完话之后,他便来到了这里,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夜鸾煌抬眸,只见面前忽然就多了位温润如玉的书生公子。 这是夜鸾煌第一次见到凤绾衣女扮男装后的模样,妆容微微做了调整,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 可是这位翩翩公子来到他的面前,忽然间紧拧着眉头,愤怒地望着他。 “为什么要请命去南方?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被门挤了?”她真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这般口不择言。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大骂了一顿,夜鸾煌哭笑不得。 “绾衣你听我说……” “我问你答,其余的不要多言!” 好生霸道的小公子,夜鸾煌无奈,只好点头。 “你知不知道去南方意味着什么?” 夜鸾煌点头。去南方就意味着远离了京城的权势纠纷,也意味着他将放弃皇位的角逐。 “我再问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夜鸾煌再点头。没有夜弘天这个顾忌,那些人想要动他便再无忌惮,他的生命时时刻刻都会受到威胁。 “最后问你,即便皇位被他人夺去,你也无所谓吗?” 夜鸾煌还是点头。那个位置他本就不稀罕的,正好,他走了,夜临风必定是皇位继承人,而凤绾衣便是绝对的皇后,这不就是凤绾衣想要的吗?他成全。 而是他的回答却让凤绾衣怒火了双眼,她一个巴掌甩过去,夜鸾煌却根本不躲。 凤绾衣紧咬着双唇,死死瞪着夜鸾煌,气得浑身发抖。 他明明知道他的每一个决定对局势都会造成影响,却偏偏一意孤行,非要前往南方赈灾。 这一决定寒了多少支持他的人的心啊!而夜临风一派,巴不得他这样做。 只要他离开了京城,夜临风绝对会利用这个机会大肆揽权,南方天高皇帝远,无法及时了解京城的变化,而京城也无法知道南方的境遇,距离带来的影响,足以改变整个局势。 赈灾一事非同小可,里面牵扯到的事情,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是自掘坟墓。 凤绾衣想不通,为什么夜鸾煌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真的无所谓,皇位也好,性命也罢,他们想要,就拿去好了。” 哀莫大于心死,皇位如何,身家性命又如何,他统统不在乎。 “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我打你,是因为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苦心谋划了这么久,就被你这个决定给打得粉碎!托你的福,我受过的苦,全是白费!” 夜鸾煌诧异地看着她,问道:“所以,我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 那么他成了什么?棋子?却是比棋子还不如吧,即便已经心死,这样的认知还是令他痛彻心扉。 很多时候,他也恨自己太重情,重情的人总是显得特别懦弱,他不想被凤绾衣看不起,可是他只是想成全啊。 凤绾衣冷笑一声,说道:“不然呢?我心机深沉不是一两天了,难道你还在以为我真对你有什么情谊?” 曾经的确这样奢望过,可是那日见到她被夜临风打却依旧不肯放弃之后,夜鸾煌便不再这样想了。 他对凤绾衣的感情,就是凤绾衣对夜临风的感情,所以他懂。 蓦地想起凤绾衣出嫁那天,她簪着那柄凤尾钗,笑中带泪地问他“美吗”? 那时候的她,就是这天地间最美丽的景色,也是夜鸾煌值得庆幸一辈子的事情,这样稀罕的景色,他是第一个见到的人。 “绾衣,我的离开不是好事吗?夜临风登上那个位置,而你……你们都能如愿以偿,皆大欢喜,有何不好?” 那他自己呢?客死他乡,还是要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度过余生? 看着他瘦削的脸庞,凤绾衣只觉得很累。 为何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做着这些事情?为何他无法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期望? 他们之间,好像就只剩下了争吵,可是就连争吵,凤绾衣也是违心的。 “你真是伟大,为了成全我和夜临风,主动退出竞争。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天下苍生?有没有想过江山社稷?!”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0章 心灰意冷的夜鸾煌 “没想过。” 天下苍山如何,江山社稷如何,他只为一人谋求幸福。 夜鸾煌的心灰意冷气得凤绾衣直跺脚。 她指着夜鸾煌的鼻子,忽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才好。 她想说出自己的委屈,想说出自己的不易,想说出自己的疲劳。 苦心布局,不断算计,算计着他,算计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又何尝不是算计了她自己? 可是她做着一切又是为了谁?都是为了他啊! 他不领情没关系,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托自己的后腿? 一直以来,凤绾衣都觉得自己是在孤军奋战,因为她是这个世界里的异数。 异数活该孤独,她每次都这样提醒着自己。 但是真当她的所有努力都被眼前人给辜负的时候,这种孤独几乎能要了她的命。 她不奢望夜鸾煌会帮她一把,可是也没想过夜鸾煌会这般不求上进。 星眸之中忽然泛起了泪花,凤绾衣收回手指头,气愤地跑了出去。 而夜鸾煌,一动不动地站在房间里,直到一记闷雷响起,才唤回了他的神智。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砸在窗子上,楼下大街上,不时听见路人的惊呼。 雨越下越大,伴着雷声与闪电,在这夜晚,显得更加恐怖。 看了一眼窗外,夜鸾煌一咬牙,赶紧追了出去。 街边店铺纷纷打烊,路上漆黑一片,到处都是坑洼,夜鸾煌从头到脚尖,都湿透了,可是他却不在乎。 想到之前淋了一场大雨便生了一场大病的凤绾衣,他加快了脚步,边跑便观察身边路过的行人。 终于,在一处屋檐下,他发现了凤绾衣的身影。 那小小的身影瑟缩在角落里,蹲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衣袍很是干净,发丝也未沾湿,看来没有淋到雨。 夜鸾煌这才放下心来,慢了脚步,慢慢走过去。 凤绾衣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只当不认识。 等他刚刚站定,一记惊天炸雷响起,轰得人耳朵阵阵发鸣。 饶是凤绾衣这样不惧怕雷声的都被吓了一跳,可是身边的夜鸾煌却像没听见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身边衣衫尽湿的他,发丝紧紧贴在脑后,将他的五官凸显得更加清晰。 小时候那个包子脸的小男孩,平时酷酷的,一听到雷声便会吓得往自己怀里躲的小男孩,不知不觉间就变了模样。 凤绾衣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想起儿时的旧事,嘴角也不由得上扬。 “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最怕的就是打雷,现在不怕了?” 夜鸾煌看了她一眼,往她身前靠了靠,彻底为她挡住风雨。 “不能总是让你保护,被保护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其实很早之前,他便已经不惧怕雷声了,虽然听到雷声还是会些微心悸,但是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 是啊,他总是在保护自己,只不过他眼里的自己经历的那些伤害,不过是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场场局罢了。 “不怕雷声,却怕起了更多的事情,较之以前,更加胆小。”凤绾衣调侃道。 “只要足够能保护你,就好。”夜鸾煌却是一脸认真。 凤绾衣微楞,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话茬,只好呆呆地盯着他的后背看。 见她忽然又不说话了,夜鸾煌扭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回转过来,生怕凤绾衣发现似的。 气氛忽然间有些尴尬,而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你看,起码我能为你遮风挡雨。”而夜临风此时正躺在床上睡大觉吧。 可是凤绾衣从来就没有怀疑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正是因为知道他的这份心意,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想要逃避。 这份情意,不仅会害死她,也会害死夜鸾煌他自己。 见凤绾衣不说话,夜鸾煌心里一阵忐忑,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凤绾衣微微一笑,低着头,看着自己不小心沾了水渍的脚尖,说道:“没有啊,你说得很对,可是……” 可是她不想要啊。这样的话,凤绾衣突然间说不出口。 “还记得上次下大雨吗?你也是这样跑了出来,像是没有感觉似的,故我地行走在大雨天里。” 当时得凤绾衣失魂落魄,带着一种夜鸾煌从未见过得沮丧感,见到她的那一刻,夜鸾煌只觉得慌张,觉得懊恼。 自从遇见凤绾衣以后,夜鸾煌的喜怒哀乐都被她牵动着,他想让自己快乐,所以他就得让凤绾衣快乐,这样想想,其实他也是个自私的人。 “嗯,记得,就是我生病的那一次。”除了自己瞎折腾的病意外,凤绾衣觉得她还是很少生病的。 那天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跑去淋雨。 “绾衣,从前你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秘密,为什么……” “那是从前。”凤绾衣打断了他的话,回忆过往也该适可而止,她很想告诉夜鸾煌,关于前世的事情,可是她不敢说。 她这个亲历者一人承受着这些,都觉得不可思议,无法接受,更何况夜鸾煌这个旁观者呢? “你看我们面前的这条大街,十年前,它还只是一条烂泥路,一到下雨天,到处都是黄泥,可是现在呢?什么都会变,更何况最复杂的人。” 什么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什么都在变。 夜鸾煌赞同地点点头,褐色的双眸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绵延不绝的雨幕。 “可是我始终认为,感情是不会变的。绾衣,很快我就要启程去南方了,这也许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们就别吵架了吧。” “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不会后悔。” 也许他也有他的理由吧? 一场大雨,让凤绾衣清醒了不少。 她不能因为前世的仇恨,而蛮横地要求身边人也跟着自己一起算计,夜鸾煌有他自己得想法,她没理由去干涉,既然无法接受这段情,那么就只能给对方自由了。 谁能说去南方就一定是条死路呢? 棋局乱了,重新再摆一盘就是,只要有她凤绾衣在,这江山便只能是夜鸾煌的。 想通了这些,凤绾衣轻松了许多,她站在夜鸾煌身边,忽然拉起了他的手。 夜鸾煌惊愕地低下头去,凤绾衣的笑脸就这样生动地浮现在他眼前。 “走吧,就像小时候我总是捉弄你的那样,在雨中尽情奔跑吧!” 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笑脸了?晦暗的天地好像忽然间绽放华彩,夜鸾煌勾起唇角,拉着凤绾衣,跃入了漫天的雨幕之中。 在这里,没有什么定北王,没有什么安南王妃,没人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任何人。 就像是回到了孩提时代一样,呼喊着,奔跑着,以最真实的自己拥抱着大自然。 雨幕下的凤绾衣,带着灿烂的笑脸,灵动得犹如一只精灵。 夜鸾煌默默在心中刻画下她此刻的眉眼,然后铭记。 离开之前,还能再重温当年的美好,他知足了。 大雨终归是要停的,夜鸾煌担心凤绾衣又生病,赶紧送她回去。 站在王府后门,夜鸾煌凝望着凤绾衣的背影,迟迟不肯离去。 许是感受到他的注视,凤绾衣回过头,灿然一笑。 “鸾煌,你不用担心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保证,这绝对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属于夜鸾煌的精彩人生,还未开始,凤绾衣怎么会忍心现在就结束掉一切? 即便是拼了她的性命,她也会用自己的鲜血铺就夜鸾煌攀登高峰的红毯。 再深的凝望也终有结束,凤绾衣不愿再多耽搁,迅速收回视线,然后溜进了后门。 烟雨轩里,夜临风还躺在她的房间,酣然入睡。 凤绾衣撇了撇嘴,还是选择去了苏儿的房间沐浴更衣,又喝下了一碗浓浓的姜汤,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用力推开睡得死沉的夜临风,凤绾衣枕臂而眠。 回想着刚刚的一幕幕,嘴角的笑意便迟迟不愿散去。 只是这样快乐的情景,要到何时才能再体会? 夜鸾煌此次南下,必定危险重重,夜临风是绝对不会让他立下功劳的。 可是她被困在着安南王府内,不得脱身,到底要如何才能帮助到夜鸾煌? 因为夜鸾煌的这一决定,很多原本支持他的大臣都选择了投靠夜临风,这对他无疑是一记重重的打击。 如果朝中无人为他说话,要是夜临风想要栽赃陷害,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夜鸾煌将会面临的局面,凤绾衣便再也开心不起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是绝对不会就此人数的,可是如何才能赢得筹码呢?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春风苑的名字,细细斟酌一番,凤绾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天无绝人之路,此计不行,还有下记,她可不会就此退缩! 看着身边的夜临风,凤绾衣眸中泛起了杀意。 耳光可不能白挨,他对自己造成的那些伤害,自己迟早会还回来的。 在这之前,只要忍耐便好。 抚摸着夜临风的脸庞,凤绾衣的笑容冰冷又阴森。 “夜临风,趁现在还有时间,好好睡吧。再不久,我一定会让你寝食难安,别说笑了,我会让你想哭都哭不出来!” 素手游移到他的下巴,想起之前他紧捏着自己下巴的模样。 不如到时候让他试试捏自己下巴是何感觉? 碧空万里,连云朵的影子都看不见,周边大地上,所见之景全是干枯而死的花草树木。 此时距离灾情最严重的汾城还有数百里的路程,快马加鞭的话,明天一早就能抵达。 此次南下,夜鸾煌并未带大批人马随性,一来拖慢速度;二来可以调派当地的官兵,他们是最清楚情况的。 “王爷,前面好像有情况。”惊天眺望远方,只见前方升腾起的阵阵尘土中,不少人影跑来跑去,一片混乱。 乱世难太平,只怕这是有人在趁火打劫。 夜鸾煌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道:“过去看看。” 越靠近混乱之地,越能听见那里传来的呼救声与哀嚎声。 漫天的尘土中,一众黑布巾遮面的大汉正在抢劫着一队人马。 看装扮,这些人被抢的人个个衣着寒酸,可是却能架着规格高档的马车。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1章 前方南方赈灾 夜鸾煌眯起双眼,只不过一抬手,惊天便会了意,率领着几名护卫前去救人。 这些流寇并非天生贼人,也是被形势所逼,才不得不干起这勾当。 经不起护卫们的攻击,这些流寇迅速逃窜离去。 夜鸾煌并没有下令追击,他不愿意浪费过多的人力在半道之中。 劫难平息,之前哀声动天的人们纷纷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感谢夜鸾煌的救命之恩。 “你们是从汾城来的?要去哪里?” 跪在最前面的老者抬起头来,神情苦楚,说道:“大恩人,我们的确是从汾城来的。那里现在惨不忍睹啊,到处都能看见饿死的人,条件稍稍好一点的,都已经举家北迁了。” 汾城位于大楚的最南端,天气一向燥热,夏天的时候还会降雨,可到了秋季,天气变得干燥,可谓是汾城最难熬的季节。 此次旱灾,是夜弘天登基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灾害,他不得不重视。 夜鸾煌没有猜错,面前的这队逃荒的百姓,的确是汾城中的有钱人,而这些人都开始逃离,足以见得汾城灾情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当地官员呢?是否也逃命了?”如此一来,汾城岂不成了空城? 老者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恩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愿背井离乡。城中官商勾结,不仅提高粮价,更可恶的是,他们还弄出什么限制购买。唉……” 就算是有天大的家产,也禁不住他们这样的卖法啊。 夜鸾煌心中有了点数,其实他更担心的是,就连这些无良商家也弄不到粮食了,那就真的是弹尽粮绝的死路了。 见夜鸾煌沉默不语,老者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于是说道:“恩人想必是京城来的大官吧?老朽提醒您,可要小心呐!” 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在来的路上,夜鸾煌就已经思考清楚了。 他是一国王爷,如果连这样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还哪里有脸当什么王爷。 “如果想继续活命,弃了马车吧。”对于这些人,夜鸾煌现在无力保全到底。 他们的马车太打眼了,稍微识货的人都能看出这马车价格不菲。 不管他们如何乔装打扮,这辆马车足够暴露他们的身份。 “可是恩人,若是没有马车,这些行动不便的老幼妇孺只怕会命丧于半路啊。”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这些灾民只怕早就一无所有,更有甚者,连命都保不住。 逃过一劫,便以为自己能幸运了?人们贪婪的本性,到底还是改不掉的。 “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留着马车,继续前行,不确定途中是否会再次遇劫;二是丢掉马车,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只要存了活下去的信念,总会撑下去的,总比面对残酷的流寇要好。 老者凝眉思索良久,再次率领众人跪下,叩谢夜鸾煌的搭救之恩。 看着这些人,夜鸾煌到底还是不忍心,于是对身边的惊天吩咐了些什么。 然后便看见他身后的人下了马,走到那辆马车前,不由分说地开始拆卸。 老者大惊,不懂为何夜鸾煌突然间要拆了他们的马车。 “恩人!你这是干什么呀!若是拆了马车,他们怎么前进啊!” 夜鸾煌并不作答,跟前的这些人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好不容易赶走流寇,以为遇上了救世主,没想到这也是个大魔王。 老者又要哀求夜鸾煌,又想阻止那些人,可是无能为力,差点要晕厥过去。 不多时,之前扎眼的马车便被拆卸成了一辆再简单不过的板车,夜鸾煌的人这才住手,重新回到了夜鸾煌的队伍里。 看着面前的场景,众人目瞪口呆。 “恩人,这是……” “两全其美之策。保重。” 他希望这些人能平安抵达要去的地方,灾难无情,为此丧生的人太多太多了,不要再无谓的死人了。 夜鸾煌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率领着部队,越过这些人,继续前行。 老者总算明白了夜鸾煌的良苦用心,看着眼前的板车,不由得流下两行泪水。 “恩人!”老者一跪,身后众人也跟着跪下,齐声大呼:“希望恩人平息灾难,平安归家!” 夜鸾煌心中一动,没有回头,而是将背脊挺得更笔直了。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平安归家,但是他还是会尽全力去做好这件事情。 此时此刻,他忽然开始明白凤绾衣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入夜时分,夜鸾煌下令队伍停下休息半刻,此时已到了汾城最偏僻的村落。 村落里早无人烟,到处都是残破的景象。 夜鸾煌忽然抬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这里太安静了,连虫鸣的声音都听不见。 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吩咐下去,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他怎么能忘了,此次南下,有多少人是害怕他成功平息灾难的。 这会子,连风都没有,即便到了夜晚,也依旧是燥热无比。 这一路走来,他遇到的阻碍还少吗? 要是他死在了赈灾的途中,不就一了百了,永绝后患了? 所以京城中的那些人,才会派杀手前赴后继地追杀他。 这一次,又是什么样的货色来对付他? 空气中忽然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夜鸾煌不禁疑惑。 明明没有打斗声,那这血腥味从何而来? 不多时,一众穿着夜行服的人出现在了夜鸾煌面前。 夜鸾煌的人立刻拔剑,准备应战,可是夜鸾煌却阻止了他们。 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看身量,好像大多都是女子,而且根本没有要对付他们的意思。 京城中,安南王府东阳阁。 “王爷,又失败了。”两人跪在夜临风面前,连声请罪。 失败!为什么又是失败!夜鸾煌的人是铜墙铁壁吗?竟然每次都能抵过他的刺杀? 夜临风面色铁青,回过身来,给了他们一人一脚。 “你们怎么保证的?此次行动必定会成功,结果呢?这就是你们的成功?!” 不敢喊疼,其中一人迅速回答道:“王爷,属下们也没料到,他在暗中还有帮手!” “帮手?”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有帮手,怎么之前不动手,偏偏今晚才出手? “属下们不敢欺瞒,这些人是突然出现的,大家毫无防备,所以才会中招。” 他说的真是好轻巧,全军覆没啊! 夜临风冷笑,道:“看来他们真是该死,作为杀手,竟然连起码的戒备心都没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查到底是谁在暗中插手!” 京城所有人的举动都在他的严密监控下,还有谁能躲过他的眼睛,跑去帮助夜鸾煌? 难道是夜弘天的秘密力量?除了他,谁还能这个能力? 越想越觉得是他,夜临风猛地一拍桌子。 明明都不是亲生的,为何夜弘天要如此偏袒夜鸾煌?! “来人!备马,我要出府。” 片刻后,夜临风出现在了凤鸿泽的书房里。 “凤大人,只怕父皇早已知道我们的计划。” 凤鸿泽不动声色,也不说话。 可是夜临风很着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夜鸾煌就此立下功劳! “凤大人,你倒是说话呀!父皇是否已经知晓了一切?” 没有魄力的家伙,要不是因为这样的人好控制,他才不会选择夜临风。 心里虽然满是鄙夷,面上却无表露。 “王爷还是莫要惊慌。就算行动失败了也无妨,要知道,死容易,生不如死却难熬,赈灾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看着凤鸿泽狡黠的笑容,夜临风明白了。 姜是老的辣,果然不假。 就算夜弘天知道了又如何,他想保护夜鸾煌又如何。 灾区情况复杂多变,天高皇帝远,夜弘天的庇护根本毫无用处。 只要他们稍稍动动手脚,足够能让远在汾城的夜鸾煌死无葬身之地。 有了凤鸿泽的这番保证,夜临风放心了许多。 “王爷,汾城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就算我们不插手,当地的官员也足够他喝一壶了。这京城,是时候该安定下来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高深莫测,夜临风怔怔然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可怕。 如果凤鸿泽支持的人是夜鸾煌,那他…… “父皇近日身体不太硬朗,我会进宫好好照料的。” 好歹还有救,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凤鸿泽满意地点了点头。 拂晓时分,夜鸾煌一行人赶到了汾城,汾城大小官员全都聚集在城门处,迎接他的到来。 “北王爷,下官已在城中酒楼备下宴席,好为王爷等人接风洗尘。”说话的是汾城的太守熊原。 此人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一脸谄媚地望着夜鸾煌。 夜鸾煌高坐在马上,并不着急下来,而是将在场的大小官员都打量了一番。 只怕这场迎接,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吧。 如果他拒绝,只怕接下来的工作,绝不会顺利开展下去。 想到这里,夜鸾煌走下马来,严肃地对各位说道:“这一路,本王也没好好休息,此番就多谢各位款待了。” 听他如此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传说定北王铁面无私,最是无情,今天看来,一切都是误传呐。 熊原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脑门儿上的冷汗,然后领着夜鸾煌向前走去。 酒席当然要定在汾城最高档的酒楼--集贤居。 光看名字就知道这个地儿是个高雅的地儿,只是眼下却让这些官员给糟蹋了。 夜鸾煌收回凝视牌匾的视线,然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酒楼里空无一人,酒席就摆在大堂中央,老远便能闻见美酒佳肴的香味。 不用看也知道这场酒席必定是极尽奢华。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用在这里,一点不为过。 之前的老者说城中到处都是死尸,这一路走来却极为干净,想必是清理过吧。 坐在主位上,夜鸾煌只觉得愧疚。 多少人都连水都喝不上,而他却在这里享用着山珍海味,美酒佳肴。 “王爷,这些都是极具汾城特色的菜肴,还请您品尝。而这酒是窖藏了数十年的佳酿,后劲儿大,您细细喝。”熊原十分热情地为他介绍着席上的每一道菜肴,一边说一边观察夜鸾煌的神色。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2章 艰难的处境 还好,一路走来,夜鸾煌都是这幅表情,怎么着也得做出铁面无私的样子来嘛,熊原表示很理解。 夜鸾煌点点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果然是好酒,清冽非常,必定价格不菲。 “各位费心了。”夜鸾煌非常清楚,面前的这些人绝非只是酒色之徒,尤其是这个太守。 能当上太守,可不是只会谄媚就够了。 只是夜鸾煌挂心灾情,实在吃不下,所以才动了几筷子,便停了下来。 “本王此次来是做什么,大家很清楚,还是赶紧带本王去看看吧。” 熊原赶紧点头,附和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下官这就带王爷四处走走,要不王爷的这些随从就留在这里休息吧?下官早已为各位做好了安置。” 去各处巡视,的确不用带太多人,夜鸾煌点点头,道:“惊天跟着我就可以了,你们一路辛苦,赶紧休息吧。” “王爷,其实城中灾情并没有很严重,逃亡京城的都是不老实的贱民!” 在这些人眼里,老百姓的性命犹如草芥,根本不放在心上。 夜鸾煌并未搭腔,不住看着周围的情况。 很多店铺都已经关门大吉了,连饭都吃不上了,他们哪里还有心情买东西? 因为干涸,不少地方,地皮都已经龟裂地不成样子了,微风拂过,撩起一阵沙尘。 都已经这样了还叫不算严重?夜鸾煌不禁愤怒。 正准备开腔,一阵喧闹声传来。 “咱们饭都吃不上了,这些当官的却在酒楼里吃香的喝辣的!” “什么定北王爷,还不是护着那些当官的?” “找他们算账去!” “算账去!” 前方大道上,浩浩荡荡走着一队光膀子的大汉们,其中还掺杂着不少衣衫破烂的老人和妇女。 他们手里,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锅铲,家中能拿的武器,他们都拿了,俨然要掀起一场暴动。 夜鸾煌心里一惊,他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之所以不敢在酒楼中停留太久,正是因为担心会引发灾民的不满。 这些百姓本就狠毒了本地的官员,此时夜鸾煌跟这些官员一同出现在酒楼里,也难怪老百姓会误会。 瞧见眼前的阵势,熊原也是一阵惊慌,连忙叫人保护夜鸾煌。 “把这些闹事的暴民,统统给我抓起来!” 这个笨蛋!夜鸾煌来不及阻挡,熊原已经叫自己的人跟灾民对峙上了。 本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熊原这一闹,灾民的情绪会更加激动,局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狗官!你自己成天吃香的喝辣的,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个个地被活活饿死,你不是人!”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打他!打死他们!反正活不成了,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眼看着场面就要失控,夜鸾煌连忙去到队伍的最前面,制止两方人马发生冲突。 “大家都稍安勿躁!” 人群之中的夜鸾煌,尤为打眼,光是看气派就知道,他便是京城来的定北王爷。 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声音忽然大声喊道:“什么王爷,不照样护着这些当官的嘛,大家不要怕,咱们人多,打死他们绰绰有余!”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群众再次被煽动起来闹事。 夜鸾煌凌厉的视线射向人群之中,惊天会意,走进人群中,准确无误地揪出了刚刚说话的那人。 灾民情绪不稳定,极易被煽动,只怕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煽动之人。 虽然同样一身难民打扮,可是这男子皮肤白皙,不似周围人那般黝黑。 大概想到了什么,夜鸾煌也不声张,只让惊天将他控制。 “各位,本王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你们要相信,本王千真万确是来解决你们的困难的,如果真像这人所说的,那本王此刻为何不在酒楼饮酒作乐?” 道理其实很简单,灾民们都懂,只是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想寻找生机。 这个时候,人心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他们也只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而已。 熊原刚要开口,被夜鸾煌给喝住。 “你们还要糊弄本王到什么时候?灾情如此严重,不知道开仓放粮吗?就算没有,难道不会去周边各郡县调派吗?!” 刚刚还云淡风轻的夜鸾煌转眼间就变了脸,熊原不由得一哆嗦,身后的官员也都吓了一跳。 见夜鸾煌如此,灾民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各位请给本王一定时间,本王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各位吃上饭!这段时间内,还请大家多坚持,本王一定与你们同进退!” 他是京城来的王爷啊,本不必承担责任到如此地步的。 不少灾民都被感动,自发放下了高举着的手臂,听话地往回走。 这场小小的暴动就被夜鸾煌的几句话给平息了,但是他没有幸灾乐祸。 今天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他没有及时解决问题,灾民再次暴动的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夜鸾煌面色冷峻,扭头对熊原说道:“带我去粮仓!” 他要亲自看看,汾城的粮食到底有多短缺! 熊原面色一僵,踯躅在原地,久久不肯动。 “怎么?本王使唤不动你?” “不不不,只是王爷,粮仓里……的确已无存粮了。”说完,熊原沮丧地垂下了头。 如果真的没有存粮了,那么最先逃去京城的,绝对不是那些灾民。 夜鸾煌才不会相信这些人鬼话。 “既然仓库没有存粮,那就带本王去有粮食的地方!” 熊原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夜鸾煌一眼,后者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王爷……” “别跟本王打马虎眼,哪里有粮食,本王一清二楚!” 真以为他会什么都没准备地进城?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熊原一缩脖子,还能有什么办法,只好乖乖呆着夜鸾煌去秘密存放粮食的地方,开仓放粮。 总算吃上了饭,汾城灾民高兴不已,直夸夜鸾煌言而有信。 但是这件事情却是有利有弊,夜鸾煌知道,今天的灾民有多高兴,熊原等人就有多憎恨他,往后的事情,只怕会更难。 今天的一幕幕被探子火速传递到了京城之中,但是夜鸾煌态度强硬要求官员放粮的消息,却被遗漏。 “父皇,二弟这次真是太过分了,灾民们都吃不上饭了,他却跟着当地官员一起进酒楼,吃香喝辣,甚至引发了灾民暴动!”夜临风气愤填膺地诉说着夜鸾煌的不是。 但是夜弘天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是他没有将事情说得太严重吗?思及此,夜临风又说道:“正是因为二弟办事不利,所以才会引发灾民的暴动情绪啊,这件事情现在已经被迁移的灾民知道了,只怕他们也会因此不满啊!” 到时候两边一起暴动,足够令人头疼的。 夜弘天烦闷地捏着自己得眉心,不悦地说道:“难道还要重新派人过去吗?朕自会警告鸾煌,就让他戴罪立功吧!若是还有下次,朕自会定他的罪!” 夜临风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接收到凤鸿泽的警告,于是赶紧闭嘴。 疑心一旦起了,就不会轻易停歇,只是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着夜鸾煌被永远隔绝在皇位继承人之外的模样了。 汾城的灾情,远比夜鸾煌想象中的严重,这几日,熊原等官员,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 虽然粮食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他必须想一个长久之计。 “王爷,粮库这次是真的要空了。” 太守府里,熊原忐忑地站在下首,脸上带着便秘一般的神色。 夜鸾煌每天无条件地给灾民们放粮,之前私藏的五座装满了粮食的仓库,现在空了四座,他能不着急嘛。 再这样下去,岂止灾民们没饭吃,就是他们也要吃不上饭了。 灾民是人,他们就不是人了? 这些官员满腹怨气,只不过碍着夜鸾煌的身份,不敢发作罢了。 “是啊王爷,这样下去,我们也会跟着饿死啊!”另一名官员也跟着附和。 其他官员见状,纷纷出言附和。 这时,惊天走了进来,表情十分严肃。 “王爷,南区灾民又开始闹事了。” 夜鸾煌神色一凛,上次带头闹事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怎的这次又有人闹事? “怎么回事?” “据手下人禀报,好像是因为今天的粮食,至今没有发放。” 此时都已经是黄昏了,照例的话,今天一早就会发放救济粮。 听到惊天的回禀,堂下众人各自开始闪躲,不敢直视夜鸾煌的目光。 怎么回事还用猜吗?一定是这些人担心自己没饭吃,所以开始违抗自己的命令。 “放肆!”夜鸾煌猛地一拍桌案,吓得底下众人纷纷下跪。 熊原跪在最前面,哭丧着脸,说道:“王爷息怒啊,大家也是没办法啊,我们都有家室要养活,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被饿死吧!” 夜鸾煌冷哼一声,眼神无比冷冽,声音里更是不带一丝温度。 “你们为政一方,便是老百姓的父母官!看看你们现在,说的都是什么话?!要是灾民再次被触怒,你们就等着府邸被夷为平地吧!本王绝对不会插手!” 不给这些人一点脸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他是个好糊弄的。 可是熊原等人依旧不为所动,宁愿长跪不起,也不要去给灾民发放救命的粮食。 “王爷,我等只是凡夫俗子,做不来那样的高尚事,如果您只把灾民的命当命,那我等只好在此摘下头上的乌纱帽,以保全家性命。” 说罢,熊原带头摘下了头上的官帽,身后众人纷纷效仿。 很好,竟然学会威胁了,真以为他不敢吗?! “很好,那本王现在就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放心,你们不想当这官,本王会立刻上奏朝廷,免去你们所有人的职务,到时候灾情被平息,汾城重回太平,你们一个个的,可被后悔!” 到底只是跟着熊原搅局,有些人默默戴上了官帽,然后跪在一边,不再说话。 见熊原还是不肯退步,夜鸾煌冷笑一声,说道:“来人,汾城太守熊原玩忽职守,给我关进大牢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3章 忧国忧民的代价 “王爷,您做这个决定,可千万不要后悔。”熊原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看好戏的神情。 正在气头上的夜鸾煌根本没有理会这些,手一挥,便让人将熊原带下去了。 其他人忐忑不安地跪在原地,不敢说话。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本王要好好查一查汾城的帐!” 众人又是一震,真要查账的话,那他们迟早是要被关进大牢的啊。 但是夜鸾煌的神情不容置疑,难道真的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官员散去以后,夜鸾煌才敢有一丝松懈。 “京城里来消息了吗?”这几天,他每晚都睡不着。 此前南下,朝中派发的银两早已用尽,现在所用的,其实都是夜鸾煌自己的私人财产。 五天前,他就写了奏折送去了京城,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京城到汾城,快马加鞭不过三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惊天摇摇头,他已经确定无数次了,京城确实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不管出了什么事,眼下最重要的都是汾城的灾情。 如果迟迟不能降雨,那么只能考虑转移灾民了。 愁容满面,夜鸾煌只觉得烦闷不已,只好出去走走。 大街上很是安静,因为及时派发了粮食,不少居民家里都燃起了炊烟。 尽管他们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对未来的担忧却清楚地印刻在他们的眉间。 走到主街尽头的一棵老槐树下,夜鸾煌忽然停下了脚步。 大旱的天气已经持续数月了,可是这可老槐树却依旧旺盛地生长着,只是外沿有些枯枝而已,主干没有丝毫枯死的迹象。 站在这课大树下,夜鸾煌陷入了沉思。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用过晚饭没?”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光着上身,笑容憨厚地看着夜鸾煌。 这人夜鸾煌认识,每次发放粮食的时候,他总是先让别人领,而他自己每次都是最后一个才领到。 他来自农村,家中只剩他一人了,还未娶亲,好不容在汾城里落了脚,却没想到逢此灾难。 “已经吃过了。”夜鸾煌很敬重这样的人,虽然只是一介草民,可是大难面前,却表现得比谁都要大气。 其实夜鸾煌根本就没有用过晚膳,灾情一日得不到缓解,他就一日没有心思吃饭,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见他围着门前的大槐树转悠,汉子不禁好奇。 “王爷对这树感兴趣啊?据说这棵老槐树活了好几十年呢,还是汾城第一任太守亲自种下的。” 他说的第一任太守,应该就是大楚建朝以来,任职汾城的第一任太守孙淼吧。 这位太守在任的时候,将汾城治理得仅仅有条,很是繁华,一度成为南方重要郡县。 只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将槐树种在这里呢?夜鸾煌很是疑惑。 “一直未曾问过你的名字,不知你贵姓?” 汉子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王爷太客气了,草民姓康,单名一个浩字。” 原来他叫康浩,夜鸾煌点点头,忽然问道:“若是本王想让你跟着我,你可愿意?” 他的身边一直只有惊天一人,里里外外都交给了惊天,难免让他有些吃不消。 这个康浩有些拳脚,最重要的是夜鸾煌相信他的人品与能力,这样粗中有细的人,定能成一番大事。 康浩目瞪口呆地看着夜鸾煌,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爷,我没听错吧?您刚刚说什么?” “眼下汾城大旱,本王身边人手不够,所以想让你来帮忙,等灾情平息,若是你愿意去京城,也可以一直跟着本王。” 原来天上真是会掉馅饼的啊!康浩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是真的对吧?我真的可以跟着王爷您?” “没错。” 这绝对不是夜鸾煌心血来潮,能到他跟前做事的人,必定是信得过的。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康浩更加兴奋,他正愁自己没事儿做呢。 “王爷,其实我还想跟您说件事儿。” 这件事情一直埋在他的心里,只是一直没敢提,毕竟非同小可。 不过就算他想说,也无处可说,谁会信他? 夜鸾煌抬手,示意他继续。 “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了,汾城每年都会闹干旱的,只是今年特别严重而已。可是这棵老槐树却一直枝繁叶茂,半分死亡的迹象都没有。” 槐树耐旱,但是也不可能在完全没有水源的情况下生存这么长的时间。 更何况,当年的孙太守沿着这条街栽种了数十棵树苗,只有这一棵最终成活。 见康浩说得兴起,夜鸾煌索性在槐树下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认真倾听着。 “在我们村,需要重新挖水井时,人们会特别留意老树生存的地方。所以我猜啊……”康浩很是神秘地凑过来,小声说道:“我猜这大树下定有水源!若想留住汾城,必须开凿出水源来。” 对于大楚人来说,动土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如果不是情况十分特殊,人们是绝对不愿意去动土的。 挖掘水源非同小可,可是眼下的情况,如果这里真的能找到水源,对于汾城来说,就是一线生机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莫要跟其他人提起,带我奏明圣上之后,再做决定。” 开凿水源,不仅需要人力,还要财力与物力,而这些都需要得到夜弘天的首肯。 可是之前的奏折迟迟没有消息,现在重新再上奏折,又该等到什么时候? “哎,这么多年来,那些贪官污吏们的口袋里,装的钱还少吗?真希望能趁这次机会,好好整治整治他们。” 这话倒是提醒了夜鸾煌,之前在途中遇到的老者也说过。 汾城内的粮商其实不是最赚钱的,以太守熊原为首的众官员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些暴利中,多半都是进了他们的口袋,而商家为了赚钱,不得不一次一次抬高粮价,以至于不少人都选择了离开。 夜鸾煌拍拍康浩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明天一早就来太守府找本王吧,本王会给你安排的。” “谢谢王爷,我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京城依旧没有消息下来,夜鸾煌只好让惊天回去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汾城这边,夜鸾煌只能冒险试一试。 汾城的官员们再次被聚集起来,本以为他的想法肯定会遭到部分人的阻拦,结果没料到,竟是不约而同地答应了。 “王爷,挖掘水源是件极其耗损人力财力的事情,但是汾城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我等自当全力配合王爷做好抗灾工作!” “没错,下官还愿意自己的所有俸禄,为汾城抗灾出一份力。” “那下官我就负责聚集人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水源。” 甚至不用夜鸾煌安排什么,他们便已经各自分派好各自的差事了。 这令他很是诧异,如此高的配合度根本不是他们的作风。 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愿意出钱出力,为了汾城的安危,夜鸾煌只能冒险到底。 “王爷,这其中不会有诈吧?”康浩都能感觉到不对劲,更何况夜鸾煌。 可是眼下,他根本没有抉择。 这些人表面上的确是支持,他日就算夜鸾煌发现不对劲,想要收回成命,只怕也是晚了。 也罢,只要能挖出水井,他认了。 “有诈也认了,我能等,汾城不能等,老百姓们不能等啊。” 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去擅自做主。 康浩的眼眶有些湿润,以夜鸾煌的王爷之尊,何须卑微到如此地步。 可是万万没想到,挖掘水井的队伍刚刚筹备成功,京城来人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夜临风。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京城来的人,这就说明夜弘天看见了他的奏折,汾城的百姓有救了。 一见到夜鸾煌,夜临风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二弟,你这是怎么了?这才多久没见呐,你怎么成这猴儿样了?” 这话如果只是在夜鸾煌面前提起,也没什么,可是他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是公然的践踏夜鸾煌的尊严吗? 不与他做什么口舌之争,夜鸾煌直接问道:“你来京城,可是传达父皇旨意的?” 故意迟疑了一下,夜临风点点头,道:“的确是来传达旨意的,只是在这之前,我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看着夜鸾煌不解的神情,夜临风很是高兴,一甩外袍,大刺刺地在太守府衙的案前坐下。 “来人,给我把定北王夜鸾煌抓起来!本王奉圣上旨意,今日特来审问定北王谋反一事!” 谋反?夜鸾煌一头雾水,而夜临风的人毫不客气地将他给钳制住了。 “夜临风,你干什么!”夜鸾煌怒喝,现在是紧要关头,他来汾城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要审问自己? 夜临风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说道:“皇上收到了汾城各官员的联名奏折,举报定北王夜鸾煌敛财屯兵,意图谋反一事,此事关系重大,所以皇上特派本王前来查探清楚。”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神情不一。 夜鸾煌惊愕地望着夜临风,总算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官员是合起火来给他挖了一个坑啊,而他就这样傻乎乎地往下跳了。 不等夜鸾煌解释,一名县官便站了出来,气愤填膺地说道:“南王爷,下官总算是盼到了朝廷来人了,这些日子以来,大家伙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着实憋屈啊!” “哦?那真是辛苦各位了,各位放心,现在本王来了,大家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吧。”夜临风看着这些官员,心里很是得意。 只怕夜鸾煌做梦都想不到,这些官员早就被自己收买了吧? 只怪他太愚蠢,不懂为官之道,一个劲儿地得罪这些人,那还有好果子吃吗? “回南王爷,定北王在这期间,打着治灾的旗号,想要大肆敛财,太守熊原大人因为极力反对,被他罢免了职务,关进了大牢,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启禀南王爷,下官还要举报定北王借口挖井一事,光征壮丁,却将这些人充为私用。”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4章 夜鸾煌下狱了 “南王爷,下官们也是没办法才不得不委曲求全啊,太守大人被抓,我等只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伸冤呐!” 所谓的罪证被一条一条呈了上去,所谓敛财,那是夜鸾煌从这些贪官污吏家中收缴而来的,所谓屯兵,是他想要将挖井队伍做个编整,好让挖井一事顺利展开。 然而这些,却全被这些人编排成了有谋反之心。 夜鸾煌深知,有夜临风在,这些罪名根本容不得自己辩解便会被坐实。 看完这些官员呈上来的罪证,夜临风大怒,猛拍惊堂木,喝道:“二弟,你好生糊涂啊!父皇信任你,所以才会拍你来南方治灾,可是你呢?就是这样回报父皇的信任的?” 夜鸾煌神情甚是不屑,凝视着夜临风的眼神里,满是凛冽之气。 “我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诚心要定我的嘴,就算我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大胆!”夜临风有些心虚,再次喝道:“这么多官员作证,本王还能诬陷你不成?实话告诉你吧,本王正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押你回京的,本王念在手足之情,所以来开堂审问,而你却毫不领情,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他的眼里竟然还有手足之情?真是好笑,夜鸾煌挣开身边侍卫的钳制,冷声说道:“皇兄为何只听这些人的片面之词?既然要定我的罪,自然应当广搜证据!” 听到这话,堂下的官员有些慌了,立即有人说道:“南王爷,这不妥啊。定北王进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收买人心,现在灾民们可都当他是活菩萨呢!”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这些人还不加紧的落井下石? 夜鸾煌沉默了,既然夜临风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必然是断定了他能证实这些罪名。 可怜他在这边一心赈灾,减轻朝廷的负担,却被人诬陷到这种地步。 这些都不是夜鸾煌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自己一旦被抓回京城,那么挖井的工作该怎么办?南方的灾情又该怎么办? “好一个活菩萨,我看他现在是泥菩萨!各位放心吧,这些证据足够证明他的狼子野心了,本王会将他押解回京,交给皇上处置的。” “夜临风,没想到为了扳倒我,你竟然伙同这些人拿南方所有灾民的性命开玩笑!若是如此,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但是你必须确保水井能继续开挖。” 目前,只有水井开挖,才能拯救南方,如此的话,牺牲他一人,也无所谓。 “本王既然来到这里,必定会处理好所有事情,不用你操心,来人!将定北王给我押进大牢,择日启程回京!” 从小到大,即便后来母妃离世,他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望着大牢里,唯一的一扇天窗,夜鸾煌不禁苦笑。 要是凤绾衣知道的话,又该笑话他没用了吧。 还有师兄,要是得知自己被夜临风构陷,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大牢里,夜鸾煌根本不担心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担心自己出事会给身边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即便今日锒铛入狱,夜鸾煌也是不后悔此次南下的。 只要回到京城,能有机会面见父皇,他就还有机会,这些百姓也就还有机会。 大牢外,汾城集贤居内。 夜临风高坐在曾经夜鸾煌坐过的位置上,和一席官员谈笑风生。 熊原早就被放了出来,就坐在夜临风的左下手。 “连日来委屈大家了,来,本王敬各位一杯!”夜临风高举酒杯,心情大好。 “这个定北王不识好歹,哪里有南王爷您这般的胸怀。”熊原的谄媚只有在夜临风面前才算好使。 这些话让夜临风很受用,他本来就比夜鸾煌强了不知多少倍,夜鸾煌凭什么跟他作对。 放下酒杯,夜临风故作感叹地说道:“也是我这个弟弟糊涂,不知分寸得罪了大家,本王再敬大家一杯酒,希望大家莫要介怀。” 众人连连举杯,熊原说道:“南王爷真是太大度了,我等甚是感动啊,这杯酒,就算是我等敬王爷的!预祝王爷大事早成!” 这话什么意思,夜临风当然明白。 在座所有人都明白,京城之中的皇位之争早就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今日夜鸾煌棋差一招,便成为了阶下囚,而他们不过地方上的小小官员,见谁得势就依附谁,这是能保持权利的最有效办法。 “大家客气了,放心吧,若是本王真能成大事,绝对不会忘了各位的帮衬的。”只是到时候他会如何回报这些人,那就看他的心情了。 “有王爷这番话,我等日后定当誓死效力于王爷!”说完,熊原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见状,其他人也纷纷跪了下来,齐声宣誓效忠夜临风。 反正汾城已经被他掌控,这些事情都不会传到夜弘天的耳朵里去,夜临风便心安理得地受用了。 集贤居里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而外面,每个人脸上都是愁云密布。 一里一外,竟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康浩听说夜鸾煌获罪入狱的消息,心急如焚,而救济粮再次被官府中断,灾民们这一次是真的绝望了。 “各位请听我说,北王爷为了能让我们大家吃上饭,连日来的奔波与劳累,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对不对?” 还是那棵老槐树下,康浩聚集着一小部分灾民,神情激动地说着什么。 “自打北王爷进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为我们解决吃饭的问题,这样好的王爷去哪里找,真不知道京城的那位是怎么想的。”一个年轻书生气氛地说道。 另一位壮汉连声附和道:“可不是嘛,可怜现在北王爷被这些狗官陷害,蹲了大狱,真是让人发愁啊。” 这时,其中一名落榜的秀才开口说话了。 “我听说啊,其实这并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今日来的那位南王爷的意思!为了让北王爷当不成继承人,所以才联合这些狗官一同构陷呢!” “真是太可恶了!” “就是!最该蹲大狱的人就是这些人!” 这些人个个气愤不已,对夜鸾煌的遭遇很是不忿。 看着他们的反应,康浩很是欣慰,要是夜鸾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被人们记在心里,也会感到欣慰吧。 深呼吸一口气,康浩挥手让大家冷静下来,然后说道:“一直以来,都是北王爷为咱们排忧解难,现在,该是轮到我们出力的时候了!”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支持。 “你快说我们能做什么,只要能还北王清白,我们一定去做!” 翌日一早,夜临风便押解着夜鸾煌,启程回京了。 囚车里的夜鸾煌,没有一丝落败之气,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好像根本就没将此放在眼里。 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大气,每当见到夜鸾煌的这般神情,夜临风就十分嫉妒。 到时候砍下了他的头,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傲!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可是刚走到城门口,他们便遭到了阻拦。 城门前,乌泱泱地跪了一地,全是汾城以及周边县城的灾民们。 他们听说夜鸾煌获罪,便自发地聚集在一起,试图还夜鸾煌一个清白。 看到这一幕,一向孤傲的夜鸾煌也感动不已。 他来南方赈灾,目的单纯,从未想过这里的人必须牢记他的所作所为,要对他感恩戴德,可是真的有了这样的待遇,他又怎么不被感动。 “南王爷,您看,下官就说了吧,北王爷早就笼络了人心,这恶人,可都让下官们做尽了啊。”看着这些灾民,熊原气愤地说道。 本来他们这些人都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可是就是这些该死的灾民,吃光了他们的粮食,害得他们也跟着挨饿! 而夜临风真的目睹这么多人都替夜鸾煌求情之后,心中更是嫉恨。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要爱戴夜鸾煌?夜鸾煌能做的事情,他不能做吗?! 夜临风面色铁青,厉声说道:“本王奉皇上旨意,前来捉拿逆贼,念在尔等只是无知百姓,不与你们计较,快给本王散去!” “我们并不是无知百姓!”康浩跪在最前面,高声大呼道:“我们是来恳求朝廷放过北王爷的!这些日子以来要不是北王爷咬牙坚持着,我们这些人,早就被饿死了。不仅如此,北王爷还自掏腰包,开挖水井,这样好的人,何来谋逆之心啊?!” “求皇上开恩,放了北王爷吧!” “放了北王爷吧!” 所有人都跪在原地,连连磕头,求夜临风放了夜鸾煌。 饶是高傲如夜鸾煌,此刻也忍不住落泪。 他知道,夜临风是断不会被此感动的,担心这些人会被自己连累,他只好高声说道:“大家快回去吧,本王不会有事的!” 都已经成为了阶下囚,还不忘为他们着想,灾民们更加感动,再次齐声高呼放了夜鸾煌。 夜临风大怒,对身边的随性官员说道:“等到回了京城,还请你回禀皇上,夜鸾煌不服本王审判,聚众闹事,逼迫本王妥协!” 最前面的康浩听见这话,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夜临风竟然已经大胆到这地步了。 现在他才明白,今日的这一举动,可谓是鲁莽了。 夜临风早就注意到了康浩,看了夜鸾煌一声,不由冷笑。 “大胆刁民,敢聚众闹事?给本王抓起来!” 见康浩被夜临风的人控制,夜鸾煌着急了。 “夜临风,你我之间的事情,何必牵扯到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熊原反问,讥笑着说道:“他可不是什么无辜百姓吧?我听说北王爷您早就将他收做自己人了,在下有说错吗?” 很好,这些人这是将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尽管已经气得脸色发红,夜鸾煌还是控制着自己,语气平和地说道:“本王不过是让他帮些小忙而已,并非将他当做了王府之人,你们还是将他放了吧。” 康浩心急如焚,他真是懊恼自己的鲁莽。 “北王爷……”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5章 上京告御状 “不用再说了,你赶紧带着大家散去吧,本王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 事到如今,只能狠心一点,赶他们离开了,不然的话,夜临风是绝对有这份狠心惩罚他们的。 在夜临风的示意下,熊原放了康浩。 “我说你小子,长点记性,你们口中的好王爷夜鸾煌,其实是个卑鄙小人,你们都是被他迷惑了而已,但是本王可不像你们这么愚蠢。” 听着夜临风幸灾乐祸般的言语,康浩气得牙痒痒。 夜鸾煌一直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不然的话,康浩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见康浩被安抚了下来,夜鸾煌松了一口气。 “各位听着,水井是一定会挖的,本王已经交待下去了,就算本王不在,你们也只管挖,没有人敢阻拦你们的!” 这算是他能为灾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这次回京,夜临风必定不会给他机会面见父皇,又或者,父皇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的辩解。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夜临风回头,怒目而视,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忘收买人心,当真无耻! “南王爷您别担心,有下官们在呢,到时候我们会再次上奏折,就说这水井是您下令挖的,到时候……” 看着熊原脸上的奸笑,夜临风脸色缓和了。 是啊,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就算夜鸾煌说是他下令的,没有证据,父皇也不会相信。 指着熊原,夜临风大笑。 “熊大人一心为本王排忧解难,本王很是欣慰,放心吧,本王一定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 谁不想往上爬呢?熊原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要是有朝一日,能挤进京城,那将是何等的荣光。 灾民们不再阻拦,看见夜鸾煌眼中的宽慰,所有人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世道不公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门,这些灾民们不约而同地跟了出去,直到队伍再也看不见了,这些人才肯散去。 京城来的人,一个个都走了,熊原这些人以为噩梦便是到头了,却没想到远远还没有结束。 自夜鸾煌等人离开汾城以后,夜里,总有人前来太守府闹事。 每天清晨,府衙杂役都得清理大门前一堆的石头枯枝类的东西。 而熊原等人更是不敢出门,一出门便会遭到偷袭。 他们都知道这些是灾民所为,可是没办法确定是谁做的,他们总不能将所有人都抓起来吧。 这晚,在康浩的住处,秘密聚集了一大批百姓。 “各位,张秀才想到了一个可以为北王爷平反的办法。”康浩很是激动,说完便将满脸通红的张秀才推到了人前,让他说说这个办法。 当着这么多人发言,张秀才有些拘谨,咳嗽了几声,然后说道:“前朝有一位将军,被奸人构陷,锒铛入狱,而蒙他眷顾的百姓们,便齐齐拟了一份万民书,呈上了皇宫,之后被无罪释放。现在,我们也可以借鉴他们的做饭,草拟一份万民书为北王爷平反。” “怎么样,各位觉得可行吗?”想到他们还能为夜鸾煌做点事情,康浩很是兴奋。 然而,还是有人迟疑。 “方法是好,可是这万民书要怎样才能送到京城中去?就算送到了京城,又真的能被皇上所看见吗?” 这也是个大问题,康浩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儿,他的眉头才得以舒展,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 “如果大家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护送这份万民书去京城吧,只要康浩还有一条命在,就一定要将这份万民书呈交给皇上!” “可是此去路途遥远,小伙子,你可别逞强啊。”一名老者很是担忧地说道。 康浩憨厚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各位放心,冲着北王爷对我们大家伙的恩德,就算豁出去我的这条性命,我也义无反顾!” 这个词还是跟着张秀才学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见康浩坚持独自护送万民书,大家也只能应允了。 当晚,在张秀才和几名书生的努力下,一份万民书问世。 几乎每个灾民都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姓名,不会写字的就按手印。 没有一个人拒绝,全都心甘情愿,惟愿这份万民书真的能救夜鸾煌性命。 准备好了这一切,康浩在众人的帮助下,离开了汾城,踏上了前往京城为夜鸾煌平冤的漫漫长路。 云霄殿上,夜鸾煌一身狼狈地跪在大殿中央,他的身边,站着得意洋洋的夜临风。 夜弘天正在阅读着他呈上来的所谓的罪证。 “鸾煌,你有什么话说。”夜弘天的脸上,满是痛心的神色。 回京的这一路,不管夜临风如何挑衅如何讥讽,夜鸾煌都不做理会,他知道夜临风这是在挖坑让他跳,所以他忍,只要能够见到父皇,他一定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见到父皇的表情,他很是失望。 “恕儿臣不能认罪,这本就是诬陷,是他们联合起来构陷于我。”夜鸾煌低着头,发丝凌乱,满脸脏污,却遮不住他通身的贵气。 “二弟,人证物证都在,你怎么还这么糊涂,若是你肯知错,父皇会原谅你的。” 夜临风假惺惺的劝解让夜鸾煌觉得真是恶心。 他本就无错,何来认错之说。 淡淡地扫了夜临风一眼,夜鸾煌伏首在地,诚恳地说道:“父皇,儿臣一心为了灾民,没想到遭到有心人的如此编排,菲薄,还望父皇能还儿臣清白。” 对此,夜临风也不争辩,叹了一口气,似是惋惜般地说道:“我也真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弄错了。可是……父皇,二弟虽不知悔改,但是希望父皇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对二弟网开一面吧。” 夜临风这席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一副非要质夜鸾煌于死地而不罢休。 看着面前这兄弟俩的争辩,夜弘天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可面上却不得不装出气愤的样子来。 这份联名奏章被夜弘天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夜临风顿时跪了下来。 “父皇请息怒!” “死不悔改!鸾煌,我对你真的很失望!你自觉请愿去南方赈灾,朕的心情是多么激动,还以为你是真的想替朕分忧,结果呢?!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 为了顾全皇家的颜面,夜弘天没有选择在群臣面前揭露此事,大殿里除了宫人,便只有他们父子三人了。 有嘴说不清,夜鸾煌终于体会到这种感受了。 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他有没有罪不重要,关键是父皇希望他有罪。 虽然从未奢想过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可是真的被父皇给摈弃在外的时候,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所有人的选择都是夜临风,也好,若是来日夜临风继承大统,凤绾衣的心愿也能达成了。 “父皇,儿臣无话可说。” “好,很好!来人呐,即刻拟旨,定北王夜鸾煌大逆不道,意图谋反,朕念在父子之情,对其网开一面,现免去夜鸾煌的一切职务,打入天牢,待朕与群臣商议之后,再做定夺!” 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希望看见的吧,不等侍卫上前,夜鸾煌便自觉地站了起来。 “我自己走。” 经过夜临风身边的时候,夜鸾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绾衣好一点。” 定北王入狱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没人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自愿前去南方治灾的人,为什么就成了居心叵测,意图谋反之人? 凤绾衣更是不相信,她知道夜鸾煌此行凶险无比,可是没想到人是安然无恙地回来,却是顶着砍头的罪名。 “小姐,这是南方探子送来的密报。”南枫来到烟雨轩,递上一份用火漆严密封存的信件。 这正是凤绾衣派去夜鸾煌身边的密探,一方面为了暗中保护,一方面查探各路消息。 看罢信件,凤绾衣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夜临风现在在哪里?” “小姐赎罪,我不知道。” 现在的夜临风十分提防凤绾衣,连带着对他也一并防备。 别说书房了,就是东阳阁的院门,南枫想要靠近也很困难。 凤绾衣紧拧着眉头,她和夜临风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她还怎么能顺利展开自己的报复。 “南枫,你现在就去定北王秘密守着,等到惊天出现,立即带他来见我。” 夜鸾煌出事,雁漠北必定也在夜弘天和夜临风双重的严密监控中,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任何的作为。 密探来报,说是惊天已经离开汾城多日,朝着京城而来,可是京城的密探们,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惊天。 这又是怎么回事? 夜鸾煌意图谋反的事情,必定是栽赃陷害,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凤绾衣疑惑的是,惊天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被夜临风这伙人给抓住了? 南枫离开之后,凤绾衣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苏儿,你去东阳阁看看夜临风有没有回来。若是见到他了,就告诉他,我亲自做好了饭菜,请他来用膳。” 要想获取消息,只能从夜临风嘴里套了。 夜临风刚进东阳阁,便看见一脸沮丧的苏儿,正从院子里走出来。 “你来东阳阁做什么?王妃有事?” 见到夜临风,苏儿满心的欢喜,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说道:“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去南方的这几天,王妃每天都念叨。听说你今天能回府,所以早早就备好了晚膳呢。” 看着丫头的神情就知道这话不假。 可想到性格倔强的凤绾衣,夜临风又有些不相信。 就因为凤卿卿,他和凤绾衣之间可算是撕破了脸皮,后来又有夜鸾煌的掺和,他们一直就处于冷战之中。 “本王已经用过晚膳了,你回去吧,告诉王妃别等了,本王还有要事处理。” 闻言,苏儿的笑容渐渐退散,她低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然后抬脚准备离去。 “王妃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今晚又不会吃了吧。” 这声似是自言自语地轻喃吸引了夜临风的注意,他叫住苏儿,拧眉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自知失言,苏儿脸色煞白,连连摇头,矢口否认自己刚刚说了话。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6章 凤绾衣的心计 “不许隐瞒,王妃几天没吃饭了?当真?” 被他逼问得极了,苏儿的眼泪当即便掉了下来,跪在地上,伤心地哭道:“王爷,苏儿求您了,去看看王妃吧。王妃向来好强,有什么委屈从来不说,只会自己憋着。可是王爷,王妃是真心待您的。” 见夜临风有些动容,苏儿接着说道:“有些话本不该苏儿一个丫鬟多嘴的,可是苏儿心疼王妃啊。苏儿自小便陪在王妃身边,当初在相府的时候,二夫人和二小姐便是百般欺负她,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养成了王妃倔强隐忍的性格吧。” 叹了一口气,夜临风虚扶了一把,让苏儿起来。 他最是不愿意跟女人计较的,只怪凤绾衣性子总是那么清冷,又太过聪明,总是让他下不来台。 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夜临风指了指前面,说道:“走吧,本王去瞧瞧。” 苏儿立刻破涕为笑,擦干眼泪,雀跃着跑在前面带路。 “只要能看见王爷,王妃都能高兴坏了。太好了,今天王妃一定能好好吃饭了。” 这个丫头倒是个爱说话的主,夜临风的心情也被苏儿灿烂的笑容给渲染,变得愉悦起来。 烟雨轩中早就被凤绾衣收拾了一番。 院子里摆满了肆意盛开的各色菊花,花丛中还摆放着几株甚是红艳的枫叶,光是看着便觉得温暖。 正堂里,凤绾衣坐在桌边,托着腮帮子,正在发呆。 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悲伤,让夜临风很是心疼。 “小姐!王爷来了!”苏儿兴奋地叫了一声。 凤绾衣立即回过头来,看着夜临风,不禁愣住,似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来了。 就这样呆愣愣地看着,一双星眸里忽然泛起了泪光,凤绾衣赶紧扭头去擦。 “王爷,你回来了?应该饿了吧,赶紧用膳吧。” 再回头时,面上已经换上了温婉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没来由地让人更加疼惜。 她有什么错呢,明明犯浑的是自己啊。 夜临风心中暗骂自己的无情,然后笑意盈盈地走上前。 “我看是你饿了才对,我不在家,你怎么也不好好吃饭?” 如此轻柔的语气,让凤绾衣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 前世刚嫁给夜临风的时候,她也曾这般温柔对待过自己的。 凤绾衣瞪了苏儿一眼,暗示她多嘴,苏儿吐吐舌头,然后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没有的事,都是苏儿这丫头胡说八道呢。”凤绾衣在桌边坐下,满心欢喜,替夜临风布菜。 她的脸本就小,几天不见,好像又瘦削了许多,眼眶深陷,下巴尖尖的,还说自己好好吃饭了。 “以后可不许这样,不养好身子,怎么能诞下我们的孩儿?”夜临风拉起凤绾衣的手,手腕上的骨头高高凸起,跟皮包骨没什么两样了。 见夜临风皱起了眉头,凤绾衣讪笑着说道:“我嫌自己之前太胖了,所以想瘦些下来呢。要是能有卿卿那样的曼妙身姿就好了。” 最后一句,似是喃喃自语,道尽了心中的无限心酸。 夜临风面色微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是他要对凤卿卿负责,又将凤绾衣置于何地?若是就此丢弃凤卿卿,可到底是占了人家的清白,耽误了人家的一辈子,他同样逃脱不了干系。 “不说这个了,我听说夜鸾煌意图谋反被抓起来了,是真的吗?” “没错,汾城官员联名上奏,他想抵赖也没用。” “那王爷可得小心了,扳倒了夜鸾煌,皇上下一个要对付的,说不定就是你啊。” 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夜临风微微一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放心吧,父皇身体大不如从前,轩辕敖还在京城,他需要仰仗我的地方太多了,暂时是不会动我的。” 更何况,他也不会给夜弘天这样的机会! 凤绾衣替夜临风斟了一杯酒,轻蹙着眉头,说道:“以往平衡的局面被打破,王爷可想好应对之策了?可不能让夜鸾煌有翻盘的机会啊。” 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夜临风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既然进了天牢,我就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来。” 此言一出,夜临风惊觉自己失言,连忙看向凤绾衣,见她似是在思考什么,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那夜鸾煌身边的人呢?要是他们手里有什么能扭转局面的证物,可就不妙了。” 她想到的这些凤鸿泽早就交待过自己了,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夜临风双手放在凤绾衣的肩上,笑着说道:“这些事情你就别担心了,如果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去做?” 听他这样说,凤绾衣放心了许多,勾出一笑,伸手附在夜临风的手背上。 她凝望着夜临风,眉眼里,满是深情。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双眸里,倒映着凤绾衣的面容。 郎情妾意,多美的景象。 若是没有后来的那许多事情,凤绾衣是宁愿相信夜临风是深爱着她的。 似是害羞了,凤绾衣低垂下双眸,再次替夜临风斟满了酒杯,送到他的嘴边,亲自喂他喝下去。 她这里的酒总是格外的好喝些,喝了一杯就停不下来。 夜临风醉态初显,凤绾衣的笑容更加甜美,声音也更加温柔。 “夜鸾煌最亲近的人,除了雁漠北,便是惊天了,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将惊天看押起来?” “那个小虾米。”夜临风不屑地笑了笑,“不过一个小小护卫而已,本王早就在京城还有周边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敢出现,本王就能立即将他逮住。” 既然只是一个小角色,又为何要布下天罗地网。 看来惊天现在还是安全的,不知道雁漠北有没有秘密派人接应惊天。 夜临风再次醉倒在烟雨轩中,凤绾衣和苏儿合力将他抱去床上,然后凤绾衣换了衣服,出了王府。 南枫刚到定北王的时候,就被雁漠北支去了春风苑,然后发了特殊信号给凤绾衣。 “小姐,惊天被雁庄主保护起来了。”一见到凤绾衣,南枫便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个消息。 她就知道雁漠北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想办法救夜鸾煌的。 越过众人耳目,凤绾衣来到了春风苑的阁楼之中。 雁漠北坐在阁楼外的栏杆上,一手抱着酒坛,抬头仰望着夜空。 这是凤绾衣头一次见到面色如此凝重的雁漠北,这次他是真的着急了吧。 听到声响,雁漠北看了过来,见是凤绾衣,面色并没有一丝缓和。 “来了?人在里面。” 他知道凤绾衣会四处寻找惊天的下落,所以一见到南枫,便让他唤了凤绾衣过来。 凤绾衣点点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雁漠北紧随其后。 值得庆幸的是,惊天并未受到伤害,只是连夜赶路,有些脱力而已。 “你怎么来了?”见到凤绾衣,惊天很是惊讶,神情顿时戒备起来。 他并不清楚凤绾衣的态度,只当她是伤害了自家王爷的害人精,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雁漠北这才知道惊天对一切都不知情。 “现在能救你家王爷的,说不定只有她了,我劝你,态度还是好一点。” “她?”惊天一脸愤懑地瞪着凤绾衣,没好气地说道:“她不给我们家王爷添乱就不错了,还能救王爷?雁庄主,你可别被她骗了。” 凤绾衣也不解释,反倒是一派轻松地坐了下来,还不忘给自己倒一杯茶水。 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不赶紧救夜鸾煌出来的话,他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你要是信得过我,那就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她,若是她出卖了你家王爷,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就算是豁出了他这条宝贵的性命,他也会护得夜鸾煌周全。 见雁漠北表情凝重,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惊天这才重新审视起凤绾衣来。 “你真的能救我家王爷?” “不是只有我能救,而是只有我才能用最合适的方式将他救出来。” 要想让夜鸾煌堂堂正正地出来,首先便是洗清他的罪民。 不管是惊天还是雁漠北,除了劫囚以外,其他的办法他们都没有能力去做。 她的神色如此严肃认真,眼眸里带着一种坚定。 真的能相信她吗?惊天一咬牙,只能赌一把了。 “在夜临风去到汾城之前,我家王爷曾写了一份奏折给皇上,上面详细记载了汾城及周边县城的灾情,王爷请求朝廷再拨救灾款项,可是这封奏折却是石沉大海,没了音信。” 竟然还有奏折?凤绾衣与雁漠北对视了一眼。 “之后王爷发现了一处可能存在水源的地方,若这是真的,不仅这次灾情有救,对南方以后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可是开凿水井需要大量钱财,王爷心急如焚,只好让我回京城打探情况。” 谁知道他才到半路,就接到密探们的情报,说是夜鸾煌获罪入狱了。 他心急火燎地赶到京城,差点就被夜临风的人给捕获,幸好雁漠北的人及时出现。 若是找到这封奏折,多少能证明夜鸾煌的清白吧? 现在的情况是,夜弘天是明知道夜鸾煌无罪的,可是他任由夜临风构陷,就说明,真正想要夜鸾煌死的人,是夜弘天。 这份奏折如果被上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夜弘天不得不妥协。 可是光有奏折还不够啊。 惊天的话让凤绾衣沉默了很久。 “这份奏折,定是被人私下扣押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惊天你去做。” 反正目前惊天是绝对不能出现京城之中的,不如借机将他外派出去。 凤绾衣凑到惊天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惊天诧异地望着她,问道:“你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现在开始明白为何雁漠北会如此信赖凤绾衣了。 凤绾衣狡黠一笑,故作高傲地说道:“这是秘密,怎么能告诉你,你照办就是了,若是成了,你家王爷一定能平安出来!” 见她如此自信,雁漠北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喂,你让他办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吗?” 对哦,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流云山庄的庄主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7章 只是为了复仇 凤绾衣拍拍雁漠北的肩膀,说道:“那就请雁庄主派几个得力手下跟着惊天好了,一切听他调派,至于什么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弄得还挺神秘,雁漠北无所谓地耸耸肩,算是答应了。 然而找到奏折并不是什么简单事情,交个惊天去办的事情,看似简单,其实需要运气。 从阁楼下来,刚走到春风苑的大厅,迎面便碰上了一个最不该遇上的人。 “得罪得罪,在下喝多了些,没看清路,兄台没事吧?” 面前这个醉醺醺的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正是让凤绾衣伤透了脑筋的轩辕敖。 凤绾衣低着头,不让轩辕敖看清自己的面貌,粗着嗓子说道:“这位兄台不必客气。” 说着,便要离去,可是轩辕敖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等等!”听到这声音,轩辕敖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凤绾衣暗叫一声不妙,脑海里迅速开始思索可以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轩辕敖绕道凤绾衣跟前,仔细看着面前这位白白净净的小公子。 “真是奇怪了,这世上还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小兄弟,你家中可有姊妹?” 看来他是喝醉酒了,但是凤绾衣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做了一揖。 “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吧?小生是家中独子,并无姊妹,失陪了。”说完,便拉着南枫赶紧离开。 “你等等,小兄弟,你真的没有姐姐或是妹妹?又或者堂姊妹表姊妹什么的。”轩辕敖不依不饶,似乎一定要弄清楚凤绾衣的身份。 凤绾衣烦不胜烦,若不是担心吸引太多人的目光,她真想狠狠揍轩辕敖一顿。 不耐烦地推开轩辕敖的手,凤绾衣说道:“这位兄台也太无礼了些,小生不与你计较,你倒好,竟然纠缠个没完。” 连生起气来的模样都是差不多的,这身量,这神态,跟凤绾衣都是别无二致,除了这别扭的性别。 轩辕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凤绾衣,喃喃自语般:“是我认错了吧?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有病!”心虚的凤绾衣骂了一句,然后拉着南枫,匆匆离开了春风苑。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来这里喝花酒,要是被你爹知道了,仔细你的皮!”凤绾衣一边走,一边粗声呵斥身边的南枫。 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对友人,一人前来喝花酒,另一人帮忙遮掩而已。 轩辕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酒意全无,双眸中迸发出一种看到猎物了的兴奋神采。 为什么凤绾衣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男子装扮?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轩辕敖不禁勾起了唇角。 京城最近很是热闹,现在,他好像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了呢。 第二日,天还未亮。 凤绾衣穿着里衣,端坐在梳妆镜前梳妆,而夜临风,还躺在床上不愿醒来。 盯着镜子里面的那个身影,凤绾衣暗自思忖着该如何打听奏折的事情。 “绾衣……” 耳畔忽然穿来夜临风的呢喃,凤绾衣放下桃木梳,慢慢走到了床前。 伸手握住那双令她恶心的手,轻声唤道:“王爷,王爷?你该去上朝了。” 夜临风睁开双眼,有些迷蒙。 屋里红烛还在燃着,昏黄的灯光让他宛若置身梦中。 眼前的女子,带着清浅的笑容,一心凝视着她,眼神里满是柔情。 夜临风也不由得上扬起嘴角,赖在凤绾衣的怀里,不肯起来。 “还没睡好呢,真不想去早朝。” 凤绾衣忍俊不禁,捏住他的鼻子,故作严厉地说道:“王爷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赖床?你要是不去早朝的话,父皇该怪罪你了。” 只能怪这张大床太舒服了,他就是不想起来。 夜临风顺势一滚,钻进了被子里,闷声说道:“要不绾衣你再装一回病吧。” “这……不妥吧?”凤绾衣很是为难。 看这情景,要是夜临风不去早朝的话,那受苦的就是她了。 夜临风扒拉下被子,不满地看着凤绾衣,说道:“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哄哄本王不就好了?” 哄他?凤绾衣脸色一黑,他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要哄。 “那还不是绾衣担心你被父皇责罚?夜鸾煌就在大牢关着,要是你再犯点什么错,不就正中父皇下怀嘛。” 说着,凤绾衣下床,取来夜临风的衣服,为他更衣。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夜临风撇撇嘴,他觉得凤绾衣就是太正经了,一点情趣都没有,弄得他也不得不跟着严肃。 凤绾衣轻笑,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妻子一般,替夜临风整装打扮。 “王爷,昨晚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有件事情还是要提醒一下你。” “怎么了?” 夜临风转过身来,不解地看着凤绾衣。 凤绾衣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夜鸾煌前去南方赈灾,在得知灾情之后,一定会将情况禀报给父皇。但是目前看来,父皇那里好像并没有收到奏章,你要小心,若是真有这份奏章,务必将它弄到手!” 她紧张的模样还是挺好玩的,夜临风忽然抱着她的脑袋,在她额前印了一吻。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调查清楚的。” 这话模棱两可,凤绾衣也不确定夜临风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作糊涂。 “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能有一丝放松,这样吧,让我去大牢里探望夜鸾煌吧。” 正在系腰带的夜临风,动作一滞,他刚刚没听错吧? 扭过头来,夜临风凝视着凤绾衣,皱眉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见他好像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凤绾衣一跺脚,赌气地跑去了一边坐着。 “我就知道王爷不相信我,我还不想帮你分忧吗?成天呆在王府里,像个花瓶一样,多难受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套夜鸾煌的话?” 他的心里多少是有些顾忌的,虽然不怀疑凤绾衣对他的心意,但是他也不相信凤绾衣会为了他而去对付夜鸾煌。 可是现在,凤绾衣却告诉他说,可以为了他去试探夜鸾煌。 凤绾衣转过身来,眼神里满是诚挚,望着夜临风,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我是你的王妃,不为你谋,又为谁谋?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信不过我。” 是啊,她嫁进安南王府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有损安南王府利益的事情。 倒是夜临风自己,总是为了凤卿卿而伤害她。 这样想来,夜临风也有些心虚。 “是本王不好,连父皇都夸你是巾帼不让须眉,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与你商量的。” 前世的他可没有像现在这般提防自己,又或者也是提防的,只是那时候的她飞蛾扑火,在所不惜罢了。 听他说了这样的话,凤绾衣不禁扬起唇角。 “只要能帮上王爷的忙,绾衣一定尽全力。” 夜临风点点头,将她搂进怀里,柔声说道:“你要是想去探望夜鸾煌,就去吧,以后你想做什么事情,不用请示本王,本王给予你绝对的信任。” 只怕嘴上这样说,心里的戒备依旧不会减少半分吧。 他的话,凤绾衣是绝对不会再相信的。 “多谢王爷,绾衣一定不辜负王爷所托。” 夜临风去早朝了,凤绾衣换好衣裳,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关押夜鸾煌的天牢。 尽管夜临风保证了他绝对相信自己,可是凤绾衣还是不敢冒险。 确定这周围的暗卫都被自己的人给支开了,她才敢现身。 看守的侍卫见是凤绾衣,没有多问什么便让她进去了。 特意没让人跟着,凤绾衣悄声来到了夜鸾煌跟前。 日日牵挂的人,此刻就出现在她面前。 夜鸾煌穿着他离开京城时的那身藏青色外袍,现在变得皱巴巴的了。 玉冠上别着的青玉簪,是他及冠时,凤绾衣赠与的,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还不像现在这般僵。 现在的他,纵然憔悴,纵然狼狈,可是依旧掩盖不了他的风华。 可是这样的他,却更加让凤绾衣心疼。 许是留意到了忽然多出来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夜鸾煌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忽然迸发出冷冽的光芒,猝不及防的凤绾衣连忙背过身去。 “绾衣?”见是凤绾衣,夜鸾煌的眼神又变得柔和起来,还带着些许的惊喜。 他一点都不希望让凤绾衣看见他这般狼狈又窝囊的模样,可是凤绾衣真的来了,他又觉得欣喜。 擦干眼角不小心淌出来的泪水,凤绾衣才回过身来。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声音里透露着无限的冷意,凤绾衣凝视着夜鸾煌,半是嘲讽,半是鄙夷。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目光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对啊,这样一来,会少很多风波吧。” 心脏蓦地被揪紧,凤绾衣紧咬着牙,也不说话,恶狠狠地瞪着夜鸾煌。 看着她这副模样,夜鸾煌不由得轻笑出声。 “傻丫头。” 为了能来见自己,这个傻丫头肯定又向夜临风撒谎了吧。 无奈地摇摇头,夜鸾煌笑着说道:“回去吧,不用管我了,好好跟夜临风过日子吧,日后可能没办法再保护你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为难自己了,好吗?” 看着她为了复仇,将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夜鸾煌怎能不心疼。 可是他没用,没办法劝服凤绾衣。 也罢,既然是凤绾衣想要做的事情,那他就选择支持吧。 “你以为你这样很伟大吗?”凤绾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双手紧握着护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的怒火。 怎么可以就这样妥协,如果连他都妥协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夜鸾煌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又惹得她这般生气。 “绾衣,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8章 她的目的是夜鸾煌 “够了!”一声压抑的怒喝,连带着眼泪也决堤了。 凤绾衣蹲了下来,泪眼模糊地望着夜鸾煌,哽咽地说道:“我苦心孤诣,都是为了谁?为什么你就这样妥协了!你要是妥协了,我该怎么办!” 她的人生早就终结了,所谓复仇根本没有意义,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夜鸾煌啊! 不想再隐瞒了,真的不想了,凤绾衣蹲坐在地上,低声啜泣着。 夜鸾煌大惊,连忙靠过来。 “绾衣,你怎么了?别哭啊?我没事的。”还有,她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都已经蹲了大牢了还叫没事吗?”凤绾衣紧攥着夜鸾煌的衣角,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叹了一口气,夜鸾煌伸手替她拭去泪水,柔声宽慰道:“傻丫头,真的不用担心我,只要你没事,只要你能美梦成真,就算现在就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反对。” 她就知道夜鸾煌会妥协是因为她!这个傻瓜! 吸了吸鼻子,凤绾衣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有些事情是时候说出来了,继续隐瞒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 “夜鸾煌你给我听着。”凤绾衣深呼吸一口气,十分严肃地说道:“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三日后的大理寺重申,你千万不能认罪!” 三天之内,她一定要找到能证明夜鸾煌无罪的证据! 看着凤绾衣如此严肃的模样,夜鸾煌似笑非笑,也不说话。 “你听见没!”凤绾衣急了,大力推了他一把。 夜鸾煌也不反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绾衣,你要是放我出去了,夜临风可该着急了。” “我不管!你给我听着,不许再这样妥协了,那个位置是属于你的,你必须给我去争!” 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可是夜鸾煌不明白。 “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你啊!” “这是……什么意思?” 夜鸾煌惊愕地望着凤绾衣,什么叫为了他? 凤绾衣埋首沉默了片刻,重新抬起头来,望着他,坚定地说道:“你只需要记住,那个位置本该就是你的,我希望你能将它牢牢抱在手里。” “我不许你冒险!”夜鸾煌不让凤绾衣说下去。 皇位之争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岂是她一介女流应该插手的? 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太危险,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连性命都会保不住,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纵使他清楚凤绾衣足智多谋,可是他不愿意冒险。 背靠着护栏,夜鸾煌坐在直接坐在了肮脏的地面上。 “绾衣,你刚刚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这是真的吗?” 听见他的问话,凤绾衣却沉默了。 真的要全盘托出吗? 她的沉默却让夜鸾煌发笑,果然,又是他自作多情了吧。 凤绾衣之所以会关心他,不过是因着儿时的情谊罢了。 就在夜鸾煌准备为自己解围的时候,凤绾衣却开口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将你推上至高的位置。” 那个位置到底有什么好? “那你现在对我一定很失望吧,你可知道,那个位置并不是我想要的。” 至高无上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不到心上人的注视。 就当是为了她去争啊! 可是这话凤绾衣说不出口,她很想告诉夜鸾煌关于前世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同样说不出口。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可是声音里还是带着颤抖。 “我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夜鸾煌扭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明明她看上去那么悲伤,可是夜鸾煌还是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曾经,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长到我几乎以为它就是真的。”凤绾衣背对着夜鸾煌,仰头望着天牢昏暗的烛光。 “在梦里,我还是嫁给了夜临风,一心辅佐他登上皇位,更为他生下儿子,我以为我会是大楚高贵的皇后,谁都不像我这般有资格登上皇后的宝座,可是就在他登基的前一天,这场梦,却变成了噩梦。” 再次回想起临死前的那一幕,带给凤绾衣的,依旧是锥心的疼痛。 被摔死的墨儿,被自己牵连而死的夜鸾煌,他们三人紧抱在一起,在一场大火里不复存在。 “你本可以不用死的,可是你为了保护我,为了保护我和那个混蛋的孩子,你义无反顾地迎上了他的剑刃。” 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呢?他们还是输了。 “我一直牢记着这个梦,梦境里的感受太过真实,我绝对不会让梦里的悲剧在现实里重演!” 看着凤绾衣陡然变得狰狞的神情,夜鸾煌真想伸手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做这个梦的时候,她一定很害怕吧,可是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夜鸾煌紧握着凤绾衣的双手,柔声说道:“那毕竟只是梦,梦里发生的都不是真的,我现在不就好好在你身边吗?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梦?” “不!你不懂!它就是真……”凤绾衣猛然意识在自己在说什么,连忙改口道:“它就是一个警示你知道吗?” “可是你还是嫁给了夜临风。”如果真的执着于这个梦,为什么要嫁给夜临风。 如果她嫁的人是自己,那梦里的悲剧不就不会发生了? 凤绾衣愣在那里,纵然她将前世的一切解释为一场梦,可是她却无法向夜鸾煌说明为什么要嫁给夜临风。 就连做梦,她的心也是属于夜临风的,更何况在现实里? 夜鸾煌如此想着,便也明白了。 就算知道是一场悲剧,还是想要去到那个人身边。 原来凤绾衣对夜临风,有着这样深的爱意。 “我嫁给他那是我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你会像梦里一样死去,答应我好不好?”凤绾衣反握住夜鸾煌的手,近乎乞求地说道。 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好好活着,她又何须将姿态放得这么低? 夜鸾煌无奈,抚摸着凤绾衣的脸庞,柔声说道:“我不会死的,绾衣,那只是梦,所谓警示,其实只是你的执念而已。” 因为太执着于复仇,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吧。 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凤绾衣不断地摇头,否认夜鸾煌的话。 “不是的,难道最近发生的事情还不够证明吗?如果这次我不能救你出去的话,你真的觉得自己还能活吗?” 夜鸾煌语塞,凤绾衣善辩,他没办法撼动凤绾衣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的想法。 “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我求你。” “绾衣,你……” 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下去,夜鸾煌凝视着凤绾衣的双眸,艰难地点点头。 他看出了凤绾衣的挣扎,挣扎在他和夜临风之间,很辛苦吧。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友情,偏生是你死我活的存在。 夜临风不懂她的挣扎,可是夜鸾煌明白。 见他点头,凤绾衣破涕为笑,她站起身来,低声说道:“最多三天,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救你出去,在这期间,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逞强。” 凤绾衣微笑着点点头,深深凝望了他一眼,然后离去。 回到安南王府,恰好碰上刚从宫里回来的夜临风。 “怎么样?”夜临风信任凤绾衣的能力,加上夜鸾煌对她的一往情深,不管凤绾衣想要知道什么,都能从夜鸾煌嘴里套出来。 可是凤绾衣却摇了摇头,神情很是沮丧。 “王爷,对不起,绾衣辜负了你的信任。” 眼里的身材迅速暗淡了下去,夜临风的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主动挽着他的胳膊,凤绾衣继续说道:“的确有这份奏折的存在,可是他也猜不到这份奏折现在何处。” “难道是被父皇……” “不可能。”话还没说完,便被凤绾衣打断。 来的路上,她想到了很多人,可是又被她一一排除。 夜临风也陷入了疑惑之中,奏折被拦,不管怎么说,都是对他有好处的。 如果这个人不是夜弘天,那就是他这一派的人,可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让他知晓。 “那会不会是你爹?他担心我会告诉你,所以才会选择隐瞒。” 放眼整个朝堂,敢阻拦奏折的人,并不多,凤鸿泽贵为丞相,他绝对有这个权利。 的确,凤鸿泽是最有嫌疑的人,可是凤绾衣早就派人去搜过了,一无所获。 然而这些她当然不能让夜临风知道。 “我也不确定,要不王爷你去问问?” 一听她要自己去丞相府,夜临风不禁坏笑。 凑到凤绾衣耳畔,轻啄了一下,低声问道:“你就不怕我去见凤卿卿?” 凤绾衣面色绯红,手肘杵了他一下,没好气地说道:“王爷想见谁就见谁咯,绾衣哪里拦得住。” 这吃醋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夜临风忍不住大笑,抱着凤绾衣,坚定地说道:“本王跟你说着玩的,本王保证,不再见凤卿卿。不然的话,我就……” “喂!”实在不想听他嘴里假的可以的诺言,凤绾衣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娇嗔地说道:“不许你拿自己发毒誓,我信你就是了。” 像夜临风这样的男人,最爱的就是小女儿家情怀。 “这样吧,你同我一起去往丞相府,免得我独自前往,惹来嫌疑。” 凤绾衣巴不得夜临风带她一起去呢,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答应了。 丞相府虽然没了女主人,可是有宋义在,各院还算井井有条。 曾经以为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了,可是没想到世事无常,到底没办法全身而退。 跟凤鸿泽请安之后,凤绾衣便退了出来,给夜临风和凤鸿泽单独谈话的空间。 安南王携王妃大驾丞相府的消息不一会儿便传遍了丞相府。 清华苑里的凤卿卿尤为兴奋,她以为这是夜临风想她了,所以才想的办法。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39章 他爱的是我 好好打扮了一番,又换上了在天香阁新制的藕荷色秋装,形态袅娜地朝正堂走去。 冤家总是路窄,凤卿卿刚走到正堂门外,便看见了从里面出来的凤绾衣。 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凤绾衣早就看见她了。 凤绾衣站在原地,唇畔挂着嘲讽的笑容,眼神里的嫌弃与鄙视毫不遮掩地落在了凤卿卿身上。 她们都是相府额千金,凭什么她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凤卿卿愤愤难平,站在那里等着凤绾衣走近。 “好久不见啊,妹妹看着好像又消瘦了许多,听爹爹说你日夜在家中温书练女工,可得当心身体啊。”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我要去见临风。” 凤绾衣耸耸肩,主动给她让出路来,道:“王爷就在里面,你想进去就进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爹爹也在呢。” 她就不相信凤卿卿已经胆大到这个地步了,敢当着凤鸿泽的面勾搭夜临风。 果然,一听凤鸿泽也在里面,凤卿卿刚迈出去的脚步很快缩了回来。 “你让我去我就去啊?那我多没面子!”凤卿卿白了她一眼,收回脚步,乖乖地站在原地。 “妹妹真是可爱,说去的是你,说不去的还是你,我不过提醒你几句,你就跟我急。” 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她这个妹妹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凤卿卿最讨厌凤绾衣这种教训的口吻,她的亲娘都不曾这般教训过她,凤绾衣又有什么资格! “凤绾衣,你得意不了多久了,临风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他是不会允许我嫁给别人的,你就等着吧,你的王妃之位,迟早会回到我这里。” 她这般自信,也是难得。 只是这话提醒了凤绾衣,她可是要看着凤卿卿和夜临风相爱相杀呢。 这阵子忙着夜鸾煌的事情,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 看着凤卿卿绝美的脸庞,凤绾衣笑得很是灿烂。 “哦?我一直在等着你从这里抢走这王妃之位呢,你是不知道,当王妃,真是太辛苦了。” 说完,凤绾衣掩着唇发笑,这哪里是辛苦的模样,明明就是炫耀! 凤卿卿气得牙痒痒,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正堂,还有凤鸿泽在,她一定找凤绾衣算账! 丞相府之行,两人依旧一无所获。 如果奏折真的在凤鸿泽那里,他也没必要如此隐瞒夜临风。 最可疑的人选被排除,凤绾衣真不知道还可以怀疑谁。 三天的时间,如果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她怎么能救夜鸾煌出来? 惊天离开京城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种没有底的感觉让凤绾衣整日都沉浸在担惊受怕之中。 就在凤绾衣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轩辕敖又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因着前天晚上在春风苑被他给看见,所以凤绾衣都不敢再去春风苑。 “好久不见啊南王妃。” 听着轩辕敖阴魂不散的声音,凤绾衣烦不胜烦。 早知道出府散心也会遇见这个家伙,她一定不会出门! 周围这么多人在,她又不能表现得太激动。 “西凉王怎么还在我大楚?就不怕国中有人趁你不在而闹事?” 轩辕敖咧嘴一笑,回答说:“寡人以德服众,国中无人不从,根本不用寡人担心。”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凤绾衣只当他在说笑,根本不放在心上,也懒得搭腔。 见凤绾衣若有所思的模样,轩辕敖还以为她是在想西凉的事情。 “我们西凉可是一个和平的世界,怎么样,南王妃是不是心动了?要不要跟寡人去一趟西凉?” 一国之王,脸皮还这么厚,真是难得。 凤绾衣停下脚步,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这笑容太假。 “多谢西凉王美意,我们大楚地大物博,本王妃可不想去那蛮荒之地活受罪。” 西凉位于大楚的西北方,气候刁钻古怪,寒季长,总是下雪,那样冻死人的地方,凤绾衣才不去。 走了几步,凤绾衣停在了一家胭脂铺子前,本以为这样的地方轩辕敖是不会跟来的,没想到他却堂而皇之地跟了进来。 “西凉王这是要给国中女眷挑礼物吗?” “这些玩意儿,我们西凉也有,而且成色更好,寡人还不稀罕。” 他就是单纯地想要跟着凤绾衣而已。 凤绾衣气急,瞪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如此,你还跟着我干什么?可别让大楚的东西污了您的眼睛!” “喂,你别生气嘛,我跟你闹着玩的。” 他认错也没用,凤绾衣依旧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挑选着胭脂水粉。 拽拽凤绾衣缠在手臂间的轻纱,轩辕敖说道:“跟你说件好玩儿的事情,你相信这世上会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心脏“咯噔”一跳,终究还是怀疑了吗? 凤绾衣放下手中的胭脂盒子,故作镇定地走到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也相信对吧!”轩辕敖满脸的兴奋,凑到她跟前,说道:“本来之前我是不信的,你和你们家的那个妹妹一点都不像,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呢?可是前天晚上啊,我还真就见了鬼了。” 他这样说到底是在试探还是只是单纯地跟自己谈笑? 一时之间,凤绾衣也说不准轩辕敖的意图。 “哦?你见到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那你可要小心,要是这人被歹人利用,你的王位,可就不保了。” “哪儿能啊!我见到的可不是跟我一样的人,而是跟你一样!” 凤绾衣扭头惊愕地看着他,指着自己,惊诧万分地问道:“跟我一样?就在京城?这怎么可能?” 见她不信,轩辕敖急了。 “你别不信啊,这是真的,寡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那人是个小公子,我可真就以为是你了。” “那我问你,你在何处看见的?” 凤绾衣挑眉,装作很感兴趣的模样望着他。 “我在……”轩辕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说道:“春风苑。” “好啊你!太过分了!”凤绾衣生气地扔下手中的花面镜,转身走了出去。 竟然拿她跟一个出入春风苑的人相比较。 见她生气了,轩辕敖连忙跟了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长袖。 凤绾衣大惊,连忙甩开。 这个轩辕敖是疯了不成,这可是在大街上,他公然跟自己拉拉扯扯,是要将自己置于何地? “西凉王你别太过分!辱我在先,现在又公然调戏于我,你当真以为我大楚是好欺负的吗?” 凤绾衣愠怒的神色让轩辕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于是连忙道歉。 “好好好,寡人知错,寡人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分享一下趣事。” 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天,谁都没工夫搭理他,他实在是无趣得很。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凤绾衣才平息下自己的怒火。 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凤绾衣冷声问道:“所以西凉王一直缠着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吗?” 索性轩辕敖并没有见过南枫,不然那晚是怎么也躲不过的。 轩辕敖打开手中的折扇,又恢复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当然啊,这么神奇的事情,还是跟你有关的,我当然要告诉你啊,说不定那人还是你不小心失散的弟弟呢!” “够了,你欺负我不够,还要侮辱家父家母的名声吗?” 见她又要激动,轩辕敖连忙解释。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这么大火气嘛。” “既然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西凉王请便吧,本王妃要回府了。” 被他这一搅和,凤绾衣心情更乱,哪里还有心思逛街。 就在凤绾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街角处的一名女子。 她站在雨伞小摊前,见凤绾衣身边还有一个轩辕敖,迅速离去。 凤绾衣拧起眉头,不悦地看了轩辕敖一眼。 都是这个家伙碍事! “南王妃今天心情不好,寡人就不烦你了,你回府吧,小心。”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凤绾衣收回视线,坐上了停放在路边的马车,径直回了王府。 烟雨轩中,南枫和苏儿都在焦急地盼着凤绾衣,见她进了院子,立刻迎了上去。 “小姐,有消息了。”南枫跟在凤绾衣身边,低声说道。 “我知道。”凤绾衣心情很是不悦。 那名女子正是她的暗探,今天突然出现,肯定是惊天那边有了消息,可偏偏被轩辕敖给搅了局。 想到这里,凤绾衣就很是气恼,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苏儿毫无防备,被吓得一哆嗦。 “小姐,您怎么了?” “轩辕敖!”凤绾衣愤愤地念出这个名字。 南枫和苏儿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茫然。 “是那个西凉王吗?他怎么了?”南枫试探着问道。 “今天要不是半路遇见了他,我早就跟红缨碰面了!” 红缨正是之前的那名女子,是凤绾衣背后被厉害的暗探之一。 这个轩辕敖,一定是老天爷派来考验她的! “南枫,你以后多注意点,别再让他发现你跟我的关系。” 就算轩辕敖猜测,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也没招,前提是他不会发现南枫的身份。 都怪她那日太过大意,竟然让毫不掩饰地让南枫出现在了春风苑中。 不管多危险,今晚她都必须去一趟春风苑。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接过苏儿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凤绾衣冷静了许多。 轩辕敖非敌非友,她还不能彻底与之交恶。 “春风苑的事情你暂时别管了,我有另外的计划。” 说完,凤绾衣冲两人勾勾手指,然后悄声说了好一番话。 “这件事情会很辛苦,所以不必每天去做,切记要千万小心,若是被人发现,首先保全你们自己,明白吗?” 她不会绕过自己的人做无谓的牺牲,别人的命也是命,一样值钱。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0章 证明王爷无罪 南枫和苏儿齐齐点头应允。 夜深人静,布置好一切之后,凤绾衣换了装扮,从春风苑的后门走了进去。 院中的老榕树上,跳下一名红衣女子,在凤绾衣面前站定,恭敬地唤了一声“主子”。 正是先前出现在大街上的红缨。 凤绾衣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她带路。 四面无窗的房间内,惊天守在门边,听到动静之后,立刻警觉起来。 房间里面,还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子,见惊天防备起来,他立刻捡起身边的木棍,警惕地望着门口。 房门被轻轻推开,还未见到来人,两人便闻到了一阵女子才有的香味。 惊天立刻将门拉开,将门外的凤绾衣和红缨迎了进来。 “小姐,这位就是汾城来的康浩。”一见到凤绾衣,惊天便指着屋里的那个男子,直接说道。 惊天担心凤绾衣的身份会让康浩起疑,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凤绾衣与自己王爷之间的关系,故而只唤了一声“小姐”。 凤绾衣交待给惊天的事情,不是别的,就是寻找康浩的下落。 上下打量了康浩一番,这名男子虽然长相比较粗犷,可是那高度警惕的神情表明,他不是一个光有蛮力的莽夫。 而同时,康浩也在观察着凤绾衣。 这样纤瘦的女子,真的能救夜鸾煌吗?康浩表示怀疑。 “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你家王爷没有出来之前,你还不能在人前现身。” “惊天明白,那惊天告辞。” 此前他已经将事情都告诉了康浩,除了凤绾衣的身份没有明说外。 “见过大小姐。” 惊天说过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而他不过一介平民,见到了自然是要行礼的。 见他如此客气,凤绾衣忍俊不禁。 “康大哥不用拘谨,快请坐吧。” 不似进门时给人的孱弱之感,此刻听她说话,更像是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康浩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然后坐了下来。 “大小姐,你真的能救北王爷出来吗?” “不管能不能,都要试一试的。” 听她这样说,康浩犹豫了一下,然后取出一直贴身保管的一管竹筒,递到了凤绾衣跟前。 这里面就放着那份万民书,自从封存之后,康浩生怕自己鲁莽会弄坏纸张,所以从来不肯拿出来看。 “大小姐,这是汾城百姓想要呈交给皇上的万民书,我想,这足够证明北王爷的无罪了吧。” 凤绾衣想要的正是这份万民书。 密探把消息送给她的时候,她便让惊天前去寻找康浩的下落。 有了这份万民书,再加上那份奏折,足够证明夜鸾煌的清白了。 小心翼翼地拆开竹筒,打开那份代表了汾城百姓心意的万民书,凤绾衣不禁热泪盈眶。 万民书上详细记载了夜鸾煌在汾城的作为,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全是出自百姓心声。 看到落款处写满的大名,盖满的指印,凤绾衣忽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 若是让夜弘天知道夜鸾煌如此深得民心,岂不是会更加忌惮他? 凤绾衣握着这份万民书,只觉得心惊。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见她沉默,康浩心中很是忐忑。 凤绾衣回过神来,摇摇头,将万民书重新交到了他手中。 “康大哥,这件事情,可能需要你来做。” 康浩一脸茫然,他以为只要将万民书交给凤绾衣就好了。 “你说,只要我能做,我一定万死不辞。” 哪儿有这么夸张,凤绾衣不不由得轻笑。 “康大哥严重了,你可知道你手中的万民书既能就北王爷的命,同时也能要了他的命。” 京城的风风雨雨,不是康浩能理解的。 即便自己跟他说了,他也不见得会理解。 叹了一口气,凤绾衣说道:“我会让惊天带你去灾民安置点的,在得到皇上召见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万民书在你手上。” 难道不是直接去见皇上吗?为什么还要去灾民安置点? 康浩更加的茫然,看着凤绾衣,有些不知所措。 “大小姐,难道你不能将它交给皇上吗?” “你知道吗?居高位者,最忌讳的便是有人比他更受百姓拥戴,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康浩细细思索着凤绾衣的话,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希望我将这份万民书公开,到时候人尽皆知,皇上迫于压力,一定会放了北王爷。对吗?” 这人还算聪明,难怪会被夜鸾煌看中,纳入自己的队伍中。 凤绾衣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赞赏的光芒。 “在这偌大的京城,每走一步都要细细思量,你永远不知道面前的路,是沼泽还是深渊。康大哥,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跟随北王爷吗?” 那时离开汾城的时候,他便发过誓的。 若是他能救夜鸾煌出来,那么这辈子便跟随在他左右,誓死效忠。 若是不能……他会拼尽全力,让这不可能变成可能。 夜鸾煌对于他来说,有知遇之恩。 跟在夜鸾煌身边,他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人,也许有朝一日,他能做个英雄呢? 人与人之间的因缘际会就是这样奇妙。 “康浩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只要能为王爷效命,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他的表情,英勇得像一个随时能够赴死的勇士。 光是他的勇气,便值得凤绾衣钦佩。 一直以来,夜鸾煌的身边,除了惊天和雁漠北,再无能够亲近之人,现在多了一个康浩,凤绾衣觉得很欣慰。 “那这次的事情,就当做是我对你的一个考验,若是你通过了,我就让你跟随王爷左右,若是没有……” “当如何?” 见凤绾衣卖关子,康浩快急死了。 他知道自己很是愚笨,若是真帮不上忙,该不会就不能留在王爷身边吧? 凤绾衣掩唇轻笑,说道:“康大哥,我是开玩笑的。京城耳目众多,你千万要小心。” 又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夜鸾煌的功绩,又不能让人知道是他说的。 这件事情足够考验康浩的能力了。 康浩严肃地点点头,凤绾衣又交待了他一些事情,便匆匆离开了春风苑。 夜色正浓,露气重重。 载着凤绾衣的马车匆匆地行驶在后街上,周遭很是寂静,只能听见马车轱辘倾轧地面的声音。 凤绾衣正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马车忽然间剧烈摇晃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稳。 猛地睁开双眼,凤绾衣轻声问道:“怎么了?” 可是外面根本没人回应她,凤绾衣一惊,连忙撩开车帘。 还未等她看清楚,一道人影便窜了进来。 马车外驾车的红缨得到了自由,连忙停下了马车,试图跟来人交手。 “红缨,没事,继续往前走。” 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轩辕敖,凤绾衣只觉得头疼。 这次再也没办法蒙混过去了。 明明她都这般谨慎了,为何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轩辕敖带着笑意,毫不避讳地审视着凤绾衣。 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今日亲眼得见,果真叫他吃惊。 “西凉王真是好兴致,这么晚还出来散步。” “南王妃不也是吗?我可是跟着你出来的,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当心遇到危险。” 他竟然一直在跟踪自己?自己身边高手环伺,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足以见得,这个轩辕敖不仅会武功,而且武艺高超! 既然如此,当初在围场狩猎的时候,为何还要夜鸾煌和夜临风一起保护他? 凤绾衣气愤地瞪着他,再也不想跟他假惺惺地客套了。 “为什么你总爱缠着我不放?!” “因为你有趣啊!” 凤绾衣问得气势汹汹,轩辕敖回答得理所当然,而马车外的红缨,听得直冒冷汗。 一拳捶在了棉花上,凤绾衣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她从来就不擅长面对厚颜无耻的人。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她才不相信什么有趣不有趣的鬼话。 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自己呢,轩辕敖无奈地耸耸肩,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保管秘密的。” 他会有这么好心?凤绾衣更加不相信。 “既然决定替我保管秘密,那你这又是干什么?想让我做什么,就尽管说。”会不会照做那就不一定了。 这个女人一定要把人心想得这么邪恶吗?轩辕敖抱着双臂,靠在马车上,说道:“你不是在找夜鸾煌写的那封奏折吗?我知道它在哪里。” 凤绾衣诧异的望着他,没想到连他也知道奏折的事情。 察觉到凤绾衣眼神里的警惕,轩辕敖不由得笑了。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以为西凉就没有夜弘天的探子了?我会知道这件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就连凤绾衣也有无数的暗探,更何况轩辕敖这样的一国之主。 “奏折在哪里?”凤绾衣知道轩辕敖是绝对不会白白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事情的。 “你啊,跟你爹相比,还是太嫩了。”凤绾衣问得直接,轩辕敖却绕了个圈子。 他的意思是说,奏折还是在凤鸿泽那里? 这怎么可能,自己的人已经去丞相府搜查过,况且夜临风也百般试探过,都一无所获。 都说女人迷茫的神情最可爱,可是轩辕敖却觉得,不管凤绾衣什么神情,都很可爱。 见她不解,轩辕敖起了逗弄的心思。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把奏折找出来。” 就当送这个女人一个见面礼吧,有生之年,能碰上这么有趣的人,也是难得呢。 “什么条件?”她可不会为了一个奏折就把自己给卖了。 “一直没人愿意带我四处走走,这样吧,要是我帮你找到了奏折,你就陪我去游山玩水吧?” 这是什么荒唐的条件?!凤绾衣气急,她就知道轩辕敖这个人没正经!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去找!”要是这奏折真的在丞相府,就是把整座府邸给掀了,她也要找出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1章 不省心的轩辕傲 轩辕敖扁扁嘴,很是委屈,说道:“喂,好歹也是我告诉你这个消息的,你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这跟忘恩负义有什么关系?凤绾衣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好歹也是安南王妃,你让我带你游山玩水,到时候闲话能把我给砸死!” 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噗嗤”一声,轩辕敖笑了出来。 “得了吧,你凤绾衣要是连这个能耐都没有,还妄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帮助夜鸾煌?我可不傻,不会像夜临风一样,被你骗得团团转。” 老实说,轩辕敖心中还有点嫉妒夜鸾煌。 能让一个女人如此豁出去为他图谋,光是这份心意,已是难得。 要是自己身边也能有这样的女人存在,说什么自己也会将这女人好好护着。 然而轩辕敖的话却让凤绾衣再次心惊。 这个西凉王,到底知道多少秘密?还是说他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下? 早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可是没想到他的能耐已经大到如此地步。 若是与这样的人为敌……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凤绾衣想都不敢想。 凤绾衣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多强大,她之所以每次都能从危险中脱身,靠的不过是前世积累的教训。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从来不会小瞧谁。 “主子,王府到了。”红缨将马车听稳在安南王府后门,然后小声说道。 凤绾衣的思绪被打断,而轩辕敖,却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 今天要是不给他一个答复,只怕这阵子都会不得安生了。 “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骗我的,所以这件事情,等你找到奏折再说。” 就知道这女人警惕性高,轩辕敖点点头。 “那好,到时候你可别反悔,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凤绾衣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径自下了马车。 收到暗号的南枫赶过来,正好看见轩辕敖借着夜色离去。 “小姐,那个人……” “红缨,你赶紧回去吧,那边的事情,先交给你了。”凤绾衣送走了红缨,才跟着南枫进了府。 一路上,凤绾衣都绷着脸,南枫见她根本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识趣地闭上了嘴。 走到烟雨轩门口,南枫准备离去的时候,凤绾衣才开口说话。 “南枫,你会下蛊吗?” 听到这话,南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小姐,您刚刚说什么?” 思索再三,凤绾衣都觉得轩辕敖是个威胁,谁能保证哪天他不会为了某种利益,而出卖自己呢? 只有将他给牢牢控制住,让他为自己所用,凤绾衣才会放心。 凤绾衣慢慢朝南枫走进,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要你去给轩辕敖下蛊。” 她是在开玩笑吧?轩辕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中自己的蛊? “小姐,不是我不敢,而是这件事情,好像不太可能。” 虽然轩辕敖总是独来独往,身边没有护卫跟着,看上去好像很好下手,可正因如此才说明,轩辕敖是个多么难对付的角色。 凤绾衣冷笑一声,说道:“我当然不会让你单独行动,你只要随时准备好就是了。” 像轩辕敖这样自视甚高的人,不会真的将谁放在眼里,这样的人,不轻易中招,却最容易栽在小把戏里。 在大理寺重新审理夜鸾煌谋反一事的前一天,京城忽然传言四起。 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讨论夜鸾煌南下时的真正作为。 流言传到了皇宫,急得夜弘天连饭都吃不下。 夜临风同样焦急,这样的传言对夜鸾煌洗清罪名大有好处,对他那就是威胁了。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扳倒夜鸾煌,他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让夜鸾煌翻盘。 “王爷,这是怎么了?”凤绾衣得到夜临风的传唤,连忙赶了过来。 她假装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夜临风焦头烂额,表现得很是心疼。 见她来了,夜临风心安了些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外面的传言你还不知道吧?” “传言?怎么说?” “所有人都在说夜鸾煌是被冤枉的,还有人明目张胆地歌颂夜鸾煌的功绩。”光是提起这些,夜临风就气得够呛。 什么丰功伟绩,还不是装模作样,他才不相信夜鸾煌一点私心都没有。 凤绾衣连忙将茶水递给他,柔声问道:“那王爷有派人调查是谁在暗中传播流言吗?” 怎么可能不查,流言刚起,他便暗中派人去查了。 “只能确定流言是从灾民区开始的,具体是哪些人,还是查不到。” 这个康浩果然有几分智慧,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竟然也能躲过夜临风的追查。 凤绾衣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听说京城最近又多了不少灾民,王爷可曾查过他们?” 这一点夜临风也想到了,毕竟知道真相的人只能是那段时间在汾城待过的。 叹了一口气,夜临风扶着额头,无力地说道:“查了,都没有嫌疑。” “明日大理寺就要开审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凤绾衣也跟着焦急起来,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夜临风的表情。 这件事情已经传到皇宫去了,明日受审时,如果父皇视而不见,只怕会引起民心动荡啊。 夜临风沉默不语,眼神渐渐变得阴鸷起来。 要是明日受审,夜鸾煌不在呢? 只要他暗中派人杀了夜鸾煌,到时候再制造出畏罪潜逃的假象,不就一了百了了? 看他眼中渐渐升腾起来的杀意,凤绾衣不由心惊。 重活一世,她是绝对不会给夜临风伤害到夜鸾煌的机会的。 当天晚上,凤绾衣便收到了轩辕敖发来的信号,让她一同前去丞相府寻找奏折。 换上一身深色便装,凤绾衣如约出现在王府后门。 看着她像模像样的装扮,轩辕敖忍不住调侃。 “你这是做什么?太夸张了吧?” 反观轩辕敖,他素来喜爱穿玄色衣袍,此刻也没刻意做什么装扮。 “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可别后悔现在笑话我!” 他有那么弱吗?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才不会贸然行动,更何况,他也不愿意在凤绾衣面前掉面子。 “罢了,你爱怎样穿就怎样穿吧,反正都一样。” 趁着凤绾衣没注意,轩辕敖忽然揽住了她的细腰,然后跃上了墙头,消失在安南王府前。 远远的,便听见丞相府中嘈杂一片,轩辕敖带着凤绾衣稳稳在阴暗的角落里落下。 “这是怎么了?”原本还想找轩辕敖算账的凤绾衣,见到眼前此景后,不禁诧异。 都已经入夜了,可是丞相府的人却进进出出的,一片嘈杂。 这样的话,他们要怎么进去找奏折? 见她发问,轩辕敖得意地笑了。 “这还用问?寡人想着丞相府太冷清了些,所以给他们找点乐子啊,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去吧。” 他敢保证,直到找到奏折,凤鸿泽也不会发现他们。 在他和凤绾衣赶到之前,他便派了几人前来偷奏折,这些人假装失败,被凤鸿泽发现后,便四处逃窜。 现下,凤鸿泽正带着人到处搜捕这些人呢,暂时是顾不上书房了。 凤鸿泽本就担心会有人在今晚行动,所以加强了戒备,一发现有刺客,便顾不得什么调虎离山之计了,只想抓住这些搞鬼的人。 听了轩辕敖的解释,凤绾衣忍俊不禁。 还以为是多高明的招数呢,原来这么简单。 不过她确实佩服轩辕敖,竟然将凤鸿泽的心思猜得这么准。 在一片喧闹声中,轩辕敖揽着凤绾衣,悄无声息地落在书房门口。 躲过私下奔跑的小厮,两人迅速闪身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凤绾衣便开始寻找起来。 “我一个人找就可以了,你在门口替我守着。”凤绾衣连头都没抬,就开始四处翻找想要找到的东西。 刚要说的话就这样被她堵在了嘴边,轩辕敖也没有继续,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忙碌。 翻遍了书桌,书架上,博物架上,她都找了,奏折找到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 这个女人是急坏了吧?轩辕敖忍不住发笑。 “找到了吗?” 凤绾衣摇摇头,沮丧地说道:“到处都找了,可是没有。” 轩辕敖走过去,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好笑地说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爹会将奏折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吗?” 如果真放在这些地方,根本就轮不到他们来找,早就被人抢先一步了。 对啊!她真是急糊涂了!凤绾衣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儿。 “真蠢!” “好在你有自知之明。”轩辕敖调侃了她一句,然后领着她走进了书房的内室。 内室是凤鸿泽平时累了,小憩的地方。 这里凤绾衣也找过了,可是什么也没翻到。 轩辕敖走到一幅画前,然后停了下了。 奏折在这画里?凤绾衣抬头望去,不禁愣住。 这是一幅人物丹青,上面画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凤绾衣的生母,肖莞。 凤鸿泽的书房里,什么时候挂上了母亲的画? 刚刚四处翻找的时候,凤绾衣根本就没有留意到这幅画。 画上的母亲,还很年轻,穿着她钟爱的红衫,站在海棠树旁,回头嫣然一笑。 凤绾衣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关于母亲的回忆。 此刻见到这幅画,她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原本想说话的轩辕敖见她这般悲伤,瞬间就明白了画上的人是谁。 细看的话,不难发现,画上的女子跟凤绾衣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无声叹了一口气,轩辕敖说道:“奏折就在这画后面,你再耽搁的话,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他不想看到凤绾衣悲伤的模样,所以才会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回过神来,凤绾衣连忙擦去眼角的泪水。 小心翼翼地掀开丹青,生怕弄坏画上的娘亲。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2章 必须找到奏折 画作后面,隐藏着一处小小的空室,凤绾衣伸手推去。 那一小块墙壁,就那样深深陷了进去,露出下面用来藏物的空间。 凤绾衣探过头去,一眼便看见了里面的一个小木匣子。 难怪她的人总是找不到奏折所在。 凤鸿泽挂了母亲的丹青在这里,用来掩人耳目,都只当他是在悼念亡妻,谁又能想到画作背后的猫腻呢。 原本凤绾衣还以为凤鸿泽是有几分思念娘亲,可是看清这背后隐藏着的真相后,她只觉得心寒。 木匣子存在于一个夹层里,许是凤鸿泽匆忙之中,没有关好这夹层,所以才会这么轻易被凤绾衣给看见。 只是不知道奏折有没有在里面? 木匣子外面,上着一把精致小巧的锁,凤绾衣认得这种锁。 这是大楚最厉害的锁匠打造的,没有特定的钥匙,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打不开这匣子。 轩辕敖不慌不忙地递上一把造型怪异的钥匙,递到了凤绾衣手中。 “刚刚顺手,从那个长颈瓶里找到的。” 只怕他早就知道钥匙藏在那里吧? 这个人能够无声无息地监视凤鸿泽,他到底还隐藏着多么巨大的能力? 钥匙塞进锁孔里,无须凤绾衣转动,里头便传来零件咬合的“咔擦”声。 一打开木匣子,凤绾衣便开始在里面翻找着奏折。 能让凤鸿泽掩藏在这里面的,定然都是十分机密,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但是凤绾衣现在没心思管那么多,只想尽快找到奏折。 一封封信件被她扔在一旁,一直翻到匣子的最底部,凤绾衣还是没有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根本没有奏折!”凤绾衣情绪很是焦急沮丧,扭头对轩辕敖说到。 可是轩辕敖眉头紧锁,注意力完全被这些信件给吸引了。 “怎么了?” 这些信件不过是凤鸿泽给各派势力来往的密信,用不着吃惊到这个地步吧? “你自己看吧。” 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凤绾衣,轩辕敖变不再言语。 狐疑地接过信件,细细阅读起来。 不过才看了一封,凤绾衣便脸色大变,连忙翻阅其余的信件,看完之后,脸色已是煞白。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再怎么不敢相信,这也是事实,你爹……深藏不露啊。” 他现在才觉得,大楚的水有多深。 在他的严密监控下,都没能发现凤鸿泽的猫腻,足以见得,这个人的心思有多么深沉。 凤绾衣跌坐在踏上,半天没有言语。 她知道凤鸿泽狡猾,知道他醉心功名利禄,可是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凤鸿泽会如此胆大,竟然干起了通敌叛国的事情! 这要是被夜弘天发现,那就是诛九族的事情啊! 凤鸿泽做这些事情,难道丝毫没有想过他们这些人吗? 也对,他本就是薄情寡义之人,肖莞和林素柔的下场便是佐证。 恢复了力气,凤绾衣沉着脸,将信件一一放回去。 “先找到奏折再说吧。”深吸了一口气,凤绾衣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寻找奏折的下落。 再次回到那幅画前,凤绾衣探头进那个狭窄的墙洞中搜寻。 在墙洞最里面,凤绾衣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因为这是个夹层,所以奏折不小心滑到里面去了吧。 紧紧握着奏折,凤绾衣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不管面上伪装得多么云淡风轻,在得知这个出乎意料的秘密之后,她觉得,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安稳了。 她可以不承认与凤鸿泽之间的关系,可是在其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家人。 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不管凤绾衣有多么无辜,依旧逃不过被砍头的命运。 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她决不允许就这样被糟践! 视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直直射向身旁的轩辕敖。 她这是想灭口吗?轩辕敖无奈,只怕就是自己答应,身后的那些暗卫也不会答应。 这个秘密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若是能卖凤绾衣一个人情,他也可以选择闭嘴。 “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可还算数?” “你觉得本王妃现在有心情跟你游山玩水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夜鸾煌的事情还没有了结,现在又被她发现了凤鸿泽的秘密。 她的生活,果真是片刻得不到安稳啊。 这个女人敢赖皮?轩辕敖趁她不备,一把抢过奏折。 “看来必须让你知道,这东西在我这里,可比藏在着这相府里还要难得到。” “还给我!”凤绾衣伸手去抢。 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难道他们被发现了? 两人神情皆是一凛,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凤绾衣迅速收好东西放回原处,然后将钥匙丢进花瓶中。 而轩辕敖掌风一推,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不远处的窗子。 “快走。”轩辕敖拉着凤绾衣,快步走到窗边,揽起她的腰,飞身翻出了书房。 两人在草丛中躲过了好大一会儿,风头过去了,才离开相府。 一路上,凤绾衣皆是沉默不语。 “喂,咱俩的事儿到底怎么办啊?” “你嘴放尊重点,我们之间有什么事?” 本来就情绪不佳,这个家伙还要在言语上占她的便宜。 轩辕敖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你别忘了,奏折还在我手上。”说完,还炫耀似的晃了晃。 刚刚急着逃出来,又被凤鸿泽的秘密给震惊了,凤绾衣还真的没想起这一茬来。 他们两人正处在一条窄巷里,已经十分安全。 凤绾衣冷下脸来,威胁道:“你最好自己把它给我,不然,本王妃会不惜代价来抢。” 虽然她的势力远远比不上轩辕敖,可要是成了敌人,凤绾衣足够让轩辕敖头疼。 “你为了夜鸾煌,还真是豁得出去。”轩辕敖的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出来的酸味。 “不要让本王妃再重复。” 她的冷漠并不能吓退轩辕敖,相反让轩辕敖更来劲了。 “只要你陪我出去玩儿,我完全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看见。”轩辕敖再次扬了扬手里的奏折,无声提醒着相府书房里发生的事情。 威胁,又是威胁!凤绾衣最恨被人威胁。 “轩辕敖!”咬着牙叫出他的名讳,凤绾衣恨恨地说道:“不要给我添乱!” 他哪里添乱了?轩辕敖很无辜地眨着眼睛,说道:“你这就冤枉我了,明明我帮了你,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倒打一耙,真让人伤心。” 凤绾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思维飞速运转着。 若是轩辕敖用这个秘密来威胁凤鸿泽再成为西凉国的奸细,这势必会演变成几国之间的战争。 到时候天下大乱,对夜鸾煌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尽管凤绾衣有所掩藏,可是轩辕敖还是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杀气。 这个女人还真有魄力,竟然敢动杀他的念头。 可是又如何,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对凤绾衣感兴趣罢了。 “像西凉王这样精明的人,在明知道这个秘密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情况下,还会选择隐瞒?”她实在不信。 以轩辕敖的实力与智谋,趁着世道打乱,一统天下,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这个秘密被曝光,到时候凤绾衣可就危险了,他才不愿意这样做。 轩辕敖很肯定地摇摇头,说道:“利益总是伴随着风险,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你得安危,那我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反正也与我国无关。” 这话让凤绾衣心头一震,什么时候轩辕敖对她这么好了? “君子一言,西凉王允诺的事情,最好不要反悔。” “是,我是君子。那你呢?要做小人?” 凤绾衣一挑眉,很赖皮地说道:“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老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狡黠的神情让轩辕敖颇为无奈。 她的意思是说,她就可以明目张胆地赖皮了? 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理解这句话的,而且这般理直气壮。 没好气地将奏折塞进凤绾衣怀里,轩辕敖负手往前走去,像是在赌气一般。 这就给她了?凤绾衣诧异地看着轩辕敖的背影。 轩辕敖的让步,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自己,可是自己却不想付出任何代价,好像也说不过去。 若是真的能和轩辕敖结交,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夜鸾煌登基的一大助力。 将奏折贴身保管,凤绾衣小跑着追上了轩辕敖。 “喂,等夜鸾煌出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轩辕敖疑惑,低头看了她一眼。 凤绾衣脸上带着别扭的神情,在别人面前服软,还真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情。 见她这副模样,轩辕敖瞬间就懂了她话语里的意思。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再赖皮的话,我可就真生气了。”然而这话并没有一点威慑力。 凤绾衣抱着双臂,挑着眉头,故意说道:“那可没准哦,本王妃要是心情不好的话,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夜鸾煌一天不从大牢里放出来,她就一天也高兴不起来。 轩辕敖自然懂她的言外之意。 “放心好了,有了这么奏折,还有那所谓的万民书,你家夜鸾煌一定不会有事。” 什么叫她家的?凤绾衣恼火地瞪了他一眼。 这种人,就是蹬鼻子上脸,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若是你敢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安南王妃本事大,放心吧,寡人的嘴最牢靠了,信得过。” 轩辕敖拍着胸脯保证,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凤绾衣的怒意迅速消退。 其实仔细想想,轩辕敖好像并未作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这样的人,要是真能成为自己的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王爷,小的给您送晚饭来了。”一个狱卒装扮的男人提着食盒来到了牢门前。 夜鸾煌抬眼望去,看清来人的面容后,视线陡然变得凛冽。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3章 夜鸾煌命在旦夕 “你是谁?” 这个人并不是每天来送饭的狱卒,他的面孔甚是陌生。 狱卒头也没抬,一边往外摆放饭菜,一边小声说道:“王爷莫慌,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他出去的?这就是凤绾衣所说的办法? 不,不可能,她不是这般莽撞的人。 “谁派你来的。”夜鸾煌靠在角落里,没有动弹一步。 狱卒没有说话,走到门边探望了一番。 此时的天牢很是寂静,连狱卒都没有几个。 见状,眼前的男人忽然将牢门推开,对夜鸾煌说道:“王爷,您快走吧,这里有我顶着。”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此前他根本就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为什么突然间会出现这个人,口口声声说要救他出去? 见他不走,狱卒急了。 “雁庄主就在外面等着您的,您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他是雁漠北的人? 夜鸾煌狐疑,这的确像雁漠北会做的事儿,可是这会儿他不能走。 “回去告诉你们庄主,我现在不能走。” “您要是再犹豫的话,一会儿我们都走不了。”狱卒心急如焚,走上前来,想要拽着夜鸾煌离开。 不对劲,雁漠北的人不会这么鲁莽。 夜鸾煌推开来人,厉声喝道:“不管你是谁派来的,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明日一早就能公审,他相信凤绾衣一定能找到证据,就算不能,他也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苦劝他不听,狱卒忽然变了脸色,冷笑着道:“既然您不肯走,那小的就只能得罪了。” 此人打了一个响指,原本空无一人的天牢里,忽然出现了好几个狱卒装扮的男子。 又来这一招,这些只怕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狱卒吧。夜鸾煌不由冷笑。 夜临风好阵子没有派人刺杀他了,他还以为进来天牢,夜临风会老实许多呢。 “你们家主子什么时候能消停?”夜鸾煌倚在墙边,玩味地看着他们。 在这天牢里待了几天,夜鸾煌觉得自己的心态都变好了。 左右不过是死罪,在临死之前,能得到凤绾衣那样的诚挚相待,他也知足了。 只是,这赐死的人,可不能是夜临风。 狱卒也不跟他废话,一声令下,身后的众人纷纷上前。 夜鸾煌手脚上都被镣铐给束缚着,根本就不能完全施展,只能险险护住自己不受伤害。 这些人渐渐将夜鸾煌给逼出了牢门,天牢过道里,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候,之前那人高声喊道:“来人啊,定北王越狱了!快来人啊!” 夜鸾煌一惊,此时才明白,这些人为何千方百计要骗他出牢门。 这次夜临风不仅要置他于死地,更是要往他头上泼脏水,让他坐定这谋反的罪民,加上畏罪潜逃,死不足惜。 不一会儿,一群真正的狱卒冲了进来。 整个天牢只怕都被夜临风给收买了,这一次,他是一定要自己死了。 就在夜鸾煌觉得这次可能真的躲不过了的时候,事情却忽然有了转机。 这些后来冲进来的狱卒们,忽然冲着那批刺客展开攻击。 前来给夜鸾煌送饭的男子见状,连忙大呼:“你们干什么!还不快拦住定北王!” “我们受到皇上旨意,保护定北王安全,尔等大胆行刺,还是束手就擒吧!” 这声音太过耳熟了,夜鸾煌抬眼望去,不由愣住。 混杂在一群狱卒中的人,不是雁漠北又是谁?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是皇上派来的人,这些刺客的攻击更加猛烈,一人窜至夜鸾煌跟前,举起大刀,狠狠朝着的面门劈去。 夜鸾煌条件反射伸手去挡,刀锋落在镣铐上,镣铐顿时断裂成两半。 得到了些许的自由,夜鸾煌一拳击退来人,重新加入了到了混战之中。 “趁现在一片大乱,你赶紧逃出去。”雁漠北趁势来到夜鸾煌身边,小声说道。 “不行,我要是走了,那就是如了夜临风的意,还有绾衣,我不能再让她担心。” 虽然雁漠北也是得到了凤绾衣的消息来的,可是他认为这天牢里始终不安全,这次是有他们的提前提防,下次呢? “你就是根木头!”雁漠北气急,来之前凤绾衣也吩咐过了,千万不可以带夜鸾煌出狱,这下好了,倒省了力气了。 刺客渐渐被雁漠北带来的人给放倒,眼见事情失败,剩下的人火速撤退。 “不用追了。”夜鸾煌喝了一声,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之中。 雁漠北穿着一身官兵的衣服,抱着双臂,靠在门口,一脸调侃地望着他。 “你还真是仁慈,只可惜你那个皇兄就是不懂,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这些人,夜鸾煌并非有意放走,而是他要让夜临风相信,的确是皇上派人前来保护他的。 睨了雁漠北一眼,夜鸾煌懒懒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还不是绾衣的功劳。她一早就派人来跟我说,你恐怕会有危险,所以让我想办法盯着这边。” 一开始雁漠北还觉得是凤绾衣大惊小怪,可是当夜临风的人真的出现的时候,他不得不佩服凤绾衣的谨慎。 在得知夜临风的意图之后,雁漠北在凤绾衣的暗中帮助下,带着自己的人,成功混进了官兵之中,然后冠以皇上的名义。 这一切,都是在凤绾衣的部署下完成的。 就算夜弘天知道了,也不得不承认。 听到凤绾衣的名字,夜鸾煌不由得扬起了唇角。 能想出这个打着夜弘天的旗号打击夜临风的招的,也只有这个丫头了。 他的傻丫头,可一点也不傻。 “我的天呐,你别笑了。”雁漠北受不了地耸耸肩,一阵恶寒。 夜鸾煌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乐他的,跟雁漠北有什么关系。 雁漠北就地坐了下来,拉着夜鸾煌闲话家常。 “你说这个凤绾衣,真是人小鬼大啊,以前也没看出她鬼主意这么多啊。” 也不知道夜鸾煌知不知道凤绾衣的全部底细,反正他多少了解一些,光是这一些,就足够他震惊了。 危险解除,夜鸾煌闭上眼睛,枕着双臂,靠在墙壁上休息。 “这些你都管不着。”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雁漠北气呼呼地站起身,指着夜鸾煌的鼻尖说道:“看我下次还救不救你,你个小没良心的。” “你还知道怎么出去吗?快走吧,一会儿皇上的人要真来了,我可保不了你。” 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雁漠北哼了一声,大门朝外走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药瓶子,随意扔在了夜鸾煌的脚边。 “快吃吧,毒死你!” 这个瓶子夜鸾煌认识,是流云山庄独有的疗伤药。 伸手捡起瓶子往身边轻轻一放,连声谢谢都没说。 雁漠北扶着额头,鼻子都要被气歪了。 不就调侃凤绾衣两句吗?至于这样对待他吗?他可是不顾生命危险的救这小子来了。 带着一肚子的气,雁漠北回到了春风苑。 那身滑稽的官兵服早就换了下来,他还是那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凤绾衣正在雅间里等候着他,见他进来,松了一口气。 “安全了?” “死了!” 想到就来气,雁漠北一屁股坐了下来,抱着一壶酒就开始灌。 “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回王府了,只等着明日的好消息吧。” 谁知道,凤绾衣根本不把他的话当话,当即站起了身,准备离去。 “你们俩真是太欺负人了,吃干抹净的主儿!”’ 雁漠北抱着酒壶,欲哭无泪。 凤绾衣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你这是要自比烟花女子吗?” 雁漠北一愣,抱着酒壶,哭得更伤心了。 摊上一个面瘫师弟就算了,现在又遇上一个冷血阎王般的凤绾衣。 “下次出事儿了别叫我,我不管了,谁的事我也不管了。” 只怕下次出事,不等自己发话,他便上赶着去救了。 凤绾衣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想了想,说了一句:“唔……你辛苦了。” “走走走,你快走吧,别管我了,让我醉生梦死吧。” “他的伤没事吧?” 之前去看夜鸾煌的时候,凤绾衣便发现了他身上原本愈合的伤口又感染了,可是他却没事人一样。 天牢里不干净,他的伤口本来就没恢复完全,没有人照顾,不感染才怪。 “流云山庄的药还是很管用的,你就放心吧。”雁漠北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多谢了。”凤绾衣柔声说了一句,是替自己说,也是替夜鸾煌说。 明天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但愿事情能朝着她预期中的发展吧。 回到烟雨轩时,天都快放亮了。 她的房中,夜临风正在熟睡,在夜临风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 看着二人好事之后酣睡的模样,凤绾衣只觉得恶心。 走出房间,凤绾衣站在院子里纳气。 “苏儿,老规矩,扔了吧。” 别人睡过的床,她恨不得连床架都给拆了。 而南枫这时候也过来了,走进房间,将夜临风身边的人扛了出来,然后消失在蒙蒙天色之中。 他是清白的 大理寺。 门外聚集了不少京城百姓,而迁移过来的灾民也自发地朝这边赶来。 “你说那个什么万民书,是不是真有啊?” “那可不嘛,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大家伙也不会知道啊。” “要是有了这万民书,北王爷可就有救了。” 围观民众纷纷议论,没有一个是在诋毁夜鸾煌的,都是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大理寺公堂上。 夜弘天高坐在主位上,大理寺卿坐在正下首,是为本次审判的主审官。 而夜临风作为旁观者,端坐在左侧。 昨晚刺杀失败,此时的夜临风,脸色十分难看。 见到夜鸾煌在官兵的带领下,安然无恙地走了进来,夜临风更加愤怒。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4章 定北王受审了 一群饭桶!他一切都布置好了,竟然还是失败了。 “皇上,可以开始了。”大理寺卿请示。 夜弘天微微点头,算是应允了。 “定北王,此前汾城官员联名上奏,揭发你敛财屯兵,意图谋反,你可认?” “清者自清,本王没有做过。” 一旁的夜临风不由得握紧了双拳,隐忍着怒火,说道:“这些父皇都已经审问过了,还是赶紧宣新的人证物证吧,早日还北王一个清白。” 夜临风以为,新的证据不过就是一份所谓的万民书,这份万民书根本不能完全洗清夜鸾煌的罪名。 只要夜鸾煌还能回天牢,他就还有机会。 “启奏吾皇,今日开堂前,曾有人呈上了一份万民书,以及一封出自定北王之手的奏折。” 一提到奏折,在座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有惊讶的,有错愕的,还有愤怒的。 而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凤鸿泽,内心却在滴血。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令他措手不及,现在只能低调,他担心偷盗奏折的人已经知晓了他的秘密。 很快,万民书和奏折都被呈了上来。 夜弘天沉着脸,翻阅着新的证据。 “鸾煌,你这奏折都写了些什么?” 看似是不经意地发问,实际上是在试探。 夜鸾煌垂下眼眸,说道:“儿臣曾启奏父皇,汾城灾情严重,希望朝廷能再拨一笔救急款过去。” 奏折上言辞恳切,十分清晰地表达了汾城灾情之严重。 “为何这份奏折现在才出现?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谁都听得出来夜弘天语气里隐藏的怒火,大堂上寂静一片,没人敢说话。 夜鸾煌伏首,恭敬地说道:“儿臣以为奏折早已呈上父皇面前,父皇体恤灾民,必定已经做了部署,故而,儿臣没有说,望父皇赎罪。” 座上的夜临风冷汗淋漓,夜鸾煌要是脱罪了,那他可就惨了。 然而还未等夜临风想出对策,夜弘天便叫矛头对准了他。 “我让你前去调查清楚,你是怎么调查的?” 汗珠从脑门上直接往下淌,夜临风连忙跪在了地上。 “父皇,儿臣也不知道这些官员会沆瀣一气,勾结在一起陷害鸾煌啊。” 目前,他只能咬定自己不知情,这样的话,最多只会被夜弘天定一个能力不足的罪。 夜鸾煌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夜临风狡辩,也不拆穿。 只要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别人的事情,他管不着。 夜弘天收回视线,重新望着夜鸾煌,一脸愧疚地说道:“朕差点就错怪你了啊。” 有了夜弘天的暗示,大理寺卿便明白了,皇上这是要息事宁人,就此打住了。 而构陷夜鸾煌的人,以及这封奏折为什么会被扣押,又是被何人扣押,夜弘天一概不问。 夜鸾煌被无罪释放,而夜临风,不过被夜弘天惩戒了几句便作罢。 闹得满城风雨的谋反事件,就这样被一封万民书和一封奏折给平息了。 回到久违的王府,夜鸾煌觉得无比亲切。 定北王府中人不多,可是各个都像亲人一般相处,见到夜鸾煌平安归来,纷纷喜极而泣。 “王爷!”惊天站在门口,堂堂七尺男儿,硬生生地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府中的老嬷嬷拭去泪水,用柳枝沾了灵水,往夜鸾煌身上撒。 这灵水,是他们亲自去雷云寺请的,专驱晦气,保平安的。 而在人群之中,夜鸾煌还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康浩?”他在狱中还在担忧康浩会不会被汾城的官员为难,没想到,他竟然来到了京城。 闻言,康浩走上前来,还没说一句话,便跪了下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神秘的万民书就是他的功劳吧? 夜鸾煌连忙将他给扶起来。 “好了,是你还了我清白,理应我感激你。” “不,王爷,我不过是揭露真相,如果不是您感动了汾城百姓,他们又怎么会愿意共谱这万名书?而且,还多亏了凤小姐的帮忙,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来到了京城。” 这是怎么回事?夜鸾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惊天。 然而惊天却抿唇不语。 凤绾衣的确救了他们家王爷,可是那又怎样,一个定北王,一个安南王妃,注定不可以纠缠在一起的。 “小煌煌!你可算回来了。”没有等到惊天的回答,倒是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夜鸾煌脸一黑,连忙推开八爪鱼似的雁漠北。 不在乎夜鸾煌冷漠的态度,雁漠北连忙对一众下人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带你们家王爷去沐浴?” 在他的院子里,房间中早就备好了一大桶散发着热气的药浴。 “啧啧,看看这待遇,小煌煌,有没有很感动?这可都是……” “雁庄主,还是等我们家王爷沐浴之后再叙吧。” 自己的话莫名其妙被惊天给打断,雁漠北呆愣地看着惊天,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推着夜鸾煌走进了房间。 这个小侍卫是不愿意让夜鸾煌知道凤绾衣的功劳? 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别人的好,还不希望被人知道? 这样不义气的行为,雁漠北真受不了。 “小煌煌,你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药浴,里面的八种珍贵药材,可都是人家凤绾衣千辛万苦找来的!” 虽然不是她亲自找来的,但好歹也是她吩咐的。 “还有啊,让我给你送药的,也是凤绾衣!” 雁漠北对着窗户,一阵大喊,引得惊天不得不出来阻止。 凝视着面前的浴桶,夜鸾煌陷入了沉思之中。 沐浴更衣之后,夜鸾煌没再让惊天靠近,而是叫了康浩过来。 “坐下说吧。”夜鸾煌指了指门口的凳子说道。 一进书房,康浩便忍不住四下打量。 汾城的太守府已经是他去过的,最高档的地方了,可是定北王却是比那儿高档了不知道多少倍。 走到红木椅前,康浩忍不住掸了掸衣裳,尽管衣裳上很是干净,一点尘土都没有。 “你详细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吧,还有你口中的凤小姐,她是怎么帮你的?” 康浩一愣,随即点点头。 他出汾城之后,沿途经过了不少的城镇与村庄。 他想要是有更多的人知道夜鸾煌的功劳,救出他的胜算岂不是更大? 所以一路上,他根本就没有隐瞒过万民书的存在。 走到中途的时候,事情便开始不对劲起来。 总有一群黑衣人出现追杀他,而每次,他都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又会有另外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出现,将他救走。 最后一次被黑衣人追杀的时候,便是惊天将他救了出来,径直带着他来到了京城。 “来京城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一直在暗中保护我的人,是凤小姐。” 他口中的“凤小姐”就是凤绾衣了。 看来凤绾衣并没有言明自己的身份。 看来早在自己踏上前往南方的路程开始,凤绾衣便派了人跟在他身边,保障他的安全。 想到这些,夜鸾煌心中变得一片柔软。 纵然嘴硬如凤绾衣,可是她的心地却还是善良的。 “其实我刚开始见到凤小姐的时候,很不相信她能救您出来,可这些日子以来,我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谋略。” 从凤绾衣知道了康浩的存在开始,一局全新的棋局便已经布置好了。 这些天来,她一直躲在暗处运筹帷幄,不动声色地将夜鸾煌给救了出来。 以夜临风的智商,只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是凤绾衣所做的吧。 “不要小看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女人。”夜鸾煌回过神来,便对康浩说道。 从前康浩不信一个女人能成事,现在他是信了。 “我以后谁也不敢小瞧了,这京城里面,即便只是一个扫大街的,也比我厉害。”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环境使然罢了。” 如果康浩不是一个可塑之才,当初他也不会顶着压力将他带到自己身边来。 夜鸾煌谋反的罪名被洗清,夜弘天下令让他在府中好好休养。 也只有此时,夜鸾煌才能真正安静下来,调养自己的一身伤。 凤绾衣每天都会命人来送药材,她从未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夜鸾煌也就装作不知道。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凤绾衣,对他自己,都有好处吧。 只要明白凤绾衣心中是有自己,即便那不是爱意,也足够了。 以后,她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推开自己了吧。 夜鸾煌谋反的事情被平息,虽然夜临风并未受到牵连,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 “绾衣,瑞祥院的天师说云城这两天会有初雪降临,要不我带你去赏雪吧?” 瑞祥院是大楚的天象局,而云城,则是大楚北边的一座城池,素有雪乡之称。 正倚在贵妃榻上看书的凤绾衣闻言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王爷怎么想起来要去云城呢?” “自你我大婚起,一直没能好好跟你独处,现在有这个好机会,自然要带你去看看。” 说起来,凤绾衣还从未去过云城,这个传说中临近冬季就会银装素裹的美丽世界,如果能去开开眼,也无不可。 可是想到要跟夜临风一起去,凤绾衣就有些犹豫。 正在这时,苏儿领着王府总管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西凉王带着礼品前来拜访,现正在前厅等候。” 两人皆是一愣,互看了一眼,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轩辕敖怎么会登门拜访。 人家好歹也是西凉王,一国皇帝,他们也没有阻拦的道理。 整了整着装,夜临风便离开烟雨轩,去了前厅。 “小姐,西凉王这个时候来王 府,不会是想要挟您兑现诺言吧?”苏儿附在凤绾衣耳边,小声说道。 轩辕敖和凤绾衣之间的约定,南枫和苏儿都是清楚的。 纵然很愤怒,认为轩辕敖太过无礼,可是有求于人,他们愤怒又有什么用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5章 他只是在利用你 凤绾衣摇摇头,她现在正头疼于如何应付夜临风发出的邀请呢,哪儿有心思管轩辕敖。 放下手中的书本,凤绾衣托着腮帮子,想要思考出一个万全之策。 苏儿见她苦恼,转了转眼珠,忽然间想到了一个点子。 “我看小姐,苏儿想到了一个办法,不如你让轩辕敖也跟着去呗,反正他当初只是让你带他出去游山玩水,又没规定不准你和其他人一起带他出去。” 没错,就是这样,苏儿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妙极。 她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凤绾衣悠悠地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真是说得轻巧,轩辕敖是那么好敷衍的人吗?还有,夜临风怎么可能答应这样荒唐的要求。 苏儿自以为是的办法不断在凤绾衣脑子里转悠。 原本抛给她的是一团乱麻,可是渐渐地,却渐渐被理清了。 凤绾衣眼神一亮,迅速直起身子,打了个响指,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的吗?小姐快说说!”苏儿欣喜地拽着凤绾衣的袖子,十分迫切地想要跟她一起分享。 “我的好苏儿啊,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凤绾衣却不直言回答,抱着苏儿,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苏儿的脸蛋腾地就红了,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然而凤绾衣却管不了那么多,抬脚便朝门外走。 “快,跟我回一趟相府。你,去告诉王爷一声,说我有些私物要取,回相府一趟。”随便指了个丫鬟,交待了几句之后,凤绾衣便领着苏儿回了相府。 相府此前并没有收到凤绾衣要回来的消息,所以在见到她之后,府中人顿时忙碌起来。 宋义更是惊讶,连忙前来迎接凤绾衣。 “王妃,您怎么也没说一声就回相府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操劳的缘故,宋义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凤绾衣微笑着说道:“告诉大家不用忙活了,我只是无事,回来看看而已。爹爹呢?” 动静大了,反而不好。 宋义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老爷还未回来,您要等等吗?” 反正也不是特意来找他的,等他做什么。 凤绾衣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我四处走走就好,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宋义颔首,可是并没有退下的意思,踯躅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他如此作态,凤绾衣不禁疑惑。 “宋叔,你怎么了?可还有事要说?” 犹豫了一番,宋义才上前一小步,小声说道:“大小姐,眼下也没有别人,宋义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凤绾衣冲苏儿使了个眼色,苏儿立刻会意,走到一边,替他们把风。 “前些日子丞相府遭遇刺客袭击的事情,小姐您知道吗?” 这件事情她当然知道,就是她和轩辕敖前来寻找奏折的那晚。 因着凤鸿泽不敢声张,所以他一直对外宣称,丞相府遭了刺客。 见凤绾衣点头,宋义继续说道:“那我想你也应该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宋叔,你我不用这般兜兜绕绕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凤绾衣压根就没那宋义当外人。 娘亲在最不快乐的时候,是这个人给了她安慰,给了她鼓励,娘亲感激的人,她自然也会感激。 “那我就直说了,你暗地里给定北王送药的事情,老爷都知道。先前被老爷扣下的奏折被盗,老爷一直找不到人,将这笔账可都算在定北王头上的,你可要当心点,别被老爷给利用了啊。” 他的意思是自己提防那些送去定北王府的药? 这些事情都是她最信任的暗探来做的,凤鸿泽又怎么会知道。 “大小姐,你的那些人,老爷可能不知道,但是定北王府……那可不一定全是北王爷的人啊。” 凤绾衣顿悟,是啊,她怎么能遗漏这关键的一点。 当初,刘嬷嬷的养子不就是夜临风安插在夜鸾煌身边的眼线吗? 凤鸿泽比夜临风狡猾不知道多少倍,定北王府不可能没有他的人。 想到这一点,凤绾衣只觉得心惊。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他们的无端猜测,凤绾衣觉得都应该给夜鸾煌提个醒。 “宋叔,你自己多加小心,别刻意地替我打听什么,免得引起我爹的怀疑。”凤绾衣低声嘱咐道。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长辈,而宋义,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有时候,她甚至会不厚道地想,要是她的亲爹是宋义,该多好。 为什么娘亲要那般深爱着凤鸿泽,哪怕有一丝动摇,可能她和宋义也会擦出火花来。 宋义叹了一口气,凝视着凤绾衣的视线渐渐变得柔和。 “大小姐,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想要做什么了,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还希望你多将自己放在心上,不要总是被人利用啊。” 以宋义看来,不管是夜临风,还是夜鸾煌,都不会是凤绾衣的良人。 嫁入王侯将相家,纵然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又能得到几许欢乐呢? 肖莞悲哀的一生已然了结,他实在不希望肖莞的女儿,也要走上这一条路啊。 凤绾衣低头轻笑,以此掩饰眸中快要溢出的泪水。 “宋叔,我怎么会被人利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欺负过我,还有身边人的,这些仇,我要亲自报。” 宋义抬起手,停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落在了凤绾衣的头上。 话说再多也是白说,凤绾衣的性格与肖莞的一样,固执。 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宋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此地。 凝望着他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凤绾衣吸了吸鼻子,闷声吩咐苏儿离开。 清华苑已经不似当初那般热闹繁华,凤绾衣都到了院门口,还没看见人前来迎接。 明明景致还是以前那般,可是看上去,就是清冷了许多。 贵嬷嬷正从凤卿卿的房间出来,转身便看见了凤绾衣主仆。 匆匆放下手中的水盆,贵嬷嬷走上前,给凤绾衣行了个礼。 “老奴见过王妃。” 曾经她以为贵嬷嬷会是个很难缠的人,可是后来凤绾衣才发现,她还真是高估了贵嬷嬷所谓的忠心。 现在,丞相府偌大的后宅,全都由贵嬷嬷一手掌控着,她只是一个奴婢,有了这样的权利,已是极限了。 本以为她会帮着凤卿卿对付自己,没想到她却选择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懒得再搭理凤卿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况,贵嬷嬷要是贪心不足,自会有人收拾她,根本用不着自己出手。 凤绾衣微微颔首,问道:“卿卿妹妹在房中歇息?” “二小姐正在房中织绣品呢,王妃要进去吗?老奴这就去告诉二小姐。” 竟然开始刺绣了,凤绾衣不由得讥笑。 凤卿卿被誉为“大楚第一美人”,依靠的可不单单是倾国倾城的长相,还有那上好的女红。 林家主母,也就是凤卿卿的外祖母,那可是享誉天下的绣娘,凤卿卿的精美女红,也是由她外祖母亲自教导而来。 选择这个时候刺绣,估计是想在春节的时候,进献给皇宫吧。 “本王妃自己进去就好,莫要惊扰了妹妹。”凤绾衣让贵嬷嬷退下,然后领着苏儿踏进了凤卿卿的房间。 刺绣着仕女图的象牙白屏风后面,凤卿卿正埋首与绣架前,脸上带着难得的认真。 在凤绾衣看来,凤卿卿的女红刺绣的确精巧,可是美则美矣,总是少了股生气。 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直到她修完了一片绿叶,凤绾衣才拍手叫绝。 “好久不曾见到妹妹刺绣了,想不到技艺还是如以前那般精湛。” 听到这声音,凤卿卿吓了一大跳,绣花针顿时扎进了指尖,鲜红的血珠当即冒了出来。 凤绾衣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愧疚地说道:“没想到还是吓到你了,姐姐真的不是有意的。” 吮着指头,凤卿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又来干什么?吃饱了发撑啊?” 凤绾衣含着笑意,毫不在意地在一旁坐了下来。 “卿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庶母不在身边,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对你的事情上心啊。” 一听这话,凤卿卿立刻警觉起来。 这阵子,父亲此处为她物色佳婿,还自作主张接了不少府中的帖子,让她没事多去走走。 这些已经让凤卿卿烦不胜烦了,现在凤绾衣也要跟着掺和?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你看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凤绾衣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爹爹可不会同意你胡来的。” 她们可是丞相府的千金,若是都嫁进了安南王府,只怕凤鸿泽会被气疯。 见凤卿卿不吭声,凤绾衣继续说道:“我听常山公的夫人说,这云城太守的儿子不仅相貌出众,人品更是足以信赖。正好这次王爷要带我云城赏初雪,不如姐姐替你相看相看?” 然而凤卿卿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夜临风这个名字给吸引了。 “你说什么?临风要带你去云城?”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夜临风了,她以为是因为夜临风太过忙碌的缘故,可是凤绾衣现在却说他们要去云城赏雪? “对啊,王爷特意问了瑞祥院,说是云城的初雪即将开始,所以带我去看看。”说完,凤绾衣带着憧憬的神情,开始幻想着云城的美好。 “不可能!” 凤卿卿要气疯了,夜临风答应过她的,绝不会宠爱凤绾衣,可这又算什么? 见她不相信,凤绾衣不由得轻笑。 “姐姐也没必要编排这样的谎话来骗你不是?这样吧,你就当姐姐是特意去云城替你相看佳婿的吧?” “你给我闭嘴!我凤卿卿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你算什么东西,我又是什么身份,还用你舔着脸将我嫁出去吗?” 她可是大楚第一美人,只要一句话,京城中多少青年才俊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6章 姐姐要替你做主 什么云城太守之子,什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她身边这样的男人还少吗? 为什么凤绾衣要用这种卑微的态度,好像她已经嫁不出去了一样。 凤绾衣也不恼,慢悠悠地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什么身份?往小了说,是你嫡长姐,往大了说,我可是安南王妃,不管从哪一点来看,我都有资格替你做主。” 看着凤绾衣的神情,凤卿卿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了,你是怕我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吧?” 她就知道夜临风不可能会那么狠心,夜临风对凤绾衣,绝对只是逢场作戏,她和夜临风才是天生一对。 这样的认知顿时让凤卿卿得意起来。 能让凤绾衣产生威胁感,这就说明,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对于这样不要脸的凤卿卿,凤绾衣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她的沉默更让凤卿卿笃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也让她更加得意。 “凤绾衣,临风不过随口提了句要带你去云城,你就高兴成这样?我真替你可悲。” “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专心和王爷赏雪就好了。今日一行,算是姐姐多事了,姐姐先回王府了。” 假意当做被戳穿了心事,凤绾衣匆匆逃离清华苑。 而房中的凤卿卿一挥衣袖,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以此发泄心中愤懑。 即便只是逢场作戏,她也不要让凤绾衣快活! 她必须想办法去一趟云城,这一次,她一定要夜临风给她一个结果! 再回到王府时,轩辕敖已经离开了,凤绾衣松了一口气。 云城之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当天晚上,夜临风便命人收拾好了东西,第二天一早,便出发去了云城。 临近傍晚时分,一行人在一家小县城的客栈停了下来,准备休息一晚,明日接着赶路。 “一路走来,风景还不错吧?” 为了缓解旅途的无聊,夜临风特意规划了一条线路,在赶路的同时,还能欣赏到沿途的美景。 凤绾衣脸色发白,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王爷有心了。” 有心才有鬼!一声招呼都没跟她打,害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一路颠簸,差点没把她的心肝给颤出来。 就在夫妻俩用餐的时候,门口又来了一位客人。 来人小生模样,唇红齿白,很是俊秀,只是看上去过于阴柔了。 看他的着装,一身烟青色的锦袍,腰间还佩戴着的一枚甚是通透的玉佩。 这装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掌柜的立即换上谄媚的笑容,迎了过去。 “小公子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来人摸摸鼻子,低沉着声音说了句:“住店,先给我送点吃的。”说完,还不忘朝凤绾衣这边瞄上两眼。 “好嘞,那您是在堂下用餐,还是一会儿送去房里?” “就在这儿。” 这位公子似乎不爱说话,传达了自己的意思之后,便挑了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位置坐了下来。 在凤绾衣跟前伺候的苏儿,自那名小公子进门起,便一直盯着人家看。 此刻苏儿见人家落座了,便悄悄拽了拽凤绾衣的衣角,给她使了个眼色。 凤绾衣唇角微扬,却没有回头。 该来的总会来,她敢断定的事情,又怎么会出错。 没做理会,凤绾衣继续喝着碗里的鸡丝清汤,好让心里舒坦一点。 等到小公子用完餐,小二便上前说要带他去挑选房间。 “那几个人住在哪里的?”小公子站在柜前,悄悄指着凤绾衣问道。 掌柜的一愣,不明所以地答道:“他们几位包下了整个二层。” 出手还真阔绰! 小公子神情愤愤,压低声音问道:“所以二楼没有房间了?离他们最近的房间是哪里?” 这个小生模样生的不错,怎么老问一些与他不相干的事情? 掌柜的长了个心眼,不耐烦地说道:“整个二层都被他们包了,你住哪里都一样!先付银子吧。” 翻开账簿,掌柜的准备登记。 小公子一脸愠色,伸手向腰间摸去好掏出银两。 可是腰间的腰绳上,除了一枚玉佩,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钱袋不见了?!小公子顿时急了,连忙取下包袱翻找。 “我说你该不会没带钱吧?” 掌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着人模人样的,结果也是个吃霸王餐,还妄想赖在这儿的无赖? 小公子急得满头大汗,左右翻找不到,索性拆了包袱,将里面的衣物全抖落出来,然而,依旧没有找到钱袋。 这可如何是好,小公子无助地望着掌柜。 掌柜不由冷笑,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说道:“又不是个娘们儿,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你要是硬没钱的话也行,我看你这枚玉佩不错,押在这儿吧。” 见他惦记着自己的玉佩,小公子立即紧紧护住。 “不行!绝对不行!” 这玉佩对她来说至关重要,怎么可以就这样当掉呢。 没钱还要撑脸面,掌柜的神情更加鄙夷,冲着一边的小二说道:“不结了饭钱别让他走!要是让他吃了白食,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这些小二才能挣几个钱啊,小公子点的菜可都是客栈里的招牌,贵着呢,这要是用他工钱来扣,那他怎么活啊。 看着面前忽然聚集过来的几名店小二,小公子慌了,抱着自己的包袱连连后退。 “你们要干嘛!我有钱!我真的有钱!” “有钱你就赶紧结账!磨蹭什么?!”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整个客栈客人的注意,夜临风拧着眉头看过来。 用个晚膳都这般不安宁,这帮刁民真是没素质! 夜临风冲身边的随从一挥手,随从领命,便要上前平息。 “等等!”凤绾衣连忙拦住了随从,然后对苏儿说道:“我看这位小公子定是被贼人顶上落了难,你去帮他结了饭钱吧。” “是。” “你们都给我住手!”苏儿来到小公子跟前,喝住了准备要动手的店小二们。 “小公子,你不必害怕,我们家主人在此,定不会让他们伤了你,你……”说完,苏儿回过头来,视线落在小公子的脸上,不由得大吃一惊。 小公子连连闪躲,到底还是被苏儿给看见了容貌。 “你……”苏儿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能说上一句完整的话来。 匆匆丢了一锭银锞子,苏儿拉起小公子便往凤绾衣这边走去。 小公子无法挣扎,只能乖乖跟着苏儿。 “王爷,王妃,我把人……带来了。” 这个丫头,帮人就帮人,怎么还把人带到跟前了? 夜临风紧拧着眉头抬起头来,看到小公子的脸时,不由得惊呆了。 “卿卿?”凤绾衣惊愕地望着她,连筷子都掉落在地。 很不好意思地落了座,凤卿卿低着头,小声说道:“是我。” “天哪,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绾衣惊诧万分,望了望夜临风,后者同样一脸茫然。 凤卿卿紧咬着双唇,声音忽然就哽咽了起来。 “我……我是偷跑出来的,爹爹要逼我嫁人,我实在不想,所以就……” “你糊涂!” “是啊,卿卿,你这样跑出来,相爷该多担心。” 见夜临风也帮着凤绾衣教训自己,凤卿卿不禁泪如泉涌。 “绾衣,快跟你爹传个信,让他派人来接卿卿回去。” “不要!”不等凤绾衣回答,凤卿卿便抢先回答了。 她泪眼模糊地望着夜临风,咬着牙问道:“临风,你当真就如此狠心吗?” 客栈里的客人全都望着他们这一桌,凤卿卿一副男子装扮,又对着他掉眼泪,当真让他难堪。 夜临风用手挡着脸庞,愠怒地看着凤卿卿。 “你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这样成何体统?” 她哪里还有体统可言?见在夜临风说不通,她只好将目光转向凤绾衣。 “姐姐,求求你了,别让我回去了,要不我跟你去见那个云城太守之子好不好?只要你别赶我回去。” 这会倒叫得亲切。 凤绾衣又知道该怎么办,为难地望向夜临风。 “你们要是真逼我回去,那我就要嫁给一个其貌不扬的富家子弟了!” 夜临风心中一跳,想到以后站在一个大胖子身边的凤卿卿,好像真有点不忍心。 可是他若出面挽留,又太对不起凤绾衣了。 “王爷,卿卿怪可怜的,不如我将她留在我身边吧?” “这个……她到底是你的妹妹,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见自己能够留下来,凤卿卿顿时破涕为笑。 当天,凤绾衣便给凤鸿泽修书一封,让他放心。 于是,本来的二人旅行,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三人行。 接下来得路途中,根本不用凤绾衣刻意成全,凤卿卿便主动地贴上了夜临风的身。 没有了旁人围观,凤卿卿更加胆大,丝毫不将凤绾衣放在眼里。 “卿卿,你好好坐着!”夜临风已经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推开无骨一样的凤卿卿了。 虽然被她好一阵撩拨,心猿意马起来,但是他要忍住啊。 凤绾衣故作落寞,沉默地坐在一旁,喝着茶水。 总算到了云城落脚的别苑里。 一下马车,凤卿卿便迫不及待地进去占了离夜临风最近的房间。 “绾衣,你看这……”夜临风无辜地望着凤绾衣,表示这一路都是凤卿卿不要脸,可不关他的事。 “没关系的,只要王爷不觉得困扰,我不会介意,我相信王爷。”凤绾衣很是大度,还主动牵起夜临风的手。 此次来云城,夜临风带的人并不多,凤绾衣也只带了苏儿和南枫。 整座别苑,除了原先的几名下人外,加上他们这一行,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用过晚膳之后,舟车劳顿的众人便早早歇息了,只是这一觉,所有人似乎都睡得很沉。 凤卿卿的房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来,不一会儿,穿着一袭丝绸里衣的凤卿卿,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7章 轩辕敖带她走 不过几步,便到了夜临风的房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此时夜临风已经模模糊糊,进入了半昏睡状态。 见凤卿卿进来,凤绾衣慢慢地坐起了身,等到凤卿卿躺在了她的位置,她才抽身退出了房间。 凤绾衣早就换好了外出的衣物,确定床上的两人搂抱在一起后,她才离开了别苑。 整座别苑的人都已经被南枫给控制了,接下来的日子,尽管凤绾衣不在,也不会有人发觉。 所有人都会当凤卿卿就是凤绾衣,就连凤卿卿本人也分不清。 轩辕敖就候在门外,高坐在一匹枣红色大马上,身旁,还有一匹同色的小马。 马背上已经放上了马鞍,顾忌着凤绾衣的身子,马鞍上又放置了层层软布,好让上面更加柔软。 “寡人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轩辕敖将手中的另一条缰绳扔向凤绾衣。 凤绾衣伸手接住,走上前来,潇洒上马,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看上去很有气势。 这一身骑术,可都是在前世练出来的。 “我说到做到。之后西凉王还是别再端着身份了吧,我可是豁出了性命来陪你的。” “那是自然,我明白,走吧。” 轩辕敖轻踢马肚,率先离去,凤绾衣面色冷凝,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夜色之中,两人徐徐前行,最终在一座小村落前停了下来。 深夜的村庄很是宁静,加上寒冷,周遭更是静悄悄一片。 轩辕敖牵着马,径直朝着村子里面走去。 放着舒适的客栈不住,非要来到这里,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此时一片漆黑,凤绾衣很想看清周围的景色,无奈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走进去。 “你搞什么鬼?这是哪里?” 都已经走了一大半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如果不是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凤绾衣都要怀疑这座村子有没有人住了。 轩辕敖回头看了正四处张望的凤绾衣一眼,调侃着说道:“把你卖到这穷乡僻壤里来,你怕不怕?” 凤绾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我就不得不怀疑你是有多穷了,买去青楼,岂不是更赚?” 这个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到了!”轩辕敖总算肯停下来了。 看上去,这好像是一处农家小院,相对来说,这里应该是条件最好的一处所在了。 很快,院里亮起了灯火,凤绾衣牵着马走进去。 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左侧还长着一棵大树,树叶已经掉光,看不清是是棵什么树。 见轩辕敖轻车熟路地进进出出,凤绾衣不禁诧异。 看来这里一早就安排好了,只是他哪里有时间做这些? “今晚先休息吧,你放心,夜临风那里,也有我的人盯着。”轩辕敖指了指左手边的屋子,对凤绾衣说道。 尽管出身高贵,可是轩辕敖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做起这些粗活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这个人对凤绾衣来说,就像一个谜一般。 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他八岁就能登基,十二岁便能执掌朝政? 在此之前的轩辕敖的经历,就好像是一张白纸,谁也不知道上面写着些什么。 此刻凤绾衣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发现,反而在轩辕敖面前,她才是最自在的。 不用费心算计,不用费心隐瞒,她就是最真实的她。 “喂,有酒吗?” 凤绾衣喝酒代表着两种情况,一是心情十分糟糕,二是像现在这般,十分舒畅,十分痛快。 正在喂马的轩辕敖扭头诧异的看着她,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酒?” 她还真是胆大,现在他们可是孤男寡女啊。 万一喝多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敢保证。 “古有圣贤秉烛夜游,今晚我们就来个秉烛夜饮吧!” “这是来兴致了啊。”轩辕敖放下草料,洗净双手后才走进屋里抱了几坛酒出来。 凤绾衣大笑着接了过来,说道:“这是太好了,这酒闻着就香。” 此时的凤绾衣,就像是一个要到了糖的小姑娘,没有戒备,没有心防,简单而纯粹地快乐着。 这样的她,是轩辕傲从不曾见过的。 掀开酒盖子,凤绾衣毫不客气地往面前的海碗里倒了满满一碗。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酒鬼啊!”轩辕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喝了一大口,然后慢慢咽下去。她果然没有猜错,这酒太好了。 闻着清香,喝下去没有半点灼热的感觉,唇齿间,似乎都飘散着酒中带着的淡淡花香。 凤绾衣咂吧咂吧嘴,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跟你说,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得去了。女人的秘密,可是很多的!” 她笑得灿烂,眼神里神采熠熠,真像天边的星星。 轩辕敖不由得有些发痴,浑噩地端起面前的大碗就往嘴边送。 酒水沾湿了前襟,他才回过神来。 看着手中的海碗,他不禁叹息。 想他一国皇帝,何曾这样没有形象地喝过酒?太有损形象了。 不过,自从遇见凤绾衣之后,他做过的不计形象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可是现在,你的秘密基本上都被我给知道了。”轩辕敖得意地说道。 暗卫,秘密据点,以及她的心意……轩辕敖统统清楚。 可凤绾衣却笑着摇头,说道:“不,有一些事情,不管是谁,都绝对不会知道。” 那是她最后的底线,若是这个秘密被揭开,可能就是她死的时候吧。 知道凤绾衣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轩辕敖识趣地没有问,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凤绾衣喝完碗里的酒,满意地打了一个酒嗝,豪气将碗放在桌上。 “说!” “我其实是在大牢里长大的。”轩辕敖依旧斯文地喝了口酒,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西凉王子,怎么会在监牢里长大? 凤绾衣指着轩辕敖,满脸地不相信。 “你该不会以为我喝醉了,所以拿胡话诓我吧?” 她酒量不是很大,但是还不至于这么快就醉得失去理智。 对啊,那样的经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呢? 轩辕敖苦笑,神情有些落寞。 “你们都以为我是西凉唯一的一个王子,所以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般的长大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 凤绾衣睁大了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并不是。我父王这辈子唯一爱过得女人就是他的王后,可惜的是,王后在帮助我父王平定国乱的时候,受了重伤,不可能生下孩子。而我……不过是一个意外。” 这个凤绾衣在前世的时候就听说过。 老西凉王格外疼爱王后,后宫中除了王后便再无其他女人。 凤绾衣也像其他人一样,以为轩辕敖就是王后所出,结果却另有隐情。 “我的生母只是王后宫中的一名宫女,因为父王喝多了酒,所以才有了我。但是生下我之后,她立刻就被秘密处死了。自打记事起,我就是在牢房里生活的,一直到八岁那年,才有人接我出去。” 这一出去,便是直接做了王后手中的傀儡皇帝。 个中缘由,不用他再细说,凤绾衣也能猜到。 从未想过,看似风光无限的轩辕敖,也有这么惨痛的过往。 难怪很多时候,他都表现得不像是一个皇帝。 人并非生来狠辣,都是被环境所逼啊。 这样想来,其实他们也是差不多的人。 若是没有前世那般凄惨的遭遇,这一世,她又怎会机关算尽?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凤绾衣端起碗,碰了碰轩辕敖的,大喝一声:“喝!” 轩辕敖也有些奇怪,为何自己会如此感性,竟然不由自主地就对凤绾衣说起了不足为外人道的童年。 看着凤绾衣脸上明媚的笑容,轩辕敖阴郁的情绪也被一扫而空。 “喝!” 凤绾衣独自喝完一坛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下去,一头醉倒在桌上了。 而轩辕敖却很清醒。 这酒的度数本来不高,但是后劲大,凤绾衣喝得那样急,不醉才怪。 没了伴,独饮也无甚乐趣。 轩辕敖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抱着凤绾衣进了事先就备好的房间里,让她好生歇着了。 以前他总是认为父王对王后的爱,是病态的,是不正常的,可是现在,他好像稍微有点理解了。 清晨,凤绾衣被一阵喧嚣给吵醒。 村子里的早晨,总是格外热闹些,家家户户的妇人们都最先起床,给一家子烧水做饭。 揉着太阳穴,凤绾衣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头有些沉重。 打开房门,院子里早已被收拾干净,根本看不出来昨晚喝过酒的迹象。 没有急着寻找轩辕傲的下落,凤绾衣伸了个懒腰,四处打量着昨晚没机会看清的景致。 院子里种着的,是一棵柚子树,要是春天开了花,整座村子都能闻到花香吧。 凤绾衣拉开院门,泥土小径上,来来往往地人都要朝她看上一眼。 村民最是淳朴,见凤绾衣冲他们微笑,也纷纷回以朴实的笑容。 这座村落很小,坐落在山脚下,一条玉带般的蜿蜒河流横在山脉与村落之间,要想上山,可以从远处的石桥上过。 但是凤绾衣对这里实在陌生,根本猜不出来这到底是属于大楚的地界,还是已经到了西凉边缘。 来到小河边,河水也很是清澈。 凤绾衣蹲下身来,鞠了一把水,很是清凉,正好可以让她醒醒神。 不远处,轩辕敖驾着马朝这边奔来。 见到凤绾衣之后,轩辕敖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不过是去集市上买了点东西而已,回来就没见到凤绾衣了,他还以为凤绾衣是介怀昨晚,所以独自离开了呢。 “喂,你来得正好,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只要能看到凤绾衣笑,轩辕敖的心情也会变得好起来。 凤绾衣的脸上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淌水。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8章 凤绾衣和他的协议 这么冷的天,要是不擦干净的话,很容易着凉。 轩辕敖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凤绾衣,回答道:“这是大楚与西凉的交界,村庄属于大楚,这座山,属于我们西凉。” 听罢,凤绾衣不由撇撇嘴,擦完脸将手帕扔给了轩辕敖。 “你让我陪你游山玩水,怎么跑到你自己的地盘来了?太没意思了。” 难怪这个地儿她不熟悉,竟然已经跑到了两国的交界来了。 前世的时候,为了培养巩固夜临风的势力,她几乎跑遍了大楚的每一个角落。 “只要不去登山,我就算还在大楚,你也算得上是在陪我游历。” 凤绾衣白了他一眼,然后朝回走。 “饿了,有现成热乎的早膳吗?” “必须有,不过……你才是东道主,不应该你准备好一切吗?” “可是是你邀请我出来的。” 既来之则安之,她选择了跟轩辕敖出来,那就放下一切,好好游山玩水。 京城,定北王府。 “她去了云城?”夜鸾煌面色铁青地凝视着惊天。 不过才几天没盯着,怎么这丫头就溜去了云城? 惊天点点头,然后回答道:“虽然她是跟着夜临风一起去的,但是现在陪在夜临风身边的,却是凤卿卿。” “什么?!那绾衣呢?”夜鸾煌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时之间,又气又急。 这丫头没事跟着夜临风去云城干嘛,找气受啊! “这个……属下不知。”惊天的确没有隐瞒,一探到凤绾衣的消息,他就立马来告诉夜鸾煌了。 夜鸾煌急得顾不上身体上的伤,在房中踱来踱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 “据消息,凤绾衣到底云城之后,跟着夜临风一起进了别苑,然后当天晚上,便换上男装消失了。” 探子们想要跟上去,但是被凤绾衣给甩开了,所以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凤绾衣到底去了哪里。 夜鸾煌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不得不停下脚步。 “再去查,务必给我查到她的下落!” 他担心凤绾衣是因为被凤卿卿和夜临风给刺激了,所以负气离开了。 不管凤绾衣有多么强大的本事,她终究只是个女子,夜间独自出门,叫夜鸾煌如何放心。 而这时,雁漠北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不用查了,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夜鸾煌一个眼神扫过来,吓了雁漠北一大跳。 “想知道你就好好问问你师兄我,能少块肉啊!”雁漠北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说道:“她跟着轩辕敖游山玩水去了。” “不可能!” 凤绾衣最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轩辕敖就是个麻烦精,她躲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跟着轩辕敖一起游玩。 雁漠北走进屋来,懒洋洋地说道:“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自己想想那封莫名消失,又突然出现的奏折!” 奏折和凤绾衣跟着轩辕敖游玩有什么关系吗? 这两者明明就是两码事吧。 夜鸾煌心中不禁涌上一股不安。 “你是说奏折会突然出现,跟轩辕敖有关?” “对了!”雁漠北一个响指,不理会使眼色都快要眼抽筋的惊天,自顾自地说着:“为了救你出来,绾衣和这个西凉王达成了协议。” 至于什么协议,他选择了卖关子。 喉头蓦地涌上一股腥甜。 “噗!”一口鲜血,忽然就从夜鸾煌嘴中喷了出来。 惊天和雁漠北都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 夜鸾煌紧拽着雁漠北的手腕,明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再也提不起劲来,一头栽倒在地。 “王爷!”惊天大呼,扶着他便朝床榻走去。 他就说了不能让夜鸾煌知道凤绾衣的消息,可时雁漠北偏偏要说! 带着怒火,惊天一言不发地朝夜鸾煌的房间走去。 雁漠北用最快的速度叫来了大夫。 “怎么样?他每天都有喝药,而且还洗药浴,可为什么还会吐血?” 大夫走到桌边,一边写方子,一边说道:“王爷本就在愈合伤口,你们还给他泡人参,加上心急,不吐血才怪呢!” 雁漠北一愣,蓦地想起了凤绾衣临走时的交待。 他以为凤鸿泽会在药里动手脚,那也应该是毒药,或是相冲的药物,却没想到只是一味人参。 “雁庄主,你不是说那些药没问题吗?现在倒好,王爷吐血了!我看,这就是凤绾衣故意的!” 因为太过气愤,惊天说起话来,也是没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 雁漠北自知理亏,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夜鸾煌的人这般糟蹋凤绾衣的一番心意。 “是我的疏忽,你尽管冲我发火。你别忘了,你们家王爷蹲在天牢里生死未卜的时候,是谁为了他到处奔波?” “雁庄主,你可是我家王爷的师兄,为什么总是帮着凤绾衣说话?” “做人,要讲良心。”雁漠北揪住惊天的衣领,低声说道:“凤绾衣对你家王爷有多好,你也很清楚,你跟在你们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怎能如此过河拆桥?” 惊天丝毫不肯让步,一把扯过自己的衣领,说道:“王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拜谁所赐?这一切,都是凤绾衣应该做的!” 若是凤绾衣真有心,当初就不该百般伤害王爷的心,又在王爷的提亲的时候,选择嫁给夜临风! 雁漠北顿时语塞,干瞪着惊天,半天没说上一句话。 “你们别吵了。”夜鸾煌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只是一醒来就听见雁漠北和惊天的争吵,真让他心里不舒坦。 “王爷,您还好吧。”惊天上前,担忧地问道。 夜鸾煌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冲夜鸾煌说道:“师兄,替我找到绾衣,确定她,是否安全。” 自己病成这个样,还在担心凤绾衣! “轩辕敖还不会那样卑鄙,你担心凤绾衣做什么。” “若是父皇知道,或者夜临风知道了呢?你就替我去看看吧。” 雁漠北眉头紧皱,夜鸾煌的担忧不无道理,他想不答应都难。 “你养好身体,那些药材还是让大夫验过之后再使用吧。” 都是他一时大意,自以为聪明,结果害了师弟。 他们师兄弟这么多年,夜鸾煌唤他师兄的日子少之又少,可是一旦叫了,便意味着这是不容拒绝的。 雁漠北十分明白在夜鸾煌心里,凤绾衣意味着什么,那么在凤绾衣呢? 也许,他真该好好问问了,也算是将功赎罪吧。 走在小镇上的集市里,凤绾衣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京城不曾有的,她觉得很是新奇。 轩辕敖头疼地跟在她身后,愈发觉得亏大了。 “这个是你们那儿才会有的吧?”凤绾衣举起一条极具异域风情的粉色丝纱,下摆还坠着流苏,用来遮面,甚是好看。 “西凉多风沙,爱美的女子通常会选择用它来遮挡。”轩辕敖走上前来,掏出钱袋准备替凤绾衣买下。 见状,凤绾衣连忙放下了丝巾,拽着轩辕敖的手腕往前走去。 这一路上她看上的东西太多了,要是每一样都买下来,她怎么弄回去?弄回去了又该怎么解释? “很多时候,喜欢不意味着一定要拥有。”离那小摊远了,凤绾衣才松开了轩辕敖的手。 盯着自己的手腕,轩辕敖若有所思。 也许对于凤绾衣来说,喜欢就意味着成全。 可是对他轩辕敖来说,既然喜欢,那就要拥有,只有在自己手上,才能得到最珍贵的喜爱。 不管是玩物,还是人。 “就像你对夜鸾煌那样?”轩辕敖回过神来,笑着问道。 凤绾衣一愣,扭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和夜鸾煌的关系,你根本不懂,不要乱说。” “到底是乱说,还是事实,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要是夜鸾煌的话,绝不会将你拱手让人。” 可是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夜鸾煌根本无法阻止她。 这些事情,不管自己如何解释,轩辕敖都不会明白。 凤绾衣笑笑,回身继续向前走。 “要不你考虑一下,跟我回西凉?西凉还未立后,要是我心情好的话,这王后的位置便是你的了。”轩辕敖凑过来,舔着脸说道。 所谓后位,她凤绾衣还会稀罕吗? “多谢你的厚爱,不用了。”虽然凤绾衣的脸上带着笑意,可是眼神里却是忽然变得冰冷。 这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不向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也只有凤绾衣了吧。 早就知道她是个特别的存在,可是眼下,轩辕敖却觉得,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走到一家酒肆前,忽然从里面冲出了一头全身乌黑的恶犬。 而凤绾衣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浑然未觉前方发生的事情。 恶犬似乎丧失了理智,直直朝着凤绾衣跑来,龇牙咧嘴的模样,甚是可怕。 路边行人纷纷退让,生怕这条疯犬会突然掉转头伤害到自己。 店主人从酒肆冲出来,眼见着恶犬就要撞上凤绾衣,不禁大惊。 “躲开!快躲开!这狗疯了!” 凤绾衣这才回过神来,一抬眼,便看见一团乌黑,以迅猛的速度朝自己奔过来。 此刻躲闪已经来不及,凤绾衣伸手去挡,连连后退。 买完烤地瓜的轩辕敖一回来,便见到着惊心动魄的场面,来不及多想,扔了手中的地瓜,便飞身上前。 轩辕敖紧抱起凤绾衣,一个回旋踢,一脚便将恶犬给踢向了一边,恶犬挣扎了一下,当场晕厥过去。 “你没事吧?”轩辕敖抱着凤绾衣,一脸紧张。 而凤绾衣却还未从震惊当众回过神来,紧紧攥着轩辕敖的前襟,目光呆滞而空洞。 店主人立即冲过来,抱着晕过去的恶犬,还准备跟凤绾衣算账呢,但是看到轩辕敖凶狠的眼神,顿时噤声。 “放开她!” 就在轩辕敖抱着凤绾衣不撒手的时候,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49章 你的护花使者真多 轩辕敖抬眼望去,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面熟,似乎是从京城来的。 这一呼喝成功唤回了凤绾衣的神智,见自己还在轩辕敖怀里,连忙推开他跳了下来。 “雁漠北?你怎么来了?”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这下又给她来给“惊喜”。 冷着一张脸,雁漠北一言不发地走上前,然后将凤绾衣拽到了自己身后,十分不友好地望着轩辕敖。 “这又是哪位兄台?”轩辕敖抱着双臂,毫不避让地凝视着雁漠北。 根本不理会他的问话,雁漠北收回视线,转身拉着凤绾衣就走。 他一路赶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凤绾衣问个清楚,可是他却看到了什么。 幸好来的人不是夜鸾煌,不然还得气得吐血。 “你干什么?”凤绾衣不悦地甩开他的手。 她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夜临风那里虽然有南枫和苏儿遮掩着,可若是自己全身而退,要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想要解决都来不及。 然而雁漠北却不明白她的想法,只以为她一心想要跟轩辕敖在一起,不禁愤怒。 “这里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吗?你明知道那个人是谁,你还跟他走得那么近!”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也需要你来过问了?” 听到这话,雁漠北不由得一愣。 他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替夜鸾煌不值,还是他本身就不想凤绾衣跟其他的男人搅和在一起? “我说你身边的护花使者还真是不少啊。”轩辕敖不禁咂舌。 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夫君不算,还有一个王爷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现在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不简单啊不简单。 “你闭嘴!”凤绾衣扭头喝了他一声,然后继续跟雁漠北对峙。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你放心吧,我没事。”见雁漠北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凤绾衣只能软下来劝解。 “为什么不能离开?顾忌夜临风还是他?你都可以避开夜临风,却不敢回京城吗?!” 两男一女站在一起,好像在争吵着什么,过往的行人纷纷围了过来,以便看个热闹。 轩辕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衣袖掩面,走到凤绾衣身边。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去吧。”说完,便自然地拉着凤绾衣的手腕,想要离开。 这个无耻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也敢轻薄凤绾衣! 不等凤绾衣挣脱,怒火中烧的雁漠北便上前,二话不说推开了轩辕敖,然后揽着凤绾衣的腰身,飞身离开了这里。 他不能让别人带走凤绾衣!绝对不能! 轩辕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笑脸顿时垮了下来,立即飞身跟了过去。 “雁漠北,你先放我下去!”凤绾衣也怒了,她是被这两个男人给忽视了吗?为什么就没人在意她的想法? “你必须跟我回京城!”他之前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才会容忍凤绾衣一次次地伤害夜鸾煌! 说话间,轩辕敖已经跟了过来。 两人很快交上了手,而雁漠北一手揽着凤绾衣,一手又要对付轩辕敖,明显有些吃力。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被钳制的凤绾衣心急如焚,可是她的阻拦根本毫无用处。 雁漠北带着凤绾衣很快落地,然后松开了她,一心一意地对付轩辕敖。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论武功,他们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 眼前,只能看见两道人影上下飞窜,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都给我住手!”凤绾衣用尽全力大喝,可是依旧没有一点用处。 两人混杂的掌风中,根本听不见凤绾衣的声音。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你休想带走凤绾衣!”轩辕敖的霸道气息尽显,他的招式里,没有丝毫心软与退让。 “哼,我想带走的人,还没有带不走的!”雁漠北也不输于他,面上带着少有的冷凝之色,同样又急又狠地攻击着。 见他们二人谁也让谁,凤绾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她瞄见了不远处的一对碎石,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谁也听不见她说话,那她就来个非常手段! 凤绾衣连忙走到碎石堆旁,用手帕包了一堆小石头,急匆匆地跑过来。 不管瞄准谁,只要击中了,总能让他们俩停下来。 捏了一枚铜钱大小的石头,凤绾衣对准其中一道身影,狠狠扔了过去。 正醉心打斗的雁漠北冷不丁地被石头砸中了膝盖,拳头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一慢,轩辕敖得到了机会,毫不客气地一掌劈过去。 掌风落在雁漠北胸前,直接让他吐了一口血出来。 然而轩辕敖还来不及得意,一颗石头便朝着他的额头飞来,很不留情地在他的脑门上砸开了一道小口子。 谁在突袭! 两人十分默契地扭头望去。 总算停了下来,凤绾衣连忙扔掉手中的石头,拍拍手上的灰,没有丝毫愧疚地看着他们。 “打得还挺起劲啊?这下满意了?” 雁漠北捂着胸口,抹掉嘴边的血迹,狠狠瞪了轩辕敖一眼,然后站在一边,不说话。 而轩辕敖见自己也留了血,十分担心。 他不会破相吧?要是破相了,他绝对会让凤绾衣负责一辈子。 知道这对他们两人来说,只是小伤,凤绾衣一点也不担心。 “雁漠北,为什么你一定要带我回京城?是不是出事了?” 顾忌着轩辕敖,雁漠北什么都不肯说,扭头便走。 能让雁漠北失态的人,就只有夜鸾煌了。 凤绾衣心中一惊,连忙跟了上去,看都没看轩辕敖一眼。 等轩辕敖回过神来,两人都走了老远。 看着凤绾衣没哟丝毫留恋的背影,轩辕敖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别样的情绪。 明明自己也受伤了,为什么她却问都不问,便跟着别人离开? 在她的心里,他轩辕敖就这么微不足道吗?即便是西凉王的身份摆在这里,她也不稀罕。 忽然间,轩辕敖愣了一下。 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凤绾衣的态度? 一阵寒风拂来,一朵雪花猝不及防地落在了轩辕敖的睫毛上。 突然的冰凉让轩辕敖回过神来,他仰起头看天。 不一会儿,纷纷扬扬的小雪花便飘落了下来。 还以为今年的初雪,他可以同凤绾衣一起欣赏,可到底,还是没有机会。 想了想,轩辕敖没有跟上去,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凤绾衣的身影了,这才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就这样,凤绾衣甚是没有跟轩辕敖说一声再见,便离开了他。 临回京之前,凤绾衣让雁漠北带着她悄悄回到额云城别苑。 这场雪渐渐大了起来,之前还只是零星几点,转眼间便成了鹅毛大雪。 云城别苑的后院中,夜临风揽着凤卿卿坐在八角亭中,两人依偎在一起,共同欣赏着面前的雪景。 亭子里早就生了炭火,很是暖和。 “苏儿,去给你们家小姐取狐衾过来。” 即便他拥着凤卿卿,两人依偎在一起也足够暖和,但雪越下越大,他还是担心会冻着。 苏儿冷眼看着他们二人,福了福身子,便领命离去。 “王爷,有你在身边,我一点都不冷。”凤卿卿紧搂着夜临风腰身,甜甜地说道。 夜临风低头,看着凤卿卿白里透红的美丽脸蛋,俯身亲了一口,十分宠溺地说道:“乖,亭子里有风,一会儿吹了该头疼了。”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不管是夜临风还是凤卿卿,两人的瞳孔都没有神采,呆板得就像是两具木偶一样。 躲在暗处的雁漠北见此情景,不禁好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 “苗疆的催眠药可不是浪得虚名。” 凤绾衣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南枫的秘密本事,便只说是之前秦晚给的。 交待了南枫和苏儿一声,凤绾衣才跟着雁漠北秘密回了京城。 担心凤绾衣跟着自己赶路会吃不消,雁漠北在云城顾了一辆舒适的马车,然后才上路。 “你和轩辕敖,又是怎么回事?” 眼下也没有别人,雁漠北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地问出心中疑惑了。 凤绾衣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和他为何会有交集,你不是很清楚吗?” 如果只是为了那个所谓的约定,那也没必要这般亲近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才是一对。 “仅此而已?”雁漠北不信,再次问道。 “仅此而已!”真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她和轩辕敖之间,向来之后交易,起码在她看来是这样。 雁漠北松了一口气,既然凤绾衣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了,一定是那个轩辕敖不怀好意,费心纠缠。 “你知不知道,小煌煌知道你跟轩辕敖在一起,急得都吐血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她就知道是京城出事了! 见凤绾衣瞬间就紧张了起来,脸上焦急的神色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来的,雁漠北只觉得茫然。 凤绾衣的心,到底在哪里? “现在这里只有我跟你,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当我是朋友,那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凤绾衣点点头,示意他直接问。 “你对小煌煌,到底是真心还是……只是利用?”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问题,微楞之后,凤绾衣只觉得心酸。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所作所为,雁漠北都是知情的,如果她只是利用夜鸾煌,犯得着豁出自己的性命吗? 轻笑了一声,凤绾衣的眼中带上了嘲讽,望着雁漠北,道:“我会跟着你回京城,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 雁漠北顿时语塞,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是啊,若是没有感情,怎么会在夜鸾煌陷入危难的时候,奋不顾身地相救。 现在不过因为一个轩辕敖,他便否定了凤绾衣对夜鸾煌的感情,未免太武断了。 况且,这是凤绾衣和夜鸾煌之间的感情,他凭什么插手? 亏得他自诩风流潇洒,竟会如此冲动。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0章 是你吗绾衣 雁漠北自嘲地笑了笑,靠在马车上,不再说话。 定北王府。 此时已是深夜,正在巡视的康浩忽然听见叩门声,便急匆匆跑去开门。 拉开沉重的大门一看,原来是雁漠北,只是他身边的一袭布衫的男子又是谁? “雁庄主,这位是?” 雁漠北忍着笑意,故作严肃地说道:“进去再说。” 来到夜鸾煌的院子。便见他披着一件墨色大氅,静立在池塘前,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挥退了雁漠北和康浩,陌生男子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夜鸾煌身后。 然而还是惊动了夜鸾煌,他立即回过头来。 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五官却很是怪异。 浓厚的一字眉,却有一双灵动的眼睛,鼻子小巧,可是嘴唇却有些厚,唇边还长着一颗浓黑的大痣。 一身青色的布衫明显不合他的身,挂在他身上,像是破布一般,来回荡悠。 长相怪异,打扮也怪异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他的院子里? 夜鸾煌盯着他看了很久,也不说话,而男子见他沉默,也跟着沉默。 脑海中忽然浮现中一张清秀的脸庞,夜鸾煌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人。 “绾衣?是你吗?” 这双眼睛实在太像凤绾衣的了,虽然其他几处难看得有些夸张,但是这双眼睛,他是不会认错的。 “竟然没吓到你!”见他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装扮,凤绾衣很是挫败。 她都打扮得这么丑了,没想到夜鸾煌不仅没有怀疑她,而且一眼便认出了她。 可即便有些挫败,凤绾衣的心里,还是觉得甜甜的。 果然是她,夜鸾煌忍俊不禁,走上前去,直接用衣袖替她擦净脸上的污渍。 “不管你变得多丑,我都能认出你来。”用心地替她擦拭着眉毛上的印记,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呵护一件至宝。 一边擦拭着凤绾衣的脸庞,一边喃喃自语:“真是的,漂漂亮亮的脸蛋,为何要弄成这样,你啊,当真是不爱惜自己。” 他做这一切都是这样的自然,没有一丝别扭的感觉。 几乎不受控制的,凤绾衣眼眶一热,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相信,世界上还是有真心疼爱她的人存在的。 不管自己是好是坏,眼前的男人都尽可能地包容自己,就算全世界都与自己为敌,他也会甘愿为了自己违背全世界。 这一点,凤绾衣深信不疑。 就像雁漠北说的那样,对于夜鸾煌来说,他的对错标准是基于凤绾衣的标准。 只要凤绾衣觉得对的,他就认为对,凤绾衣认为不好的,他绝对不会认为好。 这样的男人,多难得。 不过一个拥抱,夜鸾煌心中所有的疑问顿时烟消云散。 他之前还想问问凤绾衣和轩辕敖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还有什么重要的。 “傻丫头。”紧抱着凤绾衣,夜鸾煌不由得唤了一声。 “你才傻!你最傻!”不然怎么会这般掏心掏肺地对待她。 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静静相拥着,如此已是胜过千言万语。 夜空里,雪花忽然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 京城的的初雪竟然只比云城晚了一天。 凤绾衣靠在夜鸾煌的胸前,伸手去接住这小精灵般的雪花。 谁说赏雪一定要去云城的?只要跟对了人,不管在哪里都是美景。 “我跟轩辕敖,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想到云城,自然就想到了轩辕敖,凤绾衣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间会解释起来。 夜鸾煌唇角微扬,紧搂着她,柔声说道:“我知道。” 之前会担心,不过也是怕她被轩辕敖欺负罢了。 “他是西凉皇帝,势力手段不容小觑,若是拉拢了他,对你也有好处。” 虽然跟轩辕敖那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总比与他为敌要好。 听了她的话,夜鸾煌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傻女人,为什么总是要操心不该由她操心的事情? 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夜鸾煌宠溺地说道:“即便要与他合作,也该是我来,要是他欺负你看你怎么办。” 笑话,她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吗? 凤绾衣不服气地皱皱鼻子,反驳道:“等你主动图谋,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了,他要想欺负我,可没那么容易。” 不知不觉间,雪花已经落满了两人的身子。 雪花钻进凤绾衣的脖颈间,一阵冰凉,引得她当即打了个寒颤。 夜鸾煌这才从甜蜜中回过神来,连忙脱下身上的大氅替凤绾衣披上。 “外面凉,进屋吧。” 凤绾衣点点头,披上大氅之后,再次张开右臂,示意夜鸾煌钻进来。 夜鸾煌一愣,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 无奈地笑笑,夜鸾煌低下身子,也钻进了大氅之中,两人相互搀扶着,走进了房间。 为了让她好好欣赏雪景,一进屋,夜鸾煌便打开了窗子,然后将软榻移到了窗边,铺上暖和厚实的垫子之后,才招呼这凤绾衣过去。 凤绾衣难得的没有反抗,乖乖地爬上去,脱了鞋,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 此时的她,单纯得就像个孩子一般。 又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夜鸾煌才跟着坐了上去。 这一次,夜鸾煌怎么也不肯跟凤绾衣一起裹在被子里。 倒不是顾忌什么,而是夜鸾煌觉得,凤绾衣终究是女子,他们不是夫妻,这样做,是对凤绾衣的不尊重。 大雪簌簌,很快便覆盖了外面的天地。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纯白。 屋里的炉火盆中,银炭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凤绾衣半躺在软榻上,唇角微扬,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逸,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美丽错觉。 “王爷,该喝药了。”敲门声忽然响起,惊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蓦地从着静谧之中惊醒,凤绾衣扭过头去,夜鸾煌早已将门打开。 扫了一眼软榻上的凤绾衣,惊天什么话都没有说。 府中知道凤绾衣回到了京城的人并不多,就连康浩也不知情。 “好了,你下去吧。”夜鸾煌拧着眉头,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药,便将欲言又止的惊天赶了出去。 房门再次被关上时,凤绾衣分明看见了惊天眼中的警告之意。 “大夫怎么说的?” 虽然雁漠北已经将情况都告诉了她,可是她还是想要听夜鸾煌亲口说。 “没什么要紧,不过多喝几天汤药而已。” “都怪我。”凤绾衣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太疏忽,才给了我爹可趁之机。” “怎么能怪你。”夜鸾煌在她身边坐下,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 是他自己疏于防范,也太过信任府中的人,所以这算是他活该。 “说到底,还是我没用,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所以才会逼得你这般要强。” 有时候他也会讨厌自己的窝囊,但是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高位上的那个人,到底是他的父亲啊。 他没办法像夜临风那般心狠,加上凤绾衣现在的身份,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凤绾衣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自责下去。 “时也运也,鸾煌,这都是你我无法逃脱的。” 既然没办法逃脱,那就坚强去面对,也许结果早已注定,若是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争与不争,都由不得他们。 看着凤绾衣略带凝重的表情,夜鸾煌很是心疼。 凤绾衣说的这些话,他都明白,在前去南方治灾的时候,他更是深有体会。 “以前我总认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就一定能庇护想要庇护的人。后来才发现,我错得有多么离谱。”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能听见夜鸾煌这样说,就意味着他的斗志已经点燃,凤绾衣由衷感到高兴。 以后的道路上,她将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我知道这条路会是多么的孤单,但是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凤绾衣握住夜鸾煌的手,眼神里满是诚挚与火热。 那该以什么身份陪伴呢? 夜鸾煌凝视着她,终究没将这句话问出口。 叹了一口气,夜鸾煌问道:“即便这样有违你爹的意愿,你也不后悔吗?” 凤鸿泽已经明确表示了他会支持夜临风,若是让他知道凤绾衣暗中捣乱,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付这个女儿。 可是对于凤绾衣来说,凤鸿泽从来不会成为她的顾虑。 早在书房发现母亲的丹青,以及那些通敌叛国的信件之后,凤绾衣心中对凤鸿泽仅存的亲情也消失殆尽。 “你真以为我爹是支持夜临风的吗?”凤绾衣悠悠地说道。 难道不是吗? 夜鸾煌不解地看着她,问道:“难道另有隐情?” 当凤鸿泽明目张胆地站队夜临风之后,凤绾衣便一直好奇。 以他的性格,就算真的因为记恨夜鸾煌而选择了夜临风,也断然不会将立场亮在明处。 “你了解梁国吗?” 梁国与大楚之间,隔了一个苗疆,历朝历代,跟大楚都没有什么交集。 为何凤绾衣会问起梁国? “我只知道梁国现任君主很是神秘,总是戴着面具示人,据说是被大火灼伤了肌肤。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按理说,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国家,不该是凤鸿泽的选择才对,可是为什么他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去跟这个小国打交道呢? “之前我也认为我爹是支持夜临风的,可是那晚去他书房……” 那晚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凤绾衣全告诉了夜鸾煌。 夜鸾煌听后,同样震惊不已,难以置信。 “那些信件会不会只是你爹截获的别人的把柄?” 每一个权贵手里,或多或少总会掌控着些别人的罪证。 这些罪证也是他们保护自身周全的护身符。 凤绾衣摇摇头,肯定地说道:“我和轩辕敖都是亲眼所见,信件开头的署名,是我爹的表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1章 谁也不能伤害你 只是这个表字不为人知,是凤鸿泽还是庶民的时候,一位算命的老先生给他起的。 而凤绾衣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前世,夜临风告诉她的。 “所以你猜测,你爹表面上支持夜临风,其实是想离间大楚各势力之间的关系,好让梁国捡个便宜?” “没错,只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不是西凉,不是苗疆,偏偏是梁国。” 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牵连。 这整片苍兰大陆,大楚领土最广,将整个大陆一分为二,北边接壤西凉,南边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沙漠,东南角则紧靠着苗疆,苗疆过去便是梁国。 一直以来,大楚便是整个苍兰的王者,其他国家虽然各自立主,但是对大楚,都存在一种莫名的敬畏。 梁国比之大楚,国土面积比大楚京城大不了多少,这样的小国,却有着如此大的野心,妄图联合凤鸿泽吞并大楚。 这难道不是以卵击石吗? 夜鸾煌同样想不明白其中缘由,而这也让他更担心凤绾衣的处境。 “若是让你爹知道你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怕……”会有什么后果,夜鸾煌说不出口。 凤绾衣当然会有什么后果,冷笑道:“只怕他会为了灭口,毫不手软地除掉我。” 在凤鸿泽眼里,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 这样也好,他们各自谋划,彼此都无须手软。 “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要不是为了他,凤绾衣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去偷取奏折,不去偷取奏折,也就不会知道这样的消息。 在夜鸾煌看来,这样的秘密,不知情远比知情要好得多。 从此以后,凤绾衣该如何面对一个叛国贼的爹? 看出了夜鸾煌的担忧,凤绾衣冲他微微一笑,让他释然。 “你无须担心我,倒是你,可要多加小心。目前你最需要对付的,不是夜临风,而是我爹。” 夜临风自有她来对付,而凤鸿泽,某种程度上,比夜弘天还要难缠。 抚摸着她的秀发,夜鸾煌怜惜地说道:“真是难为你了。” 娘亲早逝,庶母逼迫,父亲漠不关心。 相比于凤绾衣,自己真是幸福太多了。 凤绾衣拉着他在窗边坐下,继续欣赏着外面的雪景。 红烛应景地爆了一个灯花,这时候,外面凑巧地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箫声。 这箫声有些凄清,飘扬在这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很是孤独。 自小跟着凤鸿泽学过几天萧,这首曲子根本难不住凤绾衣。 这一曲是前人所谱的《月上谪仙》,本应该很飘渺才对,可为何这箫声是如此的孤寂? “定北王府里,除了你,还有会吹箫的人?” 夜鸾煌勾起唇畔,柔声答道:“是雁漠北。” 当年还在深山中学艺的时候,每当师父闭关时,雁漠北就会在山谷中吹箫,而他则迎着箫声舞剑。 那时的生活,虽然没有凤绾衣,可有了雁漠北的相伴,也不算太无聊。 雁漠北一向以风流公子自诩,身边莺莺燕燕不少,为何会吹出这样孤寂的箫声? 凤绾衣不明白,而夜鸾煌也不明白。 苍梧苑里的雁漠北,独自坐在廊前,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专心致志地吹奏着。 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女子的音容笑貌。 渐渐的,眼前的雪花仿佛都变成了她,在这天地里,翩翩起舞。 箫声变得有些纷乱,雁漠北索性闭上了双眼。 可是那面容,却像刻在了心间,纵然看不见幻象,也能够想象出她的眉清目秀。 不管怎样阻止,脑海中的面容依旧挥之不去。 雁漠北睁开双眼,只能作罢,停了箫声,独自饮起酒来。 此刻,凤绾衣一定依偎在夜鸾煌怀里,与他互诉衷肠吧。 明知道不该这样想着那个女人,可是这颗心就是不受控制。 又灌了一杯闷酒,雁漠北只觉得这酒甚是苦涩。 蓦地想起很久以前,遇见的那位高人所说过的话。 他是孤寡的命,他爱的人,不会属于他,爱他的人,最终会离去。 本以为有了这个提示,这辈子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然而…… 凤绾衣是那样特别的存在,红尘浊世中,再无一人能像她这般了。 雁漠北拎着酒壶,站起身来,踉跄着步入飞舞的雪花之中。 “雪满天地,酒醉人生,快哉快哉!” 若是真能快意人生,又何须借酒浇愁? 整个定北王府里,都能听见雁漠北豪放的诗词与笑声,间或一阵悠扬的箫声。 碧溪阁里,凤绾衣听着这样的声音,暗自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两世为人,男女之情对凤绾衣来说,并不陌生。 雁漠北那暗藏的情意,她岂会感觉不到? 只是,终归是会被辜负的。 凤绾衣秘密在定北王府住了下来。 可第二天,夜鸾煌便接到了来自威武大将军府的密信,邀请他过府一叙。 信中并未明确要求夜鸾煌只身前往,保险起见,凤绾衣和雁漠北都跟了过去。 不久前,苗疆内部出现动乱,为了边境安全,夜弘天将花无涯派去了东南镇守边陲。 眼下花无涯回京,可见是危机已经解除了。 这是凤绾衣第二次踏进将军府了。 之前打着探望花蝶衣的旗号,实则是为了离间夜临风与花家之间的关系。 现在花家表面上还是支持着夜临风,实际上早已归入夜鸾煌一派。 可笑的是,夜临风竟然毫无察觉。 三人秘密来到将军府,甫一进门,便被花无涯身边的副将领去了书房。 而花蝶衣听说雁漠北也来了,立即赶了过来,将他给拽去了另外的地方。 不知道这是否是花无涯授意的,夜鸾煌和凤绾衣也就没有阻拦。 书房中,花无涯正襟危坐,见到凤绾衣之后,吃了一惊。 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凤绾衣和夜临风正在云城游玩,为何此刻会一身男装出现在他的眼前? “见过将军。”凤绾衣笑得很是神秘,伸手作了一揖。 反正也不是外人,花无涯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二人上座。 “花将军着急唤本王前来,可是有要事?” 若是知道凤绾衣已经回到京城,花无涯也不会急着找上了夜鸾煌。 “此次唤王爷来,的确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知王爷。” 这件事情关乎到皇室的声誉,所以他不得不先告诉夜鸾煌,再另作打算。 光是看花无涯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夜鸾煌与凤绾衣对视了一眼,然后示意花无涯说下去。 “王爷可还记得当年兰妃的薨逝?”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此刻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母妃,夜鸾煌还是有些介意。 脸色不由得微沉,夜鸾煌沉声问道:“难不成是与本王的母妃有关?” 花无涯点头,神情很是冷峻。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对于兰妃一死,其实一直争议不断。 那一年,凤绾衣尚在襁褓之中,而夜鸾煌,也不过五岁。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直就是夜鸾煌噩梦的源头。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母妃笑着饮下一杯毒酒后,七窍流血倒在他面前的惨状。 母妃性格很是清冷,但是待他极好,宫中漫长寂寥的岁月里,母妃除了陪伴着他,其余的时候更是呆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对于她的死,所有人都说因为抑郁成疾,不堪忍受,所以饮鸩自杀。 而当时,夜鸾煌还年幼,对于父皇下了定论的事情,不敢违背,加上母妃的确沉默寡言,他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现在花无涯再次提起,莫不是当年母妃的死另有隐情? “殿下,末将在镇守东南边陲时,曾去过苗疆,在那里,意外得知了一件事情。” “苗疆?到底是什么事情?” 难不成他的母妃还跟苗疆有什么瓜葛不成? “末将得知,已逝的兰妃娘娘,其实是梁国人。” 前有凤鸿泽通敌梁国,现在又说兰妃是梁国人,会不会太巧了? 不等凤绾衣细想,夜鸾煌立即冲动地反驳道:“这不可能,本王的母妃是已故善国公的嫡女,怎么可能是梁国人!” 虽然兰妃母家早就败落,但那是在嫁给夜弘天之后! 善国公也是知晓当年皇室秘闻的人员之一啊! 花无涯张了张嘴,到底没将这话说出来。 “你先别激动,听将军把话说完。”凤绾衣连忙柔声安抚。 她知道强行揭开已经结痂的伤口有多疼,但是为了还原真相,他必须忍耐。 “王爷,末将绝对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而且末将斗胆猜测,兰妃的逝世,正跟这件事情有关。” “你的意思是说,父皇也知道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夜弘天为了根绝夜鸾煌的势力,所以才会下令处死兰妃? 这个消息真是太令人震惊了,连凤绾衣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更别说夜鸾煌了。 见夜鸾煌这副表情,花无涯很为难,不知道是该说下去,还是就此打住。 “若是王爷不信,那就原谅末将多嘴了吧,这件事情,末将会烂在肚子里,绝不外传。” “不!”夜鸾煌伸手打断他的话,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继续说下去,完完整整地说。” 叹了一口气,花无涯开始慢慢叙述。 镇守边陲的队伍里出现了叛徒,花无涯带人前去苗疆,与苗王对峙,竟是无意间知道了这件事情。 早年,善国公出使梁国,不料遭遇刺客袭击,全军覆没,而他自己也是奄奄一息,拼尽全力躲进了一旁的草丛之中。 当时适逢大楚皇位争夺大战,善国公是夜弘天的死忠派,这些刺客的目的就是取他首级,所以根本不肯轻易放过他。 就在这群刺客找到善国公藏身的草丛时,一声婴孩的啼哭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个婴孩就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兰妃,正是她,挽救了当时善国公的性命。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2章 活生生逼死她 脱身之后,善国公便将这婴孩养在了身边,这件事情,当时夜弘天一派都是知情的,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了隐瞒。 如果兰妃只是普通的梁国人,可能还不会丧命,可偏偏她不是。 当年大楚内斗厉害,梁国同样如此。 老梁王病危,皇位本该由大皇子继承,可是三皇子却趁机发动战争,意图篡位。 不幸的是,大皇子战败,而他的家眷在逃亡过程,死的死,散的散,而兰妃便是在这个时候不幸遗失的。 三皇子继位,便是现任梁王的亲生父亲。 说起来,兰妃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现任梁王的亲堂姐。 想必,夜弘天也是在知晓兰妃的身份之后,有所顾忌,所以才会下令逼她就死吧。 “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连苗疆人都知晓,只怕梁国知情的人更多。 “王爷还请放心,就连现在的梁王也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告诉末将实情的,是与梁国皇室有所瓜葛的人。” 至于是什么瓜葛,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他不便告知。 夜鸾煌只觉得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 就算母妃是梁国人又怎样,她自小就在大楚长大,一心一意当自己是大楚人,为何父皇要这般残忍? 一旁的凤绾衣也是沉默不语,细细思索着整件事情。 她知道兰妃的死不简单,但是前世的时候,夜临风曾说过,兰妃的死跟德妃有关,现在为何又扯上了夜弘天? 两人心中皆是一团乱麻,亟待理清。 看着夜鸾煌痛苦的模样,凤绾衣很是心疼。 “将军,谢谢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切不可让皇上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这是自然,只是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们也没有应对之策。 凤绾衣想了想,说道:“暂且当做不知道吧,我想兰妃甘愿就死,也是想证明给皇上看,她想做大楚的人。” 即是如此,他们又何必去逼迫夜鸾煌跟梁国扯上关系。 更何况,现任梁国君王可是很清楚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若是让他知道夜鸾煌乃是当年大皇子的后裔,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敢保证。 花将军觉得凤绾衣言之有理,赞同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末将还有些事情要与王爷商量,能否请凤大小姐先回避?” 他根本不愿意提及安南王府,故而从来不唤凤绾衣为安南王妃。 看了夜鸾煌一眼,得到他的肯定之后,凤绾衣才退出了书房。 漫步行走在将军府,凤绾衣吐了一口气,排出胸口的这一团浊气,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一世,有太多的秘密让她措手不及。 她不明白,这些秘密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将军府的花园之中,雁漠北正坐在石桌上,花蝶衣却不知去向。 “你怎么一个人在此?蝶衣呢?” 那个小丫头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雁漠北身边,这会子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雁漠北扭头一看,见是凤绾衣,又回过头去,闷声说道:“她说要去取什么东西给我看,不知道。” 他根本就不关心什么花蝶衣粉蝶衣的。 “难得人家一片心意了。”凤绾衣掩着唇轻笑,忍不住打趣。 雁漠北白了她一眼,选择忽视这个问题。 “小煌煌呢?你们才和好如初,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你一个人出来了?” 这话听着还真是一股子酸味。 凤绾衣自当不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什么和好如初,等到夜临风回来,一切都会变回老样子。” 就算她肯,只怕夜鸾煌也不愿意。 雁漠北嗤笑一声,说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迟早会在一起的。” “但愿吧,路还长着呢,我和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太难。” 她也不想一直这么偷偷摸摸地跟在夜鸾煌身边,只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凤绾衣的神情忽然间变得惆怅起来,目光空洞,呆滞地凝望着不知名的点。 树顶上,最后一片顽强的落叶,不堪落雪的压力,摇摇晃晃地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凤绾衣的头上。 可她浑然未觉。 雁漠北无奈地摇摇头,只好伸手替她去取。 急匆匆跑去闺房中取来了自己绣了好久的荷包,花蝶衣又片刻不敢耽搁地往花园跑。 一进花园,正好看见雁漠北一脸温柔地替凤绾衣拿掉头上的落叶。 他从来就不曾这般温柔地对待过自己。 花蝶衣愣愣地站在那里,忽然就红了眼眶。 她以为雁漠北虽然对谁都是有说有笑,但其实是一个很冷情的人。 可是现在,她看到了什么? 那样的神情,是花蝶衣从未见过的,本不该属于雁漠北的。 而雁漠北的跟前,坐着的是凤绾衣! 凤绾衣是夜临风的妻子啊!而且跟夜鸾煌也是不清不楚的,为什么雁漠北要喜欢这样的女人! “雁漠北!凤绾衣!” 花蝶衣满心委屈,再也忍不住,怒声喝道。 石桌前的两人皆吓了一大跳,凤绾衣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雁漠北淡漠的视线扫过来,花蝶衣刚想要说出口的话瞬间被吞回了肚子里。 手中针线蹩脚的荷包此刻甚是碍眼。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荷包上面,花蝶衣狠狠将它扔在地上,跺了一脚,哭着跑开了。 凤绾衣很是茫然,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不过跟雁漠北一起坐在这儿说话而已,为什么花蝶衣就误会了? “这丫头是怎么了?”凤绾衣似是喃喃自语,见雁漠北无动于衷,不禁有些着急。 轻轻踢了他一脚,凤绾衣说道:“喂,你还不去追?” 奇怪,他为什么要去追?雁漠北没好气地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不是木头,偏偏要装傻! 凤绾衣瞪了他一眼,只好起身去追花蝶衣。 捡起地上那个被花蝶衣扔掉的荷包,凤绾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浅紫的底色,上面绣着的花纹,针线歪歪扭扭的,但是还是能准确地认出,这是祥云和兰草。 花蝶衣并不擅长女红,能做出这样得荷包来,可见是花了很多心意的。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现在,花蝶衣就是这多情的襄王,而雁漠北,却成了无心的神女。 小心收着这个荷包,凤绾衣朝着花蝶衣的闺房走去。 花蝶衣的贴身丫鬟认出了凤绾衣,也没有多阻拦,便让她进去了。 “你家小姐怎么了?”凤绾衣低声问道。 丫鬟摇摇头,也是一无所知。 “小姐急匆匆地跑回来,拿了什么东西之后又急匆匆跑出去,奴婢再见到她时,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了。” 只怕花蝶衣是误会了自己与雁漠北之间的关系吧? 未免也太小心眼儿了些,不过与雁漠北坐在一起说话,这都不行。 轻轻叩响了门扉,凤绾衣柔声唤道:“蝶衣,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然而回应凤绾衣的,却是花瓶被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随即便是花蝶衣的怒吼:“你这个讨厌的女人,走开!” 她讨厌?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凤绾衣自认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花蝶衣的事情,凭什么无端被她厌恶? “你先下去吧,我跟你家小姐来说。”凤绾衣低声吩咐道。 丫鬟有些迟疑,唯恐此事不妥。 “你还怕我会对你家小姐做什么不成?” “奴婢不敢,只是……” “那你还不赶紧下去!” “是。” 小丫鬟嗫嗫喏喏地退了下去,凤绾衣带着些微的愠色,蛮横地推开了房门。 花蝶衣以为没人敢靠近她,所以连房门都没锁。 此刻见凤绾衣厚脸皮地走了进来,更是大怒。 “喂!我都说了讨厌你了,你怎么还敢进来?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凤绾衣冷笑一声,她还就是不要脸了。 这样的时代,要脸有用吗? 不理会花蝶衣的怒火,凤绾衣兀自在桌边坐了下来。 “你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 想到之前见到的画面,花蝶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你竟然好意思问!”花蝶衣怒目而视,愤愤说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凤绾衣承认自己很不要脸,但是这话还轮不到花蝶衣来说。 视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毫不避让地看着花蝶衣。 “那你就说说,我是怎么不要脸的。” 这语气一如外面的天气,能够冰冻万物。 刚刚还理直气壮的花蝶衣竟然有了一丝的胆怯。 “说就说,你以为我不敢啊!”花蝶衣心里一横,叉着腰说道:“你已经嫁给我表哥了,却又和定北王纠缠不清,这就算了,你还不要脸地勾搭雁漠北,你说,这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她为什么会嫁给夜临风,难道花蝶衣会不知道? 和夜鸾煌纠缠不清,那是她的事情。 至于勾搭雁漠北,她何曾勾搭过雁漠北? 对于这样神经大条的女孩子,凤绾衣只觉得好笑。 “我以为你爹会将你教导得聪明点,没想到,还是这么的愚不可及!”一如当初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花蝶衣似乎很习惯一眼定生死,她亲眼看见的事情,只要下了结论,就难以改变。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被凤绾衣一阵教训,本就在气头上的花蝶衣更加愤愤难平。 一把抽开腰间的长鞭,正要往凤绾衣身上招呼过来。 凤绾衣眼疾手快,在长鞭刚刚扬起之际,不顾疼痛地一把抓住。 这一鞭子是冲着她的脸来的,若是不阻拦,只怕这次是真的要毁容了。 见凤绾衣徒手拦住了自己的鞭子,花蝶衣不由吃了一惊。 趁着这个空档,凤绾衣用力一拽,便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你爹没有好好教教你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不如由我这个表嫂代劳好了。” 凤绾衣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掌,朝着花蝶衣脸上挥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3章 王爷一直不吃不喝 可是这一巴掌,终究没有落下去。 冷哼一声,凤绾衣猛地推开了她,又从怀中拿出那个荷包,朝她扔去。 花蝶衣颜面扫地,接过红包,不甘地吼道:“打啊,你怎么不打了?什么狗屁表嫂,要是我告诉表哥实情,你连命都保不住。” “啪!”这次凤绾衣是真的怒了。 花蝶衣可以无知,可以愚蠢,就是不可以这样口无遮拦! “这一巴掌就是替你爹打的!我告诉你,只要你告诉夜临风实情,别说我保不住性命,就是你爹,还有你自己,也休想活!” 他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凤绾衣落水,花家还能安然坐在船上? “你竟然打我……” “我就是要打你,好好打醒你!不然你爹,整个花家,都会败在你手上!” 凤绾衣真是好久没有这样生气了,以前她认为花蝶衣虽然任性,但胜在聪明,故而有意结交。 可是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可以愚蠢到这个地步! 花蝶衣被凤绾衣堵得哑口无言,流着眼泪,站在那里,又气又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关于我和雁漠北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解释,也是最后一次解释,你给我听好了。” 认识凤绾衣这么久,花蝶衣很少见她这般疾言厉色过,宛若从地狱出来的女修罗一般。 “他是夜鸾煌唯一的师兄,我和他只是朋友关系,你信就信,不信我也懒得解释。顺便告诉你,若是想俘获一个男人的心,单靠撒泼使性子,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最起码我可以肯定,雁漠北绝对不吃这一套!” 无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误会,这滋味真是不好受。 捂着自己的脸庞,花蝶衣哭着说道:“还说没什么,他看你的眼神,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难道还不明白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听了她的话,凤绾衣更加愤怒。 “那是他的事情,他喜欢谁,我管不着,你不能拿他怎么办,就来找我撒气?我凤绾衣是这么好欺负的人?我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光想就能得到,还有,人心,可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 教训得也够多了,为了感情就变得这么愚蠢的女人,凤绾衣再也不想搭理。 看了看自己被鞭子割伤的手掌,凤绾衣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随手扯过腰间的手帕,简单包扎了一下,便离开了花蝶衣的房间。 正好这时,夜鸾煌已经谈完了事情,和雁漠北就候在正堂里等待着她。 “绾衣,你的手怎么了?” 那一鞭子,花蝶衣可是用尽了全力的,不管凤绾衣再坚强,也不是铁打的身子。 手掌上的手帕早就被血迹给渲染得辨不清原来的颜色。 夜鸾煌的脸色当即就难看了下来,连忙迎上前来。 “我没事,不小心割到了而已,上点药就好了。” 她和花蝶衣的争吵没必要告诉所有人,若是让花无涯知道了,反倒让他为难。 可是雁漠北是知道凤绾衣去了哪里的,他深知花蝶衣不是个善茬。 无端端地会割得这么深?他根本不相信。 眼见着雁漠北就要去找花蝶衣算账,凤绾衣连忙阻止。 “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雁漠北闻声回头,正好看见凤绾衣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这才作罢。 “还是先处理一下再走吧?”花无涯也很是奇怪凤绾衣为什么会割伤,好心留她下来包扎。 不等凤绾衣回答,雁漠北便抢着说道:“多谢将军美意了,与其事后诸葛,不如好好管教一下令媛吧。” “这……”花无涯更是不解,这跟他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将军,我们先走了,若是有事,我们再联系。”凤绾衣连忙打圆场,然后赶紧拉着夜鸾煌和雁漠北离开了将军府。 “你的伤,到底怎么弄的。” 回到定北王府之后,雁漠北便独自来到了凤绾衣暂居的房间。 伤口已经清洗包扎过了,上了军用的专门凝固伤口的药,已经好多了。 只是右手被这厚厚的纱布缠绕包裹着,总归有些不舒服。 凤绾衣连个杯子都拿不起来,只得作罢。 “不是说了吗,不小心割到了。” 这种鬼话谁信? 雁漠北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我知道是花蝶衣弄的,如果你不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别!” 叹了一口气,凤绾衣只好如实相告。 “你是笨蛋吗?她不长眼你还不知道躲啊?” 看着情绪激动的雁漠北,凤绾衣不由得讪讪发笑。 她倒是想躲来着,可是她没那个本事躲过去啊。 “她抽我一鞭子,我打她一个耳光,已经很划算啦!” 真不知道他这么生气干什么。 “真怀疑花蝶衣抽的是你的脑子,而不是手掌。你这都血肉模糊了,她不过挨了一巴掌,有可比性吗?” 印象中的凤绾衣可没这么善良,向来睚眦必报的主,变性了? 再说了,花蝶衣凭什么打她? 想到这里,雁漠北就止不住地气愤,那个丫头任性就算了,还这么刁蛮。 今天要不是凤绾衣拦着,他非得好好教训这个没教养的野蛮丫头! 瞅见雁漠北一脸愤愤不平的神情,凤绾衣说道:“你就别责怪她了,她的心意,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雁漠北对此却嗤之以鼻,为了跟他在一起,寻死觅活的姑娘多得去了,难道还差一个花蝶衣? 尽管雁漠北没有说话,他不屑一顾的表情已经给了凤绾衣答案。 “我知道这世上迷恋你的姑娘不在少数,可是出身将军府,能帮助鸾煌,又死心塌地地迷恋着你,同时满足这些的女孩子,有几个?” 她这是什么意思?雁漠北诧异的望着她。 难道她将自己也当成了棋子? 也对,在她的心里,也许就只有夜鸾煌一人是人,其他的人,都是或重或轻的棋子罢了。 雁漠北不禁自嘲地一笑,将一个药瓶子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去。 凤绾衣一怔,凝视着那个药瓶,无声的叹息。 自从去了一趟将军府,夜鸾煌的情绪便一直低靡。 对此,凤绾衣很理解。 毕竟是那样震惊的秘密,总需要时间消化的。 “你们王爷还是不肯用膳?” 这都两天了,看着再次被夜鸾煌退回来的午膳,凤绾衣不禁有些恼怒。 即便是需要接受那个事实,也没必要连饭都不吃吧? 捧着食盒的嬷嬷,一脸担忧,站在那里,不住地叹气。 “真不知道王爷怎么回事,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熬得住啊。” “给我。”凤绾衣冷声说道。 接过嬷嬷手中的食盒,凤绾衣紧绷着脸朝夜鸾煌的房间走去。 她进去的时候,夜鸾煌正站在书桌前作画,神情很是专注。 许是凤绾衣的脚步声不够轻,还是惊动了夜鸾煌。 “不是说不用送了吗?拿下去吧,暂时不要来烦我。” “所以你是想活活饿死自己吗?” 一听是凤绾衣的声音,夜鸾煌立即抬起头来。 “绾衣,怎么是你。” “是我又如何?是我你就肯好好用膳是吗?” 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刻的凤绾衣很生气,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并没有招呼夜鸾煌过来吃,自顾自地摆着碗筷。 “你先放在那里吧,等画完这幅画,我就过来吃。” 到底还是不肯违背凤绾衣的意思,夜鸾煌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凤绾衣抬头瞟了他一眼,不冷不淡地说道:“想必是现在的纸张都长了腿吧,一刻没盯着就会溜走。” 听了她的话,夜鸾煌哭笑不得,这是在损他呢! 也罢,虽然的确没什么胃口,但是为了能让凤绾衣高兴,他就吃两口吧。 照顾到夜鸾煌的伤势,桌上摆着的也并非是什么大油大腻的食物,左不过是几道精致的小炒菜。 亲眼看见他吃了几口饭菜,凤绾衣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许。 “之后花将军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并没有说什么,不过是试探而已。” “试探?” 夜鸾煌点点头,放下筷子,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后说道:“你以为他一个打仗的就没有心眼了?他单独留下我,就是想试探虚实,看看我到底值不值得他跟随。” 若是凤绾衣点燃了他的斗志,那么花无涯的话语无疑就是将他推上了这一条艰难的争夺皇位之路。 不管母妃的死是否是夜弘天所为,那些年来,母妃的孤寂与苦楚,他总要替其讨个交待。 凤绾衣拧眉,暗自忖度花无涯的心思。 “花将军固然是一大助力,但是你最好不要完全仰仗于他。” 花无涯手中掌控着大楚三分之一的兵力,这是夜弘天给花家的保障,若是这兵力能完全被夜鸾煌所用,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现在花无涯表示得这般忠心,凤绾衣不得不怀疑。 并非她疑心重,再世为人,过往的经验教训告诫她,对任何人都不可掉以轻心。 “这是自然,只是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是不放心花无涯?” 对此,夜鸾煌有些不解,这个花无涯是凤绾衣亲自“策反”的,难道她不信任自己吗? 凤绾衣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像你所说的,他并非一个没有心眼的人。德妃的死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他想要报复夜临风,这都没错,可是我总觉得……” 这种异样的感觉,凤绾衣说不上来。 花无涯表现得这般坦诚,反而让凤绾衣觉得他还有什么更加不可示人的秘密。 见她说不上来,夜鸾煌不由觉得好笑。 一把揽过凤绾衣的肩膀,宠溺地说道:“我看是你想太多了,他想要为德妃报仇,大可以去禀报父皇,可是这样带来的后果,谁都不敢保证,在妃子和儿子之间,你觉得父皇会如何抉择?花无涯就是因为顾虑这个,所以才会跟我合作吧。” 一如凤绾衣,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了结这些人的性命,可是她还是选择了筹谋,为的不就是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4章 我和皇位,谁重要? 有了夜鸾煌的开解,凤绾衣繁杂的思绪有了些微的缓解。 也许这个花无涯跟她,就是一类人吧。 轻轻托起凤绾衣手上的手,夜鸾煌很是心疼,道:“其实你不用这般委屈的,还疼吗?” 掌心里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上面只缠绕了几层纱布而已,不像那日一般碍事。 凤绾衣浅浅一笑,摇摇头,说道:“这算什么,而且,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花蝶衣的这一鞭,必定会让花无涯心存内疚,所以说,这对我们,可是有好处的。” 然而这话却让夜鸾煌更加心疼,他的未来,需要靠牺牲凤绾衣来达成吗? “你总是喜欢虐待自己,我不许你再有下次。” 可是对于凤绾衣来说,只要没有丢掉性命,所有的自我折磨都算不得虐待。 只是这些,夜鸾煌不懂。 “鸾煌,若是有一天,需要你在天下苍生和皇位之间,做出一个抉择,你当如何?” “天下苍生。” “若是我和皇位呢?” “你。”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与夜临风相比,夜鸾煌最大的弱势就是,他太仁慈了。 “你知道为什么夜临风明明实力不及你,却还能支撑到现在与你抗衡吗?” 为什么好端端的,她要提到夜临风这个煞风景的人? 夜鸾煌撇撇嘴,说道:“他的府中,谋士众多,而我身边,只有师兄,好在,现在多了你。” 也许应该说,凤绾衣一直都是站在他这边的。 可是凤绾衣却摇摇头,并不赞同他的说法。 “因为他足够狠心。他不仅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且还清楚想要达到目的,他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在这一点上,你远不及他。” 的确,一个连自己的母妃都能杀死的人,等于是泯灭了良心,跟这样的人比心狠,夜鸾煌认输。 凤绾衣反握住夜鸾煌的手,眼神里承载着殷切的期望。 “我不是要你像他这般丧失人性,而是希望你能够坚定不移地在这一条道路上走下去,不要坚持不必要得仁慈与厚爱,你懂吗?” 她很清楚,她就是夜鸾煌唯一的软肋。 只要这根软肋还在,夜临风永远有办法牵制住夜鸾煌,她不想要这样。 往后的日子,她要夜鸾煌亲自将这根软肋拔除! 可是夜鸾煌对此却保持沉默。 凤绾衣暗自叹息,说道:“我觉得你有必要去拜访一下治世能人,好好学习一下治国之道。” 跟着那样的人学习,耳濡目染,多少能让他领悟一些吧。 夜鸾煌偏过头去,不愿去看凤绾衣脸上那为他操心的愁容。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寻了。” “鸾煌,我还要你记住,若是真有这么一天,需要你在我和皇位之间做一个抉择,请你,务必选择皇位。” 定定地看着她,夜鸾煌心中满是不解。 如果凤绾衣也是爱他的,怎么会甘愿抛弃他,也要送他登上那至高的位置。 是因为太爱夜临风,得知他的不忠之后,所以生了恨,想要报复夜临风吧。 纵然如此,他还是没办法做出这样的抉择。 面对凤绾衣坚定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好让凤绾衣心安。 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就在凤绾衣派暗探四处寻找名师时,云城的南枫却传来消息,夜临风即将回京。 凤绾衣不得不立即赶回云城去,那边的事情还等着她来安排。 “一定要走吗?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摆脱夜临风,不好吗?”夜鸾煌站在凤绾衣身后,满心的不舍。 凤绾衣正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特制的“乌面膏”。 她的动作根本没有因为夜鸾煌的挽留而减慢半分,足以见得她的决定不是不容更改的。 “为了大局,我必须走” 疏离的语气,让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是感觉无法靠近。 “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我这里,又或者,我带你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们……” “要这样一辈子吗?”凤绾衣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 看来之前苦口婆心的劝解都是白费,现在,夜鸾煌不照样还是拿她当做全部? 她不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见不得人的地步,为什么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更何况,她失踪了,夜临风和凤卿卿这对贱人不就更有理由在一起了? 她过得不快活,那对贱人也休想好过! 看着面前清秀的少女忽然间变成了一个肤色微微发黄的瘦弱小生,夜鸾煌无言。 他根本劝不住凤绾衣,从来都是如此。 装扮结束,凤绾衣这才停下手来。 康浩早已将她的行囊打点好,就放在桌上。 凤绾衣拿起包袱,深深凝望了夜鸾煌一眼。 “我走了。” “那我送你去云城。” “不用了,会有人护送我安全抵达云城,你不必担忧,很快,我会再回来的。” 只是再回来,他们有得变成陌路了吧。 凤绾衣冲他笑笑,然后推开门,朝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来,这才发现,院门口还站着雁漠北。 听见身后的动静,雁漠北回过头来。 “还是我送你去云城吧。” 这师兄弟俩的默契,凤绾衣不是第一次见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摇了摇头,凤绾衣直接拒绝了雁漠北,一言不发地朝着王府的后门走去。 后门跟她真是有缘,自从成亲之后,她几乎很少走过正门。凤绾衣自嘲地想着。 门外大街上,马车安静地候在大树旁。 见凤绾衣出来,棕色大马打了一个响鼻,惊醒了正在打盹的车夫。 什么话都没有再留下,凤绾衣只回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躬身上了马车,车夫立即驾着马车离去。 漆黑的夜色里,很快连马车的轮廓也看不清了,只能依稀听见车轱辘匆匆前进的声响。 直到连轱辘声都听不见了,夜鸾煌才回过身来,准备进府。 雁漠北依旧痴痴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这样专注的神情没来由地让夜鸾煌心中一惊。 “怎么了?” 听到夜鸾煌的问话,雁漠北这才反应过来。 “唔,没事,我只是忘了问她‘乌面膏’的事了。”说完,便抢先走了进去。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夜鸾煌凝视着他的背影,暗自念道。 连夜赶路,抵达云城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可是天却未亮。 马车停在别苑的偏门,南枫和苏儿听到马车的声音,连忙拉开门走了出来。 凤绾衣走下车来,不用吩咐什么,马车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小姐,你可算来了。”苏儿连忙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包袱,语气里满是庆幸。 “现在什么情况?”凤绾衣一边疾步向前,一边擦拭着脸上的妆容。 南枫递上手帕,回答道:“后院里的人现在还在沉睡,昨晚我下的药剂量比较重。” 正是因为知道凤绾衣此时会回来,唯恐被人发现,所以南枫才加大了药的剂量。 凤绾衣点点头,对南枫的催眠药和催眠术,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有没有……” 见凤绾衣问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不自然,苏儿很快会意。 “小姐放心吧,他们就只是单纯地睡在一起。” 就是他们想做点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 沉默了一会儿,凤绾衣停下脚步,附在苏儿耳边,好一阵吩咐,然后才带着南枫朝夜临风的房间走去。 换上干净的里衣,又看了看掌心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凤绾衣迅速想好了说辞,然后才躺上床去。 凤卿卿睡过的地方已经冰凉一片,虽然觉得甚是恶心,但是她不得不忍耐。 一夜未眠,加上路上颠簸异常,凤绾衣是真的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她是被夜临风的骚扰给闹醒的。 等她睁开眼时,里衣早已被扒开,露出里面绯红色的肚兜。 凤绾衣顿时大惊,第一反应便是要推开夜临风。 手刚抬起来,她才清醒过来。 “王爷……” 夜临风正在兴头上,忽听得凤绾衣的轻声呢喃,便停了手。 “醒了?” 凤绾衣嘟着嘴唇,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还不是被王爷给吵醒的,累了一夜,好困啊。” 被暖气熏得酡红的脸蛋,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尤其是她现在这副娇憨的表情,更是让夜临风情难自禁。 “那你再睡会儿吧,我保证让你睡得舒坦。”夜临风一脸坏笑,说完便欺身压在了凤绾衣身上。 突如其来的负重让凤绾衣差点窒息。 老天爷,这个色胚难道不知道自己很重吗? 故作害羞地推开夜临风的手,凤绾衣说道:“哎呀,王爷太坏了,让人家好好睡觉都不行。” 夜临风这才看见她手掌上刺眼的白色纱布。 “你的手,怎么回事?” 他明明记得睡觉之前这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多了一层纱布? 凤绾衣顿时变得委屈起来,责怪道:“还不都是王爷你也害的,要不是你折腾得人家那么累,半夜起夜的时候,我也不会那么不小心割到手了。” 原来是半夜不小心割伤的,夜临风小心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怜惜地吹了口气。 “说来的确是我的不对,我给你吹吹,还疼吗?” “没事啦!”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5章 凤卿卿晕倒了 凤绾衣甜甜一笑,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像是不好意思一般。 他们都成亲好些时日了,可是私下里,她在自己面前还是表现得如同小女人一般。 对此夜临风很是开心。 “既然没事,那我们就继续吧。” 不由分说地将凤绾衣推到,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夜临风火急火燎地凑了过去。 挣扎间,衣袖忽然滑至腋窝处,露出一段粉嫩的藕臂。 手腕上方,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栩栩如生地印刻在那里。 这是何物,夜临风自然识得。 在凤卿卿的胳膊上,他也曾见到过这样的图案。 这是凤家千金特有的守宫砂,若是处子之身已破,这花骨朵就会绽放。 夜临风愣愣地看着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他记得凤卿卿手臂上的是一朵盛放的兰花,而凤绾衣早已同他圆了房,之前这兰花也是盛放的姿态,怎的…… 顺着他的视线,凤绾衣望向自己的胳膊,也吓了一大跳。 后背上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她真是太大意了! 之前为了掩饰,她都是用了不易被洗掉的颜料画上兰花以作掩饰,可是这次秘密归京,她早将这茬抛到额脑后。 刚刚急着掩饰手掌上的伤口,却是依旧没想到守宫砂的事情。 夜临风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视线落在凤绾衣故作镇定的脸庞上,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因为怀疑,连带着这掌心的伤,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 凤绾衣放下衣袖,轻笑一声,然后凑到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当真?京中妇人现在流行这一套?” “王爷要是不相信的话,那绾衣现在就去拿东西将这东西给洗掉!” 见夜临风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凤绾衣很是生气,作势就要下床去。 夜临风连忙将她拉住,半信半疑地说道:“我不是不信,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你我之间,何须用这样的方式?” 又恼又羞的凤绾衣推开他,委屈道:“我还不是觉得好玩,想让王爷也感受感受,我哪里晓得会吓到王爷。” 其实也说不上生气,不过是有些吃惊有些茫然罢了。 夜临风抱着凤绾衣,好一阵哄,这才平息下凤绾衣的情绪。 “那些妇人是见自己留不住夫君的身心,黔驴技穷,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绾衣,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在本王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人。” 男人在床榻上说的话,是最不可信的! 凤绾衣甜蜜一笑,然后乖巧地依偎在夜临风的怀里。 前世的时候,京中的确有一妇人,试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挽留住夫君的心,最后连身也守不住,于是她便用了这样的办法,做最后的尝试,没想到正是如此蠢笨的办法最后却成功了。 之后京中妇人争先效仿,纷纷取得奇效。 其实凤绾衣没说的是,不光要在这守宫砂上做文章,还需要服用一味药,能让妇人变回黄花闺女之身的药。 虽然这一世还未曾耳闻过,但是凤绾衣也不担心会被戳穿。 这算是妇人家的私密了,夜临风再无耻也不会去询问人家这等秘事。 打消了夜临风的疑虑,凤绾衣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凤绾衣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忽然说道。 “什么事都不及我们的事重要!来!”夜临风再次将凤绾衣扑倒。 忍住心头升腾起来的厌恶,凤绾衣连忙说道:“是关于卿卿的事情。” 夜临风这才住了手,坐在一边,示意她说下去。 “云城太守的夫人得知我们就要回京了,所以前来相邀,说是要替我们践行,还特意嘱咐我带上卿卿。” “这践行是假,事实上是想要见卿卿?” 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凤绾衣点点头。 “因为好奇,所以我就多问了几句,然后才知道卿卿和太守家的公子已经见过面了。” 可是她不是说凤卿卿为了避嫌,所以这几日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很少出来吗?又怎么会跟太守之子混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夜临风神色微微有些不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凤绾衣故作不知,继续说道:“初雪那日,卿卿带着丫鬟出去游玩赏雪,雪地里打闹嬉戏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太守家的公子,这公子竟是对卿卿一见钟情,所以特地让他母亲前来相邀呢。” 的确有这么一件事情发生,只是与太守公子相遇的并非凤卿卿,而是凤绾衣的暗探冒充的。 早就听说这个太守家的公子一表人才,凤卿卿这个浪荡的女人肯定迫不及待地自报家门了吧,不然人家怎么会知道她是安南王妃的妹妹,还找上了门来。 夜临风的神情更加鄙夷,不屑地说道:“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好,长姐如母,相信你爹也不会有意见。” “若是卿卿也这么想就好了,我担心她不愿意呢。” “有什么不愿意的?她不过是相府的庶女,而云城太守可是善国公的儿子,也是贵族,还配不上她吗?” 见凤绾衣还是一脸的担忧,夜临风揽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你啊,表面上比谁都心狠,其实最是心疼她了,她要是不领情,你就别管了,随她去吧。” 他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外面凤卿卿的耳中。 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凤卿卿气得双目发红。 她没想到夜临风会在凤绾衣面前这般诋毁自己! 随后而来的苏儿见状,连声惊呼:“二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凤卿卿闻声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道:“就你嘴碎!”说完,便跑开了。 屋里的夜临风与凤绾衣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凤卿卿会在外面偷听。 “这下糟了,卿卿本就被爹爹给逼过来的,现在又被我给逼走了,该不会有事吧?” 不等夜临风接话,凤绾衣连忙冲门外的苏儿说道:“苏儿,你让南枫赶紧跟上二小姐,可别让她遇到什么危险!” “是!” 然而南枫追出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凤卿卿雇了马车,连包袱都没收拾,便踏上回京的路。 听完禀报,凤绾衣叹了一口气。 “好在我们也要回去了,王爷,还希望你能派些人手追上卿卿,沿途护送她,好让她安全回家。” “放心吧,你就别担心她了,她这般不知好歹,相爷自会好好教导她的。” 凤卿卿安然无恙地回到了相府,理所当然地被凤鸿泽一阵痛骂。 “宋义,传我的命令下去,从现在起,不许二小姐迈出相府大门半步,还有,你亲自去请京城最好的媒婆,托她替二小姐说亲!” “爹!我可是女儿家,您这样就不觉得丢脸吗?” 凤鸿泽冷哼一声,怒声说道:“你觉得我相府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早就被你给丢尽了!” 最聪明的女儿已经嫁去了安南王府,难道他这个“大楚第一美人”的女儿也要嫁进去吗? 绝对不!这是他最后的尊严,他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在凤鸿泽的逼视下,凤卿卿只好将满腹委屈吞进肚里,不情不愿地被宋义带着回了清华苑。 见凤卿卿总算回来了,贵嬷嬷松了一口气,连忙迎了过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宫里来人催了好几回,你这绣品得赶紧完成才行啊!” 凤卿卿现在哪里有心情管什么绣品。 她知道,凤鸿泽说话一向说一不二,这次竟然还派了宋义去给她说亲,这就说明,她要嫁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她的身边两个心腹都没有,就连贵嬷嬷也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贵嬷嬷,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爹要去请媒婆替我说亲,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凤卿卿是真的着急了,所以看见贵嬷嬷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贵嬷嬷一愣,这对闺阁千金来说,可是很丢脸的事情。 但是想到凤卿卿早已不是黄花闺女,凤鸿泽的行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拉着凤卿卿走进房间,贵嬷嬷说道:“依老奴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将这绣品给完成,要是婕妤娘娘高兴了,肯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的!” 嫁人嫁人嫁人,为什么都要她嫁人? 她可是“大楚第一美人”,才情与美貌兼备,想要求娶她的人不在少数,何须卑微到这种地步? 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凤卿卿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见她沉默不语,贵嬷嬷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连忙端来盛放针线的小簸箕。 簸箕里面,丝线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凤卿卿见了却更加烦闷。 “给我拿开!” “二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不抓紧时间绣啊?” “我让你拿开!” “您就别怄气了,老爷决定的事情谁都更改不了,那南王爷既然已经娶了大小姐,你就认命吧。”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凤卿卿更加愤怒,拿起簸箕的剪刀,走到绣架上绷着的半成品前,二话不说,将绣品剪了个稀碎。 等贵嬷嬷反应过来,上好的锦缎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品。 “我的小祖宗啊!”贵嬷嬷哭丧着脸走上前来,抱着这对碎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早前凤鸿泽就让她督促凤卿卿尽快完成绣品,这下可好,别说成品了,就是半成品她也拿不出了。 若是宫里怪罪下来,相府不好过,她也逃脱不了啊!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成为安南王妃!给我滚!” 贵嬷嬷抱着碎片不肯撒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准备去找凤鸿泽禀明实情。 刚站起来,她便发现凤卿卿扶着额头,好似站地不稳的样子。 刚刚还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凤卿卿见贵嬷嬷还站在这里不肯走,手指着她,正要发火,头却更加眩晕了,顿时晕倒在地。 贵嬷嬷吓了一大跳,扔掉碎步赶紧上前。 “二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6章 她怀孕了 见势不妙,贵嬷嬷连忙唤人进来,将凤绾衣给抬到床上去。 吩咐了丫鬟去请大夫之后,贵嬷嬷又急忙跑去前厅寻找凤鸿泽,然而凤鸿泽早就出了相府,不知去向。 无奈之下,贵嬷嬷重返清华苑。 隔着轻纱帷幔,一只素手垂在外面,安定堂的大夫正在替凤卿卿号脉。 只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难题,老大夫号了很久,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大夫,可是我家小姐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房间里站了好几名下人,老大夫欲言又止。 贵嬷嬷会意,连忙让他们下去,又关上房门,重新问了一遍。 “二小姐可曾婚配?”谁知道大夫一开口便是问了个不相干的话题。 贵嬷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问的什么话,我家小姐可是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呢!” 这就不对了,大夫捋了捋他的山羊胡,疑惑道:“嘶,这就奇怪了,依二小姐的脉象看,确实是有孕将近一个月了啊。” 贵嬷嬷震惊地望着他,半天没有言语。 见她好似不信,大夫叹了口气,又说道:“稳妥起见,贵府还是再请大夫过来诊断吧,许是老夫号脉有误也不一定。” 贵嬷嬷知道,他这是在顾全相府的颜面,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怀了身孕,这要是传出去,相府以后还怎么见人。 况且,面前的这人可是安宁堂最有威望的大夫之一,若是他的医术都信不过,还能去找谁。 得知这个消息,贵嬷嬷浑身冒汗。 “这件事情还希望大夫你不要声张,权当不知道吧。” “老夫还是很有医德的,放心吧。” 点头哈腰地将大夫送了出去,贵嬷嬷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暗自忖度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办。 倒了一杯茶,贵嬷嬷唤来了这阵子近身伺候凤卿卿的两个丫鬟。 “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二小姐近月来可有什么异状?” 两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很是忐忑。 “嬷嬷,二小姐不喜奴婢们靠得太近,所以奴婢们也不清楚。” “糊涂东西!二小姐的吃食你们也不管吗?” 原来她是问这个,两个丫鬟恍然大悟。 “别的异状倒是没有,只是小姐最近特别喜欢吃酸菜,每餐都要吃上两小碟呢。” “而且小姐最近起得比平时有些晚。” 看来怀孕一事是真的了。 贵嬷嬷眯起眸子,然后对两个丫鬟说道:“二小姐患了女儿家的小病,你们今后注意些。” 夜临风与凤绾衣回到王府,先前护送凤卿卿的人也赶来复命。 得知凤卿卿被逼婚一事是假,夜临风更加厌恶凤卿卿,而凤绾衣却装作不知情,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回到烟雨轩中安顿下来,下人却来禀报,说是相府的贵嬷嬷求见。 这个老奴才怎么会找上门来? 犹豫了一会儿,凤绾衣才命人带她过来。 依旧穿着青色的粗布衣裳,可是发间的发饰,还有手腕上不经意露出来的碧绿镯子,无一不彰显了贵嬷嬷的财气。 可见这相府后院管事的差使没少给她带来好处啊。 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凤绾衣嘴角挂上讽刺的笑容。 “这是稀客啊,贵嬷嬷怎么想起到本王妃这里走动了?” 纵然已经是王妃之尊,可是凤绾衣还是很素淡的装扮,除非重要场合,不然很少见她衣饰华丽。 贵嬷嬷讪笑了两声,倒显得有些局促起来。 “老奴也没别的事,就是……” “既然没别的事,那就回去吧,本王妃可是忙得很。” 她可没时间陪这个老奴才在这里磨叽。 一旁的苏儿憋着笑意,故意冷着脸说道:“王妃,总管还等着您去清理账目呢。” 凤绾衣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道:“离京好些时日了,府中账目必定是乱成一团糟了,我们快去吧。” 见凤绾衣真要走,贵嬷嬷极了,连忙拽住凤绾衣。 “大胆奴才,敢对王妃动手!”苏儿见状,连忙大喝,还狠狠拍了贵嬷嬷一巴掌。 要知道,这在以前可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从前在相府的时候,因为她是凤绾衣的贴身丫鬟,可没少受贵嬷嬷和林嬷嬷的欺负。 现在林嬷嬷已经死了,贵嬷嬷可还好好的,苏儿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出一口恶气了。 贵嬷嬷连忙收回自己的手,暗骂自己太心急。 “王妃息怒,王妃赎罪!”贵嬷嬷连忙跪了下来,低声说道:“老奴是来斗胆求王妃前去探望二小姐的。” 这个自私自利的老奴才竟然会帮凤卿卿说话,应该没少得好处吧。 凤绾衣心中了然,面上却为表露半分。 “哦?是卿卿想要见我吗?” “王妃有所不知,二小姐私自外出,相爷很是震怒,所以让宋总管请了媒婆,要替二小姐说亲,二小姐气不过,竟是气坏了身子。” 没想到凤鸿泽会做得这么绝,凤绾衣不由得冷笑。 “所以是你自作主张前来请我的?” 凤绾衣总是挑贵嬷嬷可以回避的问题,这让她很是头疼,早知道就不接这样的苦差事了。 “是二小姐想要见您。” 贵嬷嬷特意央求了凤鸿泽,说是要带凤卿卿前去月老庙求姻缘,凤鸿泽这才准许她们出来。 总算不绕圈子了,凤绾衣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来。 “直接说不就是好了,探望自家妹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苏儿,快去准备吧。” “那账本的事情……” “先搁着吧,我就一个妹妹,自是要上心着点。” 贵嬷嬷连连称是,喜笑颜开地站了起来,候在一旁,等着凤绾衣随她前去月老庙。 京城东郊外的月老庙是一座无人庙,里面供奉着月老,已经有些年头了,据说很是灵验,所以吸引了不少信男信女前来拜祭。 后来这些信徒们见着月老庙历经沧桑之后,变得很是破烂,便集资在原先的基础上翻修了一番,还搭建了供香客休息的屋舍。 此时凤卿卿就候在庙宇后专供贵族家眷们休养的屋舍之中。 贵嬷嬷只将凤绾衣带到了后院入口便不见了踪影。 这些小把戏在凤绾衣眼里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苏儿,你就别进去了,留在外头也好有个照应。” 来到凤卿卿所在的房间,凤绾衣低声对苏儿吩咐道。 苏儿点点头,然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现在这个季节,基本没什么香客前来。 越是如此,就越是要小心。 推开门走进去,凤卿卿闻声抬起头来。 她的双眼哭得通红,大概是向凤鸿泽求饶无果,才会变成这样吧。 见凤绾衣走进来,凤卿卿连忙别过头去,似乎不愿意她看见自己这般模样。 “费尽心思请我过来,你就这副态度?”凤绾衣兀自在一旁坐了下来。 屋里没有点上烛火,外面又吹着寒风,显得周遭格外晦暗。 凤卿卿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地说道:“现在你高兴了,我落得这个地步,你满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凤绾衣听着很是不解。 “你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 “如果不是你写了书信给爹爹,爹爹怎会这般严惩我。” 不过是将她软禁在府中,这就叫严惩了? 凤绾衣忍俊不禁。 她还真是温室里养大的娇花啊,受不得一丁点的委屈。 “本就是你欺骗在先,我不过是转述而已,你要是觉得爹爹教训得不对,那就去找他啊,找我来做什么。” 凤绾衣的语气里满是轻蔑,一副不愿与之交谈的模样。 见她作势要走,凤卿卿连忙转过身来。 “你别走!陪我说说话也好。爹爹一会儿就会派人过来接我,若是没见你在这里,又该骂我了。” “这是为何?贵嬷嬷不是说已经禀告爹爹了吗?” 凤卿卿点点头,说道:“她跟爹爹说,会请你带我出来,所以爹爹才准许我出来的。” 难怪,之前凤绾衣还奇怪贵嬷嬷一介奴才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原来还是拿了自己当幌子。 凤绾衣重新坐了下来,而凤卿卿则从桌上的竹篮子里取出酒菜来。 “准备得还挺周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这是来郊游了呢。” 凤卿卿面色赧然,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斟了一杯酒放在凤绾衣面前,她又给自己满了一杯。 不等说话,便自顾自地喝了一杯。 痛快!凤卿卿吃了一小口菜,才说道:“这样惬意的生活只怕再也不会有了。” 虽然短暂,但也足够她一生回味了。 谁能想到这样的境遇下,竟然会是凤绾衣陪着她呢? 许是受她感染,凤绾衣也变得有些感性起来。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原来是一杯果酒。 刚放下杯子,凤卿卿又替她满上。 “以妹妹的姿色,何须这般气馁,若是觅得佳婿,也定是享福的命。” 说得真好听,凤卿卿不由讥笑。 “你不用违心说这些话,我长得漂亮没错,可是我已经是夜临风的人了,不管我嫁给谁,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真是不公平啊,他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却要求女人守身如玉。 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没有人不会介意这样的她吧。 说到伤心之处,凤卿卿连喝了两杯酒,依旧没有理会凤绾衣的意思。 凤绾衣也不劝她,只管喝着自己面前的酒。 “你还是少喝点吧,虽然是果酒,后劲很大的。” “难得妹妹关心,醉死也无妨。” 知道她这是讥讽,凤卿卿也不答话,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酒,似乎是成心要将自己灌醉。 “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呐!”凤卿卿似乎有了几分醉意,开始喃喃自语:“夜临风曾经说过我会是他唯一的王妃,可是不过转眼,他便娶了你。” “这都是缘分,强求不得,妹妹还是看开些吧。” “看开?”凤卿卿醉眼朦胧地望着凤绾衣,唇畔满是嘲讽,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讽凤绾衣,还是她自己。 怎么可能看得开呢,她赌上的可是她一辈子啊。 然而,凤绾衣却毫不费力地就将她给打败了,她输得一败涂地啊。 “你知道吗,现在全京城都在传我的笑话。”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7章 凤绾衣命在旦夕 这个凤绾衣倒是不清楚,毕竟才从云城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理会坊间流言。 “传言而已,妹妹不必当真。” “难怪夜临风会喜欢你,像你这样明理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我也选你。” 自从凤鸿泽让宋义去请媒婆之后,凤卿卿便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 人人都道她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会让丞相这般着急将她嫁出去。 前来相府求亲的人的确不少,都快踏破门槛了,可是这些人里面却几乎没有官家子弟或是文人雅士。 凤卿卿曾悄悄看过一眼,差点没将她给气死。 来的这些人的确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可是差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前来求取凤卿卿做平妻或是贵妾。 她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这些臭男人们竟然妄想让自己给他们做妾? 难得能得到凤卿卿的夸奖,凤绾衣挑了挑眉,说道:“早知如此,前些日子在云城的时候,你就该依了我的选择,那样的话,也不会遭现在这样的罪。” 凤卿卿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我不会离开京城的,如果不能嫁给夜临风,能守着他也不错。” 想不到她还是这样痴情的人,也是,若是她不痴情,前世也就不会苦等十年了。 “你这又是何苦。” “女人就是这样傻,付出了一切,即便得不到任何回报,也不愿意放弃。” 前世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傻吧,自以为得到回报,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劲慢慢席卷而来,凤绾衣晃了晃脑袋,神智才有了短时间的清明。 见她这样,凤卿卿放下了酒杯,试探着问道:“你怎么了?醉了?不是告诉你了,这酒后劲很大嘛。” 凤绾衣扶着额头,只觉得一股无力感袭来。 很快,就连自己的脑袋也支撑不起来了,四肢乏力得很。 这绝对不是醉酒的症状! 凤绾衣猛地攥紧桌面,狠辣的视线猛地射向凤卿卿。 此时的凤卿卿哪里还有醉态,明明清醒得很。 “这酒里……” “当然有毒了。” 凤卿卿阴笑着站起身来,端着酒壶走到凤绾衣面前来。 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凤卿卿说道:“这是什么酒壶,你还不知道吧?” 若是知道就不会中招了。 凤绾衣抬眼望去,分明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青瓷酒壶,只是酒盖子上似乎还有玄妙。 见她已经注意到了关键所在,凤卿卿不由赞叹。 “你就是聪明啊,这酒壶可是宫里出来的东西,外表与普通酒壶别无二致,可是内里却被一分为二。只要按下这个开关,我想给你什么,就能让你喝什么。” 这酒壶可是她以前从夜临风那里取来的,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凤绾衣喝下的,的确是放了软筋散的果酒,而她喝的,却是再平常不过的白水罢了。 “你想杀了我?” “不然呢?要是你不死,我怎么做王妃,我腹中的孩子又怎能成为夜临风的继承人?” 她果然怀孕了。 凤绾衣根本就不惊讶,事实上,她现在浑身无力,也没工夫惊讶。 见凤卿卿已经沉浸在美好未来的幻想里,她还真不想打断。 现实是残酷的,如果凤卿卿以为自己死了,她就能当上王妃的话,也未免太单纯了。 “谁都知道是贵嬷嬷请我来的,若是我死了,你觉得你能逃脱干系吗?” 凤卿卿无所谓地耸耸肩,瞬间换上无辜的神情。 “酒是贵嬷嬷准备的,请你来的,也是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我现在怀着夜临风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觉得他会追究吗?” 这话是凤卿卿说来诓凤绾衣的。 如果夜临风真有这般期待这个孩儿的话,凤卿卿早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了。 皇家的确注重子嗣,可是一定得名正言顺。 只要自己一日没有成为正妃,这孩子就一日不能让夜临风知道。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大夫说她怀有身孕尚不足一个月,而她和夜临风在别苑同房却是近两个月前的事情。 这个孩子一定是夜临风的,但是为何时间上会有误差,她还没清楚,自然也不敢声张。 “仅此而已?”凤绾衣奚落地看着她,似乎很是不屑。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现在就死的,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失踪了,我会慢慢折磨你的。” 她现在会变得这么不幸,全是拜凤绾衣所赐。 如果就这样让凤绾衣死了,真是太对不起自己受过的罪了。 凤绾衣很期待凤卿卿会怎样折磨自己,只是她注定没有这样的机会。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尽管四肢无力,眩晕却只是暂时的,她现在清醒得很。 凤卿卿神情一凛,不解地看着凤绾衣。 “你就别嘴硬了,如果你指望苏儿那个贱婢的话,还是趁早放弃吧,上次没能弄死她是我心软,这次她就没这么幸运了。” 苏儿也被她给掌控了?难怪外面半天没有动静。 看来这次凤卿卿是下了血本来对付自己了。 见凤绾衣不再说话,凤卿卿满意地笑了。 在凤绾衣的注视下,她从窄袖里取出一柄小巧的匕首。 褪了鞘,匕首的寒光再也包裹不住。 现在的凤绾衣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意由她宰割的份。 匕首在她脸颊便比划了两下,似乎是在思考该弄个怎样的图案。 即便如此,凤绾衣也没有流露丝毫的胆怯来。 就在凤卿卿准备下手的时候,凤绾衣用尽全力大喊了一句:“你们还在等什么!” 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凤卿卿一跳,顿时停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外面。 然后半晌过去,根本没有人走进来。 “贱人!你敢吓唬我!”凤卿卿恼羞成怒,一脚便将凤绾衣踢倒在地。 凤绾衣毫无招架之力,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奇怪,她的暗探呢?!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凤卿卿很快便欺身过来。 “你放心,我不过是想划烂你这张嘴,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胡说八道了。” 无论哪一方面,凤卿卿自认都不输给凤绾衣,唯独这张嘴。 既然每次都是败在这张嘴上,那她现在就将它毁了! 凤卿卿阴笑着,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凤绾衣的嘴角刺来。 容貌本就不是凤绾衣所在乎的,只是她还是怕疼,只好闭上眼睛。 匕首还未落下,耳畔便传来有人破门而入的声音。 不等凤卿卿回头,她便被来人掀翻至一旁。 如果不是她手快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 “绾衣!”夜鸾煌没空理会凤卿卿,连忙蹲下身去扶起凤绾衣。 “怎么是你。”凤绾衣顺势站了起来,依旧没办法站稳。 她很清楚这次出来凶多吉少,所以早就让南枫部署了一切,可是为什么出现的却是夜鸾煌。 一旁缓过气来的凤卿卿见面前的两个人正在说话,再次提起匕首,迅速朝着夜鸾煌刺来。 “小心!”凤绾衣想要去挡,无奈她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夜鸾煌早就留意到了,抱着凤绾衣一个闪身,便躲过了凤卿卿的偷袭。 而凤卿卿见状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惯性地向前冲去,一头撞在了门框上,瞬间便晕了过去。 如果不是凤绾衣及时冲过去撞了她一下,只怕她就不晕过去这么简单了。 “你这个笨蛋!”夜鸾煌心疼地接住凤绾衣。 “我没事,只是全身无力而已。” 紧紧拽着夜鸾煌的胳膊,才不至于滑落下去。 而这一切,都是拜凤卿卿所赐! 夜鸾煌甚少动怒,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可是凤卿卿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动了他的底线。 这样的女人,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捡起地上那把匕首,夜鸾煌刚要用掌风刺向凤卿卿,却被凤绾衣给拦住。 “别!她现在还不能死。” “你还要护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危险!” “我有分寸的,她怀着夜临风的孩子,所以她还不能死!” 夜鸾煌当即愣住,这个女人竟然怀了夜临风的孩子?!所以她才急着想要除去凤绾衣吧? 这不是更应该留不得吗?! 凤绾衣无力地勾着夜鸾煌的衣角,此时已经连话也说不上来了,只能用眼神示意他。 就因为凤卿卿肚子怀着夜临风的种,所以凤绾衣才不肯杀掉她吧。 明知道凤绾衣心里深爱着的人是夜临风,可是见到她隐忍至此,夜鸾煌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再多说什么,夜鸾煌将她抱起来,然后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外没多久,南枫才带着人赶来这里。 见凤绾衣昏睡在了夜鸾煌的怀里,南枫大惊。 “小姐!” 他真是该死,着急救苏儿,结果没能及时脱身。 夜鸾煌抱着凤绾衣不肯撒手,直接越过南枫,向前走去。 “把里面躺着的女人送回相府去,如实告诉丞相。” 他就不相信凤鸿泽会坐视不管! 要不是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夜鸾煌恨不能将凤卿卿和夜临风千刀万剐! “可是……” “我带她去找解药!” 南枫被夜鸾煌给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听他的,将凤卿卿送回相府去。 一路紧抱着凤绾衣回到了定北王府。 康浩见他怀里抱着昏睡不醒的凤绾衣,吓了一大跳。 “王爷,凤小姐这是怎么了。” “快去叫雁漠北过来。”夜鸾煌也没时间给他解释太多,匆匆去了后院。 服用了软筋散,若是没有解药,便会因气衰力竭而死。 得到消息,雁漠北火速赶来过来。 “出什么事了?”焦急的程度一点不输于夜鸾煌。 夜鸾煌扫了他一眼,答道:“中了软筋散,你知道谁有解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8章 绾衣,不要离开我 不入流的江湖人士通常会用这种手段暗算别人,雁漠北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肯定知道怎样找到解药。 他确定凤卿卿手中是没有解药的,她存了要杀死凤绾衣的心思,就断不会准备解药。 雁漠北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去将军府碰碰运气,你先用内力封住她全身的脉络,以免毒性伤及五脏六腑。” 花无涯才从苗疆回来,若是他的手上也没有,那只能亲自去一趟苗疆了。 “万事小心。”夜鸾煌沈着脸嘱咐了几句,然后便翻身上床,开始给凤绾衣运气。 保险起见,雁漠北还带上了康浩,两人片刻不敢耽误,心急火燎地赶去将军府。 运完气之后,夜鸾煌又封住了凤绾衣的穴道,然后守在了她身边。 要是他早一点赶到就好了。 紧握着凤绾衣的素手,夜鸾煌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 “绾衣,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若是凤绾衣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会手刃凤卿卿和夜临风! 此刻的凤绾衣安静极了,乖顺地躺在夜鸾煌的面前,可是这样的安静,并不是夜鸾煌想要的。 将军府内。 雁漠北简单说明了来意之后,花无涯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样的沉默比直接拒绝更让雁漠北难受。 “花将军,若是您这里没有解药,那在下就告辞了。” 虽然这软筋散暂时不会要了凤绾衣的命,可是这样拖下去,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等等!” 花无涯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门口传来了花蝶衣的声音。 看到这个女人,雁漠北就觉得心烦。 凤绾衣手掌触目惊心的疤痕,他可没忘是拜谁所赐。 花蝶衣依旧一袭罗红衣裳,从前觉得甚是娇俏,现在见了,只觉得太过张扬,甚至是刺眼。 撞见雁漠北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掩饰,花蝶衣只觉得心酸。 其实她也不是有意想要伤害凤绾衣的,只是当时太生气了,所以才没控制住。 她已经被爹爹臭骂了一顿,还要她怎样嘛。 “我爹手上没有解药,但是我有。” 这也是为什么花无涯会犹豫的原因所在。 花蝶衣手上的软筋散本是花无涯交给她用来防身的,但是她本就会武功,一直也没派上什么用场。 原来解药在她手上,看她神情就知道,这解药不会轻易到手。 若是现在赶去苗疆找秦晚,应该还来得及吧。 “康浩,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将军府没有解药,我现在敢去苗疆。” “雁庄主,这花小姐不是说她有解药吗?” 康浩呆愣地注视着花蝶衣,只觉得面前的这个红衫女子,真是好看。 花蝶衣委屈地双眼通红,难道在雁漠北心里,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刁蛮任性毫不讲理的大小姐了吗? 大厅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很是尴尬。 见状,花无涯连忙打圆场。 “前去苗疆需要耽搁的时日太长,既然蝶衣手上有解药,就快些给雁庄主去救凤小姐吧。” “若是花小姐不肯,也不必勉强。解药并非将军府才有,在下认识的人也不在少数,相信自会再找到。” 若是花蝶衣想以解药来要挟他什么,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被他如此误会,花蝶衣伤心到不能自已,却还要维持面上的骄傲。 “我可以给你解药,只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凤绾衣。若是你如实告诉我,我就给你解药。” 听了她的问话,雁漠北嗤笑了一声。 “花小姐,其实我的答案并不重要,不管我回答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因为在你心里已经有了定论。这样无聊的问题,请恕我不能回答。” 他喜欢凤绾衣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那都是他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 他的情意坦坦荡荡,就算夜鸾煌知晓,他也不会闪躲。 之所以选择隐藏,也不过是不想凤绾衣困扰而已。 见雁漠北连一个答案也不肯给自己,花蝶衣的双手都快要将药瓶子给捏碎了。 不给她希望,也不让她绝望,雁漠北真的太狠心了! 花蝶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紧咬着唇半天没有言语。 “蝶衣,别耍性子了,快把解药给雁庄主吧。” “爹,我没有耍性子,我不过是想要他一句实话,有这么困难吗?” 到底还是个孩子,花蝶衣还是没能绷住自己的情绪,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康浩见状,觉得甚是心疼。 “雁庄主,现在该怎么办?” 在他看来,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就算是哄哄她也好,只要能拿到解药,也没什么要紧吧。 雁漠北脸色甚是难看,睨了花蝶衣一眼,然后说道:“花将军,今日雁某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雁某先告辞了。” “慢着!”花蝶衣再次叫住雁漠北。 反正在雁漠北面前,她毫无尊严可言。 谁让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便已经输了呢。 花无涯张开的嘴无奈地合上,女儿长大了,他也管不了啊。 “雁庄主,上次的事情到底是蝶衣不对,就让她带着解药一起去定北王府,为凤小姐解毒吧,算是她的道歉了。” 说完,花无涯一个劲儿地给女儿使眼色。他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花蝶衣会意,连忙擦干眼泪,说道:“解药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也不要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我们走吧。” 爹爹这是在告诉她,要努力去争取,只要雁漠北没有明示自己的心意,一切就还有机会。 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雁漠北很是诧异。 “你确定?” “我确定!刚刚是我太任性了,你不要介意,我们快走吧。”说完,花蝶衣躲过雁漠北的眼神,率先走了出去。 康浩见她不哭了,也松了一口气。 “雁庄主,我们赶紧回去吧。” 然后,他也跟着花蝶衣跑了出去。 雁漠北甚是无奈,冲着花无涯抱了抱拳,说道:“在下在此替王爷和绾衣谢过将军了。将军大恩,没齿难忘。” 江湖人士最是讲义气,更遑论雁漠北。 花无涯摆摆手,笑着说道:“大家都是朋友,你也太客气了。雁庄主,小女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看去这般任性,她很懂事,也很善良。” 这一点雁漠北同样清楚,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花蝶衣的时候,便是她替人强出头。 只是遇到感情,谁都会变得自私吧。 “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也感谢将军的厚爱,只是感情的事情,强求不得,令媛身份尊贵,而在下不过一介武夫,实在不敢高攀。” 这些话要是直接对花蝶衣说出来,未免有些伤人,直接告诉花无涯,是最合适的吧。 他也不怕得罪人,与其将来花蝶衣会因爱生恨,丧失本性的纯真,倒不如现在他来做个恶人,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没有再多说什么,雁漠北很快便离开了将军府。 而另一边,南枫前脚才将风轻轻松送回相府,后脚她便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便是凤鸿泽冷酷的脸庞。 凤卿卿吓了一大跳,她有身孕的事情不会已经被拆穿了吧? 偷偷瞄了贵嬷嬷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爹……”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凤鸿泽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寒气,就好像他刚从冰窟里出来一半。 凤卿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瑟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 见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凤鸿泽更加的生气。 “你怕我?” 凤卿卿不敢点头,只是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你都敢杀人了,还会怕我这个爹?”凤鸿泽站在她的床前,因为太过愤怒,看上去反而更加平静。 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凤卿卿躲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双手紧紧攥着被里,以此发泄心中对凤绾衣的恨意。 “给我说话!哑了吗?”凤鸿泽大喝了一声。 “我就是不甘心!”凤卿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大声吼道:“凭什么她抢走了我的一切,我还要逆来顺受?明明应该是我来当王妃的,可是现在我却变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这些不都是你自找的?你不自爱,还要怪别人太优秀吗?” 想他凤鸿泽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就没教出一个好女儿来? 一个太过聪明总是脱离他的掌控,一个蠢笨无知,借着相府这顶保护伞,到处为所欲为! 被凤鸿泽贬得一无是处,凤卿卿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娘亲还在她身边就好了,娘亲一定不会允许别人这般欺负她的。 “你们所有人都向着凤绾衣,我就该死吗?我做这一切还不是她逼我的?我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乖乖嫁给别人的!” 很好,现在连这个蠢货也敢跟自己对着干了。 凤鸿泽气得脸色都青了。 “那我今天也告诉你,一切都由不得你,除非你我断绝父女关系,否则你和夜临风的婚事,永远没可能。” 更何况夜临风根本没有半点要对她负责的意思。 凤鸿泽断不会容忍凤卿卿如此不要脸的去倒贴。 双手触碰到柔软的腹部,凤卿卿冷笑着说道:“爹爹,只怕你也做不了主,凤绾衣只怕是活不久了,你就等着吧,夜临风一定会来迎娶我过门的。” “解药在哪里。” 凤绾衣现在决不能有事,否则整座相府都要给她陪葬。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59章 凤卿卿下的毒 “没有解药。”她一心想要凤绾衣死,又怎么会准备解药。 凤鸿泽气得快要抓狂了,指着凤卿卿半天没说上话来。 “来人呐,给我把二小姐的门窗都钉死了!没我的命令,连房门都不许她出!” 一个小丫头片子,他有的是办法治理! “爹,你就只有软禁这一招了吗?没用的,你就等着吧,很快你就会放我出去的。” 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凤鸿泽满脸阴霾,扫视了贵嬷嬷一眼,贵嬷嬷立即心虚地低下头去。 不理会凤卿卿失心疯一般得胡言乱语,凤鸿泽冷声对贵嬷嬷说道:“给我好生看着她,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小心你的狗命!” 贵嬷嬷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跪在地上。 “都是老奴疏忽,这次老奴一定看好二小姐!” “哼。”凤鸿泽冷哼一声,然后离去。 等到凤鸿泽离去,原本瑟缩在角落里的凤卿卿迅速掀开被子冲下了床。 眼看着就要冲出门去,贵嬷嬷一把将她给抱住。 “小祖宗,你就省省力气吧!”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安南王!”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她还是执迷不悟? 贵嬷嬷深感无奈,死死抱着她不肯撒手。 “若是二小姐你非要出去,那就先杀死老奴吧。” 凤卿卿使劲挣扎,又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一时之间,怎么也挣不开贵嬷嬷的束缚。 “好好好,我不跑了,你松开!”无奈之下,凤卿卿只好松手表示投降。 贵嬷嬷小心翼翼地撒开手,见凤卿卿真没有逃跑的打算,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迟早要死在这个小祖宗手里,不是被这小祖宗亲手折磨死,就是被她连累惨死。 即便凤卿卿已经乖乖回到了床前,但是贵嬷嬷依旧不敢松懈,一双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被贵嬷嬷盯得一阵心烦,凤卿卿开始思考到底要如何逃出去。 她不能就这样被关在房间里坐以待毙,她一定要去找夜临风。 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要赌一把。 下人们得了凤鸿泽的吩咐,立即取来了封锁门窗的木条。 不一会儿,清华苑里便响起了“叮叮咚咚”的声音。 凤卿卿更加地烦躁,不安地在房中踱来踱去。 “砰”地一声,立在床前的高脚架顿时到底,上面的花瓶也随之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原本的无心之失却让凤卿卿寻到了机会。 “二小姐你别动,我这就让人来收拾。”贵嬷嬷还以为凤卿卿是被吓着,连忙招呼丫鬟过来打扫。 她的话音刚落,凤卿卿很快弯下腰去,捡起脚边最大的一块碎片。 “啊!”拿着扫帚撮箕的丫鬟一进门就看见凤卿卿拿着花瓶碎片抵着脖子,不由得惊呼出声。 贵嬷嬷见状回过头去,也被吓了一大跳。 “二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放下啊,那东西可是不长眼睛的!” “要是今天你们不放我出去,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到时候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凤卿卿说到做到,紧握着碎片往自己的脖颈处,轻轻刺了下去。 下人们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贵嬷嬷也是心急如焚,连忙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快!快去请相爷过来。” 他们这些当下人可没胆子阻拦凤卿卿。 见这些人又要将凤鸿泽给请来,凤卿卿急了。 “不许去!”凤卿卿怒声喝住他们,雪白的细颈处,已经能看到血珠了。 她是来真的!贵嬷嬷欲哭无泪,连忙拉住这个丫鬟,不让她出去。 “二小姐,你先冷静冷静,咱们有事好商量对不对?” “你们悄悄放我出去,我再悄悄回来,好不好?” 几个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拿不定主意。 贵嬷嬷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要是老爷知道了,我们这些人可都没好日子过。” “那我现在死在你们面前,你们同样逃脱不了干系。” 见他们还在犹豫,凤卿卿用碎片抵着自己的脖子,渐渐向门口逼近。 “二小姐……” “别过来!” 这会儿血珠已经变成血流了,贵嬷嬷无法,只好依着她。 “二小姐,你千万别让相爷发现,我们所有人的命可都在你身上了!” 凤卿卿生怕这是贵嬷嬷的缓兵之计,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一走到门口,紧捏着这片能“救命”的碎片,凤卿卿一路小跑着从后门出了相府。 安南王府此刻乱作一团,所有人都在寻找忽然失踪的凤绾衣和苏儿。 凤卿卿很轻松地便走了进来,现在根本没人有功夫搭理她。 畅通无阻地来倒东阳阁,夜临风正坐在里面等下属们的消息。 忽然间听得门开了,他连忙转过身来。 “怎么是你?你把绾衣藏到哪里去了?” 一见到凤卿卿,夜临风很是激动。 门房的人也说了,凤绾衣之所以会出门是因为凤卿卿邀约。 可是现在凤卿卿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那凤绾衣呢? 她费尽千辛万苦才来到夜临风的身边,可是夜临风见到她所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关心那个贱人的! 凤卿卿顿时红了眼眶。 不,现在不是她该哭的时候! 努力控制着泪意,凤卿卿冷声说道:“你别找了,她被夜鸾煌带走了。谁知道他们两个现在躲在什么地方风流快活呢。” 这个女人又在胡说八道! 夜临风隐忍着怒火,沉声说道:“绾衣是你叫出去的,本王劝你老实交待,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没有撒谎,不信你现在就带人去定北王府看看,他们二人一定在一起。” 凤卿卿情绪很是激动,脸蛋也因为气愤变得通红,看上去甚至有些扭曲。 夜临风厌恶地皱起眉头,说道:“你休想再诬赖绾衣,老实回答我,为什么要叫绾衣出去?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早就知道无法避开这个问题,凤卿卿冷笑一声,说道:“叫她出去的,可不是我,而是夜鸾煌!至于我,也是被骗去那里才发现被利用了,所以现在才来找你。” 见夜临风神色有些松动,凤卿卿贴身上前,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们两个有私情,可是你偏不信。这次我一定证明给你看。” 凤卿卿笃定凤绾衣现在就在定北王府里。 中了软筋散可没那么好受,要是找不到解药,凤绾衣就会一直沉睡下去,直到死。 以夜鸾煌对凤绾衣的感情,一定舍不得将她送回来,现在只怕再四处寻找解药吧。 凤卿卿的信誓旦旦到底让夜临风有些动摇。 “若是没有,你当如何?” “若是没有,从此以后,我绝不会再出现你们面前。” 在凤卿卿看来,这是一场不会输的赌约,就算结果不是她所想,她也不会认输。 夜临风一言不发,率先走了出去,算是默认了吧。 见状,凤卿卿得意一笑,连忙跟了出去。 只要能让夜临风看到凤绾衣的确和夜鸾煌在一起,她就有机会颠倒黑白,到时候看无法说话的凤绾衣如何为自己辩解。 伸手覆上自己的肚子,凤卿卿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老天爷真是眷顾她,看来这个安南王妃的位子,她是坐定了!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刚走到大门口,便被来人堵在了那里。 “绾衣!”夜临风惊喜地看着面前面色略显苍白得女子,连忙上前将她给搂进了怀里。 对天发誓,他的确是担心坏了,恨不得掀了京城也要把凤绾衣给找出来。 凤绾衣才从软筋散的毒性中清醒过来,身体还是有些乏累。 而她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脸看好戏的花蝶衣。 “表哥,我安全将表嫂送到家了,你可要想好怎么感谢我。”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凤绾衣这么快就能醒来?花蝶衣又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因为太过惊讶,凤卿卿愣在那里,甚至忘了动弹。 花蝶衣鄙夷地扫了她一眼,讥笑着说道:“某些人还真是不要脸,一边害人性命不成,现在又掉转头来勾引别人的夫君,真是浪费了这张脸。” 这话只差没说出凤卿卿的名字了,在场的人都清楚花蝶衣骂的是谁。 “你……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激动什么?表嫂命大遇上了我,不然凤二小姐该要为她陪葬了,所以你还得感谢我救了你一命。”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就是被夜鸾煌给带走的!临风,你要相信我。” 说谎的到底是谁,夜临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他懒得搭理凤卿卿,贴心地搀扶着凤绾衣,自顾自地往里走去。 这次机会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思及此,凤卿卿一咬牙,紧追了上去。 花蝶衣见她如此死皮赖脸,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人不要脸则无敌,她不跟着这种没底线的人计较。 而元气大伤的凤绾衣更是没有精力搭理凤卿卿。 “表哥,表嫂中了这歹毒女人下的软筋散,幸好当时我也去了月老庙,我爹前不久才给我的解药,也正好派上用场。你还是让她赶紧躺下来休息吧,她一醒过来便急着回来,说是怕你担心。” 花蝶衣跟着雁漠北去了定北王府之后,二话不说便将解药给了夜鸾煌。 等到凤绾衣清醒之后,又商量了这一番说辞,两人这才一起回到了安南王府。 听了花蝶衣的话,夜临风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也恨极了凤卿卿。 “绾衣,什么都别说了,你先回房好好歇息吧,其余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亲自送她进了房间,又看着她躺下床去,夜临风这才放心走了出来。 而花蝶衣完成了任务,也不愿意再多待,向夜临风告辞之后,便匆匆离去。 一直不敢说话的凤卿卿见状走上前来,伸手想要去挽着夜临风好解释些什么,却被夜临风给躲开。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挑衅我!” “没有……临风,我真的没有。” 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凤卿卿便先落下了几滴眼泪。 以前夜临风很吃她这一套的,只要她一哭,夜临风就会心软。 只是,曾经便是曾经,又怎能代表现在?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0章 本王决不饶你 夜临风冷眼看着她,如果不是顾忌着周围还有下人在,她早就被夜临风给轰出去了。 “没有什么?蝶衣亲眼所见,难道有假?” “她们是一伙的,这都是凤绾衣安排好了嫁祸给我的!” 凤卿卿梨花带雨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可能会好一阵心疼。 可是在夜临风这里,却没有半点效果,反而令他更加厌恶。 看着紧拧着眉头的夜临风,凤卿卿神情更加凄婉。 双手绞着帕子,以此来宣泄隐藏在内心的愤怒。 “是!你无辜,所有人都想害你!那你就是个扫把星,离我远点!” 凤卿卿顿时目瞪口呆,多少人追着她捧着她,她在夜临风竟然成了这般不受待见的扫把星? 不,这不是真的!夜临风只是被凤绾衣迷惑了而已! 想到这里,凤卿卿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她擦干眼泪,忽然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临风,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肯定不会再生气了。” 变脸变得还真快,夜临风忍不住讥笑道:“从你嘴里能蹦出什么好消息?你省省吧,趁我现在不追究你的责任,赶紧滚。” 谋害王妃,那可是死罪! 若是凤卿卿再继续这么不知好歹,他就借着这次机会将她给除去。 她要是死了了,知道那个秘密的人就又少了一个。 凤卿卿身躯一颤,脸色又白了一分。 “为什么你变心变得这么快,还记得之前在东郊别怨,你还说过,在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一个人,难道都是假的吗?” 夜临风的态度如此差,凤卿卿根本不敢肯定他会欣喜这个孩子的到来。 孩子就是她唯一的保障,走到这一步,决不能有半点差池。 见她提起往日的事情,夜临风尴尬极了。 幸好来往的下人们都十分知趣地避开了他们,不然夜临风会更加觉得没面子。 一把将凤卿卿拉到僻静处,夜临风低声喝道:“以前的事就算是本王的不是,本王会给你补偿,但是从今往后,不许你再纠缠,也不许你再提这些糊涂帐。” 补偿?她稀罕什么补偿吗? 凤卿卿冷笑,一把甩开夜临风的手,说道:“我把我的清白给了你,你现在一句补偿就想打发我吗?你别忘了,我手里可还篡着那个大秘密!” 提起这个,夜临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淡淡地问道:“你刚刚说有好消息告诉我,是什么?” 就知道他会妥协,凤卿卿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抱着双臂,凤卿卿说道:“临风,如果不是你逼我,这个秘密我一定烂在肚子里。没人比我更希望你能登上皇位了。而且现在,你的胜算又增加了一分。” 凤卿卿含着笑容,拉过一脸茫然的夜临风的手,然后轻放在自己的小腹处。 她这是要干什么?夜临风惊诧不已,想要躲闪却被她死死拽住。 “明年秋天,我们的孩儿就该出生了。” 她的脸上,荡漾着柔和的光芒。 此刻,她似乎忘记了和夜临风之间的所有的不愉快。 连孩子都已经有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凤卿卿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她以为夜临风会跟她一样高兴,一样激动。 可是,迎接她的,却是夜临风如千年寒冰一样的冷酷眼神。 夜临风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冷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凤卿卿一愣,假装娇羞地低下头去,掩饰眸中出现的慌乱。 “大夫说一个多月了,应该就是在东郊别苑那次。” 她很想把时间再往前推,然后告诉夜临风,那段时间的每一晚,都是她陪伴的。 可是她不能这样说。 夜临风为了确定这个孩子的真实性,一定会再请大夫。 在别苑的时间多少能为她遮掩一二,虽然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哪知,夜临风听了她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 “且不说只有一次。你还不知道吧,那段时间我在调养身体,不管你有多想,我都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让你怀上孩子。” 当时正是天气干燥的时候,所以凤绾衣特意请了大夫过来为他调理。 在喝药之前,大夫就告诉了他,这药里有一味特殊的药材,会暂时扣住他的精气防止外泄,也就是说,在每天都喝药的情况下,他在短时间内,是没有绵延子嗣的能力的。 而凤卿卿恰好就在这个时候怀上了他的孩子?这根本就是胡扯! 本就心虚,尽管强装镇定,但是凤卿卿看上去还是有些慌乱。 “是我记错了,大夫说的是两个月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大婚之后,每次跟你同房的人,都不是凤绾衣,是我!” 为了让他成为那野种的爹,凤卿卿还真是煞费苦心。 为这样的人生气简直侮辱他的智商。 “你当本王是三岁无知孩童吗?本王能瞎眼了不成?” 每天清晨他醒来,看到的人总是凤绾衣,这还能认错吗? 就算他不可信,那阖府上下都瞎了不成? 凤卿卿这么大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会没人发现吗? 这种谎话,只怕连她自己都不信吧。 凤卿卿心急如焚,明明说的就是实话,可是该如何让他相信呢? 现在她才发现,凤绾衣到底有多狡猾。 当时她一心想要救娘亲脱困,所以找上凤绾衣,而她之所以会答应那个荒诞的要求,也是有私心的。 她以为总有一天夜临风会发现不对劲,到时候就是她翻身的时候了。 然而凤绾衣太过谨慎,将一切都处理得天衣无缝,根本不给她抓把柄的机会,以至于现在,即便是真相,也毫无说服力。 原来那个时候,凤绾衣所做的一切便已经堵死了她的所有后路。 这个女人,心机何其可怕!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这就是事实,如果我要撒谎,何须用这样卑劣的谎言?” 难道她不是想反其道而行之? 有时候越是漏洞百出的言语越是让人信服,可前提要在这个人本身就值得信赖。 而凤卿卿,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本王不知道你和何人苟且怀上了野种,本王也不关心,只是你也休想赖在本王头上!” 像凤卿卿这样奔放的女人,怎么能保证她没有其他的男人? 云城的太守之子不过见她一面,就被她勾走了魂魄,谁知道还有没有发生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等凤卿卿再说什么,夜临风走了出去,大声喊道:“来人!” 不一会儿,他的贴身侍卫便出现在了眼前。 “将凤二小姐送回相府去,告诉相爷,好好给她找个大夫调养身体。”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承认这个孩子,一切都让凤鸿泽做决定。 他怎么能如此绝情?凤卿卿一边摇头一边后退。 她本就是偷跑出来的,若是凤鸿泽知道了,加上身孕的事情,别说孩子,就连她自己也会没命活! “夜临风,要怎样你才肯信我?!”凤卿卿陷入了绝望之中。 如果夜临风不接受这个孩子,她该怎样才能摆脱现在生不如死的日子? 夜临风背对着她,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除非你将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来个滴血验亲,证明孩子是我的,我才会信你。” 可是那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怎么可能瞒得住相府的人。 更何况,滴血验亲,结果足够说明一切,他相信与否根本已经不重要了。 “你……” “还等什么?送她离开!” 侍卫领命,连忙走上前来,请凤卿卿离开。 凤卿卿紧握住拳头,拼命控制着自己,才不至于让拳头朝他脸上挥去。 “不用你们送,我自己会走!” 大力推开侍卫,凤卿卿大步超前走去。 她将背脊挺得笔直,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无辜。 可是对于夜临风来说,这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刚走出两步,凤卿卿又回过头来,狠狠瞪着夜临风,说道:“夜临风,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即便是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还有凤绾衣,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凤绾衣好过。 凤卿卿再次离去,夜临风远远地看着,露出了少有的冷冽神情。 “王爷,王妃身边的苏儿回来了,现下已经去了烟雨轩。” 夜临风回过神来,收起眼神里的森然杀气,抬脚往烟雨轩走去。 此时苏儿正守在凤绾衣身边,顾不得自己也是一个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 而南枫听说凤卿卿又出现了,自责不已,站在门外,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虽然怏怏的,可是凤绾衣闭着眼睛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在等着夜临风出现,她很想知道夜临风这次会如何处理凤卿卿。 今天的局面是她一手促成的,夜临风最好不要辜负她的一番作为。 “南枫,你让人去查查,凤卿卿手中的软筋散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种药京城可不会有,就算有,那也不会是出自大楚。 “对,一定要查!”夜临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将苏儿吓了好一跳。 凤绾衣睁开眼睛,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很快夜临风便走了进来。 免了南枫和苏儿的礼,径直来到了凤绾衣的床前。 “绾衣,怎么样?有没有好受点。” 凤绾衣浅浅一笑,显得气色更加憔悴。 “王爷,我不要紧的,只是有些乏力而已。” “软筋散那样的毒药吃了怎么会没事呢?哼!这个凤卿卿,本王绝不饶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1章 我被凤绾衣嫁祸了 显然,夜临风更愿意选择相信花蝶衣的说辞。 凤绾衣艰难地从床上起身,半躺着靠在床头。 见状,夜临风连忙上前搀扶,一副二十四孝好夫君的模样。 安顿好凤绾衣,夜临风连忙给苏儿和南枫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退下。 苏儿看了凤绾衣一眼,得到她的允许之后,才肯退下。 “软筋散不是我们大楚的东西,王爷可要好好查查。” “这是自然,软筋散在苗疆和梁国都有可制药的原料,查起来可要费点劲啊。” 夜临风紧握住凤绾衣的手,一副“这事情不好办”的样子。 原来他只是想在自己这里做做功夫,好搪塞敷衍过去。 凤绾衣故意不接话,屋里的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夜临风讪讪笑了两声,说道:“这事情就交给我来办,你好好休息,先养好身体再说。” “辛苦王爷了,王爷可要多加小心,最好不要声张,悄悄的查。” 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夜临风甚是感动,同时也有些内疚。 家里有如此完美的娘子,为什么他要招惹凤卿卿那个麻烦精? 光是想到凤卿卿,夜临风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王晓得分寸的,虽然不知道这毒药从何而来,但是凤卿卿意图谋害你却是事实,本王一定要严厉惩治她,好给你一个交代。” 凤绾衣并没有因为这话就变得多开心,眉宇间反而多了一丝愁容。 她望了夜临风一眼,然后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王爷真要这么做吗?” 这是需要质疑的事情吗?夜临风捏捏她的鼻子,宠溺着说道:“这是自然,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本王决不轻饶。” 这话落在凤绾衣耳朵里,只是讽刺。 前世他也经常说些好听的话来哄自己开心,可是直到自己死在他手里,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他编织的一个梦而已。 美梦还没有编织完,他便腻了,所以毫不犹豫地踢开了自己。 现在的凤卿卿就是当时的凤绾衣。 不,还不够惨! 凤绾衣笑得甜蜜,往夜临风身上蹭了蹭,像只小猫咪一样。 “你对我真好,可是……” “可是什么?” 叹了一口气,凤绾衣说道:“可是她到底是我的妹妹,我想查清楚这药的来历,也是不想她被坏人给利用,到时候对王爷你也没有好处,所以王爷,放过卿卿吧。” 这个女人足够聪明,同时也太过善良。 凤卿卿三番两次加害于她,可是她却还能忍耐。 这样的女人怎能不惹人疼爱呢? 夜临风紧搂着凤绾衣,心疼地说道:“你每次都饶过她,可是她却不知悔改,如果本王不给她一个教训,只怕她下次……” 自然会有下一次,以凤卿卿的性格,又岂会善罢甘休? 除非她死,可是凤绾衣现在不想让她死。 “王爷,我也知道这一点。可是你想想,我爹身边现在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了,虽然看似很气恼卿卿的不争气,可正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生气啊。你要是惩治了卿卿,难保我爹不会迁怒于你,万一他使绊子,你还会为难。”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令夜临风心虚不已。 是啊,他不能低估了凤鸿泽对待这个女儿的真实态度。 凤鸿泽好不容易才站到他这边来,如果又因为凤卿卿闹掰了,那就不妙了。 “可是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会觉得伤心,可是我更不愿意因为我的关系影响到王爷的大事。” 有这样的妻子,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们都必须忍耐。 “绾衣,你放心,等我继承大统,一定会帮你出气的。” 等他继承大统,必定是妻妾成群,哪里还记得帮自己出气? 凤绾衣配合地笑了笑,不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是成大事者的娘子,自然不能太差。” 风趣幽默的回答引得夜临风哈哈大笑。 他今天发现凤绾衣不仅聪明睿智,而且也是个会有趣的女人。 亏他从前竟然会觉得她无趣,现在看来,至少比凤卿卿好得多! 将夜临风哄开心,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凤绾衣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最想听什么话,清楚他的性格与喜恶。 “王爷,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想去东郊的别苑住几天。” 听罢,夜临风却面露难色,倒不是他小气的原因。 “可是父皇刚刚下达旨意,命我去给各灾民安置点派发过冬的物资,可能好一阵忙。” 天气已经越来也冷,可是南方的旱灾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热度降下来了,却迟迟没能下雨,只怕要过了冬才能再去治灾了。 夜弘天对于夜临风前去云城享清福的行为很是不满,所以一知道他回京,便将这个任务推给了他。 “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我想泡泡温泉,说不定身体会好得快一些。” 凤绾衣巴不得夜临风不跟着去呢,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弃。 然而夜临风还认为凤绾衣这是体谅他的表现,更加感动。 “我派人送你过去,顺便多派点下人过去照顾你,等我忙完了,我再去接你。” 如此甚好,凤绾衣点点头,笑得很是甜蜜。 “不用那么多下人,我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左右无事,让苏儿和南枫跟着我就行了。” 别苑里本就有下人和护卫,有了苏儿和南枫,的确已经够了。 思索了一会儿,夜临风觉得并无不妥,也就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一晚,夜临风破天荒地没有缠着凤绾衣,将她哄睡下了,才独自回了东阳阁。 第二天黎明时分,夜临风来到烟雨轩,跟凤绾衣告了别,又交待了南枫和苏儿几句,然后动身去了皇宫。 王府门口,安南王府奢华的马车停在外头,为了让凤绾衣躺着更加舒服,里面又加铺了几层厚厚的羊毛毡子,即便摔在地上,也不会觉得疼痛。 苏儿进去之后,也被这夸张的摆设给惊到了。 “小姐,南王爷这是转性了?” “我做出了这么大的让步,他不对我好一点,对得起我吗?”虽然夜临风对不起她的事情多得去了。 夜临风之所以会这么殷勤,不过是因为凤绾衣不追究凤卿卿的责任,这就避免了他和凤鸿泽发生矛盾。 凤绾衣才不会天真地以为夜临风是良心发现了。 “南枫,别苑里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南枫抱着剑柄,点点头,答道:“都照你的吩咐安排好了,红缨和青宁已经在密道中等候。” 秀眉不由得轻蹙起来,凤绾衣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听着马车前进的声音。 显然别苑里夜临风也派人布置了一番,里里外外的景致都发生了不少变化。 可是为了抹掉曾经凤卿卿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 凤绾衣看着眼前的青竹红枫,嘲讽地笑了笑,然后走了进去。 将前来伺候得下人打发走之后,凤绾衣来到了后院的主房。 推开门走进去,屏风后面隐匿着两个身量差不多的女子。 纵使身姿很是曼妙,可是面容却是平庸寡淡得很,看罢一眼便会忘记。 红缨和青宁,最擅长易容伪装,这类人,通常是最没有特点的。 只有不具备自身特点,才能轻而易举地逼真模仿他人。 没有特点可循,就是他们最大的特点。 红缨穿着和凤绾衣差不多风格的服饰,而青宁则是一身丫鬟打扮,则是为了代替苏儿。 “保险起见,你们两个尽量不要出门走动,若是夜临凤赶在我之前回到这里,红缨你就装病吧,不要让他碰你。” 这座别苑里,难保没有夜临凤安插的眼线。 他这个人,嘴上说着信任,背地里却是半分不肯松懈的。 “属下们晓得了,主子快些去忙自己的事情吧。”红缨用力推开梳妆台,一道小门赫然映入眼帘。 凤绾衣点点头,拉着苏儿走了进去,而南枫,自会想办法与她们会和。 当初知道这座别苑的存在之后,凤绾衣便命人偷偷挖了一条暗道。 这条暗道并不是直接与房间相连,中间还隔了一间暗室。 即便梳妆台后的小门被发现,这条暗道也不会被轻易暴露。 在暗室里,凤绾衣和苏儿换好了男子的服装,打点好一切之后,点燃了一个火折子,便朝着暗道走去。 暗道的终点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条小巷,平时少有行人经过这里。 当凤绾衣和苏儿推开木门走出来时,并没有人发现她们的存在。 往前走便是繁华的都市,谁能想到突然出现的两个清秀小生就是凤绾衣和苏儿呢? 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凤绾衣带着苏儿,大摇大摆地融入了人流之中。 京城的灾民安置点就设立在城外。 已经数月过去,这些灾民中不少人已经开始融入到京城繁华的生活中。 南方灾情一日不得到控制,这些人就一日不会离开这里。 发放物资的事情不止夜临风一人负责,还有丞相凤鸿泽。 从城外回来之后,两人一起回到了相府,商议后续的事情。 “凤相,今日前去城外,你可听说了灾民们热议的一个人物?” 凤鸿泽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夜临风答案。 夜临风抿了一口茶,说道:“先帝在位时,大楚曾经出过一位与众不同的状元,可是这状元郎没有当几天,便决议辞官隐退了。” “哼,无能懦弱装清高之辈罢了。”凤鸿泽怎么会不知道这号人物。 一些所谓的文人雅士们在仕途中不得志,便跑去深山老林里面,躲避世事,却美其名曰隐世。 这种行为是凤鸿泽最为不耻的,所以他最讨厌的便是隐士。 只是不知道这和灾民们有什么关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2章 傻丫头,我当然爱你 “凤相说的是,本王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人自灾民涌进京城之后,便一直在帮助这些灾民,父皇听说他又出山了,似乎是想重新启用他呢。” 也难怪夜弘天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位昔日的状元郎可是被先帝称赞为“有治世之才”的能人。 “所以你想趁现在拉拢他?” 夜临风的确这样想,不管这个状元郎是不是真的有才能,起码他在夜弘天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若是能为自己所用,岂不是一大助力? 自入秋以来,夜弘天的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尽管他强撑着,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疲态,可是那眼神却是怎样也掩饰不了的。 “暂且先看看吧。” 既然夜弘天有心提拔这个人,自然会百般试探,他只要看着就好。 谈完事情,夜临风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出书房没多久,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这应该是相府新买的下人,夜临风看着她,只觉得面生得很。 因为跑得匆忙,丫鬟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脸颊上都不用胭脂渲染便带上了红晕。 一声普通浅粉色的秋装小袄,穿在她身上,更显其娇小。 许久没有见到过这种纯真清丽的小女人了,夜临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是没想到,丫鬟见到他,面色一喜,竟是直接冲他走了过来。 夜临风很是惊讶,看看身后,也就只有他的护卫了。 难道是找这个护卫的?夜临风看了他一眼,后者茫然地摇摇头,下意识地护在了夜临风身前。 “奴婢参见王爷。”小丫头跑到夜临风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竟然真的是来找他的,可是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丫头啊。 “你是哪个谁身边的丫头?找本王何事?” 小丫鬟低着头,清声说道:“奴婢是清华苑的婢子,奉二小姐的命,来给王爷送东西。” 说完,便双手递上了一封对折整齐的素花笺。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娟秀的字迹。 夜临风眉头一皱,实在不愿意接过来,可是眼前的这个丫鬟大有他不接她就不起的意愿。 地上可是又冷又硬的石板路,跪得太久,腿还不得废了? 无奈,夜临风只好接了过来。 “这东西本王收下了,你快回去向你家主子复命吧。” 小丫鬟却摆摆头,忐忑地说道:“二小姐还吩咐了,奴婢需要等您看了信,得了回复,才能回去。” 这个女人未免太可恶了! 夜临风愤愤地展开信件,当他看清信上的内容之后,脸色却开始发青,好像气得不轻。 “我跟你去见你们家小姐。”夜临风将信件揉成了一团,紧紧攥在手里,就像是捏着凤卿卿的细颈一般。 小丫鬟抬头惊愕地看了他一眼,触碰到夜临风冰冷的眼神之后,又连忙低下头去。 “可是二小姐被老爷关在了房间中,只怕您……” “相爷那边我自会有个交代,你别害怕,只管带我去就好。” 他能不去嘛,他要是不去的话,凤卿卿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与其到时候被凤卿卿搅局,还不如现在就去跟她谈,即便可能会引起凤鸿泽的不满。 来到清华苑,看见窗户上钉满了的木条,夜临风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凤鸿泽会愤怒到这种地步。 门口站着两名看守的小厮,见夜临风来了,连忙跪下行礼。 “把门打开。” “南王爷,我们老爷吩咐了,没他的命令……” 夜临风双眉一挑,面带愠色地看着说话的这个小厮。 他的话难道比不过凤鸿泽的话有威严吗? “本王的命令你敢不从?相爷那里本王自会去说!” 见夜临风动怒了,这两个小厮生怕小命不保,连忙抢着给他开门。 里屋的凤卿卿一直就在门边听着外面的对话,见夜临风真的让人开门了,不禁心中一喜。 眼看门就要开了,她连忙跑到床前,脱了鞋躺了下去,然后开始装睡。 夜临风站在屏风前,并没有打算往里走。 “你们先下去吧,有本王在,二小姐不会乱跑。” 听见房门再次被掩上的声音,凤卿卿轻轻睁开了双眼。 即便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夜临风依旧不打算往里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夜临风冲着里头,冷声问道。 他知道凤卿卿根本就没睡,刚刚外头的说话声那样大,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见他迟迟不肯走进来,凤卿卿只好下床走出去。 “我不想怎样啊,就如信里说的那样,你对我不仁,我同样能对你不义。” 凤卿卿表现得满不在乎,双手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几缕青丝。 眉目微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夜临风的表情变化。 夜临风隐忍着怒气,强装镇定,说道:“我对你已经够仁慈的了,凤绾衣那里要不是有我劝着,你以为你还能好生生地待在相府吗?” 他会给自己求情?凤卿卿抬起头来,十足不相信的模样。 “有我爹在,凤绾衣能把我怎么着?” 她还真是单纯,夜临风讥笑一声,道:“谋害王妃那是死罪,你觉得你爹能保住你吗?更何况,凤绾衣也是你爹的亲女儿!” 还是比她聪明一百倍的女儿! 夜临风说的话虽然很难听,难以让她接受,可是确实是事实。 抿了抿唇,凤卿卿神情颇为不自然,说道:“即便这样又如何,你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算了,还那样污蔑诋毁我。”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掌控着那个秘密,夜临风何须如此虚与委蛇? 犹豫了一会儿,他走上前握住了凤卿卿的双手。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时机?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难道希望他被送去凤绾衣身边?” 凤卿卿看着他,木讷地摇摇头。 自己辛苦怀胎生下的孩子,为什么要被送去凤绾衣身边? 夜临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为了稳住凤绾衣,我答应过她,第一个孩子只能是她的,不管是不是她生的。还有父皇,他是不会允许这种丑闻发生的,到时候孩子能保住,可是你呢?” 不过是个孩子,说到底也是皇家的血脉,竟然会这么危险吗? 她只不过是想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啊。 “所以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都只是为了气我?好让我安心待在相府养胎?” 可是她能相信吗?夜临风说过的话还历历在耳,不曾消散过,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她。 夜临风将她拥进怀中,柔声说道:“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的苦心?我在为我们的未来而努力,你可不可以听我的话,好好待在相府,别再惹事了?我会担心的你明不明白?” 虽然是责怪的话,可是凤卿卿听着,却觉得无比窝心。 夜临风的这烦心意隐藏得太深,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丝毫。 凤卿卿眼眶泛红,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哽咽着说道:“还不都是你逼的,我怕你不要我,所以我才会那么做的。” “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尤其你现在还怀着我们的孩子,我更加不会弃你于不顾。只是我希望你能体谅我,人前做戏,配合我好不好?” “是我错了,我不该总是给你添麻烦,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凤卿卿紧紧抱着他,不住责怪着自己,哭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夜临风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着她,表情却冷酷得如同冰窖。 “我会去找你爹,让他把你得禁令解除了,但是你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不要乱出门知道吗?京城现在乱得很,我不希望你发生危险。” “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再给你添乱。” 只要知道夜临风心里还有她的位置,这就足够了。 最关键的是,他承认这个孩子。 伸手摸摸凤卿卿的脑袋,夜临风笑着说道:“我得回府了,你好好歇息。” 凤卿卿点点头,乖顺得像个小孩子一般,这副满足的神情却让夜临风想到了他们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如果那时候没有一时冲动就好了,也许就不会惹上这笔糊涂债吧。 世上没有后悔药,既然意识到做错了,那他该想办法改正才是。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夜临风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那条路,注定是一条充满了鲜血与孤独的漫漫长路。 京城南城门外。 原先的荒地上又多了许多四面封闭的茅草棚,供灾民们渡过京城的严寒。 这里曾经寸草不生,可是现在却挤满了人。 京城里有一个平民街,而这里就是难民窟。 一袭男装的凤绾衣和苏儿行走在密密麻麻的茅草棚之间,寻找着暗探所说的那个人。 京城的深秋太过寒冷,初到这里的灾民们大多无法抵抗,于是受凉染了风寒。 知道这些人没钱看病,夜弘天担心大面积的风寒会造成京城其他人的安危,所以特派了好几名太医过来。 而民间也不缺善意之辈,主动前来,出钱出力为这些不幸的灾民们看病。 到处都是夜临风和凤鸿泽的人,但是凤绾衣根本不担心会被认出来。 即便此刻他们本人就在这里,凤绾衣也不怵。 快走到底的时候,凤绾衣紧绷着的脸蛋忽然扬起一丝笑容。 苏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到不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正蹲着身子,在教一个小孩子识字。 男子身形健朗,面目却给人一种和善的感觉,细长的眉毛,狭长的双眼,鼻头不高不挺,唇畔却是极薄。 这样的人一定能言善辩,可是整体上,又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面前的小孩子大概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很是机灵,此刻正握着一个拇指粗的树枝在地上比划着。 “这个‘回’字有六种写法,大伯我写给你看哦。”这孩子许是觉得自己有了不起的技能,便迫不及待地写了好几个不同模样得“回”字出来。 男子看了不过笑笑,摸摸他的小脑袋瓜,问道:“那你回答我,记住这些对你有什么用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3章 你是个骗子 小男孩顿了顿,有些不明白男子的意思。 每次他向别人炫耀“回”字的六种写法的时候,大家都会夸奖他厉害,赞他聪明。 可是眼前的这个大伯却是不同,本身学识渊博不错,可从来不会跟着众人一起表扬他。 这让小男孩很沮丧,所以急切地想要证明给他看,不想这看家本领到了大伯这里,依旧没什么好稀奇的。 “大伯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会写一个字的不同写法就是厉害了?”男子笑了笑,接过男孩手中的树枝,在地上龙飞凤舞起来。 不一会儿,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便出现在了地面上。 男子将男孩拉到跟前,用树枝指着一个个字,说道:“这是‘我’字的几种不同写法,这是‘人’字的,这是‘小’字的,这是‘有’字的……” 地伤全是男子列举出来的一个字的不同几种写法,小男孩看得目瞪口呆。 能知道一个便已经了不起了,可是这位大伯却知道这么多,难怪他从来不会夸奖自己。 用以前私塾里的夫子交过的一个词,这就叫做班门弄斧。 小男孩脸色涨得通红,十分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耳朵。 男子拉着他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并没有半分倨傲的神情。 “你才八岁,便能懂得这许多,是件好事,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所谓的好事并不一定是你能成事的保证。你之前跟我说,你想当做一个大官,一个能造福百姓的大官,可是这并不是光靠你明白几个字的不同写法就足够了的。你看我刚才,写了那么多字,你一定会认为我很厉害吧?可是你眼里厉害的人,却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没有封王拜相,没有大富大贵,只是过着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他没有说太多生涩难懂的道理,即便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也绰绰有余。 小男孩似乎是明白了自己太过炫耀,这下连耳根都红了,更加的羞涩。 男子大笑了两声,开解道:“不用觉得害臊,你还小,出丑是好事。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善良,我相信你以后能做一个好官,造福一方黎民。” 这还是他第一次夸奖自己呢,小孩子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男子拍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去跟别的小孩玩去,然后朝着凤绾衣的方向望过来。 “两位小兄弟在这里看了这么久,可是来找在下的?” 这两天来找他的人太多了,有夜弘天的人,也有其他大臣的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凤绾衣拦住苏儿,上前一步,粗声说道:“这位大哥多虑了,在下和友人前来,其实是想帮些力所能及的忙,不想遇见大哥施教,一时之间颇为感慨,忘了离开。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大哥见谅。” 原来不是特意来找自己的,男子顺了顺唇边的两搓八字胡,颔首道:“不过鄙人拙见,多谢两位抬爱了。” “大哥不仅见地独到,还是一个谦谦君子,若是不嫌弃的话,能否告知在下名讳?改日在下也好登门探讨一二。” “小兄弟好学是好事,无奈鄙人学识实在浅薄,且家中不便见客,在此得罪小兄弟了。” 还没登门拜访便吃了一个闭门羹,这个男人可不像表面上这般和善好相处。 凤绾衣也不恼,见这人不肯报上家门,便也不再多问,带着苏儿识趣地离开了这里。 只是接下来得几天,凤绾衣都十分巧合地出现在了这个男人的身边。 而这几日的走访也让凤绾衣打听到不少事情。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面前的这个男人深知自己在物力上给予不了太多的帮助,便每天过来教孩子们认字。 凤绾衣第一天见到他时,他刚好给孩子们上完课。 这一日,再次见到了凤绾衣和苏儿,男子终于忍受不了了。 “小兄弟,如今很难见到像你这般好学的人了。在下归隐子,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原来您就是归隐子先生,是在下怠慢了,在下以前在林府也是做教书先生的,后来……就在小私塾授课,以求温饱。” 见她好像认识自己的模样,归隐子不禁诧异。 看她年纪,不足弱冠,怎么会听说自己的事情呢? “你听说过我?” 又何止是听说,凤绾衣在前世并没有接触过归隐子,但是却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那时候夜临风就是想效仿前人,来一个三顾茅庐请这位归隐子出山的,只是第一次被人家轰了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都是旧闻罢了,在下曾经听长辈们谈过,那时候便心生敬仰,您这样的惊世之才,竟然会选择归隐,也确实令人吃惊。” 这样的吹捧不禁让归隐子大笑,并非是觉得很受用,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笑而已。 “这些不过是世人强加于我的,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充其量只是活得比较肆意吧。” 可就是这样的潇洒是很多人做不来的,单凭这份洒脱,他就值得被世人称赞。 凤绾衣笑笑,说道:“人们都说您是真正的隐士,是隐于世的大隐者。可是我觉得隐士何来大小之分,本就追求超脱物外,一味计较什么大隐小隐,岂不是再次被声名所累?” 这番话简直说道了归隐子的心坎上。 他久居京城一隅,对于坊间传闻也十分清楚。 很多人都说他是假惺惺,恃才傲物,其实是价码不够高。 这些话他从来都不理会的,只是多少会令他不好受。 今日能听见凤绾衣这般说,他很是欣慰。 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知音了。 归隐子有些激动,收好书本,便拉着凤绾衣往外走。 凤绾衣一时之间没有防备,小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归隐子握在了手中。 这双手还真是小,而且细嫩,归隐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条件反射般地松开了手。 “在下冒犯了,小兄弟不要介意。” “前辈不用介意,唤在下大郎就好。” 归隐子本就不是他的真名,凤绾衣也就随意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她是相府的老大,若是男子,叫大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是归隐子听后却是嗤笑了一声。 “小兄弟的爹娘还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说完,归隐子上下打量了凤绾衣一番,笑容更甚。 “前辈莫要再取笑大郎了。”凤绾衣小跑着追上去。 能逗得归隐子开心是好事,这样一来,往后夜鸾煌要拜师会顺利许多。 “难得遇见你这样的知己,就随我去小酌一杯吧?寒舍离这里并不太远。” “荣幸之至。” 能被归隐子亲自带着去往家宅,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刚跨进城门,归隐子便被人给拦住了。 “请问是归隐子前辈吗?”来人一身盔甲戎装,一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看上去颇有气势。 这人要么是将军,要么就是将军府的人。 归隐子抚了抚额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又是谁派来的?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啊。” 凤绾衣站在身后,看得心惊。 已经有这么多人关注归隐子了吗? 这样一来,到时候夜鸾煌拜师可就不利了。 一咬牙,凤绾衣站在了归隐子的跟前,怒声说道:“不管你是谁的人,都回去告诉她,既然决心要请前辈出山,那就诚恳一点!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还是趁早放弃吧。” 归隐子坚持不肯收夜鸾煌当学生,凤绾衣怒了。 但是她知道在归隐子这里动怒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撒泼耍无赖。 这样的手段虽然有些低劣,可为了夜鸾煌,她不在乎。 “我可没这样说。”归隐子拿凤绾衣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走也不是,拉凤绾衣起来也不是。 “你没这么说,就是这么想的!”凤绾衣一口咬定了归隐子的“罪行”,坐在地上,抱着双臂,神情愤愤。 这副模样让归隐子想到了总爱站在大街上叫骂的妇人婆子。 只不过凤绾衣的装扮不太像,这样看着,总有些别扭。 见归隐子不说话,凤绾衣说得更起劲了。 “说好的三个问题,不是已经回答了嘛,而且明明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啊!” 的确,夜鸾煌的答案是值得赞叹,可是谁让他多此一举,非要说出后来的一番话呢? 归隐子无可奈何,说道:“我已经说了,帝王之道最忌讳的就是儿女情长,我并没有说他错,只是不适合学习帝王之道而已。” 虽然他这辈子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他还是明白。 爱情本身是没有对错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瞧不起夜鸾煌的意思。 “没试过怎么知道可不可行?要是你是真心想收他做学生,不管他回答什么,你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愿。真相只有一个,你根本就没打算收他,一切都是你骗人的!” 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归隐子没有反驳。 他的默认让凤绾衣更加生气。 “骗子!骗子骗子!大骗子!” 凤绾衣不依不饶地叫喊着,双手还不断捶打着地面,痛斥着归隐子违背诺言。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4章 绾衣耍无赖 夜鸾煌早咋昨天就见识到了凤绾衣耍赖的模样,可是今天见到还是觉得震惊不已。 连他这个见过的人都觉得吃惊,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了。 雁漠北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凤绾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而门口的轩辕敖倚在门口,饶有兴味地看着。 苏儿就更加无语了,她被凤绾衣叫过去一起坐着耍无赖,她能不从吗? 南枫仰头望天,假装看不见眼前的这一幕。 “绾衣,你快些起来吧,用不着这样。”夜鸾煌不忍心凤绾衣继续待在地上,泥土地面本就凉,天气也不暖和,回头生病了怎么办? “不走!他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 “我说你在合适何必呢?”归隐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付女人,还是对付会撒泼的女人,他真的不擅长啊。 早知道这个小丫头片子这么的麻烦,当初就不该搭理她的!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见凤绾衣劝不动,归隐子只好直接了当地对夜鸾煌说了。 “北王爷还是赶紧走吧,这件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这丫头喜欢坐在地上,就让她坐吧,只要你别忘记将她收回去就成。” 看来他是不打算搭理凤绾衣了,说完这番话便转身进了堂屋。 眼不见为净,到时候再把耳朵给塞上,看不见听不见,不就好了? 凤绾衣瞟了一眼大门,幸好刚刚轩辕敖为了及时撤退已经拉开了大门。 归隐子前脚刚跨进门槛,便听见身后女人的哭声响了起来。 “你使劲儿点哭,此事成不成可就全靠你了。”凤绾衣凑到苏儿耳边,小声说道。 她现在的装扮也不适合干这件事情,幸好将苏儿给带过来了。 苏儿不过是一个小丫鬟,平时也没有太多机会让别人认出来。 为了制造逼真的效果,苏儿很是卖力,甚至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这是真疼啊,那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几个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俩,一瞬间竟忘了反应。 “我可怜的妹妹啊!”凤绾衣揽着苏儿的肩膀,沙哑着声音也开始哭喊。 清脆与沙哑的声音同时响起,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加上此时大门敞开着,这些路人便聚集在外面,指指点点地看起热闹来了。 从外面的角度看去,这就是一对兄妹俩受了欺负,可是被谁欺负的呢? 归隐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谁能想到看着德高望重的人竟然是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人啊!我可怜的妹妹啊!” 凤绾衣故意将话语说得模棱两可,给足了外面那些人猜测的空间。 此时想要再去关门已经来不及了,只会让外面的人更加相信凤绾衣的说辞。 归隐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他可不能任由凤绾衣败坏自己的名声啊! “你快让她们住嘴啊!”归隐子连忙给夜鸾煌使眼色。 虽然夜鸾煌也不希望凤绾衣如此,可是他根本劝不住凤绾衣,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他们这几个人全都要听凤绾衣的,这是来之前就说好了的事情,现在总不能去反悔,拆凤绾衣的台吧。 于是,雁漠北和轩辕敖也选择了仰望天空,而夜鸾煌则是扶着额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归隐子觉得现在的自己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只不过此时的凤绾衣在他看来,就是瘟神。 他们这些人就是一伙的,凤绾衣不觉得丢脸,他们就更加不会了。 归隐子头疼不已,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如果自己不给个解释的话,不用等到明天,一会儿各种版本的流言就会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他一个不问世事多年的人,忽然间惹上了这样的麻烦,足够这些人谈论好久了。 “小祖宗们,别哭了。”归隐子走上前,想亲自拉凤绾衣起来。 凤绾衣推开他,小声说道:“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我是不会起来的。”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丫头倒是比这些男人更不择手段。 “不就是没答应你们的要求嘛,为何这样逼迫我。” 难道就只有她会玩耍赖了?归隐子背着手,气愤地说道。 外面看热闹得人太多,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夜鸾煌看了凤绾衣一眼,然后走上前轻言细语地将这些路人打发回家了。 他来拜访归隐子的事情不用刻意隐瞒,可是凤绾衣呢?还有轩辕敖呢? 该用的方法都已经用过了,凤绾衣依旧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明天就让人到处去传,就说你言而无信,欺负我们兄妹俩,到时候看你如何退避!” “想要拜师,你自己不就可以吗?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这个丫头,有胆识,有谋略,端得起架子,也放得下身段,若是辅佐夜鸾煌,并无不可,为何他们还要来找自己。 如果凤绾衣没有安南王妃这一层身份在,她的确可以专心辅佐夜鸾煌。 然而,没有如果。 见归隐子的语气有些微的松动,凤绾衣连忙说道:“我怎么可能跟您比,您的心里装的,是比这天下还要宽旷的天地,而我,被局限在这大楚,算不得什么。” 叹了一口气,归隐子点了点头。 “也罢,我答应你们就是,只是我有条件。” 凤绾衣破涕为笑,惊喜地看着归隐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您说!” “师者,授道解惑也。我叫他何为帝王之道,剩下的,就靠他自己去体验,去领悟了。” 其实夜鸾煌什么都明白,只是缺少了那份狠劲儿。 归隐子能做的,就是勾起夜鸾煌的这份狠劲儿,如果能做到,便是他的成功。 “鸾煌,前辈答应了!他答应了!”凤绾衣高兴不已,奔到夜鸾煌身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 就好像被归隐子收为学生的人是她一样。 “谢谢你,绾衣。”夜鸾煌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凤绾衣已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了,如果他不能闯出一番作为了,又怎么对得起凤绾衣? 看着这两个小年轻在自己面前搂搂抱抱的,归隐子咳嗽了一声。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跟北王爷谈。” 凤绾衣连忙拉着苏儿起来,然后二话不说带着其他人离开了院子。 “前辈,多谢您愿意教我。”夜鸾煌冲着归隐子行了一个礼,十分恭敬地说道。 要是知道归隐子真会答应当他得老师,今天来之前就该好好沐浴一番,行个正式的拜师礼仪。 但是归隐子是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受了夜鸾煌的这一拜,便是真的接受了这个学生。 “要谢就谢凤绾衣那丫头吧。” 归隐子之所以刚开始不答应,是因为凤绾衣,之后又答应,还是因为凤绾衣。 这一点不用归隐子明说,夜鸾煌也明白。 “前辈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算不得大事,只是想告诉你,既然在你心里,这丫头比这江山还重要,那就为了这丫头,狠下心来吧,你就当做,这江山是她想要的。” 其实以凤绾衣的智慧,归隐子更希望收她做徒弟。 谁也没有规定这当皇帝的一定要是男人,若凤绾衣真有这样的福分,助她掀了这夜氏江山又如何,反正已经是一具空壳了。 夜鸾煌点点头,心中有些意外归隐子对于凤绾衣的态度。 “此前对老师多有冒犯,还希望老师不要介意。” “若是介意就不会答应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威胁我的。这丫头啊,为了能接近我,可是在我身边转悠了很久。” 那之前的事情,夜鸾煌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凤绾衣一直在试图接近归隐子。 凤绾衣为他的这一切,也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夜鸾煌拜归隐子为师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得到消息想要阻止的夜临风,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凤绾衣一直伪装着自己的身份,因此传言都是围绕着夜鸾煌而展开,并未牵扯到她身上来。 夜临风被灾民的事情给拖延着,久久没能去别苑接回凤绾衣,而凤绾衣巴不得如此,这样她就有时间陪着夜鸾煌了。 只是这伴读队伍太过于打眼了吧? 归隐子看着夜鸾煌身后跟着的,以凤绾衣为首的小尾巴,没有说话。 反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归隐子也就没说什么。 就如归隐子所说的,夜鸾煌真的很聪明,学这些理论知识是再简单不过了。 虽无帝王之心,却有帝王之才。 这是归隐子在上了一天的课之后,对夜鸾煌的评价。 就是这样的评价,让凤绾衣乐呵了一天。 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的,如果夜鸾煌是扶不上墙的稀泥,她也不会出现在归隐子面前。 为了不受干扰,归隐子将授课地点定在了后院,而凤绾衣他们则在前院等候。 花蝶衣听说了这个消息,也悄悄溜了出来,跑来这里看热闹。 听到敲门声,是雁漠北去开的门。 拉开大门,看到外面笑得灿烂的花蝶衣,雁漠北很是无语。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啊。” 在这个京城,威武大将军唯一的女儿喜欢流云山庄的庄主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5章 因为我喜欢你 花蝶衣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而雁漠北是懒得理会,这流言也就从未平息过。 轩辕敖扫了他们一眼,但笑不语。 见他露出这样高深莫测的笑容,凤绾衣狠狠剜了他一眼。 雁漠北迟迟不请她进去,花蝶衣有些急了,偏过头看了看院子里面的人。 “嫂嫂!你也在这儿啊。” 她怎么会认不出凤绾衣呢,当初凤绾衣就是这身装扮出现在将军府,然后被她给伤了的。 听到她这一身叫唤,凤绾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归隐子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花蝶衣这一叫,不是成心给她找麻烦吗? 避免她再乱说什么,凤绾衣只好让雁漠北将她放进来。 花蝶衣开心地走进来,然后在雁漠北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还真是热闹,有点像当初在太学院上课的情景了。” 他们还小的时候,夜鸾煌和夜临风就在专为皇室子弟设立的太学院里上学。 而花蝶衣身份尊贵,在德妃的帮助下,也曾进太学院上过几天课的。 只是年龄差距大,和夜鸾煌还有夜临风不是同一先生授课。 唯一和她有共同经历的夜鸾煌在后院上课,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没人接她的话。 花蝶衣有些尴尬,也有些恼怒。 她都这么辛苦地找话题了,这些人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嫂嫂,上次的事情,表哥没有为难你吧?” 无奈之下,她只好又将话头瞄准了凤绾衣。 说起来,那件事情的确是要感谢花蝶衣的,虽然并非出自她本意。 凤绾衣眼下口中的茶水,说道:“多谢你的帮忙,夜临风并未疑心。” 她的态度已经不似从前那么亲厚了。 也是,掌心的疤痕还在,她对花蝶衣的顾忌也不会这么轻易消散。 “你来这边,你爹知道吗?”雁漠北递了一杯茶会给她,轻声问道。 雁漠北的主动发问,让花蝶衣很是高兴,也就不计较凤绾衣的冷淡了。 “我让下人跟他说了,不然的话,他不会让我过来的。” 就知道这丫头是偷跑出来的,雁漠北不由得轻轻蹙起了眉头。 他看了凤绾衣一眼,凤绾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很是犹豫的模样。 “蝶衣,下次不可以这么莽撞了,你这样你爹会担心的。” “为什么呢?我是来找你们的,我爹还有什么不放心?” 许是因为雁漠北说话太过温柔,花蝶衣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很是温顺。 雁漠北已经猜到了凤绾衣要说什么,可是顾忌着轩辕敖在这里,所以不便说出口。 “以后你若是想出来玩,派人跟我说一声,等我来接你,你不要这样乱跑。” 说这话的时候,他低着头,旁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愁绪。 花蝶衣惊讶地睁着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你刚刚说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认识雁漠北这么久,他还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自从知晓花蝶衣的心意后,雁漠北的态度便一直闪躲着。 花蝶衣认为,雁漠北之所以闪躲,不过是因为给她面子,没有直接拒绝罢了。 在她心里,雁漠北从来都是这样有风度到近乎无情的人。 雁漠北对所有的女人都好,然而对他而言,这种好就是他作为男子该有的一种尊重。 “这种话,我何必骗你。”雁漠北抬起头来,双眸里还含着笑意。 花蝶衣瞬间便脸红了,娇羞地低下头去,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偷跑出来了。” 雁漠北态度的转变让凤绾衣觉得诧异,她多看了雁漠北两眼,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但是雁漠北知道,她绝对没有任何吃醋的意思。 “花小姐这样跑出来只怕不妥吧,你爹是大将军,也是南王爷的亲舅舅,你这样,岂非陷你爹爹于不义?” “胡说!我爹爹明明就……” “西凉王,她只是一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你这样重语气跟她说话,她会被吓到的。” 凤绾衣惊得冷汗都出来了,只差一点,花蝶衣就要将花无涯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轩辕敖绝非善类,若是让他知道花无涯这一招暗棋,难免不会受制于他。 幸好雁漠北及时阻拦了花蝶衣的话。 花蝶衣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对于雁漠北的袒护,很是感动。 “我是我,我爹是我爹,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花蝶衣高傲地扬起头颅,十足一副刁蛮千金的模样。 凤绾衣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以她的立场,如果与花家没有太多牵扯的话,多说话只会暴露更多。 像轩辕敖这样聪明的人,自是怀疑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激花蝶衣。 “花小姐真是潇洒,让人羡慕啊。只是即便如此,你爹不会阻拦你和雁庄主来往吗?” 雁漠北刚要说话,花蝶衣悄悄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道:“你是西凉王?难怪了。我爹是大楚的将军,忠心的是当今皇上,即便花家是南王爷的娘舅之家,也不会改变这一点。倒是您,几次三番地挑拨关系,一点都不君子。” 正因为她只是一个千金小姐,年纪小,所以说什么话轩辕敖都不方便怪罪。 这样看来,花蝶衣虽然任性,但还不至于没脑子。 凤绾衣和雁漠北都松了一口气。 这番话将轩辕敖好一顿讽刺,凤绾衣忍不住轻笑。 “你说你,好好待着不就行了?非要跟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下好了吧?” “没想到啊,人不可貌相,花小姐骂起人来,也是不带脏字的。” 除了认栽还能怎么办?他太小瞧这个花蝶衣了。 花蝶衣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一国皇帝而感到害怕。 “我可没有骂你的意思,实话实说而已。” “是寡人唐突了花小姐,还希望花小姐不要介意。” 他放下了皇帝之尊,来向一个千金小姐赔不是,到底有何意图? 花蝶衣见好就好,挥挥手,说道:“你太严重了,我怎么敢介意。” 其中的利害关系,花蝶衣怎会想不明白。 若是能改掉冲动的性子,她会可爱很多吧。 “我说你明天还是别来了,你可是西凉国的皇帝,这样跟着我们,太容易惹人闲话了。” 到时候夜临风再参夜鸾煌一个勾结外国的罪名,那就不好了。 然而轩辕敖却丝毫不担心,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安插着他的人,只怕流言还来不及传播,便被扼杀在源头了。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拜托你行行好吧,现在可是多事之际,你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是的,他们才是一伙人,而他轩辕敖自始至终就被隔绝在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正要说话,夜鸾煌却随着归隐子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说你们这些个,明天要是还来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了啊。” 院子本就不大,这些人占据在这里,更显得空间局促,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归隐子扫了他们一眼,不禁愠怒。 他答应做夜鸾煌的老师,可他不愿意再牵扯进这些风波之中。 凤绾衣思忖了半晌,赔着小心说道:“前辈说的是,是我们思虑不周,您放心吧,明天不会了。” 说这话的时候,凤绾衣的视线飘向了夜鸾煌,用眼神询问他今天状况如何。 夜鸾煌微笑着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很好。 那这老头子好端端的为何要生气? 还以为是今天夜鸾煌惹他不高兴了呢。 今天的课业结束,一行人没有多待,就算是想再待一会儿也不敢,因为归隐子明显不欢迎。 “前辈,您都答应做夜鸾煌的老师了,就别这么小气了呗。”走到大门口,凤绾衣忽然回头说了句。 归隐子瞪圆了眼睛,梗着脖子盯着她,刚要发火,凤绾衣却贼笑一声,拉着夜鸾煌跑了出去。 留着归隐子一人生闷气。 第二天再过来时,夜鸾煌身边便只跟着凤绾衣了。 担心凤绾衣一人候在前院会无聊,夜鸾煌便央着归隐子带着凤绾衣一起上课,归隐子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 “要做一名君主,你觉得最重要的什么?” 夜鸾煌想了想,答道:“最重要的,是民心,还有手中的权利。” 民心就是载舟的水,失了民心,便是独裁与暴政,即便手中权利再大,也会有人想要推翻。 而权利就是船能前进的动力,没有权利,帝王便是傀儡,任由风浪推着,四处飘荡,不是长久之计。 孺子可教也,归隐子顺了顺八字胡,说道:“没错,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民心尚且不稳,兵权尚无,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可知道?” 此前去南方赈灾,的确为夜鸾煌赢得了不少民心,加上之后康浩所带来的万民书,更是令百姓动容。 但是这是一个开端,民心是很不稳定的,只有让老百姓深信夜鸾煌的可靠,才算稳固了民心。 而夜鸾煌的兵权,早就被夜临风的设计,夜弘天的默许给夺走了。 现在兵权一分为三,夜临风手中掌控的部分京城兵力,花无涯掌管的东南大军,还有夜弘天亲自掌管的中央兵力以及北方边境兵力。 “不管是从他人手中争夺还是私下去招募,都极具风险,老师认为学生该如何?”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6章 你肯接受我了 归隐子却不急着回答,他看了若有所思的凤绾衣一眼,示意由她先说。 凤绾衣的表情很是严肃,说道:“既不能去抢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拉拢势力,需要找一个由头,让皇上不得不给你兵。” 这丫头的回答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一个夜弘天必须答应的借口。 归隐子顺着胡子,道:“你觉得再去南方赈灾如何?” 这一点夜鸾煌也想到了,但是发生了之前的事情,虽然查清了他是被冤枉的,只怕夜弘天依旧会有所顾忌,不会同意他前往。 他的顾虑也是凤绾衣的顾虑,但是目前除了这个办法,好像再无其他更好的选择。 归隐子已经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该如何去做就是夜鸾煌该思考的事情了。 他说过的,只传授课业,不会参与到任何争斗之中。 今日下课得特别早,凤绾衣便跟着夜鸾煌一起回到了定北王府。 “鸾煌,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凤绾衣见夜鸾煌愁眉紧锁,有些心疼。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关键在于如何去说。 夜鸾煌抬头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去依靠凤绾衣来摆平,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他就该学会独当一面。 见他很是神秘,凤绾衣被勾起了好奇心。 “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借兵的事情,与其藏头藏尾引起父皇的怀疑,还不如直接挑明了说。南方灾情迟迟得不到缓解,京城现在又局势诡谲,他自然巴不得我离开,这兵,其实很好借。” 仔细想想,确实这样。 如果去找另外的理由来掩盖需要兵力的事实,那么就等于是将他自己置于一个悬崖边上。 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是杀机。 凤绾衣赞同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直截了当地跟皇上说,数量由他来定,人选也就由他来定,就等于说,他自以为地已经控制住了你,可是离了京城,会发生的事情还很多,谁能保证这些兵一定忠心于他呢?” 只不过这样做也存在的一定风险,若是夜弘天为了压制夜鸾煌下个血本,派用他身边最忠诚的势力,那么夜鸾煌便是处于受制的局面。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风险降到最低,争取将风险也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我会先上奏折,到时候再让花将军从旁协助,争取能在这兵力中做些安排。” 如果可以,最好能掉包换上自己的人。 但是目前,他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凤绾衣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夜鸾煌请命失败,那么就由她出面,逼得夜弘天不得不派夜鸾煌离开。 回到东郊的别苑途中,凤绾衣意外地碰见了雁漠北。 “咦?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里多是京中权贵的第二宅邸,雁漠北会出现在这里,的确有些稀奇。 雁漠北勒住了缰绳,将马停在了凤绾衣的马车边。 “花蝶衣说要来别苑小住,我便送她过来了。” 是了,花无涯的别苑就在前面不远处。 听了这话,凤绾衣掩着嘴偷笑。 “你现在终于肯接受人家了吗?”也不枉费她那日挨的那一鞭子了。 “无所谓接不接受,现在这样的局面,我能帮上的忙,也就只有这个了。”这话说得玄妙,凤绾衣收敛了笑容。 雁漠北凝视着前方,心里乱糟糟的,就像这天边的云,白中泛着灰,看上去很是混沌。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蝶衣是真心待你,若是你能用同样的真心来待她,不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吗?” 然而雁漠北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有些人在第一次见面时便已经注定了结局,我对她,生不出那样的心思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将军之女,我何须如此。” 这话若是花蝶衣听了,必定会伤心欲绝。 可是在凤绾衣听来,却觉得愧疚。 为何会愧疚?说不清道不明。 “鸾煌能有你这样的师兄,真是他的福气。” 雁漠北低头看了凤绾衣一眼,笑容渐渐隐去。 她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夜鸾煌吗? “鸾煌本无意做皇帝,而我,从来不会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更加不会因此便去委屈自己。” 那么他做着一切,是因为什么? 凤绾衣怔怔看着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答案。 若真是那样……凤绾衣低下头去,微微一笑,说道:“我和鸾煌会记得你为此做出的牺牲,你是他一辈子的师兄,也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不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这话都足够表明凤绾衣的态度了。 雁漠北眸中的光芒渐渐退去,苦笑着说道:“自然。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我听说夜临风来别苑了,你自己小心些。” 还以为她已经得到消息了,可是看她惊慌的表情,便知道还没人告诉她。 也不再多耽搁她的时间,雁漠北说了一声“告辞”,便打马离去。 马夫将车绕去了偏门停着,门口并未见到南枫和苏儿。 凤绾衣的心渐渐下沉,别苑中,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若是被夜临风发现房中假扮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人给她传送消息,必定是南枫和苏儿都被牵制住了。 坐在马车上,凤绾衣快速思考着到底该怎么办。 最先要做的事情,便是抹去脸上掩面的妆容。 从密道悄悄回到了房中,凤绾衣没有急着敲出信号,而是贴在墙面上,安静听着房中的动静。 房中没有自己想象的嘈杂,似乎没有人在。 难道冒充她的手下已经被夜临风叫去了? 凤绾衣不敢有丝毫侥幸,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后轻轻敲响着面前的砖块。 然而迟迟不曾有人前来接应她。 一颗心沉到了最低处,凤绾衣一咬牙,只好自己亲自动手。 轻轻拉开暗门,凤绾衣走到梳妆台后面,小心翼翼地朝外张望。 原来房中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并无人在。 他们都去哪里了? 来不及想太多,凤绾衣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又将脸蛋上的污渍彻底弄干净,然后藏身暗处,等待着时机。 她相信她的人不会就这样被夜临风牵制住,就算是,那也是暂时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通知自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去,房门终于被人打开。 凤绾衣没有急着出去,躲在屏风后面,悄悄探出头去。 “苏儿!” 她没有猜错,来的人是苏儿,凤绾衣连忙招手让她过来。 苏儿起先被吓了一大跳,见到是自己小姐,顿时松了一口气,都快要哭出来了。 “小姐啊,你吓死我了!” “夜临风回来了?怎么没人来通知我?” “我们也想立即告诉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同时扣住了我和南枫,没有办法,我只好先让红缨顶着了。” 好样的,随机应变的能力如此强,不亏是她的贴身丫鬟。 凤绾衣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再害怕了。 “那现在是怎样的局面?” 苏儿走到衣橱便,一边从里面取衣物,一边说道:“我对王爷说你正在温泉中沐浴,红缨现在就在里面呢,我知道你快回来了,所以借口衣服湿了溜了出来。” “那夜临风也在温泉里面?” “没有,他似乎很忙,只说让你泡完了赶紧去见他。” 从夜临风来别苑,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总不能一直让红缨在温泉里泡着吧。 凤绾衣想了想,连忙对苏儿说道:“你快去找一件丫鬟的衣服过来,我和你一同去温泉,将红缨换下来。” 夜临风会突然来到别苑,想必是起了疑心的。 如果夜临风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会在这么忙的情况下还要赶来别苑,而且事先没有知会凤绾衣。 穿着一身浅蓝色的丫鬟衣服,凤绾衣低着头,跟在苏儿身后,亦步亦趋地朝着鸳鸯池走去。 夜临风就在鸳鸯池旁边的文昌阁中忙碌,苏儿跟门口的人说了一声,便领着凤绾衣走了进去。 不过两个丫头而已,没人会注意。 而温泉池里,红缨泡在水里,总是热气氤氲着,她的脸依旧是苍白的。 这就是人皮面具的弊端所在,被蒸了这么久,只怕红缨的脸都起泡了。 “红缨,你没事吧?”凤绾衣焦急地跑过去,将有些犯晕的红缨托起来。 此时的红缨已经有些喘不过气了,听见凤绾衣的声音,才悠悠睁开了双眼。 “主人……” “怎么样?还能动吗?” 红缨顿了一顿,脸上的面具被揭开之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我没关系,既然主人回来了,那我现在就离开。” 红缨自己的脸已经红肿得惨不忍睹了,可即便如此,她还在为凤绾衣的安慰担忧,担心自己的现身会给凤绾衣带来困扰。 拦住了想要起身的红缨,凤绾衣沉声说道:“我是那般残忍的人吗?你先换上这身丫鬟的衣服,去苏儿的房间休息一会儿,晚点再离开。” 反正夜临风要见的人是她,对别人不会太在意。 “南王爷回来之后,直接便来到了这里,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即和苏儿来到了温泉池,他进来之后,不过匆匆看了一眼,便去忙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7章 心为百姓的人 估计是没想到凤绾衣会请人假扮她自己,所以夜临风才没有深究。 凤绾衣用热水拍了拍脸庞,好让脸庞显得红润起来。 做好一切准备之后,她让苏儿带着红缨离开了,而她自己则去了文昌阁。 门口的护卫没有阻拦,直接推开门让凤绾衣进去了。 看来夜临风已经等候她多时。 “王爷,你回来了怎么没叫我一声?我都泡在水里睡着了。” 看着凤绾衣略带湿气的发丝,还有红彤彤的脸蛋,夜临风微微一笑。 “我就是太久没见到你,有些想你,谁知道这么不凑巧,看你睡得熟,就没吵醒你。” 虽然只是看见了一个背影,但是当时有苏儿在旁边,夜临风也没有怀疑什么。 拉下他的手,凤绾衣睁着一双被水汽淬过的双眸,问道:“王爷这阵子很忙吧?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要真有那么快结束的话,就好了。 叹了一口气,夜临风摇摇头,道:“我也希望现在就结束,可是南方灾情没有得到缓解,最近又有灾民朝着京城涌来。” 原来还是这么严重,难怪归隐子会提议让夜鸾煌再去南方赈灾。 凤绾衣微微蹙起眉头,轻声问道:“既然如此,父皇为何不派人去南方?”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想要彻底平复灾情,不光有银两和粮食就够了,那边迟迟不下雨,没有水源,老百姓就不能恢复农耕,银两会用光,粮食也会吃光,终归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没人愿意去的。” 他分析得很是透彻,凤绾衣也明白这样的局势下,是没人愿意过去的。 “王爷要不要去试试?之前夜鸾煌不是说那里有水井可挖吗?要是王爷现在去了,接手这开掘水井的任务,到时候水源的问题解决了,生存的难题也就解决了,父皇一定会很开心。” 据说这口水井现在还没有动工,夜鸾煌被押回京城之后,当地的百姓与官府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非常激烈的程度。 挖掘需要人手和力气,维持力气就需要粮食和银两,官府舍不得银两,这工作就没办法持续下去,只能一日复一日的拖着,等待着朝廷的拨款。 可即便朝廷拨款了也无济于事,这笔款子最终还是落到了官府的口袋里。 凤绾衣的提议夜临风也想过,可是在跟凤鸿泽商量之后,便作罢了。 “我若是去了,京城怎么办?谁都不能保证我会不会是第二个夜鸾煌,绾衣,我不能冒这样的险。” 就是胆小怕事罢了,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凤绾衣暗自鄙夷,面上却是赞同的表情。 “也好,凶险未卜,王爷留在京城,我也放心些。” “我只要牢牢把控中京城的局面,其他的事情自有人去操心,我们就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吧。” 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太自信,想得太美,还是该骂他卑鄙不要脸。 任由夜临风揽着,凤绾衣试探着问道:“王爷可听说最近京中的传言了?” “你是说夜鸾煌拜那归隐子为师?” 凤绾衣点点头,然后抬头望着他,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不着急,父皇都还没什么反应呢,我又何必着急。” 原本是想趁机参夜鸾煌一本的,但是那归隐子只不过是答应当夜鸾煌的老师而已,并未有什么出格的行为,没有由头,夜弘天才懒得搭理他。 难这段时间会这么平静,看来都是在等吧,只要有一个人先出手,后面的人便会接踵而至。 夜弘天想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不过一件小事情,只要影响足够大,夜弘天就有办法整治夜鸾煌。 而凤绾衣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对了,王爷最近有见过我爹吗?” 只不过提到了丞相府,夜临风的脸色登时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看了凤绾衣一眼,他有些心虚地问道:“当然见过啊,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这几日我总是梦见娘亲,所以想让爹爹带着我去娘亲的故乡看看呢。” 原来是这样,夜临风松了一口气。 “连我都这么忙,丞相大人自然更加忙,他不一定会答应你,我看不如你自己回去一趟好了。” 这几日只要去丞相府,凤卿卿总会想办法缠着他,令他烦不胜烦。 今天之所以会突然来到别苑,也是因为凤卿卿猜测夜鸾煌拜归隐子为师一事跟凤绾衣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也只有这样了,我娘还在世的时候,我尚且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她却不在了。” 看她这样的伤感,夜临风竟会觉得心疼。 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你娘不会责怪你的,生老病死,一个人的命。你安心回去吧,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然而凤绾衣却摇摇头,拒绝了夜临风的安排。 “不必了,王爷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而且此行我若是太过张扬反而不好。” “也是,那等你回京的时候,派人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让人去接你。” 正好他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收拾那个凤卿卿,等到凤绾衣回来,孩子的危机解除,那个愚蠢的女人也再不会来骚扰他,多好。 凤绾衣点点头,对他的谅解和安排很是感动。 “虽然我爹不能前去,但此事还是需要告知他一声。这段时间,为了卿卿的事情,我爹操碎了心,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王爷去相府,有见过卿卿吗?” 夜临风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凤绾衣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激化这几个人之间的矛盾,到时候看一场好戏! “我去相府是和相爷谈正事的,见她做什么?不过听下人说,她被相爷关在了房间里,最近才放出来。” “有这么严重吗?真是可惜了,这样一来,卿卿想要嫁人就更难。” 夜临风的脸色更加苍白,他盯着凤绾衣,小声问道:“你都知道了?” 凤绾衣一愣,茫然地看着他,反问道:“我该知道什么?” 见她实在不知,夜临风松了一口气。 凤卿卿怀孕的消息眼下还没有扩散开来,他必须趁着之前动手了,不然后患无穷。 “没什么。你就不要再过问卿卿的事情了,放了她一马,就任由她去吧,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样甜腻腻的言语让凤绾衣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不管如何努力,她发现自己都无法面对夜临风,只要他们一有身体接触,凤绾衣便会忍不住想起临死前的画面。 就好像这些画面是在提醒着分绾衣,不可再被夜临风迷惑,更不可再次对他动情。 当晚,夜临风没有留下来,而是带着一批折子去了凤鸿泽那里。 凤绾衣求之不得,回到房间,立刻开始准备。 而另一边,得知凤绾衣没事,夜鸾煌和雁漠北都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一定会穿帮呢。 “绾衣的信里还说了,让我感谢你的提醒。”夜鸾煌收起凤绾衣让热送来的密信,然后放在灯油上,烧了。 娟秀的字迹瞬间化为乌有,雁漠北还甚是惋惜。 “咱们之间是需要客气的关系吗?” “你说的是,只是我希望,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不要被旁的因素所干扰才好。” 他都知道?雁漠北回过头来惊诧地看着他,所以这才警告于他? 说来也真是巧了,夜鸾煌和凤绾衣竟会说同样的话, 雁漠北并不是一个擅长隐藏感情的人,可是现在,他却无法做到像从前那般潇洒,要顾虑的东西多了,胆子也就小了。 夜鸾煌正式向夜弘天提出要二去南方赈灾,请他派兵支援。 这提议是在上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出来的。 除了答应,夜弘天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正需要人手前去南方,可惜直到夜鸾煌请命之前,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前往。 “此去南方,必定危险重重,朕给你一万兵力,希望你能给朕带回好消息。” 夜弘天早就查明,汾城一带,山匪为患,正好可以让夜鸾煌带人去剿匪。 三天之后,带着这一万兵力,夜鸾煌出发了。 到达驿站之时,天色已经晚了下来。 夜鸾煌下令让部队整顿休息,而他自己回到房间之后,迅速关上了房门,连惊天和康浩都不许跟着。 房间里,可不止他一个人。 一名灰衣男子正坐在桌边饮茶,听见身后的动静也没有回头。 夜鸾煌看见他,不禁微微一笑,道:“你就不怕是别人进来?” 灰衣男子回过头来,面容很是陌生,那双眼睛却让夜鸾煌很是熟悉。 这正是乔装打扮之后的凤绾衣。 “我可是确定是你上来了,所以才悠闲地坐在这儿喝茶。” 上来的时候,夜鸾煌的脚步故意踩得很重,就是为了让楼上的人听见。 而凤绾衣听见脚步声之后,便立即跑到门边打探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如果刚刚来的人不是夜鸾煌,凤绾衣早就躲起来了。 驿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而她还是借着事先就准备好的文书,在此等候夜鸾煌的。 “夜临风没有怀疑你?”夜鸾煌一边问话,一边点亮烛火。 为了不让自己被别人发现,凤绾衣都不敢点亮灯火。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8章 给灾民的粮食 “南枫和苏儿已经带着另一个‘我’去我娘的故乡了,夜临风现在顾不上我,他的暗探也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只是她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娘亲,其实她是真的很想去娘亲的故乡看看的。 许是觉察到了她的失落,夜鸾煌坐在她的身旁,柔声道:“等忙完这件事情,我陪你去你娘亲的故乡看看吧?” 凤绾衣抬头看着他,很是感动地点了点头。 此前,夜鸾煌在确定了出发日期之后,便秘密通知了凤绾衣。 为了不引起夜临风的怀疑,凤绾衣是提前一天出发的,并且由夜临风的人护送了一段距离才开始独自前往。 成功甩开了这些人之后,凤绾衣才转身朝着夜鸾煌的方向赶来。 对于凤绾衣的出现,夜鸾煌对外的解释是,他是师兄雁漠北举荐的军师。 而重新伪装之后的凤绾衣,其貌不扬,落在人堆里很难再找出来的个头,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就算这队伍里有各派的眼线也无妨,身边多个军师,也不过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这次他们前往的是灾情比汾城还要严重的榆林城。 榆林城在汾城的东南方,算是大楚最南的边境城市之一。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边的灾情比上次的还要严重,夜鸾煌很不是滋味。 沿路乞讨的,饿死的,不计其数。 这样的惨状下,贼寇丛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数日之后,他们抵达了榆林城。 榆林比汾城还要惨,路上根本见不到什么人。 别说人了,就连生长了多年的大树都已经干枯了,可见地下根本没有可发掘的暗水。 前来迎接的官府也是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尤其是太守,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可见是备受折磨的。 “下官等参见王爷。”太守率领众人跪了下来。 夜鸾煌连忙走下马来,扶他起来。 他已经派人来打探过,榆林城的太守跟汾城的太守熊原,那是截然不同的人物。 只是天灾面前,再忠心为民也没有办法,连他自己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你们辛苦了,本王带来了粮食,你安排一下,先给城中百姓发放一些吧。” 这次南下,有了强兵守护,一路上虽然遇到不少土匪,但还是抵不过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的,所以粮食才能安然送至此地。 听说此刻就能分到粮食,太守再次跪了下来,感谢夜鸾煌,然后立即派人去通知百姓,有次序的前来领取粮食。 榆林是一座围绕着官道发展起来的郡县。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多是商贾,财力物力自是不在话下,所以官道周边,也是土匪最多的地方。 想要挽救榆林,首先要做的,便是消除匪患。 简单用过晚饭之后,夜鸾煌和凤绾衣进了房间之后,便开始商量着下一步动作。 “鸾煌,首先我们需要搞清楚,这些土匪里面,哪些是被逼的,哪些是一直存在的。” 即便此刻只有他们二人,凤绾衣也依旧是男子装扮。 夜鸾煌点点头,说道:“据探子的消息,将近一半的土匪窝是后来才出现的,估计是走投无路了。” 官道上运粮的车队不在少数,不管是朝廷的还是私人的,被饿极了的他们,什么都敢抢。 想到此前他们途中所遇到的一伙劫匪,就算拼尽性命也要抢到粮食,不是饿昏了又是什么。 “对于这些人,能招安的就招安,不能的,那就只能消灭了。” 匪患不除,榆林难以真正恢复过来。 到达榆林的第二天,夜鸾煌便下达了一通命令,这命令被制成告示,张贴在榆林的各个显眼的位置。 “南王爷想要让土匪主动投降?” “这怎么可能,这年头,只有做土匪,才有可能不被饿死了。” 告示前,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大家伙似乎都不太赞同夜鸾煌的提议。 “要不是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打不动了,我们也早去当土匪了。”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头发灰白,形容枯槁,已经被饿得皮包骨了。 “可不是嘛,谁都想吃上一顿饱饭,但凡有路子,都是要试一试的。” 这里的人似乎一点都不憎恨土匪,这让暗中观察的凤绾衣和夜鸾煌很是惊讶。 他们两人坐在城楼之上,俯视着下方,耐心倾听着这些百姓的对话。 这时一个瘸子朝这边走了过来,见到告示上的内容之后,情绪很是激动。 他的额头上,有一条浅淡的疤痕,看上去好像是才愈合没多久的刀伤。 “这些天杀的根本不可能会归降于官府或是朝廷的,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该通通被剿杀,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周围的人似乎对于这样的他见怪不怪了,连劝的人都没有,纷纷躲得老远。 灾难已经让这些人变得麻木了,没有希望的人生,他们根本就是在苟延残喘。 夜鸾煌紧拧着眉头,冲一旁的太守问道:“你可认识城下的那人?” 知道他问的就是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瘸子,太守点点头。 “他不是我们榆林人,原是一个富商,家乡遭遇旱灾,于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带着一家老小北上避祸。路过咱们榆林时,被这里最大的土匪帮给盯上了,家产被抢光,一家老小也死的死,伤的伤,到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太守说,天灾加上人祸,这个瘸子的精神已经有些失常了,只要一提到与土匪有关的事情,就容易激动发狂。 也是一个可怜人,凤绾衣再次望下去,那瘸子还在骂骂咧咧,周围没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为什么在旱灾之前,你们不组织剿匪呢?”凤绾衣沉声问道。 这一窝土匪能成为这里最强大的组织,也是有过程的,在最开始的没有遏制,现在想要围剿,可就难了。 太守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下官是两年前上任的,之后便一直致力于剿匪,但是能力有限啊,不仅没有消灭了这帮人,反而让自己元气大伤。” 他并非是那种不作为的贪官污吏,他也想让百姓的日子能好过一点,但是无能为力啊。 而这里的百姓之所以对土匪没有太憎恨的情绪,许是因为土匪长久以来对他们的压迫吧。 强者为王,在他们心里,土匪俨然已经成为了不容侵犯的王者。 凤绾衣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太单纯了,这里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复杂太多,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 在前世,她也是跟着夜临风围剿过土匪的,但相比之下,那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在来到这里之前,凤绾衣还认为剿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残酷的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啊。 凤绾衣心中很是难受,为这些百姓,还为那些冤死在土匪刀下的冤魂。 “太守大人,让人将那瘸子带去太守府吧,本王有话问他。” “可是他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能问出什么来呢?” 太守面露难色,看着城下疯疯癫癫的瘸子,很是怀疑这样的人能提供什么样的讯息。 夜鸾煌不认同地摇头,道:“他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等他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再让人请他过来吧,记住,是请。” 见他坚持,太守自是不敢违抗,转身便下去吩咐了。 而凤绾衣还凝望着城下,紧抿着唇瓣,面色很是凝重。 夜鸾煌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绾衣,一场恶仗还没有开始,你现在千万不要乱了理智。” “嗯,我知道,我只是在替这些人可悲,就这样向现状妥协了。” 只有那瘸子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生不如死。 瘸子在城门前叫骂了很久,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看到官府靠近,情绪更加的暴躁。 一时之间,太守也是无能为力。 凤绾衣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我下去试试看吧,他不认识我,可能会好办些。” “我们一起下去。”明明是想要阻止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给城楼下的太守打了一个手势,太守立即带着人撤退了。 凤绾衣和夜鸾煌本就是平常打扮,瘸子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帮天杀的!我的儿子才一岁啊!刚学会叫爹爹啊,他们都不放过,这帮天杀的!” 这些伤心痛苦的往事,是岁月无法抹去的伤疤,没回想一次,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感觉,凤绾衣再清楚不过。 眼中忽然就涌现了泪光,夜鸾煌一惊,连忙拉住了她。 “你怎么了?” 凤绾衣茫然地抬起头来,脸上一阵凉意,她这才发现,她竟然也跟着哭了。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被影响情绪呢?凤绾衣连忙擦干眼泪,摇摇头说:“许是见他太可怜了吧。” 到底还是个善良的小丫头,夜鸾煌揉揉她的脑袋,确定她没有关系之后,才带着她朝着瘸子走进。 凤绾衣示意夜鸾煌先站在一边,由她独自面对这个瘸子。 见到的人太多,这人的情绪会更加紧张,不利于平复下来。 “这位大哥,快别伤心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多苦。”凤绾衣蹲下身去,和那瘸子面对面地交流着。 然而瘸子停留在自己的情绪世界里,兀自伤心悲愤着,根本听不见凤绾衣说话。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69章 比死还难受的活 也难怪,亲眼目睹了一家老小的惨死,而他自己却苟活了下来,却是比死还要难受的。 如果那时候她的墨儿死了,夜鸾煌也死了,而她却没能死成,只怕也会这般疯癫的模样吧。 凤绾衣试探着将手放在瘸子的肩上,继续安慰道:“大哥,你要振作啊,你这样,还怎样为死去的家人报仇呢?” 这话成功地让瘸子止住了哭号,他茫然地看着凤绾衣,喃喃说道:“报仇,对啊,我要报仇。” 可是他能怎样报仇呢?他孤身一人,还瘸了一条腿,一个人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一窝土匪? 瘸子的神情再次变得悲怆起来,这是一种绝望啊。 “我杀不死他们啊,我什么都做不了啊!为什么他们不连我一起杀了,还要留着我日日回想这些呢!” “大哥你听我说,我跟你一样,我的孩子也被贼人所害,所以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 凤绾衣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很少回想起墨儿,她可爱的墨儿。 在她看来,夜临风比土匪还要可恨。 “你的孩子也被土匪害死了?”瘸子涕泗横流,抬头看着凤绾衣,似乎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 凤绾衣点点头,眼角还有泪光闪烁。 “是啊,都已经会说话了,很可爱的,明明再等一天他就会变成天之骄子。早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宁愿他只是一个平凡人。” 这番话她从未对人说起过,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该对谁说。 这一世,没人相信她是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没人能理会到她的痛苦。 想不到平时无法言说的痛苦,竟然对着一个瘸子发泄了出来。 瘸子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同是天下沦落人,他现在已经彻底将凤绾衣当做同类了。 “小兄弟,你刚刚说要报仇,可有什么办法吗?” 冷静下来的瘸子,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如果不是造此横祸,想必他会更加富有吧。 这都是命啊,命里有时终须有。 凤绾衣擦去泪水,同他一起坐在了地上,说道:“不瞒你说,我跟前来赈灾的北王爷有些交情,听说他这次带了大批人马前来剿匪,所以我才千里迢迢赶过来的。” 这件事情瘸子自然知道,告示也写得很清楚了。 “可是我们能做些什么?” 瘸子清楚地知道,以他目前的状况,是根本不可能报仇的,可为什么面前的小兄弟还要劝他振作呢? “大哥,我知道回忆往事会让你痛苦,可如果这样的回忆对剿匪有帮助呢?你我家人的在天之灵不就能得到安息了?”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向官府回话?” 这个瘸子还真是一个聪明人,凤绾衣抿着唇,点了点头。 可是这时候,瘸子却叹了一口气,说:“没用的,我这条命就是现在的太守大人所救,那帮土匪是没有固定的贼窝的,事发当天,他便派兵追过去了,然而,不仅没追到人,前去的人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这帮土匪竟然这样强大?凤绾衣不禁诧异。 但是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瘸子的情绪虽然平复了下来,但还是不稳定的状态,眼下问得太多,只会让他心里更加难受。 “大哥,你放心吧,我相信北王爷一定会为你我报仇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定要振作起来,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要同这帮邪恶斗争到底!” 许是凤绾衣的坚定与执着感动了瘸子,他很快便站了起来,拉着凤绾衣的手,连连点头。 “小兄弟,你说得没错,我不可以就这样垮掉的。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想想当时发生的事情,想到什么了我就来通知你们。” 人在经受了巨大的变故时,会出现忘事的症状,这一点凤绾衣也能理解。 就好比现在,她清楚地记得是夜临风杀死了她的孩子还有夜鸾煌,但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墨儿的样子来了。 是因为愧疚吗?这一世夜鸾煌会再次出现,可是她的墨儿,却是再也不会站在她身边,软软糯糯地唤“娘亲”了。 鼻头一酸,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劝解了别人,又该如何劝解自己? 瘸子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心中的愤懑,可是她呢? “小兄弟,你刚刚不是还劝我吗?快别哭了吧,你说得很对,我们要振作,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为自己无辜死去的亲人报仇!” 凤绾衣捂住嘴点点头,却依旧是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积压了太久的泪水,是这么多时日以来,对孩子的思念啊。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娘亲,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到现在,却是连孩子的模样都记不起来了。 派人送瘸子离开之后,凤绾衣的情绪依旧很低落。 夜鸾煌一直陪在她身边,当着众人的面他不方便询问,回去休息时,他才问出口。 “绾衣……我之前听见你跟那瘸子说孩子,你是不是……又想到了那个梦?” 这个梦一定很可怕,不然怎么会让凤绾衣印象如此深刻? 凤绾衣一怔,随即点点头。 除了说是一个梦,她还能怎么办呢? 夜鸾煌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凤绾衣,他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所以无法体会到此刻凤绾衣的心情。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凤绾衣背负了太多太多,她太好强,不肯让旁人分担,咬着牙独自坚持着这一切。 “别难过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夜鸾煌坐了过去,轻轻揽过凤绾衣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有时候我真希望那个梦里,那是我和你的孩子。” 如果墨儿是她和夜鸾煌的孩子,那么她就不会在乎夜临风的背叛,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造化弄人啊,她无可奈何。 趴在夜鸾煌肩头,低声啜泣了很久,凤绾衣才停了下来。 一双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夜鸾煌细心地替她擦去眼泪和鼻涕,没有丝毫嫌弃。 “你等等我,我让人去煮两个鸡蛋给你揉揉眼睛。” 刚起身,便被凤绾衣拽住了。 “算了吧,这里又不是京城,两个鸡蛋足够抵两顿饭了,过一晚就没事了。” “我不想委屈你。” “可是我并不觉得委屈,不用了。” 夜鸾煌的心里,凤绾衣始终是第一位,这让凤绾衣高兴,也让她担忧。 情绪彻底稳定了下来,凤绾衣便将之前从瘸子那里听来的话全都告诉了夜鸾煌。 “太守不是无能之人,当时他也是尽了力的,可见这般土匪是多么的嚣张。” “不仅如此,从太守的叙述中,我发现了这伙人组织性非常强,绝非一般的土匪。” “这封告示已经贴了一整天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我觉得有必要实施非常手段了。” 两人都变得严肃起来,软招已经来过了,接下来便是用强的时候了。 这些土匪以为官府好欺负,所以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很是猖狂。 夜鸾煌攥紧了拳头,狠狠地说道:“不解决掉这帮人,我绝不回京!” 他就是这般仁慈,凤绾衣无奈,也没有劝解,有这样的一份仁爱之心,是好事,若是再有足够强大的魄力,那就更好了。 沉默了很久,夜鸾煌忽然松开了拳头,眯起眼睛,冷笑道:“擒贼先擒王,解决了大的,还愁这些小的不会投降吗?” “对!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成功!” “不,是一定要成功!” 可是那瘸子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夜鸾煌和凤绾衣便得到了消息。 瘸子死了,被人杀死的。 得到消息之后,凤绾衣和夜鸾煌立即赶了过去。 高坡之上,破庙凄凉地屹立在那里,这座庙宇不大,庙门口干枯的树枝上,还飘荡着不少破碎的红布条。 应该是从前的信男信女祈愿时所绑的许愿带。 一阵大风吹过,扬起一阵尘沙。 夜鸾煌挡在凤绾衣身前,等扬尘落下,才重新拉着凤绾衣过去。 太守早就等在那里了,见到两人来了,便走上前来。 瘸子孤身一人没有房子住,每晚就在这城南的破庙里落脚。 这样的时节,谁都吃不上饭,自个儿都养不活,就更加没有人搭理他这个瘸子了。 破庙外,寸草不生,破庙里,泥质的菩萨都已经干裂成灰了。 平时荒无人烟的所在,此刻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供奉菩萨的香火桌案前,暗红色的血液溅了一地,还有不少落在了倒塌的菩萨像身上。 一处空白清晰地显现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那瘸子死时躺的地方。”太守指了指那空白,语气里很是怜悯。 他算是整个榆林最了解这瘸子的人吧,只是他帮不了人家。 凤绾衣愣愣地站在那里,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昨天才说过话的人,今天怎么就死了呢。 孤身一人承受着一切已经很可怜了,他不过是想要给家人报仇也不行吗? 这里人多眼杂,夜鸾煌想要安慰凤绾衣也不行,只能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看着外面包围着的人圈,夜鸾煌走上前去。 “大家可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朝这边来过?” 人群中寂静了一会儿,一个人开始说话便都开始说过,场面变得嘈杂起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0章 不能惹祸上身 夜鸾煌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一个一个来,你先说。”夜鸾煌指着最先开口的那个男人。 “王爷,昨儿城门那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疯瘸子…………呸,都看到了他,当时他可是好好的,之后我去南边接我那婆娘,经过这破庙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 “那是什么时候?”凤绾衣突然走了过来。 因为服用了南枫给的药,现在不用伪装,她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男子想了想,然后回答说:“申时吧,我家婆娘就是酉时不到的时候收工的。” 也就是说瘸子可能是晚上被人害死的。 夜鸾煌拧着眉,扭头看着太守,低声问道:“仵作怎么说的?” “歹人用刀直接割断了他的咽喉,他们推测,时间应该是半夜。” 半夜时分,大家都在熟睡,这边又是破庙,平时就少有人走动,有人成心杀人,自然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昨天有个怪人…………” 一个小女孩刚开口说话,她身边的妇人立即捂住了她的嘴,低声喝道:“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不要插嘴!” 然而夜鸾煌早就听到了小女孩的话。 他扫了那妇人一眼,充满威严的眼神让妇人身子一抖,可放在女儿嘴上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王爷,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还请您不要介意。” 她分明是怕惹祸上身! 瘸子平时疯疯癫癫,没人跟他打交道,会杀他的不可能是这里的人。 唯一跟他有仇的,便只有曾经杀了他全家的那帮土匪了。 可是夜鸾煌他们能将事情想得这么透彻,不代表这些老百姓也能。 凤绾衣走出破庙,来到这个女孩子跟前,蹲下了身。 妇人见状,只好松开了手掌。 “小妹妹,你告诉我,昨天你看见了什么?” 他们才决定找瘸子帮忙,找出那伙人的下落,结果瘸子就死了,哪儿会这么凑巧。 小女孩本想说的话被她娘亲这一捂,彻底捂回了肚子里,摇摇头,不敢说了。 凤绾衣温柔地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道:“没关系的,没人会伤害你。” 那凶手只是想单纯地找瘸子报仇,所以打探情况的时候,也会挑威胁最小的人。 如果见一个杀一个,他本身暴露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足以见得,这个凶手不是一个莽夫。 小女孩撇撇嘴,委屈地说道:“我就只是看见一个怪大伯,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找我问路,我回答了,他就不见了。” 妇人一脸慌张,将女儿护在自己身前,说道:“大人,我女儿还只是小孩子,要是知道那人是来杀疯瘸子的,她一定不会说的!” 凤绾衣笑笑,他们当然不会愚蠢到去责怪一个孩子。 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凤绾衣站起了身。 “大姐,不用担心,小妹妹没有见到他的样子,他不会来报复的。” 若是那人会报复,这个小女孩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重新回到夜鸾煌身边,凤绾衣与他对视了一眼。 这里已经没有了可以提供线索的证物,夜鸾煌便下令让大家伙都散了,然后留了两名衙役暂时在此看守。 回到太守府邸,夜鸾煌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 “唯一知道那帮土匪头子的线索断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发问的是太守,昨日张贴告示之后,到现在为止也没一个土匪前来归顺,反而葬送了一条人命。 那瘸子虽然平时不起眼,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对他们十分不利。 夜鸾煌揉了揉眉心,道:“他杀掉瘸子,是为了灭口吧,现在线索断了,我们只能再想办法。” “先将瘸子给安葬了吧,这仇,我们替他来报。” 凤绾衣紧握着拳头,一拳捶在了桌上,神情甚是悲愤。 她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得知瘸子死讯的那一刻,她真的特别恼恨自己。 明知道瘸子是最有可能知道土匪下落的人,却不派人保护着,她真是太大意了! 这一大意,失去的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夜鸾煌从桌下摸到了凤绾衣的手,握了握,无声之中给她安慰。 “暂时先不要行动,那告示就先贴着好了,那伙人一定还在暗中观察我们,我们现在,只能按兵不动。”夜鸾煌沉声吩咐着。 他知道这样很窝囊,但是敌暗我明,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他只能选择隐忍。 从太守府出来,凤绾衣情绪很是低落。 昨日好不容易燃起的火焰,今天被浇了个透心凉。 同病相怜的人,却没她这般幸运,连仇都没办法亲自来报。 “别难过了,他这样也好,正好能跟家人团聚。” “他自己一定很不甘心,明明想要报仇的。” 还记得昨天在城楼下,即便他已经不清醒了,但还是记得为家人报仇。 这样的他和自己何其相似。 老天爷啊,为什么不能再给那人一次机会呢?就像自己这般,能完成夙愿也好啊。 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条巷子里。 几个妇人正围坐在一起择野菜。 说是野菜,其实也只是些菜根罢了。 这方圆几里,能吃的东西基本都被他们给挖空了。 “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眼看着连野菜都没得吃了。” “谁说不是呢!还以为京城的王爷来了,能解了我们的危机,现在看看,根本没什么用。” “可不是!还是从京城来的呢,就带了那么点粮食过来,能吃多久啊?” “人家还想着从土匪那里抢回咱们的粮食和钱呢!王爷抢土匪,还真新鲜。” 这话引得众妇人大笑,这笑声里全是对夜鸾煌的讽刺。 隐匿在拐角处的夜鸾煌,听了这些话之后,脸色都没变。 凤绾衣却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心情就不好,可这些长舌妇人却在这里胡说八道,扰乱人心! “等等。”夜鸾煌低声说道,然后拉住了凤绾衣。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夜鸾煌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听下去,听听百姓们是怎么看待的。” 治灾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所以他需要听听大家的心声。 其中一个衣着稍微整齐些的妇人,拍拍手上的泥土,不屑地说道:“我听我家相公说啊,这个王爷之前也在汾城待过,在汾城挖了口井,暂时解了汾城的急。想来,是个有能耐的人。” 另一个妇人有些不依,辩解道:“要不是汾城本身就有井可挖,他能让汾城脱困嘛!咱们榆林可没有水井可挖,就看他怎么办了。” “他想从土匪手里抢东西,这可能吗?我看疯瘸子的死,就是那帮土匪给他的警告。” “疯瘸子也真是可怜,疯疯癫癫了这么长时间,结果王爷一来,有盼头了,却死了。” 这话落在凤绾衣耳朵里,更加的难受。 看来在大家眼里,瘸子就是因为他们才死的。 就连凤绾衣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见状,夜鸾煌拉起她的手腕,将她给带了出去。 没有去理会那些妇人的议论,左不过是长日无聊罢了。 走出小巷,两人朝着暂时居住的地方走去。 “长舌妇之所以叫这名字,就是因为她们的舌头卷琐事太多了,信不得的,不要放在心上。” 没想到,本该得到安慰的夜鸾煌却反过来安慰她。 凤绾衣站住脚,抬头看着他,说道:“鸾煌,我是不是错了?” 如果不是她坚持让夜鸾煌争夺这个位子,夜鸾煌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不会听到这些非议,那个瘸子也就不会死。 这个傻丫头!夜鸾煌戳戳她的脑门儿,宠溺着说道:“你想太多了。” 是她想太多吗?凤绾衣低下头来,凝视着自己的脚尖。 “我没办法不想。”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糟糕呢?她从来就不想要无畏的牺牲。 难道是因为瘸子的遭遇勾起了她内心的悲痛,所以让她变得这么感伤起来? 夜鸾煌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道:“你想那么多有用吗?这条路注定是会受到非议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没办法去主宰别人的嘴和思想,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改变,只有强大,证明给他们看,才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这样的道理,凤绾衣岂会不明白。 但是很多时候,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 依偎在他怀里,凤绾衣得到了片刻的心安。 “你说得对,越是这样,我就越该坚强。” 从前的那些伤痛,是为了他日更好的前行。 这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会一点一点地让他们得到报应。 想通了便好受了许多,凤绾衣抬起头来,乖乖跟着夜鸾煌朝着住处走去。 担心凤绾衣的身份会被人发现,所以夜鸾煌没有住在太守府里,而是带着凤绾衣还有自己的人,在离太守府不远处的一处宅子里住了下来。 而带来的一万兵力,已经妥善安置在城外了。 还没有走进大门,便已经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争吵声。 康浩和惊天是最先回来的,难道是他们两个吵起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推门走了进去。 可是当他们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时,齐齐愣住了。 吵架的是雁漠北和轩辕敖。 凤绾衣和夜鸾煌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拉开架势准备大战一场了,而康浩正在来回劝架。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1章 早点认识你多好 见两个主子回来了,康浩连忙跑过来,哭丧着脸说道:“王爷,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吵起来。” 康浩和惊天回来时,雁漠北便已经和轩辕敖吵了起来,身边还跟着南枫。 他们几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南枫,你不是应该跟苏儿在一起吗?”凤绾衣没有说出红缨的身份,正因为轩辕敖还在这里。 南枫耸耸肩,很是无辜。 “小姐,是西凉王逼我过来的,要是我不带他来的话,他就要去告诉夜临风,还威胁我不准先告诉你。” 如果不是担心这一点,他又怎么会被轩辕敖所逼迫着来这里。 听见自己的名字,轩辕敖冲着凤绾衣咧嘴一笑,傻傻的,自以为很帅气吧。 他还是那个冷酷的西凉王吗?真不是被人给掉了包? 凤绾衣扶着额头,只能选择忽视。 而夜鸾煌黑着一张脸,努力克制着自己,才不至于去找轩辕敖算账。 雁漠北会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自己的密信,这个轩辕敖跟着来搅什么局? “为什么你总爱跟着我?你跟屁虫吗?”凤绾衣冲着轩辕敖,没好气地说道。 轩辕敖也不恼,凑到她跟前,嬉皮笑脸的。 “当然是跟着你比较好玩啦,我无聊了这么多年,真该早点认识你的。” 他本就是个没有童年的人,遇见凤绾衣,便是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有趣。 身边从来就没有朋友,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能遇见这些人,也算是老天爷的恩赐了,虽然这些人并不待见他。 轩辕敖一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凤绾衣白了他一眼,径直在石桌前坐了下来。 “除了雁大哥,南枫还有你,西凉王,你们俩走吧。” 红缨那里只有苏儿一人照应着,她终究是不放心的,而轩辕敖留在榆林,同样不方便夜鸾煌的行动。 谁知道,轩辕敖听了她的话,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我可以离开,但就是不知道我管不管得住自己的这张嘴呢,我一无聊就喜欢去喝酒,一喝酒,就喜欢拉着人聊天,一聊天…………” “够了!你可以留下来!” 喝止轩辕敖的人,是夜鸾煌。 凤绾衣诧异的看着他,拧着眉头,不解地问道:“鸾煌,你知道留下他意味着什么吗?” 他当然知道,夜鸾煌等着轩辕敖,沉声说道:“就算不留下他,你觉得他会不知道我们的一言一行吗?” 像他们这样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隐私秘密可言。 就好比他和凤绾衣之间的关系,不管他们有多么隐秘,但是知道的人绝不在少数,之所以不说,不过是相互之间,有利可图。 有了夜鸾煌这个台阶,轩辕敖更加得意。 “对嘛,留下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呢,再说了,这人多,才热闹嘛!” 总之来说,让他留下来,放在眼皮子下看着,总比赶他走惹怒他更划算。 仔细思考了这其中的厉害,凤绾衣妥协了。 “南枫,那你先回去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红缨那边,有什么异动,立即通知我。” 这里有这么多高手在,她必定不会有事,南枫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虽然也很想留下来,但是南枫知道,为了大局,他必须回到苏儿那边。 “夫人的故居已经打扫干净了,小姐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和苏儿在,必定会完成好你的心愿。” 凤绾衣心中很是感动,没能亲自去故乡祭拜娘亲,是她心中的遗憾。 “辛苦你们了,去吧。” 等她处理好这所有的事情,她会亲自去娘亲坟前请罪的。 该走的人没走,不该走的人却走了,雁漠北狠狠瞪了轩辕敖一眼,走到一边,懒得搭理他。 院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气氛一时之间很是诡异。 凤绾衣和夜鸾煌不说话,康浩和惊天更加不会主动说话,雁漠北和轩辕敖则更没资格说话。 “西凉王,这里的生活可是苦的很,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可一点都没夸张。” “你忘了我告诉过你的故事吗?”轩辕敖故意说得暧昧,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狭长的双眼微眯着,状似含情地看着凤绾衣。 这幅德行让凤绾衣觉得恶心,让夜鸾煌愤怒,让雁漠北不屑。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故事是秘密,不然凤绾衣绝对不介意跟大家一起分享。 见他们二人多不说话,雁漠北冷笑一声,道:“有些人真是不要脸,要是他的子民看到一心爱戴的皇帝私下里是这副德行,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扫了他一眼,轩辕敖懒懒地回道:“我以为你这种总爱流连花间的人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啊,你也什么都不懂。” 这是在质疑他的魅力? 雁漠北登时站起了身,眼看着两人又要掐起来,凤绾衣连忙出面。 “你们两个要是专门来斗嘴的,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她和夜鸾煌已经焦头烂额了,这两个人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这里添乱。 夜鸾煌也是冰冷着脸,没有一个好脸色。 “这里的生活很无聊,他们二人若是以此为乐,就依了他们吧,我们进屋去。” 说完,夜鸾煌便牵着凤绾衣去了里屋。 土匪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他们也没空陪着轩辕敖耍嘴皮子。 “看吧,被你气走了!”轩辕敖收回拳脚,冷哼一声,然后跟着那两人走了进去。 “你!” 雁漠北气急,但是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只能妥协。 总算是能正经地坐下来谈事情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轩辕敖,众人却总是有些放不开。 “你们也不必这般扭扭捏捏,众生平等,若是能救了南方的百姓,何乐不为?” 他又不是那种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更何况,他已经有了西凉,对大楚,他不是很感兴趣。 至今他所做的一切部署,不过是希望事情都在自己的控制下而已。 凤绾衣皱了皱眉头,冲夜鸾煌点点头。 “治灾最关键,是要解决这里的匪患,这样朝廷才能安心送粮食送钱物过来。” 对他们这些人,对付土匪自然不是问题,可是该去哪里找土匪,才是他们头疼的。 之前的那通告示,是夜鸾煌的试水,可是也因此惊动了这些土匪。 短时间内,他们是不会有所行动的,没有行动,谁也不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 听了夜鸾煌的话,轩辕敖紧接着说道:“不要总想着找老大,他们这些人就算不会相互通气,多少也会彼此了解些,找些小虾米问问,总能问到的。” 他想得太简单了,凤绾衣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想到先抓老大?你说的这个我们在来的路上便已经试过了。那帮人隐秘,来去无踪,即便同为土匪,也没人知道他们的窝点所在。” 轩辕敖一挑眉,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 “看来这帮人的身份可不是只有土匪这么简单的。” 这不是废话嘛!雁漠北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提议道:“固然他们在暗处,我们暂时没办法抓到他们,但是明处也有明处的好处。咱们来个声东击西好了。” “声东击西?”众人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没错,兵分两路,小煌煌你和绾衣带着官府,我隐在暗处。乱世之下,为了生存,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的,到时候我就…………” 榆林的某条不知名的乡道上,一队押送着满满货物的车队从这里经过。 这个车队是从榆林周边郡县组织起来,奉定北王的命令,为榆林的百姓运送物资。 货物里面大多是维持生计的粮食,因为担心土匪出没,所以选择了这条隐秘的小路。 这一路上都十分的平静,眼看着就要到达榆林城了,这些人却更加不敢松懈。 领队的人是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高大,面容很是严肃,一对剑眉紧紧地拧着,锐利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在他身旁骑行的,是一个比他年轻的男子,皮肤黝黑,显得他很是精神。只是那浓眉下的一双桃花眼,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马上就要进城了。”年轻男子对身边的领队说到。 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每个人都是高度戒备的神情。 领队抿了抿唇角,望向道路旁侧的远处,晴空下清晰可见的山峰。 周围的一切都是寂静的。 如此燥热的天气,就连蝉声也听不见。 遇不着土匪自然是好事,可是这太不正常了。 远处,夜鸾煌和凤绾衣分别骑着马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大队官兵,纷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眼看着两伙人就要碰头,预想中的画面却依旧没有发生。 领队看见夜鸾煌之后,立即下马行礼。 “草民参见王爷。” “一路上辛苦了,快起来吧,把东西卸了领着大家休息去吧。” 这些粮食能解榆林的燃眉之急了,只是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 领队的谢恩之后,便号召着身后的兄弟们进城了。 然而之前跟他说话的年轻男子却没有跟着离开,打马来到凤绾衣和夜鸾煌身边。 两人并没有惊讶,而是很自然地跟他说起话来。 几人一起调转了马头,夜鸾煌问道:“这一路上都很平静?” 男子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可能是我的名号太响亮,这帮胆小鬼怕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2章 遇到了土匪 凤绾衣上下扫了他一眼,这副德行,谁能认得出来。 嗤笑一声,凤绾衣打趣道:“你还是先回去照照镜子再说这话吧。” 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这容貌并不是他原本的。 三人没有再说话,安顿好押解过来的物资之后,直接回到了他们的住处。 惊天和康浩都跟着轩辕敖走了,男子只好自己打了一盆水一脸。 “你可省着点,这水可是从百里之外弄过来的。” 现在这时节,水比油还贵。 而他一下子就用掉了一盆,凤绾衣怎能不心疼。 男子嘿嘿一笑,一边擦脸一边说道:“这不能怪我,乌面膏太好使了,轻轻擦根本弄不干净。” 说话间,男子本来的面目露了出来,正是雁漠北。 夜鸾煌抱着双臂,沉默地站在大树下。 凤绾衣也没有心情跟雁漠北开玩笑,耐心等待着轩辕敖他们回来。 临近傍晚的时候,轩辕敖才和惊天还有康浩一起回来。 三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累,惊天脸上好像还有浅浅的伤痕。 “怎么回事?”夜鸾煌连忙迎上前,担忧地看着他们。 惊天会跟着轩辕敖过去,是凤绾衣想要让他监视轩辕敖,而康浩,则是打消轩辕敖疑虑的。 可是现在,他们三人好像都跟人发生过打斗。 轩辕敖展开折扇,哗啦啦地扇着风,也不急着解释。 康浩摸摸脑袋,低着头说道:“我们遇到了土匪偷袭。” “什么?”凤绾衣和夜鸾煌异口同声地喊道。 他们在乡道上等了那么久,连土匪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结果轩辕敖他们却受到了攻击? 凤绾衣求证似的望向轩辕敖,轩辕敖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帮土匪很聪明,他知道斗不过你们,便挑我们三个人下手。” “可是为什么呢?” 他们手上又没有粮食也没有钱财,这些土匪图什么呢? 只是单纯地想要警告他们? 这次行动可都是经过他们严密安排的,雁漠北负责混进运粮车队,夜鸾煌和凤绾衣则借着接应他们,然后混淆土匪的视听,而轩辕敖则负责暗中观察。 谁都没想到暗中观察的他们却遭受了袭击。 以轩辕敖的实力,想要监视谁而不被发现,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除非出了内奸。 但是凤绾衣没有说出口,这件事情尚未确定,她的猜测只会让人心不稳。 “我们暗中一路跟着雁庄主,到了土匪经常出没的地段,很快便发现了他们那边的探子,本想跟着这个探子查出他们的窝点,可是没想到,中了圈套。” 惊天的表情很是严肃,今天的事情都怪他,如果不是他非要跟过去的话,他们三人就不会中了埋伏。 夜鸾煌并没有责怪什么,谁能想到这帮土匪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行为呢。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正式宣战了。 “他们是想让我跟也跟太守一样,对他们心生敬畏,从此不敢阻拦他们。”夜鸾煌吐出胸中的闷气,沉声说道。 这个他们苦思冥想出来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便被扼杀,而且还是被一帮土匪! 不管是谁,心中都是不好受的。 如果今天土匪出现劫粮,他们就正好可以围攻,顺便查出他们的老窝,就算没办法活捉他们,轩辕敖在暗中也能摸清匪帮的路线。 可是这两个计划却都失败了,虽然没有损失人力和物力,但是这样憋屈的结果,他们真不愿意接受。 没有得到土匪头子的任何讯息,连一般的小虾米也不上钩,这其中没有蹊跷,谁信? 现在的安定只是暂时的,他们想要的是长久的和平啊! “是我们低估了这些人。”凤绾衣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不是一般的土匪,不然这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利益,不可能不行动。” “没错!”轩辕敖猛地合上折扇,对众人说道:“今天和他们交手之后,我发现,这些人基本上身手不凡,而且懂得进退,我带着他俩撤退的时候,他们也不恋战,似乎是有意放我们离开。” 放他们回来警告吧?瘸子的死已经足够说明这些人的心狠手辣了。 夜鸾煌眉心拧成了结,冲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先进去清洗一番,然后好好休息。 南方治灾无方,土匪身份成谜,这些事情萦绕在夜鸾煌心中,使得他十分不痛快。 独自走出了小院,也没跟谁说一声。 见状,凤绾衣连忙跟上。 “在为土匪的事情心烦吗?”凤绾衣走在他身旁,探头看着他的脸庞,轻声问道。 夜鸾煌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他并不是觉得沮丧,只是有些愧疚罢了。 学习了帝王之道又如何,他依旧没办法给这些可怜的老百姓带去安定,土匪来袭,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难怪凤绾衣不想要他,这样没用的他,连他自己都讨厌。 四下无人,凤绾衣握住了他的手。 “就算所有人都想要放弃,我们两个也决不能放弃。” “绾衣,我知道,我也没想过放弃,只是觉得…………” “觉得自己很没用对不对?” 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感受,就在瘸子死的时候,这样的想法也曾占据过她的脑海。 可是没用是认命的理由吗? 夜鸾煌怔怔地看着她,再次点下了头。 凤绾衣轻笑了一声,说道:“最可怕的事情,不是自己没用,而是知道自己没用便轻言放弃。笨鸟尚且知道先飞,更何况你比笨鸟可聪明太多了。” 这样的安慰倒是让夜鸾煌放松了不少,他也跟着笑了笑。 “我记得小时候,我还给你讲过笨鸟先飞的故事呢。” 唇畔的笑容忽然凝固,凤绾衣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去。 天色渐渐晚了下去,周围的行为也渐渐少了起来。 可他们两个人却一直这样向前走着,谁也没提回去。 “绾衣,你没有选择我,是不是因为我不如夜临风?” 夜临风?真是好久没有想到这号人物了。 凤绾衣露出嘲讽的笑容,那样的人怎么能跟夜鸾煌相比。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无数次了,你没必要这样看轻自己。” “就因为你对我的态度总是不明确,所以我才会次次都忍不住发问。”说完,夜鸾煌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脸上忽然发起烧来,凤绾衣连忙推开他,继续朝前走,以此掩饰自己已经通红的脸蛋。 榆林城本就不大,两人走着走着,竟是走出了城。 乡下的夜晚比城里要热闹几分,依稀还能听见几声虫鸣。 凤绾衣被夜鸾煌的话扰乱了心神,根本没有在意他们两个走到了哪里。 等到回过神时,她已经找不到方向了。 “这是哪里?” “榆林从前最热闹的村子。” 只是一场天灾,让那繁华不复存在了。 不少人家都燃起了灯火,凤绾衣这才想起,天已经黑了。 “快回去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解决。” 夜鸾煌自然没有意见。 可是当两个人转过身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 哭声很是凄厉,似乎就是为了让别人听见一样。 凤绾衣是不相信鬼怪的,而且她确定,这哭声一定是人发出来的。 紧接着,好几户人家的大门打开了,齐齐走向了一家,最前面的妇人开始敲门。 “梦儿他爹,咱们还是报官吧。” “是啊,梦儿还这么小,看看,哭得多伤心啊。” 什么事情会扯上官府?凤绾衣和夜鸾煌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朝那边走去。 等到两人走近时,那户人家已经拉开了大门。 这样跟着他们进去,显得太过冒昧,于是两人站在了门口,先弄清楚情况后再说。 “好端端的,梦儿怎么哭起来了?”说话的妇人心疼地将一名女子搂进怀中,低声安慰着。 然后一个穿戴周正讲究的男人递了一封、纸条给这帮妇人,叹了口气之后,并没有说话。 那纸条上写了些什么,门外的凤绾衣和夜鸾煌肯定无法得知,只是看那些妇人的表情就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这屋里好像没有女主人,而这些妇人进去,男人居然也没感到惊讶。 想来这些妇人平日里就没少照顾屋里的那名女孩子吧。 这边,两人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屋里的男主人却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谁在外面!”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其中两个身形高大的妇人立即走了出来,凶巴巴地瞪着他们两个。 这些村野民妇看着很凶,实际上是十分热心善良的。 夜鸾煌挡在凤绾衣跟前,礼貌地说道:“这位大姐,我和友人不小心迷了路,经过这家门前,发现有人在哭,所以逗留了一下。” 原来是路过的,妇人后退了一步,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出了村口往东走,就是榆林城了,你们快走吧。” 凤绾衣从夜鸾煌身后探出头来,惊讶地问道:“大姐,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榆林城的?” 大婶白了他们一眼,没打算回答,直接拉起木栅门,准备关上。 看来不亮出身份,他们今天还问不出话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提到报官,夜鸾煌和凤绾衣也不会多管闲事。 夜鸾煌扯下腰间的玉佩,颇具威严地说道:“我是定北王爷,现在还让不让我进?”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3章 求您为我做主 他甚少借用自己身份的特殊来行方便之事,故而语气也生疏了些。 妇人自然不认识这玉佩,更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是看夜鸾煌说的信誓旦旦,只好喊男主人出来看了。 男主人倒是个识货的人,见到玉佩之后,立即跪了下来。 “小民不知王爷大驾,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见他跪了,几个女人意识到了夜鸾煌的身份不简单,于是也跟着跪了下来。 屋子很是宽敞,可是被这么多人同时看着,夜鸾煌只觉得别扭。 “大家不要声张,进去再说吧。” 话音刚落,众人立即抢着给夜鸾煌和凤绾衣开门。 两人高坐于堂前,这才看清跪在地上的女孩子长什么模样。 这女孩子哭得很是伤心,眼睛都红肿了起来,不然的话,也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了。 这男主人是个乡绅,姓陈,妻子早亡,家中只有堂下这名独女,闺名“梦儿”。 早前,这父女俩去邻县探亲,不想回来的时候便被土匪惦记上了。 土匪抢光了他们的盘缠倒没什么,可是从那之后,他们便开始打陈梦儿的主意了。 值得庆幸的是,看上陈梦儿的土匪并未乱来,一直是以书信传递情意的,从来没有逾矩过。 可是陈梦儿一次都没有回过,她讨厌这些劫匪。 “王爷,求您了,求您为小女做主啊!”陈乡绅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几个妇人见状,也跪了下去。 “是啊,这个丫头很早就没了娘,现在又被该死的土匪惦记上了,王爷大发慈悲,救救这个可怜的丫头吧。” 乡绅怕夜鸾煌不相信,连忙递上之前的那封信件。 “这就是那土匪刚刚送来的。” “刚刚送来的?”夜鸾煌很是惊讶,顺手接了过来。 信件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艰难地辨认了一番,总算是明白了意思。 大意就是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要直接抢陈梦儿回去做压寨夫人,不然就放火烧光村子,让村民们不得安生。 读完信件之后,凤绾衣立即问道:“那你肯定见到送信的人了吧?” 乡绅摇摇头,回答说:“这信是包了石头之后从屋后砸进来的,事实上,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那土匪,从来都是那土匪单方面的纠缠我们。” 到底还是顾忌着女儿的声誉,乡绅说话很注意分寸。 既然是去做压寨夫人,那就说明对方还是个土匪头子。 这帮人应该不是夜鸾煌想要找的,但是说不定能通过他们钓到大鱼呢? 凤绾衣走上前去,将陈梦儿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对乡绅说道:“放心吧,你们都不会有事的,今天先好好歇息,王爷会想办法救你的。” 夜鸾煌错愕地看着凤绾衣,眼神询问她在干什么。 可是凤绾衣却朝他做了个鬼脸,并不回答。 土匪将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这三天也足够凤绾衣他们安排了。 陈梦儿止住哭声,茫然地看着他俩。 “这帮土匪很厉害的,你们想怎么办?” 再厉害也只是土匪,能跟上过战场的一万官兵相比较吗。 凤绾衣拍拍他的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对男主人嘱咐道:“暂时找一个安全得地方躲起来吧,不要被他们发现了。” 乡绅一听便急眼了,哭丧着脸说:“村子就这么大,不管我们怎么躲,他们都会找到。可要是去外地的话,我们父女俩已经没有这闲钱了,况且这年头,谁家日子都难过,谁愿意收留我们啊。” 的确,躲在别人家里也不安全,土匪发现了,还会连累到别人。 见凤绾衣和夜鸾煌也没有法子,陈梦儿感叹自己的倒霉与苦命,悲从中来,再次哭了起来。 这哭声莫名地让凤绾衣觉得烦躁。 现在哭有用吗?不能解决问题的事情,为什么要做,白费力气! 凤绾衣微微皱着眉头,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陈梦儿。 “别哭了,我们说能救你,那就是能救你。” “这三日你们就照常生活吧。” 夜鸾煌似乎猜到了凤绾衣已经有了计划,于是配合着她安抚这父女俩。 几个妇人也是心急如焚,眼见着这两人只是说着安慰的话,也没想出一个实际的法子来,其中一人便忍不住了。 “王爷,难不成您真要让这丫头嫁进土匪寨子里去呢?咱们不能这样干等着吧。” 这个妇人心直口快,想到说什么就说什么,只不过因为敬畏夜鸾煌的身份,言语间收敛了不少。 凤绾衣扫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夜鸾煌身边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番话。 夜鸾煌听完,点点头。 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来,交到了乡绅手中,夜鸾煌吩咐道:“去准备嫁衣这些东西吧,虽然有些为难,但是最好要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们在准备亲事。” 乡绅愣在那里,不敢去接那金子。 不是都说好要救人吗?为何现在要劝着他们从了土匪? 这屋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夜鸾煌直接将话给挑明了,万一被泄露出去呢? 将金元宝塞进乡绅手中,夜鸾煌又将他拉到一边去,将凤绾衣说的话转述给他听。 “这…………这能行?”乡绅拿着金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放心,就算此计行不通,我们也会极力保证你们父女的安全。” 有了这份承诺,乡绅总算安了心,可是却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泪水。 夜鸾煌拍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除了你的女儿,其他人别告诉,三天之后,我们会悄悄过来的。” 乡绅连忙擦去眼泪,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王爷,小民什么都听您的,只要小女不会嫁给土匪,小民什么都愿意做。” 这视死如归的神情让凤绾衣忍俊不禁。 要保全这父女俩的性命,再简单不过,可是要利用这次机会勾出那条大鱼,他们可就要谨慎了。 几个妇人见乡绅的愁绪得到了开解,也猜到了几分,人家既然没有主动说,她们也就没有多问,说了一声之后,便相继离开了乡绅家中。 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了,凤绾衣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番。 “梦儿姑娘,做戏做全套,你姑且认为自己是真的要嫁去山寨,该是什么情绪就是什么情绪,知道吗?” 那伙人一定会暗中监视陈梦儿的,他们也担心乡绅会报官,虽然官府奈何不了他们,但总归是个麻烦。 陈梦儿止住了眼泪,忙不迭地点点头。 不过是假装,不是真的就好。 另外交待了几句,凤绾衣便和夜鸾煌离开了这里。 走出乡绅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漆黑一片,两人手中连个灯笼都没有,只能凭着星光的微弱光亮前行。 “鸾煌,你真的愿意那样做吗?” 凤绾衣紧紧抓着夜鸾煌的手,两人互相搀扶着前行。 夜鸾煌不在乎地笑了笑,回答说:“虽然会有些难为情,但是能救人,也就没什么愿不愿意了。就是不知道,那几个家伙肯不肯了。” “他们敢不肯吗?不肯我就将他们一个个的全赶出去!”凤绾衣嚣张地语气让夜鸾煌忍俊不禁,之前的不快顺脚一扫而空。 “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个参与,那就不要再告诉其他人了。” 之情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上次的计划失败,这也是一个主要原因。 三天很快便过去了,乡绅家中,里里外外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绸,不少人过来帮忙,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带着笑容的。 气氛很是沉闷,没人笑,也没人说话。 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好像是不合适的。 陈梦儿的房间里,再次传出了啜泣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乡绅的声音。 “是爹爹没用,爹爹没能保护你,可是梦儿,咱们现在也没法子啊。”说着说着,自己也哽咽了起来。 “若是这样,女儿请愿一头撞死算了。”陈梦儿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嫁进那山寨,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 房间里面,父女俩抱头痛哭,可坐在梳妆台前的,却另有其人。 不一会儿,媒婆也到了,走到陈梦儿的房门前,捏着嗓子喊道:“姑娘啊,都妥当了吗?吉时快到了,动作可要快点啊。” 听到这声音,屋里的几个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媒婆到了没多久,那前来迎亲的土匪也出现了。 还会亲自前来迎接,可见这场婚事,算是他们山寨的大喜事了。 若是这人不是土匪,想必还能和这个陈梦儿有个好结果吧。 土匪新郎看着这家中的排场,很是高兴。 这老丈人他没选错,家中应该是有些钱财在的。 想到这里,新郎心里乐开了花。 在他的连声催促下,房门打开了,新娘子终于要出来了。 媒婆连忙驱赶土匪出去。 “哎哟,这还没拜堂呢,你们俩是不能见面的,出去等着吧。” 这媒婆的声音尖尖细细的,听着真让人不舒服,但是为了美娇娘,土匪忍了。 新娘子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 乡绅抹着眼泪,止不住地悲戚,可是看到高坐在马背上的土匪之后,又不得不咽下这悲痛。 “老丈人,那两个女的是干嘛的?”他指着花轿两边站着的丫鬟,问道。 “哦,这是我为小女找的丫鬟,这一上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有这两个丫鬟陪伴着她,我也放心些。”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4章 土匪窝里的婚礼 原来是这样,土匪再次打量着那两个丫鬟,虽然一高一矮,但是模样都是很出挑的。 这两个丫鬟上山,那帮弟兄们岂不要乐翻了?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土匪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声令下,迎亲队伍便吹吹打打地朝着山寨走去。 媒婆口中喊着吉祥话,但是新郎实在听不得这声音,便让她住了嘴。 “行啦行啦,老子们也不信这一套,你就闭嘴别嚷嚷了。” 这媒婆也是村里人,见状,讪讪地笑了笑,只好住了嘴。 走在她身边的矮个子丫鬟,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袍,小声说道:“你要想办法留在这里,别被他给赶走了。” 媒婆点点头,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对新郎说道:“我说兄弟啊…………” “嗯?”新郎一个眼神扫过来,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是不满,连忙喝住了媒婆。 媒婆咽了咽口水,压制住内心的紧张,试探着喊了一声“大哥”,见这新郎没有异议,这才放下心来。 “我说大哥啊,一会儿能让我进去观礼吗?这丫头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爹爹不能来,我在一旁看着,回去也好给她爹爹一个交代呀。” “你们怎么这么多事儿!行啦,老子们也不是小气的人,你想看就看吧。” 只不过看了之后还能不能回去,那他就不敢保证了。 队伍走了小半日,来到了一处狭长的山谷之中,走过这山谷,便是他们的土匪窝了。 几个抬轿的轿夫有些扛不住了,于是对新郎说道:“老大,兄弟几个实在没力气了,反正都到家门口了,让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 新郎跳下马来,上前对着他们一人狠踹了一脚。 “知道到家门口了还休息!一个女人你们都抬不动,好日子过惯了是吧?!” 几个轿夫吃疼,连忙爬起来,不得不继续抬着轿子往前走。 这空档,媒婆迅速记下来这周围的地形,思考着出来的路线。 队伍继续前行,没多久便来到了这帮土匪的地界。 这是一座小山头,山寨就在设在山顶,走上去也没几步,可是要抬轿上去就有些困难了。 山路上,一条长长的红布从顶上一直延续到山脚下。 “夫人,快出来吧,为夫背你上去。”新郎笑得很是猥琐,蹲在轿门前,高声喊道。 见他兴致好,身后的一帮弟兄们也跟着起哄。 早就请好的奏乐师傅们此刻也开始吹打起来,大红的鞭炮也很快炸响。 一时之间,这座小山头很是热闹。 媒婆撩开轿帘,里面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新郎的后背“扑”了过去。 许是还没有准备好,这突如其来的负重直接将新郎给压倒在地。 奏乐声顿时停止,只有那鞭炮还在炸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两个丫鬟见状,连忙上前将新娘子给搀扶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矮个子丫鬟柔声问道,然后替她拍去喜服上的灰尘。 “有事的是老子!”还趴在地上的新郎怒声喝到。 另一个高个儿丫鬟连忙过去搀扶。 真是丢脸,一个女人他都背不动了! 新郎官不想就这么丢了面子,再次蹲下身来,说道:“刚刚是我没准备,现在好了,来吧。” 这次没有迟疑,新娘再次扑了过去。 “唔!”一声闷哼从新郎口中传了出来。 “夫人,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分量的。” “婶婶说,好生养。” 这声音轻轻柔柔的,很是好听,可是却不像梦儿的声音,但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新郎官没有想太多。 上了山顶,新郎官已经累出了一身大汗。 久盼不至的一对新人现在终于到了,大家伙全围了过来。 大部分都是这山寨的兄弟,其中也有几个别的山头的大当家或是二当家。 但是这些人身后,却站着一个颇显威严的人。 新郎见到他,明显很是紧张,连笑容都不似之前那般灿烂了。 “二哥,您来啦。” 被唤作“二哥”的男人微笑着点点头,道:“你今日大婚,喜事一桩,自是要来恭贺的。” 太守曾经说过,这一带的土匪都以强者为尊,能被唤作大哥二哥,应该就是那最大的土匪窝中的大当家和二当家。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想着顺藤摸瓜,没想到却是歪打正着。 矮个子丫鬟,不,应该说是凤绾衣,偷偷抬起头来打量了那人一眼,不想正好被那人撞见,于是立即低下头去,装作受惊的模样。 二哥无甚在意,让到一边,说道:“时候不早了,赶紧拜堂吧。” “一会儿我来牵制住这个人,你们见机行事!”凤绾衣站在新娘子身后,低声说道。 他们这一行人中,就只有凤绾衣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了,她去应付那个角色,再好不过。 “那你小心!”说话的是雁漠北,他假扮的是那个高个子丫鬟。 走进喜堂,装作新娘子的夜鸾煌都已经认命做好同男人拜堂的准备了。 没想到这新郎官早就按捺不住了,直接让人说了句礼成,便抱着新娘子去了房间。 众人皆是一愣,等反应过来,新郎官已经走了一截了。 只是夜鸾煌到底是男子,沉得很。 凤绾衣和雁漠北连忙跟了过来,却没有阻止。 新郎将夜鸾煌带到了新房,众人想要跟进来,被凤绾衣给拦住了。 “各位大哥,晚上才是闹洞房呢,现在你们可不能进去。” “对对对,今儿是老大的好日子,咱们也识趣点儿,喝酒去吧!” 将众人打发走了,凤绾衣和雁漠北才走了进去。 房中,新郎早已经被夜鸾煌给打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哎哟喂,你也不留点情面,好歹也是你的男人啊!”轩辕敖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药丸的效力还没散去,此时轩辕敖说话,依旧是一副公鸭嗓。 夜鸾煌早就掀了盖头,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若不是担心这帮人认出自己来,他何须装女人? “好了,先别闹了,你们都在这里等消息,我和雁大哥出去周旋。” 他们两个现在是丫鬟的身份,出去陪酒什么的也说得过去。 想到凤绾衣要跟那一帮男人虚与委蛇,夜鸾煌心里很不是滋味。 “保护好绾衣。”这话是对雁漠北说的。 “放心好啦,你师兄我保护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我呢?”轩辕敖只想早点结束这破事,看着自己这一身打扮,他就想吐。 凤绾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守着,若是鸾煌受伤了,我饶不了你!” 夜鸾煌哭笑不得,他只是扮女人,又不是真的女人,谁能打的过他? “偏心!过分!”轩辕敖撇撇嘴,坐在一边,不再搭理他们。 安顿好这边,凤绾衣和雁漠北才走去了前厅。 宴席就摆在前厅的大块空地上,虽然地面还是坑坑洼洼的,但是丝毫不影响众人的兴致。 凤绾衣摆出羞涩的笑容,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 “这不是新娘子身边的两个丫鬟嘛!” 凤绾衣点点头,红着脸,怯懦地说道:“是……是你们寨主让我们过来的。” 听了凤绾衣的话,众人皆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更有甚者,带着一脸的坏笑,朝着她走来。 站在她身后的雁漠北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刚要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凤绾衣却先他一步退到了一边。 那走上前来的土匪没占着凤绾衣的便宜,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直低着低垂着头,貌似更加害羞拘谨的雁漠北。 “来,陪哥哥们喝几杯!”那人笑得很是猥琐,拉着雁漠北的手不住地抚摸。 他的这双手只摸女人,可现在不仅被人摸了,还是个男人?! 雁漠北黑着脸,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要不是想到这帮人一会儿就该哭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双手给剁了。 一旁的凤绾衣憋着笑,跟在他们身后入了席。 本就是随意一坐,没想到就坐到了那个“二哥”的身边。 之前没能好好打量这位传说中的二哥,而现在即便坐在了他身边,凤绾衣还是没敢仔细看他。 这个人看上去比凤鸿泽的年纪还要大上几岁,蓄着络腮胡子,却不显邋遢,面上虽然带着笑容,可眼神里却迸发出吓人的寒光。 直觉告诉凤绾衣,这个人很可怕,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仿佛被淬炼过的气息,给人一种硬汉的感觉。 可要是硬汉的话,为什么会想到去做土匪呢?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杯酒,打断了凤绾衣的思绪。 凤绾衣连忙抬起头来,原来是坐在另一边的土匪让她喝酒呢。 双手颤抖着接过酒杯,因为紧张,杯中的液体还不小心往外洒了几滴,落在了凤绾衣的衣衫上。 这副窘态根本不会让他们起疑,或者是他们根本就没往那上面想。 “我敬各位大哥一杯,往后的日子,还希望各位多关照。”凤绾衣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跟这些人打交道,该扭捏时得扭捏,该豪爽时就得豪爽,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赢得这些人的信任。 而她身边的那位笑面虎,她选择忽视。 纵然是个危险人物,但是从他的言行举止依稀可以看出,他对这些人,更多的是不屑。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5章 官兵来攻寨了 另一边,雁漠北也喝开了,尽管厌恶这些人,但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忍耐。 “你看看那位姑娘,多能喝。”凤绾衣身边的人指了指雁漠北,笑着说道,还不忘跟着大家起哄。 凤绾衣知道,雁漠北这是在借喝酒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暴露了大家的身份,让所有人都陷入危险之中。 凤绾衣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我们都觉得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对!咱们寨主大喜的日子,能不高兴嘛!喝!” 一时之间,气氛好不热闹。 “不知道姑娘的这高兴是真是假?” 四周都是说笑的声音,这一句质疑的话便显得尤为刺耳。 说话的人正是坐在凤绾衣左手边的二哥。 声音不大,却是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笑声,说话声,划拳声……统统戛然而止。 凤绾衣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中,扭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他。 她的心跳已经加速,可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慌乱。 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吗? 疑问还没有说出口,眼眶便先红了,凤绾衣似乎是被他吓到了,继续端着酒杯也不是,放下酒杯也不是,紧张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二哥,一个小娘们儿而已,您何必与她为难呢?” “对啊二哥,今天是寨主大喜的日子,咱们只管敞开了肚皮吃喝,要是您不喜欢这小娘们儿坐您身边,我这就将她换去别桌。” 二哥视线紧盯着凤绾衣,唇角微微上扬,半天没有表态。 看来他的确是一个极具影响力的人物,他没发话,大家都不敢继续下去。 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破绽! 可是只要话还没挑明,就表示事情还有转机。 凤绾衣忐忑地放下酒杯,讨好似的笑了笑,小声说道:“是我不会说话,得罪了您,我在这里给您赔罪,还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都主动将过错揽了过来,还要责怪她就有点不讲情面了。 在场几个山寨里比较有地位的男人纷纷替凤绾衣求情,打圆场。 闻言,二哥的神情更加讽刺。 忽然他站起了身,另一旁雁漠北已经要冲过来保护凤绾衣了。 可没想到,二哥说的却是告辞的话。 “看来是我煞风景了,你们喝着吧,好自为之。” 凤绾衣一惊,既然他已经看出了破绽,为什么不直说?为什么不追查下去? “二哥,您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干什么这么着急走?” “是不是兄弟几个没照顾好您?您别生气,我这就去请寨主出来,咱们一起喝个痛快!” 一听说要请寨主出来,凤绾衣的手抖了一下。 援兵未到,要是他们这个时候被识破身份,就很难逃走了! 可是令凤绾衣更加诧异地是,二哥依旧没有捅破一切。 “天色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各位后会有期。” “二哥!” 众人苦劝不住,这个二哥很快便出了寨门,消失不见了。 危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解除了,可是凤绾衣的心里却更加不安。 一群人再次坐了下来。这时有人就说了:“奇怪,寨主怎么还不出来?这么早就办事啊?也不怕弟兄们等急了。” 凤绾衣刚落下的心再次被悬了起来,再看雁漠北,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为什么人还没到?”凤绾衣站在雁漠北身后,小声问道。 雁漠北望望远处,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说了句:“快了。” 已经有人去后院请寨主了,雁漠北和凤绾衣镇定地坐在那里,继续和众人喝着酒。 这时,一阵嘈杂声从山脚下传了上来。 这山虽然不高,可是在山顶还能将底下的声音听得这么清楚,显然是出了大事。 众人脸色大变,连忙放下酒杯。 而雁漠北和凤绾衣则趁乱躲到了一边。 很快,镇守山脚的几个小土匪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了。 “不……不好了!有官兵!官兵来攻寨了!” “怎么会有官兵的?你确定?”来人被死死揪住了衣领,还没缓过气来又被勒住了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山脚下的官兵很快便攻打了上来,山寨的竹制大门直接被踹倒在地。 二当家见这阵势,酒意全被吓没了,连忙呼喝:“都给我上!我马上去叫寨主出来!” 但是看他惊惧的神情,分明是想要借口逃命。 雁漠北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上前一步,便将他给擒住了。 这帮小土匪不过就是跟着那所谓的老大身后捡漏,论实力,根本不能跟人家相比。 领着这队官兵上来的,正是惊天和康浩。 而后院的夜鸾煌和轩辕敖听到动静,也押着那寨主走了出来。 此时二人早已褪去了那可笑的装扮,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要是被大军看见他们的女装扮相,今后他们还有何威严可言。 山寨里的人很快被控制起来,空地上一时之间站满了人。 寨主很快便清醒过来,他的身上还穿着那可笑的大红喜服。 当他睁开眼,看到眼前的场景,先是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这……你们!你们到底是谁!”看着擒住了他的夜鸾煌,他当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这是何等的羞辱啊! 夜鸾煌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踹向惊天。 “本王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珍惜就算了,真以为本王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了吗?!” 寨主气得说不上话来,伸长了脖子到处张望,口中还不断叫唤:“二哥!二哥你快出来啊!兄弟们受欺负了!” 二当家就在他身侧,闻言哭丧着脸说道:“你别喊了,二哥早就走了!” “什么?!”寨主的脸色顿时煞白。 撑腰的人都走了,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是官兵的对手? 很快,寨主也哭丧起脸来,冲着夜鸾煌道:“王爷,您饶了我们吧,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不容易啊!” 可是这年头,谁容易呢?因为自己过不好,所以也不想别人过得好吗? 夜鸾煌听后再次狠踢了他一脚。 “你们叫的那个二哥,到底是谁?” 此刻的寨主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威风劲儿了,看着比丧家犬还要惨。 他跪在地上,不住地求饶:“我什么都不知道,王爷您大发慈悲放了我吧,我保证今后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有了他这个开头,其他人纷纷效仿。 很快,这里便跪满了一地的人。 “只要你们说出所谓的大哥二哥到底什么身份,藏身何处,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这就是夜鸾煌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唯一知道的人只有寨主。 根本不用夜鸾煌开口催促,一众土匪便已经开始催促起昔日的寨主来了。 “老大您就说了吧,弟兄们也想活命呐!”二当家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有一个活命的机会,他们能不抓住吗? 可是寨主却很是犹豫,嘴巴张开了又合上,合上又张开,如此循环一番,依旧是什么也没说。 “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也不珍惜,那就别怪本王无情了。来人……” “王爷!” “我说!”寨主猛地抬起头,毅然决然地望着夜鸾煌。 轩辕敖不由得好笑。 不过就是交待事情而已,而他却是一副英勇赴死的神情,当真滑稽。 “他们是……啊!”话语才刚开了头,寨主捂住脖子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知觉。 离他最近的惊天连忙蹲下身去,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他死了。” 夜鸾煌大为震惊,而此时,雁漠北也走了出来。 就在寨主倒地的一瞬间,他立即跑出去查看,但是没有任何收获。 雁漠北的脸色很是难看,脂粉都盖不住他的焦躁与愤怒。 “绾衣不见了。” “你说什么?!”夜鸾煌和轩辕敖齐齐出声问道。 他们一心想要查清楚匪首的下落,竟是谁都没有留意到凤绾衣的去处! 夜鸾煌心急如焚,凤绾衣就是他的全部,现在凤绾衣突然不见了,顿时令他方寸大乱。 “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先关起来。” 此刻的夜鸾煌根本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土匪何去何从,他只想赶紧找到凤绾衣。 然而,他们几个带人将整座山都找遍了,依旧没有发现凤绾衣的踪迹,连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以凤绾衣的智慧,她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线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个可能,绑走她的人,能力了得。又或者,凤绾衣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带走的。 如此费心隐瞒自己的踪迹,到底是谁带走了凤绾衣,也就不难猜了。 找寻无果,一行人只好暂时先离开此地。 另一边,凤绾衣果然是被人击晕之后给带走了。 等她悠悠转醒时,更准确地说是被一阵剧烈的颠簸给震醒时,她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辆破旧的马车上。 马车很简陋,坐着自然不舒服,凤绾衣吃力地爬了起来,撩开车帘。 外面赶车的人,赫然是之前就已经离开的“二哥”。 “你……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凤绾衣惊得跌坐在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费尽心思,不就是想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吗?现在我就带你去。”“二哥”的声音冷冷的,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6章 她是安南王妃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凤绾衣从震惊中渐渐回过神来,她坐正了身子,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乱。 “我看你是抓错人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见凤绾衣不承认,二哥也不回头,神色如常地赶着马车。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逃出去,然后喊人来剿匪吗?竟然都没有绑住自己。 凤绾衣在心中默默想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思考着可以逃脱的办法。 即便没有回头,二哥也猜到了凤绾衣的心思。 “你不用费心记住路线,也别想着做标记,等你上山了,这辈子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上去,我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抓我有什么用?” “丫鬟?”二哥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转过身来,那双眼眸依旧带着冷意,道:“那你和定北王夜鸾煌是什么关系?还想要隐瞒什么吗?安南王妃。”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凤绾衣双拳紧握,强装镇定,目光无畏地迎上他的视线。 “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就算是土匪,也该讲点江湖道义吧,我一没钱没粮,二没得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就知道你这丫头嘴硬,你不说没关系,光是抓到你,就足够跟夜鸾煌谈条件了。” 原来他想用自己来要挟夜鸾煌! 这个消息让凤绾衣更加的心慌,她知道夜鸾煌会为了救她不顾一切的!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面前的这个人武功应该不弱,但是肯定不是雁漠北或者夜鸾煌的对手,否则当时也不会急着离开了。 若是能趁他不备溜走,可能会受点伤,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 凤绾衣慢慢挪到车门边坐着,然后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为什么不直接去京城告发我?” 这样做固然会给他带来好处,但是他的身份是土匪,京城的人会放过他,放过山寨吗?绝对没可能。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这么聪明,不如就自己猜吧。” 这个叔叔级别的人物性格还是怪异,说他冷酷吧,话还挺多,说他热情吧,又没那么容易让人亲近。 许是当了太久的土匪,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些暴戾的气息。 “你连我都知道,想必京城的局势也知晓几分吧?我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你用我来威胁夜鸾煌,不划算。” “划不划算,试过才知道。” 在被邀请去参加婚宴之后,他便暗中调查了榆林的局势,本来是想谨慎些,不让别人发现自己,没想到一查,竟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原本是想直接带走夜鸾煌的,无奈夜鸾煌身边高手太多,便只好挑了一点功夫都没有的凤绾衣下手。 这时,车轱辘轧上了地面上一块高高凸起的石头上,车身再次剧烈地摇晃起来。 就是现在! 凤绾衣趁着二哥稳定马车的空档,一咬牙,纵身从飞驰的马车中跳下。 脚腕处当即便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凤绾衣甚至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尽管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但是凤绾衣还是忍着剧痛爬了起来,朝着相反的地方跑去。 二哥不慌不忙地停下马车,慢悠悠地跟在一瘸一拐的凤绾衣身后,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跑掉。 一个伤了腿的人,还能跑得过他吗? 不自量力!二哥的眼神渐渐变得轻蔑与嘲讽,终于,他懒得再跟凤绾衣耗下去,不过飞身几步,便追上了凤绾衣。 感觉到身后人的逼近,凤绾衣眼神变得狠辣起来,袖管中,凤钗早已备好。 就在二哥想要擒住她肩膀的那一刻,凤绾衣翻过身来,举起手中的凤钗,毫不留情地朝他的大腿刺去。 这一招又快又恨,是凤绾衣酝酿了很久才有的力量。 她知道自己是跑不过二哥的,二哥肯定也会追上她,这一钗过去,虽然杀不死他,但绝对能刺伤他! 二哥眼疾手快,险险避过,但是大腿处的衣衫还是被划破,割伤了一点表皮。 “你找死!”二哥暴怒,一掌便将凤绾衣给拍飞了。 “砰!”凤绾衣重重地跌落在地,全身的骨头仿佛在瞬间散架了一般,疼得她连叫声都发不出来,而那一掌落在她的肩膀上,那边的胳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凤钗也已经掉落在地,这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啊。 凤绾衣忍着疼,恢复一点知觉之后,慢慢朝着凤钗爬去。 今天即便是死,她也不要成为夜鸾煌的威胁! 领教了凤绾衣的狠辣,怒气退散,二哥总算有些欣赏她了。 见她的眼神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物体,二哥也朝着那里走去。 先凤绾衣一步捡起了凤钗,细看几眼之后,他的脸色微变。 “还……给我。”现在的凤绾衣,连说话都费劲,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一股狠劲儿。 二哥弯下腰去强行将她给拽了起来,而那柄凤钗,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还给我!” “你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想从我手里抢东西吗?” “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凤绾衣又气又急,这是她大婚的时候,夜鸾煌送给她的,她从来都不离身。 二哥轻笑出声,道:“你忘了我是土匪吗?” 土匪又如何,土匪也不可以抢走这比她性命还要宝贵的东西! 另一只完好的胳膊给他牵制着,可是自己还有嘴啊! 凤绾衣低下身去,张嘴便咬上了二哥的手臂,死死地咬着不松口。 可是二哥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一点疼痛对他来说算什么? 轻轻一推,便将凤绾衣给挣脱了。 “把东西……还给我。”凤绾衣坐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此刻她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再次看看手中的凤钗,二哥拧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这么宝贝它?这是谁送给你的?” “你……管不着!还给我。” “不说?那就别想要了!” 二哥沉下脸来,上前再次拽起凤绾衣,也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将她给扔进了马车,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身体撞击在马车壁上,胸口涌上一股鲜血,顿时从凤绾衣口中喷出。 鲜血溅落在二哥的衣衫上,他看了凤绾衣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凤绾衣的嘴中。 既然要和夜鸾煌谈判,他可不能让这筹码没命了。 被强行咽下了药丸,剧烈的疼痛让凤绾衣再也忍受不住,昏厥了过去。 只是在闭上眼之前,她的嘴中还在念叨:“还给我……” 马车再次飞驰起来,二哥执着这柄凤钗,细细地看着,竟有片刻的失神。 马车越过一大片已经干涸的农田,趟过已经断流的小河,然后来到了一坐烟雾缭绕的高山脚下。 旱灾似乎并没有波及到这座高山上来,山上的大树依旧郁郁葱葱,树荫下,花草也能勉强维持生命。 等凤绾衣再次清醒时,她已经被带到了山上。 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躺在一张坚硬的竹床上,咯得她浑身疼。 脱臼的肩膀已经被接好了,而脚踝却被牢牢固定着,看来的确是伤到了骨头。 凤绾衣吃力地爬起来,竹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等她靠在墙上,身上已经疼出了一声的汗。 凤绾衣微喘着气,借着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房间的布置与摆设都很简单,靠近窗户的角落里还堆放着农耕用的工具,看上去,这就是乡间小屋的格局。 她不是被土匪给抓了吗?土匪窝里怎么会有这些工具出现? 此时应该是白天,依稀能听见外面传进来的说话声。 只是这喧闹的声音里,似乎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 这里的一切,给凤绾衣的感觉都不像是匪窝,那么她到底在哪里? 抬着左腿,凤绾衣艰难地从床上挪下来,可是另一只原本完好的腿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刚沾地,还没来得及站稳,她便重重地摔倒在地,还撞翻了一把凳子。 房间里的动静吸引了外面的人,房门很快便被人打开来。 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全涌了进来,凤绾衣连忙遮住眼睛。 “啊,啊。” 这声音听上去有些怪异,凤绾衣慢慢拿开手,适应了房中的光线之后,才看清面前这个女人的样子。 方方正正的脸,衣衫上虽然尽是补丁,但是看上去很整洁。 她的手中端着托盘,是来给凤绾衣送饭的。 “你……不会说话?”凤绾衣试探着问道。 女人拘谨地点点头,目光里透露出一种怯懦。 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女人二话不说,弯腰便将凤绾衣抱了起来,然后请放在床上。 “啊,啊!”女人一边打手势,一边发出凤绾衣听不懂的音节。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乱动对吗?” 女人连连点头,然后将饭菜端到她跟前来。 说是饭菜,其实不过就是米粥配咸菜。 即便如此,凤绾衣还是吃得很香,她是真的饿了,所以才没有力气。 “你知道我来几天了吗?” 女人愣了愣,迟疑地伸出两根手指头。 自己竟然昏睡了两天? 凤绾衣很是惊讶,原来她被那人伤得这么严重。 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这女人是个哑巴,就算知道什么也说不出口。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7章 以死相逼 那个人就是故意的吧,给她希望又不让她得逞。 想到这里,凤绾衣没了胃口,轻轻推开了哑巴女人的手。 “那我可以出去走走吗?”其实凤绾衣是没抱希望的,可没想到女人却同意了。 想想也是,她现在是一个伤残人士,还没跑出山就能被人给拎回来,他们也没必要为难她这个绝佳的筹码。 女人刚搀扶着凤绾衣走出去,打门前经过的一个男人便说道:“哑娘,好好看管着她,二哥说她鬼着呢!” 哑娘点点头,而凤绾衣就当做没听见,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走去。 早就感觉到这里不像土匪窝了,可是走出来一看,凤绾衣还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这里的房子就像是村落一般,有几个女人围坐在一起闲话家常,手中还纳着鞋底。 走远几步之后,还能看见远处山脚下的农田,而几个男人扛着锄头,正从山脚下回家。 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平和,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如果不是被强行带到这里,凤绾衣会认为自己不过是无意间闯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而已。 之前他们也猜到了这帮土匪会藏身至绝对隐秘的地方,可是谁能想到眼前的这座村庄就是呢? 既然这帮土匪如此向往宁静祥和的生活,为什么要去当土匪? 绝不仅仅只是因为旱灾。 太守说过,这帮人是在很多年以前突然出现的,早在旱灾爆发前,他们便开始了这样的勾当。 “哑娘,你是一个人住的吗?”凤绾衣收起那些繁杂的思绪,转头问道。 哑娘低着头,这个问题似乎令她有些伤感。 她没办法说话,只能点头,算是回答了。 “那你知道那个二哥是做什么的吗?” 哑娘愣了一下,抬头疑惑地看着她,继续点头。 “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是土匪对吗?还是说,这个寨子里的男人,都是土匪?” 问到这里,凤绾衣的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男人的真实身份,那才是真正的可恶。 通过剥夺他人的一切来满足他们心愿,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在凤绾衣的逼视下,哑娘红着脸,重新低下了头去。 虽然她没有再点头,但是这已经等于告诉凤绾衣答案了。 “本以为这里的女人们会有些良知,没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她不该抱有希望的,凤绾衣冷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忽然就想到了瘸子的死,即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凤绾衣还是忍不住心酸。 来到山顶的一块光秃秃的空地处,望着山脚下的屋舍与农田,凤绾衣愣住了。 她再往前走两步,拨开眼前的树枝,好让眼前的景色更加的清晰。 而哑娘却以为她是想不开,前忙将她给拉了回来。 “啊,啊!”一边摆手一边出声。 “哑娘,那边是寨子里的人的地吗?”凤绾衣推开她的手,指着远处的一片碧绿,语气有些激动。 原来她不是想不开啊,哑娘松了一口气,很自然地点点头。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从这里望过去,以这座山峰为分界线的两边对比起来,差距竟是如此明显。 山北,也就是榆林的方向,荒芜一片,连杂草都已经枯死了,可是被高峰周围的矮小丘陵给包围起来的山南,所望之处,皆是碧绿。 看着眼前神奇的景象,凤绾衣心中的疑问就更多了。 “带我去见你们的二哥。”抓着哑娘的胳膊,凤绾衣显得很是急切。 哑娘站在原地,满是为难。 二当家并没有吩咐这样的命令啊,她怎么能擅自带凤绾衣前去呢? 哑娘连忙拂开她的手,摇摇头,不愿意带她去。 凤绾衣见她态度坚决,便朝着边缘处走了几步,吓得哑娘脸色都变了。 “你若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跳下去!” 只要她死了,她就不会成为夜鸾煌的威胁,二哥的阴谋就无法得逞。 可是在看到这些景象之后,凤绾衣绝对不允许自己死,为了榆林的百姓,也为了整个南方的百姓,她要坚持下去! 哑娘更加紧张,又要摆手又想上前去拉她。 “带我去!” 这一声怒喝吓得哑娘身子一颤,只好带她前去。 而此时凤绾衣才知道,整个山寨是由两部分组成的。 村落相当于他们的家,而这帮土匪平时议事或者计划行动的地方却在后山。 这样大的工程,难道当时的官府就没有发现吗? 看着眼前的这座大宅子,凤绾衣对这帮人充满了好奇。 站在门口,依稀能听见宅子深处传来的吼叫声,类似于军营里将士们操练的声音。 而守门的人看见哑娘和凤绾衣之后,连忙拦住了她俩。 “二当家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他手中的大刀可不是吓唬人的,看那寒光就知道,这是一柄多么凶悍的武器。 哑娘对着他好一阵比划,指指凤绾衣,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神情很是急切。 可是这人依旧一头雾水,只好对另外一人说道:“你看住她们俩,别让任何人进来,我去禀告当家的。” 从清醒到现在,似乎所有人都惧怕这个二当家,所以凤绾衣猜测,这个山寨里,真正有实权的,可能是二当家。 没一会儿,守门的人便跑了出来。 “走吧,我带你进去。”这话是对凤绾衣说的。 哑娘领悟了对方的意思,意味不明地拍了拍凤绾衣的手,然后离开了这里。 凤绾衣没有心思去体会这些,跟着来人走进了宅子。 这座宅子是圆形的,中央是没有经过任何人工雕琢的自然树林,这让整座宅子很是阴凉。 越往里走,操练的声音就越大。 转了一整圈之后,那人终于在一扇门扉前停了下来。 声音就是从这门后传出来的,随着门被打开,那一面的景象渐渐展现在凤绾衣眼前。 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这伙人是土匪,那么见到这场景之后,凤绾衣会认为这就是一队将士。 这群人打着赤膊,手中举着的虽然是普通的木棍,可是每个人散发出来的那种将士才会有的威慑感,会让人觉得这木棍,也是能杀人的。 “进去吧。”守门人指了指里面,而他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凤绾衣迟疑了一下,然后咬着牙走了进去。 长廊里摆着一张太师椅,椅上坐着一位略显老态的男人。 而凤绾衣所知道的二哥,就站在这男人的身边,指挥着这些人操练。 想必那个就是大当家了,他还真是放心自己的兄弟。 若是他知道在这寨子里,自家兄弟的权利已经大过他了呢?还能这般淡定吗? 凤绾衣勾起一抹笑容,慢悠悠地朝他们走去。 见凤绾衣来了,二当家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停止操练。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都散了吧。” 而那个大当家,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微微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等到校场都空了,二当家才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大哥,安南王妃来了。” 他的态度如此谦卑,却不低贱,不似人前那般喜怒无常。 这小小的细节让凤绾衣瞬间有了新的思量。 原想挑拨一下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听了兄弟的话,大当家睁开了双眼,此时凤绾衣才发现,这兄弟二人的长相,其实很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看着还拄着拐杖的凤绾衣,大当家睨了二当家一眼。 “你干的?明知道她是何等尊贵的人物,你还这样对待人家?这是待客之道吗?” 闻言,二当家立即低下了头,诚恳认错:“是我思虑不周,请大哥责罚。” “自己下去领五大鞭吧。” “是。” 凤绾衣骇然,随即又觉得好笑。 这兄弟俩还真是会做戏,她被二当家绑回来的事情,大当家会不知道吗?早先不处置,却偏要当着她的面处置,还奢望她会求情不成? 没有想清楚这里面的猫腻,凤绾衣安静地站在一旁,也不主动说话。 等到二当家也走了,大当家才将视线放在了凤绾衣身上。 “还不给王妃上座?” 立即有人给凤绾衣摆了一张椅子,还很贴心地扶着她坐下。 “多谢。”凤绾衣也不客气,既来之则安之。 大当家收回视线,重新闭上了双眼,说道:“我二弟是个没分寸的人,误伤了王妃,还希望王妃不要介意。” 到了这种程度还只是误伤?他又何须这样为自己的兄弟开脱。 凤绾衣轻笑一声,道:“大当家的就不用这样客气了,我现在瘸着腿,人也被你们控制着,还能拿你们怎么样呢。” “看来王妃是个爽快人。那你急着见我兄弟,为了何事?” 凤绾衣还想把控话语的主动权,没想到这个大当家却如此轻松地重新把控住了局面。 “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南方普遍大旱,可是山南却丝毫没有影响,为何?” 也不与他们绕圈子了,凤绾衣直来直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是其一,其二,榆林城瘸子的死,是不是你们做的?其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别跟我说你们是土匪,我不信。 如果到现在为止,她还将这些人当土匪看,那就是她的愚蠢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8章 谁是寨主夫人 这可不是一群光靠暴力的武夫,他们的计谋与手段,一点也不比那些当官的差。 大当家沉默了,许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这么多的问题吧。 “这些问题等到夜鸾煌带人找到这里了,我自会告诉你所有的答案。” 等到夜鸾煌赶来这里,黄花菜都凉了! “你们这山寨可是隐秘得很,当初我们四处搜山,可都不曾发现过你们的踪迹。” “若是这样轻易就被发现,我们早就没命了,王妃你说呢?” 不管凤绾衣如何撒钩子,大当家就是不上钩,凤绾衣抛出来的问题,他再给原封不动地抛回去,当真狡猾得很。 “跟大当家说话当真无趣。既然拿我当上宾,给我换个舒服点的房间。” “这个当然没问题,当日王妃来时,昏迷不醒,不宜移动,所以才会怠慢了王妃,王妃放心,你在这里,绝对安全。” 当然安全,在没有从夜鸾煌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她都是安全的。 没有再回话,凤绾衣拿过拐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大当家扬了扬唇角,眼神示意身边的人跟上去。 “吩咐下去,给王妃安排一个好房间!” 凤绾衣只当没听见,将背挺得笔直,头也不回地超前走着。 走出这里没多久,刚要拐弯便与挨了鞭子的二当家碰上了。 本以为所谓的惩罚只是做做样子,可是看见他背后的鞭伤之后,凤绾衣吃了一惊。 衣衫破裂很正常,可真正可怕的是那血痕。 后背上血肉模糊成一片,几乎能看见脊椎骨了。 只不过看着虽然可怕,但是行刑的人也很有技巧,避开了脊椎,所以再严重,也只是皮肉伤而已。 看明白这一切,凤绾衣也就没那么吃惊了。 只是看着那鞭痕,她却觉得熟悉。 这像极了宫中的刑罚手段,对力道,位置都很有讲究的,绝对不是一般人模仿得来的。 想到这里,凤绾衣叫住了与她擦肩而过的二当家。 “二当家,请把我的凤钗还给我。” “扔了。” 早就知道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凤绾衣故作气愤。 “那可是宫里出来的宝贝,你会舍得扔掉?赶紧还给我,那不是你拿得起的!” “我偏要让你看看我拿不拿得起!” 二当家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凤绾衣愣住。 而他自知失言,恼怒地转过身去,离开了这里。 此刻,凤绾衣愈发肯定,这伙人,至少这当家的兄弟俩,跟宫中,有扯不清的关系。 有破绽就好,有了破绽,她就有机会在他们找到夜鸾煌之前,逃出这里。 从宅子里出来,凤绾衣立即被带去了村落里一个比较大的房子中。 “这里原本是谁住的?” 相较于其他的房屋而言,这里简直可以被称作是豪宅了。 这个大当家还真是大方啊,肯空出这么好的屋子来给她住。 “大当家和夫人以前住的地方。” “寨主夫人?她也住在这里?那你带我去见见她吧。” 从女人身上下手,可能机会更大也说不定。 可是这个说法刚在凤绾衣脑海中成形,那人一句话便打破了她的希望。 “夫人前些年就病逝了。王妃请进吧,哑娘稍后就会过来。” 这人深知不能跟凤绾衣多说什么,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便离开了。 凤绾衣独自走了进去,偌大的屋子,好像除了她,再没有别人。 这里是寨主夫人生前故居,为何大当家会让她住进来? 看上去,大当家本人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那么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厚待。 此时天色尚早,趁着身边没人跟着,凤绾衣走了出去。 白天出去农耕的人,此时已经回来了,路上还能看到几个小孩子跑来跑去。 不仅只有小孩子,还有老人也开始出来散步了。 见到凤绾衣,大家都只是匆匆看一眼便偏过头去。 “请问……” 然而凤绾衣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这位中年妇人便迅速跑开了,像见到了鬼一样。 显然不仅大宅子里的人,整个村落的人都已经被告知了,不许跟她太亲近。 防患于未然的意识还真强烈啊。 凤绾衣不屑地笑了笑,她才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输! 此时的榆林城中。 太守府里,夜鸾煌对着面前的榆林城地形图沉思。 在排除了所有可能之后,最不可能带走凤绾衣的“二哥”便成了目前最有可能的人。 可是榆林周围可能有土匪出没的山峰或村落,他都已经带人去查过了,但是一无所获。 大牢里这两日人满为患,都是此前俘获的土匪。 如果凤绾衣没有被人带走,这些人或许就被放回家了。 没饭吃没水喝,被关了两日,总算有人受不住了。 只是这个人只肯告诉夜鸾煌一个人,得到消息之后,夜鸾煌立即来到了大牢。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人才被带过来,夜鸾煌便欺身过去,揪住了来人的前襟,气势逼人。 “王爷,饶命啊,我全都说!” “快说!” “我也是无意间偷听到的,并不确定是不是,如果是真的,还希望王爷大发慈悲,放小的回家去吧。” “准!” 两个时辰之后,夜鸾煌带着一队人马率先来到了乌山下。 乌山是榆林最高的一座山脉,他们最开始搜索的便是这座山,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就算是给我把整座山峰给铲平了,也得给我把人找出来!” “我说夜鸾煌,那小子该不会是骗人的吧?”轩辕敖从马上走了下来,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山峰,有些不相信。 那人说这条山脉中藏着一条密道,这条密道就是通往“二哥”所在的匪窝的。 只是那人并不清楚确定的位置,所以夜鸾煌需要派人再次仔细搜寻。 “是不是骗人的,找了才知道。” 不再理会轩辕敖,夜鸾煌亲自率领了一小队人马往乌山深处寻去。 雁漠北走上前来,扫了轩辕敖一眼,说道:“我看西凉王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们认识你,土匪可不认识你,要是被误伤了,我们可不会负责。” 轩辕敖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反驳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话很多?”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雁漠北嗤笑一声,带着另一队人去了另一个方向。 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他能为了凤绾衣做任何事情? 轩辕敖十分不甘心,带着剩下的人去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凤绾衣找出来! “大哥,不好了,那定北王现在正派人四处搜山呢?怕是知道密道的存在了!”一人走进议事厅,大声嚷道。 大当家的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抬眼扫去,那人立即闭嘴。 “慌什么?好好说话!” 那人稳了稳身形,于是细细说道:“今日我带弟兄们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还没出密道便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于是偷偷观察了一番,原来是那定北王派了兵马,正在搜山呢,那架势,是非要找出密道不可了。” 闻言,大当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扫了身旁的二当家一眼,说道:“你说他是个窝囊废,现在呢?” 二当家惭愧地低下头去。 他暗中观察了数日,每次夜鸾煌的身边都跟着一位小个子男人,而且据他得到的消息,夜鸾煌十分仰仗这个小个子男人,所以他才会下了那样的结论。 不等他认错请罪,大当家继续说道:“若是现在让他找上来,看到那安南王妃伤成那样,你觉得我们还有说话的余地吗?” 一万兵马啊,就算他们这些人平时如何训练,武艺多么高超,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啊。 “是我太鲁莽。” 要不是当时凤绾衣一心想要逃走,而且一路挑衅于他,他也不会任由凤绾衣伤成那样。 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逃不掉,便用这招苦肉计,好将他们都陷入被动的境地。 那个女人的心思,真是隐藏得太深了。 “你这狂躁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也没点改变。”大当家挥挥手,让他不要再说了。 把玩着手中的念珠,大当家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阻碍。 “这密道暂时应该不会被发现,但是咱们不可掉以轻心。你,吩咐下去,近日不允许任何人出山,农田也别让人去,然后你带人……” 剩下的话,大当家是附在那人耳边说的,只是这音量,足够让二当家听见了。 “大哥,这样做有风险啊!” “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任由他们找下去,就算密道再隐蔽,也会被发现,还不如趁势放出去一个迷雾弹,拖延些时日。” 起码要等到那女人的腿伤好些了,再跟夜鸾煌谈条件。 而村落里的凤绾衣,还在四处溜达,因为腿脚不便,又走了许久,她的脚步就更慢了。 “没想到大当家会让那个女人去伺候这个什么王妃。” “有什么稀奇的,你忘了那是个哑巴?说不了话才靠谱呢。” 刚要往回走的凤绾衣在听到这些谈话之后,停下了脚步。 是谈论哑娘的。 “哎哟,孤身一人在这儿活受罪,也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那都是她活该,年轻的时候不规矩,活该现在孤苦一人在这儿受罪!”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79章 哑娘有儿子 “你说她那儿子还能找到吗?” “嘘!不要命啦!别提这样的话了!” 对话在出现“儿子”之后,戛然而止。 哑娘有儿子?不见了?这跟她留在山寨里有什么关系呢? 凤绾衣想不明白,若是追出去询问,别人也不会告诉她,她只好先回去。 不多时,哑娘便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 凤绾衣看了一下,是一些洗得干干净净的被褥和衣裳。 看看自己身上已经破破烂烂的丫鬟装,凤绾衣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昏睡了两天,肯定没人帮她擦洗,难怪她觉得自己臭臭的。 哑娘将床褥放在一边,然后将衣裳交到了凤绾衣手中,她没有抬头看过凤绾衣一眼,之后又抱起床褥去了后堂的房间中。 手上的这些衣物还是新的,她从哪里弄来的? 凤绾衣连忙起身跟上去。 “哑娘,这衣裳可是别人穿过的?” 正在整理床铺的哑娘没有回身,只是摇摇头全是否定了。 原来真是新的,早就准备好的,还是最近才出去买的?他们出去不会被夜鸾煌发现吗? 这些粗布衣裳虽比不上以前的绫罗绸缎,但是对一般的百姓而言,已经是不错的料子了。 哑娘的手脚很麻利,不过三两下便将床铺整理好了。 只是勾起蚊帐时,衣袖滑落下去,胳膊上几条清晰的伤痕就这样呈现在凤绾衣面前。 凤绾衣连忙走上前去,抓起她的胳膊,沉声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这些红痕一看便知道是新伤,而且从进门到现在,她一直躲避着自己,似乎在害怕什么。 哑娘退后几步,犹如惊弓之鸟,扒拉下来衣袖,低头站在一边,不管凤绾衣问什么,她都不回应,像听不见一般。 “我是想为你做主!”凤绾衣要气死了,这个哑娘就是太懦弱了,所以才会被人欺侮! 闻言,哑娘怯怯地抬起头,冲着凤绾衣摆摆手,眼眶已经通红了。 这个哑巴女人没有亲人,孤身一人生活在这土匪窝里,即便受到欺负也不吭声,不抱怨,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都是为了她那失踪的儿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儿子失踪也跟山寨脱不了干系了。 从今天醒来之后,凤绾衣便发现了,哑娘在这里是多么没地位的人。 刚开始她以为乡亲们的疏离是因为她的存在,可后来才发现,哑娘好像原本就不受大家喜欢。 她不会说话,谁都能欺负她,如果不是大当家他们发了话,她不可能还能待在这里。 可是这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凤绾衣将哑娘拉到一边坐下,问道:“这宅子里就只有你跟我吧?” 见她点了点头,凤绾衣继续说道:“那好,你会写字吗?” 这个问题让哑娘迟疑了很久,然后才点下头来。 会写字就好办了! 凤绾衣看看四周,这里并没有笔墨纸砚的存在,于是她便跑去别处找。 哑娘不明所以,跟着她四处跑,等到她拿着笔墨纸砚出现在自己面前,哑娘脸色白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跟外面那些人不一样,我不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你还要留下来,也不打算探听你的秘密,我只希望你为了榆林城,为了南方数以万计的难民想想,然后告诉我一些事情好吗?” 哑娘的秘密也许就是那帮土匪的秘密,可是她隐忍了这么多年,定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便告诉自己。 所以凤绾衣只能一点一点地询问,然后将这些线索整合起来,或许有用。 哑娘站在门边,不肯再靠近凤绾衣。 她之所以承认自己会写字,就是因为担心会被凤绾衣看出破绽来,可是没想到,凤绾衣竟会这样直接地要从她这里得到消息。 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她也很同情,但是她无能为力。 看出了哑娘的犹豫,凤绾衣也不着急。 “你若是担心会被大当家他们发现,大可放心,我一定能护你周全。” 可即便得到了凤绾衣的承诺,哑娘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她凝视着凤绾衣,坚定地摇摇头,然后走开了。 她不相信凤绾衣能保护得了她,如果凤绾衣真有这能力,又岂会落到这帮人手里? “我帮你找儿子!”冲着她的背影,凤绾衣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已经迈出门槛的哑娘顿时僵在原地,像石化了一般,好半天才僵硬地转过身来。 她哆嗦着唇,难以置信地看着凤绾衣。 “你不用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纸包不住火,我想知道的事情,总能知道。” 凤绾衣的话击溃了哑娘的防线,身形一软,就这样瘫坐在了地上。 走上前去,将她扶起来带到桌边坐下,凤绾衣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这样的生活你还没过够吗?你如此隐忍无非就是为了儿子,可是这样有用吗?” 这只是凤绾衣的一个猜测罢了,也许大当家答应了哑娘,会帮她找到儿子,所以她才会甘愿受尽屈辱地活下来。 哑娘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身子不住地颤抖,恐惧,悲痛,无奈……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凤绾衣递给她帕子,然后将笔墨纸砚放在她面前。 “写下来吧,看完我会烧掉。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哑娘兀自擦着眼泪,迟迟没有动笔。 “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凤绾衣有些愠怒,她朝着哑娘逼近,低声喝道:“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儿子吗?就因为你只知道隐忍!你以为退一步别人就会让一步吗?错!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你连赌一把都不敢,活该你在这里受尽折磨,不得与亲人团聚!” 被凤绾衣激得连连退避,哑娘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忍不住呜咽起来。 “到底需不需要我帮忙,你自己想清楚吧。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乐得清闲,只是不久之后,若这山寨被人一锅端了,你别后悔就行。到那时候你再来找我,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的机会不是白给的,值得她帮的人,她才会去帮,也算是帮助她自己。 可要是这人不识抬举,她宁可放弃这样的机会。 凤绾衣说完这番话之后,便走到了床前,不再理会哑娘。 而哑娘,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提笔了。 躺在床上的凤绾衣从轻纱蚊帐里看到了这一幕,微微勾了勾唇,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凤绾衣不知道房间里的烛火燃到何时,只知道早上醒来时,枕边便放着好几页写满了字的纸张,而哑娘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待看完这些书信之后,凤绾衣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她没想到哑娘是已故寨主夫人身边的丫鬟; 她没想到哑娘失踪的儿子,也是大当家的儿子; 她没想到这儿子是亲自被大当家送出去的。 这封书信上的内容太令她震惊了,本来只是希望以哑娘为突破口,一点点寻找线索,却没想到,所有的真相,都在这信上写着了。 哑娘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她的弱点就是太过怯弱。 现在她选择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凤绾衣,也就说明,她相信凤绾衣,她将自己最后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凤绾衣身上。 不一会儿,哑娘进来了,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 她的眼睛红肿不堪,想必是昨晚回忆起往事让她太悲痛了吧。 凤绾衣已经看完信件,上面的内容她已经铭记于心。 在哑娘的注视下,她将信拿到还未燃尽的烛火旁,一页一页地烧毁了。 哑娘不解,惊愕地望着她。 “这些信件留着,你性命难保。放心吧,我都已经记住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凤绾衣神色冷凝,看着这些信件渐渐变成灰烬,她的思绪也一点点收了回来。 “你暂时不要出门了,免得别人疑心。” 哑娘摸摸自己的眼睛,点了点头。 乌山山下,经过一夜的寻找,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就在轩辕敖准备带人暂时撤退时,不远处的一簇竹丛中,一个人头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张望着。 轩辕敖一转头,冷不丁地碰上了这人的视线。 两人皆是一愣,可那人的速度比轩辕敖快多了,仗着身量瘦小,一下子就溜得没影儿了。 “夜鸾煌!”轩辕敖朝着那边追过去,同时不忘呼唤夜鸾煌。 这里除了他们,便只有土匪居住了,刚刚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土匪的探子! 轩辕敖来到那人消失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几条岔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地上满是落叶,想要寻找脚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夜鸾煌和雁漠北快要赶来的时候,轩辕敖发现了其中一条路口处的树桩上,挂着一块十分不起眼的碎布。 应该是那人着急逃走留下的吧? 轩辕敖立即收起这块碎布,同时,夜鸾煌和雁漠北分别带着人赶来了这里。 “发现什么了?”夜鸾煌焦急不已。 “我发现了土匪的探子,但是他跑得太快了,我跟丢了。” 指指面前的三条岔路,轩辕敖很无奈。 “我们一人一条,找到之后先不要声张,回合之后再一起行动,知道了吗?”夜鸾煌固然会担心这是假的,但是他不能放弃任何有助于找到凤绾衣的线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0章 神秘的墓室 轩辕敖巴不得他这样说,暗自握紧手中的碎布,率先带人上前,假意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向了左手边的这条小道。 凤绾衣孤身一人在匪窝待了这么久,一定很害怕,若是他能最先找到,凤绾衣一定会很感动! 带着这样的想法,轩辕敖十分得意地开始寻找起来。 而夜鸾煌和雁漠北都不曾想过轩辕敖会有这样的鬼心眼,各自带领着人马,分别走向了另外两条道路。 越往道路深处走,轩辕敖就愈发不敢掉以轻心。 可是直到走到了道路的尽头,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除了眼前这座矮小的坟墓。 墓碑上的字迹已经被风雨磨损了不少,看不清这墓主人是谁。 坟墓后方一角微微塌陷了进去,上面长满了野草。 平时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吧,不然不会这么凄凉。 绕着这座坟墓,轩辕敖看了很久,脚下忽然传来异样的感觉。 这块土壤明显比其他地方松动许多,虽然有落叶掩盖,但是当时那人的动作太过匆忙,所以让这一切都显得十分刻意。 轩辕敖用脚拨开落叶与碎土,不一会儿,一个圆柱状的物体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什么?! 一脚踩上去,只听得一声轰隆响,面前的墓碑陡然向后移去一个带着阶梯的墓室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轩辕敖一惊,连忙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 这条阶梯一直向下向前延伸着,阶梯有多宽,这墓室就有多宽。 不,现在不应该说墓室了。 看下面的结构根本就不可能是墓室,地面上的坟堆,只不过是那帮人使的障眼法罢了。 “快去通知你家王爷,我先下去看看情况。”轩辕敖还是想成为第一个找到凤绾衣的人,不等那属下反对,他便沿着阶梯走了下去。 树林深处,阳光很难透进来,暗室里也就更加黑暗。 轩辕敖下去之后,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地向前走着。 这条暗道很是曲折,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轩辕敖已经很难辨清方向了。 黑暗之中,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有一个念头浮现在他脑海。 他很可能是中计了! 可是已经走了这么久,不继续走下去,怎么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 如果就此反悔,一切不又回到了原点吗? 打定主意后,轩辕敖还是选择了继续。 在这暗道里,时间仿佛过得很慢,此时轩辕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了,眼前的这条道路,却依旧看不到终点。 拐了数不清的弯道之后,前方总算传来亮点,周围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轩辕敖看看四周,这条暗道修建起来,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从亮处走出去,看到外面的世界,轩辕敖却愣住了。 这里不是他们进山的入口吗?来过无数次的地方,他自然认得。 夜鸾煌和雁漠北得到消息之后,立即赶了过来,得知轩辕敖已经下了暗道之后,两人也随后跟上来。 等他们再走出暗道时,轩辕敖已经在洞口等候多时了。 眼前的场景让师兄弟二人也愣住了。 虽然他们都想到了中计,却没想到会被耍到如此地步。 关心则乱啊! “没想到转了这么多圈,又回到原点了,当真可恶!”雁漠北气恼至极。 这条暗道之所以会有这么拐弯的地方,就是为了彻底混淆他们的方向感,让他们失去判断的标准。 夜鸾煌拧着眉头,沉声说道:“这条暗道连接着乌山丛林和进山口,不可能只是用来障眼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障眼法,那未免太大费周章了。 夜鸾煌想,这里应该也是那帮土匪紧急情况下的逃命通道。 雁漠北点头附和:“而且,这不是小动作,不可能没有外人察觉。” 这两人尽说废话,轩辕敖白了他们一眼,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去找太守谈谈吧,这个太守,很有问题!” “我们的动作,那帮土匪已经知晓了,这样吧,你们俩留下来继续搜索,我暗中先回城一趟。” 雁漠北和轩辕敖对视一眼,难得的没有争辩什么,然后点了点头。 再次回城,夜鸾煌只带了惊天一人。 太守见到突然回来的夜鸾煌,很是惊讶。 “王爷回来了,可是师爷有消息了?” 此前担心走漏风声,即便是太守,也不知道凤绾衣的真实身份,只当她是一个小小的师爷。 夜鸾煌面无表情,径直走进书房,太守不明就里,连忙跟上。 “王爷,山中出了什么事?” “你出任榆林太守有多久了?” 没想到夜鸾煌坐下来后,竟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太守更加茫然,掐着指头算了算,回答道:“大概有八年了吧。” 而那个暗道看上去起码也有十年的时间了。 “那你可知晓山中的密道。” 太守点点头,很是无辜:“这不是先前俘获的土匪交待的吗?在这之前,下官确实不知。” “推诿!”夜鸾煌忽然大喝一声,道:“密道不是小打小闹的把戏,那么大的动作你们官府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还是你们早已跟这帮匪徒勾结?!” 见夜鸾煌动怒,太守连忙跪了下来。 “王爷冤枉啊,这个下官的确不知情,若是知道的话,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阻止的。” “哦?是我错怪了你?即便此前你在别处就任,但是你是榆林人,难道没有耳闻?” 想到此前失败的计划,夜鸾煌不得不将所有的事情都联系起来。 这个内奸到底是谁,他现在没有一点头绪,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太守绝对没有表面上这般忠厚老实。 凤绾衣早前就怀疑过,但是之后瘸子的死,代替陈梦儿上山寨,这一系列的事情令他们没有时间去细想。 如果不是有官府的内应,那帮土匪怎么可能会作恶数十年却得不到任何惩治? 就算是官府无能,他们大可以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支援,然而在来榆林之前,夜鸾煌根本就没听说过这里的事情。 不怕土匪难缠,就怕官匪勾结! 最应该防的人不是土匪,而是这帮为官的! 渐渐的,夜鸾煌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的手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就这样定了太守的罪。 本想趁势诈一诈这个太守,但是这人要么太谨慎,要么就是真无辜,什么都问不出来。 “王爷,下官冤枉啊。” “不必说了,本王是太过气愤此事,太守莫要见怪。你可知道前任太守去了何处?” 太守一愣,试探着问道:“王爷是打算将此事追究到底吗?” 夜鸾煌冷笑道:“斩草除根。” 夜半三更时分,一道黑影从太守府院墙之内跃出。 星光照耀下,黑影沿着屋檐飞速行走,朝着榆林城外的方向走去。 出城之后,黑影一直向南,来到了乌山。 而乌山之中,前来搜寻密道的队伍还未散去。 黑影小心避开这些耳目,辗转来到了早先轩辕敖发现的那一处墓碑前。 只是没有踩那个圆柱图标,黑影直接往左推开了墓碑,甚至没有用多大力气,地表便豁然出现了一道洞口。 这个洞口就是先前轩辕敖他们走过的秘密通道入口,难道这个密道是真的?还是另有蹊跷? 黑影跳下洞口之后,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 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黑影将它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折了回来。 将一切恢复原状,又看看四周,的确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黑影这才动身回榆林城。 只是这一次,黑影却没能顺利进入城中。 刚到城门口,另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不出三招便将黑影给制伏了。 黑影抬头看向来人,不禁愣住。 他是太守身边的暗卫,自然认识雁漠北。 可是他不是在乌山之中吗?难道自己在乌山就被盯了? 黑影很快稳下神来,不甘心地问道:“你抓我干什么?我认识你吗?” 雁漠北不屑地笑了笑,更加用力地牵制住了他的双肩。 “有什么不满,见到定北王再说也不迟。” 雁漠北带着这个人直接来到了太守府。 此时夜鸾煌已经候在了正堂里,一脸忐忑的太守,就坐在他的下首。 见雁漠北带着一袭夜行衣的男子突然走了进来,太守当即被吓得站起了身。 自知情绪有些失控,太守连忙问道:“雁公子此刻不应该在乌山吗?怎么突然进城了?这个……又是何人?” 雁漠北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太守大人不必心急,坐下来慢慢听就是了。” 随手将那黑衣人往前一推,朝着他的后腿窝踢了一脚,那人立即跪在了夜鸾煌面前。 “那边情况如何?”夜鸾煌抬眼望向雁漠北。 “放心吧,天一亮我们就出发。”说完这话,雁漠北便坐在了一旁,不再说话。 夜鸾煌定下了心,视线终于落在了面前跪着的人身上。 “太守大人,面前这人,你认识吗?” “王爷,下官不曾见过他,自然是不认识的。” 太守强装镇定,可是身上冷汗涔涔,后背衣襟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夜鸾煌只当看不见,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会有人看见他从太守的房间出来呢?” 连这个都被发现了?!太守心中更加震惊,抱着拳的双手抖了抖,激动地说道:“谁?是谁诬陷于我?王爷,下官为人,您再清楚这不过,这一定是栽赃陷害啊!”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1章 为什么陷害你? “哦?依太守看,这人为什么要陷害你?” “下官平时为人耿直,得罪过不少人,也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怀恨在心,所以想拉我下马吧。” 听了这话,夜鸾煌叹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他是愿意相信太守的为人的。 从他们来到榆林的第一天起,太守一直表现得很清廉正直,而且在百姓心中,他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可是夜鸾煌不明白,这样的好官为什么会跟那帮土匪勾结在一起。 “本王一直深信你的为人,可是你扪心自问,当真对得起本王对你的信任吗?还有这榆林的百姓,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敬仰你,你好好想想,对得起百姓们的心意吗?” 对于黑衣人的事情,夜鸾煌没有多问什么。最应该知道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就慢慢审问吧。 夜鸾煌命人将黑衣人关押进大牢,然后便和雁漠北走出了太守府。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替太守的行为定下罪名,甚至连审问都没有。 他相信太守还没有彻底黑了良心,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误会,所以他愿意再给太守一次机会。 天色渐亮,夜鸾煌和雁漠北快马加鞭赶到了乌山。 一脸焦急的康浩立即迎了上来,汇报道:“王爷,那个西……轩辕公子,我拦不住他,他已经先进去了。” 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夜鸾煌点点头,纵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到生气的地步。 轩辕敖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绝不会鲁莽到单独行动。 那个用来掩藏密道的坟墓,已经被人彻底挖开了。 其实暗道入口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一个,但是通道却是两条。 真正通往匪窝的通道就在另一扇暗门之后。 而打开这道暗门,只需要推开墓碑即可,可是当时的他们都被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给迷惑了,根本没有仔细推敲,所以上了当。 与那条暗道不同,这条真正的暗道是盘旋而上的。 原来通往山顶的真正通道是藏在里面的。 这样一来的话,外人想要上山,便没那么容易了。 只是这样的便利,只怕与官府脱不了干系吧? 如果不是获得了官府的准许,乌山不可能不修建登山的阶梯,而任由这帮土匪占地为王。 不多时,这条通道便走到了底。 从洞口出来,引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树林,可是树枝的缝隙中,依稀能看见房屋的踪影。 轩辕敖隐匿在树林后,正在观望前方的动静,一旁的地上,还躺着几个已经没了气息的男子。 “他们是守卫这通道的土匪,已经被我解决了。” 留着这几个人绝对没好处,就算想要得到消息,也不该是通过他们。 扫了一眼那几具尸体,夜鸾煌没有说什么,带着人直接出现在了寨门口。 轩辕敖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我说,这样直接不好吧?” “你觉得现在是跟他们客气的时候吗?”夜鸾煌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意味。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天,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凤绾衣的现状。 很快,山寨里便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夜鸾煌身后的部分军队,在惊天的带领下,迅速整理好了队伍,听从夜鸾煌的号令。 山寨里已经很多年没有吹响过号角了,然而这次如此急促,引得山寨里的村民们惊慌不已。 凤绾衣从屋子里走出来,便看见这些村民们纷纷朝着自家家门跑去,然后迅速关上门窗。 紧接着,前方宅子里,由二当家领队的山匪出窝了。 这是凤绾衣第一次见到这帮人行动。 显然,这号角便是战斗的意思了。 是夜鸾煌找过来了吗?凤绾衣感到欣喜的同时又是无比的担忧。 这帮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夜鸾煌知道吗? 二当家领着队伍出来之后,正好看见凤绾衣站在门口,不禁大怒。 “哑娘!”他大喝一声,哑娘立即跑了出来,惊惧地看着他。 “还不把她给我带进去?”他的眼神是望着凤绾衣的,哑娘会意,连忙拉着凤绾衣进了屋。 在这个时候跟他们硬碰硬也没什么好处,凤绾衣勾了勾唇,然后跟着哑娘走了进去。 这笑容里满是嘲讽,引得二当家的脸色更加难看。 寨门大开,二当家带领着气势丝毫不逊于军队的山匪出现在门口,就这样跟夜鸾煌对峙着。 “定北王比我想象中的有本事多了,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密道。”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夜鸾煌不稀奇,他担心的是,凤绾衣的身份是否也曝光了。 夜鸾煌沉下脸来,冷声喝道:“既然是知道本王,那还不把人交出来?” 身后的军队里,保不准也有其他人的眼线,他不能公然提出凤绾衣的名字。 二当家不屑地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可视线却被一个不起眼的人物紧紧攫住。 山上多虫子,康浩正好就站在一棵大树下,后劲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很是刺痛,但是此时场面严肃,他只好微微动了动身子。 没想到这一动在岿然不动的大军之中异常显眼,二当家就这样看到了他。 见二当家忽然不说话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望过去。 刺痛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康浩抬起头来,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所有人都看着他?! 二当家笑容不变,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 “王爷放心吧,人在山寨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很安全。只要王爷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们自然会放人。” 没有亲眼见到凤绾衣,他怎么能相信此刻的凤绾衣是安好的? 夜鸾煌面色不改,丝毫不退步。 “既然是想要谈条件,那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你们的诚意来?毫无缘由地扣押着本王的人,还好意思跟本王谈条件?带人出来见我,我要亲眼确认她无恙!” 二当家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这时候让凤绾衣出来,局面会维持不住吧? “论实力,我们根本不是王爷的对手,好不容易握住了一张王牌,自然不敢有任何闪失。王爷还是好好想想吧,若是答应,我们届时再谈。” 连什么条件都没说,就让他答应,这不是以凤绾衣的性命相要挟吗? 夜鸾煌紧咬着牙关,才不至于让内心的怒火喷发出来。 “你们有你们的立场,本王亦有本王的原则,如果你不带人出来跟我谈,一切条件都白提。” 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绝对不能让步的。 有求于人的是对方,他必须牢牢握住主动权,才能平安救凤绾衣出来。 夜鸾煌强硬的态度让二当家明白,局面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既然大家都需要时间考虑,那就等考虑好了再来谈吧,王爷,恕不招待了。” 二当家不怀好意地笑笑,然后打马转身,视线状似不经意地从康浩身上扫过,他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但是谁都没有发现。 夜鸾煌命令军队就此安营扎寨,根本没有离去的打算。 “要不我悄悄进去将绾衣救出来吧。”雁漠北坐在夜鸾煌身边,小声说道。 只要救出了凤绾衣,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没有了王牌,这帮土匪也就不敢造次了。 可是夜鸾煌却摇了摇头,不是他信不过雁漠北的功夫,而是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之后的结果也不会是他和凤绾衣想要的。 “只怕你就算找到了绾衣,她也不会跟你出来。” 没人比他更了解凤绾衣,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她绝对已经有了谋划。 大军到来的消息一定已经传遍了山寨,相信凤绾衣也知道了。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可是雁漠北才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凤绾衣现在很可能在受苦,他必须找到凤绾衣。 轩辕敖似乎看透了雁漠北的心思,轻蔑地笑了笑,道:“你现在进去就等于又送给人家一张牌。你以为人家不知道你的底细?武功好没用,还得脑子好使才行。” “我不像有些人,只知道暗中动手脚,起些不该有的心思。”雁漠北根本就不在乎轩辕敖的嘲讽。 在他看来,轩辕敖比他好不到哪里,都是半斤八两的人物。只是他也清楚,纵然心属那个女人,也只能深藏,决不能奢望什么。 “别吵了,昨晚都辛苦了,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每一刻都有可能演变成硬仗。” 夜鸾煌没有开玩笑,如果土匪不肯交出凤绾衣,他不会再考虑其他。 凤绾衣便是他唯一的底线。 村落里,凤绾衣正埋首趴在桌上写些什么,哑娘陪坐在一旁,为她研墨。 夜鸾煌猜得没错,凤绾衣是想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信息都告诉给他,同时让他留意一下哑娘儿子的事情。 可是这封信还没写完,二当家便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还好他进门时的动静大,凤绾衣及时将信件藏了起来,重新在一张空白的纸张上写写画画起来。 二当家径直走进了房间,令凤绾衣意外的是,他竟然不是来找自己,而是来找哑娘的。 哑娘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拖着往外走去。 以前一直觉得这个二当家是个笑面虎,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可是现在看来,这个高人也不过是一个狂妄自大易怒易躁的混蛋!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2章 你要带她去哪里 凤绾衣瘸着腿,一个闪身来到门边,将路堵死。 “你要带她去哪里?” “她是山寨的人,而你,才是外人。我们自家人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这个时候拿哑娘当自家人了?这话谁信? 凤绾衣心中更加鄙夷,更加坚定地拦住了他们。 “连我这个外人都看不过你这样的对待,更何况哑娘自己?如果你们真拿她当自家人,怎么会让她来伺候我?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顾她意愿,强行带她离开?” “强词夺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二当家伸手拂开凤绾衣,不想她来坏事。 而哑娘也担心二当家会伤害凤绾衣,连忙出声表示她没事。 给了凤绾衣一个安慰的眼神,哑娘跟着二当家走了出去。 可是这一去,便再不见哑娘回来。 哑娘回不来,手中的信件便送不出去。 将信件叠好塞进袖子中,凤绾衣走了出去。 门前小道上,刚刚下学归来的孩子们正嬉戏玩耍着。 说来这帮土匪也是滑稽,自己不学好,却在寨子里开了私塾,教这些孩子们读书认字。 看到这帮孩子手中拿着的弹弓,凤绾衣忽然有了主意。 她蹲下身去,随手捡起地上的一粒小石子,用力朝着远方掷去。 接二连三的此举很快便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 “她是不是笨蛋啊,这样扔怎么可能扔得远?” “是不是笨蛋我不知道,但是我爹说她不是好人。” “可是她好像很可怜,想玩石子,却连弹弓都没有。” “要不我们送她一个吧?” 孩子们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凤绾衣的耳朵里,她却当做听不见,不气馁地掷着地上的小石子。 个头最高的女孩子走到凤绾衣面前,戳戳她的后背,然后递上一把弹弓。 “呶,不许告诉别人。” 凤绾衣“茫然”地接过弹弓,不敢相信一般,问道:“送给我?” 几个小孩子齐齐点点头,凤绾衣当即便笑了。 “谢谢你们啦!不如我们一起玩儿吧,我小时候也是玩儿这个的高手呢!” 害怕他们不信,凤绾衣从地上捡起石子,放在弹弓上,运足了力道,然后将石子给弹了出去。 这颗石子朝着寨门的方向飞去,但是凤绾衣知道,这是不可能落在夜鸾煌的身边的。 凤绾衣的这一弹,迅速拉近了她和这帮孩子们之间的距离。 土匪不希望孩子们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却正好给了凤绾衣机会。 虽然出身匪窝,可是这帮孩子们善良纯真的本性还在。 凤绾衣暗自发誓,她一定要给这些孩子们带来最正统的教育。 “姐姐,为什么你会弹得那么远啊?” “那是因为我比你们高,比你们的力气大呀。等你们长大了,肯定比我厉害多了。” 看着这帮孩子,凤绾衣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喃喃道:“曾经我也有好朋友的,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玩,最常玩的就是比赛弹弓了,每次都是我赢哦!” 一提到比赛,孩子们眼睛都亮了,连忙缠着凤绾衣也要比赛玩弹弓。 凤绾衣求之不得:“咱们换个地方玩吧,这里人很多,伤到他们就不好了,不然去门口吧?那里地方大,也没什么人。” “可是……姐姐你不知道啊,寨门外现在住着很多坏人呢!” 除了寨子里的人,其余的都是坏人吧? 凤绾衣苦笑不已,揉揉他们的脑袋,不得不迎合着他们。 “你们想啊,这石子要是能打在他们身上,他们该多疼啊,这不是一个惩罚坏人的好办法吗?” 小孩子们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只要好玩,便跟着去了。 离寨门十步远距离时,凤绾衣停住了脚步,此时外面看不见她,她也看不清外面,一切,只能靠运气了。 凤绾衣领着一票孩子,开始朝着外面发射小石头。 放出几个不大不小的石头之后,凤绾衣蹲下身去,假装捡石头,然后迅速从袖口里取出信件,裹成一团,最后将石子放在最里面。 趁着没人注意,凤绾衣连忙将这个给弹了出去。 只听得一声痛呼,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夜鸾煌。 但是外面驻扎着的军队都是他的人,这信件应该会被送到他手里吧?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这些人的倒霉样?”凤绾衣突然兴高采烈地提议道。 “可是我们不可以出去的。” “谁说我们要出去的。” 凤绾衣鬼鬼一笑,率先跑上前,不顾门前守卫人的阻拦,趴在两扇大门中间的缝隙处,仔细看着外面的情景。 已经被揉成一团的信件的确被交到了夜鸾煌手中,凤绾衣总算放心下来。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 凤绾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回过身来。 “我能干什么?想要出去你信不信!” “二伯伯,您不要生气,她只是在和我们玩儿而已。” 这女人的把戏太多,二当家根本不相信她只是单纯为了跟这些孩子玩。 伸手摸摸这些孩子的脑海,二当家柔声说道:“好,我知道了,那你们先回家吧,该吃晚饭了。” 他不会当着这些孩子的面对凤绾衣发火,而这无形之中让凤绾衣逃过了一劫。 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跑回了家,还不忘回头跟她挥手,凤绾衣笑了,也挥手同他们告别。 “请王妃回去。”二当家对身边的人说道。 等到凤绾衣也被请回去了,他才走上前去,观察了一番外面的境况,一切如常。 “你们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守门的两个人摇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二当家紧皱着眉头不再说话,难道是他错怪了? “他们刚刚在玩什么?” “弹弓,我俩都是亲眼所见,弹出去的石头砸人可疼了,外面不少人中招了呢。” 二当家心中一颤,抓着眼前人的前襟,厉声问道:“只是石头吗?” “就是石头,二当家,我们也不敢骗你啊。” 二当家这才松开。 可是他更加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凤绾衣无缘无故朝外面扔石头?告诉夜鸾煌她很安全? 这种方式显然不靠谱,那么就一定是别有用意了。 他沉下脸来,又跑去问了之前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们也统统回答只是弹石子而已。 但二当家依旧不信,凤绾衣是不会做无用功的,她既然知道了夜鸾煌已经前来,就一定会想办法告知外面。 凤绾衣这里越是表现得没有破绽,就越是让二当家生疑。 可是眼下,山寨和外面的军队僵持着,他根本不能动凤绾衣。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天,第二天,山寨的号角再次被吹响。 这次出来面对夜鸾煌的,就不止二当家一个人了。 大当家高坐在马背上的身影很是挺拔,一点都不输于外面的这些军队。 很快,凤绾衣也被人用步辇抬着来到了寨前。 难怪今天一大早便有妇人过来为她梳妆打扮,还捧着几套新衣裳,原来是带她来见夜鸾煌。 只是那些衣裳凤绾衣没有穿,依旧换上男装打扮。 终于见到了安然无恙的凤绾衣,夜鸾煌很是激动,真想不顾一切地上前去将她接回来。 “王爷,人已经在这里了,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了吧。”大当家一边说话,眼神却一直在寻找着什么。 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人,大当家很快便放弃了,专心于正事。 夜鸾煌没有急着回答大当家的问题,视线落在凤绾衣身上,道:“你还好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腿伤被掩盖在裙角下,凤绾衣笑着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难得凤绾衣竟然没有告状,二当家扫了她一眼,又很快转过头去。 亲口听见凤绾衣的回答之后,夜鸾煌总算放下心来。 “那就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王爷果然是情深意重之人。”大当家这话别有深意,夜鸾煌只当没听见,等着他提条件。 “王爷也知道,这年头生存不易,为了寨子里这上前条的性命,我希望王爷准许我们的存在,同时拨给我们黄金五百两,将乌山周围的农田都归我们所有。” 他们还真是敢开口啊,夜鸾煌听了,冷笑连连。 这样的要求已经不能用无理来形容了,他们是土匪,如果答应了这些,他们不就成了被官府认同,被朝廷认可的土匪? 一旦答应了这样的要求,往后他们就会更加猖獗,到时候可就不是匪患的问题了。 “我还以为大当家是个血性人,没想到当了这些年的土匪,倒真的改了心性。” 这话领大当家脸色一沉:“王爷这话是何意。” 夜鸾煌扫了他身后的人马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坚毅。 他们是将自己的人当做军队来培养啊。 “大当家最想做的事情,难道不是洗刷冤屈?” 两个当家都惊愕了,他们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同样含有着疑惑与杀气。 “王爷说笑了,我们是土匪,只做买卖,不谈冤屈。” “哦?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们都忘了?” 这话让兄弟俩心中更是一沉,若是他们还选择装糊涂,只怕身后的弟兄也不答应。 可是为何夜鸾煌会知道这件事情?难道榆林官府那边已经倒戈相向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3章 兰妃服毒自杀 大当家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夜鸾煌来。 当年出事的时候,夜鸾煌还只是个孩子呢,转眼间,他也到了能独当一面的年纪了。 “当年旧事,王爷何必重提,还是考虑考虑这个条件吧,只要王爷答应下来,我们立刻放人。” 没想到他们依旧是有心规避当年的事情,难道是不相信自己吗? 夜鸾煌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沉声说道:“既然你们要跟我提要求,那我也来说说我的提议好了。” “洗耳恭听。” 十多年前,也是兰妃服毒自杀的前两天。 兰妃母家善国公府,联名被大臣们举报,说是私下里囤积兵力,有意图谋反之心。 之后夜弘天查明了此事,证明了善国公却有不臣之心,但是念在昔日旧情份上,只是下令贬黜了他们一家,而兰妃没有被牵连其中。 不甘忍受这份冤屈的善国公为了证明一家上下的清白,当晚便上吊了,自缢身亡。 而原本属于他的部下被归入到皇家军队的队伍之中,这些人听说了这件事情,非常气愤,便在军中闹事,带头的人聚集了人马,公然与皇室挑衅,逼迫皇室还善国公府一个公道。 后来这场纠纷渐渐演变成战事,双方军队人数悬殊,这伙人最终失败了,被皇家军队逼向了南方,失去了踪迹。 那一年,夜弘天的通缉令一直在南方各大郡县张贴,也多次命人前来搜寻,可是都没有找到这伙人的队伍。 再往后,事情便是不了了之了,他们没有出现,夜弘天也就没有再严查下去,双方好像都保持了一种默契,闭口不提这段旧事。 “如果外祖父地下有知,看到你们这帮昔日最令他骄傲的队伍堕落成土匪了,他老人家该多痛心!我想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洗刷掉身上的罪明,好还他自己,还善国公府上下,也还你们这些旧部下,一个公道!” 兄弟俩彻底震惊了,他们根本没料到夜鸾煌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即便是榆林官府也不过当他们是一伙逃兵,可是夜鸾煌却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见他们两人沉默,夜鸾煌乘胜追击。 “你们的身份,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一直在给你们机会。可是没想到,你们却一心堕落。是不信任我,还是甘愿做一个土匪?” 夜鸾煌是善国公的亲外孙,如果没有出事的话,他们这帮人很可能就会成为他的部下了。 世事难料,当年的他们,何曾想过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呢? 那段旧事再忆起,也不过是无端令人气愤神伤罢了。 善国公的罪名早在兰妃死后就得以洗清了,可是人都已经死了,要这清白还有何用? 大当家苦笑道:“我们没有选择,皇上会还善国公清白,那是因为老国公已死,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他们也是当年受到朝廷重用的年轻将领,跟着老国公南征北战,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夜弘天是什么性子,他们都清楚,尽管当年那一战多半出自冲动,冷静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该明白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国公选择以死明志,其实也是为了保全他们啊。 夜鸾煌跳下马来,主动走进山寨。 “我不认为我们是该刀剑相向的关系,说起来,我该叫您一声顾叔叔吧?” 大当家诧异,他竟然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出事的那一年,夜鸾煌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毛孩而已啊。 这一声顾叔叔令大当家和二当家有些动容。 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声就相当于是老国公对他们的慰问了。 凤绾衣走下步辇,来到他们跟前,朗声说道:“原来都是旧识,那何必动刀动枪的呢?都放下来吧!” 身后的这帮土匪不会听从凤绾衣的号令,根本无动于衷。 凤绾衣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希望今天的事情传到夜弘天的耳朵里去。 夜鸾煌下令收兵,而大当家也令弟兄们放下了武器。 “我看这就是误会一场,外面的兄弟们也都累了吧,不如进寨好好休息一番。” 大当家下令让人好好招待外面的这些官兵,然后便带着夜鸾煌和凤绾衣去了后面的宅子。 四人在议事厅里坐下,正因为有太多话要说,现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氛围变得尴尬起来。 凤绾衣轻笑道:“既然是自家人,又何须拘谨,各自说出各自的想法,不就好了?” “我们兄弟俩都没想到王爷还会记得我们。” 说来也是惭愧,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夜鸾煌的身份,乱世流年,他们只想过所谓的太平日子。 “当年太小,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当时的局面,也不是外祖父所能预料到的。” 提起已故之人,他们也就只剩下唏嘘了。 大当家叹了一口气,眼神里不再有那种精于算计的光芒,更多的是无奈。 “即便当时是被情势所逼当了土匪,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样,能护得一家老小的周全。” 再强大的人,也是有软肋的。这兄弟俩的软肋就是寨子里生活着的老老少少们。 他们都是弟兄们的家眷,当年跟着他们一起躲进这深山中,一躲便是十多年。 这样的安稳还是他们牺牲了不知道多少的弟兄换来的,所以他们很珍惜。 闻言,凤绾衣很是不理解。 “可是你们真的认为这样就是保护他们吗?看看那些孩子吧,他们有多向往外面的世界?你们开私塾,教他们断文识字,目的呢?让他们更清醒更理智地面对自己被困在这方小天地里的事实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你不懂。” 他们还是看不起自己吧?认为自己是女人,所以妇人之仁。 凤绾衣冷笑,心中不再有任何对他们的同情。 昔日的英雄选择落草为寇,真将自己当做了土匪,她能说什么呢? “老国公想要带领你们保家卫国,可是他死都没想到,他给予了厚望的你们,却是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些事情,凤绾衣一桩桩一件件地记在心里,她真替死去的老国公不值。 如果不是想到这帮人的归顺对夜鸾煌有好处,她绝对不会有半分妥协。 “绾衣,你先冷静下来。”夜鸾煌示意凤绾衣先坐下来休息,他自有分寸。 “到了眼下这一步,你们二位还是选择这条与前路相违背的道路吗?”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如果我让你们跟着我呢?” 夜鸾煌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在兄弟二人的心里砸出了一个窟窿。 两人齐齐惊愕地望着他,甚是不解。 “王爷是想……” “没那么严重,只是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吧。这万里江山,也有你们和外祖父的功劳,我不想落入别人的手中。” 听到这话,凤绾衣很开心。 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皇位的重要了。 现在,凤绾衣彻底明白了归隐子为何坚持让夜鸾煌前来南方赈灾剿匪了。 想必他也记得当年的事情,只是没有直接说出口而已。 兄弟俩神情一震,拧着眉头,齐齐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这很冒险,寨子里的家眷,我会妥善安置,京城那边,我也有办法隐瞒过去。一切后路我都将你们铺好,若是你们答应,从前的事情,闭口不提。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也不强求,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们,算是念在旧情,若是还有下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有他的底限,这样的条件是他在读完凤绾衣的信件之后想到的。 这些人若是能成为他的部下,固然很好,若是不能,他也不会强求。 他不会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讨好的地位,就像那时候归隐子告诫他的那样。 归隐子那时候就料到他会遇见这帮人了吧,所以才会嘱咐他,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时,选择对双方都有利益的一条路。 “大哥,这件事情不能只是我们两个做决定,叫弟兄们一起吧。” “他们将你们兄弟二人视为当家,一定也会跟随你们的决定,不如你们先说说你们自己的决定?” 凤绾衣一眼便识破了二当家的缓兵之计。 旧情终归是旧情,这十多年过去了,这些人的心中还有多少对老国公的感念呢?只怕都已经变作对自身遭遇的不满了吧。 大当家抬手止住了二当家的话,说道:“王爷,此事关系重大,请容我等考虑考虑。” 夜鸾煌也不逼迫,点头应允:“我不希望等太久,今晚就给我答复吧。” 他们已来山中数日,再不归城,只怕是要出乱子的。 既然已经不存在威胁关系,凤绾衣便跟着夜鸾煌一起起身了,兄弟二人也没有阻拦。 走到门口的时候,凤绾衣突然转过身来,说道:“大当家还记得吗?你说过,等见到王爷会给绾衣所有问题的答案。” 她还记挂着瘸子的死,记挂着山南的良田百顷。 “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匪,从来只求钱财,不害人命。而那瘸子是死有余辜。” 大当家的话言简意赅,凤绾衣根本就没听懂。 “他的一家老小全是死于你们之手,这样还叫死有余辜?” 这个丫头虽然聪明,但是容易被表象所迷惑啊。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4章 卖子求荣的事 见大哥不回答,二当家便接过了话头:“当时我们得到消息下山时,已经晚了一步,杀害他一家老小的,是另外一伙人,那伙人是被钱财迷昏了头,那瘸子又死死护住钱财不放,所以才会激怒这帮人。之所以说他死有余辜,是因为……他的一家老小,都被他当做挡箭牌来使!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家就只剩下他一个活口了,当时,他就举着自己的孩子挡在自己身前。” “不可能!”凤绾衣下意识地去反驳。 那日瘸子是那样的悲痛,他的亲生孩子,怎么可能会被他用来挡刀呢? 见她不信,二当家也不多做解释。 “这件事情,这一带的土匪都知道。” 而那瘸子之所以会疯,只怕也是因为接受不了这样残忍冷血的自己吧。 至亲的家人一个个倒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呢? 那时候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们会留下那瘸子一条命,就是要让他这辈子都活在这样的煎熬里。 凤绾衣呆愣在原地,这样的真相让她一时之间很难接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残忍至此,而她此前还将这人当做同伴,她还想着要给这人报仇的。 夜鸾煌心疼极了,但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轻声说:“剩下的事情,稍后再说吧。” 因为太过震惊,凤绾衣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夜鸾煌带出来的。 “鸾煌,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残忍的人呢。” “为利益所趋罢了,卖子求荣的事情,不也时常发生吗?虽然不希望你难过,但是我还是想让你看清现实。” 是了,这世上什么人都有的。 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都有,更何况拿自己的孩子挡刀呢? 眼眶忽然一热,凤绾衣连忙仰起头,紧咬着唇角,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下眼泪来。 那个梦对她的影响该是多深,才会让她介怀至此。夜鸾煌暗自想到,却没有问出口。 回到夜鸾煌的军队中去,凤绾衣忽然发现了哑娘的身影。 “哑娘?”看着围在康浩身边呀呀乱语的哑娘,凤绾衣很是诧异。 她以为之前二当家会带走哑娘,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见凤绾衣来了,哑娘情绪更加激动,指着康浩,连声说道:“鹅!鹅!” 听了半天,凤绾衣忽然醒悟,哑娘该不会是想说康浩是她的儿子吧?这怎么可能。 康浩一头雾水,被哑娘纠缠得有些不耐烦了。 “先生,救救我吧,她一出现就围着我叫个不停,我又听不懂。” 想到哑娘不会说话,所以康浩才选择忍耐。 凤绾衣走上前将哑娘带到自己身边来,小声说道:“哑娘,他不是你儿子,他有亲生爹娘的。” 可是哑娘却冲她摆摆手,再次冲到康浩跟前,一把捋起了康浩的衣袖,然后指着他的胳膊给凤绾衣看。 在靠近肩膀的位置,一块半巴掌大的红痕出现在肌肤上,凤绾衣惊住了。 哑娘告诉过的,她的儿子右胳膊上,有一块胎记,当时还没有这么大,可能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胎记也长大了吧。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康浩来自汾城,胳膊上还有胎记…… “哑娘,会不会……” 像是知道凤绾衣要说什么,哑娘摇摇头,指着康浩的脸,又指了指宅子的方向,然后举起自己的手掌,左看看,又看看。 “你是说他和大当家长得很像?” 哑娘连连点头。 细看之下,康浩的确有几分像大当家,只不过那大当家带了一身的匪气,连带他的长相也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原本一头雾水的康浩再听到她们的对话之后,也明白了几分。 他哭笑不得地说道:“先生,王爷知道的,我是汾城来的,虽然父母早亡,但是他们实实在在都是我的亲生父母啊。” 再说了,就算他不是爹娘的亲生,他也不会去认一个土匪当老子啊。 夜鸾煌也记得凤绾衣在信中提过这件事情,只是他们都没想到会是康浩。 “绾衣,会不会弄错了?” “我也不敢确定,可是你看哑娘的神情,她就是认定了康浩是她儿子,这件事情,我看还得看看里面人什么态度。” 若是大当家也愿意找回自己的儿子,他们倒可以来个滴血认清,当然,要在康浩也同意的前提下。 答应过哑娘的事情,总要办到的。 凤绾衣走上前去,将哑娘带到了身边,说道:“哑娘,你先别激动,我问他几个问题好了。” 康浩的冷漠与反感许是让哑娘察觉到了自己的莽撞,于是只好安静站在凤绾衣身后。 “康浩,我这样问你吧,你的老家是不是汾城塔河村的?村南是不是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边还有一棵歪脖子树?” 这些都是哑娘曾在信中写到的,哑娘很清楚地记得当年丢下孩子时的场景。 眼睁睁地见证了这样的痛苦,她怎么会忘记当时的画面。 凤绾衣的问话让康浩目瞪口呆。 “我的确来自塔河村,村里那口废弃的水井旁,的确有棵歪脖子树……” 再往下,康浩竟是不敢再往下说了。 这些事情,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告诉凤绾衣,可是她却清楚地知道。 看着他质疑的眼神,凤绾衣点点头,说道:“世上没有这么多的巧合,康浩,这样说可能对你有点不公平,但是哑娘……很可能就是你的亲生娘亲,我刚刚问你的这事情,都是她曾经在信中告诉我的。” 康浩惊得连连后退,他从未想过自己不是爹娘的亲生儿子啊。 虽然从小到大,总有人笑话他不像爹不像娘,可是他也没有半点的怀疑啊。 康浩没有看不起哑巴的意思,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哑巴亲娘,还有一个土匪亲爹,他真的接受不了。 “那个……一定是弄错了吧,可能恰好是我那里长大的,所以你们问的,我都知道。”康浩笑得很心虚,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明显是消化不来这个消息。 “啊啊!”哑娘抬脚想要去追,却被凤绾衣给拦住了。 “算了吧哑娘,给他点时间想想吧,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突然了。” 连他们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康浩自己会怀疑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哑娘点点头,眼里的神采黯淡下去,眼泪不自觉地便涌了出来。 她一定很后悔吧,后悔当时没有再坚强点,才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悲从中来,越想越愤懑的哑娘忽然朝着大宅子跑去。 凤绾衣一惊,哑娘该不会是要去找大当家算账吧?! 就在凤绾衣准备去拉回哑娘的时候,夜鸾煌却将她给拦住了。 “由他们去吧,这件事情应该交给康浩自己来决定。” 虽然他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情来逼迫大当家归顺,但是这样对康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被夜鸾煌给拦住,凤绾衣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你说的对,我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去插手。” 只要是扯上关于孩子的事情,凤绾衣觉得她自己就会变得十分不冷静。 即便很多事情她都已经想明白,可是对于墨儿的死,她做不到忘却,哪怕是释怀也不能。 她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也这样,当了娘亲之后,便会格外疼惜小孩子,即便是别人的孩子,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要爱护。 在她身上,母子团聚的美好景象没能发生,但是她希望康浩和哑娘可以实现。 随着夜鸾煌回到军营之中,雁漠北和轩辕敖都在营帐中等着。 之前都没来得及同凤绾衣说上话,此时再见到她,两人不约而同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凤绾衣微愣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回来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她真诚地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夜以继日的寻找,她也没办法现在就回到他们身边。 雁漠北笑笑,连日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而轩辕敖走上前去,很不识趣地将手臂搭在了凤绾衣的肩膀上。 贴在凤绾衣的耳边,轩辕敖语气暧昧:“可不是嘛,那你打算怎样感谢我呢?” 夜鸾煌不语,板着脸一把揪住了轩辕敖的衣领,让他远离凤绾衣。 “西凉王请自重!” “你这个人也太不够意思了!”轩辕敖撇撇嘴,小声抱怨了一句之后,老老实实回到了座位上。 扫了他们两人一眼,夜鸾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凤绾衣在凳子上坐了下去。 早前便发现了她的腿不对劲,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夜鸾煌能猜到,这段时间,凤绾衣肯定是受了委屈的。 “去请军医过来。” 幸好他早早做了防范,每次带兵出来,都会配上一名大夫。 此时营帐里就只有他们几个关系亲近的人。 吩咐完惊天之后,夜鸾煌扭头对雁漠北和轩辕敖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给她检查伤势。” 这话虽然说得暧昧,但是那两人却都捕捉到了重点。 “绾衣受伤了?” “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两人一唱一和,凤绾衣哭笑不得。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关系的,很快就能痊愈。” 现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再生事端了。 虽然没有完全的把握让这帮土匪归顺,但是最起码,不能伤了表面上的和气。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5章 一点都不疼 听说凤绾衣受伤,那两人说什么也不肯走。 夜鸾煌黑着脸,蹲下身来,将凤绾衣的腿部挡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们两人轻易看见。 脚踝处的骨头是轻微损伤,最开始的几天被固定了一下,眼下自己慢慢走路没多大问题。 只是凤绾衣的性子是不折磨死不甘心,之前着急让这件事情做个了断,所以根本没有在意腿上的伤,眼下只怕是又加重了。 看着那高高肿起的脚腕,夜鸾煌眉头紧皱,双唇紧抿着,一言不发,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瞧见他的神情,凤绾衣讪讪地缩了缩脖子,讨好似的笑了笑,说道:“真没事,一点都不疼。” 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不疼?夜鸾煌抬起头来,不悦地盯着凤绾衣,眼神里盛满了他的心疼与愤怒。 “你是铁打的?都已经这样怎么可能没事,你非要看着自己瘸了才开心是吗?每次都这样折磨自己,好玩吗?你能不能拿自己当回事?” 虽是责备的语气,可是话语间,那样浓烈的关心和疼惜,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凤绾衣心中一暖,根本不会因为他的责备而伤心,反而觉得亲切、窝心。 她微笑着拉起夜鸾煌的手,柔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也没别的办法了,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只有在夜鸾煌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纯良无害的笑容吧? 没有算计,没有顾虑,就这样坦诚地面对这彼此,真好。 这一幕落在夜鸾煌身后的二人眼中,心中当即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 其实凤绾衣也是做给他们看的。 惊天很快便请来了随军的大夫。 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大夫只说没有大碍了,只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不可以让受伤的这只脚受累过重。 凤绾衣冲夜鸾煌吐吐舌头,小声说道:“我就说没事吧,他们生怕我会有闪失,影响你们之间的谈判,所以给我用了最好的药呢。” 这帮土匪以前也是行军打仗,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种类型的骨伤他们也经常碰到,自然也会配备疗效最好的药。 夜鸾煌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也难怪他担心,凤绾衣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让大夫检查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可是康浩却还没有回来。 “这小子突然跑出去,该不会不回来了吧。”轩辕敖把玩着一颗狗尾巴草,懒洋洋地问道。 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凤绾衣,可别回头又得去找康浩。 闻言,凤绾衣也有些担心,夜鸾煌连忙示意她放心。 “我早就派人跟着了,想来是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家吧。”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大当家主动示好,差人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并嘱咐他们好生休息。 凤绾衣听后不禁好笑,这帮土匪想拖着时间不做决定。可是他们在这个破地方待着,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说起来我很疑惑,绾衣你是怎么知道康浩的身世的?那个哑娘告诉你的?”雁漠北喝了一口酒,好奇地问道。 “没错,基本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哑娘告诉我。” 为了在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儿子一面,哑娘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但愿这个结果不会让她失望吧,只是伤心可能是难免的了。 以康浩的性格,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这个现实,尤其是大当家的身份。 只是哑娘真是太可怜了。想到她的遭遇,凤绾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哑娘原本是不哑的,她是寨主夫人身边的丫鬟,在他们还不是土匪的时候,便跟在那夫人身边了。夫人身体不好,没办法为大当家生儿育女,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身边的丫鬟身上,哑娘的孩子,就是这么来的。” 这孩子是谁,他们自然知道。 只是这样的真相,凤绾衣是不会告诉康浩的,因为太过残忍了。 当时哑娘被夫人下了药,而大当家也被灌得烂醉,这种情况下怀上的孩子,以大当家那刚烈的性子,是断不会接受的。 此事之后,夫人便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不好,大当家也就更加记恨了,认为此事是哑娘一手安排的。 怀上孩子没多久,善国公便出事了,而他们也受到了牵连。 在那样的局面之下,康浩还没出生,便已经被大当家视为了不详的存在。 之后逃难至此,在夫人的极力保护之下,哑娘生下了孩子。 可是大当家还是趁着她们不注意,将孩子给丢弃了。 哑娘得到消息赶过去时,孩子已经被人抱走了。 大当家生怕他们的踪迹暴露,只好令人将哑娘带回山寨关起来,担心她到处乱说,便用药毒哑了她。 完整的真相,凤绾衣只告诉过夜鸾煌,也算是对哑娘和康浩的一种保护吧。 轩辕敖听后却忽然问道:“那他怎么也知道呢?”他的眼神瞟了瞟夜鸾煌,似乎有些嫉妒。 凤绾衣扬起唇角,笑得很是神秘。 “当然是我说的了,你们忘了那封信吗?” 一提到信,那两人的神情更加疑惑。 “那信我们都看了,可是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前后不搭,左右更不搭,根本就念不通。”雁漠北凑到夜鸾煌跟前,小声问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进过山寨了?” 之前还嘱咐他们不要莽撞呢,结果人家自己先进去了。 听到他的问话,凤绾衣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当人家山寨的守卫是吃素的?秘密还在那封信里,你们看不懂,不代表他也看不懂啊。” 这是一种多么骄傲的语气?两人都有些讪讪的。 夜鸾煌满是宠溺地凝视着凤绾衣,微笑着说道:“这是我和绾衣小时候经常玩的文字游戏,也算是暗语了吧。” 凤绾衣知道想要将信息传送给夜鸾煌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才想到了这一招。 不然那样堂而皇之地将信件给弹射出去,别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呢? 那样冒险的举动,她自然得做好保密措施。 就算别人捡到了没有交给夜鸾煌,也别想从那信件上得到任何线索。 看着他们两人的对视,雁漠北和轩辕敖只觉得甚是尴尬。 他们这样算不是自讨无趣? 轩辕敖咳嗽了一声,刻意地抱怨了一句:“真热。”然后展开折扇,似乎是想要扇走着尴尬的氛围。 而雁漠北默默地喝着酒,不再多问什么,免得惹自己神伤。 就在几人用餐的时候,惊天忽然走进了营帐,神色匆忙慌张。 “王爷,出事了,寨子里死人了。” 众人皆是一惊,夜鸾煌连忙起身,一边跟着惊天走出去,一边询问:“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一般的死亡,惊天不用如此慌张。 凤绾衣连忙起身想要跟上去,夜鸾煌却突然回过头来,对雁漠北和轩辕敖说道:“麻烦你们照顾绾衣,别让她跟来,我先去看看情况。” 夜鸾煌深知凤绾衣的性子,一定会跟着过去,但是她的腿伤还没好,夜鸾煌怎么会允许她到处乱跑呢。 出事的是寨子里的村民,因为好几日没有出现了,家门又紧闭着,平日关系不错的邻居便好心过去敲门,之后就发现那人已经死在家中多时。 因为高温,尸体已经出现了腐烂现象,很是骇人。 听了惊天的描述,夜鸾煌再次庆幸没有让凤绾衣跟着过来。 那间房子周围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是来看热闹的。 等到夜鸾煌赶到那里的时候,大当家和二当家兄弟俩已经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因为此人死因不明,寨子里也不可能有仵作,也就没人敢过去。 一来那场景实在过于惊悚;二来屋子里臭气熏天,也没人敢靠近。 “王爷,此事可能要麻烦你了。”这是大当家见到夜鸾煌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这村子里住的,都是他们这些土匪的家眷,在大当家心中,这些人的性命比他自己的都要宝贵。 为了查清楚真相,他愿意向夜鸾煌屈服。 “放心吧,我既然来了,自然会查明缘由。”说完,夜鸾煌便带着之前给凤绾衣看病的大夫一起走了进去。 如果不是被人杀害的话,无缘无故地暴毙可能是身体出了状况,此时没有仵作,只能带着大夫过来碰碰运气了。 尸体就躺在东厢房的炕上,这里更加的腐臭更加浓烈,熏得人几欲作呕。 夜鸾煌将面罩交给大夫,而他自己,仅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大夫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才敢靠近。 此时尸体将将开始腐烂,还依稀能看清外表。 尸体上长满了斑点,大部分都是尸斑,可还有一些,明显不是。 大夫皱了皱眉,正好再走近一点观察了。 人都僵硬了,把脉便是不可能的了。 大夫用手帕盖在尸体的下巴上,然后使劲掰开了他的嘴,好检查一下舌头。 这要是仵作的话,只怕会直接割下来。 看到那舌头之后,大夫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他连忙去检查那些斑点,注意到床边还放着的痰盂之后,他立即凑过去看了看。 放下痰盂之后,大夫已经面如菜色了,瞬间跌坐在地上了。 不!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大夫立即爬了起来,拉着夜鸾煌就往外走。 “王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6章 他得的是瘟疫 他算是德高望重的大夫了,若是常人,只怕此时都已经吓破胆了。 夜鸾煌一头雾水,就这样跟着他走出来。 到了院子之后,看着外面翘首以盼的村民们,夜鸾煌停下了脚步。 “他是怎么死的?” “王爷,瘟疫!他得的是瘟疫啊!” 夜鸾煌惊愕地望着大夫:“你确定?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瘟疫!” 天灾人祸之后,瘟疫盛行是常事,南方大旱,到处都能看见饿死的人,这里会出现瘟疫,也就不稀奇了。 大夫现在不能跟他解释太多,只是嘱咐道:“王爷,请您现在吩咐下去,这间房子立刻烧了,连带着尸体一起烧了,什么都别剩下。还有今日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身上穿的衣服全都要换下来烧掉。” 趁着这场瘟疫还没有扩散,最好及时清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夜鸾煌没有再刨根问底下去。 可是这件事情注定不好办,如果照实说,势必会引起恐慌,如果隐瞒,又无法让他们重视起来。 再说了,这样突然地烧掉房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鸾煌将大夫的诊断结果如实告诉了两位当家。 “本王现在下令,你们可有异议?” 多耽搁一秒,便会让那瘟疫之气扩散一分,夜鸾煌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大当家面色冷凝,沉声说道:“王爷,要烧掉房子我没意见,可是你想想,这是在山上,这一把火下去,只怕整座山都会没了。” 夜鸾煌再次回头,观望起这座房屋的构造与周边环境。 良久之后,他再次开口说道:“要想只烧掉它,也不是难事,只是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得到两位当家的支持之后,夜鸾煌立刻下令。 “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回到家之后立即用热水冲洗身子,换下来的衣物不要随便乱丢,请拿到这里来,一起烧掉。” “村子里的所有男人,你们负责将这房子周围的树木都给砍掉,越快越好,女人们负责准备水源,越多越好!” 吩咐这些村民之后,夜鸾煌又立刻赶到外面的驻扎地,发动这些官兵也一起帮忙。 人多力量大,这场瘟疫一定能阻止的! 凤绾衣从营帐中走出来,刚要靠近夜鸾煌,他立即往后退了几步。 “你先别过来,绾衣,我身上,脏得很。” 时间紧迫,他根本还没来得及换衣裳。 凤绾衣一愣,不由得紧张起来:“那个人怎么会死的?发生什么事情了?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夜鸾煌无奈地摇头,道:“那人得了瘟疫,我现在下令放火烧房。” 匪患还未完全平息,怎么又闹起了瘟疫?! 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且不说对夜鸾煌会有什么影响,瘟疫一旦扩散,那会殃及多少条无辜的性命啊。 知道夜鸾煌的想法之后,凤绾衣立即补充道:“尽快让所有人都离开这里!” 别人不知道瘟疫的可怕,她再清楚不过了。 前一世南方大旱之后,也爆发了一场瘟疫,那场瘟疫的可怕,直接摧毁了一个郡县。 当时她是跟着夜临风一起前来平息此事的,只是夜临风怕死,这件事情基本是在凤绾衣的指挥下完成的。 现在,瘟疫再次出现,光是烧掉房子远远不够。 凤绾衣担心,这瘟疫,已经开始扩散了。 见凤绾衣神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夜鸾煌怔怔地问道:“这会不会太夸张了?让他们离开这里,短时间内也没有安身之处啊。” “你觉得和性命比起来,谁更重要?” 夜鸾煌沉默了,此时他不能妇人之仁。 “我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榆林城离这里最近,以防万一,还是派人过去通气一声比较好,早点做防备总比措手不及好。” 夜鸾煌点头,这件事情他就交给了雁漠北和轩辕敖。 寨子里上上下下都已经忙活开了,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可是他们现在没工夫害怕。 当年逃亡的时候,也没有这般胆战心惊。 瘟疫是比战争更要可怕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时无刻不再威胁你的生命,这样的敌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夜鸾煌将寨子最有威望的几个人都叫了过来,然后开始交待。 “我已经命人去找合适的地方了,这里是断不能再住下去了,不然的话,局面会愈发难以控制。” 要想彻底根绝这场瘟疫,最好的办法就是--烧山。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烧山,这是一件大事,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们都居住在此,若是离开,他们还能去哪里?还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吗? “纵然我已经下令烧了那房子,可是你们想想,那人都死了好几天了,谁能保证他生前接触过的人不会被传染?他去过的地方不少,你们都能保证吗?既然留下来有生命危险,何不拿着这种冒险的精神去另外寻找栖身之所?” 这样的境况下,还是他们逞英雄讲感情的时候吗? 夜鸾煌将事情的利弊分析给他们听,如何做决定就交给他们了。 此时村落里,那间屋子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已经被砍了个精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水桶。 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前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的衣服都已经扔了进去。 “我现在就放火,你们切记,一刻都不能松懈,一旦发现火势往别的地方蔓延,立即扑灭!”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的回应着。 夜鸾煌紧绷着脸点点头,一声令下,已经被浇了油的房屋很快被点燃。 火势瞬间便起来了,夜鸾煌带着众人连连撤退,退到安全的地方。 这间屋子的周围,都被夜鸾煌做了安置,就是为了避免这场大火或波及甚广。 火光熏得人脸色发红,可是没人敢出声。 这场瘟疫会不会就此消灭,没人敢保证,他们所有人,都是在拿生命冒险。 没有跟过来的凤绾衣此时正在军营之中,凭着记忆回想前世那副解了瘟疫之困的药方。 她不是医生,所以很多药材她都没办法记住。 默写了一个大概之后,她又立即去找这营中唯一的大夫商量。 “我曾经在书本中看到过能缓解瘟疫的方法,但是时间太过久远,我也不太确定。” 凤绾衣见那大夫神色严肃地看着药方,心里一阵忐忑。 没有把握的药材她不会写上去,而不太肯定的药材,只要大夫能说出来,她多少会有些印象。 “这方子虽然不太完善,但是的确是往那个方向走的,你也懂医术?” “只是偶然得知而已,那依你看,这方子管用吗?” 为了不让人起疑心,她只能装作一知半解了。 大夫摇摇头说道:“我也只能看出这方子能救人,但是如何完善,我真的不知道,老朽医术不精,惭愧啊。” 若是他能补齐这方子,势必能够治疗瘟疫,可偏偏他不能,不然夜鸾煌也不会那般着急了。 尽管夜鸾煌及时处理了山寨中出现的第一起瘟疫,但是依旧没能阻止它的蔓延。 不到一天时间,山寨中先后便有五人出现了高热不退的症状。 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便不是瘟疫引发的症状,也足够令人心惶惶了。 夜鸾煌心急如焚,凤绾衣也是彻夜难眠。 那张能救命的药房,越是想回忆起缺失的几味药,就越是想不起来。 而此时榆林城中,同样出现了不少疑似瘟疫的病症。 可是这瘟疫到底从何而起,已经难以查到了。 夜鸾煌分身乏术,若是回榆林城,山寨中的村民只怕更加惶恐,况且大当家还未对归顺一事松口;可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城中百姓又该如何?雁漠北终究是江湖中人,轩辕敖是异国皇帝,若是被京城发现他让这两人主持大局,只怕会惹来大麻烦。 回到营帐之中,凤绾衣正在收拾东西,夜鸾煌很是疑惑。 “绾衣,你这是做什么?” “回榆林城啊,我以你的名义回去,正好可以多找几家医馆,早日找到破解瘟疫的方子,这样才算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没有告诉夜鸾煌关于那张药方的事情,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对夜临风的仇恨她可以说是因为一场噩梦,药方却不能。 况且这药方还只是一个大概,她不想最后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令夜鸾煌失望。 夜鸾煌看着她,想要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你要小心,不要逞强,等我稳定住这边,就回城与你汇合。” 听见他这样说,凤绾衣很欣慰,这段时间的经历总算是让他改变了不少。 凤绾衣冲他微微一笑,柔声道:“没关系的,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寨子里现在很危险,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每天都要喝药知道吗?” 虽然没办法治愈瘟疫,但是大夫已经留下了能预防的药方,喝下去总比什么都没准备强。 这次的分别,不管是夜鸾煌还是凤绾衣,都对彼此十分的不放心。 可是目前,这是能解决这场危机的最好办法了。 再次回到榆林城,凤绾衣只觉得这里更加的萧条。 前来接她的人是轩辕敖,因为他身份特殊,即便是有心帮忙,也不便插手太多事情。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7章 你跟着我一块走 雁漠北忙得不可开交,相比之下,他要清闲得多。 在他的搀扶下,凤绾衣快速朝着太守府走去,一边走一边询问城中情况。 “现在大概有多少百姓是被确诊了?” “大概二十人,已经被官府集中在城中最大的医馆了,还有三十人未能确诊,被隔绝在家中,任何人不得与之接触。” 这样的生活固然难熬,可是他们没有办法。 光是听到这些数字,凤绾衣就已经觉得心惊胆战了。 如果病情还得不到控制的话,整个南方只怕都会遭殃。 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不死于瘟疫,也会被夜弘天问斩。 夜鸾煌迟迟没有下令处置太守,眼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守决定戴罪立功。 凤绾衣赶到太守府的时候,正好碰上准备去医馆的太守。 “大人,我跟你一块儿去。” 见到凤绾衣,太守先是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轩辕敖,你还是回京城或者直接回西凉吧,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太危险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凤绾衣已然将轩辕敖当做了朋友。 对于凤绾衣的关心,轩辕敖很是开心。 “除非你跟着我一块儿走。” 对于他来说是危险,难道对于凤绾衣来说就不是了吗? 不管是夜鸾煌还是雁漠北,都选择了留下来,他没有理由退缩,虽然他知道凤绾衣也是为了他好。 凤绾衣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跟着太守离开了。 榆林城最大的医馆惠民堂。 医馆前厅很是冷清,除了坐诊的大夫与医馆的下人以外,便只有前来抓药的人了。 后院便收养着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家才不敢靠近这里吧。 在堂中正替人把脉的就是惠民堂的掌柜白先生。 见到太守来了,白先生恍若未见,一脸严肃地替面前的人诊断。 “掌柜的……” “别叫了,别打扰他,带我们去后院看看。” 后院每天都会有人被抬出来,然后又有人被送进去,医馆的人已经麻木了。 走进后院,一股浓烈的醋味扑鼻而来。 凤绾衣连忙掩住了口鼻。 带路的小厮连忙解释:“白先生交待了,每天要不断的打扫,不然的话,这些病患的病情会更加严重。” “无碍,进去吧。”凤绾衣当然不会介意这些。 往里走才听见,不少房间里都传出了痛苦的呻吟。 “他们也真是可怜,每日都得忍受着瘟疫的折磨,白先生的药虽然能暂时缓解病痛,却终究无法根治。” 小厮跟在他们身后,耐心地解释着。 纵然不能进去房间,但是只听着这些哀嚎,也能想象出他们的惨状。 走动间,又有一个人被小厮们抬了出来,全身蒙着白布,可是垂下来的胳膊上,全是被挠破了皮的红斑,有些还在淌血。 只看了一眼,凤绾衣便不忍心再看下去。 凤绾衣背过身去,让到一边,可是那死者的胳膊还是不小心擦到了凤绾衣的衣衫,留下了一小块血迹。 从后院出来,凤绾衣心情很沉重,双手捂着脸,久久没有说话。 前世那场瘟疫发生在那里,凤绾衣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她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 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为了阻止病情扩散,当时死去的人都是就地焚烧的。 那时候,到处都能看见火堆,整座城池日日弥漫着焦臭的气息,从最开始见到后的呕吐不止,到最后的习惯,凤绾衣忍受了太多。 现在,灾难再次重演,虽然还只是开始,可是不加以控制的话,后果将是一样的。 凤绾衣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此刻她才发现,她做不到。 “大人,这几日我就住在医馆了,麻烦你为我安排一下。” 别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她竟然要留下来?太守很是吃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不妥吧?这里可是瘟疫集中地,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王爷那边我也不好交待啊。” 这些日子以来,太守早就看出了凤绾衣的地位不一般。 可是凤绾衣却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来。 “他会理解的,为了榆林的百姓,请太守答应我的要求。” “可是您也不懂医术啊?留下来能做什么呢?” “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后院明显人手不够,她有足够的理由可以留下来。 见她坚持,太守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好吧,我可以安排,但是我还是会向王爷请示。” “暂时别说,王爷现在忙着山寨的事情,不要让他再操心别的事情了。” 太守为难了,凤绾衣抬手止住他的话。 “就这样决定了,大人,麻烦了!” 无论是前世或今生,很多事情原来都注定由她来做。 她可以改变人祸,可是,无法撼动天灾。 在太守的安排下,白先生同意了凤绾衣在医馆住下来。 “一个女孩子不在闺房待着,为何要跑到这种地方来?送死?” 太守一走,白先生的表情立即冷了下来。 凤绾衣更震惊的是,他竟然识破了自己的伪装! “先生,您……” “我是大夫,如果看不出来你是个女人,我怎么可能成为这里的掌柜?” 白先生指指自己的喉咙,凤绾衣瞬间明白了。 她是女子,女子是没有喉结的,这就是她最大的破绽。 外貌可以改变,声音也可以,可是特征却不能。 凤绾衣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在白先生身边坐了下来。 “那为什么您还让我留下来?” “医馆人手不够,我也只是暂时答应而已,想要我让你留下来,还得你自己说服我。” 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地方,如果他不是听到了凤绾衣说的那番话,是不会同意凤绾衣留下来的。 白先生深知凤绾衣不会无缘无故要留在这里,她是定北王身边的人,又是一个女子,自然不简单。 见白先生对一切都心知肚明,凤绾衣也就没必要再兜圈子了,直接取出那张药方,递到了白先生手中。 “这个是晚辈偶然从书中得到的一张药方,因为时间太久,所以有些残缺,晚辈不通医术,想请您看看,这方子对还是不对?若是补上缺失的药材,是否就能治愈瘟疫了?” 瘟疫可不止一种,可见这丫头的确不懂医术。 白先生对药方根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但还是接了过来。 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迹,白先生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你从哪里看到的?” “晚辈愚笨,记不住书名了,怎么?真的有效吗?能补全吗?” 白先生的表情给了凤绾衣希望,如果药方能补全,所有人都能得救了! 郑重其事地将方子给收好,白先生说道:“此前我和几位同仁一起讨论过,商讨出来的药方大致跟你的这张相似,我会试着将其补全的,但是否真的有效,就不确定了。” 到时候药方确定出来,必定需要一个人率先尝试。 但愿,这真是一张能救人的药方。 白先生得了凤绾衣的药方之后,立即请来了另外几位颇有声名的大夫一起讨论。 而凤绾衣,则跟着医馆的下人们一起做事。 她一心想要为这些灾民做些什么,可是没想到,瘟疫这么快就找上了她。 忙碌了一天,凤绾衣疲累地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 房门明明没有关得很紧,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房门给推开。 进门一个趔趄,凤绾衣险些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 虚惊一场,凤绾衣只觉得更加无力,头也有些发晕。 她只认为是自己干活太拼命的缘故,根本就没想太多,晕头转向地倒在床上,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医馆早已忙活开了,可是大家还没有见到凤绾衣。 白先生和其他人彻夜都在讨论着药方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没人敢去打扰凤绾衣,直到雁漠北前来寻找凤绾衣。 他从太守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一听说凤绾衣还没起来,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知道凤绾衣不是个贪睡的人。 在小厮的带领下,雁漠北来到了凤绾衣的房间。 刚伸手拍门,门却轻而易举地被推开了。 这个女人,睡觉怎么连房门也不锁上? 雁漠北更加担心,立即走进去。 “绾衣!” 凤绾衣似乎睡得很沉,这样大的动静没能让她醒过来,雁漠北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不上许多,他快步走上前去,撩开帷幔一看。 只见凤绾衣眉头紧皱着,脸色通红,呼吸十分急促,似乎很是难受的样子。 “绾衣!”雁漠北彻底慌了,他试着轻唤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他又伸手去拍凤绾衣的脸。 真烫手!难怪脸色通红。 这个傻女人只怕是被传染了。 雁漠北紧皱着眉头,扭头大喊一声:“快来人!请大夫过来!” 站在门口的小厮下了一大跳,连滚带爬地跑去找白先生。 房里,雁漠北继续尝试着叫醒凤绾衣,却无济于事。 昏睡中的凤绾衣能听见有人在叫她,她想睁开眼睛,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感觉自己像是泡在极寒之地的池水中,可转眼间,又突然像置身于火焰山里。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8章 冰与火的交替 冰与火的交替,使得她备受煎熬,想要摆脱,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鸾煌……”凤绾衣的脑海中只能想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就叫了出来。 雁漠北神情突然僵住,心中的担忧忽然就被苦涩所代替。 他轻轻握住凤绾衣的手,说道:“你想见他是吗?那你先醒过来,我帮你把他叫回来好不好?” 凤绾衣很努力地想要回应,但是有心无力。 很快,得到消息的白先生赶来了这里。 凤绾衣可是重要人物,要是她在这里有个闪失,整个医馆只怕都要给她陪葬。 一把推开雁漠北,白先生开始给凤绾衣号脉。 “胡闹!简直胡闹!”原本焦急的白先生忽然就变得愤怒起来,雁漠北很是不解。 “我真是大意啊!”号脉之后,愤怒又变成了后悔。 雁漠北茫然地看着他,问道:“她的情况,很不好吗?” “昨天她要留下来的时候,我就该为她检查身体的!这丫头只怕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传染了!” 也就是说她是在山寨染的病?她真的得了瘟疫? “那能不能让她先醒过来?”雁漠北沉声说道,脸色十分吓人,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白先生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对身后的小厮说道:“去把我的金针取过来,还有,将这里隔离起来。” 小厮领命之后,不敢耽搁,立即去办。 凤绾衣还在呢喃,叫着夜鸾煌的名字。 雁漠北深呼吸一口气,对白先生说道:“麻烦先生替我照看着,我去去就回。” 可是白先生却以为雁漠北是贪生怕死,害怕自己也被传染,所以才急着离开。 “不用来了,你也帮不上忙,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见他误会,雁漠北也不解释,径直走出了房门。 施针之后,凤绾衣果然清醒了过来,可是房间里照顾她的,却只有白先生一个人。 “先生,我是不是,中招了?” “知道你还问?”白先生没个好脾气,道:“你这个小丫头就是胡来!昨天我就不该被你的药方给吸引,不然一早就发现你的不对劲了!” 说起来是他的失职,乌山也是瘟疫高发区,凤绾衣从乌山而来,他竟然没有检查一番,便让人家留了下来。 现在不止是凤绾衣活该,他也活该! 凤绾衣虚弱地笑了笑,表示她没那么脆弱。 “白先生,药方怎么样了?能让我先看看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这件事情?先乖乖喝药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如果那药方没有补全,瘟疫依旧无药可医,她只有死路一条,白先生又怎么救得了她呢? 知道白先生只是在安慰她,凤绾衣心中很是感激。 他们不过昨天才相识,却能得到白先生如此厚待,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白先生没有解释,能给她一点信念支撑着,也好。 “白先生,如果药方出来了,就让我试药吧。” “你又在任性了,还没长记性呢?因为你的胡闹,耽误了治疗时间,所以你才会像现在这般,你知道吗?” 白先生恨不得能将时光给逆转,回到昨天,好好给这丫头整治一番。 “我没有任性,我是认真的。既然是等死,我希望死得有意义一点,若是走运活了下来,不正好皆大欢喜吗?” 总要有人做第一个的,凤绾衣认为她在这个时候患上了瘟疫,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暗示。 “不行!” “白先生!”凤绾衣拼了全力才叫出这么一声,说道:“别人的命也是命,我跟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你就当做是我太想活下来了,好吗?” 纵使最后结局太坏,她也不会后悔。 只是她会觉得内疚,因为那样的话,她欠夜鸾煌的,终究还是没能还清。 那个傻瓜啊,要是知道自己得了瘟疫,一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白先生,这件事情请您不要告诉别人。” 可是已经迟了,白先生无奈地摇摇头:“你的朋友已经知道了,刚刚他还在这里,只是在我施针之前,他可能害怕了,所以逃走了。” 她的朋友?逃走?她哪里会有这么胆小的朋友? 经过白先生的一番描述,凤绾衣这才知道,原来是雁漠北来过。 只怕他不是逃走,而是去找夜鸾煌了吧。 这下是瞒不住了。凤绾衣哭笑不得。 “那就请白先生将我隔离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来见我。” “这个是自然,你先休息吧,暂且按照我的药方服药,我现在去跟他们继续商讨。” 有白先生的药方压制着,也许她能多活半个月吧。 半个月可以做很多事情,可是她必须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呆坐在床上,凤绾衣不禁开始思念夜鸾煌。 此时此刻,他是不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凤绾衣没有猜错,雁漠北果然是去找夜鸾煌了。 两人快马加鞭回到榆林城,夜鸾煌一下马便飞奔进医馆,撞到了人也不在乎。 雁漠北跟在他身上,想要让他冷静下来,却发现他自己同样无法冷静下来。 “绾衣!”夜鸾煌来到凤绾衣的房门口,却发现门已经被钉死了,不禁大发雷霆。 “这是谁干的?!谁敢把她关起来!” 听到夜鸾煌的声音,凤绾衣虽然欣喜,可是心里的担忧一点也不少。 “鸾煌,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你别靠近这里,会被传染的。” “我每天都跟他们打交道,要传染早就传染了,绾衣,你现在怎么样了?让我看看你好不好?”夜鸾煌站在门外,心急如焚地拍打着门板。 他不怕被传染,就算让他现在跟凤绾衣死在一块儿,他都不怕。 他就怕凤绾衣撇下他一个人,独自走了。 这个世上最疼爱他的母妃已经走了,如果连凤绾衣他也留不住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凤绾衣擦去眼泪,尽管知道夜鸾煌此刻看不见,她也努力让自己微笑,她想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轻快一些。 “我不会有事的,白先生很快就能找到治病良方了,我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你骗人!凤绾衣,若是你敢抛下我一个人,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不要!” 凤绾衣从未见夜鸾煌这样失控心慌过,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一旁的雁漠北心急如焚,抬起脚就要将门给踢开,被夜鸾煌给及时拦住。 “绾衣就在门边,你想连她一块踢吗?!” “你们都赶紧回去吧啊,回去之前让大夫好好检查你们的身体,不要再管我了,我真的没事。”凤绾衣咽下悲痛,故作平静地说道。 其实她很想见夜鸾煌,因为她也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药方最终一定会被研制出来,可是她有命等到那个时候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她想独自承受这一切,不愿意再让夜鸾煌跟她一起去死了。 前世的结局已经上演了一次,她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不愿意这样的结局再发生,所以此时此刻,她不得不狠下心肠。 “雁大哥,麻烦你带他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绾衣,你这又是何苦……” “不要再说了!若是你们不走,我不介意现在就去死!” 夜鸾煌攥紧了拳头,对凤绾衣的担忧已经到了极点。 连面都不让见,可见情况是多么的严重。 “我们还是先走吧……” “嘘!”夜鸾煌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雁漠北疑惑地看着他,只听见他说:“绾衣,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先回去了。” 终于说动了,房间里的凤绾衣松了一口气,故作冷淡地“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夜鸾煌转身便拉着一头雾水的雁漠北离开了这里。 “你想干什么?”他才不相信夜鸾煌会妥协离开。 “绾衣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你先回去吧,我要留下来照顾她。” “可是……” “师兄。” 雁漠北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夜鸾煌的眼神。 刚毅中夹杂着的万般柔情,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凤绾衣生,他便生,凤绾衣死,他绝不独活。 情深几许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雁漠北自认,他做不到。 雁漠北笑笑,拍了拍夜鸾煌的肩膀,宽慰道:“你不会有事,绾衣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外面的事情有我在,不用担心。” 看着雁漠北,夜鸾煌心中很是感激。 他知道雁漠北是不愿意涉足政事的,可是为了他,雁漠北却一再破例。 原本应该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的人,却甘愿陪着他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大恩不言谢,夜鸾煌点点头,目送着雁漠北离开。 白先生原本是不同意夜鸾煌留在这里的,可是夜鸾煌一再坚持,不惜以王爷的身份来命令他,他岂敢不从? “王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您心里肯定有数,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发生的事情,老朽希望,您能为榆林城的百姓们再想想,真的要留下来吗?” 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心怀天下,心系苍生。 可是他向来就不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他所在乎的,也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夜鸾煌无所谓地笑笑,说道:“从这一刻起,先生就不要将我当做王爷了,权当我只是一个一心想要陪伴心上人的普通人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89章 想让她试药? 都说皇室之人最是无情,眼前的夜鸾煌推翻了白先生对皇室的认知。 真情难能可贵,白先生也不忍再拦,便同意了他跟着自己一起照顾凤绾衣。 正巧此时白先生需要去找凤绾衣,夜鸾煌没有半点犹豫地跟了过去。 凤绾衣的房门被一把精致的小铜锁锁着,这也是她自己交待的,钥匙只有白先生才有。 他们进去的时候,凤绾衣已经睡下了。 夜鸾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不放心地探了探她的额头。 还是很烫,只是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 可是白先生的神情却没有一丝舒缓,他示意夜鸾煌让到一边,然后开始为凤绾衣号脉。 “是不是好多了?”夜鸾煌低声问道。 白先生没有隐瞒,摇摇头,如实相告:“脉象虚弱紊乱,可见病气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了,之前的药已经不管用了。” 一时之间,夜鸾煌有些失神。 他不敢接受凤绾衣即将离开的事实。 “还有办法的对吧?一定还有办法的,以前也发生过瘟疫,那时候能解决的难题,现在一样能解决的!” “王爷,您先冷静。”白先生将夜鸾煌拉到一边,说道:“瘟疫的症状有很多种,以前的药方根本就不管用的。现在我手上的确有新的药方,是否有效只能试过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想让她试药?”夜鸾煌情绪更加激动。 他心爱的人怎么能用来试药?如果没有效果,病情更加严重怎么办? 不,哪怕是一丁点的风险,他也不愿意让凤绾衣去承担。 白先生的沉默不语让夜鸾煌感到心慌,他索性拉着白先生走出了房间。 “让我来试药!” “王爷使不得啊!且不说这药效果如何,就说您身强体健的,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 当真是为了那丫头昏了头不成,这次不管他说什么,白先生都坚决不同意。 夜鸾煌是在拿自己冒险,可是白先生只是一介平民,他不敢。 “我已经说了,不要再拿我当王爷,就这样决定了。” “您又何苦?试药一事是那丫头主动提出来的。” 以凤绾衣的性子,的确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可是这一次,夜鸾煌不想由着她来。 就在两人还在为此事争执的时候,凤绾衣已经清醒了过来。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已经恢复了女儿身的凤绾衣,脸色白白的,嘴唇不带一点血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有种透明的感觉。 一见到她,夜鸾煌顿时噤声不语,扭过头去,心虚得不敢说话,生怕凤绾衣再赶他离开。 白先生状似无意地挡在他们两人之间,说道:“丫头,药方已经出来了,你要看看吗?” 凤绾衣扫了夜鸾煌的背影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房间。 细细打量着手中的药方,跟脑海里残缺的记忆比照着,凤绾衣也不确定这张药方对不对。 “到底管不管用,试过才知道,白先生,我想今天就试药。” “绾衣不要!”夜鸾煌跟了进来,眼神灼灼地望着凤绾衣,可是凤绾衣置若罔闻。 “是药三分毒,丫头,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这话算是回答了白先生的问题,也是说给夜鸾煌听的。 夜鸾煌的眼神黯淡下去,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那好,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说完,白先生起了身,拍拍垂头丧气的夜鸾煌的肩膀,然后离开了房间。 见他这副模样,凤绾衣叹了一口气。 “鸾煌,回去吧,不要管我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 夜鸾煌抬起头来,眼眶有点红,凤绾衣看了,既心疼又自责。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天要亡我,你留得住吗?” “留得住!我说留得住就是留得住!”夜鸾煌情绪激动,上前紧紧抱住凤绾衣。 她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药味,可是夜鸾煌没有丝毫嫌弃。 “就算不为了我,为了你一心想要报复的人,不要试药好不好?我带你回京城,请最好的大夫替你诊治,一定不会有事的。” 从前,夜鸾煌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凤绾衣被仇恨所蒙蔽。而此刻,他却发现他只能用仇恨才能挽留凤绾衣。 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报仇呢? 凤绾衣苦笑道:“如果我走运,老天爷看不上我这条命,我定会加倍奉还那些人赋予我的伤害;要是我不走运……鸾煌,不要将我的身份揭穿,让我以军师的身份死去,也挺好的。” 这样的话,别人再想到她,就会将她归为夜鸾煌的人。 她是为了试药而死,百姓们定会感激,死的人无法享受的声誉,都会落在夜鸾煌身上。 自己的死,能为夜鸾煌赢得民心,值了。 这遗言一般的话语让夜鸾煌更加心慌,更加害怕。 他埋首在凤绾衣的后颈窝,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睁开眼睛,刚要说话,夜鸾煌却愣住了。 之间凤绾衣原先白皙的肌肤上,已经长出了点点红斑,只是颜色尚浅。 想到山寨上第一个因为瘟疫死去的男人,他的身上就是这样的红斑,夜鸾煌惊慌不已。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凤绾衣的衣领,这红斑已经蔓延到整个后背了。 “怎么了?”凤绾衣自己好像还没发现。 夜鸾煌稳住自己的情绪,强装镇定地整理好她的衣服,淡淡说道:“没事,一只小虫子而已。,被我赶走了。” 凤绾衣“嗯”了一声,只觉得又有些疲累。 “我有点困了,想再休息一会儿。” “睡吧,我去帮白先生的忙。” 他想陪在凤绾衣身边,但是那些红斑让他不得不去找白先生问清楚,这样他才心安。 搀扶着凤绾衣上了床,走出房间之后,夜鸾煌几乎是疯跑着去找白先生。 厨房里,白先生正认真核对药材剂量,为了避免差错,从抓药到煎药,每一步都是他亲力亲为。 “白先生。” 夜鸾煌突然的出现,还一脸的惊慌,让白先生也跟着心惊肉跳。 “怎么了?丫头病得很严重?” “她的身上出现红斑了!” 原来是红斑,白先生松了一口气。 “王爷您先别急,药很快就好了。丫头那里,我这就让人去给她擦洗身子。” “我来做就好,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白先生微愣了一下,摇摇头,然后吩咐小厮去打热水。 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凤绾衣自己睡过去了。 明明翻来覆去难以熟睡,却怎么也叫不醒她。 看着她倍受煎熬的模样,夜鸾煌真希望此刻躺在那里的人是他。 关上门窗,避免有风吹进来,夜鸾煌细心地替她擦拭起来。 “鸾煌……”凤绾衣又开始了胡言乱语。 “我在这儿。”夜鸾煌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从来就不相信老天爷,可是现在,他祈求上天,一定要让凤绾衣好起来。 如果需要付出代价,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凤绾衣的一生无忧。 握着夜鸾煌的手,凤绾衣似乎安定了许多。 夜鸾煌伸出另一只手,替她捋捋凌乱的发丝,轻声说道:“只要你好起来,这万里江山,就是我送予你的聘礼。” 他从来就不稀罕江山社稷,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凤绾衣,江山再锦绣,他同样会孤单。 这辈子,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能站在他身边。 白先生熬好药之后,立即送了过来。 此时凤绾衣已经彻底没了意识,勺子根本就塞不进她的嘴里,即便塞进去了,汤药也没办法咽下去。 夜鸾煌心急如焚,将勺子扔在一边,根本没有想太多,直接将碗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放下碗。 见他如此,白先生很快便明白过来,他这是要用嘴渡药。 不过,着实有些尴尬啊。 白先生没有说话,悄悄退出了房间。 将这一大碗药喂完,夜鸾煌被苦得舌尖发麻,连味觉也失去了,可是他毫无怨言。 这一晚对谁都是煎熬,坐在凤绾衣的床边,夜鸾煌寸步不离地守着,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生怕错过凤绾衣醒来。 白先生交待过了,若是喝药之后她能清醒过来,就说明这药至少是有些效果的。 只是要想确定的话,凤绾衣得继续喝下去,直至痊愈。 半夜时分,凤绾衣开始浑身冒汗,额头上湿淋淋的,像是洗了头一般。 问过白先生之后,夜鸾煌才敢给她擦洗。 为了让凤绾衣睡得舒服一点,夜鸾煌给她擦完身子之后,又替她轻揉起太阳穴来。 凤绾衣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睡觉也安稳了许多。 天大亮的时候,她终于有了清醒的迹象。 “绾衣?”夜鸾煌试探着唤了一声。 缓缓睁开眼睛,凤绾衣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双眼通红的夜鸾煌。 意识一点点恢复完全,凤绾衣冲他笑了笑,模样看上去还是有些虚弱。 夜鸾煌搀扶着她起来,原本阴霾一片的心情顿时变得开朗。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受多了?” 凤绾衣点点头,说道:“头已经没那么疼了,不过还是觉得没有力气。” 只喝了一次药就能让她轻松这么多,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听说凤绾衣已经清醒了过来,白先生很是高兴。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0章 丫头,你命大啊 谨慎起见,白先生再次为凤绾衣号起脉来,从脉象上看,也比先前要平稳很多。 “看来这药方是对的,丫头,你命大啊。” 这药方多半都是凤绾衣的功劳,他们几个大夫只不过负责填补空缺。 凤绾衣浅笑道:“先生客气了,我也是捡了前人们的便宜而已。这药我还是要坚持喝下去,确定我痊愈之后,再广而告之吧。” “这是自然,你先好好休息。” 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凤绾衣的性命保住了,夜鸾煌如释重负。 看着他冒出了青色胡茬的脸庞,凤绾衣很是心疼。 “整晚都没休息吧?赶紧去睡觉,我已经没事了。” “我不累,我就想陪着你。” 夜鸾煌坐在床前的地面上,也不嫌脏,倚在床边,专心致志地看着凤绾衣。 明明生病的人是她,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比她还要憔悴。 凤绾衣忍不住乐了。 “要是京城的女子们看到你这副模样,估计心会碎一地呢。” “管她们碎不碎,我不在乎。” “好了,赶紧去睡一觉吧,我也想继续睡,我觉得我还能睡三天三夜。” 没有力气,哪里也不能去,还是睡觉好。 以前可不能这样舒服地躺着,什么事情都不用想,她要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才是。 夜鸾煌应了一声,可是凤绾衣半天也没见他动弹。 低头一看,这人已经靠在床沿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昨晚肯定累着他了。 凤绾衣心中一暖,想要叫他起来,却又不忍心;可是这样躺着,也不舒服吧。 想了想,凤绾衣只好将枕头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脑袋下面,好让他靠着舒服一点。 担心地上太凉,凤绾衣又给他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裳,这才放心下来。 门外一个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凤绾衣吓了一大跳,连忙抬起头望去。 “雁大哥?” “听说你醒了,所以过来看看。这家伙昨晚很累吧?” 又见到那个总是没正经的雁漠北了,凤绾衣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明明是一件很令人感动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呢?” 担心吵醒夜鸾煌,雁漠北没敢笑出声。 “轩辕敖还想过来的,被我一掌击晕了。” “击晕了?” 凤绾衣惊愕地看着他,人家好歹也是西凉王,雁漠北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那小子天天嚷着要见你,不收拾他一下,还没完没了了。” 雁漠北的漫不经心让凤绾衣很是无奈,但愿轩辕敖不会生气,不然的话,他们这些人都没好果子吃。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连续喝了两天的汤药之后,凤绾衣总算摆脱了瘟疫,只是大病一场,身体有所亏损也是正常。 为了让榆林城的百姓们从恐慌中解脱出来,惠安堂分文不收地将治疗瘟疫的药方公布了出去。 而凤绾衣和夜鸾煌则带着一批药材,再次赶去了山寨。 大当家得知他们是来救命的,感激涕零,一反之前冷傲的态度。 山寨最大的危机也接触了,之前被搁置的归顺问题再次被搬上了台面。 “这些天,我想大当家已经考虑得足够清楚了吧?”夜鸾煌扫视着堂下众人,朗声问道。 的确,自从山寨爆发瘟疫之后,夜鸾煌从未想过逃离,一直有条不紊地带领着他么抵抗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 现在又二话不说地将救命的药材无条件发给山寨里的人。 原本他可以拿着这样药方来威胁他们的,可是夜鸾煌没有。 大当家低下头,算是对夜鸾煌心悦诚服了。 “我等总认为王爷难以担当大任,现在看来,是我们目光太短浅啊。” “大当家严重了,那归顺一事?” 终于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了,大当家抬起头来,直视着夜鸾煌,说道:“我们愿意归顺王爷,只是我希望我们这队人马,由王爷身边的康浩接管。” 他们的队伍规模不小,必定要选出一位新的领头人来。可是夜鸾煌没想到,大当家会将这个机会让给康浩。 是想弥补多年前的过错吗? 夜鸾煌没有问出口,而是直接应允了。 康浩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日后稍加磨砺,绝对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又有他们这些老将暗中辅佐,出人头地也不是难事。 另一边,凤绾衣找了很久,才在最开始关押她的地方找到了哑娘。 见到凤绾衣,哑娘很是激动。 前不久她听说凤绾衣染病了,还很是担心,现在看到凤绾衣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当然开心了,只是无奈她不会讲话。 “哑娘,这就是你在山寨的家吗?” 之前来这里待了一阵子,竟是不知道哑娘原来就是住在这里的。 哑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正在勾勒的鞋底,将凤绾衣迎进了门。 屋檐下晾晒着的衣服里面,明显还有男子的衣服。 不可能是大当家,那就只能是康浩的了。 看来他们母子俩已经相认了吧? “哑娘,康浩呢?” 见她提起康浩,哑娘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指了指桌上的几包药,又指指外面。 “你是说康浩给村民们发药去了是吗?” 哑娘点点头,神情里还带着些骄傲。看得出来,她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有生之年能跟自己的儿子团聚,真好。 可是这件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凤绾衣心里顿时变得惆怅起来,可面上的笑容却没有因此减淡半分。 跟哑娘寒暄了几句,凤绾衣便起身告辞。 “啊啊!”可哑娘却叫住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转身走进了屋里。 凤绾衣一脸疑惑,只好站在门口等着她。 很快,哑娘手里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然后交到了凤绾衣手里。 “这是……” 哑娘在她手心里写下了几个字,然后凝视着她。 看了看手上这封信,凤绾衣了然。 “你放心吧,我会将这封信交给王爷的。” 哑娘这才放心地送她离开。 原来哑娘是担心大当家归顺之后依旧有所隐瞒,所以便将乌山山南良田的秘密写在了信中。 且不说她的顾虑是不是真的,从书信上的措辞可以看出,哑娘其实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人,如果不是太懦弱的话,她和康浩也不会等到现在才相认。 而她会写这样的一封信,当然不止是为了让夜鸾煌提防大当家,更重要的是,她想为儿子谋得更加光明的前程。 母亲啊,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凤绾衣捧着这封信,想到了她自己,也想到了她的娘亲。 比起来,她真是最差劲的那个,因为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如果当初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的儿子一定会成为夜氏江山最贤明的君主吧? 可是现在,她注定只能在梦中见证这样的盛况了。 凤绾衣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动身去找夜鸾煌。 看了这封信,相信榆林城的旱灾足以得到缓解了吧。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完成任务,班师回朝了。 阔别已久的京城里,可是有不少她想念的人呢。 不知道夜临风这些日子可曾想到过她?不知道凤卿卿是不是正待在家中乖乖养胎? 再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凤绾衣发誓,她会更加的心狠! 乌山山南之所以会有良田百顷,正是因为群山环绕之中,蕴藏着一处不会枯竭的泉眼。 只是这泉眼与外面的世界被团团围绕的山峰给阻断,根本无法流到外面去。 山里与山外,就是两个世界。 而当初大当家之所以会将山寨选在这里,正是因为看中了这里绝佳的风水。 可是现在,该如何将这里的水引送到外面去? 明明水源就在眼前,可是他们却没办法利用,这种感觉真让人憋屈。 “王爷,并非是我们将事情做得这么绝,你可以问问城中百姓,我们这伙人向来只抢金银珠宝,粮食这些东西我们是绝对不会沾手的。”大当家如是说道。 他们是将士出身,经历过无数的战争动乱,他们深知,百姓们才是最无辜的存在。 这样想想,他们也还算是有良知的。 夜鸾煌点点头,拧着眉继续思索引水的办法。 “依各位看,如果将最靠近水源的一座山给炸掉,如何?” 目前来看,这个办法是最直接有效的了。 可是众人却不敢应答,炸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觉得王爷此法不可取。”凤绾衣扫了一眼众人,然后说道:“炸山一举,需要大量的人力,还需要无数的炸药,这对目前的榆林城来说,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而且这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看似有效的办法,实际上得不偿失。” 榆林城才从瘟疫的魔爪中缓过神来,如果再动用人力来炸山,很容易引发动乱。 二当家睨了她一眼,抱着双臂,故意问道:“那依军师看,该如何才是最好?” “军师”二字被他说得很重,凤绾衣暗地里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个大叔尽管归顺了,可是依旧不招人喜欢! “我的确有办法,可就要看你们会不会同意了。” “不妨先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夜鸾煌嘴角噙着笑意,很是期待的凝望着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1章 迷惑夜鸾煌 在夜鸾煌的眼里,没有人能比凤绾衣更聪明了。 “这就要借助你们寨子里挖的那条暗道了。” 她说的,正是之前用来迷惑夜鸾煌等人的那条暗道。 那条暗道是这些人花了很大的力气,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凿出来的。 现在看来,这就是引水的最好的一条渠道。 凤绾衣顿了顿,看看在座各位并无异常的脸色,接着说道:“这条暗道的尽头正是榆林城外,与其浪费力气在这里炸山,不如用这份力气在入口和尽头分别挖出一处湖泊来。” 这样一来,不仅人力物力上不会吃紧,时间也会节省很多。 只是,如果选择这条路的话,寨子里的人,就不得不迁移了。 暗道是通往山寨的唯一通道,若是通了水源,这条通道就等于是废了。 在座的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康浩作为最新的领头人,在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开口了。 “既然你们选择归顺了王爷,那就应该时刻跟随王爷的步伐。离开山寨是必定的,而寨子里的那些亲人,何不安置在城中?” 如果还留在山寨里,且不说环境多么的艰苦,那些人也不想一辈子顶着土匪的名声吧。 夜鸾煌知道康浩是想帮他笼络住这些人,可是此时不宜操之过急。 大当家将权利移交给康浩,其他人不会反对什么,但是不代表他们从此以后就会服从康浩。 “本王觉得这个办法甚好,各位觉得如何?” 虽是询问,但是在座的人都听得出来,夜鸾煌这是在力挺康浩。 他们犹豫着迟迟没有回答,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凤绾衣笑笑,附在夜鸾煌耳边说了一番话,夜鸾煌听后,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本王觉得告诉各位一声比较好。本王原本打算在平定这里的匪患,解决水源问题之后,便上奏朝廷,为你们洗刷冤屈。” 这些人本就是善国公旧部,归于夜鸾煌麾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纵然是夜弘天想要阻拦,天下人都看着呢,他绝不会不同意。 这些人兴奋了,他们做梦都想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上。 以前他们也不少跟土匪对立过,可是后来,他们却成为了一众土匪的头子,多么讽刺的事情。 十几二十年来的土匪生涯,他们已经过够了。 “大哥二哥,此事你们做决定吧,兄弟们绝对跟随。” 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表示这些人已经被彻底说动了。 夜鸾煌装作不经意地望了凤绾衣一眼,嘴角的笑意更甚。 大当家将视线投放在了康浩身上,而康浩,下意识地便躲开了。 在康浩心里,即便承认了哑娘,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大当家的存在。 年轻时候做的孽,此刻也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暗自叹了一口气,大当家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自然服从王爷命令。” 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夜鸾煌已经差人开始部署了,而凤绾衣却留在了大堂里,没有离去。 “二当家,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将东西还给我吗?” 凤绾衣就坐在二当家的对面,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试图和平解决这件事情。 可是她这样想,二当家却不是。 他不屑地笑了笑,说道:“你是安南王妃,却留着定北王送的东西,不觉得丢人吗?” 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放弃了?凤绾衣冷哼一声,道:“若你是想教训我何为妇道的话,还是省省力气吧。东西还给我,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夜鸾煌,凤钗已经落入了二当家手中。 看二当家对这个凤钗的热衷,凤绾衣不得不猜测这里面还有隐情在。 “我看上的东西可不会轻易让步,再者,这个东西本就不属于你,就算要还,也不该是还给你。” 他的眼神里,依旧是以往那般清冷。 “看来我只能让王爷来替我取回这东西了。” 凤绾衣也不再笑容相向,冷着脸,气势很是凌厉。 “你威胁我?” “你怕了?” 二当家微楞了一下,忽然轻笑出声。 似乎是不想再跟凤绾衣纠缠下去,二当家站起身,扔给她一柄十分小巧的匕首,大小跟凤绾衣的手掌差不多,刀身有大拇指这么宽。 凤绾衣接了过来,疑惑地看着他。 难不成他是想用这破匕首来换自己的凤钗不成? 凤绾衣气急,刚要开口,二当家却抢了先。 “那凤钗不是你能拿的,王爷那里,我自会去说,若是你依旧想拿,那就证明给我看,你确实配得上这凤钗。” 这下换凤绾衣发愣了。 明明她才是凤钗的主人,为何二当家却用这样霸道的语气来跟她说话? “喂,你……” 可是二当家却不想听她多言,转身走出了大厅。 看着手中的匕首,凤绾衣气得恨不能将它给扔了。 这把匕首一看就很难得,藏在身上,比那凤钗更隐秘。 可是凤钗是夜鸾煌亲手送给她的,她不想拱手送人,还是在十分不情愿的情况下。 有那么一瞬间,凤绾衣很想去找夜鸾煌说明情况,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样行不通。 以二当家狡诈的性子,定然已经想好了说辞,只怕自己去了,不仅要不回凤钗,还会让夜鸾煌感到为难。 更重要的是,凤绾衣不希望夜鸾煌回忆起关于兰妃的,那段伤心的过往。 咬咬牙,凤绾衣追了出去,好一会儿才追上二当家的步子。 “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请你不要告诉夜鸾煌。” “哦?你怕他责怪你?” 如果这柄钗子是夜鸾煌自己所有,那么即便凤绾衣真的弄丢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她内心的顾忌,二当家怎么会懂。 凤绾衣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配得上这凤钗?” 这可是一道难题啊。 二当家负手而立,背对着凤绾衣,想了很久,才问道:“何为凤?” 不等凤绾衣回答,他便再次离开了。 这次凤绾衣没有追上去,二当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凤是女子至高无上的地位的象征,他的意思是想看到自己登上后位?还是说他在暗示自己要坚定不移地扶持夜鸾煌上位? 这个二当家和这凤钗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 凤绾衣看着他的背影,胡乱的猜测着。 最后,她还是决定去问哑娘,可惜哑娘也不知道二当家的旧事。 凤绾衣下定决心要弄明白这件事情,百般犹豫之下,她还是去找了大当家。 想想这也算不得什么问不得的事情,大当家应该不会隐瞒才是。 “你说的凤钗可是兰妃的旧物?” 凤绾衣点点头:“看来大当家是知道些什么了。” “都是旧事了。”大当家叹了一口气,这的确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二当家会选择缄默,也是不想徒增伤感吧。 “是关于二当家和兰妃的旧事吗?” “说来,也是我这傻弟弟的一厢情愿罢了,兰妃一直以来只是将他当做朋友,可他却是情根深种。” 如果不是因着这份情意在,那时候他也不会那般坚定地跟在自己身后,公然对抗朝廷。 其他的话,大当家没有多说,唯独一件事情。 “兰妃的死讯传到山寨时,他选择了自杀,若不是被我及时发现给救了下来,只怕现在,已经没有他了。” 这件事情足以解答凤绾衣的疑惑了。 甘愿陪着一个女人去赴死,这情有多深,无法想象。 难怪他见到凤钗会失神,会这么霸道的想要据为己有,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夜鸾煌要开山放水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榆林城的大街小巷。 还没等到他放榜广招人力,不少人便自愿报名要加入到这其中来。 大当家将山寨里储藏的粮食捐了一大半出来,也算是为以前的所作所为赎罪了吧。 而这伙最大的匪帮归顺夜鸾煌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剩下的那帮土匪根本不用再令夜鸾煌操心。 夜鸾煌依旧没有处置了太守,只是罚他这辈子都要留在榆林,为百姓效力,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惩罚。 挖掘渠道,引进水源的事情,夜鸾煌便交给了太守。 至于这帮土匪,愿意跟随的人便跟随,不愿意的,夜鸾煌惩戒一番之后,便将他们放回家去了。 如果世道安宁,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土匪? 平定动乱容易,平定人心却不易,此次南下,夜鸾煌深有体会。 到了要回京的时候了,夜鸾煌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榆林城的百姓们自发出来送行,这队伍一直延续要城外,令夜鸾煌很是动容。 凤绾衣骑马走在夜鸾煌身边,不由得笑着说道:“真该让归隐子来看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小瞧你。” 这自豪的语气令夜鸾煌很是感动:“绾衣,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顺利。” “你说的什么话,你身后的将士,还有这些百姓,都是靠你自己的努力赢来的,跟我可没有关系。”凤绾衣冲他眨眨眼,神情很是狡黠。 夜鸾煌也被她给逗乐了,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般谦虚,我得向你学习,不如你来做我老师?” 凤绾衣连忙摆手拒绝:“还是归隐子这老头适合,我不行。”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2章 夜弘天要出手了 “我说行就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 两人一边打趣一边向前赶着路,榆林城很快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为了彻底解决南方的旱灾,夜鸾煌将回京的路途绕了很大一圈,只为了尽量解决每个地方的困难。 临近京城之时,夜鸾煌的队伍已经扩大到了两万人之多。 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夜鸾煌却停下了脚步。 进了这座城门,他和凤绾衣又要开始不见硝烟的战争了。 “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进去吧。”凤绾衣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 夜鸾煌在南方载誉而归,夜弘天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还有一直虎视眈眈的夜临风。 以后的路,必定更加凶险。 开始就在两人准备进城之时,从城门里走出一小队人马。 待他们走近了才发现,这是夜弘天身边的李公公带着人马前来。 见到夜鸾煌,李公公下马行礼。 “公公请起,可是父皇派你前来迎接的?” 虽然不明白夜弘天为何要派李公公前来,但是除了迎接他,夜鸾煌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王爷,洒家确实是奉命前来,只不过……” 李公公一抬手,身后的随从立即捧上一份圣旨来。 看到这圣旨,凤绾衣心里一阵忐忑。 夜弘天这就要出手了吗? 圣旨一出,所有人立即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北王平定南方大旱有功,治理匪患,消灭瘟疫,开渠放水,实乃大功。只是为了京中民众考虑,朕特此下令让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不得进城半步。钦此。” 这话说得太过模糊,既然清楚夜鸾煌的功劳,却为何不让他进宫领赏? 纵然心中疑惑万分,夜鸾煌却不得不接过这道旨意。 “李公公,父皇此举是为何?” “王爷也要体谅皇上的难处啊。”李公公叹着气说道:“南方的瘟疫,皇上已经听说了,虽说已经平息了,但是你们打那儿过来,京中百姓着实不放心啊,皇上担心民心动乱,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这个道理根本说不通,他们手上就有治疗瘟疫的药方,就算他们有再次患病的可能,有药方在手,又何须惊慌? 夜鸾煌还想再问什么,身后凤绾衣却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 “辛苦李公公了,本王遵旨就是。父皇还安好吗?” “城中一切都好,王爷不用担心了,皇上确定你们没有危险之后,会即刻令人前来迎接的。” 凤绾衣站在夜鸾煌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李公公。 这人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来,可是凤绾衣就是觉得不对劲。 送走李公公之后,夜鸾煌只好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雁漠北和一身小兵装扮的轩辕敖走进了主营之中,凤绾衣和夜鸾煌正在为此事讨论。 “轩辕敖,你的眼线遍布了京城的每个角落,难道不清楚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凤绾衣见他们进来,立即问道。 轩辕敖一边脱掉身上碍眼的装扮,一边回答道:“你别忘了我是悄悄跟着你们去南方的,现在我的探子根本找不到我,而我,同样也找不到他们。” 虽然这是一件有些丢脸的事情,但是轩辕敖还是照实说了。 对此,雁漠北嗤之以鼻,没有说话,可是脸上嘲讽的表情却是丝毫不加掩饰地展现在轩辕敖眼前。 夜鸾煌摸摸自己的下巴,沉声说道:“我想城中定是出了事,以父皇的性子,即便是担心瘟疫,也不会这样做的。” 这一点凤绾衣也很认同:“而且我觉得那个李公公很有问题。你想要打听城中的事情,可是他却一直在岔开话题,引开你的注意力。”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李公公应该会细说一番才对。 可是他是夜弘天身边的人,会这么做难道是受了夜弘天的指使吗? “大家一路奔波也该累了,今天暂且让他们休息吧,待弄清楚城中情况之后,再做决定。”夜鸾煌有些心烦意乱。 如果这些都是夜弘天指使的,可能他不会如此紧张。 可要是做这一切的另有其人呢?他担心夜弘天是不是已经被人控制了。 那毕竟是他的父皇,即便母妃的死跟他有关,他还是做不到那般心狠。 凤绾衣看出了他的焦虑,有些无奈。 跟着雁漠北他们一起出了主营,凤绾衣却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里。 走到远处,跃过一道山坡,确定这里不会有人发现之后,凤绾衣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信号弹,朝着天上射去。 她不确定这方法有用,只能试一试了。 做完这些,凤绾衣再次回到夜鸾煌身边。 他还像之前一样,站在营帐中央,看着那张线路图发呆。 “你在担心皇上对吗?”凤绾衣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站着。 “在曜儿还没有出生之前,父皇其实是很疼爱我和夜临风的,虽然对我总是要严厉一些,但是我以为,那只是保护我教育我的一种的方式。” 夜鸾煌神情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让他更加地担心夜弘天的安危。 “父皇知道我心系于你,在你选择夜临风之后,他甚至想直接将你许配给我,只是我拒绝了。他让我决定你们的婚期,让我去迎亲,其实都是在给我机会来挽回你,我一次次选择了放弃,他便不再强求。之后他跟我说,既然选择成人之美,就要君子到底。” 那时候,他的确想迎娶凤绾衣,可是凤绾衣的心一直就不再他那里,强扭的瓜不会甜,更何况是他心爱的女人。 听到这些话,凤绾衣有些吃惊,倒不是真的认为夜弘天多么疼爱夜鸾煌,而是心惊于夜弘天的城府。 如果夜弘天是真的疼爱夜鸾煌,怎么会纵容他一次次接近自己呢?还有夜弘天秘密召见自己,想让自己暗中帮助夜鸾煌,现在看来,其实也是别有用心吧。 夜弘天知道,夜临风好声明与女色,所以从来不管束夜临风的私生活;夜弘天同样知道凤绾衣就是夜鸾煌的软肋,他便利用这个软肋压制着夜鸾煌,让所有人都知道夜鸾煌不过是个儿女情长的人。 凤绾衣细细想着夜弘天所做的一切部署,更加恼恨。 原来早在那时候,她就已经掉进了夜弘天设好的陷阱里。 一面让夜鸾煌淡忘她,一面又让她不惜一切代价去帮助夜鸾煌,这样自相矛盾的两件事情,无论哪一件,都很难成功。 只是,夜弘天未免也太小看夜鸾煌了。 这些话,凤绾衣没有说出口,真相总是残酷的,总有一天她会让夜鸾煌明白,夜弘天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捧杀他和夜临风,但不是现在。 “不要多想了,相信很快就能知道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鸾煌叹了一口气,说道:“只怕很困难,探子完全无法传递消息。刚才康浩带着人试图混进城去,没能成功,城门口守卫森严,过往人群都要经过盘查,确定无误才准进城。” 越是如此森严的盘查,越是让他们觉得,城中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凤绾衣完全可以选择在这个时候以真实身份现身,只是这样一来,她同样会活在夜临风的监视之中,即便知道了发生何事,也无法传递给夜鸾煌。 更何况这个时候,她还是希望待在夜鸾煌身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皇上现在没有性命之忧,所以你不要多想了。” 如果一切都是夜临风在搞鬼,那么他不会选择现在就弄死夜弘天。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夜鸾煌侧头凝视着凤绾衣,摸摸她的脑袋,柔声说道:“不用担心我了,一路上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城中。一名女子款款朝着城门口走去。 女子花容月貌,一身月牙色的紧身小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行走间,身上还散发出阵阵花香。 在这寒冷萧条的景色里,女子就像是一朵行走的丁香花,清新惹人怜爱。 正一一排查过往人群的几个小兵纷纷看直了眼,为了尽快盘查到这位美娇娘,小兵们几乎是用赶的将面前的人打发走。 “姑娘去哪儿啊?”盘查她的小兵语气柔和,一反之前凶神恶煞的态度。 女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几位官爷,小女子是春风苑的清倌人,受到城外肖员外的请帖,前去拜寿。” 这女子本身太过亮眼,人们竟没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好几名仆从。 接过女子递过来的请帖,小兵趁机摸了一把女子的手背。 那雪白的肌肤真是又光滑又细腻啊,小兵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请帖上还沾染了些女子的气息,甚是好闻,一众小兵顿时都围了过来。 女子没有撒谎,这的确是城外肖员外贺寿用的请帖。 将帖子还给女子,小兵们却不急着放她离开。 “这天寒地冻的,姑娘怎么也不坐轿子呢?” 女子脸色微红,似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女子早起时贪嘴,多食了些糕点,想着多走走,好舒坦些呢。” 从京城走到那肖员外的家里,也就半个时辰的脚程,对于男子来说,算不得遥远。 “那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女子都一一回答了,可他们却还不愿意放她离开。 “几位官爷是觉得小女子是坏蛋不成?问来问去个没完。”女子娇嗔的模样更是让一众小兵心醉。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3章 姑娘莫要见怪 “我们这也是例行公事,姑娘莫要见怪。” “我知道几位官爷辛苦,也就不计较了。哎,好端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戒严,若不是接到邀请,我是断不肯出门的,太吓人了。” 说完,女子拍拍胸脯,好似真的受到了惊吓。 往往只有战事来临,或者国与国之间局势紧张的时候,才会全面戒严。 京城一直以来风平浪静的,为什么毫无预兆地戒严了呢? “谁说不是啊,上头下来什么命令,我们也就只能照办了。我猜肯定是跟近日的流言有关,这不正好,定北王就被挡在城外嘛。” “咱们还是不要多说了,赶紧盘查吧。” 这些小兵们虽然没个正形,但是还是很机警的。 女子冲他们笑笑,收好帖子之后,带着自己的几名仆从离开了。 小兵们的视线一直目送着女子离开,心里已经开始期盼着女子的归来了。 直到远离了这些官兵的视线,女子才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里离夜鸾煌军队驻扎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女子让仆从留在原地,而她自己则朝着远处的山坡走去。 凤绾衣就站在那山坡之下,女子见到她之后,全身媚态全无,一副冷艳的模样。 “主子。” “出来还顺利吗?” “一切顺利,只是属下无能,没能查探到更多消息。” 凤绾衣转过身来,没有半点要生气的意思。 “无妨,把你查到的都说出来吧。” “京中现在传言,定北王并非皇上的亲生儿子。属下猜测,这就是皇上不准大军进城的原因所在。” 夜鸾煌并非皇上亲生?!凤绾衣惊愕不已。 这怎么可能?如果夜鸾煌并非真正的皇子,夜弘天还留着他做什么? “仅此而已吗?” 女子跪了下去,低着头,惭愧道:“属下无能。” 凤绾衣挥了挥手,让她起来。 “可见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继续查下去,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再听到的,是你们的猜测。” “是!” “肖员外做寿,必定也会邀请京城名流,你小心些,探听消息不要露了马脚。” “主子放心,属下有分寸。” “去吧。” 女子离开之后,凤绾衣还站在那里消化着这个惊天的消息。 夜鸾煌非夜弘天亲生,不可能是空穴来风的事情。 那么传出这个流言的人到底是谁? 此刻凤绾衣突然清醒夜鸾煌没有进城,若是他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该是多么的伤心。 而且现在大军将将组建起来,正是人心涣散的时候,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军中,势必会引起军心动荡。 思索再三,凤绾衣选择了隐瞒。 回到军营中,夜鸾煌正好在和大当家他们商量今后的事宜。 凤绾衣没有进去打扰,等到所有人都散去之后,才走了进去。 “你去哪里了?惊天到处找你都没找到。” “我去那边的小山坳里散步了。” 她的腿伤还未痊愈,大夫之前也交待过,可以适当走动,有助于恢复。 夜鸾煌扶着她坐下来,也没有怀疑什么。 “你们刚刚在商量什么事情吗?” “嗯,迟迟不能进城,已经有不少人提出抗议了。” 这队大军中,有很多都是跟着大当家的人,他们来京城,最希望的便是洗刷自己逃兵的身份,可是现在,别说洗刷冤情了,却是连京城都进不去。 凤绾衣微微蹙起眉头来,她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猜肯定是夜临风在搅局,他必定是听说了逃兵的事情,所以故意拖延时间,好让这边能起内讧。” 不过以夜临风的智商,必定是想不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 躲在他背后出谋划策的人,定然是自家那个好爹爹凤鸿泽了。 “就算不是夜临风搞的鬼,也跟他脱不了干系,只是我现在担心,父皇已经被他给控制了。” “你忘了归隐子说过的话了?” 见他总是担心夜弘天,凤绾衣有些不满。 身居高位之人,有几个是能真心待人的?纵然夜弘天也有真心相待的人,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夜鸾煌。 关于京城中的流言,夜弘天都没想过出面制止,要么是被夜临风瞒在了鼓里,要么就是故意为之。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足以证实这个流言的真实性。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夜弘天真正属意的继承人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皇子了。 这个疑问被解决,新的疑问很快来临。 夜弘天为什么要让夜鸾煌当自己的儿子?兰妃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夜鸾煌沉默着在凤绾衣身边坐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纷乱的心绪。 另一边。 归隐子看着面前的夜临风,波澜不惊。 “安南王似乎来晚了些。” 他收夜鸾煌为学生的事情早前便已传遍京城,可是夜临风竟是忍到这个时候才上门来。 夜临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墙角几株翠竹,花圃之中花草早已凋零,看上去毫无雅致可言,有的只是寒酸。 这跟他想象中的,可是差了太多太多。 不屑地笑了笑,夜临风说道:“先生似乎也太清心寡欲了些,自家的院子竟然也不肯好好打理。” 见他嘲讽自己,归隐子也不恼,抿了一口热茶才说道:“这天寒地冻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更何况这些花花草草,哪里暖和就在哪里待着,何苦移植到我这里来让它们受罪。” 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夜临风在他面前坐下,自顾自地沏了一杯茶,丝毫不见外。 “你的得意门生此刻就在城外,不去看看?” “能教的东西,老夫已经授予给他了,剩下的便是他的自我领会,见他作甚?” “只是你的学生只怕要辜负你的教导了,他现在被我困在城外,不得动弹半分,一定很憋屈。” 若是夜鸾煌此刻敢带兵进城,他就参个谋反篡位的罪名过去,到时候夜鸾煌想翻身都难。 夜临风以为这番话能刺激归隐子,没想到对方依旧是老样子,像听不到他说话一样。 “成王败寇,技不如人,自身要认输的,这与我何干?” “先生也太无情了些。既然先生肯收夜鸾煌为学生,定然也会考虑一下本王吧?” 说完,夜临风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了桌上,意图在无形之中给归隐子压迫。 归隐子扫了这把佩剑一眼,只觉得好笑。 不过一拂袖,佩剑便掉落在地。 “安南王也看到了,老夫的确不是当老师的料,唯一的学生都被你困在了城外,可见老夫无能。” 看着掉落在地的佩剑,夜临风气愤不已,顿时拍桌而起。 “归隐子!本王好生跟你说话,你敢摆架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 只是信又如何?他纵然怕死,可是该死的时候总要死的,害怕也没用。 夜临风一脚将地上的佩剑踢了起来,剑鞘落地,剑刃直指归隐子的咽喉。 他的眼中满是狠厉之气,反观归隐子,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见了更加愤怒。 “本王最后问你一遍,是否愿意做本王的老师。” “否。” 似乎跟他多说几个字都是困难,归隐子放下已空的茶杯,一点也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视线。 “很好!”夜临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佩剑收了起来,说道:“带归隐子先生回王府做客吧,本王要让他好好看着,他唯一的学生是如何败在我手下的。” 这样的事情在归隐子看来,幼稚得很。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争斗都是源自幼稚的想法。 归隐子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夜临风的人将他请出了家门。 一场争斗这才真正的开始,既如此,现在就谈论结局,为时过早。 归隐子心中一片坦然,纵然夜鸾煌最后输了,于他来说也无损失可言,此刻的他,连隔岸观火的人都算不上。 就在夜鸾煌忙着稳定军心的时候,宫中的圣旨再次来临。 而这个时候,城中的探子刚好给凤绾衣送来消息。 皇宫一切正常。 这就说明,一切事情都是在夜弘天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 难道说夜弘天是因为夜鸾煌的身世曝光之后,不得不将他除去吗? 前来宣读圣旨的依旧是李公公,他不满地看着还傻站在原地的凤绾衣,咳嗽了好几声,可是凤绾衣一点反应都没有。 夜鸾煌只好拽了拽她的衣角,这才让她惊醒过来。 “现有边境奸贼作乱犯上,意图挑拨大楚和邻国的关系,朕命定北王夜鸾煌带领大军前去征讨逆贼,平定我大楚边境……” 凤绾衣的脑子一片混沌,她只听见夜弘天要派夜鸾煌出去打仗。 终于要出手了吗? 之前她认为一切都是凤鸿泽和夜临风在暗中使坏,现在看来,真正在幕后把控一切的人,正是夜弘天。 宣读完圣旨,李公公看了凤绾衣一眼,然后对夜鸾煌说道:“王爷,洒家说句不该说的,一些不懂规矩的江湖中人,王爷还是与他们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哪天就被连累了。” 他的语气甚至嫌弃,是了,现在的凤绾衣,是以军师的身份留下来的,而她这个军师,原本是雁漠北的人。 虽然很不满李公公的话,但是夜鸾煌没有表现出来,有说有笑地将他送出了军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4章 我会一直陪着你 回来的时候,见凤绾衣失神地想着什么事情,夜鸾煌不由笑了。 “怎么了?被气着了?” 凤绾衣回过神来,摇摇头,道:“那有什么好生气的,若是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会这样说了。” “他要是知道你这个安南王妃在我定北王的军营了,只怕当场就将你抓起来了。”夜鸾煌忍不住打趣道。 凤绾衣根本就开心不起来,想到夜弘天打的如意算盘,她就觉得心惊胆战。 若是那时候她任由夜临风将小皇子给烧死,也许夜鸾煌就不会有现如今这样危险的境地了。 见她眉头紧锁着,一言不发,夜鸾煌觉得很是奇怪。 捏了捏凤绾衣的脸颊,夜鸾煌柔声问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犹豫了半天,凤绾衣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夜鸾煌的眼睛。 “鸾煌,还有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我在城中的探子说……” 凤绾衣将那日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给了夜鸾煌,他是事件的中心,他有权利知道一切。 “绾衣,你在开玩笑吧?”夜鸾煌讪笑着,不敢去相信凤绾衣所说的话。 对了,她刚刚也说了,是传言,传言怎么能当真呢。 可是凤绾衣严肃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如果不是确定了,她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的。 这个消息太过震惊,夜鸾煌甚至有些无措,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无助得像一个孩子。 凤绾衣心疼极了,她上前用力握住夜鸾煌的手,好让他振作起来。 “你看着我,听我说好吗?”凤绾衣强迫夜鸾煌看着自己,说道:“我们今晚就进城去,将一切事情都弄个清楚弄个明白,好不好?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夜鸾煌渐渐恢复了神智,他静静凝视着凤绾衣,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抚摸着他有些粗糙的脸庞,凤绾衣叹了一口气,说道:“就算这是真的又如何?夜弘天给了你这样的身份,他就该想到这同样给了你去争夺的权利。不要退缩,这天下本就是属于你的。” “可是我,甚至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皇室宗谱上,你夜鸾煌,就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是无法更改的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都没有退路了。” 夜鸾煌怔怔地看着凤绾衣,看到她眼中的坚定与狠辣。 “绾衣,我没有资格……” “你有资格!”凤绾衣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怒声说道:“为了一个还未得到证实的传言你就已经手足无措了吗?你这样对得起我,对得起归隐子吗?还有外面的那些将士,他们都是自愿跟随你才来到京城的,你也要辜负他们吗?!” 是啊,只要还没得到证实,传言就不能作数的,他依旧是夜弘天的儿子,他依旧有权利去争夺这一切。 夜鸾煌渐渐冷静下来,他不该因为一条传言就乱了分寸,这样的他怎么能跟夜临风斗? “冷静下来了?”凤绾衣冷眼看着他,表情很是严肃,说道:“夜弘天选择这个时候派你出兵打仗,就是因为知道,他没办法再从你手中收回兵力,所以想让你带着这些人离开京城,有去无回最好。” “最关键的是,他希望我远离这场皇位争夺战,让我没有机会去争。” 凤绾衣应该庆幸那个睿智的夜鸾煌及时回来了,没有被所谓的亲情给蒙蔽了心智。 “没错,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让他得逞,更何况,这里面必定还有夜临风的‘功劳’。” 已经太久没有见到夜临风,这个男人想必是欠揍了吧。 凤绾衣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你刚刚说今晚就要进城,会不会太着急?” 李公公才宣完旨意,难保夜临风他们不会在京城布下陷阱,等着他们去钻。 “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再等下去吗?等到出征时间一确立,你不想走也得走。” “可是皇宫也不是我们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尤其是你的身份更加不能被人知晓。” 夜鸾煌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他是皇子,潜入皇宫,总有理由说得过去。 可是本应该在乡下的凤绾衣却突然乔装出现在皇宫,那会引发多大的动乱。 凤绾衣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们要去皇宫的?知道秘密的肯定不止夜弘天一人,咱们就去找夜临风。” 夜鸾煌一愣,凤绾衣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不等他问出口,凤绾衣便跑出了营帐,夜鸾煌连忙跟上。 雁漠北作为夜鸾煌的师兄,自然能享受到高级待遇,而伪装成小兵的轩辕敖,便屈尊跟他住在了一起。 此时,轩辕敖正躺在宽敞的行军床上,悠闲地吃着零嘴。 “轩辕敖!” 突如其来的呼唤吓了轩辕敖一大跳,一粒花生米顺利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怎么了怎么了?”听见凤绾衣慌张的声音,轩辕敖立即坐了起来。 站在营帐门口,凤绾衣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着急了。 雁漠北茫然地看着她,轩辕敖也是一脸紧张加惊讶。 “那个……”见吓着他们两人了,凤绾衣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地笑了笑,然后走了进来。 “其实没什么事情,就是想让你帮个忙。”这话是对着轩辕敖说的。 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容,轩辕敖连连后退,缩在角落里,很是警惕。 “有话好好说。” 轩辕敖觉得很不安,以前凤绾衣要他帮忙的话,可不会这般笑意盈盈。除了那次要让他装作媒婆以外。 想到那件事情,轩辕敖更加惶恐。 “今晚我要跟夜鸾煌进城,你委屈一下,假扮一下他吧?” 果然没好事!轩辕敖紧紧抱着身上的羊毛毯,摇着头说道:“我不干!你找雁漠北!别找我!” 他好歹也是一国皇帝,凭什么三番两次地玩乔庄打扮啊。 “所有人都只雁大哥和夜鸾煌在一块儿,要是他突然不见了,别人会起疑的,你就不一样啦,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早知道他就应该乖乖回西凉的,这游戏越来越不好玩了! 轩辕敖拥着被子,依旧不肯答应。 见他不肯答应,凤绾衣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 站在床前,凤绾衣冷眼看着轩辕敖,说出的话充满了威胁。 “我再问你一遍,干不干?” “不干!” “那好,我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说你西凉王乔装混进军营,意图进犯我大楚!” “你!”轩辕敖瞪大了眼睛,指着凤绾衣,半天说不上话来。 最毒果然是妇人心啊!这个不择手段的蛇蝎女人! 轩辕敖愤愤地想着,凤绾衣就是吃准了他不想惹麻烦的心思! “好,我干,你说吧,怎么做。” 明明结果都一样,这个男人非要逼自己恶言相向。 当晚,夜临风派去监视夜鸾煌人回来汇报。 夜鸾煌在收到圣旨之后,便和部下密谋了很久,之后和师兄雁漠北下了一整晚的棋。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夜鸾煌还有心思去下棋,但是夜临风也没想过他会这么大的胆子,和凤绾衣一起潜进城来。 在夜临风看来,安南王府固若金汤,就算夜鸾煌大着胆子进城了,他也会叫其有来无回。 就在夜临风得意洋洋的时候,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凤卿卿来了。 自从知道凤绾衣去了乡下之后,凤卿卿便隔三差五地留宿王府,反正凤鸿泽已经懒得管她了,只当她在禁足,根本就没发现。 夜临风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叫凤卿卿也知道那该死的秘密呢? 有了身子的女人,他想碰也碰不了。 不过就算凤卿卿还是个姑娘家,夜临风也是没兴趣动她的了。 “临风,你怎么还没歇息?是在等我吗?”凤卿卿温软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夜临风顿时换上了笑容,回过头去,坏笑地看着她:“不等你等谁?等了好几天了,可把我等急了。”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凤卿卿害羞地推了他一把:“你讨厌,每次都让我来找你,你想我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夜临风让凤卿卿依偎在自己怀里,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 “我不去找你,还不是担心被你爹发现了连累你。” 窝在他的怀里,凤卿卿甜甜一笑,说道:“我就知道你是疼我的。” 房顶上,同样一身夜行衣的夜鸾煌和凤绾衣,轻飘飘地在屋脊上落下。 夜鸾煌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屋顶上的瓦片。 房间里的对话,一下子清晰地传入到两人耳中来。 “凤绾衣离开了这么久,你都不去找她吗?” 凤卿卿状似无意地提起了凤绾衣,可言语里的嫉恨,再明显不过。 夜临风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眉头不由得轻蹙起来。 “京中事务繁忙,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 “难道你都不会怀疑她吗?夜鸾煌不在京城,怎么这么巧她也要离开呢?” 即便凤卿卿保证过不再找凤绾衣的麻烦,可是她心里的仇恨怎会如此就被磨灭。 只要一找到机会,凤卿卿还是会不遗余力地对付凤绾衣。 屋顶上,凤绾衣嘲讽地勾起唇角。 看来是自己太久没出现,让下面的那个女人过得太肆意,以至于都让她忘了在自己这里得到过的教训。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5章 怀了夜临风的孩子 而夜临风似乎很不开心凤卿卿这样说,干脆将她给推了开。 “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我也相信绾衣不是那样的人。” 见他如此维护凤绾衣,凤卿卿怒从中来,可是忌惮着夜临风的脾气,只好冷哼一声,说道:“就怕她当不起你的信任。” 谁能比她更清楚凤绾衣的心思之歹毒?如果当初不是遭她所设计,自己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怀了夜临风的孩子。 夜临风不悦地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我的人日日监视着她,若是她跟夜鸾煌搅和在一起,我会不知道?” 原来他也不是百分百的相信,凤卿卿的怒火消散了几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临风你也没有多喜欢她嘛,依我看,何不趁这个机会将她给……这样一来,我们一家三口不就正好能够团聚了吗?” 抚摸着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腹部,凤卿卿一脸的温柔。 只是这温柔在夜临风眼里,甚是刺眼。 “我现在没精力去做这件事情,还有你,不要轻举妄动给我添乱。” 夜临风眼神里暗含警告,偏生凤卿卿不是个会看眼色的人。 她抱着夜临风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只要你不觉得心疼,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你除掉她,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 这个女人是因为有了身孕,所以脑子傻掉了? 以她的智商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自己消失?凤绾衣更加嘲讽地看着下面的凤卿卿。 一旁的夜鸾煌却听得胆战心惊,他握住了凤绾衣的手,很是担心。 凤绾衣冲他笑笑,无声说了一句“我没事”。 夜临风不耐烦地推开凤卿卿:“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别动她!” 该死的人是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才是,而凤绾衣,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尽管夜临风将眼中的嫌恶掩藏得很好,但是凤卿卿还是感受到了。 她紧紧拽着夜临风的衣袖不放,狠笑着道:“你是心疼了吧?在你心里,那个贱人到底还是重要些是吗?” “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夜临风的回避却更加证实了凤卿卿的推测,心中的不甘铺天盖地地朝着凤卿卿袭来,她紧拽着夜临风,不依不饶。 “你别忘了我肚子还怀着你的孩子,若是你敢负我,我一定会去皇上那里告状!还有,你最怕的那个秘密……” “我看你是嫉妒凤绾衣而发疯了吧?胡言乱语!” 夜临风恼羞成怒,用力拽出自己的胳膊,退避到一旁,不愿理睬凤卿卿。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来这里干什么,成心让他不痛快。 “到底是我胡言乱语,还是你想过河拆桥?”凤卿卿盯着他的背影,语气瞬间变得冷漠疏离。 夜临风扭头瞪着她,没有回答。 “被我说中了?你并不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你只是怕我把秘密抖出去对吧?” 真相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这个真相一直存在凤卿卿的心里,只是她一次次地选择去相信夜临风的柔情是出自真心实意,可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夜临风暗自平定心绪,冲她微微一笑,安抚着说道:“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 说着,他走上前想要重新拥住凤卿卿。 凤卿卿连忙往后退,沉下脸来,脸色没有半点缓和。 “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那是因为愿意选择相信,不代表我会蠢到被你骗得团团转。直接告诉你吧,这段时间内如果我没得到凤绾衣的死讯,那你就等着秘密大白天下吧,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不仅夜鸾煌,还有你,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到那个时候,我看你还怎么争夺皇位。” 她这次是动真格了,她发誓绝对不会再被夜临风哄骗。 夜临风的笑脸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自以为镇住了夜临风,凤卿卿不怕死昂起头,甚是傲气地说道:“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要么让凤绾衣死,要么你一无所有。” “我答应你,凤绾衣会消失,但是……”夜临风捏紧了拳头,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怒火。 凤卿卿立即扬唇说道:“我绝对守口如瓶!” 屋顶上,夜鸾煌再次被震惊。 京中传言他不是皇上的亲儿子,事实却是连夜临风也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真相怎么会是这样? 夜鸾煌心慌意乱,不想要再听下去,重新将瓦片盖回去。呆坐在屋脊之上,慢慢消化着这个消息。 “还好吗?”凤绾衣握住他的手,低声问道。 明明她的双眼里也盈满了恨意,可是此刻最不好受的人,是夜鸾煌。 “回去再说吧。”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到了嘴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鸾煌拉着凤绾衣起身,可是因为走神,不小心滑了一跤,一片小小的瓦片迅速滑落下去,掉落在地,发出无比清晰的破碎声。 “快走!”夜鸾煌顿时清醒过来,揽着凤绾衣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房中的夜临风听到动静立即追了出来,护卫们也很快赶来。 但是已经晚了,四周并未看见任何身影。 “属下该死!”一众护卫立即跪下来请罪。 夜临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全发泄在了这些护卫们身上。 “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发现不了!还不去追!”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瓦片,夜临风已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凤卿卿从房间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地面,不免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服输。 “满意了?”夜临风背对着她,浑身散发着腾腾杀气。 “我也不知道会有人这么大的胆子偷听啊。”凤卿卿害怕地拉开与夜临风之间的距离。 她害怕,夜临风真的不顾后果地杀了她。 如果不是担心暗地里还有人在监视着他,夜临风真的会杀了凤卿卿。 “你最好感谢这个偷听的人,不是他的话……” 夜临风回头扫过来的视线让凤卿卿打了个冷颤。 凭什么他要这样威胁自己?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告诉你,之前让你做的选择你最好赶紧给我答复,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没有现在杀死我。” 此刻凤卿卿是笃定夜临风不敢动她的了,气焰也渐渐嚣张起来。 不自量力的女人! 夜临风慢慢朝她走进,捏着她的下巴,阴笑着道:“给你好脸色你就识趣一点,若是你再敢和我作对,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滚!” 一个趔趄,凤卿卿被夜临风一掌推开,险些摔倒在地。 “夜临风!” “滚!” 凤卿卿扭头狠狠瞪着夜临风,却发现夜临风的眼神比她的还要凶狠。 “你当真不怕……” “说!你去告诉所有人!到那个时候,你休想活命!” 他绝不会一个人去死,凤卿卿这个贱人,他一定会拉着陪葬! 凤卿卿打了一个冷战,只觉得眼前的夜临风太陌生。 如果不是那个偷听的人疏忽被他们发现,她此刻是不是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临风,我只是……” 她现在还不能彻底跟夜临风撕破脸皮,不然肚子的孩子该怎么办? 凤卿卿想要上前讨好夜临风,可又害怕他情绪激动伤害自己。 扫了凤卿卿一眼,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此刻令他憎恶。 夜临风脸色一片阴鸷,不再搭理凤卿卿,径自走进了房间。 “来人,送她回去,不要让她再出现在这里。” “临风,不要!” “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而你允诺了的,最好也能遵守。” 就是说他会除掉凤绾衣?凤卿卿总算好受了些。 看了身边请他离开的护卫一眼,凤卿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夜深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只要能除掉凤绾衣,她和夜临风之间的关系一定能回到从前。 凤卿卿美滋滋得想着,很快便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全抛到了脑后。 空荡荡的大街上,夜鸾煌在前面走着,凤绾衣在后面跟着。 夜鸾煌没有方向地往前,凤绾衣不放心地跟随在后。 一人迷茫,另一人心疼。 “鸾煌。”凤绾衣轻唤了一声,上前牵住他的手。 神游的思绪好像突然被人拽回来了一般,夜鸾煌怔怔地看着凤绾衣。 “绾衣,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之前的猜测便已经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刚刚听到夜临风和凤卿卿亲口说出这些话来,他会作何反应可想而知。 叹了一口气,凤绾衣伸手覆上夜鸾煌的脸庞,心疼不已。 “笨蛋,你就是你啊。” “可是我好像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那我到底谁的儿子?” 夜鸾煌不禁苦笑,其实他也曾想过要摆脱皇子的身份,可是真有了这样的机会,他却根本无法接受,多么讽刺。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虽然凤绾衣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可既然是事实,他们就必须去面对。 夜鸾煌冲她笑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时间缓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以夜鸾煌现在的心情,估计还不想回军营。 凤绾衣神秘一笑,拉着他转身朝着京城出了名的烟花之地走去。 站在春风苑的后门前,夜鸾煌不解地看着凤绾衣。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6章 春风苑的幕后老板 “绾衣,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而且凤绾衣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地方,她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对这个地方如此热衷呢? 凤绾衣不回答,直接拉着他往里面走。 这个地方夜鸾煌来过一两次,都是被雁漠北拽着过来的。 此刻跟着凤绾衣踏进这里,夜鸾煌觉得很是别扭。 反观凤绾衣,比他淡定太多,进来之后,轻车熟路地行走着,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密室外。 明明一路上遇到过不少下人仆从,可是他们见到凤绾衣之后,却没有半点惊讶之色,似乎习以为常。 凤绾衣竟是比他还要频繁出入这里吗?夜鸾煌更加好奇。 在夜鸾煌的注视下,凤绾衣伸手叩响了密室的石门。 这可是石门!跟墙壁没什么两样,这样敲有什么用? 可是凤绾衣依旧故我,她的敲打很有规律节奏,就好像是暗号一般。 很快,密室之门被人打开,凤绾衣拉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夜鸾煌走了进去。 两人甫一进门,身后的石门便合上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眼前的密室就是一间普通房间的大小,没有过多的摆设与装饰,只中央摆放着一张木桌并数把木椅。 “主子。” 最里面站着一排女人,见到凤绾衣之后,全都恭敬地问候。 夜鸾煌彻底惊呆了,看着凤绾衣,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才好。 面前的这些女人,身形差不多,长相虽然各有不同,但基本都是很普通的面相,看过一眼便会忘记。 太过仔细地打量女子,终究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夜鸾煌匆匆收回自己的视线,心中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她们都是我的手下,不过只是一部分。”凤绾衣挥挥手,这些女子便拉开密室里的另一道暗门,纷纷走了出去。 拉着夜鸾煌在桌边坐了下来,凤绾衣开始细细解释起来。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春风苑的幕后老板就是我。” 亲口听见她说出这些事情,夜鸾煌还是感到惊讶,他知道凤绾衣不是普通女子,可是面前的这一切,也着实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春风苑可不是个小小产业,你哪里有能力将它买下来?” 其实前世的时候,凤绾衣便拥有了春风苑和这一大批手下,只是彼时,包括她自己,都是为夜临风服务的。 之后夜临风平定大楚,她的这些手下,也不得不归入到夜临风的队伍里了。 “说起来,这算是我娘亲的产业。当年父亲为了弥补给娘亲带来的伤害,便将京城一部分旺铺转到了娘亲名下,后来娘亲死后,我拼尽全力,才从林素柔那里抢回一家铺子,为了不让爹爹发现,我将铺子给变卖了,然后买下了这座春风苑。” 那一年,她才十岁,人小言轻,林素柔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一个劲儿地欺负她。 她以为只要忍耐便可,所以从来不主动跟林素柔作对。 直到林素柔后来要抢走原本属于娘亲的产业,她才决定暗中反击。 只是当初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娘亲是被林素柔害死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只从林素柔手中保下一家铺子了。 那间保下来的铺子,因为凤绾衣做了手脚,所以林素柔根本就不知情,而凤鸿泽只以为产业已经全部归入到林素柔名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那时候就已经布置好今天的这一切了吗?”夜鸾煌问得小心翼翼。 他一直就在凤绾衣身边陪伴着,只不过后来进了深山学艺,所有的变故是不是都是从那时候发生的呢? 想到在凤绾衣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却不在身边,夜鸾煌就觉得内疚。 凤绾衣笑着摇摇头:“那时候我还小,哪里懂得这些?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爹。” “相爷?” “那时候为了躲过林素柔的迫害,我想尽了办法暗中阻止一切,没想到被我爹发现了,之后他便亲自教导我真正的谋略,他想让我成为他手里最厉害的武器。一件能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有了凤鸿泽的亲身指导,凤绾衣明白了太多事情,之后便开始悄悄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前世那个时候,她的确是想要帮助凤鸿泽成就大业的,只是后来被夜临风误了终身。 而这一世,她要摆脱所有人的牵制,独立存在! 夜鸾煌听着,只觉得心惊,他没想到凤绾衣在那样小的时候,便背负了这样的使命。 疼惜地将凤绾衣搂进怀里:“绾衣,对不起。” 舒服地依偎在他怀里,蹭了蹭:“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了,也不是件坏事。” 她之所以会选择带夜鸾煌来到这里,就是想让他明白,不管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夜临风要对你不利。” “他有这个能耐吗?”凤绾衣不屑道。 看着她的头顶,夜鸾煌却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即便已经知道了凤绾衣隐藏的实力,他依旧不愿意去冒那样的风险。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凤绾衣! 这个时候的夜鸾煌,心情很是复杂,短时间内接受了太多令人措手不及的秘密,让他很难一下子就消化。 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见他沉默,凤绾衣抬起头来,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都说没有男人会喜欢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她真害怕夜鸾煌会在得知这一切之后便离开她。 夜鸾煌摇摇头,叹息着说道:“我只是心疼你,觉得你活得太累了。” 若是他也经历过那样痛苦的过往,就该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吧? 凤绾衣没有解释,内心泛起微微的苦涩。 她的复仇之路,注定是一条孤独而漫长的路。 “我没关系的,只要看到你能坐上那个位置,一切都值得。” “那个位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凝视着夜鸾煌的双眼,凤绾衣怔住,而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夜鸾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同样坚定地说道:“你心中所希望的,一定会得到。” 既然那个位置是凤绾衣渴望的,那么他不惜一切代价也会替凤绾衣争取。 “鸾煌,你是身份根本不重要,你就是你,是你赋予了这个名字意义,而不是这个名字让你有了生命,皇室的身份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关键是你希望它是真还是假。” 凤绾衣知道夜鸾煌心里不好受,虽然他看上去一副豁达的样子。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脆弱吗?”夜鸾煌带着笑意,忍不住调侃。 “不能说脆弱,只能说你还是太善良。你要时刻牢记归隐子的话,为帝者,心软最是要不得。” 他的善良,他的心软,从来就只针对一个人。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如果当初我坚持不去深山学艺就好了。” 他陪在凤绾衣身边一起面对,很多事情是不是都会发生改变。 凤绾衣愣在那里,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也许就如夜鸾煌所说的,若是当初他没有离开京城,凤绾衣就不会因为孤单而渐渐被夜临风吸引。 彼时的凤绾衣即便深谙谋略之道,但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又怎么斗得过处心积虑接近她的夜临风呢? 可是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因果循环而已。 “我是作为工具而存在的,即便那个时候你没离开,能改变的,也只是我爹的部署而已。” 命运的齿轮一刻不停地转动着,而凤绾衣无意间暴露的胆识与谋略,不会迫使这转动停下,只会加速。 前世的她,每走一步,都是身不由己。 这一世,她绝对不要再受制于人。 看着凤绾衣眼中忽然迸发出的强烈恨意,夜鸾煌沉默。 有爱才会有恨。在凤绾衣内心深处,夜临风才是她深爱着的人吧。 第二天,城中传言四起。 一夜之间,似乎所有人都在议论皇室的秘辛。 安南王府的总管听到传言之后,立即赶回了王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夜临风。 夜临风听后,自然是震怒异常。 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他心里有数,可要不是昨晚凤卿卿的威胁,这个偷听的人又怎会得知一切? 无处排解心中怒火的夜临风,没让任何人发现,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凤卿卿所在的清华苑。 凤卿卿正在对镜描眉,忽然听见院中的动静,她扭头看了一眼。 “临风?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是谁,凤卿卿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夜临风难看的脸色,兀自为了夜临风的主动而感到兴奋。 看来昨晚的那番威胁起了作用呢! 喝退了房中的下人之后,凤卿卿拽着夜临风想让他坐下来。 夜临风拂开她的手,阴冷地说道:“你可真是清闲,外面的传言你可听说了?” 凤卿卿不解,自己现在仍在禁足中,下人们也不敢跟她说话,自然很难知道外面的事情。 “什么传言?夜鸾煌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往火堆上浇油,夜临风反手便给了凤卿卿一耳光。 “我说过,若是秘密泄露,你也别想活。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我也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说吧,你想怎么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7章 你只说没用的棋子 看在他们也算是露水夫妻一场,他会给凤卿卿一个痛快。 凤卿卿捂着嘴,万分惊诧,她根本就没想到秘密会泄露得如此之快。 那是她的护身符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夜临风怎么会放过她? “临风,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不要生气,我替你找到泄密之人好不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泄密的人是谁吗?还用你去查?!” 有本事三更半夜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他房间屋顶上的人,能有几个? 夜临风已经想到了是夜鸾煌所谓,可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实他的猜测,就算笃定又如何,依旧不能拿夜鸾煌怎么样。 凤卿卿慌乱极了,不知道该如何恳求夜临风放过自己。 “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临风,你不能这么狠心。” “狠心?”夜临风可笑地反问:“今天才知道我的性子吗?我警告过你太多次,是你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如果今天不了结了你,你还会给我惹出滔天大祸来!” “这里是丞相府!你要是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有你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就算杀了你,相爷也不会觉得心疼。” 留着这样的祸害,迟早会坏了他们的大事,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还不如趁现在给解决了。 夜临风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此时他根本就不再隐藏自己的杀气。 他是真的要杀死自己,在明知道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的份上。 夜临风渐渐逼近凤卿卿,那股冷冽的气势令凤卿卿颤抖不已。 到底该怎样才能阻止他的念头? 凤卿卿害怕至极,脸色已经煞白一片。 这时候,腹中传来一阵绞痛,疼得她顿时弯下了腰去。 “放过我吧,临风,我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我。” 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凤卿卿,夜临风没有半分同情的意思。 在他看来,凤卿卿此刻不过又是在演戏罢了。 这个女人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是凤卿卿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了,不像是在做戏。 夜临风拧起眉头,不明白凤卿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我的,休想用他来威胁我!凤卿卿,你现在就是一颗无用的棋子,不除掉你,只会碍我的眼!” 就在夜临风准备下手的时候,几名丫鬟听到凤卿卿的痛呼,忍不住走了进来。 “二小姐,你怎么了?” 夜临风连忙收起手来,他还真没胆大到公然在丞相府行凶,更何况要杀的人还是凤卿卿。 见状,凤卿卿明白了,夜临风还是忌讳自己丞相府千金的身份的。 “快,去请大夫,把我爹也请过来!” 即便凤卿卿再不愿意见到凤鸿泽,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凤鸿泽就是她最后的保命符。 丫鬟们还快便离去,夜临风不禁冷笑。 “我可以留你一条贱命,但是你给我记住,今后没有我的指示,你敢轻举妄动的话,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你不敢的,只要我爹还在,你就不敢动我!” 看着躺在地上,疼得气若游丝还要嘴硬的凤卿卿,夜临风只觉得可笑之极。 他蹲下身去,死死捏住凤卿卿的下颌。 “不敢动你?要不要试试?凤卿卿,识相的就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夜临风眼中的戾气让凤卿卿不敢再多说什么,小腹传来的疼痛也让她十分紧张。 “你,松开!” “我告诉你,你的命握在我的手上,除了听话,你别无选择。” 凤卿卿有理由相信夜临风的心狠足够令自己死一万次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凤绾衣都还没有死,她怎么能就此倒下。 忍着疼,凤卿卿只好点头应允:“我……答应……你。” 这还差不多。夜临风松开手,站起身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迅速离去。 心情已经差到极点的夜临风一回到王府,便砸光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下人们都不敢靠近,只有捧着一封信的总管,大着胆子靠近了这里。 “王爷,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谁送来的?” “不清楚,应该是城外的人。” “下去吧。” 夜临风难得没有怪罪他,总管如释重负,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还没看见书信的内容,夜临风便已经想到了夜鸾煌。 昨晚的人,真的是他。 夜临风扬起唇,笑得很是阴冷。 展开书信,竟是约他在酒楼见面一叙。 真是好笑,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叙的?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何须再假惺惺地维持表面上的和气? 这封信,夜临风看完便撕毁了。 本以为可以利用这封信来作为夜鸾煌擅自进城的证据,可是对方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根本就没在信中留下任何的破绽。 信中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夜临风依稀能猜到夜鸾煌想要跟他谈什么。 现在的局面,夜鸾煌可比他要难熬许多,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他又怎么会去改变。 城外军营中,已经收到夜临风回信的夜鸾煌,没有半点惊讶。 “绾衣,你猜得没错,他果然不答应。” “他以为你已经被皇上困得死死的,巴不得如此,又怎么会轻易答应?” 凤绾衣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他身边,接过那封信,细细研读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故意气夜鸾煌,信上就写了硕大的两个“不见”,再无其他。 这样风格的确符合夜临风睚眦必报的性子。 “看来我得亲自会会这个好久不见的皇兄了。”夜鸾煌背着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凤绾衣毁了信,点了点头,道:“原本就是打算直接跟他见面,那封信不过是试探,知道他的态度,事情就好办了。” “你就留在营中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夜鸾煌摸了摸凤绾衣的脸颊,柔声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她也想跟着去,易容之后,夜临风根本认不出她来。 可是她不能拿这样的事情来冒险,而且她相信夜鸾煌有能力应付夜临风。 没有得到允许,夜鸾煌依旧只能选择悄悄进城。 凤绾衣送他出了军营,低声嘱咐道:“若是遇到危险,你就点燃这枚信号弹,我的人会立刻前去救你。” 看着手心里忽然多出来的东西,夜鸾煌忍不住发笑。 “看来我在你眼里,跟孩子差不多。好,我收下,别担心了,快进去吧。” 虽然这枚信号弹很可能用不上,但如果不收下的话,只怕凤绾衣会更加的担心。 夜鸾煌将它放在袖口里,确定方便取用。 “凡事小心,夜临风很是狡猾,别上他的当。” “好,我记住了。” 如果收下这些嘱咐,能让凤绾衣心安,夜鸾煌不介意再多听几句。 然而凤绾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啰嗦了,立即住嘴。 都怪她太紧张了,夜鸾煌又不是没脑子的人,还用她来担心吗? 凤绾衣红着脸,尴尬地偏过头去,甚是别扭地说道:“你快走吧,早去早回。” “不要乱跑,等我回来。”夜鸾煌揉揉她的秀发,然后飞身离开了这里。 毕竟是大白天,夜鸾煌想要悄无声息地溜进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隐身于一队商人车马中,夜鸾煌顺利地进了城,便专挑人少的路走。 而夜临风的人得到消息通知他时,夜鸾煌已经来到了安南王府。 “皇兄,好久不见。” 这一声称谓可真是讽刺,他们两个可都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 夜鸾煌立在书房外的院墙之上,含笑看着夜临风。 他越是云淡风轻,夜临风就越是想抓狂。 此刻隐藏在夜临风平静面孔之下的,绝对是惊涛骇浪。 “你胆子真大,没有圣旨就敢进城,不怕我将你抓起来?” “皇兄对我一向关爱有加,想必也是不忍心见我蹲大牢的。”夜鸾煌跳下墙头,无所畏惧地走到了夜临风跟前。 护卫们早已拔出了身上的佩剑,见夜鸾煌靠近,迅速将他团团围住。 这样的阵势让夜鸾煌有些不满。 “皇兄,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你确定要这样对我?” 眼前的这些人可不是他的对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了。 “你们先退下。”夜临风得承认,他对夜鸾煌口中的合作有了兴趣。 能让夜鸾煌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进城来,想必这场合作是能给他带来好处的了。 转身请了他进书房,夜临风甚至没让人看茶。 还好夜鸾煌也不在意这些虚礼,他还担心夜临风在茶水里面下药呢。 既然夜临风不跟他客套,他也没必要客气。 进了门,不等夜临风发话,夜鸾煌便坐了下来。 “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让我留下来。” 两人皆是开门见山,连一个弯子也不肯多绕。 夜临风挑眉看着他,似乎有些意外于他的直接。 “你觉得我会答应?” 夜鸾煌这一走,他就更有机会大肆作为了,且不说夜鸾煌是否有命再回京,就算回来了,京城也已经是定局了。 “就是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才要跟你谈合作。” 要是夜临风轻而易举就同意了,他还会担心是不是有另外的阴谋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8章 手刃他和凤卿卿 到了现在,他们都太清楚彼此的心思了,拐弯抹角的确没有必要。 夜临风扫了他一眼,这才令人为他奉茶。 “能喝到皇兄府上的茶,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直说吧,让你留下来,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我不敢说,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我离开了京城,父皇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还以为是什么秘密呢,原来是这些毫无用处的废话。 夜临风讥笑:“你以为我会不清楚吗?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安心前去打仗吧,我会替你好好守住京城的。” 如果不是已经做好了部署,他怎么敢放夜鸾煌离开。 一再被夜临风拒绝,夜鸾煌没有一点的慌乱,反而更加的气定神闲。 “仔细想想吧,你做的这些安排,是不是太顺利了些?” “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在提醒你,小心有人将计就计。” 反正他离开是被认定了的事情,会遇到的危险,左右不过是各种暗算与刺杀。 但是夜临风就不一样了,他根本就不清楚这把致命的剑悬在何处,所以不得不万事提防,想想都觉得累。 见夜临风沉默不语,夜鸾煌继续说道:“如果父皇不是有了部署,为何此前京中关于我的传言会越传越凶?这可是皇室丑闻,父皇为什么会听之任之?” 的确,早前他将夜鸾煌并非皇上亲生儿子的消息散播出去时,夜弘天根本没有动作。 直到今天连他也被牵扯进传言中来,夜弘天这才下令制止。 夜临风抬头凝视着夜鸾煌,冷声问道:“即便这样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挑拨我和父皇之间的关系吗?”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有必要再装出一副好儿子的模样吗? 夜鸾煌忍不住笑了笑,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道:“皇兄何必自欺自人?你和父皇之间的关系,可用不着我来挑拨。此刻最希望我离开京城的人,可不是皇兄你。” 夜临风愣住了,他一心想要夜鸾煌离开,每天在夜弘天面前谈起夜鸾煌在南方的英勇事迹,就是为了让夜弘天下令赶夜鸾煌去镇守边境。 这样的戏码,他坚持了很久,才终于让夜弘天松了口。 他以为,夜弘天之所以会答应,是真的被他说动了。 难道这也只是夜弘天的一步棋吗? 姜是老的辣,想到夜弘天那张面孔,夜临风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继续说下去。” “你我作对还不如联手抵抗。只要你让我留在京城,我就帮你一起抵抗父皇,如何?”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争夺皇位吗?还是这就是他的以退为进? 一时之间,夜临风竟然摸不透夜鸾煌的心思,迟迟没有回答。 “皇兄觉得我在哄骗你吗?” “不然你怎么会决定帮助我而不是打击我?” 当然是为了凤绾衣!夜鸾煌差点就脱口而出,还好忍住了。 “我的老师归隐子曾说过,我这样的人,适合出谋划策,却不适合帝王之道。与其费心争夺,不如尽力谋划。” “所以你的目的是,让我去争那位子,然后保你性命无忧?” 如果他要这样认为,也没什么不可以。 夜鸾煌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若是此刻凤绾衣在这里的话,估计会气得发疯吧? 可是夜临风依旧觉得夜鸾煌不会这么好心,态度依旧谨慎。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就要看皇兄愿不愿意冒险了。” 夜临风诧异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放下茶盏,夜鸾煌站起了身,已经决定要告辞了。 “只要皇兄能让我留下来,进城三日之后,我会让你相信的。对于皇兄来说,我的不作为便是最好的帮助,对吧?” 如果他说要为夜临风出谋划策,只怕夜临风更加不会相信。 要是他允诺退出皇位的竞争,所有的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夜临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当真不想要那个位置?” 这怎么可能,如果夜鸾煌不想要这个位置,又何必跑去南方,到处笼络人心? “是不是真的,三天之后不就知道了?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让我留下来。” 思索再三,夜临风同意了。 怪就怪夜鸾煌的条件太过诱人了。 与其一个人对付各派势力,还不如与各派势力联合起来抵抗夜弘天。 此举虽然需要承担太大的风险,但是夜临风愿意一试。 “好,我答应你。” “一言为定,但是我希望这件事情只有你我知道。” “自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协议达成,夜鸾煌如释重负。 回去的途中,有了夜临风的暗中照应,夜鸾煌轻松了许多。 凤绾衣还在原先的位置上等待着,一脸的焦急,见到夜鸾煌之后,她才露出笑容来。 明明夜鸾煌离开不过几个时辰,可是在她看来,却犹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顺利吗?”凤绾衣紧张地问道。 “他同意了,估摸着这两日就能进城。” 凤绾衣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沉重起来。 进城之后,也就意味着,最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夜鸾煌伸手抚平她的眉心,柔声说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想到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安生日子了,觉得有些可惜而已。” 真正的战争已经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帷幕,他们这些人,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看着她将筹谋已经当做一种本能了,夜鸾煌心疼不已。 “绾衣,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安稳的生活。” “当然啦,你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我的生死利益,所以你要再勇敢一点!” 她只是开个玩笑,可是夜鸾煌的面色却一下沉重起来。 凤绾衣不禁好奇:“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为何她总觉得夜鸾煌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呢? 夜鸾煌摇摇头:“只是想到不得不将你牵扯进来,觉得内疚而已。” 原来是因为这个,凤绾衣无甚在意地挥挥手,说道:“你也知道的,就算不是为了你,我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只有我足够强大了,我才能彻底从这牢笼里挣脱。” 听了这话,夜鸾煌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 他忽然明白了,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解救凤绾衣最好的办法。 而他,要为凤绾衣清除掉一切可能的阻碍。 晚些时候,夜临风便送来了密信,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他们就能进城了。 没想到夜临风的手脚这么快,竟然能让夜鸾煌明天就进城。 “你也离开京城太久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烧掉密信之后,夜鸾煌问道。 虽然还想过几天安稳日子,无奈局势所迫啊。 凤绾衣想了想,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如你来替我决定好了,什么时候进城好?” “那就三日之后吧。” 三天时间,足够安排好城中的一切事情了吧。 凤绾衣不疑有他,思考了一番,觉得可行。 “那我们说好了,你先进城,三日之后,我们在春风苑见。” “嗯,一言为定。” 只是到那时候,他们还能像现在这般和平相处吗? 解决了眼前的大麻烦,凤绾衣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嬉笑着拉起夜鸾煌,跑出了营帐外。 “趁着还有时间,我们赛马吧?” “好。” 此时此刻,不管凤绾衣提出什么要求,夜鸾煌都会答应。 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城外已经枯黄的草原上,夜鸾煌和凤绾衣骑着马,竞相追逐着。 他们放下了身份,放下了所有,专心享受着此刻难得的安宁。 不去幻想明天会面对怎样的局势,也不去回想过往经历过怎样的痛苦。 他们遵从彼此的内心,抛开一切杂念,追求着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 夕阳渐渐西沉,两人也停下了追逐,一起躺在草地上休息。 “太久没这样开心过了。”凤绾衣微微喘着气,这样的疯跑让她出了一身汗,却也酣畅淋漓。 夜鸾煌侧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 “这样的机会,还会再有的。” 只是那时再陪伴在她左右的人,也许就不是自己了。 第二天天还未放亮,夜鸾煌亲自将凤绾衣送出了京城。 尽管她身边有暗卫护送,可是夜鸾煌依旧不放心。 “绾衣,保重。”不放心又能怎么样,此时此刻,他只能选择放手。 坐上马背,凤绾衣冲他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却像是生离死别一样,这可不好。” 今日一别,往后再要相见,只怕难上加难了。 夜鸾煌背着沉重的心理包袱,即便想笑,这笑容看上去也太过牵强。 “路上小心,我也该回军营准备进城事宜了。” 其实是他不愿意看见凤绾衣离去的背影。 凤绾衣感受到了他心里的不痛快,只当他是舍不得自己,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赶紧回去吧,我走了,三天后再见。” 三天后再见,他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吗? 夜鸾煌点了点头,然后率先打马离去。 “我们也走吧。”凤绾衣收回自己的视线,带着暗卫,很快便离开了这里。 听见身后渐渐远去的声音,夜鸾煌还是没能忍住地回了头。 飞扬的尘土中,那道瘦弱单薄的背影显得异常模糊。 看着那很快便消失不见的背影,夜鸾煌无声地叹了口气。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199章 夜弘天改变了主意 天大亮,朝中下来旨意,请夜鸾煌与大军进城。 也不知道夜临风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夜弘天改变了主意。 进宫谢恩之后,从皇宫出来,夜临风很快便凑了过来。 “你答应过的事情,可不要忘记,现在你也进城了,可以告诉我你要做什么了吧?” 看来他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想必已经好奇到了极点吧? 夜鸾煌扫了他一眼,笑得很是神秘。 “不要着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边,凤鸿泽也从大殿之中走了出来,见夜临风和夜鸾煌破天荒地凑到了一块儿,很是惊讶。 可是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除了宫门之后,便各自归府。 当凤鸿泽再次见到夜鸾煌时,是在相府的门口。 宋义说夜鸾煌带着一堆聘礼过来提亲时,凤鸿泽竟恍惚以为回到了当初凤绾衣定亲的时候。 相府大门口,夜鸾煌早已换上一身玄色蛟龙袍,身后跟着的人马,比当时前来提亲凤绾衣时的少了一半,即便如此,还是令人叹为观止。 凤鸿泽很快便出来相迎,他真希望是宋义弄错了。 “王爷,你这是?” 凤绾衣早已经嫁给夜临风,夜鸾煌如此招摇地带着聘礼过来,又想做什么? “相爷不会是想让本王一直站在相府门口跟你说话吧?” 夜鸾煌的语气有些冰冷,明显感觉到这件事情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一头雾水的凤鸿泽连忙告罪,然后请夜鸾煌进了门。 正厅里,宋义沏了茶水之后,便带着下人们告退,好让两人谈话。 “其实相爷不用清退他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夜鸾煌放下茶盏,冷声说道。 凤鸿泽垂下眼眸,敛去满是疑惑与探寻的眼神。 “还请王爷告知,今日此行,是为何故?” “这还不够明显吗?我是来提亲的。” 凤鸿泽气结,他当然知道夜鸾煌来提亲的! “王爷要向谁提亲?” “相府中未出阁的千金就只有二小姐了,相爷以为我是来向谁提亲?” 他宁愿相信夜鸾煌是看中了相府的哪个小丫鬟,也不敢相信他是来求娶凤卿卿的。 凤鸿泽目瞪口呆,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杀的他措手不及。 这个定北王是昏了头不成?他明明知道凤卿卿和安南王不清不楚,为什么还要娶凤卿卿进门? 虽然凤鸿泽一心想要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给嫁出去,但是好歹也是相府二小姐,又不是菜市场里任人挑选的大白菜,岂能说嫁就嫁? “我没听错吧?王爷你是要向我的二女儿提亲?” “相爷统共两个女儿,大小姐已经嫁去安南王府,不是二小姐,难道还有别的女儿不成?” “王爷说笑了。”可是谁笑得出来? 凤鸿泽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夜鸾煌无缘无故前来求娶凤卿卿,这里面是否有什么阴谋? 见他半天只顾沉默,夜鸾煌有些不高兴了。 “相爷是在怀疑本王的居心?” 难道他不该怀疑吗?凤鸿泽忍下心头的火气,笑着说道:“本相倒不是怀疑王爷的居心,只是有些奇怪而已,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心系于绾衣,现下却来向卿卿提亲。还望王爷解惑。”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也会奇怪夜鸾煌的突然提亲,更不用说他这个父亲了。 “凤二小姐是大楚第一美人,而且颇具才情,本王前来求娶,也是人之常情。” 知道他别有用意又如何,他咬牙不说,凤鸿泽又能怎么样? 看着他倨傲的表情,凤鸿泽不得不按捺住心头的不悦。 “王爷,这不妥吧。卿卿到底是庶出,怎么配得上身份高贵的您?” “正妃之位是不可能,但是侧妃嘛,她还是当得的。” 定北王府的女主人只可能是凤绾衣一个人,虽然她不可能再入住定北王府。 凤卿卿虽是庶出,可是出身相府,嫡长姐又是安南王妃,做个侧妃,也没什么高攀不上的。 见凤鸿泽还要出言拒绝,夜鸾煌连忙说道:“京中局势已经明朗,相爷选择支持皇兄也无不可,只是你能保证他一定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吗?” 夜鸾煌少有如此锋芒毕露的时候,凤鸿泽抬眼看着他,重新开始估量他的价值。 之前还在大牢里时,凤绾衣便将凤鸿泽的秘密告诉给了他,所以他清楚,凤鸿泽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要的到底是什么。 凤鸿泽想要的,是永远的权利,不会衰竭的权利。所以他才会左右逢迎,甚至将手伸向了别的国家。 “王爷这话高深莫测啊。” “虽然只是侧妃,但是我的王府里尚未立女主人,凤二小姐要是嫁过来,跟女主人没什么区别,他日本王若能成大事,二小姐的地位会更加尊贵,相爷觉得呢?” 这话是要告诉凤鸿泽,不要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样的道理凤鸿泽比谁都清楚,夜鸾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夜鸾煌笃定凤鸿泽不会将这些话告诉夜临风。 该表达的意思都已经全部表达出来,不便明说的就靠凤鸿泽自己去猜测了。 夜鸾煌起身告辞:“本王今日就先告辞了,父皇那边,本王自会去说。” 言外之意,这桩亲事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的了。 三天很快便过去,京中街头巷尾的百姓们,再次换了谈资。 夜临风和夜鸾煌的传言很快便被定北王即将迎娶相府二小姐的话题给代替。 当凤绾衣的马车行至京中,马车外的南枫听到这则消息,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这几天一直在赶路,筋疲力尽的凤绾衣此刻正靠在苏儿身上好眠,自然也听不见外面的传言。 凤绾衣归京的消息早已送至安南王府,夜临风早早便差人侯在了门口,只等马车一出现,他便出来迎接。 到了王府门口,苏儿轻轻拍醒了凤绾衣。 “小姐,到了。” 凤绾衣睁开双眼,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夜临风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一路上可还顺利?”夜临风冲充当车夫的南枫问道。 南枫垂首回道:“一切顺利,只是王妃归家心切,一路上也没怎么休息。” 这话让夜临风更加高兴,而马车中的凤绾衣也迅速整理好了表情。 掀开车帘,凤绾衣未语眼先红。 “王爷……” 轻唤了一声,凤绾衣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一下子扑进了夜临风的怀中。 这个拥抱足以打消夜临风心中的疑虑了吧? 夜临风轻笑着拥住她,然后将她抱下了马车。 如此恩爱的模样,让周围一众下人好生羡慕。 “你可算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染上瘟疫,还要操心太多的事情,不瘦才奇怪吧? 凤绾衣吐了吐舌头:“可能是太想王爷的缘故吧。” 主动搀着夜临风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府。 都说小别胜新婚,凤绾衣正努力营造这样的氛围,只有这样,她才能成功麻痹夜临风的心,让他放松警惕。 “京中最近不太平啊。”夜临风忽然感叹到。 凤绾衣茫然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出了大事?” 仔细看她的表情,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夜临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继续道:“以讹传讹罢了,不过最近有件喜事要发生却是真的。” “哦?是什么喜事?” “你进城之后没有听说吗?夜鸾煌和凤卿卿要成亲了。” 凤绾衣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代而之的是一片苍白。 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反应,没办法隐藏没办法伪装的反应。 “你说什么?” 夜临风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耐着性子解释道:“三天前,夜鸾煌前去相府提亲,相爷已经同意了,现在就看父皇旨意了。” 三天前……竟然是三天前。 难怪那天夜鸾煌的情绪那么奇怪,难怪她离开的前一天,夜鸾煌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原来他早就这样的计划了,可是为什么?! “怎么?你不高兴吗?” 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凤绾衣双拳在长袖中紧握,她慢慢抬起头来,不得不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 “这件事情对王爷有利无害,我当然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 “王爷就不担心这是计谋吗?而且卿卿对你……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 看了她一眼,夜临风冷笑着说道:“凤卿卿那样的女人,我怎么会看得上眼?既然夜鸾煌想娶回家,那就让他娶吧。他现在也耍不出花招来,所有人都盯着他,若是被发现什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心脏猛地被揪紧,原来夜鸾煌的处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危险百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绾衣应该恭喜王爷了。” 凤绾衣抬起头来,强逼着自己扬起灿烂的笑脸,违心地祝贺着他。 “只要你一心为我,待我继承大业,皇后的位子,只可能是你的。” 经历过前生种种,皇后的宝座对她还有什么吸引力呢? 其实不管是什么时候,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地位。 一个曾对自己起过杀心的男人,他的诺言又有几分可信? 凤绾衣佯装感动地靠在夜临风的肩头,坚定地说道:“绾衣自然也会坚持自己的本心。” 她一定会坚持自己的本心,有朝一日,手刃他和凤卿卿!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0章 你觉得我错了吗 回到阔别已久的烟雨轩,凤绾衣没有一丝的高兴。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无比的熟悉,可是这里曾是噩梦发生的地方,是她最想回避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所在。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凤绾衣终于可以卸下伪装做回自己。 静坐在梳妆台前,凤绾衣有些恍惚。 双手自然垂放在腿上,苏儿这才发现那双手的掌心里,有几个月牙形的伤口,血迹已经干涸,足以见的当时凤绾衣是多么用力。 “小姐,你这是何苦。”苏儿取来药水,细细替她擦拭。 一回来就听到这样的消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凤绾衣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已经算不错了。 药水渗进伤口,带来阵阵刺痛感。 凤绾衣抽出手掌,冷声吩咐道:“告诉南枫,我要去见夜鸾煌。” 话音刚落,南枫推门走了进来。 “小姐,都已经安排好了,天黑下来,你就可以出去了。” 当南枫确定之前听到的传言属实之后,他就猜到了凤绾衣会去找夜鸾煌,就算凤绾衣不去,他也会去。 凤绾衣面无表情,“腾”地站起身来:“我等不到天黑了,我现在就要见他!” “小姐!”南枫和苏儿不约而同地前去拦住她。 “放开我。”凤绾衣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冷声喝到。 苏儿急得都要哭出来了,看着南枫,示意他赶紧想办法。 “小姐,这个时候出去太冒险了!再忍忍也无妨啊。” 照常来看,凤绾衣与夜临风久别重逢,此刻正应该是耳鬓厮磨的时候,夜临风这会儿有要事处理,很快就会过来,若是凤绾衣不在,他不怀疑才怪。 苏儿紧紧抱住凤绾衣,南枫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解。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从凤绾衣的眼眶跌落,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小姐……”苏儿哽咽地唤了一声。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自己一心替他谋划,费尽心机只想帮他得到那个位置,结果是什么?结果他却在这个时候娶了凤卿卿! 凤卿卿是谁,是她的仇人啊!夜鸾煌明明知道她对凤卿卿的恨意,现在却传出这样的消息。 这不等于是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子吗?! “不,我不相信,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凤绾衣连连否决心中的想法。 这个世上最疼爱的她的人就是夜鸾煌,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一定是这样。 可能有什么原因能让夜鸾煌做出这样令她伤心的事情呢? 凤绾衣蹲下身去,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此刻,即便是放声大哭都不可以,她只能埋在臂弯里,紧咬着牙关,生生忍着。 南枫推了推苏儿,苏儿连忙扶凤绾衣起身。 “小姐,你先起来吧,被人看见了不好。” “天很快就黑了,小姐,再忍忍吧,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了。” 良久,凤绾衣才从臂弯里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拭去,此刻的她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 “我等。” 就如南枫猜测的那样,夜临风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后,立即来到了烟雨轩。 可是凤绾衣根本就没有陪他周旋的心思,直接让南枫将他迷昏,然后从密道里出了府。 她明白这样做的风险有多大,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南枫带着她一路飞奔至定北王府。 连正门都没走,凤绾衣让南枫直接带她去了夜鸾煌的院子。 惊天最先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是凤绾衣和南枫主仆二人,又退了回去。 看他的反应就知道,那件事情不是谣传了。 “王爷,安南王妃来了。”惊天站在门口对屋里的夜鸾煌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吱呀”一声,房门被夜鸾煌推开。 凤绾衣就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而夜鸾煌停滞在门口,准备好的说辞,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不开口,凤绾衣也不开口,该解释的人是他不是吗? 这样的场景,凤绾衣觉得似曾相识。 是了,当初她要嫁给夜临风时,夜鸾煌也曾去找过她,也像她一样,站在院子里,一声不吭。 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呢?凤绾衣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不服输地看着他。 当初是夜鸾煌妥协,现在同样是夜鸾煌先妥协。 “回去吧,你听到的都是事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自己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见他,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吗? 凤绾衣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说道:“我不信。” 她不信夜鸾煌会背弃他们之间的约定;不信夜鸾煌会放弃仇恨;不信夜鸾煌会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她。 “你有什么不信的?父皇很快就会下旨,这桩婚事已经不是你我所能阻止的了,一如当初你和夜临风。”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吗?就因为我选择嫁给了夜临风,所以你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 这怎么可能,夜鸾煌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当然不是!夜鸾煌真想这样说,可是话到嘴边,却变了模样。 “就当如此吧,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皇帝,那个位子我不争了,从今以后我只想过安稳生活,而你,就等着做你的皇后吧。” 凤绾衣震惊了,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以为夜鸾煌是另有布置,所以选择迎娶凤卿卿,可是现在夜鸾煌却告诉她说,退出皇位的争夺? “这是骗我的对不对?不是真的对不对?” 凤绾衣怔怔地看着夜鸾煌,眼神里满是期待,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夜鸾煌的布局而已。 如果这是一场局,那肯定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你的安排,好,我不问了。可是请你,不要迎娶凤卿卿好不好?” 如果夜鸾煌想要娶妻或是纳妾,她没意见,可是这个女人,不能是凤卿卿! 夜鸾煌心如刀绞,可又不得不狠下心来。 “惊天,送她出去,不要让她再来了,吩咐下去,明日开始准备亲事。” 说完,夜鸾煌转身便进了屋,没有一丝一毫地留恋。 凤绾衣的期盼就这样一点点被他拒之门外,彻底湮灭。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凤绾衣顿时瘫坐在地。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凤绾衣揪着自己的前襟,大口大口地喘气。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她不信。 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虽然惊天不是很喜欢凤绾衣,但此刻见她这副模样,也心生不忍。 “安南王妃……” “不许你碰她!”南枫突然怒喝一声,走上前,狠狠拍开了惊天的手,然后搀扶起凤绾衣,高声对里屋的人喊道:“北王爷!告辞!” 凤绾衣已经没有了主张,任由南枫扶着走了出去。 回到大街上,凤绾衣却推开了南枫。 “我现在不想回去,让我静一静。” “小姐,你就死心吧,北王爷不懂你的心意,你何必再为他伤情?” “你懂什么!”凤绾衣抬头怒喝,她很少对自己的人发脾气:“他不是真心的,他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你赶紧去给我查,给我查清楚,这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南枫又气又急,凤绾衣的倔脾气,不是谁都能劝服的。 凤绾衣伸手阻止他往下说,冷声说道:“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吩咐了吗?你们都想要背叛我是吗?” 南枫立即噤声,随即苦笑,他怎么可能会背叛凤绾衣? 就算全世界与之背离,他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凤绾衣身后。 “是,我会去查清楚。” 对凤绾衣来说,现在最好的安慰就是什么事情都依着她吧。 南枫不远不近地跟在凤绾衣身后,一言不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样安静的时刻,又一道身影出现在主仆二人身边。 “哟?这么晚,你们在散步啊?”轩辕敖很不识趣地凑到了凤绾衣跟前,嬉皮笑脸地说着话。 南枫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但他浑然不觉。 凤绾衣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但是有些人就是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轩辕敖抱着双臂,故作惋惜地说道:“我听说夜鸾煌要跟你那个妹妹成亲了,怎么?伤心了?” 凤绾衣的脚步顿时停住,南枫无语地扶着额头。 “轩辕敖!”凤绾衣咬着牙低声喝道:“你再乱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不信。”轩辕敖扭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她。 这样的目光,像是困顿时迎面拂来的一阵凉风,凤绾衣只觉得清醒了很多,可是喉咙却像是被攫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她很想说话,可是该说什么?什么又该说? 凤绾衣颓然地垂下头去,放弃了跟轩辕敖斗嘴。 “不要烦我了,我没心思陪你逗乐。” 轩辕敖握着折扇,照着凤绾衣的脑袋轻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之前还觉得你和夜鸾煌都是聪明人,现在看来,一个比一个傻。” “你干什么!”揉着自己被敲疼的脑袋,凤绾衣气愤不已,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轩辕敖还要来这里凑热闹。 “打醒你啊。”轩辕敖回答得理直气壮。 凤绾衣定定地看着他,失神一般地问道:“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对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1章 应有的报应 难道夜鸾煌要成亲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就这么大吗?轩辕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凤绾衣便抢着说下去了。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已!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他偏偏就看中了凤卿卿?” 早知道凤卿卿会带来这么多波折,早在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应该了结了凤卿卿的性命。 担心她情绪失控会说出更多秘密,南枫立即上前阻止。 “小姐,你冷静一下。” 凤绾衣还紧拽着轩辕敖的衣袖,南枫的阻拦让她顿时停了下来。 她真是被气疯了,怎么能在轩辕敖面前说这些? 心酸无奈地笑了笑,凤绾衣松开了手:“抱歉,我失态了。” 轩辕敖无甚在意地捋平褶皱,说道:“刚认识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不会哭不会笑的冷情之人,后来才发现,原来你的人情味,皆只因一人而起。” “什么?” “没什么,现在的你,看上去,真实许多。” 不着边际的回答,凤绾衣也懒得追问下去,叹了一口气,朝前走去。 轩辕敖看了一眼,连忙跟上。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江山不要,却要一个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凤绾衣喃喃自语,心中依旧无法对这件事情释然。 如果夜鸾煌是另有部署,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呢? 还是说就因为自己在他面前太过肆意,太过真实,不知收敛,所以让他厌恶了? 轩辕敖看着她,笑着说道:“他不是说想让你当皇后吗?” 凤绾衣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只有凤卿卿才会一心想要做皇后,可是她凤绾衣,从来就不稀罕。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女,凤鸿泽爱极了权利,凤绾衣是他一手教导出来,自然也爱权利。 可是凤绾衣不会不择手段地去揽权,即便如此,还是引来了夜鸾煌的厌恶吗? “他就是一块朽木,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我冒着生命去帮他,可是他呢?一到关键时刻就跟我对着来。” 凤绾衣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自己此刻的心情,想要破口大骂,想要放声痛哭,可脑海里却一直回放着前世临死时的片段。 夜鸾煌从来就不会对她绝情,那么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知道他一块朽木,你还不放弃?我看不如这样,跟我回西凉,我的后宫可是无主,你若是同意,我让你做我的皇后,这可比憋屈地待在大楚好多了。” 轩辕敖高挑着眉,一脸玩味地看着凤绾衣,等待着她给出答案。 面上虽然轻佻,可是心里却紧张极了,明知道凤绾衣绝不会同意,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期待。 “若是我跟着你去了西凉,只怕西凉不会再有安生的日子了。” 在得知夜鸾煌要迎娶凤卿卿的消息之后,凤绾衣也想过逃避的。 这样不被理解,孤军奋战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从前以为有夜鸾煌的支持,所以她能坚持下去,可是现在,她却没了把握。 想自然简单,可是做起来却难,她这样特殊的身份,不管逃到哪里,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夜临风不会放过她,夜弘天不会放过她,就连父亲凤鸿泽,也绝不会放过她。 京城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存在,却与每一步棋紧密相关。 她若是一走了之,京城必乱。 轩辕敖很自信地说道:“有我的关照,谁敢动你?只要你愿意做我的皇后,然后我俩再努力一下,生个孩儿出来,看他们还敢说什么。” 凤绾衣顿时愣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轩辕敖给调戏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还被人这样戏弄,凤绾衣更加的生气。 站在轩辕敖面前,凤绾衣假笑了两声,趁着轩辕敖放松警惕,她抬腿狠狠踹了轩辕敖一脚。 这一脚可当真没留一点情面,轩辕敖痛呼一声,抱着被踢中的左腿,蹦来蹦去。 “喂,我是真心想要帮你!你这个女人,好生心狠!” 狠剜了他一眼,凤绾衣毫不在乎地说道:“我这是让你长记性,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可以招惹的!” 尤其是她这种从鬼门关过来的索命之人。 看着轩辕敖抱着腿的滑稽模样,凤绾衣憋着笑,赶紧让南枫带她离开。 回到烟雨轩中,夜临风还在昏睡之中,凤绾衣床前,看着这张曾经描摹过无数次的脸庞,心绪万千。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好的,她想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可是发现,真的好难。 她不想让夜鸾煌迎娶凤卿卿,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如当初夜鸾煌不想让她嫁给夜临风一样。 现在,凤绾衣终于能体会到夜鸾煌当时的心情了。 想到这里,原本气愤的心情忽然变得内疚起来。 肯定是因为她一直醉心复仇,醉心权利,所以才逼得夜鸾煌离开了她。 可是她有选择吗?要么为自己而谋划,要么为凤鸿泽,她身不由己啊。 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凤绾衣连忙抬起头,蓦地被房梁上的雁漠北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 刚刚太过伤心生气,竟然没有发现房间里的不寻常。 见凤绾衣发现了自己,雁漠北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轻飘飘地从房梁上落了下来。 原本只想悄悄跟着过来看看情况的,没想到竟被她无意发现了。 雁漠北站在凤绾衣面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还真想要做什么梁上君子?”那副模样被雁漠北撞破,凤绾衣哭笑不得,尴尬不已。 “那个……你别误会,我就是来替我师弟看看,他很担心你呢。”其实是他自己担心,可是他说不出口。 凤绾衣和轩辕敖的碰面,雁漠北也在场,他甚至怀疑轩辕敖说的那番话,正是因为知道他也在场,故意说给他听的。 “替他来看我?呵!”凤绾衣轻笑一声,这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他连我最憎恶的人都娶了,那还担心我做什么?担心我坏了他的好事。” 雁漠北微楞,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竟然又勾起了凤绾衣的怒火。 “绾衣,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那是怎样?” “他……”雁漠北猛地顿住,因为他也不知道夜鸾煌到底想要做什么。 夜鸾煌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如果不是京城传言,雁漠北都不知道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心疼又有些无奈地望着凤绾衣,雁漠北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雁大哥,你不用费心劝我了,麻烦你回去告诉夜鸾煌,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迎娶凤卿卿的。” “我猜鸾煌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毕竟他也不愿意看到夜鸾煌迎娶什么凤卿卿。 凤绾衣感激地看着他,由衷说道:“雁大哥,谢谢你。只是这件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你想怎么做?” “还不知道。”凤绾衣叹了一口气,毫无头绪。 雁漠北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可是又觉得不妥当,立即收了回去。 回过神来,看到床上的夜临风,凤绾衣这才意识到,这里也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雁大哥,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还没有脆弱到那种地步。” 她知道雁漠北会过来就是担心她想不开。 也许只有在雁漠北眼里,她才是个普通的小丫头。 雁漠北点点头,明明心中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他该如何说?又以什么立场说呢?最终也只能作罢。 目送着他离开,凤绾衣重新又回到了床前。 犹豫了半天,才宽衣躺了下去。 这边凤绾衣绞尽脑汁想要阻止这件事情,那边凤卿卿同样抓耳挠腮,寝食难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她们的处境是一样的,不得不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凤绾衣睁眼到天明,凤卿卿也是一夜无眠。 早就料到凤卿卿会抗拒这门亲事,所以凤鸿泽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不愿意面对凤卿卿这个总是给他带来麻烦的女儿,只等着圣旨下来,然后将她嫁出门去,府里也就安静了。 清楚了凤鸿泽的心意,凤卿卿更觉心慌,她决不能坐以待毙。 “爹爹。” 就在凤鸿泽准备去早朝时,凤卿卿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吓了一大跳。 “不是让你待在房间吗?谁让你出来的?”凤鸿泽瞪圆了眼睛,很是不悦。 凤卿卿红着眼眶,咬着下唇,委屈万分。 “爹,为什么您要这样做?您明明知道我已经是夜临风的人了!” “你给我闭嘴!你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说什么胡话!” 凤鸿泽气极,他算是知道了,他的这个二女儿绝对有一张口就能气死他的本事。 凤卿卿冷哼一声,讥笑着说道:“您何必自欺欺人?整个相府的人都知道我和夜临风什么关系,您觉得您能堵住悠悠之口吗?” 这就是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却没有说出口的秘密而已。 在凤鸿泽看来,所有人都知道又如何,只要皇上不知道,事情很快就能成为定居。 论心计论手段,凤卿卿怎么可能是凤鸿泽的对手。 很快就要到早朝时辰了,凤鸿泽也不跟凤卿卿多纠缠什么。 “卿卿,你该明白一点,像你这样身份的世家千金,婚事是不可能自己做主的。” “那凤绾衣呢?她可以选择,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有她那样的智慧吗?” 一句话便将凤卿卿的嘴给堵死了。 是啊,她没有凤绾衣那样的谋略,所以到了现在,就连偷偷待在夜临风身边也成了奢望。 趁着凤卿卿发怔,凤鸿泽收回目光,对身边的宋义说道:“好好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2章 把凤卿卿嫁出去 凤鸿泽也担心将凤卿卿逼得太急,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像她这样没脑子的孩子,往往是最可怕的,因为旁人永远无法想象得到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宋义点了点头,然后请凤卿卿回去。 “爹!” “回房间吧,这件事情并不是爹爹能做主的。” 凤鸿泽表现得很为难,叹了一口气,故作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不要嫁啊!”凤卿卿哭喊着,可是这依旧无法唤回心意已决的凤鸿泽。 无助地跌坐在地上,泥土弄脏了她身上的这套浅蓝色秋装。 她记得,这身秋装也是夜临风送的。 “二小姐,快起来吧,地上凉。” “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嫁去定北王府啊。” 凤卿卿似乎是想将心中的委屈全都哭出来,她根本不在意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只要能安静让她哭会儿都好。 宋义站在一旁,很是为难,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我看这件事情……二小姐何不去找找大小姐帮忙呢?” 凤卿卿顿时止住了哭声,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宋义。 “她会帮我吗?就算她愿意帮我,我也出不去啊。” 现在府中的护卫可比以前更加厉害,她要想溜出府去,根本不可能。 宋义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不试试也不知道成不成。既然人出不去,那别的东西总能出去吧?” 宋义看似不经意的提醒,让凤卿卿瞬间希望重燃。 “你说得对,我不能出去,但是我可以写信啊!宋总管,我现在就修书一封,麻烦你替我交给凤绾衣好不好?” 有求于人态度还这么霸道,宋义心里甚是鄙夷,若不是凤绾衣暗中交待过,他才不愿意搭理这个愚蠢的二小姐。 “虽然不能保证大小姐一定会帮你,但是我肯定会帮你送到。” “不,她一定会帮这个忙。” 她要嫁的的人是夜鸾煌,凤绾衣怎么可能会允许她嫁过去? 想到这里,凤卿卿破涕为笑,从地上爬起来便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连声谢谢都没说。 书信很快便被送到了凤绾衣面前,从内容就能看出凤卿卿是多么的着急。 “你若是不来,我就死给你看?” 念着信上的最后一句话,凤绾衣轻笑出声。 凤卿卿当真是急糊涂了,她的生死,凤绾衣怎么会在意。 看罢书信,凤绾衣随手便将它烧掉了。 “苏儿,去准备一下吧,妹妹要成亲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该回去帮帮忙。” 相府没有女主人,林素柔还在大牢里蹲着,凤绾衣贵为王妃,只能请她出面暂时打理凤卿卿的亲事,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凤鸿泽也不便多说什么。 收到书信的当天,凤绾衣便带着苏儿和南枫回到了相府小住。 清华苑。 见到凤绾衣的那一刹那,凤卿卿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突然迸发出光亮。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哦?多日不见,你还学会料事如神了?” 不理会凤绾衣的调侃,凤卿卿连忙拉着她坐下。 “你也不想我嫁给夜鸾煌吧,快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 她肚子里还有夜临风的孩子,要是嫁给夜鸾煌,那她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后,凤绾衣便心急如焚,脑海里想了无数个办法,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她让宋义提点凤卿卿,也是意识到,要想搅黄这桩亲事,还得凤卿卿亲自动手。 凤绾衣的表情变得很是严肃,凤卿卿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的确有办法,虽然冒险,但是却是最有效的。” “什么办法?你快说!” 只要不让她嫁给夜鸾煌,让她做什么都行,哪怕现在要她去杀人,她也不会犹豫。 凤绾衣冲她勾勾手指头,示意她附耳过来。 可是听完凤绾衣的办法之后,凤卿卿却沉默了。 “目前我就只有这个办法,能不能成要看你自己,还有,千万不要扯上我,不然,我绝不会为你说话。” “可是夜临风现在根本不愿意见我啊。”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我来做吧。” 凤卿卿要是这样想的话,那她可就要失望了,凤绾衣自认不是什么心善的人。 “若是失败了,又该怎么办?” 凤绾衣扭头诧异的看着她,难以置信地说道:“凤二小姐,你会不会将我想得太无所不能了?失败了会怎样?那你就只能嫁给夜鸾煌了,所以要成功还是要失败,你自己掂量。”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凤绾衣还是会在暗中安排好一切,毕竟她也不希望凤卿卿和夜鸾煌成亲。 看着凤绾衣高傲的表情,凤卿卿气愤不已,可是有求于人的是她,她除了忍耐,还能怎么办。 “凤绾衣,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毒。” 明明心里装着的人就是夜鸾煌,却偏偏选择嫁给夜临风。现在夜鸾煌就要迎娶她了,凤绾衣还是这么镇定。 凤卿卿的话让凤绾衣觉得好笑。 “你要记住,女人啊,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只是这个狠呢,可不是你所认为的那种狠,也罢,即便说了,你也不懂。” “是啊,谁能有你凤大小姐这般聪明呢?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被困在这房间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嫁给他人。” 明明是赞叹的话,可是听上去却像极了讽刺。 都道她聪明,如果她真聪明的话,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话不投机半句多,凤绾衣站起身来,最后嘱咐道:“我会为你铺好路,你不用做戏,平时是如何,到时就如何。” 说完,凤绾衣便踏出了房门。 “凤绾衣!”凤卿卿忽然叫住了她,说道:“若是一切都能如你所说这般进行,从此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跟你作对。” 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凤卿卿的为人,凤绾衣再清楚不过。 凤绾衣回头冲她微微一笑,道:“等你如愿了再说。” 她们之间是必定要有个你死我活的,凤卿卿不会停止对凤绾衣的嫉恨,同样的,凤绾衣也不会忘却那段刻骨铭心的仇恨。 表面上,凤卿卿和夜鸾煌的亲事已是尘埃落定,只等着宫中拟定婚期之后再宣旨的了。 相府里重新热闹起来,每个人都在为凤卿卿的婚事张罗起来。 恍惚间,凤卿卿真有一种自己即将嫁人的感觉。 若是嫁的人会是夜临风,该有多好。 凤卿卿的乖顺让凤鸿泽很满意,也就渐渐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而凤绾衣和凤卿卿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宫里传来消息,婚期已经拟定,只等圣上裁决宣旨,亲事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这天晚上,清华苑里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 凤绾衣和苏儿前来此处,照例督促凤卿卿亲手刺绣自己的嫁衣。 一切如常,凤绾衣不疑有他,径直朝着凤卿卿的房间走去。 院子还很热闹,可是房间里却是寂静无声。 “卿卿?”凤绾衣试探着唤了一声,可是没有回应。 房间里摆放的白烛有点多,晃得人眼睛疼。 凤绾衣让苏儿灭去几盏,她自己则朝着里间走去。 “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只以为凤卿卿已经歇下了,可是掀开床幔一看,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冰冷一片,哪里有人躺着。 凤绾衣大惊,连忙叫来清华苑的下人。 “你们小姐呢!” 院子的下人们都已经被叫了过来,听到凤绾衣的问话,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回王妃的话,二小姐一直就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 “胡说!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说!是不是你们放走了她?!” 凤绾衣一反常态地震怒,站在正屋堂前,颇具威严地审视着底下的这些人。 “我们真的没有看见二小姐出来。”下人们也都慌了神,如果凤卿卿不见了,他们这些人全都要遭殃。 “还不赶紧去找!”凤绾衣怒喝一声,然后立即赶去前厅,寻找凤鸿泽告知此事。 希望能赶在宣旨之前,找回凤卿卿! 安南王府,亭台水榭。 夜色渐浓,王府里到处都燃点着灯火,让这里看上去更加的飘渺虚幻。 凤卿卿站在湖心亭边,静静凝望着黑夜里这满池盛放的荷花。 有暖水供着,这荷花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 而她真希望自己也能像这荷花一样,有人呵护,永远不用担心枯萎。 想到之前凤绾衣的嘱咐,唇畔不由得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成败就在今天一举了,若是失败,她一定不会独自承受这一切。 “你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忽然传来夜临风的声音,凤卿卿连忙转过身来。 夜临风的身后还跟着一名掌灯的小丫鬟,低着头,怯怯懦懦地站在一边。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违背本王的命令!”夜临风大怒。 他早就在府中下过令,决不允许凤卿卿再踏入王府半步,可是此刻,凤卿卿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这亭台水榭之中! 小丫鬟吓得连忙跪倒在地,连声求饶:“王爷喜怒,王爷饶命啊。” “是我逼她的,你不用怪她。”凤卿卿破天荒地为了一个丫鬟求情,这令夜临风很是惊讶。 “还不滚?”夜临风看了凤卿卿一眼,怒声对身边的丫鬟喝道。 丫鬟连忙起身告退,一刻也不敢多耽搁,生怕丢了性命。 起身来到了亭中,夜临风冷声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此时你应该在府中准备嫁衣才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3章 见你最后一面 凤绾衣回到相府之后,每天都会给他送来书信,所以他才会这般清楚。 听他提起亲事,凤卿卿脸色微沉,回过身去,背对着他。 “我只是想来见你最后一面而已,如此你也不愿意吗?” 微弱的光亮之中,凤卿卿的侧脸看上去很是模糊,她忧郁悲伤的表情在夜临风看来,不过是一团被渲染开来的微光。 夜临风拧紧了眉头,径自在中央的矮脚桌旁坐下,不耐烦地问道:“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有话就赶紧说。” 听到他的发文,凤卿卿轻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他。 “我知道你讨厌我,觉得我威胁到了你的地位。你放心吧,以后不会这样了。” “就算你想也没机会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这些不愉快我不跟你计较,嫁去定北王府,好好过日子吧。” 她这样的残花败柳还能好好过日子吗?夜鸾煌到底什么目的她的确不知道,但是她敢确定的是,夜鸾煌绝对不会善待她。 过去多年的情分就这样被夜临风一句话给抵消了,凤卿卿心里的恨啊,放在围栏上的双手不由得握得更紧了。 当真是情比纸薄吗?可怎么办呢,即便如此,她还是不会放手。 “是啊,我是该好好过平常女子应该过的日子了。那么就当了却我最后的心愿,临风,让我再好好陪你一次好吗?” 凤卿卿站在围栏变,双眼盈满了泪花,轻咬着下唇,乞求一般地凝视着夜临风。 恍惚间,夜临风觉得自己好像又见到了最初认识的那个凤卿卿。 大楚第一美人,一颦一笑都能扰乱人心,更何况是如此楚楚可怜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饱含了女子的满腔深情,而他,当不起这样的感情。 夜临风低下头去,掩唇轻咳了一声,略显尴尬地说道:“那就坐下来说吧。” 桌上早已备好了温酒与几样精致的小菜,夜临风只当这都是凤卿卿安排,也没有多问什么。 落座之后,凤卿卿却不再悲悲戚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满足。 到底是陪伴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人,见她如此,夜临风也不禁心软。 “先喝杯温酒吧,暖暖身子。”夜临风主动递了一杯酒过去。 接过酒杯,看着夜临风已将自己手中的那杯一饮而尽,凤卿卿却不着急。 垂眸看着手中的酒杯,凤卿卿笑道:“认识你之前,我是不会喝酒的。那时候你说,酒是一件很厉害的武器,能让很多人显现原形,表露真心。” 那段回忆太过美好,夜临风想起来也跟着微笑:“是啊,酒醉神智,却不醉心。” 不醉心吗?凤卿卿弯了弯唇角,抬头看着夜临风,幽幽说道:“可是我的心,就是醉死在了你身上。” 对于她来说,夜临风就是上等佳酿,让人禁不住诱惑想要品尝。 只需一口,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说话间,夜临风已经饮下了第二杯酒,凤卿卿这才慢慢将酒送到唇边,仰头喝下。 “卿卿,你也不要怪我,局势使然,不然我也不愿意这样。” 对于男人来说,功名利禄就是最重要的吧,可是夜鸾煌却是个例外。 凤卿卿会这般嫉恨凤绾衣,不仅仅是因为凤绾衣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还因为凤绾衣拥有着一份令所有女人艳羡的真情。 “我知道你的心根本就不在儿女情长之上,况且你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即便没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患得患失只是用在有情人身上,像夜临风这等博爱却寡情的男人,怎么会懂得那样的滋味呢? 许是几杯酒喝得太急,夜临风渐渐有了些醉意,他指着凤卿卿,笑着说道:“还是你了解我。” 可是凤卿卿却摇了摇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最了解的人,其实是凤绾衣。” 此刻发生的一切都在凤绾衣的预料之中,准确来说,她已经罗列出了所有的可能,只为能让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绾衣?对!我还有绾衣。”夜临风迷蒙着眼睛,骄傲地说道:“我可以保证,绾衣是京城最聪明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成了我的王妃,真是一件再有面子的事情不过了。” 就算凤绾衣无才无能,夜临风也会将她娶进门,最关键的不是凤绾衣本身如何,而是在乎凤绾衣的人会如何。 “算了,今天我们不提她好不好?”凤卿卿不希望只有他们独处的时候,还要受凤绾衣的影响。 夜临风将手中的酒杯伸了过来,示意凤卿卿给他斟满。 “不提就不提,来,预祝你新婚大喜。”夜临风高举酒杯,豪爽地说道。 即便是此刻,他也不忘提醒自己即将成亲的事情。 凤卿卿苦笑,乖顺地与他碰了杯。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进了定北王府里,我们的孩儿又该怎么办?” 夜临风一愣,他从未对凤卿卿腹中的孩子上心过,刚刚若不是凤卿卿提起,他都要忘记还有这个孩子的存在了。 “等你进府之后,想办法瞒过夜鸾煌,让他以为这孩子是他的,不就行了?” 夜临风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他,所以谁来当这个爹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不是他就好了。 凤卿卿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她低着头,紧咬着牙关,心中的恨意一点点滋生,几乎要将她给吞没了。 凤绾衣猜得一点都没错,企图用孩子来打动夜临风根本就不可能,可笑她还不信,偏要试上一试,而结果却只是让她自己更加心灰意冷而已。 “孩子的事情我会处理,不用你担心了。”天知道她得多努力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 凤绾衣说过的,要想让夜临风百依百顺,乖乖上钩,此时此刻,凤卿卿就只能做小伏低,一切都顺着夜临风的意思来。 事实再一次证明,凤绾衣是多么的神机妙算。 夜临风挪到凤卿卿旁边坐下,揽着她的肩膀,内疚地说道:“真是委屈你了,可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旨意是父皇下的,我没权利更改。 整理好心情,凤卿卿抬起头,笑着提议道:”这里有些凉,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免得着凉。” “好。” 果不其然,凤卿卿成功勾起了夜临风的好奇与愧疚,他很快便将凤卿卿带去了前院自己的房间之中。 让人重新备了酒菜,夜临风这才坐下来。 接连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的酒,夜临风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然后稳稳地坐了下来。 凤卿卿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今晚我们可以来一个不醉不归了。”凤卿卿再次替夜临风满上,而她自己,喝了一杯酒之后,便再也没喝第二杯。 正在兴头上的夜临风同样也没注意,只要是女人敬的酒,稍稍有几分姿色,他都会迎接。 “不醉不归。”冲着凤卿卿举杯,夜临风再次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凤卿卿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夜临风不放,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可偏偏,夜临风依旧很是清醒的样子。 凤绾衣不是说这迷药很管用的吗?为什么夜临风还没昏睡过去? 难道自己上当了?带着一肚子疑惑与不确定,凤卿卿又给夜临风倒了一杯,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自己也喝了一杯。 “你说夜鸾煌怎么斗得过我,娶不了他心爱的女人,还要娶一个我玩过的女人,这样的人,注定只能被我死死踩在脚下。” 夜临风总算是醉了,说出来的话足以令凤卿卿心碎一万次。 凤卿卿强忍着心头的恨意,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等待着时机到来。 相府的人找了一夜,都没能找到凤卿卿的下落,眼看着天就亮了,凤鸿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凤绾衣带着下人从门外进来,微喘着气说道:“爹爹,依旧没有卿卿的下落,我猜她一定是躲了起来,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又找了这么久,不可能找不到。” 成心想躲的人,绝对有办法让别人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们。 凤鸿泽焦急地踱来踱去,紧锁眉头,说道:“你想想看,她最想去的地方还有哪里?” 如果真是这么不凑巧,宫里的人今天就来宣旨,到时候凤卿卿不在,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但是我不敢确定。” “是哪里?” “安南王府。” 凤鸿泽愣愣地看着凤绾衣:“你是说卿卿又去找夜临风了?” 人家都已经直言警告过她不要再出现了,可为什么她的脸皮就这么厚,还敢跑去见他? 眼见着凤鸿泽的怒火又要暴发,凤绾衣连忙劝道:“爹爹先别急着生气,我只是这样猜测而已,想来卿卿也不是一个无知的人,不会不晓得这样做的利害。” 凤鸿泽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就怕她明知故犯!走吧,去一趟安南王府。” 看来是决心要找了,凤绾衣悄悄勾了勾唇,低声说道:“女儿这就去安排。” 不敢惊动太多人,故而此行凤鸿泽和凤绾衣父女俩统共不过带了十名护卫一同前往。 回到王府之后,见到凤绾衣,下人们的神色明显不对劲。 随口叫住了王府的一名小厮,凤绾衣柔声问道:“王爷在哪里?” 小厮哆嗦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回王妃,这个……这个小的不知。” 虽然昨天很多人都看见了凤卿卿出现在王府,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出府,可是这些下人到底只是下人,他们怎么敢多言主子们的事情。 凤绾衣看了看身后心急如焚的凤鸿泽,只好板下脸来,再次问道:“你是东阳阁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王爷在哪儿?快说!”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4章 王爷和二小姐 想不到王妃竟然知道他在东阳阁做事,小厮暗叫一声倒霉,只好乖乖回答。 “回禀王妃,王爷现在还在房间里睡着,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 小厮突然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希望奴才说了之后,王妃能保奴才一条贱命。” 真是啰嗦!凤绾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悦地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凤鸿泽,小厮这才回答说:“王爷现在就跟凤二小姐……在一起。” 他刚刚便说了夜临风还在睡觉,现在又说夜临风是跟凤卿卿一起,发生了什么事情,凤鸿泽自然能猜到。 此刻凤鸿泽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怒来形容了,不用小厮带路,他便径直朝着东阳阁走去。 凤绾衣随即跟上,还不忘悄悄给了这小厮竖一个大拇指。 “爹爹,可能一切都是误会而已,您千万当心身子啊!”凤绾衣小跑着跟在凤鸿泽身边,生怕会出事。 一心只想收拾凤卿卿的凤鸿泽,根本就听不进凤绾衣的话,转眼便来到了东阳阁。 有凤绾衣在,护卫们自然不敢阻拦,只是见到凤鸿泽也在后头时,他们却迟疑了。 “放心吧,出事我承担,你们先下去吧。” 到了此刻,他们算是彻底确定凤卿卿失踪,一夜未归,其实就是来找夜临风的。 站在门口,震怒中的凤鸿泽却迟疑了,半举着手,怎么也不敢敲下去。 “还是让女儿先进去看看吧。”毕竟这件事情的另一个主角是她的夫君,按理说,她此刻应该是最想知道情况的。 看了她一眼,凤鸿泽点了点头。 凤绾衣的心情“沉重”又忐忑,慢慢推开房门之后,看到房间里的一切,不由得惊呆了。 到处都是散落的衣衫,男子的,女子的,显然不止一个人。 凤绾衣吃惊地张大了嘴,视线渐渐往前移。 水红色的床幔还未扯下,轻薄的纱幔之中,依稀能看见床上的确躺着两个人。 她就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已经被吓傻了一般。 门外,凤鸿泽早已等得不耐烦,尤其是见到凤绾衣这样的表情时,他便知道,最担心的事情依旧发生了。 “你们就在门外。” 家丑不可外扬,凤鸿泽独身一人进了房间,站在了凤绾衣的身侧。 眼前的一切都令他感到耻辱,真是家门不幸,才会出现这样不知礼义廉耻的女子。 就在凤绾衣想要上前叫醒他们的时候。 一声女子的嘤咛声传来,屋里的父女两人顿时愣住。 紧接着,从锦被之中伸出一只秀场而白皙的素手来,轻轻将床幔给勾开了。 凤卿卿从床上坐了起来,轻纱飘动之中,她的容颜与身影都显得飘渺。 “孽子!”凤鸿泽咬着牙怒火出了这两个字。 还躺在床上享受的凤卿卿听到这消息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不敢挑帘出去,可是不出去就不能被发现了吧? 无奈之下,几经权衡,凤卿卿总算拉开了床幔,怯懦地叫了一声:“爹。”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蠢货!”凤鸿泽气得火冒三丈。 而这时,夜临风也醒了过来,揉了揉太阳穴,拧着眉朝着凤绾衣的方向看过来。 “王爷,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一下?”凤鸿泽的声音低至极点,周围的空气都要被他给冻结了。 夜临风这才注意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卿卿。 在床上愣了一小会儿,夜临风总算清楚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夜临风低声咒骂了一句,连忙下穿穿衣。 可是衣服被扔得到处都是,掀开被子的话,他可就什么都被曝光了。 见状,凤绾衣甚是贴心地送上一套洗过的衣物,然后静候在一旁,看着这场大火该如何烧起来。 “相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凤卿卿没什么的。” 没什么还能躺到一张床上去?凤鸿泽怒极反笑。 “王爷,你以为本相是三岁小孩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将本相放在眼里?” 凤鸿泽是什么人,那是私下里能跟皇帝称兄道弟的人! 夜临风已经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而凤卿卿万分委屈地瑟缩在床角,拥着被子,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沉默了一会儿,夜临风陡然惊醒。 他的酒量一向不错,昨天不过是小酌几杯,怎么会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夜临风毒辣的目光猛地射向凤卿卿,一定是这个女人! “相爷,我是被陷害的,而且我十分清楚,昨晚一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有心之人的伪造!” 他没有直接说是凤卿卿做的,可是言语间,分明就是要将过错都推到凤卿卿身上。 “临风,昨晚明明就是你……” “你给我闭嘴!” 穿戴整齐之后,夜临风连忙从床上走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凤绾衣也已将衣物都拿给了凤卿卿,然后沉默地站在一边,似乎很伤心的模样。 “相爷,绾衣,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她是要嫁给定北王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这么糊涂去碰她?”焦急地解释着一切,殊不知这样的解释只会让夜临风看起来更加可笑而已。 “爹……我没有……”凤卿卿泫然欲泣,缩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凤鸿泽已经气得说不上话来了,这样的丑事要是传出去,他还怎样在朝中立足? 见凤鸿泽和凤绾衣都不说话,夜临风更加焦急,怒火一下子全都加注在了凤卿卿身上。 他走上前去,拽着凤卿卿的胳膊,将她拽到跟前,恶狠狠地问道:“是你对不对?这是你的手段对不对?为了摆脱这门亲事,你就利用我是不是?!” 凤卿卿受到了惊吓,又接收到凤绾衣暗示的眼神,一句话都不敢说,浑身颤抖着。 连她也不说话,夜临风更加愤怒。 “人是你买通的,酒菜也是你准备的,千方百计哄我回房的,还是你,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的肆意构陷?” 一直默不作声的凤绾衣抬起头来,看了凤卿卿一眼,凤卿卿立刻会意。 “是!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我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夜临风双目赤红,愤怒地瞪着凤卿卿,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给掐死。 “你要是敢乱说,我现在就让你死!”他低声在凤卿卿说着,看来是已经知道凤卿卿打算做什么了。 凤卿卿冷笑着凝视着他,孤注一掷般的神情。 “死了好啊,我要是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成,这样也好,我不用受罪,他也不用认别的男人做父亲。” 到底还是说出来了,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 凤鸿泽哑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半天没反应。 而凤绾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怔怔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凤卿卿仇视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凤绾衣身上:“没听清楚吗?我怀孕了!我怀了夜临风的孩子!” “闭嘴!”夜临风也顾不得许多,一巴掌便甩在了凤卿卿的脸上:“我根本就没碰过你,你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孩子!” “王爷!”凤鸿泽忽然怒喝一声:“你别忘了,卿卿是本相的女儿!” 纵然凤卿卿再不懂事,也该由他这个父亲来教,而夜临风,没资格! 凤鸿泽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沉着脸面对凤卿卿。 “你自己说,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在官场沉浮数十载的人,此刻还能如此冷静地问出这样的话来,凤绾衣佩服。 这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凤卿卿低着头,咬唇说道:“爹……我确实有了临风的孩子。” “凤卿卿!”夜临风死瞪着凤卿卿,咬牙切齿地喊着她的名字。 “王爷。”凤鸿泽依旧镇定,只是太阳穴那暴起的青筋足以体现他此刻是多么震怒。 他冷眼看着夜临风,说出的话虽然客套,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烦请王爷请大夫过来,一诊便知。” “她怀的根本就不是本王的孩子!” “这件事情稍后再说。” 此刻凤鸿泽已经不顾忌夜临风的身份了,好似他就是普通百姓家庭里的岳丈一般。 而一旁的凤绾衣捏着帕子,暗自垂泪,听见凤鸿泽的命令之后,连忙擦干眼泪,哽咽着说道:“爹爹,若是妹妹真的有喜了,我该如何是好?” 是啊,床上躺着的狐狸精是她的亲妹妹,如果凤卿卿真的怀了夜临风的孩子,叫她如何自处呢? 凤鸿泽看了凤绾衣一眼,叹息着说道:“绾衣,我知道你委屈,听听大夫怎么说吧。” “绾衣,你要相信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是她的构陷啊!”夜临风见凤绾衣也有些动摇了,连忙解释。 “王爷何必惊慌至此?让大夫看看就知道了。”说完,凤绾衣又捏着帕子拭泪。 在凤绾衣和凤鸿泽父女俩的要求下,夜临风只能让人请了大夫过来。 房间里的下人早就被赶了出去,可是早上的那一幕,看到的人不在少数。 不管结果如何,这些人都是留不得的。 想到这里,凤鸿泽的面色更加阴沉,站在外间,耐着性子等待着结果。 为了避嫌,凤绾衣也等候在外间,只留了一个小丫鬟在里面守着。 大夫一出来,所有人都围了过去,除了夜临风。 凤卿卿怀孕的事情他早就确认过了,今天这一诊,于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回禀王爷、相爷、王妃。二小姐她……确实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5章 卿卿怀了孩子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可是琴儿听到大夫的话,凤鸿泽还是摇晃了一下,仿佛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 “下去吧。” 三人再次回到里间,里面唯一的丫鬟也被赶了出去。 此时凤卿卿已经穿戴整齐了,坐在桌边,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甫一落座,夜临风便急不可耐地解释道:“这两个月来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她的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纵然以往他们经常苟且,可是自从迎娶凤绾衣之后,他便很少再和凤卿卿行不伦之事了。 凤鸿泽气得攥紧了拳头,想要发火,却又不得不顾全大局。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你还不承认?我的身子只给过你,孩子是不是你,你不清楚吗?” “哼,这谁能保证?早前相府被打死的陈四,之后云城的太守之子,你勾搭过的男人还少吗?” 凤卿卿震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诋毁自己。 就在凤卿卿想要争辩的时候,再也听不下去的凤鸿泽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无耻!” 从未见过凤鸿泽这般生气,凤卿卿被吓得顿时噤声,就连夜临风也选择了沉默。 都怪他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竟然忽略了凤鸿泽还在一旁的事情。 “爹。”凤绾衣轻唤一声,让几人都冷静下来,然后幽幽说道:“事已至此,追究以往已是枉然,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今天这样的局面,说到底就是凤卿卿和夜临风咎由自取,最无辜的当属凤绾衣了。 凤鸿泽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然后对凤绾衣说道:“那依你看,这件事情要如何解决?” “圣旨还未下,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卿卿怀的,到底是王爷的孩子,皇室的血脉,若是她不觉得委屈,我愿意让她进府来当平妻。这是我……让步的极限。” “绾衣,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见凤绾衣已经对这件事情下了定论,夜临风心急如焚。 “夜临风,孩子不是你的又是谁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己行为不端,又怎能怨怼别人的诋毁? 凤绾衣心中冷笑,面上却表现得更加为难与凄凉,无助地望着凤鸿泽。 “你们都给我闭嘴。”凤鸿泽无比清冷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凤卿卿和夜临风住了嘴。 就在凤鸿泽准备发话的时候,门外却传来王府总管急切的声音。 “王爷,相府里来了人,说是宫里来人了,正等着宣旨呢!” 屋里的四个人顿时愣住,凤鸿泽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现在圣旨都下了,凤卿卿和夜鸾煌是说什么也不能作废的了。 凤卿卿自然也知道宣旨意味着什么,顿时呆如木鸡。 为什么会这么巧?!为什么她一定要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回府。”凤鸿泽一撩衣袍,便朝门外走去。 不管这件事情如何解决,当务之急就是要面对圣旨。 这一去,事情就再也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爹!”凤卿卿忽然跑过去紧紧抱住凤鸿泽的双腿:“爹,我不要嫁给夜鸾煌,你去跟皇上说,就说我怀了夜临风的孩子,皇上不会不顾及皇室子嗣的!爹,我求你了。” “蠢货!”凤鸿泽暴怒,抬起脚就想朝着凤卿卿踹去,可是想到这个孩子,他还是忍住了。 若是一脚将这孩子踢没了,眼下的圣旨,绝对过关不了。 “卿卿,先回去吧。”凤绾衣也跟着规劝道:“先把圣旨接了再说。” “我不回去!你跟我说过只要这样做就不会嫁给夜鸾煌的!你骗我!你骗我!” 圣旨下来的消息让凤卿卿有些崩溃,这就是意味着一切都将成为定居,那么她先前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凤绾衣拧着眉头,眼神里满是冷意:“你莫要再胡言乱语,赶紧跟着爹回去吧,宫里的人等久了,对相府可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话是在警告凤卿卿,也是在提醒凤鸿泽。 凤鸿泽多看了凤绾衣两眼,下令让人强行将凤卿卿带回了府去。 可是凤卿卿的话到底引起了夜临风的怀疑。 如果这一切都是凤卿卿安排的,那她也太神通广大了。 安南王府是他的地盘,凤卿卿想要收买人心,也不可能将事情安排得这么周密。 可要是这一切都是凤绾衣暗中安排的,那就不难解释了。 凤绾衣要是幕后推手,那么她的居心…… 夜临风看着凤绾衣的眼神渐渐变了味,更多的是猜疑。 “王爷这样看着我,也是怀疑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吗?”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凤卿卿会这么有本事,手脚竟然伸到王府了。” “所以你就怀疑是我在暗中指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夜临风一步一步朝着凤绾衣走进,勾起唇角,轻捏起她的下巴,说道:“你和夜鸾煌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就甘心他娶一个我玩腻了的女人。” 一时被蒙蔽,不代表一直被哄骗,夜临风逼视着凤绾衣,似乎是想要看出她的破绽来。 凤绾衣面无表情,目光里面没有一丝波澜。 “我关心的,只是局势所向,在其位谋其政,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所谓情谊值多少?我以为王爷十分清楚我的性格,我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吗?” 夜临风微楞,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为何凤卿卿会那样说?” “她对我的仇恨由来已久,王爷该不会真的以为她会善罢甘休吧?倒是王爷,要如何处理那个孩子?凤卿卿的脾气你比我更清楚。” 不过三言两语,凤绾衣便将话题转到了夜临风身上。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夜临风,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自己? “不管怎样,凤卿卿必须嫁给夜鸾煌!”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根本就不重要,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大业。 “圣旨都已经下了,可不就是成定局了。”凤绾衣勾起唇角,不由讥笑。 她真是太傻了,竟然以为凤卿卿会有那样的本事扭转乾坤。 夜临风往后退了两步,不再同凤绾衣纠缠,只是冷声说道:“你是聪明人,也是我唯一的妻子,若是你敢背叛我,你清楚下场的。” 好生狂妄的语气,凤绾衣又岂是轻易被吓退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夜临风的人就是凤绾衣,在这样的前提下,夜临风拿什么跟她斗? 凤绾衣无所谓地耸耸肩:“王爷若是登上皇位,那我就是皇后,何乐不为?王爷觉得我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对于此时的夜临风来说,凤绾衣的温情攻势已经不起作用了,还不如假装开诚布公的说明自己的野心。 果然,听见凤绾衣这样说,夜临风更加放心了。 “你放心,那个孩子,我会处理好的,若是你想要,我会将他过继到你名下。” “所以王爷这是承认那孩子了?” 夜临风再次怔住,是啊,那个孩子身份不明,他为什么要过继给凤绾衣? 凤绾衣的这句话是在提醒他什么呢? 刚想要问清楚,凤绾衣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轻飘飘地走了出去。 凤鸿泽一言不发地带着凤卿卿回了相府,途中不管凤卿卿如何挣扎求饶,凤鸿泽也丝毫没有心软。 宫里的公公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见凤鸿泽进来,有些不善的面色稍稍缓和了几分。 “相爷平日里公事繁忙是常有的事情,怎么空余时间也忙得连家都不着了?” 虽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可是语气里已经透露出微微的不满了。 凤鸿泽闻言,连忙大笑:“公公误会了,这相府里没有主妇当家,所以本相才想着带小女去郊外的寺庙中烧香拜佛,以求小女心想事成。” 说来也真是讽刺,凤卿卿想要成真的美梦,恰恰是最不可能法神的事情。 公公扯了扯嘴角,明知道凤鸿泽说的是假的,也不戳穿。 “请凤二小姐接旨吧。” 凤卿卿还傻站在那里,赌气似的,故意无动于衷。 面前都已经跪了一地了,凤鸿泽一抬眼,顿时冒起怒火,但是当着公公的面,他也不会爆发出来。 “卿卿,又走神了吧?还不跪下来接旨?”凤鸿泽的话语里暗含警告,视线更是凌厉。 还想较劲的凤卿卿见状,不得不听话地跪下来。 虽然只是定北王的侧妃,可是定北王府中还未有女主人,而侧妃同样是能入宗室族谱的,故而这道圣旨,夜弘天拟得很讲究。 宣了旨之后,宫里的人没有多停留,便回宫复命去了。 临走时,凤鸿泽将一座上号的翡翠观音交给了公公。 这位公公是皇上的近侍,喜好翡翠,为了不让他乱说,凤鸿泽便将这座难得的翡翠佳品送给了他。 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翡翠的好坏,公公喜笑颜开,挑眉看着凤鸿泽,尖着嗓子说道:“相爷求佛,以求梦想成真,以咱家看来,相爷离梦想成真,不远喽。” 一个阉人,岂能知道他的梦想? 尽管心中嘲讽,凤鸿泽却没有表现出来,十分客气地将公公送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凤卿卿还跪在原地,手里捧着圣旨,一点反应都没有,像石化了一般。 一看见她,凤鸿泽便来气。 “宋义,将之前所有去了王府的人都给集中起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6章 你太心狠了 吩咐完之后,凤鸿泽又朝着凤卿卿走过去,一手将她从地上给拎了起来。 “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拒绝这门亲事,将是怎样的下场。” 好话已经说尽,是时候让她知道眼下的局势,他们是多么的身不由己。 凤鸿泽拎着凤卿卿来到了后院之中,而宋义已经将那些下人全都叫了过来。 父女俩在人群的最前面停了下来。 宋义早就令人备好了凳子,凤鸿泽坐了下来,却让凤卿卿站在一旁,还嘱咐她好生看着。 这些下人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他们昨晚便找了凤卿卿一夜,今早听说凤卿卿可能在王府,所以才跟着过去。 此刻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有些忐忑。 “二小姐能顺利被找到,多亏了你们,本相一直思考着该如何感谢你们,眼下终于有了答案。” 许是凤鸿泽的笑容,不少人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纷纷想要逃窜。 可是相府的护卫将这里围得严严实实,他们这些不懂拳脚功夫的,哪里跑得过护卫? “相爷,小的们只是以令行事,忠心耿耿,相爷绕过我们吧。” 此人大着胆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凤鸿泽斜勾着唇角,冷笑道:“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像是我要吃掉你们一样。” 难道不是吗?有了那人的开端,其他人也纷纷效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如果凤鸿泽会就此心软,那就不是凤鸿泽了。 “看在你们在相府生活多年,本相可以饶你们一命,但是你们也得让本相放心不是?” 见有命可活,几人放下心来,期待地看着凤鸿泽。 凤鸿泽的视线却落在他们身后的一排护卫身上,说道:“嘴巴是藏不住秘密的,还有眼睛。见如此,将他们的眼睛都给挖了,再赏他们一人一杯美酒,让他们永生记得这酒的美味。” 院子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想要挣扎,想要逃脱,谁也不愿意就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凤卿卿睁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凤鸿泽真的太可怕。 这么多条人命,他却丝毫不放在眼里。 “爹……他们……” “怎么?你也会心软?可惜了,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 满院子的嘈杂却没让凤鸿泽有任何表情变化,看着这些人想要挣扎,想要逃脱,他再次高声喊道:“若有人敢逃,格杀勿论!” 这一切就在凤卿卿的眼前发生着,到处都是飞溅的鲜血与刺耳的哀嚎声。 她站在凤鸿泽身后,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纵使她坏事做尽,可是亲眼看到这样的场面,依旧觉得触目惊心。 “爹,我不是故意那样做的,您饶了我吧。” 凤卿卿真担心自己也会是这样的下场,连忙跪下来认错。 凤鸿泽却笑了,道:“你刚刚接旨,很快你就是定北王侧妃,何等高贵的身份,我怎么会忍心责罚你?” 可是这样的凤鸿泽却更令凤卿卿害怕,手中的圣旨就像是她的护身符一般,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跟性命比起来,那所谓的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可是她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啊,若是夜鸾煌知道,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爹,我真的不能嫁给夜鸾煌,他一定是知道了我已经怀有夜临风的孩子,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的。他想要我死,以解凤绾衣心头之恨呐!” 听到她的解释,凤鸿泽嘲讽一笑。 “卿卿,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也不要太不把自己当回事。爹爹今天就是要让你知道,该狠心的时候,就要比谁都狠心!” 可是凤鸿泽未免太高看凤卿卿了,她不是凤绾衣,没有那样的悟性与智商,眼前的一切除了让她感到害怕,便只有一股想要逃离的心思了。 不一会儿功夫,院子里便倒下了好几具尸体,暗红色的鲜血充斥着整座后院,那浓重的血腥味,当即便让凤卿卿呕吐不止。 都是疯子,相府里的人都是疯子! “不,即便如此,我也不要嫁给夜鸾煌!” 凤鸿泽的迂回逼迫,让凤卿卿更加的不安,下意识地就要逃避所有。 看着院门口没有人守着,护卫们又在忙着处理这些尸体,凤卿卿一咬牙,提着裙摆便朝着院门跑去。 凤鸿泽甚至还没来得及下令,护卫们便将凤卿卿给拎了回来。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识时务?”凤鸿泽恨铁不成钢,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我要见皇上,我要亲自向皇上禀明一切!”眼下,只有皇上才是最有可能救她的人了。 当真是愚蠢之极,异想天开。 凤鸿泽一耳光扇过去,好让凤卿卿冷静下来。 “告诉皇上?你嫌我命活得太长是吗?你不要脸,皇上为什么要给你脸?” “就凭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室血脉!” “皇室血脉?”这四个字让凤鸿泽觉得无比好笑。 夜临风本就不是皇室之人,那凤卿卿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死皇室血脉? 这一声反问,让凤卿卿也忽然想了起来。 对啊,夜临风的真实身世成迷,皇上连他都想除去,那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唯一的救命稻草瞬间就变成了最致命的一把剑,凤卿卿更加害怕。 “爹,我真的不想嫁,你那么讨厌夜鸾煌,难道就不怀疑他是别有用心吗?” “他当然别有用心!卿卿,你是我相府的千金,那么理应为相府分忧解难,就像你姐姐一样。” 此刻凤卿卿根本就听不进任何话语,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感到害怕,感到无助,她只想要逃。 “放开我。”凤卿卿在护卫们的牵制下,不断睁着着:“你们放开我!” 这人到底是相府的二小姐,护卫们也不敢太过用力,以免误伤。 而凤卿卿瞅准时机,用力推开了这些人,再次朝着外面跑去。 护卫们见状连忙去追,而凤卿卿慌不择路,根本没看脚下,一下便被地上的一具还未及时清理的尸体所绊倒。 “啊!”只听得一声哀嚎,凤卿卿重重跌落在地。 一侧头,便是尸体那睁得大大的眼睛,凤卿卿惊惧万分,可是身下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根本没功夫尖叫。 小腹处传来的疼痛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在互为么的搀扶下,凤卿卿艰难地站了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站稳。 凤鸿泽走到她面前,如果这个蠢货不是自己的女儿,凤鸿泽岂会留她一命到现在。 “卿卿,若是你听爹爹的话,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可若是你一心跟我作对,那到时候,你别怪爹爹心狠。” 此时凤卿卿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可言,疼痛让她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她虚弱地凝视着凤鸿泽,忽然觉得腿上一阵温热,紧接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再往下淌。 凤卿卿低下头去,双脚下,一滴一滴地鲜血滴落下来,裙摆也渐渐被血渍渗透。 “孩子……孩子!”凤卿卿惊慌不已,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上的鲜血,双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顺着她的视线望下去,凤鸿泽连忙别过头去。 “赶紧扶二小姐回房,宋义!让大小姐即刻回府一趟。” 凤绾衣听说消息之后,立即带着苏儿回府。 女儿家的事情,凤鸿泽自然不好出面。 这一次,凤卿卿没那么幸运了,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没了。 虽然恨极了凤卿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凤绾衣从未想过这条生命会以这样的形式失去。 凤卿卿还在房间里昏睡着,凤绾衣坐在一旁,静静地思考着些什么。 眼下没有了孩子的问题,凤鸿泽会更加坚定地让凤卿卿下嫁定北王府吧。 可是怎么办呢?她还是不想看见这件事情发生。 “苏儿,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凤绾衣叹了一口气,忽然说道。 “小姐怎么这么问?” 苏儿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不解地看着她。 明明是违背本心嫁给了夜临风,不理会夜鸾煌的阻拦,说尽了狠话,现在夜鸾煌也要迎娶别人了,她却不允许。 这样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凤绾衣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些年来,苏儿一直陪伴在凤绾衣身边,亲眼看着凤绾衣从一个切切诺诺地小女孩变成了一位杀伐决断的女谋士,凤绾衣心里的苦,苏儿比谁都清楚。 “小姐,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想你的苦衷,北王爷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可是凤绾衣却摇摇头,苦笑道:“他不会懂的,我的苦衷,没人能懂。” 此刻到底还是在凤卿卿房间里,主仆二人也不便多说什么。 苏儿给凤绾衣倒了一杯茶,默默站在她身边,陪伴着她。 对于凤绾衣来说,最需要的,其实就是这样的陪伴。 凤绾衣抿了一口茶,然后站起身来,看了看没有丝毫苏醒迹象的凤卿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苏儿,你知道吗,其实我并没想过要伤害那孩子。” 如果凤绾衣真的想要下手,早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会不动声色地除掉了,也不会有之后在云城的手下留情。 “一切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就是二小姐的命,小姐何须介怀。” 怎么可能不介怀呢,这一世所发生的太多事情都是前世不曾发生过的,这些人的命运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所以才会被更改。 “她是罪有应得,孩子何其无辜?” “谁也没想到的事情,小姐就不要自责了。” 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凤绾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 她并非自责,只是觉得茫然,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她一点主意都没有。 主仆二人刚回到听雨阁中,身后忽然传来南枫的声音。 “小姐,我回来了。” 凤绾衣闻声回过头来,紧接着问道:“怎么样?”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7章 一切已成定局 在她期盼的眼神中,南枫迟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北王爷他不见我,都是惊天出面的,他托我转告你一句话。” 果真是这样的结果吗?凤绾衣手扶在在门框上,故作平静地问道:“什么话?” “既然一起已成定局,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即便知道了凤卿卿曾身怀夜临风的孩子,即便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又没了,他也不会改变决定的意思? 纵然已经猜到这样的结果,可是凤绾衣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那……还有别的话吗?” 南枫抿了抿唇,有些犹豫。 一定还有别的话!凤绾衣立即抬起头来,逼视着他说下去。 “北王爷还说……希望小姐你以后不要再试图破坏这门亲事了,今后就过各自的日子吧。” 越往下说,南枫的声音就越小,这话的杀伤力有多大,他自然清楚。 若是不说的话,凤绾衣只会选择继续破坏这门亲事,这样一来,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危险。 “过各自的日子……呵,好一个过各自的日子。”凤绾衣喃喃自语,收回目光,失魂落魄地走进自己的院子。 她现在所经受的一切都是当初夜鸾煌也曾经历过的,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夜鸾煌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明白,让她放手,不再沉湎于仇恨? 凉风习习,凤绾衣只觉得脸上有些刺痛,伸手一摸,原来是眼泪。 “以后不必再去找他了。”凤绾衣擦掉泪水,平静地说道。 “可是小姐……” “放心吧,我的计划不会改变。” 她可以不再与夜鸾煌相见,也可以任由夜鸾煌迎娶凤卿卿,可是她不会放弃为夜鸾煌的皇位铺路。 定北王府里。 夜鸾煌静立在书房的窗边,当初为了赏雪而放置的软榻还未撤离,站在那里,似乎还能感受到凤绾衣的气息。 雁漠北从门外走了进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惊天,惊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退出了房间。 “五天之后你就要大婚了,到现在你也不肯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吗?” 他们一向是无话不谈的师兄弟,关系曾好到能同穿一条裤衩,可是现在,还是有了嫌隙吗? 夜鸾煌没有回头,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冷声说道:“没有为什么,想做,便做了。” “可是你明知道绾衣她……”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他何曾没想过放弃,他答应过凤绾衣,除了凤绾衣,他不会迎娶任何女人进门,可是他食言了。 一想到那晚凤绾衣的眼神,夜鸾煌就觉得心痛。 也许在凤绾衣心里,权利就是最重要的吧,还有她对夜临风的心意,如果没有强烈的感情,又怎会有那般充满恨意的眼神? 然而作为旁观者,雁漠北是最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他只以为夜鸾煌是有什么不便告知的计划,既然夜鸾煌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多问。 “你有你的安排,我可以不管,但我希望你想想当初,绾衣的现在,便是你的当初。” 闻言,夜鸾煌只是轻笑一声:“这样做对她就是最好的。” 更何况,凤绾衣会伤心,不过是因为他迎娶的人是其最痛恨的凤卿卿而已,并非是因为他。 看着他的神情,雁漠北不禁鄙夷:“枉你跟她认识这么多年,其实最不知道她心意的人,就是你。” 说完这话,雁漠北也懒得再待下去,转身走了出去。 本想还劝几句来着,可是眼下这情况,他劝也没用。 他本就只是个江湖人士,这些上流阶层的门道,他一点都不想过问。 但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凤绾衣,从夜鸾煌的书房出来,雁漠北又不声不响地跑去了相府。 昏睡了大半天,直至入夜,凤卿卿才悠悠转醒。 一睁开眼,她便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可是小腹本就没有隆起,此刻也摸不出什么来。 刚想立身起来,不过抬了抬脚,一股钻心的疼痛便朝着她袭来,瞬间让她又出了一身汗。 凤卿卿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张口想要喊人,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索性躺在床上,等缓过劲来。 疼痛让她的意识无比清晰,她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昏迷之前,她记得凤鸿泽说过要请凤绾衣过来的。 想到凤绾衣,凤卿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她会选择这样以假乱真的方法去赌一把,全都是凤绾衣的主意,可是现在,结果没有改变,还让她没了孩子! 凤卿卿回想的事情越来越多,忽然她想到夜临风说过的那句话。 当时夜临风曾暗指她和云城太守之子不清不楚,可是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太守家公子,又何来勾搭之说? 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凤卿卿很模糊,她十分清楚地记得自己一直待在云城,可是那几天她做了些什么,却是一直都记不起来,只知道她好像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里。 想到凤绾衣有本事令夜临风误将自己认成她,凤卿卿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是被凤绾衣给算计了。 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凤绾衣为了夜鸾煌,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她? 是她一直都被凤绾衣欺骗了,其实凤绾衣根本就不喜欢夜鸾煌吧,她喜欢的也是那个位置,所以才会想要同时哄骗住夜临风和夜鸾煌。 这样的认知让凤卿卿在觉得凤绾衣可怕的同时,也更加痛恨凤绾衣。 她的不幸,全是拜凤绾衣所赐啊! 亲娘被关进大牢,失去爹爹的宠爱,也失去了夜临风这个爱人,现在连孩子也没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凤绾衣在搞鬼! 这股仇恨让凤卿卿陡然生出了一股力量,她忍着剧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掀开被子,一股凉意让她顿时一个哆嗦跌落在地。 屋外的丫鬟听到响声,连忙走了进来。 “二小姐!”丫鬟惊呼一声,上前将凤卿卿给搀扶了起来。 一站稳身子,凤卿卿便推开了她。 “凤绾衣在哪里?” “大小姐照顾了您很久,见您还没醒,刚刚回听雨阁了。” 真是托她的福了,没有她的照顾,自己还不会这么快醒来了! 凤卿卿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小丫鬟很茫然。 “二小姐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大夫交待过,这一个月您都不能见风的。” 小产同样需要时间调养,可是凤卿卿管不了这么多了,她现在只想见到凤绾衣。 小丫鬟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凤卿卿不耐烦地将她推到一边,随意披上一件鹤氅,便准备走出去。 “二小姐您不可以出去的!” “滚开!” 凤卿卿走到屏风后面的绣架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藏在鹤氅中,推开前来阻拦的丫鬟,大步走了出去。 “二小姐!”小丫鬟立即追出去。 凤卿卿猛地回身伸出手来,而收势不住的小丫鬟就这样朝着她的手撞来。 “噗!”利器扎进肉里的声音传来。 看着上一秒还在活蹦乱跳的丫鬟,瞬间便倒在了自己面前,凤卿卿甚至连心慌都没有。 “挡我路者死,你自找的。” 不过冷眼一扫,凤卿卿收起手中的剪刀,跨过丫鬟的尸体,继续朝着听雨阁走去。 听雨阁中。 “苏儿,你去问问宋总管婚宴礼单拟得怎样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清华苑看看。” 这次回来得匆忙,除了苏儿和南枫,身边也没有能帮忙的人。 南枫也被她派了出去,苏儿一走,听雨阁中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桌子上摆放着厨房管事递上来的几份菜单。 凤绾衣正细细看着这些菜单,避免在婚宴上出现什么差错。 “兵部尚书曹大人对鸡蛋过敏,这道菜不能有;苏国公对香葱大忌,得注意……”一边念叨着,一边在菜单上批注下来。 听雨阁中寂静一片,只能听见凤绾衣一个人有些清冷的声音。 院门外,凤卿卿正朝着这里走来。 径直推开了院门,见这里并没有下人,不禁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听到动静,凤绾衣还以为是苏儿去而复返,连头也没回地问道:“怎么就回来了?落了东西?” 可是身后却无回应,而且这脚步声让凤绾衣有些陌生,她连忙回过头来。 凤卿卿这张没有光泽,形容枯槁的脸在鹤氅洁白的绒毛领的映衬下,竟有些恐怖。 见是她来了,凤绾衣有些惊讶。 “你怎么就醒了,大夫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你的丫鬟也太不管事了。” 许是因为孩子就这么没了,凤绾衣觉得有些不忍,所以说起话来才会这般和气。 然而凤卿卿却认为她只是在假惺惺,冷笑一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变成这样,你不就开心了吗?” 凤绾衣的视线从菜单上移到了她身上,蹙起眉头。 “什么意思?” “别装糊涂了。”站着说话总归有些吃力,凤卿卿走了两步,紧挨着凤绾衣坐了下来。 “凤绾衣,我竟是到今天才意识到,你的心思是何等的歹毒。” 凤绾衣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在你眼里,我歹毒也不是一两天了,很奇怪吗?” “是啊,你一直就这么恶毒,可是我没想到你为了扳倒我,竟是连夜鸾煌都要利用。” 凤卿卿的视线紧盯着凤绾衣,见她还在研究手中的菜谱,不禁气愤,一手将菜单夺了过来,狠狠扔在地上。 “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她算账,看来凤卿卿的委屈不少啊。 凤绾衣看着她,不屑地说道:“我只听我该听的话,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8章 一步步引入陷阱 事到如今,她怎么能还如此厚脸皮,像没事人一样,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 “你一步一步引我走进你布置好的陷阱里,现在这样的结果,想必你很得意吧?夜临风厌恶我至极,我没了孩子,而且事情必定已经传到夜鸾煌耳朵里,今后想要过好日子,基本上是奢望了,你满意吗?” 不等凤绾衣开口,凤卿卿又说道:“不止如此,你让我嫁过去,是为了有理由摆脱夜鸾煌的纠缠吧?你这样的蛇蝎女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肯为你卖命!” 凤卿卿的说辞,听上去很有道理,寻不到什么漏洞出来,看来这场变故让她脑袋灵光了不少。 “事情就是你想的这样,那么你想怎么办呢?你还是要嫁给夜鸾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凤绾衣不愿意解释太多,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即便解释了,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也不会懂。 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凤卿卿更加愤怒,恶狠狠地瞪着凤绾衣,恨不能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去。 “你告诉我已经安排好了王府的一切,又让南枫悄悄带我出府,看似是在帮助我做最后一搏,实际上是将我往万劫不复的路上逼!” 现在再细想,王府里已经安排好的一切,每一个都是将她往陷阱里推的双手! 那个带路的丫鬟,那壶不知道掺了什么药的酒,还有第二天清晨的“捉奸”…… 她真是太蠢了,竟然就被凤绾衣这样哄骗了。 腹中的孩子都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大好世界,甚至都还未得到亲生父亲的承认,就这样没了,叫她如何不恨。 听了她所谓的分析,凤绾衣只觉得好笑。 “你做的这一切,我逼过你吗?你要是觉得这就是我设立的陷阱,我也不解释,可是你别忘了,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凤卿卿,自己蠢,就不要怪别人。” “我怪你有什么不可以吗?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不怪你怪谁!”凤卿卿站起身来,愤怒地朝着凤绾衣大吼。 这一声怒吼让凤卿卿像是在瞬间被掏空了身体一般,身形止不住的摇晃,就像是树枝上即将飘零的落叶。 凤绾衣好心扶了她一把,免得她在自己这里摔倒出了叉子,引起凤鸿泽的怪罪。 不曾想,凤卿卿却反过来死死拽着凤绾衣的手腕不松开。 “你要干什么?”凤绾衣吃了一惊,抬头惊愕地看着她。 凤卿卿的手掌就像是干枯的藤蔓一般,紧紧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让她挣脱不开。 “凤绾衣,既然我已经下了地狱,凭什么你还要风光无限地活着?下来陪我吧!” 凤卿卿阴笑着,亮出了另一只手里的剪刀,剪刀上面还沾着那丫鬟的鲜血。 显然凤绾衣也意识到过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上次没能杀死你,这次我绝不会再失手!” 仇恨已经让凤卿卿彻底失去了理智,她身上的这股蛮近完全是靠着这强烈的仇恨所支撑着。 剪刀毫不留情地朝着她胸前辞去,凤绾衣连忙闪躲,幸好凤卿卿元气大伤,力气再大也不过才能牵制住她的一只手腕。 凤绾衣看准时机,迅速将她拿着剪刀的手给控制住了。 “凤卿卿,你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注定只能被我狠狠踩在脚下,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 “不!应该死的人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去死!去死!” 凤卿卿双眼通红,奋力挣开凤绾衣的手,再次举起剪刀,狠狠朝着她刺过来。 “小姐小心!”苏儿一进院门便看到这样的场景,连忙跑过来,一头将凤卿卿给撞开。 原本她是要去找宋义的,可是半路就听说清华苑出事了,她赶紧跑过去一看,一个丫鬟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而凤卿卿却不知所踪。 苏儿一下子便想到了凤卿卿可能是来凤绾衣算账来了,担心出事,赶紧跑了回来,结果一回来就是这样的场景。 紧紧将凤绾衣护在身前,苏儿一脸的焦急。 “小姐你没事吧?” 凤绾衣连连摇头,以凤卿卿现在的身体,想要杀死她,基本上不可能。 “二小姐,你赶紧醒醒吧,想必现在相爷已经知道你杀死了那个丫鬟的事情了。” 凤卿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即便摔倒,也不忘握紧手中的剪刀。 “你觉得我现在还会怕这些吗?”凤卿卿倚靠在墙上,好恢复一点体力,再次出击。 担心她还会乱来,凤绾衣拉着苏儿站得远远的。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多叫些人在跟前伺候,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凤卿卿,这样乱来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难道你还没长记性吗?” “我就是不长记性,才会跌进你挖好的陷阱里。” 苏儿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她手里的那把剪刀,只要剪刀还在她手上,他们主仆二人就没办法脱身。 趁着凤卿卿和凤绾衣说话,站在凤绾衣身后的苏儿慢慢移向一旁,想绕个圈子去夺了凤卿卿手里的剪刀。 房间只有这么大,苏儿的动作凤卿卿怎么可能看不见。 也许她等的就是这样的世界吧,只等着苏儿一靠近,凤卿卿忽然上前,将没有防备的苏儿扯了过来。 剪刀抵在苏儿的脖子边,凤卿卿笑得很是狰狞。 “贱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凤卿卿,你若是敢动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凤绾衣察觉到苏儿的动作时,苏儿已经离凤卿卿很近了,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儿被控制。 “你觉得我现在跟生不如死有什么区别呢?呵,贱婢,你不是忠心护主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主人到底值不值得!” “凤卿卿!” “你给我闭嘴!”凤卿卿怒喝一声,眼光四处巡视着,终于看见了不远处一把用来裁剪纸张的小刀。 “很想救她吗?可以啊,只要你死在我面前,我就把她给放了。” “小姐,不用管我,我不怕!” 凤绾衣知道现在的凤卿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别说话。”凤绾衣示意苏儿安静下来,然后出声安抚着凤卿卿:“你我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别人,放了她吧,我们自己解决。” “你想得真美好,这个小贱婢平时没少帮你的忙,我的不幸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凤卿卿情绪十分激动,手中的剪刀尖端已经扎进了苏儿的肌肤里。 “好!我答应你!” 在凤卿卿的逼迫下,凤绾衣拿起了那把木柄小刀。 “现在你能放了苏儿吗?”刀刃已经放在手腕上,凤绾衣毫不留情地割了下去。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肌肤,鲜血很快便涌了出来。 “小姐!不要啊!”苏儿焦急地大喊,她的命不值钱,哪里值得凤绾衣拿自己的命来换。 “不过一道小口子,你以为我会被你骗吗?”凤卿卿满脸的不相信,她知道凤绾衣最会耍花招,怎知眼前的不是缓兵之计? 凤绾衣忍着疼,她的确不能就这样死在凤卿卿手里,同样的,她也不能让苏儿遭受意外!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凤绾衣的视线落在苏儿身上,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举起了手里的刀。 她知道凤卿卿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手里的这把小刀上,这个时候恰恰是她意志力最松懈的时候。 之所以看苏儿,是想告诉她,把握时机。 苏儿很快便会意了,当凤绾衣的刀即将落下的时候,她奋力推开了凤卿卿。 凤卿卿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为什么她总是被凤绾衣耍着玩?她不甘心! 怒火将凤卿卿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身子往后仰的那一刻,她迅速拽住了苏儿的衣袖。 这次她不再留情,借着苏儿站稳脚之后,剪刀迅速朝着她的心口落下去。 “苏儿!” 剪刀的锋刃完全没入了苏儿的血肉里,凤卿卿却还不满足,又使劲往里扎了几分。 “贱人!你们都该死!”眼见着凤绾衣也朝这边跑过来,凤卿卿冷笑一声,抬手欲拔出剪刀。 苏儿早就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于是强撑着一口气,死死地拽着凤卿卿的手腕。 “小姐,别过来!走,快走。” 凤卿卿已经疯了,疯了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给我松开!” “滚开!”凤绾衣跑过来,一脚将凤卿卿给踹开。 那把剪刀还插在苏儿的胸口,鲜血已经将她的前襟染红,嘴角也开始淌血。 “苏儿你别怕,我马上去叫大夫!”凤绾衣知道,这把剪刀现在不能拔出来,她用手帕堵在伤口周围,可是这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凤卿卿倒在地上,此时也是筋疲力尽。 看着眼前的场景,她得意地大笑:“报应!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来人!快来人!”苏儿的身边不能离了人,可是听雨阁没有别的下人在,等到有人听见,一切就都晚了。 听雨阁外,雁漠北正朝这边飞奔而来,才靠近院子便听见了凤绾衣的呼唤,心里一急,连忙飞身过去。 “绾衣,出什么事儿了!”话音刚落,雁漠北便看见了浑身是血的苏儿。 雁漠北大吃一惊,连忙走过去,手指快起快落,迅速封住了苏儿的心脉。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09章 赶紧去叫大夫 “这里有我先看着,你赶紧去叫大夫过来。”雁漠北一边说话,一边将苏儿放平。 此时凤绾衣如同方寸大乱一般,听到雁漠北的嘱咐,只知道点头应允,立即起身去办。 走到门口,余光忽然瞥见倚在墙上几近虚脱的凤卿卿。 “若是苏儿有个三长两短……风卿卿,我定叫你的日子比生不如死还可怕!” 凤绾衣眼中的狠辣让凤卿卿觉得过瘾,这样的凤绾衣才是真实的,而她竟然有本事逼得凤绾衣现出原形,值了。 下人们得到消息之后很快便赶了过来,凤卿卿被人押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也没人能顾得上她。 听雨阁里,不断有拎着医药箱的大夫往里走,却迟迟没有出来。 这是凤绾衣将全京城的大夫都给叫了过来,只为能挽救苏儿的性命。 尽管雁漠北已经封住了苏儿的心脉,可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伤口扎得太深,已经伤及内里了,即便之后护住了心脉,也于事无补。 大夫们站在床前,纷纷表示束手无策,偏偏凤绾衣不愿意放弃。 苏儿双眼紧闭着,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给我想办法救活她!”凤绾衣紧握着苏儿无力的手,喉咙里像是塞进了铅块一般难受。 “王妃,这个……我们的确没有办法啊。” “医者父母心,王妃,恕我们无能为力吧。” “我不管!必须给我救!”凤绾衣哽咽着,坚决不肯放弃。 “绾衣,你冷静一点。”一旁的雁漠北也不忍心看着凤绾衣继续做无谓的坚持,更何况,凤绾衣这样吊着,只会让苏儿更加不好受。 此时此刻,没人能懂凤绾衣的心情。 她以为重活一世,就可以护得身边人的周全,可为什么这结果还是无法改变,为什么苏儿还是要死? 如果苏儿死了,她还能相信谁? “苏儿!”门口忽然传来南枫焦急的呼唤声,凤绾衣闻声连忙回头。 一听说相府里出事了,南枫即刻便赶了回来,连凤绾衣交待的事情都没有办完。 房间围站着这么多的人,南枫的心猛地沉下去,脚步停滞在门口,竟是不敢往前半步。 见他如此,凤绾衣心里更加难过,红着双眼,哽咽说道:“南枫,苏儿最想见的就是你,你过来叫叫她,别让她睡了。”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南枫不知道是如何走过去的。 他们主仆三人,自小便是一起长大的,因着身份的关系,围在他身边的,从来就是苏儿。 从当初那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再到后来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南枫以为,至少他们两人,是不会分开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大家的呼唤,苏儿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里也迸发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光亮。 见惯了生死的大夫们纷纷摇头,这是回光返照啊! “小姐,你怎么还哭了呢?” “我哪里哭了?你几时见我哭过?”凤绾衣背过身去,擦干眼角的泪水,然后才回转身来,故作清冷的模样。 苏儿扯了扯嘴角,想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微笑,却发现连笑起来都有些吃力。 “那就好,小姐,苏儿觉得有些累,想睡一觉,我今天可以偷懒吗?” “当然不可以,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人,你若是偷懒,我怎么办?” 也是,凤绾衣向来不让别人近身伺候的,总是那般提防别人,以后可怎么办呢? 南枫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苏儿,你还好吗?” 见到南枫之后,苏儿的情绪明显激动了些许。 她以为自己怕是见不到南枫了,可是现在南枫就出现在她眼前,她很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只有面对南枫的时候,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撒娇。 她很想告诉南枫自己的伤口有多疼,她还想说其实她很害怕,她不想就这样死去。 然而她也十分清楚,这是阎王爷要她的命,躲得过上次,却躲不过这次。 最后一次撒娇好像也不可以呢。 苏儿咽下心头忽然涌上来的难过,咧开嘴,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很好啊,别看我躺着,其实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最后的一口气盘旋在苏儿身上,才得以让她可以顺利地说出这许多话来。 即便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是凤绾衣还是选择麻痹自己。 “要是累了就先歇会儿吧,明天起来,一切都好了。” 苏儿轻轻点了点头,她是真的累了,可是最累的人其实是凤绾衣吧。 想到这里,苏儿重新睁开了眼睛。 “小姐,苏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即便是成了鬼,她也会守护在凤绾衣和南枫身边,这样就不用再害怕别人的伤害了。 凤绾衣仰起头,将眼泪给逼回去。 “你当然得在我身边,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准去!” 苏儿只是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做声,然后视线便落在了南枫身上。 其实她知道南枫心里装着的人都是凤绾衣,只不过顾忌着彼此的身份,才没有说出口。 她对南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也许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己就会变得自卑吧,对方是悬挂在天边的绚丽云彩,自己却只是随处飘荡的尘埃。 苏儿不知道南枫是否已经知晓她的心意了,以前她没敢说,现在就更加不会说了。 “南枫,对自己好一点。”明明有很多话想要交待,可是又担心会泄露了自己的心思,苏儿只能选择隐忍。 凤绾衣最清楚苏儿的心意,想要开口帮忙,却被苏儿给拦住了。 “小姐……各人有各人的命,不要强求。”她和南枫认识了这么多年,若是有可能,早就在一起了,也不会到现在还在犹豫。 “什么都别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呢?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体力正在一点点流失,浑身的重量在点点变轻,曾经有人说过,这就是人将死时的状态。 她怕死,可是她的死能换来凤绾衣的安全,便是值得。 苏儿反握住凤绾衣的手,也握住南枫的,轻声说道:“苏儿希望,你们都可以,自私一点。” 若是他们都能自私一点,也许就不会困顿在各自的感情里,举步维艰了。 说完这话,苏儿放心了,以前她不敢说,现在没有顾忌了,也就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眼皮器愈发地沉重起来,苏儿用力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慢慢合上眼,就好像,她真的只是要酣然入睡一般。 一直握着的手忽然就要垂下去,凤绾衣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凤绾衣的喉咙里阻塞着的铅块竟像是变大了一般,堵得她喘不过气来。 “苏儿?”凤绾衣试探着叫了一声,还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苏儿安静地躺在床上,嘴角含着笑容,可是却没有半点回应。 根本不忍看到这一幕,凤绾衣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苏儿死死拽着凤卿卿不放的画面。 “是我害了她,都是我……”凤绾衣喃喃自语:“我原本可以救她的……” 南枫缓缓站起身,心中的恨意充斥着他的心脏,此刻他只想手刃凤卿卿! 就在南枫准备冲出门的时候,凤绾衣忽然开口说道:“南枫,你过来陪陪苏儿吧,她一个人待着肯定害怕。” “小姐?”南枫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 凤绾衣跟着站起了身,转过身来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你们走吧。”将这些大夫们打发走,凤绾衣的视线又落在了雁漠北身上。 刚刚多亏了他呢,虽然还是没能救回苏儿。 “雁大哥,你也回去吧,已经没事了。”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顾忌着苏儿的性命,凤卿卿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可偏偏因着她的顾忌,反倒让苏儿白白葬送了性命。 虽然此刻的的她看上去云淡风轻,可是那紧握着的双拳里,又积攒着多大的怨恨? 雁漠北知道自己待下去什么用处都没有,点了点头,随着那一众大夫一起离开了。 “小姐,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好好陪着苏儿吧,我想她醒来,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了。” 可是苏儿怎么可能还会醒过来呢?南枫看着凤绾衣,欲言又止。 凤绾衣一定是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吧,虽然看上去很平静,但到底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嗯。”南枫闭上了嘴,默默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看着南枫坐在床前,怜惜的模样,凤绾衣很欣慰,可是欣慰过后,却是无尽的哀伤。 凤绾衣出了院子,径直去了清华苑。 这个时间,凤鸿泽还没有回来,即便此时她杀了凤卿卿,凤鸿泽也奈何不了她。 一路上,下人们见了凤绾衣,很自觉地让路,连话也不敢多说。 谁都看得出来此刻凤绾衣的心情是多么的糟糕,即便不知道相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光是看凤绾衣的表情也都能猜到。 清华苑中,凤卿卿的房门紧闭着,院子内的丫鬟们见到凤绾衣过来,大气不敢出。 “大小姐……” “让开。”凤绾衣看都没看这个胆敢拦住她的不开眼的丫鬟,双目紧盯着眼前的房门。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依旧没有让开,大着胆子说道:“大小姐,二小姐还在昏迷之中,大夫正在为她医治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0章 苏儿被害死了 “昏迷?”凤绾衣冷笑一声,害死了苏儿还想用这一招蒙混过关吗?! 一把推开了眼前的丫鬟,凤绾衣朝着房间走过去。 放眼整座相府,谁敢阻拦她凤绾衣? 凤绾衣一脚踹开了房门,将屏风后面正为凤卿卿诊治的大夫吓了一大跳。 “见过王妃。”大夫连忙起身行礼。 “她怎么样了?”凤绾衣冷眼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凤卿卿,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掐死她。 “元气大伤,即便往后调养得再好,只怕也……”话说到一般,大夫却不往下说了。 凤绾衣睨了他一眼,不悦地催促道:“说下去!” “只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这是否就是报应?凤绾衣不禁有些发愣。 “你说什么?谁不能生育了?”身侧忽然传来一记气若游丝的声音。 凤绾衣回过神来,侧身看了一眼,竟是凤卿卿已经苏醒了过来。 衣衫还是原先的那一身,而露出被褥外的裙摆上,还沾着点点血渍,那是苏儿的血吧? 看着那个角落,凤绾衣的怒火再次被勾了起来。 凤卿卿的问话让大夫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说,只好望向凤绾衣。 “既然她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就退下吧,不要管了。” 大夫闻言,求之不得地离开了这里,不该他知道的事情若是知道了,这条小命就别想要了。 凤卿卿挣扎着坐起来,倚在床头,微喘着气,看上去十分虚弱,可是那眼神却依旧毒辣,恶狠狠地瞪着凤绾衣。 若是以前,也许凤绾衣还会跟她废话几句,可是今天,凤绾衣已经容不下这个人了。 在凤卿卿的逼视里,凤绾衣缓缓朝她逼近,在她床前站定之后,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手掌一点点收紧,凤卿卿能感觉到凤绾衣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杀气。 “我说过的,若是苏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比生不如死还要痛苦!” 看着凤卿卿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渐渐涨得通红,凤绾衣没有一点要收手的意思。 她知道就这样让凤卿卿死了,太过便宜她,之所以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凤卿卿体验一下,死亡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凤卿卿满心的不甘,想要说话,可是这窒息的感觉令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砰”地一声,房门再次被人踢开。 “绾衣!快住手!”这声音每每在噩梦之中响起,都会令凤绾衣恨得牙痒痒。 没想到这个时候,夜临风竟然会和凤鸿泽一起出现在这里。 即便如此又如何,凤绾衣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 眼看着凤卿卿已经翻起了白眼,夜临风赶紧跑过来将凤绾衣拉开。 “绾衣,你冷静。” 冷静,为什么所有人都叫她冷静?她就是因为太冷静,所以才会失去苏儿的! 凤绾衣红着眼眶,倔强地忍住泪水,使劲地想要推开夜临风。 “杀人偿命!她害死了我的苏儿,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事情我和相爷都已经知道了,可是你现在不能杀了她啊!”夜临风还在苦苦规劝,虽然他也很想凤卿卿去死,可是眼下的局势,已经少不得凤卿卿了。 可要是凤绾衣还在乎局势的话,此时她也不会出现在清华苑了。 局势如何,与苏儿又有何干?苏儿何其无辜?为什么要代替她来承担一切? 想到苏儿那隐忍着痛苦的模样,凤绾衣心如刀割。 “苏儿那么怕疼的一个姑娘,却是为了我,遭受了那样大的痛苦!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凤绾衣凶狠的目光猛地射向凤卿卿。 凤卿卿缓过劲来,靠在床柱上,挑衅似的看着凤绾衣,嘴角还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似乎是在幸灾乐祸一般。 见她如此,凤绾衣恨不得上前将她生生撕碎。 夜临风紧抱着凤绾衣,连声安慰:“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出气的,这里就交给我和相爷好不好?” “这是我的事情,我不要你们管!你们都给我滚开!” 此时的凤绾衣陷在震怒里,什么规矩,什么礼仪,她全然不顾,她只想为苏儿报仇。 “绾衣,别闹了。” “放开我!” “别胡闹了!”一直没说话的凤鸿泽忽然喝到。 凤绾衣顿时愣住,怔怔地看着凤鸿泽。 她胡闹?她几时胡闹过? “我也希望我是胡闹来着,她害死了苏儿,就这样放过她,凭什么?” “苏儿只是一个丫鬟!”凤鸿泽冷声提醒到。 “在你看来,她只是一个丫鬟,在我看来,她不是,在我心里,她比床上躺着的这位还要珍贵!” 整个相府谁不知道她和苏儿主仆情深? 看到凤绾衣痛苦的模样,凤卿卿甚是痛快,说道:“一个贱婢而已,要她为我的孩子陪葬,是她的荣幸!” 只可惜,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生儿育女了,这样的痛苦是多少个苏儿都偿还不了的。 而这一切,全都是凤绾衣的错! “都给我闭嘴!”凤鸿泽挡在两人中间,面无表情地说道:“绾衣,择日将苏儿厚葬吧,这件事情就此打住。而你,给我好好养身子,一切照旧!” 最后一句话看上去是对凤卿卿说的,可是凤绾衣知道,这也是凤鸿泽对她的警告。 本以为凤卿卿会反抗,可是她只是很平静地靠在那里,冷眼看着房间里的这些人。 哀莫大于心死,孩子的失去让她终于醒悟到,她与夜临风而言,其实什么都不是。 夜临风来这里这么久,根本就没正眼瞧过她,夜临风会阻拦凤绾衣,不过是希望她能顺利嫁去定北王府罢了,这样,夜临风就可以和凤绾衣双宿双栖了。 好如意的算盘!凤卿卿苦笑道:“夜临风,从今以后,我凤卿卿和你,势不两立!” 正拉着凤绾衣往外走的夜临风愣住,回头看了凤卿卿一眼。 心中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可是他选择了忽视。 “很快你便是定北王府的侧王妃,的确不该和本王有什么瓜葛,好自为之。”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因此伤心,他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凤绾衣抬头看着他,这两个人,怎么就可以斩断情丝呢,做梦! 可夜临风只当她是感动了,连忙扶着她往外走。 “累了这些时日,我们回府吧。” 可是凤绾衣却挣脱了夜临风,语气冷漠又疏离,说道:“我要陪着苏儿,王爷回府吧。” 她不会带着苏儿的遗体回王府的,听雨阁就是苏儿的家,她会一直守着的。 只想看着你 “绾衣,这里……” “王爷不必多说,待我安置好苏儿之后,我自会回府。” 见她坚持,夜临风也不好多说什么,她的脾气也不是夜临风能够劝动的。 夜临风微蹙起眉头,难免有些不悦,冷下脸来说道:“本王不希望你为了一个丫鬟而坏了大局,但是念在苏儿陪伴你多年的情分上,本王也不反对,你自己注意分寸。” 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过是想在凤绾衣面前找回自己的尊严,可惜凤绾衣这次根本就不买账,听他说完,便兀自离开了。 “你!”夜临风指着凤绾衣的背影,气极,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拂袖而去。 回到听雨阁,凤绾衣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细细回想着清华苑中发生的一切,她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房间里,南枫还守着已经冰冷发僵的苏儿。 站在门口,凤绾衣却迟迟不肯进去。 该如何面对房间里的人呢?她曾发过誓,要护得他们周全,可是现在,她食言了。 凤鸿泽说要厚葬苏儿,还说要派人去到她的老家,看看可还有什么亲故在,也好让苏儿魂归故里。 可是苏儿哪里还有什么亲人?她是被人遗弃在相府的,若不是当年肖莞好心收养,苏儿早就冻死在相府外了。 为了能让凤卿卿顺利嫁给夜鸾煌,凤鸿泽竟然连这一点也给忽视了。 这口气,凤绾衣怎么也咽不下去。 可是现在,咽不下去也得咽。 凤绾衣深呼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脸庞,然后朝着南枫走过去。 “明天,让苏儿去我娘那里歇息吧。” 肖莞生前也很喜欢苏儿的,若是她们作伴,凤绾衣也放心。 南枫愣了愣,茫然地看着她:“可是凤卿卿即将大婚,相爷不会允许府中这个时候做白事吧?” 不允许又怎样?凤卿卿和夜鸾煌的亲事注定不会幸福,又何须那么多的忌讳。 凤绾衣讥笑道:“也许我现在杀不了凤卿卿,但是让苏儿得以安息,他管不了我。” 葬礼也不需要多隆重,苏儿在乎的也就只有她和南枫,有他们二人在场,足矣。 闻言,南枫不再有异议。 还有数日凤卿卿才大婚,总不能让苏儿一直躺在这里吧。 凤绾衣又让人请来了法师为苏儿念经超度,虽未设立灵堂,但是她和南枫都跪在火盆前,一同诵念经文。 到了晚上,凤绾衣已是身心俱疲。 被南枫赶着回到了房间,一躺在床上,凤绾衣便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一闭上眼,那梦魇便再次缠上了她。 苏儿浑身是血地匍匐在她脚边,拉着她的裙摆,哭喊着向她求救。 可是她的双手都被绳索紧紧束缚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儿再次被一双大手给拖走,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1章 求你不要走 “苏儿,求你……求你不要带走苏儿!”凤绾衣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可是梦境中,她根本就动弹不得。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凤绾衣时有时无的梦呓。 这时,一声轻微的响动,房间里的窗子忽然被人打开。 寒风灌进来,凤绾衣朝被子缩了缩,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一道黑影闪身跳了进来,引得烛台上的火苗摇晃了几下,险些熄灭。 黑影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凤绾衣的床边,跳跃的灯火下,让他的脸看上去十分模糊。 见凤绾衣紧拧着眉,黑影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眉心。 “夜临风……”凤绾衣忽然轻喃一声。 黑影动作一滞,随即收回自己的手,仓皇地站起身,衣袂却不小心带倒了绣凳。 凤绾衣动了一下,黑影一惊,连忙躲到了一边的黑暗角落里。 慌乱之中,连绣凳都没有扶起来。 响声到底惊醒了凤绾衣,她睁开眼,茫然地看着四周,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响声从何而来。 正欲翻身下床,眼光却忽然瞥见了地上倒落的凳子。 凤绾衣顿在那里,视线紧盯着不放。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凤绾衣忽然抬头朝着黑影的方向望去。 躲在那里的黑影,心中一阵紧张,想往里再缩一缩,又怕弄巧成拙。 幸好凤绾衣只是看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好一会儿之后,她重新躺了下去。 黑影松了一口气,又在角落里待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走了出来。 听着凤绾衣均匀的呼吸声,黑影彻底放下心来。 轻轻将凳子放好,深深看了凤绾衣一眼,黑影才默默地离开。 听着窗子那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凤绾衣缓缓睁开了双眼。 纵然没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可是头顶上的玉带她怎么会认错。 夜鸾煌及冠时,她送过一条玉带。 自夜鸾煌出现之后,凤绾衣便再也睡不着了,就这样睁着双眼,看着一个虚无的点,直到天明。 不是说好不再有瓜葛的吗?那现在这样又是为何? 第二天清晨,凤绾衣早早便起了床,令人抬着苏儿的棺木,明目张胆地从相府里抬了出去。 旗山上,肖莞的墓地后方,早已开凿出了一处新的墓穴。 对于将苏儿以肖莞义女身份安葬于此,凤鸿泽没有意见。 他唯恐凤绾衣会因为苏儿的死而发难于凤卿卿,当然会尽力满足凤绾衣的要求。 听说苏儿今日下葬,雁漠北也特意赶了过来,送苏儿最后一程。 凤绾衣看到他时,眼神里明明是含着期待的,可是等了好一会儿,雁漠北却依旧是只身一人,她这才灰心。 是啊,那个人是不会来的,此刻只怕在忙着大婚吧。 自嘲地笑了笑,凤绾衣这才下令盖棺。 一抔抔黄土渐渐掩盖了棺木,变成了一座坟冢。 活生生的人到最后就成为了这冰冷的坟墓一座,凤绾衣不胜悲伤。 苏儿安葬之后,凤绾衣让那些人先回去了,这里便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坐在亭子里,情绪低落的凤绾衣一言不发。 雁漠北不忍心看她如此,便说道:“昨晚,小煌煌来找过你,见到他了吗?” 没成想一开口便戳中了凤绾衣的痛处,其实雁漠北是想缓和夜鸾煌和凤绾衣之间的关系,他以为昨晚夜鸾煌只身过来,就是为了安慰凤绾衣的。 “他来不来,见不见我,现在还重要吗?”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夜鸾煌即将迎娶凤卿卿的事实。 虽然昨晚夜鸾煌没有现身,但是凤绾衣那就是他,除了他,哪里还会有人那般出现在她房间里呢? 可正因如此,凤绾衣才觉得气愤。 雁漠北一愣,试探着问道:“你们……还没有和好?” 他们之间连争吵的机会都没有,何来和好? 凤绾衣勾起唇角,讥笑道:“左右不过是不会再见面的人,和好如何,不和好又如何?随他去吧,我不想再管了。” “那你还会帮他争那个位子吗?” 还会吗?凤绾衣不知道,为了自己所谓的仇恨,她牺牲了太多,夜鸾煌的不理解与疏离,现在连苏儿也没了,还要继续下去吗? 凤绾衣看了一眼南枫,她真害怕,继续下去,会连南枫也失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现在哪里还有退路?往后,只怕一切都由不得我们了。” “我觉得小煌煌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或是苦衷的。” “我知道。”凤绾衣望向雁漠北,神情有些清冷,道:“可是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他之间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隔着千山万水。我知道他不是真心想娶凤卿卿,他也知道我并非心甘情愿嫁给夜临风,但又如何?知道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我不了解他,就好像他也不了解我一样。” 凤绾衣从来就不怨恨夜鸾煌,即便他一心要娶凤卿卿过门,凤绾衣也没有怨恨过。 她只是气,气夜鸾煌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个一样的人,纵使相知却无法相互理解。 凤绾衣的话令雁漠北有些茫然,她和夜鸾煌之间的关系,既复杂又简单。 叹了一口气,雁漠北说道:“这就是我不愿跻身朝堂的原因,如果连自己的心都没办法主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嘲讽凤绾衣和夜鸾煌,看似风光无限的生活,却是关起门来,独自享受孤独与辛酸。 凤绾衣不介意地笑了笑,反驳道:“难道你不觉得正是因为主宰了自己的心,所以才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是是是,你们都有理,是我多管闲事了。”雁漠北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雁大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时势如此,没有足够坚定的内心,往前多走一步都是冒险,你明白吗?” 她的意思是说她和夜鸾煌都还不够坚决,所以关系才会演变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雁漠北似懂非懂,他连自己的感情都摘不清楚,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 无所谓地耸耸肩,雁漠北潇洒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这京城,我也是待不下去了,还是我回我的山庄去吧,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再过几天便是夜鸾煌大婚,她又怎么会离开? “以后有机会再去吧,多谢雁大哥。” 雁漠北撇撇嘴:“早就料到是这样的回答,行了,我先走了。你们俩也节哀,这样的乱世,苏儿姑娘早些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置好苏儿之后,凤绾衣才带着南枫回到了安南王府。 去前厅向夜临风问安,可是夜临风却记挂着她那日的倔强,对她态度不冷不热,很是敷衍。 凤绾衣也不想费力讨好,说了一声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南枫,之前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闻言,南枫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递到了凤绾衣面前。 “那时候就已经办好了,请小姐过目。” 可凤绾衣只是随便看了两眼,说道:“你办事我放心,这东西就交给你了。” 南枫一愣,似乎没明白凤绾衣的意思:“小姐是想让我代为保管吗?” 凤绾衣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本来就不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以后就是你的了。” “这可是一座大宅子!小姐,这怎么回事?”南枫手中的正是京城郊外一座大宅子的地契。 那天凤绾衣说她看中了一块地,所以就让他去跟人买下来。 谈了好久才谈妥,可是现在凤绾衣却说着宅子给他了? 南枫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安,看着凤绾衣,眼神里有些惶恐。 这眼神蓦地让凤绾衣心里发酸。 纵使离别让人感伤,但是凤绾衣不想再失去南枫了。 尽管南枫身手不凡,可是架不住别人的有心伤害,凤绾衣根本不愿想象再失去南枫的情景。 “这宅子原本就是为你和苏儿准备的,本想着若是你们能成就一段姻缘,固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这宅子也足够你们各自居住了。” 只可惜她身家不够,不然的话,她也会为苏儿和南枫各自置办一处居所。 握着手中这泛黄的纸张,南枫心情很是沉重。 明明不过一两的重量,可是他却像捧着一座大山一样。 “小姐,南枫从未想过离开。” “我知道,可是现在,是我想要你离开。” 也许没有南枫的帮助,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难,可是只要能保证他的安全,凤绾衣绝对会咬牙独自坚持下去的。 南枫看着凤绾衣,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难过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将那张地契拍在桌上,南枫哽声说道:“南枫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小姐。” “南枫!”凤绾衣低喝一声,狠心说道:“不要再添乱了,以后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不希望哪天你也成为我的威胁。” 如果南枫就能这么轻易地被她赶走,也就不配在凤绾衣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了。 “我知道小姐在担心什么,如果苏儿还在,她一定不会希望我就这样离开。” 凤绾衣一愣,是啊,如果那个傻丫头还在的话,肯定不放心她独自面对这一切。 一想到苏儿,凤绾衣便忍不住悲戚:“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的心肠可以再狠一些,苏儿到底是被我连累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2章 我从未后悔过 就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凤绾衣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最是看重身边的人,所以无形之中也就将苏儿和南枫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 “小姐,有些人注定就是被绑在一起的,我和苏儿从来就不后悔跟随在你身边,你有何必给自己加注如此沉重的负担?” 南枫低着头将桌上散落的纸张收好,然后推到了凤绾衣面前。 “这些,小姐自己收好吧,南枫是不会要的,对于南枫来说,小姐身后,便是我最好的去处。” 一直以来,苏儿都是站在凤绾衣身侧,而他站在身后,凝望着凤绾衣的背影,一望就是这许多年。 现在突然间叫他不要再凝望了,他做不到。 已经当做习惯的事情,要怎样才能戒掉呢? 许是担心凤绾衣执意而为,南枫说完这番话,便立即离开了。 走到门口,他却又听了下来,扭头说道:“现在苏儿不在了,以后南枫也不便堂而皇之出现在小姐身边,但是你放心,南枫不会离开。” 男女终究有别,纵使都知道他只是凤绾衣的护卫。 说完,南枫便真的消失了。 凤绾衣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南枫,却忽然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他们主仆三人虽是身份有别,可是脾气秉性,却是很相似的,决定了的事情,谁都不能轻易动摇他们的决心。 南枫不肯收下,凤绾衣只能作罢。 五天很快就过去,夜鸾煌和凤卿卿大婚的日子转眼来临。 因着只是迎娶侧妃,宫中也只是下了赏赐。 不是正妻,便不能穿正红,凤卿卿看着身上的玫红喜服,心中更恨。 可是转瞬,她便释然了,已经嫁给了最不想嫁的人,是不是正妻又如何? 凤绾衣来到清华苑的时候,凤卿卿已经打扮妥当,只剩下最后的绾发了。 大红盖头还未披上,镜中的凤卿卿当真是貌美如花,可是这样的娇花注定是要枯萎了。 从镜子里瞧见了凤绾衣的身影,凤卿卿嘲讽地勾起唇角。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凤绾衣面无表情,缓缓朝这边走来,冷声说道:“我怎么会不来呢?亲眼看着你步入地狱,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错过。” 也是啊,她过得惨,凤绾衣比谁都高兴。 凤卿卿也不恼,讥笑着说道:“即便是地狱,也比天人永隔强呢,苏儿现在只怕是烂得只剩骨头了吧。” 拿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凤绾衣轻柔地替凤卿卿竖着发髻下端还未盘上的秀发。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话音一落,一个漂亮的发髻便出现在了凤卿卿的发尾处。 凤绾衣看着出自她手的杰作,很是满意。 “凤卿卿,你可听好了我说的吉祥话?只是可惜了,每一样,于你都是不可能。” 姐妹俩就这样在镜中对视着彼此,一个容颜倾城而张扬,一个淡雅而沉静。 凤卿卿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我该谢谢你,我的荣华富贵,我与良人举案齐眉,这些都因为你而变成了奢望,我真的应该感谢你。” 定北王侧妃,听上去是多么风光无限的位置,可是知晓内情的人都十分清楚,凤卿卿嫁过去,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宋义的声音:“二小姐,迎亲的队伍到了,您准备好了吗?” 也许是因为有了夜鸾煌的交待,凤卿卿出嫁,身边连个喜娘都没有。 闻言,凤绾衣放下了木梳,然后直起了身子。 “若是你娘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很感动吧?” 凤卿卿猛地抬起头来,双眸里总算有了一丝波澜。 “不要动我娘!你已经害得她终身走不出大牢了,若是你敢伤她性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样的威胁对凤绾衣根本没有威慑力,她冷笑一声,回身盯着凤卿卿,说道:“我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我。你害了苏儿,还妄想我会就此放过你?你不能偿还的代价,让你娘代为忍受,又有何不可?” 反正在凤卿卿眼里,她已经是一个狠毒如蛇蝎的女人,若是她心慈手软,岂不是对不起凤卿卿的高看。 “凤绾衣!” “今天你大婚,还是好好享受你的好日子吧。” 门外,宋义规规矩矩地候着,见凤绾衣出来,连忙行李。 “宋叔客气了,卿卿妹妹已经准备妥当,送她……上路吧。” 这条路不就是一条不归路?凤绾衣收回视线,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迎亲队伍就在门外,这个时候凤绾衣也该随着队伍前去定北王府。 相府门口,夜鸾煌高坐在头顶红花的枣红宝马之上,毫无预兆地就碰上了凤绾衣的视线。 凤绾衣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冷漠,有的只是淡淡的嘲讽。 隔着嘈杂的人群,凤绾衣的眼神就这样静静地投来,无端让夜鸾煌觉得内疚。 夜鸾煌妥协,很快便低下头去。 可是他为什么要内疚?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成全凤绾衣和夜临风啊! 想到这里,夜鸾煌忽然有了底气,可是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望向那里时,凤绾衣却不见了身影。 夜鸾煌四处寻找,才在队伍的尾端再次看到了凤绾衣的身影。 那里停着的,是安南王府的马车,马车上那醒目的标致,再次提醒了夜鸾煌。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的不过是几匹车马而已,可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横亘在他们之间。 夜鸾煌黯然回过头来,自嘲了一番,耐心等待着新娘子的到来。 相府里一阵敲锣打鼓,声音越来越近,外面的迎亲队伍很快也跟着奏响礼乐。 夜鸾煌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并非是他对凤卿卿心生期待,而是他担心凤卿卿会出什么花样。 显然凤鸿泽也想到了一点,所以陪伴着凤卿卿走出来的丫鬟都是相府里会手脚功夫的,看似搀扶,实则牵制的送凤绾衣走出了相府大门。 夜鸾煌走下马,冲凤鸿泽作了一揖,看着凤卿卿上了花轿之后,才跨上马,高声命令队伍回府。 所有人都选择无视凤卿卿的挣扎,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真是一桩好姻缘,凤卿卿真是好福气,她一定很满意;而知情的人,却是笑而不语。 定北王府的喜宴很是热闹,可是真正开心的人又有几个? 就连夜临风也多喝了好几杯酒,话也比平时多得多。 凤绾衣则和一众女眷坐在一起,花蝶衣坐在她身边,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雁大哥回山庄了,其余的我不知道。”凤绾衣只当她是想向自己打听雁漠北的下落,想都没想便回答到。 花蝶衣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又没问你这件事情,更何况这些我都知道。” 凤绾衣顿了顿,扭头不解地看着她:“那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那个……”花蝶衣往凤绾衣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道:“北王爷娶了你最讨厌的凤卿卿,你都不伤心吗?” 这个时候伤心有用吗?一不能挽回什么,二还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为什么要伤心? 看着凤绾衣意味深长的笑容,花蝶衣只觉得更加不解。 明明她是喜欢夜鸾煌的,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地对待这件事情呢? 宴席之后,凤绾衣正想找借口先离开这里,却不想前厅夜临风派人传下话来,让她现在就跟着回府去。 乐得如此,没有半分犹豫,凤绾衣便跟着夜临风离开了定北王府。 “夜鸾煌看上去很是开心,能够迎娶大楚第一美人,也是一件美事。” 嘴上说着这话,可那眼神里,明显是不甘。 凤绾衣暗自在心中冷笑,夜临风就是这样,属于他的东西,就算他腻了,也不喜欢别人染指。 如果不是凤卿卿缠他缠得紧,只怕他也不会允许夜鸾煌将凤卿卿娶进门。 凤绾衣弯了弯唇角,轻声说道:“是啊,很好的一段姻缘。” 看着她有些勉强的笑容,夜临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记挂着苏儿的事情,你放心,这个仇,本王会帮你报的。” 他来报仇?真是稀奇事,凤绾衣抬头不解地看着他:“王爷这是何意?” “卿卿到底是你妹妹,现在嫁给夜鸾煌,咱们几家,也算是亲上加亲了,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凤绾衣忽然明白了。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可是这等于是在告诉凤绾衣,务必要让凤卿卿也站在他们这一边,帮助夜临风夺得皇位。 等大业一成,狡兔死,走狗烹,自然也是大仇得报的时候。 凤绾衣会意之后,唇畔的笑意更甚。 “王爷好思量,只是卿卿与我,早已势同水火,此计怕是不可行。” “做错事的是人是卿卿,若是你表示谅解,主动示好,想来她也会大受感动,你觉得呢?” 可是凤绾衣却不着急回答,目不转睛地盯着夜临风,盯得夜临风心里发毛。 “敢问王爷,为什么非要拉拢凤卿卿?” 既然如此舍不得凤卿卿,当初就不该同意凤卿卿嫁给夜鸾煌啊。 夜临风咳了咳,很是尴尬,讪笑着回答说:“怎么能说是拉拢呢?多个眼线不是好行事嘛,夜鸾煌诡计多端,我不得不防着他一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3章 他比你想的复杂 真是太傻太天真,如果夜鸾煌真的心机深沉,肯定会对凤卿卿多加提防,又怎么可能让他轻易探到消息? 这样前后矛盾的说法,当真是可笑至极。 凤绾衣低着头,也不说话,等着夜临风继续往下说。 “凤卿卿的亲娘林氏还被关在大牢里,若是你前去探望,想必她会更加感动。” 真没想到还能从夜临风嘴里听到林素柔的名字,这令凤绾衣很是惊讶。 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提到林素柔? “林素柔是罪人之身,我去探望,不太好吧?” “放心吧,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不会有人知道。”夜临风似乎很急切地想要凤绾衣去探望林素柔,这样的态度,令凤绾衣更加怀疑。 “王爷若是不说清楚到底所为何事,我很难帮你。”凤绾衣双眉一拧,很严肃地看着夜临风。 没想到就这样被窥破了内心的想法,夜临风只觉得更加尴尬。 “本王就只是想让你去看看那林氏而已,真没别的意思。” “不去。” 凤绾衣态度很明确,若是夜临风不说实话,她何必冒这样的风险去看望一个不值得她看的人? 而且凤绾衣还想知道,夜临风到底有多想见到林素柔,夜临风表现得越是急切,就说明关系到的秘密更惊人。 夜临风没有办法,只好如实说道:“好吧,本王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见凤绾衣郑重地点了点头,夜临风才神神秘秘地说道:“昨天晚上,林荣广越狱了!” 凤绾衣大惊,天牢里面守卫森严,林荣广是怎么逃出去的? 林氏一族早就被抄家了,就算有人前来接应,也是有心无力,而且今天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这怎么可能? “皇上知道吗?” “关键就是父皇的态度!”夜临风正了正色,低声说道:“父皇对此事采取的是秘而不宣,说是顾忌皇家颜面,要暗中派人缉拿,可是我调查过,他根本就没有派人出去寻找。” 如果这场越狱是林荣广自己筹划的,那么皇上不可能因为顾忌皇家颜面而不去派人全国追捕,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王爷觉得这一切都是皇上的主意?” “不仅如此,我觉得林氏败落,另有蹊跷,林家一定还有什么重大秘密!” 难怪夜临风如此迫切地希望她去见林素柔,原来是想从林素柔打探到什么消息。 凤绾衣不禁好笑,摇摇头说道:“王爷,林素柔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如果林家真有秘密,她也不会告诉我。” 夜临风神情一僵,他竟是忘了这一茬了。 见他无话可说,凤绾衣接着说道:“而且,林荣广能顺利逃走,就是有皇上撑腰,如此的话,林家怎么可能会冒险违抗圣命呢?” 他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更何况,谁也不能保证皇上是否还在暗中盯着。 现在夜临风却让她去冒险,到时候就算出事了,她可就成了替死鬼了! 不过,她确实想去探望一下林素柔,至于那个秘密,她不着急知道。 见夜临风一脸沮丧,凤绾衣犹豫着说道:“如果王爷真想知道这个秘密的话,绾衣也可以试一试。” 临近傍晚的时候,凤绾衣出现在了京城大牢里。 为了能够好好和林素柔“谈心”,凤绾衣让夜临风撤走了暗卫,借口说是为了避免让皇上察觉。 太久没有见到林素柔,此时她已经瘦得脱了人形,根本无法将她与以前那个风光无限的丞相夫人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是灰色还是黑色的棉袍裹在瘦弱的身上,显得她更加矮小。 站在牢门口,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凤绾衣微微拧起秀眉,用帕子掩了口鼻。 林素柔抬起头来,看到门外的凤绾衣,先是一愣,随后又缩了回去,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样子。 “今天,是卿卿大婚的日子呢。” 凤绾衣轻轻柔柔的声音传进林素柔的耳朵里,她再次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 “你说什么?” “难为你了,身为她的娘亲,却是连她今日大婚都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也好,没能嫁给心爱的人,她的心里不好受,你也会跟着难过。” 说完,凤绾衣撇了撇嘴,好像很悲伤的模样。 就算林素柔不愿意见到凤绾衣,可是她想多知道些凤卿卿的消息啊。 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她想打听点消息比登天还难。 急切地爬到凤绾衣面前,林素柔扶着围栏,勉强站了起来,沙哑着嗓子问道:“你说什么,卿卿和谁成亲了?” “卿卿现在可是定北王侧妃,这等好姻缘,很是令人艳羡呢。说来定北王对她也是一往情深,即便知道她怀了夜临风的孩子,还是坚持娶她进门,好在,这孩子已经没了。” 凤绾衣的语调抑扬顿挫,尽力让她的这番话听上去像是说书一样,这样才能起到效果。 果然,听了她的话,林素柔激动万分,睁大了双眼,喃喃说着不相信。 凤绾衣忍不住轻笑:“难道你不高兴吗?虽然只是侧妃,可是以卿卿的身份,显然还是她高攀了。” “她是要当皇后的人!她怎么能嫁给夜鸾煌!”林素柔嘶哑着声音大声喊道。 “嘘!”凤绾衣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话要是被皇上听到了,可是会连累卿卿的,你还是别说了。” 林素柔忽然伸手,想要抓住凤绾衣,可是凤绾衣却灵巧地躲开了。 “我知道你很想找我算账,很巧的是,我也想找你们算账。只是不知道,最后赢的,到底会是谁呢?” 凤绾衣冷眼看着林素柔,嘴角含着的笑意看上去却格外阴森。 林素柔同样恶狠狠地瞪着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夜鸾煌心里喜欢的人是谁,林素柔十分清楚,现在凤卿卿嫁过去,怎么可能会幸福? 而且还是侧妃!说白了,还是一个妾室!叫她如何不恼。 “小贱人,你最好别让我出去,否则我定叫你好看!” “哦?你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看着气急败坏的林素柔,凤绾衣说道:“你的父亲林荣广,昨日越狱了,你是他的亲生女儿,想必他很快就来接你了,这样说来,你出来的日子也不远了呢。” 林素柔再次愣住:“你在说什么?” 林素柔没明白凤绾衣的意思,而凤绾衣也不打算细说下去。 在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之中,凤绾衣站起了身,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既然你没听清楚,那就算了吧,这不是你能多问的事情。” 凤绾衣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素柔,不禁思忖,当初林素柔欺负她为难她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可随即凤绾衣又觉得是她自己太天真了,那时候的林素柔和凤卿卿母女,风光无限,是京城颇有名气的贵妇与名媛,她们每天都忙着如何出风头,又怎么会想到今天这样不堪的局面呢? 不理会林素柔在身后的苦苦追问,凤绾衣径直出了牢房。 出了大牢,南枫赫然候在门口,见到他之后,凤绾衣有些惊讶。 这几天南枫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很少出现在她面前。 说来也巧,凤绾衣刚好想要找南枫,结果他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凤绾衣莞尔一笑,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 听说凤绾衣来了大牢,南枫便猜到她肯定会有所部署。 “南枫是跟着小姐一起出府的。” 苏儿的离开到底是带来了太多的变化,南枫本就不爱说话,现在话更少了。 凤绾衣敛了笑容,朝着马车走去:“你吩咐下去,让人暗中看紧这里,发现任何异动,立即告诉我。” 林素柔到底是林家的女儿,如果林荣广心里没有这个女儿,也不会纵容她在相府放肆那么多年,凤绾衣敢肯定,林荣广一定会有所行动。 “是,我这就去通知。” 等到凤绾衣坐上马车,南枫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撩开车帘,外面早已没有了南枫的身影,凤绾衣叹了一口气,无奈放下了车帘。 有些人有些事,无论如何弥补,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凤绾衣倚在窗边,听着外面的人声鼎沸,心里却一片荒凉。 如果这个时候苏儿还在的话,肯定已经在耳边叽叽喳喳开了吧? 平日里苏儿便很少出门,每次跟着自己出来,虽然嘴上不说,可是那眼神,明明就是向往得不得了。 “停车。” 看到外面的簪花摊子,凤绾衣叫停了马车。 这些簪花都是民间匠人手工打造的,做出的簪花虽不及宫中的那般精致,却胜在经久耐看。 视线落在小摊上一朵深蓝色的绢花簪子上,凤绾衣眼光一亮,立即走了过去。 “苏儿快看这个!”凤绾衣下意识地便叫出了苏儿的名字,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 哪里还有苏儿呢? 看着手里的簪花,凤绾衣微楞,随即笑了笑,还是付钱买了下来。 “苏儿,你才不会离开我的。” “你说她虽然是个庶出的,但是好歹也是相府的千金呐,北王爷怎么会这么对她呢?” “我听说这个二小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段对话,毫无预兆地就传到了凤绾衣的耳朵里。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4章 二小姐想自杀 握着簪花,凤绾衣状似无意地跟在那两人身后。 “我男人就在定北王里当差,我还能骗你嘛?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的,这个二小姐自打进了门,便被王爷给软禁起来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嘛?” “当然啦!我还能编这样的话出来?”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拐弯进胡同了,凤绾衣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子前停了下来。 他们口中所说的二小姐想必就是凤卿卿了,夜鸾煌竟将她给软禁起来了? 难道这一切凤鸿泽不知道吗?还是他知道了依旧选择漠不关心? 思索再三,凤绾衣决定去问个清楚。 定北王府里,不过才一晚,大红的“囍”字都被撤掉,府中喜庆的感觉全部散去,所见之景,皆是一片萧条。 夜鸾煌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府,便有丫鬟迎了上来。 “王爷,侧王妃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您看……” “随她去,吃不吃是她的事,送不送是你们的事。”夜鸾煌冷面冷声地说着,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 如果凤卿卿一心求死,即便将饭塞进她的嘴里,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如果不是,饿到极致了,自然会吃。 丫鬟怔怔地看着夜鸾煌,也没想到自家王爷会在一夜之间残忍到这个地步。 见她还挡在自己面前,夜鸾煌挑眉看向她:“还有问题?” 丫鬟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去,连胜告罪:“王爷息怒,那……奴婢告退。” “北王爷好大的气性。”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夜鸾煌顿时僵住,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凤绾衣嘴角噙着讽刺的笑容,步履清闲地朝着这边走来。 见夜鸾煌不说话,凤绾衣冷笑着说道:“怎么,数日不见,北王爷竟是连跟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 稳了稳心神,夜鸾煌扬起唇角,不失礼数地回答道:“南王妃多虑了,本王不过是有些惊讶而已,有事吗?” 夜鸾煌不得不承认,这样跟凤绾衣说话,真的很累,可是他有别的办法吗? 在他面前站定,凤绾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花了那么大力气娶回来的美人,北王爷竟然忍心冷落在一旁?洞房花烛夜,你连美娇娘的盖头都没揭?” 这些她怎么会知道的?难道自己身边还有她的人? “这……好像跟你没有关系吧?”夜鸾煌根本不敢直视凤绾衣的双眼,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望着别处。 “北王爷莫非忘了,卿卿是我的亲妹妹,你这样对她,是不是应该给我们相府一个交待?” 见夜鸾煌只是看着别处不说话,凤绾衣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怒火,她压抑着这股怒火,语气不免有些咄咄逼人。 “北王爷不肯回答我的问题,难不成是因为心虚?如果这件事情传到我爹的耳朵里,北王爷觉得你还会像现在这般轻松吗?” “绾衣,就算我说过不再与你见面,你也没必要和我这般针锋相对吧?”夜鸾煌无奈地回过头来看着她。 所以说起来到底是谁狠心呢?凤绾衣看着他的双眼,似乎想要从里面找到答案。 有时候,恰恰是这个每次都选择妥协的男人,最狠心! 她已经让自己的人生变得一塌糊涂了,为什么夜鸾煌也要跟着如此呢? 从这双眼眸里,她看到了不忍,看到了无奈,还有悲伤…… “硬要和我作对的人,是你。” 夜鸾煌张了张嘴,多想回答说他没有! “南王妃还是赶紧回府吧,被人看见了,对你我二人声誉不好。” “如果我在乎这个的话,就不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了。”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在乎声誉的人,更何况,她不认为自己在京城还有什么好声誉可言。 人人都说相府的大小姐性子清冷,城府深,手段狠,所以一向流连花丛的安南王成亲之后便不敢再沾花惹草了。 夜鸾煌哑然,他怎么能将凤绾衣同寻常女子做比较? “绾衣,回去吧,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不关你的事。” 他会迎娶凤卿卿进门,不仅仅是要为凤绾衣铲平道路上的阻碍,更是为了凤绾衣出气。他就是要让凤卿卿活得像一只金丝雀一般,明明无比靠近自己想要的东西,却被牢牢束缚着不得前进一步。 凤绾衣收起了笑容,眉眼间满是冷漠疏离。 “那关相府的事情吗?” “你以为相爷不知道吗?在他看来,我将凤卿卿娶进门,就是做了一件大善事,你觉得他还会要求我必须宠爱凤卿卿吗?” 的确,凤鸿泽那样的人,只关心权利,又怎么会在乎子女的幸福? 可是凤绾衣需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夜鸾煌要这样做。 然而夜鸾煌早就洞悉了她的意图,所以总是想办法绕开话题,让她什么都没办法知道。 夜鸾煌这样的人,从来不显山露水,可是却总有办法不动声色地将人逼疯。 他的有心回避让凤绾衣气得想要发狂,却又无可奈何。 “也罢,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是我凤绾衣吃饱了撑的!今天,就当我没来。” 眼见着凤绾衣生气了,夜鸾煌心疼不已,虽然他就是想让凤绾衣对他失望离开,可真的面对这样的结果,他又觉得有些承受不了。 人呐,就是这样矛盾的东西。 “本王就不送了,南王妃好走。” “你!”凤绾衣气极,只好甩袖离去。 如果夜鸾煌是因为她醉心仇恨,所以才这样对她的话,那她偏要看看,夜鸾煌还会如何阻止她! 从定北王府离开之后,凤绾衣一路走回了原先的大街上。 车夫正张罗着人四处寻她,见她回来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王妃,天色已晚,咱们赶紧回府吧。” 因为担心会被夜弘天察觉什么,所以今日出门,夜临风甚至不敢派人跟着凤绾衣,就是希望她能好好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可是眼下,凤绾衣哪里还记得什么任务。 坐在马车上,凤绾衣心中渐渐萌生了一个念头。 她要报复凤鸿泽! 一切不幸的根源都是因为凤鸿泽。 如果不是他,娘亲不会死,不会有林素柔和凤卿卿母女的出现,而凤绾衣自己也就不用嫁给夜临风…… 而且凤鸿泽倒台,对夜鸾煌有绝对的好处。 回到安南王府,总管立即迎了上来。 “王妃,您可算回来了,王爷正在前厅等您呢。” 睨了他一眼,看他焦急的模样也能想象得到夜临风是何等的心急如焚。 凤绾衣一言不发,径直朝着前厅走去,总管连忙跟上。 前厅之中,夜临风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着,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生气。 一个秘密而已,也能让他这般失态? 凤绾衣有些疑惑,于是望向总管。 总管也什么都不知道,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下去吧。”凤绾衣轻声吩咐道,说完便进了前厅。 一见到凤绾衣,夜临风顿时走上前来,双手捏住她的肩膀,急声问道:“你跑去定北王做什么?见夜鸾煌吗?” 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可是他关心的不应该是林家的秘密吗? 凤绾衣愣在那里,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可夜临风却认为她是心虚了,更加愤怒。 “嘴上说着不关心,可还是背着我去见他,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是吗?嗯?!” “你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地被他一顿教训,凤绾衣难免有些愠怒,不耐烦地想要推开他。 可是夜临风却不依不饶,抓得更紧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你是不是把秘密都告诉给他了?!” 凤绾衣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生生被捏碎了,疼得她直抽冷气。 “你先放开我!”凤绾衣咬着牙忍着疼说道。 肩上的力道小了些,凤绾衣趁机一把将他推开。 “王爷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吗?”凤绾衣愠怒地喝道。 夜临风此时也稍稍冷静了些,他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冷声说道:“好,你说,我倒要好好听听,你没事跑去定北王府里做什么,你和夜鸾煌又说了些什么。” 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凤绾衣镇定地坐了下来。 “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说一件事情。” 夜临风茫然:“什么?” “卿卿从昨天进了定北王府的门之后,直到现在,夜鸾煌都没有见过她。据说,是被夜鸾煌软禁起来了。” “软禁?”夜临风吃了一惊,他知道夜鸾煌为什么会迎娶凤卿卿,可是却没想到夜鸾煌竟会如此对待凤卿卿。 要是被凤鸿泽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风波来。 这个夜鸾煌,到底在搞什么鬼? 当初他和夜鸾煌做了一个约定,共同对抗夜弘天的暗中部署,而且夜鸾煌还说了,只要夜临风继位之后,迎凤绾衣上后位,他会放弃争夺皇位,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夜临风。 而这个约定里面,就包括迎娶凤卿卿。 这件事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即便是凤鸿泽也是不知情的,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凤卿卿嫁进定北王府。 做这个约定的时候,夜鸾煌就明确说过了,绝对不能让凤绾衣知晓。 见夜临风忽然沉默下来,凤绾衣觉得很是奇怪。 “王爷是心疼了?” “没有的事。”生怕凤绾衣察觉到些什么,夜临风连忙出声辩解:“我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5章 卿卿真是可怜 凤绾衣假装了解的模样,似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可怜了卿卿,还以为她嫁过去就会过上好日子呢。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又不吃不喝的,往后该怎么办?” “所以……你是因为凤卿卿才去定北王府的?”夜临风不想再讨论下去,岔开话题又显得欲盖弥彰,只好假装不在意的问起。 “不然我去那里做什么?回来的时候偶然听见有人谈起,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想到正好碰见伺候卿卿的丫鬟前去禀报。” 说着,凤绾衣叹了一口气,神情间满是惋惜:“听说她是一直喊着要见你。” 夜临风当即愣住,倒不是为凤卿卿的痴情动容,而是恼恨她为自己徒增烦恼。 “你爹知道吗?” 凤绾衣耸耸肩,有些不确定:“可能还不知道吧,夜鸾煌一直瞒着,但是他堵不住府里人的嘴,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在大街上听到这样的传言了。” 夜临风默不作声,他想,他有必要去见见夜鸾煌了。 而凤绾衣却觉得,这正好是个好机会。 “王爷如果担心我爹知道,不如让我现在回相府去,而且……” “说下去。” “我去大牢探望了林素柔,但是她好像并不知道林家的秘密,连她都不知道,卿卿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但是我爹不一样,王爷能察觉到的事情,我爹也一定察觉到了,他不可能不会有所行动。” 这一点夜临风倒是没想到,因为林荣广越狱甚至隐秘,夜弘天处理得滴水不漏,只怕到现在大家都还认为林荣广还在囚牢里待着,只等着年后问斩了。 而他之所以会知道,也是因为瞎猫碰上死耗子,无意间的得知。也正是因为太过巧合,夜临风到现在都觉得,这会不会是夜弘天给他下的圈套。 越想就越觉得不安,夜临风低声问道:“绾衣,你说……这会不会是父皇给我挖的坑?就等我跳?” 看他一脸紧张,凤绾衣心中暗自鄙夷。 “父皇给你挖的坑还少吗?你又何必如此惊慌。” 也是,以前夜临风一直以为都是夜鸾煌在暗中搞鬼,现在看来,在暗中布置一切,试图挑起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关系的人,恰好就是夜弘天。 想到这里,夜临风平静了下来。 “绾衣,你且先回相府去吧,相爷今早没去早朝,说是旧疾复发,你就借这个由头回去看看吧。” “卿卿那边,依王爷看要如何解决?若是她一直如此,难免会影响王爷的名声。” 夜临风想要将凤卿卿推到定北王府去,好彻底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凤绾衣是绝对不会如了他的意的。 “这个本王自有主张,你就不用担心了。虽然是我让你去亲近凤卿卿的,但是下次再去,得事先跟我说。” “绾衣知道了,今天也是因为事出突然。一来担心卿卿,二来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才会这般没头没脑地去了。” 顺着夜临风给的台阶,凤绾衣给自己找到了一套说辞,好打消夜临风心中的疑虑与不满。 夜临风点点头,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凤绾衣便带着一大堆礼品回到了相府。 对于凤绾衣的再次回归,凤鸿泽很是惊讶。 “好端端的怎么又回来了?” “爹,如果不是临风告诉我您身体抱恙,您还是不打算跟我说是吗?” 哽咽的声音,泛红的眼眶,无一不彰显了凤绾衣此时的担忧与心疼。 凤鸿泽愣了愣,又看了看凤绾衣身后随从捧着的礼品,这才明白过来。 “老爷,还是先进门再说吧。” 因为太过吃惊,凤鸿泽都忘了迎凤绾衣进门,宋义的提醒让他彻底回过神来。 看了凤绾衣一眼,凤鸿泽这才带着凤绾衣跨进大门。 “爹爹这是老毛病了,不打紧的,倒是你,前些日子才回来小住了几天,现下又回来,这可不太好。”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凤绾衣三天两头的回娘家,想必会招惹不少闲话吧。 凤绾衣看着身畔的凤鸿泽,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些憔悴。 但是凤绾衣是不会相信的,前世即便是她死在了夜临风手里,凤鸿泽也还好好地活着。 那个时候的凤鸿泽,应该是将所有的筹码都押在了凤卿卿身上,所以那个孩子才会不为人知地存在了那么多年。 “您的身边除了宋总管,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我能不担心嘛。” “哎……还是你有孝顺啊。”凤鸿泽有些动容,拍拍凤绾衣的手背,甚是感慨。 听了这话,凤绾衣却更加“难过”,停下脚步,愧疚地说道:“如果不是我非要争一口气,此时爹爹身边好歹还有林素柔照顾着。都是女儿不好,女儿不孝。” 凤鸿泽再次愣住,今天凤绾衣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凤绾衣愧疚得都要跪下去了,凤鸿泽连忙上前拉着凤绾衣起来。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那林氏是咎由自取,怎么能怪你呢?快起来。” “爹……” “好了,别说了,想回来住也好,王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也够你操心的了,这阵子你就当休息好了,爹的身子你就不用操心了。” 听上去,好像真的是凤鸿泽疼爱凤绾衣,可是凤绾衣却从话里听出了疏离。 凤鸿泽虽然同意她在府里住下来,可是却是在告诉她,不许操心别的事情。 看来,凤鸿泽根本就不相信凤绾衣只是回来探望这么简单。 凤绾衣心思一沉,暗暗觉得此行肯定不会太容易。 微微笑了笑,凤绾衣搀着凤鸿泽的胳膊说道:“爹爹就不要光顾着心疼我了,女儿孝敬爹娘,都是应该的,娘亲已经不在了,我想要好好照顾您也不行吗?” 这下凤鸿泽再想要拒绝,也没理由了。 “好好好,你啊,最有孝心了,你娘的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啊。”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的话却都是暗含深意。 陪着凤鸿泽说了好一会儿话,凤绾衣才回到听雨阁去。 站在院门口,凤绾衣却迟迟不敢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监视凤绾衣,凤鸿泽给听雨阁安排了好几个丫鬟,偏偏凤绾衣没有理由拒绝。 好在南枫也跟着凤绾衣回到了相府。 半夜,相府陷入了寂静之中,凤绾衣的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凤绾衣从房间走了出来,南枫立即现身。 “小姐,都已经睡下了。” “书房那边呢?” “有暗卫,但是已经安排文好了。” “辛苦你了,不会很久。” 凤绾衣早就猜到凤鸿泽会增加防卫,出了那件事情,虽然皇上不知道,但是足够令凤鸿泽提心吊胆的了。 即便能够顺利进入书房,凤绾衣也不会认为还能像上次那般顺利找到东西。 谁也不知道凤鸿泽暗中布置的护卫有多少,南枫又能吸引走多少呢? 凤绾衣觉得自己就是在冒险,可是到底成不成,她都要试一试。 就在南枫准备离开的时候,凤绾衣忽然将他叫住。 “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插手。” 铤而走险的事情她一个人去做就足够,就算到时候被戳破,她也有办法自保,而是南枫不一样,她不希望南枫受到一丁点的威胁。 南枫自然明白凤绾衣的顾虑,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书房周围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音。 可越是这样安静,就越是危险。 一袭暗红色大氅在身的凤绾衣执着灯,独自一人,神色如常地朝这边走来,大摇大摆,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 推开门,书房里漆黑一片。 凤绾衣走进去没多久,便点燃了烛火。 屋子里瞬间亮堂起来,凤绾衣看了一眼,这里的摆设和布局还跟从前一样。 走到烛台边,凤绾衣一手放着拉住,一手伸进了一旁的长颈花瓶之中。 没有多久,手便触碰到了藏在底部的钥匙。 凤绾衣取出钥匙,看了很久,确定是之前的那把,然后又看看身后悬挂着的娘亲的丹青。 良久,凤绾衣又重新将钥匙放了回去。 在书架上看似随意的取了一本书,凤绾衣很快便出了书房。 这一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第二天清晨,凤绾衣却被一阵喧闹给吵醒了。 刚睁开眼,院子里的丫鬟便走进房来,怯怯地说道:“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凤绾衣听后也不觉得惊讶,看来昨晚去书房的事情,当真瞒不住凤鸿泽,幸好她什么都没做。 梳妆打扮之后,凤绾衣才带着丫鬟朝正堂走去。 一进正堂,凤绾衣便看见了堂前躺着的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身上还穿着夜行衣。 宋义见凤绾衣进来,便一直给她使眼色。 凤绾衣不露痕迹地点了点头,表示不用担心。 “爹爹,您叫我来,是有事?这个……又是谁?” 凤鸿泽脸色不是很好,脸上带着几分薄怒,目不转睛地盯着凤绾衣。 “你昨晚,一直在房中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苏儿,一直睡不着,所以后来去书房找了本心经才回房。” 凤绾衣的回答跟凤鸿泽所掌握的别无二致,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又如何解释? 天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凤绾衣前脚回相府,后脚便有歹人夜袭相府书房?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6章 凤丞相通敌叛国 凤鸿泽的视线依旧没有挪开,明显不是很相信凤绾衣的话。 沉默了半晌,凤鸿泽让人将地上的男子弄醒。 凤绾衣不明所以地看着,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事情会如何发展。 一桶冷水浇身,男子很快苏醒。 一旁的小厮见状,连忙将他提了起来跪在凤鸿泽面前。 迷蒙了好一会儿,男子的神智才慢慢恢复过来。 见状,凤鸿泽连忙让人掰开他的嘴,然后从里面掏出来一粒药丸。 “本相知道你们都是受过训练的,性子烈,不成功便成仁。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死固然容易,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勇士觉得呢?” 凤鸿泽语气平缓,微眯起的双眼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狐狸。 没有了毒药,男子不能自杀,神情甚是悲愤。 “呸!”男子冲着凤鸿泽啐了一口,不屑地骂了一句:“通敌叛国的小人!” 凤鸿泽的脸色顿时变了,立即让人将他的嘴给堵上。 余光扫了一眼凤绾衣,见她只是疑惑,好像并没有听清楚,凤鸿泽暗自松了一口气。 “大胆!本相的名誉岂是你能玷污的?说,谁派你来的?” “爹,我看他是不会说的,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凤绾衣略带嘲讽地说道。 这个人来自哪里,凤绾衣自然知道,毕竟消息是她秘密放出去的。 京城里,可不是谁都敬畏凤鸿泽,希望他倒台的人多着呢。 只是没想到,这背后的人竟是要拿她来挡箭牌,当真可恶。 闻言,凤鸿泽不禁挑眉:“哦?绾衣怎么如此肯定?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凤绾衣无奈,真是亲爹啊,非要往她头上扣屎盆子。 还不等凤绾衣说话,堂下跪着的男子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不住地呜咽,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凤鸿泽一示意,小厮立刻取了那人嘴里的布团。 就在凤鸿泽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的时候,男子却突然挣扎着爬到了凤绾衣的跟前,磕着头,连连求饶:“主子,救我啊!看在我过去的功劳上,您救救我!” 转变来得太突然,凤绾衣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人口里的主子竟然就是自己。 “你叫我?”凤绾衣还是不肯定,迟疑地指了指自己。 男子匍匐在她脚下,万般委屈,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凤绾衣将他如何了。 凤鸿泽沉了沉脸,冷声问道:“她是我的女儿,安南王府的王妃,你这般胡言乱语,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见凤绾衣不肯为自己说话,男子仿佛绝望了。 “主子,你吩咐我一定要拿到丞相的罪证,可是没想到我才接近那副画,便被迷晕了。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做事,你就如此待我吗?!我不服!” 这义愤填膺的模样让凤绾衣都被渲染了。 凤绾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饰自己的笑意,然后说道:“我看你不光爱胡言乱语,眼神也不好。” “绾衣,让他说下去。” 凤鸿泽当然不会相信这人的话,他只是想看看凤绾衣到底知不知情,又知道多少情。 得到允许,男子忙不迭地往下说。 “几日前,我得到主子的消息,她说她要回相府弄清楚一些事情,命令我等协助她。昨晚,她先出现迷惑所有人,等她离开之后,我才行动,可是却没想到,棋差一招,还是败在了你手里。” 说这个人蠢吧,他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么一套看似完美的说辞;说他聪明吧,他却偏偏要给凤绾衣泼脏水。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暗中推动的,可是她没打算背黑锅呀! 更可笑的是,凤鸿泽竟然点头了?! “爹,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找的到底是什么,可是任由他们污蔑下去,我可是委屈得很。” “绾衣你误会了,爹爹只是想听听看这帮小人还有话要说,我当然不会相信这是你所为,而且就算是你主使的,我也不会怪你。” 当真是慈父,可是在凤绾衣看来,只觉得心寒。 凤绾衣转眼望向地上的人:“既然你说我是你的主子,那我问你,我给你下的命令具体是什么?” “找罪证。” “什么罪证?!” “通……” “来人!将这个不识好歹的贼人拖下去!处暗刑!” 相府的暗刑专门用来对付刺客或是探子,手段极其残忍,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凤绾衣“诧异”地看着他:“爹,不审了吗?他可是一口咬定是我主使啊!” “傻孩子,爹爹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胡话?他这是在离间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不将他解决了,还不知道他会如何编排你,爹爹可不希望你的名声有损。” 说得当真冠冕堂皇,其实是怕这人说出实情惹来众人猜疑吧。 凤绾衣暗自冷笑,凤鸿泽此举,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主子!救我啊!救我!”男子还不死心地喊着凤绾衣,聒噪得很。 凤绾衣拧了拧眉,怒声喝道:“蠢笨无知的东西,我若真是你的主子,像你这般不守规矩,只怕我早被你出卖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男子的呼喝戛然而止,被拖出去之后狂笑不止。 “凤鸿泽!你个叛徒!等着吧,老天会收拾你的!叛徒!” 凤鸿泽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凤绾衣却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爹爹,为何这人非要说您叛徒?这里面可是有什么误会?” “身居高位,哪有人不眼红的?绾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他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借口,凤绾衣装作受教,谈了一口气,说道:“原以为我已经很辛苦了,没想到,爹爹比我还要辛苦。” 为了手中的权利,机关算尽,恨不能通天了去,可不是辛苦? 得到女儿的宽慰,凤鸿泽很是欣慰。 “绾衣,你是我最的接班人,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手中的权利,都是最重要的!” 一直以来,凤鸿泽不就是这样教导她的吗? 凤绾衣笑着点点头:“女儿,铭记在心。” 之后凤绾衣才知道,那晚她的人将暗卫引开,无形之中帮了那名暗探的大忙。 她没有任何行动地离开书房,实在是太机智,以至于凤绾衣再回想起来,都觉得庆幸。 那名暗探在她离开之后,潜进书房,拿到钥匙之后便走向了那副画。 可是没想到,刚打开那个小小的暗室,一股烟雾喷了出来,暗叹当即晕倒。 现在凤绾衣终于可以确定,凤鸿泽已经更改了隐藏秘密的地点。 虽然绕了一大圈,可是能暂时打消凤鸿泽的疑虑,也值了。 “小姐,为何当时你没有动手?”事后,南枫也问起了这件事情。 凤绾衣抿了一口茶水,淡笑着说道:“我太清楚他的性子了,当知道那把钥匙还在原处时,我就肯定,这里面有诈。” 不管是谁,在遭遇了偷窃之后,必定会更改最初的解密方式,可是凤鸿泽却没有,这实在不合常理。 其实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凤绾衣并不急着得到结果,可是那个暗探不一样,他就是太急于求成,才会中招。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等了,接下来我一个人处理就好了,不过,以防万一,让红樱随时待命。” 那份罪证,凤绾衣已经不想去找了,若是能直接知道凤鸿泽是如何跟那帮人接头的,岂不是更好? 可是这样一来,凤绾衣面临的境地也就更加危险。 红樱秘密进了相府,住进了听雨阁,而凤绾衣,便可以更加放心地监视凤鸿泽的一举一动。 宋义说过,凤鸿泽很谨慎,出过賊以后,他更加小心了,即便是宋义,也不清楚凤鸿泽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个书房,一定有鬼。 依旧是深夜,确定相府的人都睡着了,凤鸿泽只身来到了书房。 站在肖莞的画像前,静思了一会儿,只见得他转身又走向了书架。 也不知道按了一个什么机关,书架忽然向两边翻转,一条暗道赫然出现在眼前。 凤鸿泽回头看了看,然后面色凝重的走了进去,没多久,书架合上,一切又回到了平静。 可是这个时候,却忽然从书桌底下钻出一个人来。 正是躲在这里搜集证据的凤绾衣。 白天,她得到宋义的暗示,凤鸿泽今晚可能会有所行动,所以她才早早地躲进了书房。 听雨阁此刻正在酣眠的人却是红樱。 本来凤绾衣是想在凤鸿泽出现之前,先四处找找线索,没想到他却突然出现了,凤绾衣躲闪不及,只能钻进最容易被发现的书桌底下。 凤绾衣只看到凤鸿泽现在书架边按了一下什么东西,却没看清楚那个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她只能在这一块地方找了。 这书架凤绾衣再熟悉不过,能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正思忖间,凤绾衣瞥见了二层架子上的一个翡翠摆件。 这个摆件多年以前便放在了这里,是当初凤鸿泽三十岁生辰那年,凤鸿泽亲手雕刻的。 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凤绾衣伸手去取,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摆件已经取不下来了!可是凤绾衣记得,这明明是可以移动的。 难怪她会觉得奇怪,刚刚翻弄书本的时候,这个摆件竟然没有挪动过。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7章 夜鸾煌来了 就在凤绾衣还要伸手去摆弄的时候,一只大手却忽然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 凤绾衣吓了一大跳,出于本能的想要尖叫,背后之人立即开口:“绾衣,是我!” 是夜鸾煌! 惊吓之后便是愤怒,凤绾衣掰开他的手,刚要发火,夜鸾煌却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她的腰,带着她飞身跃上了房梁。 与此同时,书架后面传来响声,书架再次翻转开来。 两人刚刚稳住,凤鸿泽便从密道里走了出来。 凤绾衣陡然紧张起来,如果刚刚夜鸾煌没有出现,那她必定和凤鸿泽碰个正着。 真是太险了! 凤绾衣大气都不敢出,等到凤鸿泽离开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从梁上跳了下来。 “你又跟踪我?”惊魂甫定,凤绾衣回过头来,恼怒地看着夜鸾煌。 夜鸾煌无辜地摇摇头:“我是恰好在城郊遇见了相爷,因为奇怪,所以一路跟着他回来了,没想到一进这里就看到你要进去。” 幸好他长了个心眼,派了暗卫守护在凤绾衣身边,不然这次也不会走运了。 一拳捶在了软棉花上,凤绾衣泄气地望向别处。 “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想进去看看?我陪你。” 说完,夜鸾煌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走到书架前,开始摆弄那个摆件。 凤绾衣想拒绝,可是她更想看看书架后面隐藏着的秘密。 “这是摆件是经过改造了的,里面的门道取自博大精深的鲁班技艺。” 夜鸾煌一边摆弄一边替凤绾衣解释。 “如果不按照它规定的手势来,这个密道是怎么也打不开的。” 虽然设置得足够精妙,可是弊端就在于它只有一种破解手势。 好在这种装置耗费巨大,没有足够的银两是没办法设立的。 “你怎么知道它的来历?”凤绾衣很是奇怪,这个摆件她拿下来把玩过多次,也没发现它的奇妙之处啊。 一声“咔擦”,凤绾衣知道,密道开了,刚刚凤鸿泽打开的时候,她听见过这样的响动。 夜鸾煌侧头冲她一笑,道:“皇宫里不缺的就是这种门道,你觉得难得住我吗?” 也是,皇宫里需要守住的秘密那么多,有这样的装置也是正常。 密道里一团漆黑,夜鸾煌自然地拉住了凤绾衣的手,带着她往里走。 夜鸾煌从小习武,看清眼前的环境还是能够的,凤绾衣就要辛苦许多,不得不拽着夜鸾煌的胳膊,避免跌倒。 “我身上有火折子,要不点开?”夜鸾煌见她走得辛苦,于是提议到。 “别,我爹才进来过,跟他接头的人要是还没离开,我们这样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也对。”说着,夜鸾煌往凤绾衣的身边靠了靠,好让她走得更稳。 密道似乎很潮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凤绾衣只觉得自己的鞋袜已经湿透了。 夜鸾煌当然也感觉到了,这里凉气太重,对男子来说无碍,对女子却是不好。 也没想太多,夜鸾煌弯腰便将凤绾衣背了起来。 “你干什么!”凤绾衣猝不及防,忍不住低呼。 “地上凉。”夜鸾煌也不放手,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趴在他的后背上,凤绾衣心中百味陈杂。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黑暗之中,夜鸾煌一边往前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以防真有暗器什么的。 不同于乌山之中的暗道,这条密道看上去已经很有年头了,就连墙壁也经过了防潮的处理,不然以这里面的湿气,这条密道只怕早就废了。 密道又窄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凤绾衣就这样安静地趴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看到我爹和什么人碰头了吗?” “没有,原本想一路跟着他的,他却忽然间就没了踪迹,那时候我就猜到了有密道。” “那你是怎么进书房又发现我的?” “因为……” 夜鸾煌刚要回答,却忽然住了口。 难道他要告诉凤绾衣他一直派了人暗中保护她吗? 夜鸾煌的沉默让凤绾衣多少明白了些什么,她的心情也就更加的怅然。 “你不用担心我责怪你什么,毕竟我没资格。” 听着凤绾衣的话,夜鸾煌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走神,也没注意脚下凸起的石头,夜鸾煌毫无防备地被绊了一脚。 只听得一声闷响,夜鸾煌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想要站起来,脚踝处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可是背后的凤绾衣却被保护得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鸾煌!你没事吧!”凤绾衣连忙挣扎想要爬起来,夜鸾煌却拦住了她。 “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你别下来,地上都是水。” 她都听见骨头的声音了,怎么可能像他说得轻松? “你还想骗我?为什么你总想着骗我?”凤绾衣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也许从前她想过隐瞒,可是从那次夜鸾煌进了大牢之后,加上后来的南方旱灾,凤绾衣就再没有成心隐瞒过什么,除了一件事情。 反观夜鸾煌呢?凤绾衣以为他是一个很容易猜透的男人,可是事实证明,他想要隐瞒的事情,谁也别想知道。 夜鸾煌忍着疼,背着凤绾衣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我没有骗你,不过是崴了一下,真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还在好好走路吗?背着你也没事。” “夜鸾煌你别胡闹!”凤绾衣坚持要从夜鸾煌身上下来,却不小心踢到了他的双腿。 本来就是忍着疼,这一脚直接夜鸾煌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凤绾衣连忙从他背上跳下来,急切地蹲在夜鸾煌身边:“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 的确很疼,但是更疼的伤他都受过,眼下的这下又算什么。 “我没事,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天就亮了,到时候被发现了就不好了。”夜鸾煌担心自己要是逞强,再伤到凤绾衣,也就没再坚持背她。 我有办法 往前走了没几步,一股寒风袭来,依稀还能听见水声。 “怎么会有水声?”凤绾衣扶着夜鸾煌,疑惑地问道。 “还记得南郊的芦苇荡吗?这密道就是连接相府和芦苇荡的通道。” 难怪这里湿气会这么重,原来竟是和一片湿地连接在一起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尽头,几道台阶忽然出现在眼前,而台阶顶端,被一块木板似的东西给盖住了。 两人踏上台阶,夜鸾煌贴耳在木板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除了水声和风声,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想了想,夜鸾煌低声对凤绾衣说道:“你先在底下等我,我让你上来,你再上来。” 若是外面真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起码他还能够保证凤绾衣的安危。 担心凤绾衣不依,夜鸾煌又伸手封住了她的穴道:“绾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夜鸾煌,你给我解开!”凤绾衣气急败坏地低声喝道。 “嘘!”夜鸾煌却让她噤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木板。 探了探四周,木板外是一小片空地,但是被又高又密的芦苇遮挡着,如果不是有心来到这里,根本没办法发现这个密道。 细细查探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夜鸾煌才重新钻进去,解了凤绾衣的穴道,再将她带出来。 凤绾衣出来之后,狠狠剜了他一眼,然后赌气似的去了一旁。 芦苇丛的那边,是一条大河,顺着河流而下,便与南梁的疆土十分接近了。 芦苇荡方圆百里基本上都是湿地或是沼泽,根本不适合人生活,所以这里一直以来鲜少有人烟往来。 这样的荒郊野外,是最容易滋生黑暗的。 “本以为多少能找到些线索,可是这里被芦苇遮盖得严严实实,想要发现什么,实在困难。” 尽管发现了这条密道,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大户人家里都会有密道的存在,难道她要用这样的借口当做罪证去扳倒凤鸿泽吗? 凤绾衣有些沮丧,看着周围,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说,现在心烦意乱的她根本没心情去想这些事情。 可夜鸾煌当真以为她是在为这件事情头疼。 “绾衣,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你觉得我太恶毒是吗?连自己的亲爹都能下手。”凤绾衣略带嘲讽地笑着,视线悠悠地落在他的身上。 夜鸾煌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我知道你是想报仇,可是善良如你,我担心到最后,你还是会后悔,毕竟,你的娘亲已经没了,若是再没了爹……” “有什么区别吗?”凤绾衣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他除了教会我谋划好为他所用以外,又给过我什么呢?这样的身份吗?这样的地位吗?可是这都只是加注在我身上的枷锁罢了。” 如果一开始,她就只是个普通人,该多好。 不用步入那样甜蜜的陷阱里不得好死,不用亏欠别人的一往情深而身不由己……那样的人生,纵使会穷困潦倒也无妨,总比这样提心吊胆强。 “好,若是你下定了决心,我帮你。”夜鸾煌的眼神无比坚定,他说过的,只要是凤绾衣想要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尽全力给予帮助。 “帮我?”凤绾衣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讥笑着问道:“你要怎么帮我?为什么要帮我?不,不对,我应该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8章 为了你都值得 凤绾衣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夜鸾煌甘愿违背她全部的信任。 “我……”心中的真相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夜鸾煌低下头去,干脆选择了沉默。 寒风静静吹着,吹乱了一地的芦苇,吹乱了两人的发丝,也吹乱了两人的心。 “以前我总觉得是我让你的处境很被动,所以觉得内疚,现在看来,其实恰好相反,被动的人是我才对。夜鸾煌,我不要你的帮助,既然你都已经决心和我一刀两断,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是了,以前她对自己好,是因着对自己的愧疚,这样的厚待,其实跟施舍没什么区别。夜鸾煌暗自想着,若是她再知道自己暗中所做的一切,心声感激而对自己好,同样没什么改变。 不管是愧疚还是感激,他一点都不想要,他想要的,凤绾衣已经给了别人了。 夜鸾煌抚摸着她的脸庞,很是无奈地说道:“绾衣,我真的想过要跟你一刀两断,可是想起来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却是那么的难。我只要一想到你随时随地都在危险之中,我便放心不下来。” “我们像从前那样,不好吗?你忘了你在榆林城是怎么答应我的?” “可是绾衣,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不是一个雄心壮志的人,那时的豪情万丈,不过是迫于当时的形势而已。 凤绾衣愣住了,夜鸾煌的回答让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 良久之后,凤绾衣笑了,笑自己无知?还是笑夜鸾煌单纯?又或者,两者都有吧。 “我为你铺好了所有的路,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要走的并不是这一条……夜鸾煌,我是不是很好戏弄?” “绾衣,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只是我忽然明白,我不能凡事都以你为中心,若是我连自己的人生都要按照你的意愿来,那我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我逼迫过你吗?你的能力,你的身份,都决定了你过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不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吗?” “那让我带你走。” 对话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个点上,凤绾衣以为夜鸾煌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可是现在,就像是一场没有开头和结尾的游戏一般。 凤绾衣凝视着夜鸾煌,似乎要从那双眼眸里找到其他的答案,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的答案还是那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追求你的岁月静好,我没理由拦着。” 如果她心中是这样想的,也好……夜鸾煌也不再辩解什么,低下头去,说道:“我知道眼下的局势我不能安然脱困,所以就当是为了我以后安静的生活,至少让我帮你做完你想做的事情吧。” 白来的帮助,不要白不要!凤绾衣吸吸鼻子,赌气似的说道:“好啊,你想帮就帮,我倒要看看,最后你到底要如何脱身!” 总算将她安抚下来,夜鸾煌松了一口气。 “放心吧,你爹的马脚很快就能露出来,只要你不后悔,我陪你赴汤蹈火。” 凤绾衣嗤之以鼻,却也不得不正经起来:“他今天才跟敌国的人见过面,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夜鸾煌却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山人自有妙计,我有办法让咱们化被动为主动,很快,他们会再见面的。” “哦?你有何妙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暂时保密。” 话到这里,他却卖了一个关子,这不是成心气自己嘛!凤绾衣再次恼火起来,瞪着夜鸾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夜鸾煌扭了扭自己的脚踝,将错位的骨头给矫正回去,疼痛总算是减轻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凤绾衣的怒火却在瞬间被浇熄了,她没忘记刚刚在密道里,夜鸾煌是如何保护她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看了看天边泛起的微弱亮光,夜鸾煌说道。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凤绾衣点了点头:“走吧,不要走密道了,就这样回去吧。” 她担心从密道回去之后,不方便从书房离开,而且天色渐明,夜鸾煌想要离开,也会很麻烦,倒不如这样回去,反正凤鸿泽还以为她在房间里睡大觉呢。 还未到相府时,凤绾衣便放了一枚信号弹,然后让夜鸾煌将她给放了下来。 “你回府吧,南枫很快就能来接我了。” “不亲眼看你进屋,我不放心。” 夜鸾煌坚持要送她回府,凤绾衣头疼不已。 幸好南枫很快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小姐,相爷去过你的院子。” 两人皆是一惊,凤绾衣连忙拽住南枫的衣袖,问道:“怎么样,没发现吧?” 南枫神色不明地看了夜鸾煌一眼,点了点头:“无妨。” 凤绾衣松了一口气,面对凤鸿泽这样的老狐狸,再谨慎也不为过。 “现在南枫来了,你放心了吧?回去吧。” “绾衣……” “别说了好不好?我只想自己回去行不行?还是我连这样的自由都没有?” 见她真的动怒了,夜鸾煌连忙闭嘴,只好让步。 “对不起,我只是……” “够了,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帮我,现在就回你的定北王府去!”说完,凤绾衣便拽着南枫朝前走去,一个眼神都没给夜鸾煌留下。 夜鸾煌收回还想要挽留的手,沮丧万分。 尽管今天并没有缓和他和凤绾衣之间的关系,但是没关系,至少他解决了凤绾衣的危机,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夜鸾煌给了自己一个微笑,然后飞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边关的加急报一封接一封地送进了皇宫,一向与大楚交好的苗疆忽然间变了态度,频频在大楚边境滋事挑衅。 夜弘天本就身体不济,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人竟是在一夕之间苍老了不少。 “父皇,事出必定有因,儿臣自愿请命前去边境平定此事。”依旧是夜鸾煌挺身而出。 满朝的文武大臣,竟没有一人对此事提出意见,每当到了紧要关头,这帮人总是当起了缩头乌龟,当真叫他气恼。 夜弘天刚准备说话,凤鸿泽却忽然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臣以为,北王爷才从南方治理旱灾归来,大军尚未休整完毕,此时再去边境,恐有不妥。”凤鸿泽低垂着眼眸,沉声说着自己的看法。 站在夜鸾煌身前的夜临风却急了,心中暗自纳闷凤鸿泽在搞什么鬼。 他们可是恨不得夜鸾煌永远远离京城才好啊! 夜鸾煌也没料到凤鸿泽会出声阻拦,难道是他觉察到了什么? 思忖了半晌,夜鸾煌又说道:“此行只为弄清楚事情原因,若是战事无法避免,儿臣自会奏明父皇派兵征讨。” 夜临风生怕夜弘天会被凤鸿泽说动,连忙帮腔说道:“儿臣也认为二弟此去最是妥当,他的大军刚刚成立,能历练一番也是好事。” 这个笨蛋!一旁的凤鸿泽连忙给他使眼色,可是夜临风却全然未见。 “皇上……” “够了。”夜弘天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不悦地说道:“让你们发表意见,一个个的默不作声,好不容易鸾煌说话了,你们又不满意,那你们来说说,到底该怎么办?” 眼见夜弘天动怒,凤鸿泽连忙跪地告罪:“皇上息怒,是臣愚钝。” 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是愚钝的?夜弘天不由得冷笑:“愚钝?爱卿此言差矣。既然你认为不该由鸾煌前去,那么你告诉朕,谁去合适?” 夜弘天洪亮的声音还在大殿之中徘徊,震得百官心中发慌。 可是凤鸿泽却无一点慌乱,他既然敢提出异议,必定是心中有了自己的思量。 “依臣愚见,不如依旧请花将军前去,一来花将军威名远扬,能够震慑一二;二来边境的情况,花将军再清楚不过。所以臣认为,相对于北王爷来说,花将军更合适。” 偌大的大楚,连个平定边境动乱的人都没有?要是没了花无涯,大楚是不是就要完蛋了? 凤鸿泽的话让夜弘天心中十分不痛快:“花爱卿,你怎么看?” “回皇上,臣听从皇上的安排。” 他随时花家军主帅,可是他不会忘记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头上,还有皇上的存在! 起身之后,花无涯扫了凤鸿泽一眼,神情略带不满,不明白为何凤鸿泽要将他推到风头浪尖上。 大殿之中陡然变得寂静,夜弘天不说话,再无一人敢说话。 夜弘天在忖度,到底该派谁前往才是最合适的。 而殿下群臣则在考虑,夜弘天会选择谁的意见,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今日都且回去想一想,此事明日再议,若是你们再像今日这般哑口无言,不要怪朕不讲情面!退朝!” “臣等告退!” 群臣相继退出大殿,夜临风和夜鸾煌走在最后,刚要商议此事,夜弘天却派人前来请夜鸾煌。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腾起不妙的预感。 “我先去见父皇,此事晚点再议。” “不着急,见父皇要紧。” 夜临风难得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夜鸾煌点点头,跟着夜弘天的内侍去了御书房。 香炉里,龙涎香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御书房,而夜弘天靠在龙椅上,嗅着这熟悉的香味,他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19章 儿臣请愿去边疆 “皇上,定北王来了。” 闻言,夜弘天睁开了双眼,神态依旧有些倦怠。 “坐下说吧。” “谢父皇。” 待他坐定之后,夜弘天开口问道:“朕问你,为什么刚刚要请愿去边境?” 他不相信夜鸾煌不明白离开京城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去南方是为了民心,那这次去边境呢?想要平息两国动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鸾煌微微一笑,回道:“父皇是在怀疑儿臣吗?” “难道朕不应该怀疑?”夜弘天的视线忽然变得凛冽起来,不知不觉间已经直起了身子。 他们本就不是亲生父子,所谓亲情,不过是用来掩盖所有的交易。 夜鸾煌微楞,随即释然,的确,夜弘天的怀疑是在所难免。 “只要儿臣的身份一天没有戳穿,儿臣便只能是儿臣,若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是有违伦理的。” 这话是在告诉夜弘天,他不会做出违背圣意的事情。 夜弘天冷哼一声:“你最好一直记着这一点,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赋予的,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只要夜弘天还在这皇位上一天,他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管是夜鸾煌还是夜临风还是其他人,若是忘记了这一点,都不会有好下场。 夜弘天的身体虽然大不如从前,可是性情却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比以往更加多疑。 夜鸾煌起身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儿臣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请愿去边疆。” 这话夜弘天却是不懂了:“怎讲?” “父皇也希望曜儿即位之时,大楚山河一片安定吧?若是其他人前去,纵然能平定动乱,可是父皇能保证人心吗?这江山,是曜儿的江山,鸾煌一直不敢忘记。” “朕如何确定你不会有异心?” 他怎么可能会有异心呢?夜鸾煌低下头去,笑容变得无奈。 “父皇知道的,儿臣的软肋何在。” 对啊,还有凤绾衣。夜弘天的表情顿时缓和:“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你当真是舍得。” 似是调侃又似是嘲讽,纵使夜弘天看不起这样的夜鸾煌,可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幸好有凤绾衣的存在,否则以夜鸾煌的实力,曜儿如何是对手。 “只要父皇能保证她一世安好,儿臣愿意为父皇做任何事情。” 这就是他和夜弘天之间的交易,表面上他放弃争夺皇位,为夜临风扫清一切障碍,实际上是在暗中为小皇子的未来铺路。 可不管是明面还是暗里,他与皇位,都是无缘了。 这样儿女情长的人就是好掌控,夜弘天满意地点了点头:“绾衣这丫头聪明机警,朕最是惜才,自然会保她无事。” “那前往边境一事……” “你且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出发吧。” 就在这时,内侍再次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启禀皇上,婕妤娘娘求见。” 闻言,夜鸾煌立刻会意:“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了,那儿臣告退。” 夜弘天点了点头:“退下吧。” 走到门口,夜鸾煌与抱着小皇子的白婕妤碰了个正着。 因着那次大火的恩情,白婕妤对夜鸾煌的为人很是信赖,此时见了他,便微笑着见礼:“王爷。” 夜鸾煌连忙回礼:“娘娘客气了,曜儿最近可好?” “托王爷的福,曜儿一切都好。” 小皇子被抱在奶娘的怀中,见夜鸾煌靠近,冲他“咯咯”直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上去就是个机灵的孩子。 夜鸾煌伸手逗弄了一番,也不敢停留太久,很快便收了手:“那就好,娘娘快进去吧,父皇还在等着你们。” “王爷好走。”白婕妤说着,还不忘拿起小皇子的手,冲夜鸾煌挥了挥,引得小皇子更加地开心。 摸了摸这孩子的脸蛋,夜鸾煌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若是将来,他也能有自己的孩子,该多好。 目送着夜鸾煌离开,好一会儿之后,白婕妤才带着小皇子进了御书房。 见他们母子俩在外逗留了那么久,夜弘天似乎有些不高兴。 “爱妃似乎很看好鸾煌?” 白婕妤心中一颤,夜弘天的疑心病只怕是又发作了,竟是连她也开始怀疑了。 “皇上说得什么话?臣妾和曜儿的命可是他救下来的,若是太冷淡,我们母子俩岂不就成了别人口中冷血的人?” “到朕这儿来,朕要好好看看曜儿。” 到底这个才是他的亲生儿子,纵使每天都要见上数回,可夜弘天仍觉得不够。 白婕妤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奶娘手中接过孩子,然后走上前去。 抱着这软软的小身体,夜弘天终于有了一种做父亲的感觉。 “爱妃,朕问你那话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记住,在这宫里,只有利益,没有恩情。” 白婕妤怔怔地看着他:“皇上还是不放心定北王?” 夜鸾煌就是一头还在沉睡的猛虎,岂能小觑? “到底是该防备着的。” “可是凤绾衣的命在您手里握着,他也不敢太放肆吧。” 到底是妇道人家,夜弘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他能做戏给也临风看,朕又怎么能肯定他不是在做戏给朕看呢?” 可白婕妤却不这样认为:“定北王是聪明人,同时也是被情所困之人,臣妾倒不会认为他会拿凤绾衣的性命来冒险。” “最好如此。”夜弘天话音刚落,曜儿当即笑出了声,夜弘天便也跟着大笑。 望着这父子俩,白婕妤紧拧着的眉头也渐渐松开来。 她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而她自己,确实不应该过于感情用事啊。 从皇宫出来,夜鸾煌正要坐上自家的马车,却惊讶地发现夜临风的马车还停在隐秘的角落里。 夜鸾煌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夜临风以为这样藏起来皇上就不会发现了吗? “王爷,还回府吗?”惊天凑过来低声问道。 远处夜临风的人已经看到了夜鸾煌,他的随从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 站在马车外,随从很恭敬地冲着马车里的夜鸾煌说道:“北王爷,我家王爷邀您前往醉仙居小酌一杯。” “让你家王爷先行吧,本王随后。”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皇宫,紧接着便有宫人前往御书房汇报。 “皇上,两位王爷是一道离开的。” 此时白婕妤已经离开,夜弘天淡淡地应了一声:“继续让人看着。” 醉仙居的雅阁里,夜鸾煌端着茶杯,视线一直落在里间的暗色门帘上,冷声说道:“你可知道父皇正派人暗中监视着你我?” 夜临风闻言却是不屑地笑了笑:“父皇的监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不过是相约小酌一杯,他能有什么话说?” 对此夜鸾煌不搭腔,只是转了话题:“过不了几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了。” “父皇同意了?”话说出口,夜临风才惊觉自己好像表现得太过兴奋了,愣了愣,顿时换上一副惋惜的表情。 “怎么会不同意呢,我去了边境为他解决外患,他便有更多的精力来对付你了。”夜鸾煌如实说道。 嘴里的酒顿时喷了出来,还被狠狠呛了一顿,夜临风狼狈地擦着嘴,却顾不上这许多,诧异地说道:“对付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边境?” 夜临风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中是有些慌乱的。 原本他以为夜鸾煌的离开一来能引起夜弘天的忌惮,二来彻底断了夜鸾煌的夺嫡之路,可万万没想到夜弘天却是这样的打算。 若是夜弘天全力对付他一个人,他如何是对手?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夜鸾煌暗自发笑,嘴上却说道:“若是我留下,局势依旧不会有变化,难道你不希望打破眼下的僵局吗?” “怎么说?” “此乃破釜沉舟之举,我去边境为你揽军权,你留在京城巩固自己的实力,听上去风险太大,可若是成功了,绝对事半功倍。” 话到这里,夜鸾煌也不再继续下去,剩下的就由夜临风自己去揣摩了。 夜临风凝视着一脸平静的夜鸾煌,第一次感到庆幸他们没有继续作对下去。 半晌过后,夜临风沉着脸点了点头:“那你放心去边境吧,保持联络,我会全力支持你。” 他会全力支持?夜鸾煌可不信,若是不做任何部署,等到边境动乱平息之时,便是夜临风动手之时。 狡兔死走狗烹。这可是夜临风的人生信条。 兄弟两人各有各的心思,面上却是一团和气。 对饮几杯之后,夜临风起身离开。 “你就不怕今日你们二人所言传到皇上耳朵里?” 夜临风离开之后,凤绾衣自雅阁里间的门帘之后走了出来,略带嘲讽地看着他。 早些时候,夜鸾煌命人给她送去消息,说是要让她亲眼看看是如何逼凤鸿泽行动的,因着好奇,她就来了。 “我若是怕就不会这样说了。”夜鸾煌拉开椅子,请凤绾衣坐下,又为她沏了一杯热茶。 他自然知道夜弘天会暗中派人监视,可是他有办法混淆这些暗卫的视线。 凤绾衣坐下来,避开与夜鸾煌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左右逢源做戏,你都不觉得辛苦吗?” 若是夜鸾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夺嫡,那凤绾衣会觉得欣慰,可偏偏,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叫凤绾衣根本看不清目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0章 一个也不会放过 夜鸾煌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说道:为了你,又怎会觉得辛苦。 “有绝对的理由如此,辛苦又如何。” 想到那晚芦苇荡里的事情,凤绾衣面色微赧,当即便转移了话题:“既然是要逼我爹出手,为何要跟夜临风说这些?” 就知道她会这么问,夜鸾煌笑了笑,神情有些狡黠:“虽说你爹也是我的岳丈,可是谁都知道他站在了夜临风那一边,我以什么立场去告诉他这个原本该是秘密的事情?” 对啊,皇上可是单独约见的夜鸾煌,派遣去边境一事,按理说应该是悬而未决,若是夜鸾煌直接告诉凤鸿泽,才是奇怪吧? 不过一思量,凤绾衣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因为夜临风和我爹是一伙儿的,所以你想借夜临风的口让我爹得知这一切。” “聪明。” 得到夜鸾煌的夸赞,凤绾衣白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爹不上钩?” 表面上还叫凤鸿泽一声“爹”,而是在凤绾衣心里,这个称谓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而已,真正的亲情早就在苏儿死去的那一刻消失殆尽了。 夜鸾煌摇摇头,胸有成竹地说道:“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大楚确定了前往边境的主帅,苗疆若是提前知道,便能早一点作部署,我们就耐心等着吧。” “果然是逼他动手。”凤绾衣忍俊不禁,一点都没觉得不妥。 见她面前的茶水一滴未动,夜鸾煌直接端起来递过去:“在门帘后面藏了那么久,一定渴了,喝点吧,润润嗓子。” 心中一动,凤绾衣垂下眼眸,温顺地接过了茶杯,细细饮了几口。 要是她一直就这么听话该多好。 一缕发丝从她耳边滑落,夜鸾煌很自然地伸出手去捋,凤绾衣自己却先一步察觉。 手掌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凤绾衣看了一眼,却只当未见。 “我知道你什么事都想帮我做了,可是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没用。”凤绾衣凝视手中的茶盏,轻声说着:“鸾煌,你走的明明就是一条必争的路,就算你不是为了自己,谁又会真的相信呢?既然你不愿意走上条路,何不干脆走得远远的。” 她当然清楚夜鸾煌会留下来是因为自己,可是这真的值得吗? 走上了这条路,到时候想要脱身,又岂是简单的事情。 凤绾衣会说这话,完全是意有所指,她是想让夜鸾煌彻底放弃。 见夜鸾煌只是笑着,并不做回应,凤绾衣见状,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既然你无心争斗高位,那就彻底放弃吧,不要再为这京城中的人和事再影响本心了,去过你想要的闲云野鹤的生活,也很好。” 趁一切都还来得及,趁他还有这样的实力,去过他真正想要的生活,留得这条性命在,凤绾衣也就知足了。 凤绾衣醒悟了,过去,是她自己陷入了一种执念之中,以为这天下本该是属于夜鸾煌的,原本该消失的她奇迹般重生,就是带着这样的使命而来。 可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才明白,她会重生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保夜鸾煌性命无忧,一世安好。 瞧瞧她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呢?夜鸾煌会在这样的时局里越陷越深,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啊。 “你想要的生活我从来就不敢想,离开这里,就当是替我去体验一番这样的人生吧。” “绾衣,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现在离开你的身边……” “等这件事情办完,你就离开吧,永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想要夜鸾煌离开,这个时候也不是太可能。 夜鸾煌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怎么可能现在离开,一个人去过清闲的生活? 可是凤绾衣的表情却告诉他,由不得他不答应。 夜鸾煌抬起头,故意不去看凤绾衣的表情。 “既然你也向往那样的生活,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我自认有这个能力让你我脱身。” “可是比起那样的生活,我更想看到那些人生不如死的模样!”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跟凤绾衣的仇恨比起来,他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在凤绾衣心里,真正爱着的人是夜临风啊。 夜鸾煌苦笑:“既然如此,我陪你一起等着这一天,你放心吧,我给自己留了后路。” “可是……” “就当做是你想要利用我不好吗?不要再说了,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的态度已经如此卑微,凤绾衣看着他,很是不忍。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根本就不值得啊。 不愿意让两人再一次不欢而散,夜鸾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我的消息。” 凤绾衣收回视线,悠悠地站起了身。 她的心里矛盾极了,她只是不愿意再让夜鸾煌违心的掺和下去,可是到底怎样才是对夜鸾煌好呢? 他们对彼此的情意明明如此清晰,可是为什么却还是没办法想法一致呢? 夜鸾煌想要前进的时候,她退;她想要进一步的时候,夜鸾煌却往后退。 到底是老天爷的捉弄,还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呢? 凤绾衣想,更多的还是因为自身吧。 暗自叹了一口气,凤绾衣转身朝门口走去。 “鸾煌,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选择嫁给夜临风。” 报仇的方式那么多,她却选择“重蹈覆辙”。 明明厌恶前世那样的生活,这一世却还是走上了相同的这一条路。 夜鸾煌猜得没错,夜临风果然将消息告诉了凤鸿泽,而当晚,凤鸿泽再次进了密道。 得到暗探送来的消息,夜鸾煌带着凤绾衣早早来到了芦苇荡隐藏了起来。 担心会被发现,两人特意离得有些远。 晚秋时节,天气本就寒凉,虽没有蚊虫的烦恼,可是躲在这样阴湿的地方,穿得再厚也依旧抵不住从脚心蔓延的寒气。 为了便于隐藏与行动,凤绾衣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紧身小袄,藏在夜色之下的芦苇丛里,很难被发现,却冻得瑟瑟发抖。 紧挨着她的夜鸾煌感受到了她身上的寒意,连忙脱下身上的斗篷为她披上。 “明知道这里冷,也不多穿点。” 凤绾衣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要是她知道今晚的具体行动是什么,也不至于穿得这么少了。 “那你不冷吗?” “习武之人,没那么怕冷。” 不过一件斗篷,竟是无意之间缓和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时,听觉灵敏的夜鸾煌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异动声响,连忙示意凤绾衣噤声。 轻轻拨开眼前的芦苇,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正好看见凤鸿泽从那个密道里走出来。 两人更加不敢动作,低着头,耐心等待着凤鸿泽与人接头。 他们本想早点过来,看能不能先控制住那个前来接头的人,可谁知等了这么久,竟是才等到了凤鸿泽。 就在两人翘首以盼的时候,凤鸿泽却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埙。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凤鸿泽这是在逗他们玩? 紧接着,一阵低沉呜咽的埙声传来。 原来凤鸿泽不仅会吹笛,还会埙这样独特难学的乐器。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等候下去。 埙声回荡在整片芦苇丛中,不一会儿,耳边再次传来别的声音。 夜鸾煌细细听了一番,似乎是船桨划水的声音。 接头的人来了? 此时寒风四起,夜鸾煌借机带着凤绾衣往前靠近了几步,这样就能清楚地听见那边的对话了。 河边,一人驾着划着小船靠了岸,上岸之后,凤鸿泽又和他打了一番别人看不懂的手势。 果真是接头的人,凤绾衣连忙望向夜鸾煌,用眼神询问他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是抓人最好的时机,可是凤鸿泽还在,打草惊蛇是铁定的了。 夜鸾煌示意凤绾衣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着两人接头。 可是令人诧异的是,两人只是确定彼此的身份之后,只是安静对视着,一句废话也没多说,足以见得两人都是十分的谨慎。 将一封信交到来人的手里,凤鸿泽又在他耳边嘱咐了些什么,然后便转身离去。 而那人在看到凤鸿泽离开之后,也迅速跳上了自己的小船,原路返回。 见状,芦苇丛里的凤绾衣和夜鸾煌连忙跑出来。 可是现在这里除了凤绾衣和夜鸾煌,半个人影都没有了。 “我们还是晚了一步!”看着空空如也的河面,凤绾衣不禁恼怒。 那人走的水路,即便他们现在沿着河流追赶,也是来不及了啊! 盼了好久才得到这样的机会,难道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吗? 凤绾衣如何不气。 “别急,我早有准备。”夜鸾煌来不及向凤绾衣解释,拉着她朝着芦苇丛深处走去。 拨开面前重重的芦苇,地面上忽然多了一个缠绕着麻绳的木桩子, 在凤绾衣不解的眼神中,夜鸾煌蹲下身去,解开麻绳,用力往自己跟前一拽。 又是一阵划水的声音,紧接着,一条渔船出现在两人面前。 见状,夜鸾煌连忙抱着凤绾衣上船。 等到凤绾衣回过神来,夜鸾煌已经在划船了。 “这就是你早就做好的准备?”凤绾衣惊喜地看着这条渔船,暗自赞叹夜鸾煌的机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1章 前来接头的人 “我想那人前来接头,也只有这一条水路最是可靠,所以早就藏好了这条船。” “没人发现吧。” 夜鸾煌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宽慰着说道:“你就放心吧,这船原本就是渔民闲置在此处的,不过是被我临时征用了而已。” 上次他和凤绾衣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条暗藏的渔船,早在那时候,他就在此做好了部署。 为了尽快追上那个人,凤绾衣拿起了另外一根船桨,在另一侧划动起来。 他们必须在芦苇荡的范围里追上那个人,过了芦苇荡便是官府管辖的水域了,那人一定会弃船改走陆路,那样一来,就更加难追上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前方总算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估摸了一下他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夜鸾煌回头对凤绾衣说道:“绾衣,你再努力一下,赶紧朝那边划,我现在去控制住那人!” 凤绾衣看了一眼,离那人还有数十里的距离,夜鸾煌要如何控制那人? 刚要问出口,夜鸾煌已经飞身跃了出去,足尖轻点着水面,一路直奔那人的船只。 见状,凤绾衣加快了划桨的速度,掌心早已磨出了水泡也不在乎。 而前方那人也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不禁大吃一惊,也跟着加快速度。 可到底不及夜鸾煌的轻功水上漂,不一会儿夜鸾煌便落在他的船尾。 这人似乎也会些拳脚功夫,见夜鸾煌过来,连忙扔下船桨,与之对打。 几招之后,夜鸾煌发现对方不仅会武功,而且身手不弱,两人在船上你来我往,半天没分出胜负来。 前方就是官府设置的关卡了,那人明显有些急了,下手也有些发狠,只想尽快脱身。 而凤绾衣划着船很快便能接近这里,夜鸾煌看透了这人的心思,故意将他缠住,拖延时间。 为了阻断了他的去路,凤绾衣咬牙将船划到了他们的前方,横在了河道中间。 眼看着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这样下去势必会引起远处官府的注意。 凤绾衣坐在船上,帮不上忙,心急如焚。 忽然,她瞥见了船尾处放着的渔网,顿时计上心来。 正与这人缠斗的夜鸾煌不经意地扫了凤绾衣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她怎么摆弄起渔网来了?还一个劲儿地冲她眨眼睛? 很快,夜鸾煌便明白了凤绾衣的意图。 他不再一味地防守,而是改用狠辣的招式进攻,逼得那人连连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凤绾衣猛地扬起并撒开手中的渔网,朝着那人扔去。 渔网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将那人给完全网住,夜鸾煌迅速拉住网的另一边,和凤绾衣合力将人困在了船上。 还来不及喘气,凤绾衣又从船上捡起一个已经空了的煤油灯空罐子,迅速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夜鸾煌不解地看着她:“这是干什么?” 做完这一切,凤绾衣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拍拍手掌上的泥土,解释道:“你不知道吗?这些探子嘴里会藏毒药的,一旦被俘,他们就会选择咬毒自尽。” 慌乱间竟是忘了这一茬,夜鸾煌猛拍自己的脑门儿:“如此重要的细节差点就忽略了,还是绾衣你想得周全。” 那人见自己最后的目的都被识破了,目眦尽裂地瞪着凤绾衣,口中还发出阵阵嘶吼的声音。 凤绾衣却根本就不怵,淡定地从他身上掏出那封密信。 “你把人先带回去吧,我留着这封信。” “一封信可不能说明问题,你想清楚了?”夜鸾煌凑到凤绾衣耳边,低声问道。 如果仅凭一封信就能扳倒凤鸿泽,那也太小儿科了,到时候他反咬一口他们栽赃,有得他们哭的。 凤绾衣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没那么傻,你赶紧带他回去审问吧。”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一团光亮,两人眯着眼睛望过去,一艘稍大的船正朝着边驶过来。 “不好,官府的人发现了!”夜鸾煌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带着凤绾衣和那人上了岸,钻进了一旁的芦苇丛中。 等到官府赶到这里的时候,河面上只剩下两条孤零零的小船。 “奇怪,明明看到这边有打斗的。” “可能是看到我们来了,所以溜了。” “这帮打渔的,要钱不要命了,这么冷的天也出来打渔!” “附近搜搜看吧,他们不可能跑得这么快。” 将船靠了岸,几名官兵跳上了岸,开始四处搜索人影。 不远处,夜鸾煌死掐着那人的脖子,生怕他弄出一点动静来。 虽然他还不至于惧怕这几个小官兵,但是也不能多生事端。 好在这几个人也只是做做样子,寒风一扫,几人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算了算了,还是回去吧,那帮孙子,抓了他们也没用,过几天还是要放出去的,白费力气。” “也对,还不如现在回去喝上几盅。” 几人达成了一致,很快便跳上了船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缴获那两条小船。 确定没有人之后,夜鸾煌才松开那人。 此时这人已经晕厥过去了,凤绾衣连忙过来查探。 手指放在他的鼻端下,还好,还有气息。 “你也不小心点,要是他死了,可就没人证了!” 夜鸾煌自制理亏,也不敢申辩什么,其实他是担心凤绾衣被发现而已。 见这个人已经晕厥过去,夜鸾煌拿掉他嘴里的煤油罐子,然后伸手探进了他的嘴里。 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了他藏在舌尖下的药丸。 刚刚若是再迟那么一会儿,他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捏着那一枚毒药,夜鸾煌冲凤绾衣挑挑眉:“接下来,就看我的喽。”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臭显摆。凤绾衣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想他是不会轻易招供的。” “我自有办法让他开口。” 可是凤绾衣想要的结果远不止于此。 拧着眉沉思了半晌,凤绾衣冲夜鸾煌勾勾手指头,示意他附耳过来。 夜鸾煌不解,一脸茫然地凑了过去。 “若是他不肯招,你就这样做……” 听了凤绾衣的话,夜鸾煌惊讶地睁大了双眼:“你……你确定要这样?” 凤绾衣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一招制敌。” “可你想过后果吗?若是父皇迁怒整个相府,你也难逃一劫!” “等到了那一刻再说吧,我相信皇上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她哪里来的自信?夜鸾煌哑然,即便夜弘天向他保证过会保全凤绾衣的性命,他都不敢完全相信,可凤绾衣却是如此笃定夜弘天不会杀她。 “就算父皇不会责怪你,只怕日后的流言蜚语不会少了。” “我不在乎,只要想到我娘,想到苏儿,想到她们受到的委屈和苦难,我就咽不下去这口气!只要能报仇,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娘亲还有苏儿的死固然不是凤鸿泽亲手造成的,可是却是他一手促成的!林素柔和凤卿卿确实该死,而凤鸿泽也绝对不能好过! 看着凤绾衣脸上渐渐浮现出来的恨意,夜鸾煌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计策。 和凤绾衣告别之后,夜鸾煌将人带去了王府,并连夜审问。 就如凤绾衣所猜测的那样,这人嘴硬得很,不管夜鸾煌如何威逼利诱,他都闭口不言。 “王爷,我看没必要再浪费口舌了,直接用刑吧?”惊天站在夜鸾煌跟前,低声说道。 那人被绑在十字木桩上,双眼阴冷地盯着夜鸾煌。 夜鸾煌同样冷着脸,眼神不屑地送他身上扫过:“像他这样的人软硬不吃,用刑也不见得多管用,你看着办吧,总归是要出出气的,别太过了。” 说完这话,夜鸾煌起身离开了王府大牢。 刚走到门口,便听得身后传来长鞭抽打在肉身上的脆响。 惊天向来不会留情,这一鞭下去,只怕是皮开肉绽了吧。 翌日早朝。 看了群臣进谏的折子之后,夜弘天心中有了主意。 “凤爱卿,你来说说,为何一夜之间改变了主意?”夜弘天扬了扬手中的奏折,笑着问道。 皇上的心情似乎不错,凤鸿泽向前一步,垂首作揖道:“回皇上,恕臣愚钝,回府之后,臣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其实北王爷前去边境实乃好事。” 不过一个晚上,他还能有这样的觉悟?夜弘天肯定不会相信,面上却笑容不减:“哦?说说看。” “边境动乱一事足以见得我大楚缺乏将才,北王爷此去若能历练一二,于他自己而言是建功立业,于大楚而言便是新的力量与希望。” 这一番话当真说得胆大,这不是在暗中警告夜弘天,一旦夜鸾煌羽翼丰满,便更加难以对付了。 夜弘天脸色微沉,并没有责怪凤鸿泽的意思。 “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说?” 众人纷纷附和凤鸿泽的观点,夜弘天不由得冷笑,然后扫了夜鸾煌一眼。 “众卿真是难得意见如此一致啊,要是朕不答应的话,可就成了逆天而行的昏君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2章 逆天而行的昏君 “臣等不敢!” 大殿里瞬间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夜弘天揉揉眉心,沉声说道:“好了,都起来吧,朕不过是与你们说笑而已。” 也就只有皇上自己敢拿自己开玩笑了。 大殿之中再次安静下来,夜弘天咳嗽一声,然后说道:“既然是众爱卿的一致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鸾煌,你好好准备吧,可不要辜负大家的期待。” “是,儿臣领命。” 也许是精神不济,今天的早朝很快便结束了。 夜鸾煌刚走到宫门口,却看见自家府中的小厮,急急忙忙地朝着这边跑来。 “王爷!”这名小厮生怕夜鸾煌看不见他,大喊一声还不忘挥挥手臂。 身边不少官员的目光都朝这边望过来,夜鸾煌脸一沉,快步迎上去。 “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这样像什么话!” 这时,凤鸿泽也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这是王爷府上的?怎的还跑来皇宫了,可是有事?” 小厮看了夜鸾煌一眼,这才从怀中拿出那封信件,说道:“惊天总领说昨晚抓到了一个敌国密探,这就是从他身上搜到的,那人现在被关在大牢里,王爷赶紧回府吧。” 接过小厮手中所谓的密信,夜鸾煌脸色彻底垮了下来:“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能如此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要是弄丢了怎么办?” 说着,夜鸾煌将信接了过来,也不展开,而是望向了身侧的凤鸿泽。 “岳父大人要不要跟我一同前去?” 凤鸿泽将视线从信件上移开,听到夜鸾煌的问话,一瞬间有些茫然。 “我也去?我去做什么?” “这可是敌国的密探,岳父大人难道不想弄清楚他的意图吗?” 凤鸿泽这才回过神来,可是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心中渐渐涌上一股一股不安,紧接着连眼皮子都开始跳了起来。 “这个……王爷处理不就好了?本相就不去了。” “既然岳父大人不愿意去,那就算了吧,审问犯人的事情本王也在行,相信那人一定会招供。” 说着,夜鸾煌让身边的小厮去请马车,而他自己跟凤鸿泽说了一声告辞之后,便朝着自家马车走了过去。 “等等!王爷,本相跟你前去。”凤鸿泽却是忽然追上了夜鸾煌,要跟他去定北王府:“正巧不放心卿卿,干脆过去看看吧。” 就知道他不会纵容自己随意审问那个俘虏。 夜鸾煌笑了笑,赶紧请凤鸿泽上马车。 “你们是在何处抓到这人的?”凤鸿泽掀开车帘,冲着外面的小厮问道。 “回相爷的话,这人是惊天总领抓到的,具体的小的不清楚,只听说是在南郊。” “咯噔”凤鸿泽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在瞬间停了一下。 太巧了,一切都太巧了! 凤鸿泽看了一眼小厮,紧接着问道:“那问出什么没有?” 小厮摇摇头,愤愤地说道:“那家伙嘴可硬了!到现在为止,一个字也没说!” 没说就好,没说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凤鸿泽暗自宽慰着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 而夜鸾煌则一直在旁观察着凤鸿泽的神色。 马车很快驶进了定北王府。 “岳父大人是想先去看犯人,还是先去看卿卿?” 实际上,自从成亲之后,夜鸾煌就再也没见过凤卿卿,有他的人照顾着,想来也不会有事。 此时凤鸿泽的注意力全都在那名犯人身上,他只想尽快确认这是否就是跟他接头的人。 “国事要紧,一会儿再去看卿卿吧,提前跟她说一声,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也好,岳父大人,这边请。” 夜鸾煌亲自将凤鸿泽请去了王府的大牢里。 定北王府的大牢应该是全京城甚至是整个大楚最干净的牢房了吧,毕竟几乎没有关押过犯人。 惊天见他们进来了,直接领着他们来到了用刑的地方。 十字柱上,俘虏低垂着头,浑身都是血污,蓬头垢面的,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凤鸿泽不禁有些焦急:“你们不会将他给打死了吧?” “相爷放心,属下有分寸,而且已经给他喂了药,在他招供之前,他死不了。” “到现在还没招?” 惊天点点头。 见凤鸿泽似乎很着急,夜鸾煌连忙说道:“惊天,看来得使出你的杀手锏了。岳父大人,我们就在一旁等着吧。” 夜鸾煌拉着凤鸿泽坐了下来,凤鸿泽却对这个“杀手锏”感到忐忑。 “王爷说的杀手锏……是什么?” “岳父大人看着就好,惊天,快点吧。” “是。” 这时,惊天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筒,然后对身边的手下吩咐道:“去把他弄醒。” 冰凉的水浇在身上,俘虏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此时俘虏脸上的血污也被水给冲掉了,模样也清晰地显现出来。 正在饮茶的凤鸿泽不经意扫了那边一眼,顿时愣住,这不正是之前跟他在芦苇荡接头的人吗?! “岳父大人怎么了?茶太烫了吗?”夜鸾煌故作不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凤鸿泽故作镇定地放下茶杯,勉强笑了笑,解释道:“对啊,这茶太烫。” “岳父大人别着急,他会招的,惊天的杀手锏一使一个准。” “那就好。”凤鸿泽点点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不肯挪开视线。 木桩上,俘虏的视线落在惊天手中的竹筒上,待看清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之后,他不由睁大了双眼。 惊天将竹筒放到了俘虏面前,在俘虏惊诧的眼神中,一只通体雪白的虫子从竹筒里慢慢爬了出来。 一旁的凤鸿泽已经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那竹筒,高声问道:“那是什么?” 夜鸾煌跟着站起来,微笑着解释道:“岳父大人还不知道吧,这是从西凉天山捉来的灵虫,最喜食人血肉,一点一点地咬破表皮,再钻进肉里,细细咀嚼血肉。这个过程……光是想想都觉得难以忍受。” 这个宝贝可是惊天豁了半条命才得到手的,平日连影子都不给别人见,今天算是便宜这个俘虏了。 凤鸿泽脸色十分难看,双手拢在朝服里紧攥着,明显他在竭力维持着镇定。 “这招真的管用?” 夜鸾煌耸耸肩:“不好说,反正这虫子还从未失手过。” 这边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俘虏的耳朵里,他死死盯着这条虫,紧咬着牙,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一条破虫子而已,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不识好歹。”惊天冷声骂了一句,然后轻轻将灵虫放到了他的胸口,说道:“若是你坚持不肯说,把你的心肝贡献出来,也不错。” 要知道,这灵虫吃进去的是腥臭血肉,吐出来的却是能解毒的灵药。 反正受折磨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只要在一旁静静候着,不管结果是哪一种,于他们而言都没有害处。 灵虫嗅到了气息,很快苏醒过来,紧紧附在俘虏的胸前,一点一点啃咬着他的肌肤。 一开始,还只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一般,轻微的刺痛他还能忍受,可是紧接着,这疼痛越来越强烈。 俘虏低下头去,便看见自己的胸口处,已经被灵虫咬开了指甲盖大小的口子,而灵虫还在往里钻。 这样的伤口虽不致命,却甚是折磨人,绵长的刺痛让他不得不清醒着,可正因如此,才更加觉得难熬。 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俘虏紧咬着牙关死撑着,依旧不肯松口。 夜鸾煌等人却是极好的耐性,除了凤鸿泽。 惊天就守在俘虏跟前,见他神情有了松动,也不着急。 灵虫啃噬血肉的速度极快,惊天担心俘虏还没招供就被灵虫给咬死了,所以特地将灵虫的位置偏移了几分,这样一来,效果更显著。 还有什么比一点点看着自己逼近死亡更煎熬的呢? 俘虏不想去看这样的画面,可是胸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一只虫子,正在蚕食着他的身体。 “我说,你快将它拿开!”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痛痒了,他只想求一个痛快。 如果不是夜鸾煌早就给他服食了软筋散,他早就咬舌自尽了。 “王爷,他愿意招了。”惊天冲夜鸾煌说道,然后伸手欲去取灵虫。 “慢着。”夜鸾煌却叫住了惊天,眯了眯眼睛,吩咐道:“让他先招,要是敢玩花样……”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那冒着寒光的眼神足够令人想象得到后果是多严重了。 惊天点点头,然后附耳过去:“说吧,我听着。” 凤鸿泽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眼看着他就要坐不住了。 这时候,一个小厮忽然走了进来。 “王爷,侧王妃说想见您。” 夜鸾煌回头,惊讶地看着他:“侧王妃想要见我?可有说何事?” 小厮摇摇头,回道:“侧王妃只说有急事,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可是这个节骨眼……夜鸾煌面露难色,站在原地,迟疑着没有决定。 对夜鸾煌来说是两难,对凤鸿泽却是机会。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上前说道:“王爷还是去看看吧,如果没有急事,卿卿也不会让人来请你。”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3章 好硬的骨头 “也对。”夜鸾煌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又抬头对惊天说道:“只怕是有急事,惊天,你也跟我一块儿去吧,这里有相爷看着,不会有事的。” “本相继续审问,你们放心吧,也许等你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招供了。”凤鸿泽信誓旦旦地说着。 “有岳父大人在,本王十分放心。惊天,走吧,快去快回。” 说完,夜鸾煌便领着惊天离开了牢房。 见夜鸾煌离开,牢房里却还站着几名侍卫,凤鸿泽负手站在那里,沉声说道:“本相现在要审问要犯,你们先退下。”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一下,还是避开了,站在了牢门外面守着。 “相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们就在外面候着。” 凤鸿泽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俘虏走近。 “还以为你骨头多硬。” 围绕着俘虏,凤鸿泽来回地转着圈,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俘虏的胸口还在淌血,灵虫早就已经被取了出来,可是疼痛却是没有丝毫减轻。他低垂着头,听到凤鸿泽的嘲讽,连做出反应的力气都没有。 “有本事,你也来,尝尝,这滋味。” 他的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这都是严刑拷打的结果,他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可谁能想到,定北王府还有这样磨人的刑罚呢。 凤鸿泽猛地回身紧掐住他的脖子,阴狠地说道:“你敢跟本相顶嘴?愚蠢的东西,如果不是你不小心,怎么可能会被抓住!” “你……” “既然你不应该出现在你这里,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凤鸿泽狰狞着面孔,死死掐住俘虏的脖子,一心要置他于死地,这样自己就不会有任何威胁了。 俘虏万万没想到凤鸿泽会如此大胆,敢在王府的大牢里灭口,惊愕地睁大了双眸,不甘心地盯着他。 “丞相大人,您在做什么?”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立即冲了进来,将凤鸿泽团团围住。 “你们好大的胆子!本相在审问要犯,你们也敢过问?”凤鸿泽铁了心要杀了这人灭口,夜鸾煌不在此地,他根本就不会将这帮侍卫放在眼里。 “可是丞相您分明就是在……” “反了!”凤鸿泽大怒,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半分,眼看着俘虏都要翻白眼了,一众侍卫担忧至极。 虽然这一切都是王爷安排好了的,可若是俘虏在这个时候死了,后面的计划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啊! “岳父大人,我看反了的人是你吧!”夜鸾煌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后。 凤鸿泽惊讶地回过头去,一时之间竟忘记了收回双手。 在夜鸾煌的示意下,侍卫们连忙冲上前去将凤鸿泽拉了下来。 “你不是去看卿卿了吗?”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就回来了? 凤鸿泽怔怔地看着夜鸾煌,当看到他嘴角挂着的,似是嘲讽的笑容,凤鸿泽忽然就明白了。 “这是你设下的圈套?!” “相爷现在才发觉这一点,未免有些太迟了。”先前的客气换成了现在的鄙夷,夜鸾煌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被扣押着的凤鸿泽,不屑地笑了。 明白了,他全都明白了!难怪夜鸾煌突然之间会对他这么热乎,原来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凤鸿泽勃然大怒,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你这是蓄意栽赃!若是皇上知道了,饶不了你!” 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夜鸾煌斜眼看着他,不悦地说道:“无风不起浪,如果相爷你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么会害怕别人的栽赃?如果不是因为害怕秘密被曝光,你为什么又急着杀人灭口?” 凤鸿泽愤怒至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在一个小辈手里。 “本相没有杀人灭口,这只是本相再审问案犯而已!” “相爷审问案犯的手法果然高明,如若本王再晚来一步,只怕这人就没命了吧。” 凤鸿泽不甘地咬着牙,怒声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夜鸾煌,我好歹也是你的岳父,你竟如此构陷我!当真不仁不义不孝!” 对他这样的人还需要讲仁义孝吗?夜鸾煌只觉得好笑。 “丞相大人,其实真正的密函一直就在我就在我身上,我想有了这封你亲笔书写的密函,父皇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原来密函在他身上!凤鸿泽大惊,死死瞪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事情到此时便是全然败露了,可是凤鸿泽依旧不甘心就此认输。 “证据不足,定北王无权扣押本相!本相现在就去面见圣上,是非对错,就由皇上来定夺!” 若是凤鸿泽以为这样就能让他退缩的话,那就真是太小看他了。 “此事关系到国家安危,自然是要禀明父皇的,这就不用丞相大人操心了,我可以即刻去拟折子。” “夜鸾煌!”凤鸿泽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经历了这么多,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呢? 夜鸾煌勾起了唇角,眼神里没有一丝因为的同情。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夜鸾煌十分清楚。 “丞相大人还是不要太激动了,有什么话,留着和父皇说吧。来人,将人带走!” “谁敢动我?!”凤鸿泽怒喝了一声,虎目圆睁地看着周围靠过来的侍卫,间距不肯离开。 夜鸾煌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凤鸿泽:“相爷这是要顽抗?” “话不可乱说,罪不可乱认。王爷想要老夫认罪,请拿出证据。”凤鸿泽是想要拖延时间,只要能平安度过今晚,他一定能想到化解的办法。 然而他的想法夜鸾煌如何不知? 听了凤鸿泽的话,夜鸾煌忍不住轻笑出声:“还真是对不住相爷了,这会儿,惊天怕是已经到了皇宫吧。” 凤鸿泽大惊:“你刚刚出去不是去见卿卿?”难怪惊天出去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原来是去皇宫了。 “相爷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吗?”夜鸾煌收敛了笑容,抱着双臂,视线紧盯着凤鸿泽,心里却是在想着凤绾衣。 每一步都已经被算计好了,而他算计了一辈子,竟是栽在了这样的陷阱里,讽刺啊! 凤鸿泽不禁仰头大笑:“明白又如何,只要皇上不下旨,本相依旧是一国丞相!你休想趁机加害于我!” “本王最是公允,相爷想等父皇的旨意,也不难,以惊天的脚程,相信他很快就能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鸾煌扬了扬唇角,故意不回答凤鸿泽的问题,而是冲着他两边的侍卫吩咐道:“好好护送丞相大人回府吧,记住,要尽心尽力保护好丞相大人的生命安全。” 这就是要派人监视他了,凤鸿泽气得连话也说不上来,事实上,此刻他也不能说什么。 有密信,还有人证,他就是想抵赖,也没有理由,更何况夜鸾煌现在只是软禁他。 凤鸿泽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只能被王府的侍卫“护送”着回了相府。 进了相府的大门,宋义见到凤鸿泽两边的侍卫,不禁愣住了。 “老爷,这是……” 下人们瞧见这样的阵势,纷纷觉得茫然。 “都下去吧,没事。”凤鸿泽压抑下自己的怒火,然后镇定地对宋义说道:“你现在去请大小姐过来。” 也许眼下,只有凤绾衣才能救他脱困了。 可是宋义却十分为难的模样,走到凤鸿泽跟前,低声说道:“大小姐被南王爷接回府了,说是府中出了大事,又见老爷您迟迟没回来,故而先走了。” “想回就回,想走就走,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唯一的希望都没了,凤鸿泽怎能不怒?话一出口,他才想到周围还有下人在,只好梗着脖子喝了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不明就里的宋义有些无措:“老爷,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相府就快要完蛋了!凤鸿泽是想这么说的,可是他不甘心啊! 为什么凤绾衣就这么凑巧的离开了呢? 难道夜临风早就和夜鸾煌勾结在一起了? 凤鸿泽不认为凤绾衣会狠心到去帮着外人一起加害于自己,更何况,若是自己倒台了,凤绾衣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这几天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凤鸿泽合上了双眼。 原来,这是一个早就挖好的大坑,只等着他往里跳了。 这一劫,只怕是躲不过了。 人证物证俱在,真要闹到皇上面前,他也无从争辩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凤鸿泽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无力起来:“都下去吧,我去书房待会儿。”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只要他抵死不认,一口咬定是夜鸾煌的蓄意陷害,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身后的王府侍卫闻言,却是拦在了他的跟前:“恕在下无礼了,丞相大人,王爷吩咐过,除了相府前厅,您哪里也不能去。” 凤鸿泽愣住,他若是不去,该如何销毁那些证据?夜鸾煌竟是连这条路也要断掉吗?! “这里是相府!是本相的家!定北王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凤鸿泽咬着牙,怒声说道。 侍卫面色不改,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丞相大人多虑了,王爷只是担心会节外生枝罢了。我等奉命办事,希望丞相大人包含。” 没想到夜鸾煌身边的一条狗也是如此能言善辩,狡猾异常。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4我要让他去死 凤鸿泽不由得冷笑,他还能如何包含,现在还由得了他吗? 不再多说废话,凤鸿泽推开宋义,慢步走到了前厅。 不多时,夜鸾煌便和惊天一起来到了相府。 瞥见了夜鸾煌手里的圣旨,凤鸿泽便知道,什么希望都没了。 耳边一直有声音轰隆作响,可是凤鸿泽就是听不清楚这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 凤鸿泽跪在地上,目光呆滞,完全没有意识到圣旨已经宣完了。 “丞相大人不接旨吗?”夜鸾煌站在凤鸿泽面前,语气略微有些不悦。 “从前倒是本相小看了你。”凤鸿泽悠悠地说道,然后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夜鸾煌。 如果那时候他坚持选择夜鸾煌,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了,这个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在争权夺利的这条路上,走错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到了现在,就连夜弘天也放弃了他这颗曾经最重要的棋子。 “相爷似乎不明白,你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贪心的人总想得到全天下,最后却被全天下给抛弃。这能怪谁呢? 凤鸿泽站起身来,摇摇头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本相唯一的错处就是,低估了你。”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不知悔改,难怪凤绾衣会对他失望至极。 夜鸾煌也不与他多废话,挥挥手,让侍卫直接将他带去大理寺了。 那封凤鸿泽亲笔写的密函已被呈上去,紧接着,夜鸾煌又从相府的书房里找到不少信物。 而之前的俘虏在招认了所有的事情之后,被夜弘天下令当即处死。 证据确凿,丞相凤鸿泽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实,为了消解心头的怒火,夜弘天下令让其游街示众,然后收监天牢,等候发落。 一向低调的丞相大人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通敌叛国的无耻之徒,全京城的百姓都震惊了。 游街这一天,凤鸿泽身穿囚服,面容憔悴地出现在了大街上。 站立在囚车上的他,哪里还有当初指点江山的风采呢? 醉仙居上,凤绾衣目不转睛地追随着这道身影,说不上痛快,也说不上难过。 道路两旁的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带头扔了一团菜心,紧接着就好像是按开了机关一样,人们纷纷开始朝着凤鸿泽身上扔东西。 凤鸿泽的头上很快便堆满了污秽,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却丝毫没有激起百姓们的同情。 人们一边扔一边骂,一时间大街上喧闹不已。 凤绾衣“嚯”地站了起来,攥紧了拳头,紧盯着囚车里的凤鸿泽。 这一刻,她的心里终于涌上了一股不忍。 “绾衣,你别怕,父皇知道你是无辜的,不会怪罪于你。”夜临风跟着起身,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慰着。 而一旁的夜鸾煌却是无言,他知道凤绾衣根本就不是在害怕。 纵使当初那般心狠,可是见到这样的场面,却终究狠不下心来。现在的她,该多难过呢? 凤绾衣扭头冲夜临风笑了笑:“我没有害怕,只是觉得震撼罢了。” 当初有多风光,此刻变有多狼狈,若是娘亲在天有灵,见到这一幕,一定很开心吧? 视线重新放了回去,凤绾衣的眼光却渐渐暗淡了下来。 “鸾煌,你有送消息给凤卿卿吗?”背对着他,凤绾衣轻声问道。 “早就说了,可是她没有出来。”夜鸾煌拧着眉,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凤绾衣要这样做,难道这也是对凤卿卿的报复? 凤绾衣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道:“相府有我这个不孝女就够了,本想让她去送送我爹,没想到……也罢。” 夜临风揽着凤绾衣的肩膀,试探着问道:“要不要本王安排一下,让你去见见凤相?” “他已经不是丞相了。见他又如何呢?还是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吧。”凤绾衣狠下心来说道。 既然选择了报复,她就不该再心软。 夜临风闻言,觉得很是欣喜,紧搂着凤绾衣说道:“不见也好,父皇虽然免了你的罪责,但我们也不要得寸进尺了,你放系,本王以后会加倍疼爱你的。” 他以为凤绾衣在这件事情里面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旁观者,对于凤绾衣的袖手旁观,他非常满意,也充满了感激。 看着夜临风怀抱着凤绾衣的画面,夜鸾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只好独自喝起了闷酒。 明明最了解凤绾衣的人是自己,可是能陪在凤绾衣身边的,却是他人。 也许是感应到了什么,囚车里的凤鸿泽忽然抬起了头,朝着醉仙居这边看了过来。 凌乱的发丝中,那双满是怨毒的眼睛直直射了过来,凤绾衣看得分明,他是在看自己吗? 等凤绾衣想要更仔细的看看时,凤鸿泽却已经挪开了视线。 即便到了最后的时刻,他们父女之间,也就没办法坦然相对。 佛经里讲过,万物皆讲一个缘法,也许这就是他们父女之间的缘法吧。 凤绾衣无奈地笑笑,然后退了回来,不再去看外面纷杂的场面,这样就不会觉得烦躁了吧。 你高兴了? “王爷,一会儿我想去看看凤卿卿。” 夜临风和夜鸾煌两人纷纷望向她,没明白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还是对他们两个人说的。 就在夜鸾煌准备开口的时候,夜临风却抢了先:“本王陪你一起去。” 凤绾衣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定北王府。 夜鸾煌许是知道她想单独跟凤卿卿谈话,所以叫走了夜临风。 凤卿卿所住的院子在定北王府的西北角,院子很大,位置却偏僻。 凤绾衣在丫鬟的带领下,一路朝那边走去,连下人都很少见到。 “你们王爷很少来这里吧?”凤绾衣忽然开口问道。 身后的小丫鬟一愣,连忙回答说:“是,自从我们王爷成亲之后,就再没来过这里。” 亲耳听到这些话,凤绾衣叹了一口气:“侧王妃闹过吗?” “刚开始的时候,侧王妃天天吵着闹着要出去,王爷一次都没搭理过,之后就消停了。” 绝望了吧?凤绾衣勾了勾唇角,不再发问。 “碧芳阁。”看着牌匾上书写着的几个大字,凤绾衣不禁轻喃出声。 多么富有生机的名字,只是可惜住在里面的,却是一个没了希望的人。 丫鬟推开院门,迎了凤绾衣进去。 院子收拾得很干净,虽没有养眼的花草树木,可也不至于太落败。 听到动静,院子里唯一的两个丫鬟都跑了出来,见是凤绾衣,连忙行礼问安。 “侧王妃呢?”凤绾衣看了一眼敞着门的正屋,并没有看见凤卿卿的身影。 “您请上座,我这就去请侧王妃出来。”小丫鬟迎了凤绾衣进屋,另一个丫鬟又连忙奉上热茶。 许是院子里太久没有来过客人了,两个小丫鬟有些手忙脚乱的,好在凤绾衣也不跟他们计较。 凤绾衣在正堂里等着,丫鬟进去之后没多久,里间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依稀能听见凤卿卿的怒吼声,可是离得太远,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等了好一会儿,丫鬟才跑了出来,低着头,不安地说道:“南王妃,侧王妃说她……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丫鬟的脸上还明显地浮现着一个巴掌印,凤绾衣看了一眼,随即放下茶杯,然后径自朝着里间走去。 “南王妃,您这是做什么?”几个丫鬟都惊住了,谁也没想到凤绾衣会突然硬闯进去。 凤绾衣不顾她们的阻拦,冷声说道:“让你们进去不是请她见我,只是通知她,本王妃要见她!” 走到里间,一脚踢开了凤卿卿的房门。 正在床上休息的凤卿卿吓了一大跳,顿时惊坐起来。 门口的凤绾衣,穿着低调却精致的衣裳,发髻妆容都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反观凤卿卿,披头散发,素面朝天,只着了一袭中衣。 相比之下,更让凤卿卿显得蓬头垢面。 “有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主人都发话不见客了,她却厚颜无耻地冲了进来,还自诩大家闺秀呢。” 不理会她的嘲讽,凤绾衣自顾自地进了屋,只是这屋里实在太乱,连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都没有。 几个丫鬟见状,连忙跟进来收拾了一番,又给凤绾衣搬凳子,又给她倒茶水。 本来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礼节,在凤卿卿看来,却是献殷勤。 “你们这几个贱婢,主人没发话,有你们做主的时候吗?还不给我滚!” 主子再没地位,那也是主子,几个丫鬟低着头,连忙退了出去。 凤绾衣放下茶杯,弯着唇角,调侃着说道:“只是一个侧妃便已经如此了不得了,要是哪天被扶正,岂不是更厉害?” 她明明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当上正妃的,却还这样挖苦自己! 凤卿卿愤怒地等着凤绾衣,咬牙说道:“再厉害也比不上你,先是害我娘亲,现在竟是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他是的爹爹,难道不是你的吗?为什么你不救他?!你的心肠怎么就如此狠毒!” 生活的不如意竟让她的性格变得如此暴躁怪异,凤绾衣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在你眼里,狠毒也不是一两天了,何须大惊小怪?只是你,难道都不想去见爹爹最后一面?” 凤卿卿一愣,神色有些僵硬,视线闪躲着,说道:“我被夜鸾煌关在这里,根本出不去,怎么去看爹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5章 放凤卿卿走 拙劣的谎言,也就只有她自己会相信了,凤绾衣收回目光,专心享用着杯中的茶水。 之前她就嘱咐过夜鸾煌,务必要让凤卿卿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凤卿卿想跑出去见凤鸿泽,谁都不要拦着。 可是她太高看凤卿卿的孝心了,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凤卿卿竟是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你是怕自己被连累吧?”凤绾衣放下茶杯,沉声说道:“皇上格外开恩,没有诛我们凤家的九族,你担心自己去见了,会被皇上责罚,是吗?” 被凤绾衣戳中了心事,凤卿卿当然不会承认。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教训我之前,还是想想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 凤绾衣仰着头,似乎真的在回忆什么。 重生以来,她的确做过不少坏事,她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冤有头债有主,她自认不会牵连无辜,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复仇。 既然如此,凤卿卿有何资格说她呢? 凤绾衣忽然起身,走到凤卿卿面前,低声问道:“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凤卿卿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看来你不想,那算了吧。”凤绾衣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凤卿卿一把拽住。 “为什么?这次的条件又是什么!” 如果说没有条件,她应该不会相信吧?其实凤绾衣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她出现在定北王府而已。 凤绾衣凝眉思忖了半晌,说道:“永远地离开京城。” 到最后,凤绾衣还是心软了,她想,若是凤卿卿从此远离京城的是非,就算是为凤家做出的弥补,她愿意就此了却和凤卿卿之间的恩怨。 永远离开京城,那不是意味着她之前忍受的一切痛苦都会烟消云散吗? 凤卿卿犹豫了,她会如此认命的在定北王府里生活下来,就是为了能将自己受过的苦加倍还回去,若是就这样离开,她哪里还有机会! 而且,她根本不相信凤绾衣会这么好心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想明白这些,凤卿卿阴恻恻地笑道:“我在这里衣食无忧,为什么要离开?你觉得我碍眼了?吃醋了?啧啧啧,要是夜临风知道你的心思,你的下场比我更惨!” 凤绾衣挑着眉头,像是没听清她的话:“你不愿意走?” “与其流离在外风餐露宿,倒不如这般,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来得舒服。” “没想到你这么看得开,是我瞎操心了。行,你就当没听过这话吧。” 反正她是否离开不是什么见不得的大事,凤绾衣也不担心她会告诉别人。 眼下也没别的话再说了,凤绾衣也没说一声,便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回头问道:“临风跟我一同来的,你想见他吗?” 嫁进定北王府的这些日子里,几乎每个日夜她都会想到夜临风,可即便那样又如何。 “我想见他,他却未必肯见我。” “知道你现在如此想得开,临风也应该放心了。” 凤卿卿心中微动,难道说夜临风还在乎她?不,这怎么可能,若是在乎的话,早就来看她了。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凤绾衣继续说道:“就算他时时挂念你又怎样呢,现在你和他的身份变了,想和从前一样随心所欲,那是不可能的了。” 一颗心被彻底击中,凤卿卿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时时挂念我?!” 自知失言,凤绾衣连忙捂嘴,随后解释道:“你听错了,继续休息吧,我走了。” 可凤卿卿已经陷入了凤绾衣为她编织的梦境里,一想到夜临风是挂念她的,她不禁喜极而泣。 从碧芳阁出来后,凤绾衣没有在王府里继续停留下去,夜临风巴不得如此,便带着她回府了。 马车上,夜临风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凤卿卿没伤害你吧?” 明明就是想问她的近况,却找了这样的说辞。 凤绾衣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该说她好还是不好,衣食无忧,但是却如同一具空壳,只提到你的时候,她才有点反应。” 夜临风滥情,但是也念旧情,凤绾衣相信自己的这番话足够激发夜临风内心深处对凤卿卿的亏欠。 “她有说什么吗?” “我问她想不想见你,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夜临风不敢表现出太过期待的模样,只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凤绾衣也不卖关子,轻声说道:“既然决定恩断义绝,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即便再想,也会拼命忍住。这就是她的原话。” 凤绾衣面不改色地说着,反正这话真真假假,多少代表了凤卿卿的心意。 听罢,夜临风彻底沉默了。 虽然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出来,可是那紧握着的双手却深深出卖了他。 凤绾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临风,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就像是蜘蛛结网捕食一样,凤绾衣就要是要织一张网,一张夜临风挣脱不开的网,将他网死在这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夜临风抬头凝视着她,有些惊讶于凤绾衣的态度。 “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好好过日子吗?以后也会的。”夜临风推开她的手,连身闪躲着,连笑容也变得勉强。 凤绾衣顺势靠在他的肩头,似乎根本不在乎他那有些异常的反应。 流言一向转变得很快,本以为凤鸿泽的事情流传一两天就会被淡忘,可是没想到,又一个围绕着它的流言迅速在京城滋生。 东阳阁里,夜临风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来汇报的下属。 “坊间当真如此传言?!” “属下不敢乱说,但是王爷放心,属下已经着手去查了,定会找到背后的人!” 夜临风紧皱着眉头,神情很是不悦。 凤鸿泽一事本就是他亏欠凤绾衣的,凤绾衣选择退避也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可是没想到却招致坊间如此中伤。 “查,一定要查!” 这时候,烟雨轩的丫鬟却跑进了院子,守门的护卫让她暂时不要进去,丫鬟着急,便在外面大声嚷道:“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屋里的夜临风听到这话,大为震惊,连忙走了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 丫鬟被夜临风激动的态度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递上一封书信,哭丧着脸说:“奴婢去给王妃送早膳,见敲门没动静,便大胆走了进去,结果发现,房间里被褥整整齐齐的,一个人也没有,就只看见这封书信。” 接过书信,夜临风粗略地扫了两眼,便立即推开跟前的人,迅速奔去了烟雨轩。 “凤绾衣!”一进烟雨轩,夜临风便大声呼喊,可自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然而他依旧不相信,又冲进房间,四处找寻:“绾衣,你在哪里?别玩了!快给本王出来!” 这一刻,他是真的慌乱了,他没有功夫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慌乱,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找到凤绾衣。 烟雨轩的下人本就不多,此刻都被夜临风叫了过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昨晚王妃还好好地待在房间里面,今早起来就不见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夜临风勃然大怒,站在堂前,气势汹汹地看着这些下人。 此前去给夜临风报信的丫鬟跪在了最前面,头伏在地上,身子还瑟瑟发抖。 夜临风紧攥着手里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根本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 “南枫呢?还没找到他吗?” “回王爷,南枫不是被您和王妃派去北王爷身边了吗?” 夜临风这才想起来,因着夜鸾煌率兵平息边境之乱一事,所以便和凤绾衣商量,将南枫派了过去。 “说,谁是最后见到王妃的!” 所有人都怕死,齐齐将目光望向了最前面的丫鬟,自从苏儿没了以后,凤绾衣传唤最多的便是她了。 那丫鬟一哆嗦,连忙哭着说道:“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去了哪里,王妃平时很少让人在跟前伺候,这几日王妃夜里难以入眠,奴婢每晚都会为她燃助眠的熏香,昨晚也是照例,然后奴婢就退下了,谁知道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夜临风猛地将信拍在桌上,愤怒地站起了身:“你们一个个的,王妃是什么身份?身边怎能没人伺候着?你们这一个个的懒东西,本王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们一番!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拖下去,统统杖毙!” 身边的护卫惊讶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道:“王爷,这……不妥吧?” 本就在气头上的夜临风顿时回过头来,目光阴鸷地看着他:“怎么?你也想被杖毙?!” 护卫一顿,立即正色回道:“属下这就去办!” “王爷饶命啊!王爷!” “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啊!玩野饶命!” 院子里求饶声一片,夜临风却仿佛听不见一般,拿着书信,一脸阴郁的走出了院子,然后离开了王府,不知道去往了哪里。 不多时,夜临风忽然出现在了定北王府的大门前。 明天就是夜鸾煌率领大军启程去边境的日子,有太多的事情要准备,定北王府里的人都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夜临风。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夜鸾煌的院子,正好碰见雁漠北从那里出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6章 绾衣不见了 两人都毫无防备地遇了个正着,夜临风见是雁漠北,也没理睬,继续往前走。 雁漠北很是疑惑,又很担忧,随即也跟了过来。 夜临风冲进屋子里,见到夜鸾煌便高声问道:“你知道绾衣在哪里对不对?” 这莫名其妙的质问让夜鸾煌当即愣住,茫然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扬了扬手里的信件,夜临风怒声说道:“别给我装蒜,你不可能不知道绾衣在哪里!” 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书信,夜鸾煌拧着眉细细看了下去,脸色顿时就变了。 随后跟进来的雁漠北走到他身边,凑过去跟他一起看,边看还要边念:“王爷,近日城中所言,绾衣早有耳闻。爹爹一事,绾衣心中终究不能释怀,同时也担心王爷会被流言所困,所以想出去散散心,请王爷不要担心,也不要生气,绾衣会照顾好自己,也是尽早回来,还望王爷见谅……” 最后一个音落下,雁漠北和夜鸾煌两人同时呆住了。 凤绾衣就这么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凤鸿泽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吗?还是因为城中的流言? 他们都在猜测,可是同时夜临风也怀疑夜鸾煌是知道内幕的。 他走上前去,抓住夜鸾煌的前襟,质问道:“你最了解绾衣,你一定知道她在哪里队不对?” 可是了解有什么用?夜鸾煌也愤怒了,猛地将他推开,不满地说道:“最先知道她不见的人是你,她的心意你不知道吗?对,我是了解她,可是这有什么用,她心里只有你!而你却将她给弄丢了!” “你不知道她在哪里吗?”夜临风慌了,如果连夜鸾煌都不知道凤绾衣去了哪里,那到底还有谁知道。 雁漠北冷下脸来,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低声喝道:“现在废话有用吗?赶紧找人啊!” 狠狠瞪了夜临风一眼,夜鸾煌率先跑了出去,另外两个人立即跟上。 当三个人跑到了王府门口,却同时停住了……他们要去哪里找人? 相府已经今非昔比了,下人都已经被遣散,就只剩下忠心的宋义一个人打理着,凤绾衣是不可能回到那里去的。 夜鸾煌和雁漠北倒是想到了春风苑,可是他们不可能让夜临风知道这个地方的真实面目。 “绾衣最挂念不下的可能是她的娘亲还有苏儿,不如去凤家的墓地看看。”夜鸾煌深知,如果凤绾衣想要逃离这里,一定不会去这么容易就被找到的地方,可是眼下,他们必须支开夜临风。 果然,听见夜鸾煌如此说,夜临风立即拦住他们两个:“我们还是分头行动比较稳妥,我去旗山,你们去别的地方找找,有消息了就及时通知一声。” 夜鸾煌和雁漠北故作不甘地点了点头,然后两人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定北王府。 春风苑里生意依旧红火,两人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神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老鸨满面春风地迎了过来,亲热地贴在雁漠北身上,娇声娇气地说道:“雁公子,你可好一阵时日没来了,奴家和姑娘们,可都想你了!” 夜鸾煌皱着眉头,拉开了与雁漠北的距离,视线却在大厅里扫来扫去,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雁漠北不理会他,笑着揽住老鸨的肩膀,低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和你们老板的关系,不如你带我去见见她呗?” 老鸨掩住嘴娇笑两声:“雁公子真是爱开玩笑,你见我们老板可比我们见她还容易,来这里做什么?” “别闹了,我找你们主子有事,带我去见她。”雁漠北心中忽然很是不安,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很是严肃地对老鸨说道。 气氛突然就变了,老鸨也觉得奇怪,不解地看着他:“雁公子这话奴家不明白,她不是已经回安南王府了,您怎么来这里找她?” 夜鸾煌也听到了这话,立即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我们找你们主子的确有急事,快带我们去见她!” 这下老鸨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脸色也跟着变了,十分严肃地回答道:“两位贵客真是对不住,若是主子不想别人找到她,除非她自己现身,不然就是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她在何处。” 师兄弟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表示不相信,于是齐齐推开老鸨,朝着后院走去。 知道他们要去干嘛,老鸨也不阻拦,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招呼其他人了。 她们身为暗探,只做主子吩咐过的事情,主子没有交待的,她们通通不会过问。 就如此时,即便知道凤绾衣失踪了,她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这是凤绾衣在最开始招募她们时,便制定了的规矩。 夜鸾煌和雁漠北两人找到了后院,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个遍,夜鸾煌甚至去了那个密室,可是依旧没有线索。 晚些时候,夜临风也赶了回来,同样,他也没找到凤绾衣的下落。 如果不是在这些地方,凤绾衣还能去哪里呢? 凤绾衣的失踪让三个人忧心忡忡,再无暇去顾及明日大军启程的事情了。 而之后南枫也听说了这个消息,立即赶了过来。 “南枫曾经答应过夫人,这辈子都要保护好小姐,如今小姐下落不明,还请两位王爷恕罪,恕南枫明日不能随军前行了。” 他要留下来寻找凤绾衣,直到找到为止。 南枫的表情很坚决,他并不是在同这三个人商量,而是通知。 尽管他的身份卑微,可是这不能成为他要忽视凤绾衣的理由。 南枫的话提醒了夜临风,明日就是大军启程的日子。 “不行,你是我和绾衣派过来帮助北王爷的,怎能反悔?绾衣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且放心,她是本王的王妃,找到她,是本王的责任!”夜临风义正言辞地说道。 凤绾衣失踪一事虽是大事,可是跟国事相比,不足一提。 夜临风不希望原计划被打乱,所以坚决不同意南枫留下来。 闻言,夜鸾煌勾了勾唇,苦笑道:“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能领军吗?” 夜临风的眼神倏然凌厉起来,他拽着夜鸾煌的手腕,严肃地说道:“难不成你还想抗旨?” 对啊,圣旨已下,这个时候若是反悔,等待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雁漠北压下夜鸾煌的另一只手,凑过去低声劝解道:“我们暗中派人寻找就好,若是没了命,还怎么招人?” 虽然知道凤绾衣是有心躲藏了起来,可是夜鸾煌就是放心不下。 她一个人,身边也没下人伺候着,冻着饿着了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光是想到这些,夜鸾煌就觉得心急如焚。 若是早发现凤鸿泽的事情会对她有如此沉重的影响,那当初说什么夜鸾煌都不会站出来的。 然而千金万金也难买这样的早知道。 夜鸾煌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圣命难违,南枫,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你放心,我们都会派人出去寻找的。” 也许凤绾衣真的就只是散散心而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没理由不同意。 南枫本想坚持,可是看到雁漠北眼神,他只好同意。 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南枫又说道:“如果找到了小姐,南枫斗胆请求你们暗中保护就好,等到小姐真的想回家了,再接她回家吧。”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承受了太多,她又怎么会选择逃离。 既然没办法替她分担这份痛苦,那就给她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吧。 三人都明白南枫的意思,没有过多反对,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傍晚时分,夜鸾煌本该前去军营整顿,可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做这些,脑子里全是凤绾衣的身影。 雁漠北不忍心,便将他赶去休息了,然后代替他去了军营。 这次南征,雁漠北作为一名江湖人士,也是得到了夜弘天的恩准的,这都是为了能尽快平息动乱,稳定边境百姓的生活。 夜鸾煌的大军都是认识雁漠北,因此见了他,也无人惊诧。 点兵之后,雁漠北来到了主帅的营帐中,今晚他就歇在这里了,明日一早他就率领大军进城。 进了营帐之后,雁漠北很快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这里还有人! 锐利的视线在帐中扫来扫去,终于落在了屏风之后。 雁漠北大喝一声:“出来吧,不必再躲藏了,现在出来,我饶你不死!” 那若有若无的身影,怎能骗过他雁漠北的眼睛? 很快,一个人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只见这人低着头,穿着一身明显不合体的军装,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然后在那里站定。 “你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敢跑到这里来?” 听见雁漠北的问话,那人慢慢抬起头来,当那张脸出现在雁漠北面前时,雁漠北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竟是凤绾衣,喜的是谢天谢地,她没事。 见是凤绾衣,雁漠北的神情立马变了,他快步走到凤绾衣身边,急忙问道:“绾衣,你怎么会在这里,大家找你都快急疯了。” 问出口之后,他蓦地想到了刚刚康浩闪躲的态度。 康浩本就不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看来这件事情跟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想通了这一点,凤绾衣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也就不难猜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7章 带上我去南征 凤绾衣咧嘴一笑,讨好似的说道:“雁大哥,此次南征,也带上我呗?” 雁漠北哭笑不得,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道:“这是去打仗,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京城等消息吧,若是小煌煌知道,定然也不会让你去。” 凤绾衣当然知道夜鸾煌不同意,她刚刚还在头疼要如何说服夜鸾煌的,没想到前来的人却是雁漠北,看吧,就连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就是因为我知道危险,所以我才要跟着去的,雁大哥,一个人留在京城,我不放心。” “可是你这样怎能瞒过夜临风的眼睛?若是被发现,你该怎么办?” 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她便是想到了万全之策,凤绾衣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很快,夜临风就会发现凤绾衣的下落。” 雁漠北一愣,随即知晓了其中奥秘,他忘记了红缨的存在了。 “要是夜临风强行要带凤绾衣回府呢?到时候还是会发现的。” “那就再失踪一次呗,总之就是要让夜临风知道,凤绾衣想要散心,若是他再敢打扰,凤绾衣就会永远消失。” 这个狡猾的小狐狸!雁漠北听了她的话之后,脑子里瞬间便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可即便如此,对于凤绾衣留下来一事,雁漠北还是有些犹豫。 “小煌煌不会同意的。” “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我就在暗中看着,你帮我打点一切,让我能安全地待在军营里,如何?” “军营里都是男人!你成天跟一帮大老爷们儿待在一起,要是小煌煌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想到刚刚夜鸾煌那担心的模样,雁漠北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然而凤绾衣是下定决定要留下来了,见雁漠北不答应,她也不着急,优哉游哉地坐在了主帅的位置上。 “若是你不答应我,那我同样有办法跟着你们,只是到那个时候,你们谁也别想找到我。” 雁漠北一惊,若是凤绾衣真的消失了,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与其到时候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倒不如就让她待在眼皮子底下,起码能知道她的行踪。 这样想的话,夜鸾煌应该不会有意见了吧? 咬了咬牙,雁漠北选择了同意:“好!我让你留下来!不过你不许参与到战事中来!” 那太危险了,纵使凤绾衣聪明,这也不能成为她要冒险的理由。 眼下,凤绾衣只想留下来,不管雁漠北说什么,她都会答应,能不能做到,那就看以后了。 “放心好了,军营里安身一事,我也想好了,只要你将我分到南枫身边,不就好了?” “南枫也知道你在这里?” 自知说漏嘴,凤绾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若是南枫不知情,她怎么可能混进这守卫森严的军营之中,早就被当做苍蝇拍死了。 雁漠北哭笑不得,他们这边担心得不得了,而凤绾衣这边,却是都算计好了。 还有南枫,演技了得啊! “你刚刚跟我说要留下来,其实不是征求同意,只是告诉我一声吧?” 凤绾衣也不矜持,大胆地点了点头,还毫不吝啬地夸奖他:“雁大哥就是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没错啊,反正我是要留下来,只是如何留下,还是得看你们的决定。” 雁漠北无奈地摇摇头,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你可知道,小煌煌担心坏了,差点就要抗旨了!” 像他会做的事,这也是凤绾衣在执行这个计划时犹豫的地方,所以她那时候才会让南枫出去。 当时的那三个人都在忧心凤绾衣的下落,竟是都没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点,为什么南枫会知道。 在雁漠北的帮助下,凤绾衣成功混进了军营之中。 为了不让凤绾衣那么显眼,雁漠北还连夜让人改了几套合身的军服给凤绾衣备着。 一个身材矮小的,穿着松松垮垮的军装的人,怎么可能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第二天,雁漠北带军进城,此行他是军师,康浩是副帅,有了这两个帮手,夜鸾煌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凤绾衣…… 夜弘天在宫中亲自为大军践行,而他似乎并不知道凤绾衣已经失踪了。 台下的夜鸾煌心思早就飞了,根本没听到夜弘天说了些什么,只等到最后夜弘天的一声令下,他才领着大军出发。 就如雁漠北说的那样,这一趟已经由不得他不去了,若是他想找到凤绾衣的下落,他就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 大军出了城,夜鸾煌骑在马背上,回头望了一眼京城,心中默念道:绾衣,你千万要好好的。 心不在焉的他根本就没发现,庞大的军队中,一抹娇小的身影混迹其中,尤为打眼。 倒是雁漠北,不时地回头张望,见南枫确实将凤绾衣掩护得很好,他才放下心来。 大军行至边境之后,夜鸾煌没有再贸然前行,而是先探清了边城的情况,随后才再城中安营扎寨。 苗疆虽是女王的统治,可是实力却不容小觑,边境的百姓苦不堪言。 这场战事的确是南梁从中挑拨的,凤鸿泽也功不可没。 可是真正令凤绾衣不解的是,苗疆女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说动了? 凤绾衣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雁漠北,好让他提醒一下夜鸾煌,不要轻举妄动。 苗疆虽是弹丸小国,可是要攻打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诡谲的气候,复杂的地形,以及遍地出没的毒虫,根本没人敢踏进这片土地。 这也是苗疆建立以来,第一次对别的国家发起战事,而且还是大楚这样的大国。 若是只知道武力征服,夜鸾煌觉得胜算并不大,同众人商议之后,大家一致同意应该先同苗王谈清楚。 他们此行旨在解决边境困扰,而不是打仗。 如果能化解一场战争,不仅能为朝廷节省银两,也能让两国边境的百姓得到安宁。 最终,夜鸾煌决定,先带二十人深入苗疆皇城,直接同苗王交涉。 凤绾衣知道后,理所当然地让雁漠北也将她选进这二十人当中。 “我同意你留在军营,可是却不会同意你去苗疆!”这次,雁漠北的态度很坚决。 在他眼中,苗疆是一个可怕的国度,因为这里有让他头疼的女人秦晚,还有令他犯恶心的各种虫子。 而且,苗疆多瘴气,没有功夫的人,如何能躲避这瘴气? 所以雁漠北说什么也不同意凤绾衣一起随行。 见自己的招数不管用了,凤绾衣很沮丧,难道就要在军营中苦等吗?那多煎熬。 “若是我说我能说动苗王放弃战争呢?”这只是凤绾衣的一个猜想,能不能行,她也不确定。 雁漠北惊讶地看着她:“你能说动苗王?还是算了吧,绾衣,我不会让你去冒险的。” 不,对于凤绾衣来说,这不是冒险,根本就是送死! 凤绾衣咬咬唇,附在雁漠北耳边说了些话,雁漠北更加惊讶地看着她:“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现在你同意让我去了吧。” 的确,凤绾衣的话太有诱惑力了,若是真能免了战事,那是天下的大喜啊! “好,我让你去,但是你得完全的准备。” 为了保证凤绾衣的安全,雁漠北向惊天讨了几粒灵虫排泄物制成的药丸,让凤绾衣在进苗疆之后服下,又为她喷洒了能让蛇虫躲避的药水,即便如此,雁漠北心里依旧担心。 对于这一切,夜鸾煌依旧毫不知情,在看了这选定的二十人之后,也包括了雁漠北和南枫,夜鸾煌根本没有起疑,立即出发。 城中暂时由康浩管着,有他父亲从旁协助,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一行人越过瘴气四溢的森林之后,总算来到了苗疆的皇城。 就在夜鸾煌带领着他们要进城的时候,城门处却还有人等候着他们。 “雁大哥!”不敢明说夜鸾煌的身份,花蝶衣便径直奔向了他身后的雁漠北。 雁漠北黑着一张脸,不悦地看着花蝶衣,这个丫头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们此行是扮作商队进城的,可是现在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花蝶衣,他们如何不担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偷跑出来的?”雁漠北低声问道,他不相信花无涯会如此放心女儿来到苗疆。 花蝶衣嘟了嘟嘴,不满地说道:“人家在你眼里就只会偷跑吗?才不是你,这次我是正大光明地走出来的!” 只不过她骗自家的爹爹,明明就是来找雁漠北,却说自己是收到了雁漠北的邀请,前往暮云山庄小住。 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家爹爹竟然也信了,还让她好好把握机会。 此时要甩掉花蝶衣已经不可能了,雁漠北看向夜鸾煌,征询他的同意。 夜鸾煌拧了拧眉,虽然不悦,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就跟着我们吧,暂且不要暴露身份,这你能做到吗?” 花蝶衣忙不迭地点头,为了雁漠北,她能做一切事情。 一行人顺利进入了城中,可是却发现城里的气氛十分不对劲。 “北王爷,我前两天就到了这里了,那时候就发现这里不对劲了。”急于证明自己不是来惹麻烦的,花蝶衣连忙冲夜鸾煌说道。 夜鸾煌抿了一口茶,低声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8章 我就是凤绾衣 花蝶衣偷偷瞄了雁漠北一眼,见他根本就没在意自己,视线也不知道飘向了何处,不禁有些不高兴。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些什么?”夜鸾煌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杯子不轻不重地放在桌子上,刚好能震慑花蝶衣。 接触到夜鸾煌的眼神,花蝶衣颤了颤,连忙改口道:“哦,我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每天都会有官兵搜城,挨家挨户地搜,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找人?”可是并没听说苗疆有什么人不见了啊。 夜鸾煌陷入了沉思,越想就越觉得奇怪。 大肆搜城,却又不让人知晓他们找的到底是谁,这事太蹊跷了。 花蝶衣的心思一直就在雁漠北身上,她顺着雁漠北的视线望过去,便只看见了随行的一个小小士兵而已,这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雁漠北宁愿看一个平凡的男人,也不愿意看她吗? 想到这里,花蝶衣不禁赌气,站起身对夜鸾煌说道:“哥哥,我在这里订了房间,先去歇息了。” 知道夜鸾煌的身份暂时还不能暴露,花蝶衣识趣地改了口,然后又瞄了雁漠北一眼,见对方依旧没有注意到她,她便气闷地跑回了房。 等到她走了,雁漠北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原来他是在刻意回避。 就在这个时候,随行的队伍里,一个小小的身影随着店小二,悄悄地摸上了二楼。 花蝶衣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一个人影忽然闯了进去,将她吓了一大跳,刚要惊声尖叫的时候,那人开口了。 “我是凤绾衣,你别害怕。” 那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惊讶声:“啊?是你?真的吗?” 见她不信,凤绾衣扯掉了面上的人皮面具,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花蝶衣愣住了,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雁漠北先前一直盯着她看。 还以为雁漠北是宁愿看男人也不愿意看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就是凤绾衣假扮的。 花蝶衣醋意大起,面色忽然就冷了下来,眼皮子都懒得再掀起来,没好气地问道:“那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在她的注目下,凤绾衣倒头躺在了床上,厚脸皮地说道:“来跟你睡觉啊。”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不要脸啊?花蝶衣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十分不高兴地说道:“本小姐向来一个人睡,没有跟别人共枕的习惯。” “那你成亲以后怎么办?也要跟自己的夫君分榻而眠吗?”凤绾衣也很不客气地回击。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不好安排,她也不会跟着花蝶衣。 花蝶衣的脸蛋却是瞬间就红透了,又羞又恼地瞪着凤绾衣:“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本小姐还是黄花大闺女好吗?” 凤绾衣嗤之以鼻,不屑地说道:“我不过是问出事实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既然是黄花大闺女,思想就不该如此龌龊。” “你……好!你怎么都有理,我说不过你,但是这是我的房间,我有权利让你留下还是离开。现在就请你出去,我不想跟你挤在一间房里。”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她答应过爹爹不会乱来,可是凤绾衣实在是让她恼恨。 似乎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凤绾衣却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意思,撇撇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将我当做敌人,认为我是来跟你抢雁大哥的。我没有权利去规定别人是不是要喜欢我,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要的人,只是夜鸾煌而已。” 花蝶衣惊愕地看着她,诧异她突然间的勇气,她不是一直都不承认自己喜欢夜鸾煌吗? 这样的话,连凤绾衣自己都觉得惊讶,没想到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惊讶过后,凤绾衣也就释然了。 都已经追到这里了,她还有什么好闪躲的呢?她就是爱上了夜鸾煌。 “那,你想怎么办?”花蝶衣红着脸,尴尬地看着她。 扫了她一眼,凤绾衣反问道:“什么怎么办?” 花蝶衣摸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想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你和表哥成亲了,这要怎么办?” 明明都已经是仇敌了,却还要叫夜临风表哥,凤绾衣勾了勾唇角,好心提醒道:“他可不是你的表哥,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都不担心的问题,你担心做什么?” 危机瞬间解除了,花蝶衣有些无措,她将凤绾衣当做情敌,却不知这个情敌根本就不当她是一回事,这有什么意思。 皱了皱鼻子,花蝶衣只好同意凤绾衣住下来:“那这段时间你就跟我住吧,但是你睡榻上,我睡床。” 看了看那边坚硬的木塌,凤绾衣点了点头。 反正只要有落脚的地方就足够了,睡哪里无所谓。 自以为行动隐秘的凤绾衣却是没有看见,当她尾随小二进屋时夜鸾煌忽然朝上投来的古怪眼神。 订下天字号房,夜鸾煌支开了随行的部下,只留雁漠北在房中,向他提及了此事,话里话外透着要他多加上心的意味。 花蝶衣对他的相思之情,夜鸾煌是过来人看得真切,故而有此提醒。 雁漠北脸色微变,似想笑,又强忍着,神情略显滑稽。 “你这是何意?”夜鸾煌面色一沉,“我好意相告,你竟……” “扑哧,”雁漠北终是破功笑出声来,瞥见他隐露怒容忙说,“你误会了,到现在我也不瞒你,那位可不是别人,正是害你牵肠挂肚心心念念的女人--凤绾衣。” 事到如今纵使他违背了对凤绾衣的承诺,把她乔装混进军中的事儿说了,也无伤大局,左右已经入了苗疆,小煌煌难不成还能把人撵走吗? “什么?”夜鸾煌豁然起身,“那人是绾衣?” 难怪…… 难怪他会觉着此人的背影好生眼熟,原来是她! 垂落在身侧的大手猛地攥紧:“胡闹!” 军营尽是男子,她一介柔弱女子竟胆大包天到混迹其中,还瞒天过海跟来了苗疆,不要命了吗? 夜鸾煌越想越气,狠狠剐了身为帮凶的雁漠北一眼,这事若说他没帮衬,谁信?但此时不是论罪的时候,他健步如飞冲出房间,速度快得雁漠北根本来不及阻止。 ‘蹬蹬’的脚步声在二楼客房外响起,紧接着房门就被人从外一脚踢开。 “呀!”正弯腰整理被褥的花蝶衣吓得花容失色,“谁?” 夜鸾煌看也没看她径直奔向木塌,俊朗的面庞染满了滔天盛怒。 糟了。 凤绾衣心头一紧,侧坐在榻上的身子下意识站了起来,慌忙想去拾桌上的面具。 “谁让你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明白吗?”夜鸾煌怒极反笑,冷冷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人皮面具、男子扮相,她倒是做足了准备! 凤绾衣自知有错在先,垂下头抿唇不语。 若换做平日,夜鸾煌早该消气心软了,然而这次,她着实太过胆大妄为,回想到这一路上日夜兼程的赶路,回想到军营里的粗茶淡饭,再看看她略显疲倦、憔悴的脸色,夜鸾煌冷声道:“今夜我亲自送你离开。” 他这次来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与苗王不欢而散,极有可能面对苗疆的围剿、追杀,他怎可容她跟着一起犯险? 凤绾衣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在夜鸾煌坚决的目光下,倔强地说:“我不走。” 且不说她有法子或许能说服苗王停止干戈,单是他在此这一理由,足够让她留下来。 “凤绾衣!”夜鸾煌气极,“你还要任性到几时?” 她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安危于他有多重要? 她会抛下京中的一切偷偷来此是为了谁?他居然说她任性?凤绾衣心口大痛,只觉满腹委屈。 “我要去哪儿是我的事,用不着王爷你插手!”抛下这么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夜鸾煌瞳孔一缩,胸口充斥的怒火通通化作了无力。 “我只是担心你啊。”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滑出唇齿。 他的苦心为何她总是不懂? 花蝶衣朝门外看了看,随即跺脚道:“你傻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追啊!她心头有气,指不定要跑去哪儿,万一这一出去就不回来了,你上哪儿寻人去?” 夜鸾煌当即惊醒,转头追出门去,他找遍了整个客栈,仍是没见到凤绾衣的影踪,在向大堂的掌柜询问后才被告知,她已离开了此处,人刚走不久。 该死!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又恰逢皇城戒严,若是被当作奸细抓起来,可如何是好? 夜鸾煌撇下了随行的队伍孤身去了街上,如大海捞针般寻找她的身影。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找遍了皇城三条主道,他依旧没能在人群里发现凤绾衣。 此时前方街头,一列披盔戴甲的士兵正用刀戟撵着百姓往街道两边的空地赶:“全都靠边站好,接受盘查,不许喧哗,不许反抗,报上名讳、住址,说不出来的,吞吞吐吐的,全部拿下带回去审问。” 带队的总领骑乘在马背上,朗声命令道。 百姓们纵然心有怨言,却是不敢和将士做对,乖乖列队站在旁侧。 夜鸾煌正在街道中央,眼看着即将查到这边来,眉头一凝,他不想在这种时候招惹上没必要的麻烦,还是等盘查完,再接着寻绾衣好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29章 屋里藏着姑娘 如此想着,他立时转身混入了后方的人群里。 “大人,那人好生可疑!”一名士兵眼尖地发现了正想撤走的夜鸾煌。 “快!把他围起来。”总领大手一挥,身后的从属拍马追了上去。 呼啸而过的良驹惊得百姓连声惊呼,场面甚是絮乱,而夜鸾煌则施展轻功在街尾的十字路口拐道,钻进一条暗巷,而巷子的另一头则是苗疆皇城破旧的贫民居,夜鸾煌不敢轻易折返回客栈,看了眼两侧陈旧的民居,飞身越过矮墙落入了尘埃遍布的院子。 这里屋檐挂满蜘蛛网,处处尘埃理应无人居住,是绝佳的藏身之地。 夜鸾煌抬脚朝空屋走去,脑中却一直徘徊着凤绾衣的倩影。 不知她可逃过了苗疆的搜查?眼下人又在何处? 早知她会气得逃跑,他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些气话说出口。 为今只有等搜查的势力减弱些,再行寻找了。 摇摇欲坠的房门只稍一用力就自发开启,夜鸾煌刚欲抬脚,眸子忽地一沉。 屋里有人! 犀利的目光看向门后,那抹陌生的气息正是从这儿传出的。 呼吸急促、气息絮乱,此人应重伤在身。 夜鸾煌满心戒备,想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撤出院子,但对方显然不这样想,他人尚未行动,门后刷地飞扑出一道身影。 一抹锋利的寒芒在眼前滑过,夜鸾煌顺势侧身,刺来的匕首擦着的身侧滑出,而行凶者也因惯性咚地扑倒在地上。 ‘叮当’,凶器应声落地,直至此时,夜鸾煌才看清屋子里藏着的竟是个姑娘! “你没事吧?”他拧眉问道,但女子却不言不语。 探了探鼻息,人还活着。 昏迷了么? 夜鸾煌犹豫片刻,终是将人架起,待了片刻,确定门外无搜查的骑兵经过,才带着人返回了客栈。 雁漠北吃惊地看着夺窗而入的男人:“你不是找绾衣去了吗?” “她还没回来?”夜鸾煌将女子安置到榻上,沉着脸说,“街上搜查的人不少,我担心绾衣的行踪会曝露,入夜后,我带人在城内寻找,你和南枫去皇城大牢打探消息。” “她向来聪明,哪会这么容易被苗疆抓住?”雁漠北心情有些沉重,但嘴上却说着轻松话,“我听花蝶衣那丫头说,你和她大吵了一架,或许她这会儿正躲在城内某处,等气消了,自然会回来,”说着,他用力拍了几下夜鸾煌的肩膀,“小煌煌你啊,别总和她争执,说到底她为何乔装混进军营,不都是为了你吗?不然,她一个女子放着京城安逸快活的日子不过,非得来此受苦受累作甚?等她回来了说些好话,女儿家是得哄的。” “我何尝想同她置气?”这世上他最舍不得苛责的,唯她一人而已。 “哎。”雁漠北长叹口气,不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余光一瞥,看向了那名昏迷不醒的陌生女子,“这姑娘打哪儿跑出来的?看这脸色,分明是失血过多,观她衣衫虽凌乱,却无血迹,倒不像是受的外伤。” 夜鸾煌心不在焉的把贫民窟的事说了一遍,神色恹恹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闻言,雁漠北没多说什么,转身去把花蝶衣唤来,同为女子,由她照顾此人最是合适。 天色渐渐沉了,正当夜鸾煌准备启程再度去寻凤绾衣时,她竟孤身回到了客栈,径直上了二楼厢房。 前脚刚入门,后脚夜鸾煌就到了。 “绾衣。”他惊喜地看着房中的倩影,悬在空中整整一日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她平安无事。 “你去哪儿了?有没有被人发现行踪?”夜鸾煌急声问道,眉宇间满是担忧。 天知道,她不见以后他有多怕,唯恐她会出事。 凤绾衣眼眶一热,语带哽咽的说:“我一直在城里。” 她当时怒火中烧,只想着不愿见他,就在街边寻了个茶铺待着,慢慢的,人也平静了下来,他会口不择言骂她,说到底是出于关心,若她当真一走了之,鸾煌该有多着急? “是我的不对,”夜鸾煌快步上前,“那些话你当我没说过,成吗?” “要我原谅你除非你许我留下来。”凤绾衣顺势说道,目光带着三分坚定,七分固执,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走了。 夜鸾煌沉吟了半响,才苦笑着点头,他没法子不应她,纵使点住她的穴道将人强行带回大楚,绾衣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再回来,倒不如留她在身边,有他在,好歹能护她周全。 “但你要答应我,不能离开我身边,凡事听我的,不得鲁莽行事。” “小将谨遵北王爷之令,莫敢不从。”凤绾衣笑若灿阳,拱手作揖,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夜鸾煌既觉好笑,又觉无奈,嘴唇动了动,似仍有话想说。 “怎么了?”凤绾衣歪头问道。 他只是想问问她,真的如师兄所说,孤身潜入军营,乔装尾随至苗疆,是为了他吗?若是,那他能否自作多情的认为,也许她是喜欢他的,在意他的? 然而,夜临风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到了嘴边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不,没什么。” 答案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又何必再自欺欺人呢? 苦涩从心窝漫上喉咙,夜鸾煌牵强的笑了,匆匆吩咐几句,便借着为她订厢房的理由转身出门。 夜鸾煌着实担心她的安危,是以竟将隔壁间的厢房订下,与凤绾衣隔一扇石墙而住。 “就猜到是你回来了。”雁漠北笑着推门进来,“天底下能让小煌煌忙前忙后,连烧盆水这样的小事也亲自过问的,除你之外再无第二个。” 说着,他大咧咧在木桌旁就坐,随手给自个儿斟了杯茶水,苦茶一路涩进心口。 “是你泄露了我的消息。”不是疑问,而是平静的陈述,“不是说过让你替我兜着的吗?” 凤绾衣面泛薄怒,出言讽刺道:“堂堂暮云山庄庄主竟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雁漠北自知理亏讪笑着,也不为自个儿辩解。 见此,凤绾衣心头的火勉强消了两分。 店小二敲门送来热水、木桶,以及一件干净的衣裳。 “这些都是他吩咐备的?”凤绾衣心尖微颤,手指在素色的儒袍布帛上轻轻抚过。 雁漠北神色稍暗,须臾间,又恢复了平素嬉笑怒骂的样子:“可不是嘛,我亲耳听到小煌煌交代掌柜去成衣店添购衣物,这衣裳铁定合身。” “那他人呢?”打从他离开蝶衣的屋子,就一直没在她眼前出没过。 “大概正在照顾那位姑娘吧。”雁漠北咧嘴笑道,余光却始终锁在凤绾衣的面上。 果不其然,一听到姑娘二字她当即变了脸:“什么姑娘?” 他们出发时挑选的皆是男子,除了半道跑来的花蝶衣,再无别的女人,如今这姑娘打哪儿来的? “说起来倒是一桩风流韵事,”雁漠北优哉游哉端起了茶盏,有意吊凤绾衣的胃口。 “别喝了,把话说清楚。”她沉脸轻斥,由心而生的急切遍布脸庞。 呵,若说她对师弟无情,谁信呢? 她分明是情根深种啊。 雁漠北垂下了眼睑,眸中是无人窥见的黯然与自嘲,转瞬,他再度抬起头来:“想让我说清楚不是不行。” 凤绾衣手肘一拐,赏了他胸口一拐子,示意他快说。 “叫声雁大哥听听?”暮云庄庄主,他可不喜欢这个称呼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捉弄我?”凤绾衣肝火上涌,偏生又拿雁漠北毫无办法,只得从了他的愿,“雁大哥。” “好听,着实好听。”不论听多少回,他总是听不腻的,“那女人来历不明,我只知道是小煌煌出去寻你时在一间空屋里寻回的。” 雁漠北肃了脸色,把事娓娓道来。 “他傻了吗?一个试图行刺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施以援手。”更何况,此人来路诡异,万一招惹上麻烦,连累了他,那该如何是好? “小煌煌约莫是觉得那姑娘昏厥与他有关吧。”雁漠北不着痕迹地帮着说好话。 “妇人之仁。”不行,她不能让此女继续待在鸾煌身边,此次他们的行动绝不能有半分闪失。 狠绝的冷芒在她眸中凝聚,有些事他不做,她代他去做! 然而凤绾衣的撵人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一刻钟后,花蝶衣急匆匆推门进屋,见雁漠北也在,小脸当场沉如锅底。 “咳!雁大哥是来向我请罪的。”凤绾衣握拳轻咳,左腿在桌子底下轻踹了雁漠北一下,暗示他说话。 奈何雁漠北竟专心致志品着茶水,对花蝶衣哀怨的目光视而不见。 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结局,又何苦给她希望? 花蝶衣眼圈一红,跺脚说:“哥哥救回的怪女人已经醒了。” “什么?”这么快?凤绾衣隐隐感到棘手,“她醒来时见到你了?” “嗯。”花蝶衣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痴缠地看着那只肯给她一个背影的狠心男人。 凤绾衣慌忙戴上人皮面具:“我去看看。” “我也去。”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和这丫头独处一室。 雁漠北迅速起身,拔脚想追着凤绾衣出门。 “你不许走!”步伐刚迈出两三步,就被一只小手用力拽住了胳膊。 她只是爱慕他,喜欢他,他何需对她避如蛇蝎?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0章 一起去苗疆 想到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一股噬心之痛立时涌上心窝。 凤绾衣瞥见这一幕,摇摇头,朝雁漠北投去抹爱莫能助的眼神后,便合上门转身离开。 她刚转头冷不防就撞上了一堵结识的肉墙。 “你何时出来的?”她捂着吃疼的鼻尖,抬眸看他。 来人可不是住在隔壁房的夜鸾煌吗? “就在方才。” 看样子是花蝶衣鲁莽的举措惊动了他。 凤绾衣有些气恼,她本是打算瞒着鸾煌偷偷把人处理掉,省得横生枝节,如今被他听到,怕是成不了事了。 “疼吗?”夜鸾煌俯下身挪开了她的手掌,看着她微红的鼻尖,不由有些自责。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撞一下能有什么大碍?”凤绾衣笑骂道,“那女人据说是醒了。” “嗯,我都听见了,等我们的事解决完,给她些银两,打发她离开就好。”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凤绾衣很是无奈:“走吧,去瞧瞧她。” 若此人当真来历不妥,是个会招惹来危险的存在,纵使会让鸾煌不快,她也要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好。”夜鸾煌并无异议。 刚走了几步远,凤绾衣忽地停下步伐。 “怎么了?” “人皮面具呢?”他难不成想以真面目示人? 夜鸾煌轻笑声:“苗疆识得我之人极少,不碍事的。” “谨慎些总是好的。”凤绾衣的态度分外坚决,事关他的安危,她不得不万般小心。 她是在关心他么? 夜鸾煌双眸微亮,却又在瞬间黯淡下去。 纵使是关心,也与儿女私情无关,她心里爱的从来不是他,他又岂能一再自作多情? “你在想什么?”见他迟迟不言,凤绾衣略感困惑,“东西呢?是不是遗落在屋子里了?” 她转过身去,想帮他把人皮面具找来。 “在我这儿。”夜鸾煌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左手探入衣襟,取出了一张轻如薄纸的面具来,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似在无声地期待着什么一般。 凤绾衣认命似的轻叹口气,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 面上传来的温柔触感,如一股股暖流充斥在夜鸾煌的心里,他不舍得眨眼,静静凝视着她,看着她熟悉的眉,熟悉的眼,只恨不得时光能在这一刻停下。 不用为琐事烦忧,不用身陷再权势斗争的漩涡里,只有他和她两人,就像年幼时一样。 “回神了。”凤绾衣笑着在他眼前晃了晃,亦将那黄粱美梦一并击碎。 涣散的瞳眸恢复了清明,心霎时大痛。 他们都长大了,她再也不是会拽着他,说要他负责的小女孩,她的心属于另一个男人。 夜鸾煌呼吸一重,不愿被她看出痕迹,竟迈步从凤绾衣身旁大步行过。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房中时,那女子正瞪着一双漆黑的眸怔怔看着床顶,闻得脚步声,她似一头被惊醒的孤狼怒视而来。 她的脸…… 凤绾衣暗暗抽了口凉气,仿佛见到了地狱里的厉鬼。 那哪是人的脸?凌乱的发丝下,整张脸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坑坑洼洼,眉眼几乎扭在了一起,但又不是兵器造成的外伤,肤色黑沉,和她脖颈上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对比!细看,不难发现在她面皮下似乎有何东西正在鼓动。 而她的眼神,更是让凤绾衣觉得眼熟,曾几何时,她也曾在铜镜里看到过! 那是怀揣着刻骨仇恨之人,才会有的悲凉与愤恨。 此人身上怕是有着一个沉重的过往。 “我们不是坏人,你大可不必这么警惕。”凤绾衣故意放沉了声音,听上去有些雌雄难辨,再加上她是男子打扮,十足一年少的小厮,“我家少爷无意间救下了你,见你晕厥,就把你带来客栈安置。” 女子面上的戒备不曾减少半分。 凤绾衣试探性的朝前靠近一步,而这一举动竟是刺激到了她。 “小心。”夜鸾煌瞳孔一缩,挺身上前把她护在身后,凌空击落了袭来的玉枕。 “你的手……”凤绾衣慌忙执起他的右手,只见腕骨上已被玉枕的一角砸出了印子,“我们好心救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她不管这女子经历遭受了什么,这些都不是她伤害鸾煌的理由。 女子微微一愣,似没想到这人会挺身而出。 “算了,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夜鸾煌不愿同一介女流计较。 “我带你去上药。”凤绾衣勉强摁住火气,黑着脸把他拽出了房间,“你们在此候着,别让她伺机逃跑。” 赶来的南枫和另一名士兵当即点头,目送两人进房,那名乔装打扮的士兵才挠着头,低声嘟哝:“王爷怎会和一男子拉拉扯扯?”而且看上去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南枫干咳一声,忍俊不禁地说:“那位是王爷的亲信,定是有要事密谈。” 若他不解释,过不了多久,定北王恐有断袖之癖的谣言就会在十多名士兵间传遍。 “原来如此。”士兵不疑有他,“小的就说北王爷府中有娇妻美眷,怎会得了那种嗜好?” “北王爷的私事是你我能过问的吗?”南枫冷声训斥,凤卿卿?她也配娇妻?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蛇蝎毒妇罢了。 房中。 凤绾衣压着火抹了跌打酒替他揉搓伤处,夜鸾煌几次想开口,可瞧见她不高兴的样子,又怕说错话会火上浇油,只得缄默,却不知,他越是不说话,凤绾衣心里就越窝火。 她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动作:“会痛吗?” “……会。”他不是铁打的,自然能感觉到疼。 “会痛当时为何要替我挡下来?就算你不出手,我也能躲得开。”他就不能对自个儿的身子上心一点吗?嘴里虽说着谴责的话,但她揉捏的举动依旧放轻了许多。 夜鸾煌满心凄苦,如今就连他的保护,她也不需要,不稀罕了吗? 为了打探清苗疆皇宫的守卫换防等情况,夜鸾煌并不着急立即动身私见苗王,而是连着三日在客栈住下,夜里派人去探查情形。 而这三天,那名被救的女子仍如见面时一样,防心极重,任谁靠近都会引起她的剧烈反抗,别说是问诊把脉,就连送饭食进屋,也只能搁在床边的矮几上,直到人离开,她才会偷偷起身进食。 至于她的来历、身份、背景,不论怎么问,她都闭口不答。 凤绾衣心中的戒备不减反增,探子已经摸清了皇宫的情况,他们即将行动,在此之前身边留着一个不知底细的女子,总是个隐患。 她刚想去隔壁找夜鸾煌商量一下如何处置这女人,但就在这时,客栈一楼的大堂里,忽然传来了阵阵喧哗。 凤绾衣立即出门,在走廊上与夜鸾煌、雁漠北等人汇合,透过廊边的扶手,一眼就见到了苗疆皇城内的搜查队伍正在大堂盘查,此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客栈里的客人通通被赶到旁侧,一一接受审查,带队的总领更是问掌柜要来了入住客人名册。 “拿着册子给本官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但凡是形迹可疑的,马上拿下!”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大堂,余音绕梁。 “各自回房去,莫要露出马脚。”夜鸾煌沉声交代道,他们此次是乔装行动,只要足够小心,应当能瞒过城内的士兵。 凤绾衣点了点头:“情况越是危机,我们越不能自乱了阵……”脚。 余下的一个字被重物落地之声打断。 “是我的房间。”雁漠北脸色一沉,从这女人被救回之后,他就让出了屋子供她养伤。 凤绾衣推门而入,就见床头的矮几倒在地上,而那名女子则吃力地想要起身。 “那些官兵是在找你?”夜鸾煌眸色一冷,心头已有了几分猜测。 “恐怕是的。”凤绾衣面带一丝苦笑,她的预感果然成真了!早知道,在得知这女人存在的那天,她就不该心软留她在此。 夜鸾煌亦有几分悔意,然,此刻已是亡羊补牢。 “去取件男子的衣服来,快!” 此言一出,女子防备的神态竟变作怔然,呆呆地看着他。 雁漠北立即行动施展轻功从另一间屋子找来了件儒袍,凤绾衣放下帷帐,亲手替女子更衣,再为她戴上了遮掩容貌的人皮面具。 她刚忙活完,搜查的人已经抵达了三楼。 夜鸾煌佯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将不愿招惹上官兵的货商演得淋漓尽致。 官兵挨个房间找了一圈,最后进了那名女子休息的客房,见床上躺着人,拧眉问道:“这人是谁?” “他是我家少爷的近侍,来皇城的路上误食了毒草,这不,人一病不起了,哎,城里的大夫都来看过,说是毒入五脏,现在只能勉强吊着口气。”雁漠北唏嘘长叹。 官兵作势要挑开帐帘盘查,凤绾衣心头咯噔一下,急忙出声:“大人,大夫说此毒会传染,您可要小心啊,我们这几天没人敢近他的身,就担心会跟着中毒。” “哼,我有让你们回话吗?”那名官兵不耐地瞪了眼多嘴的凤绾衣,然后小心翼翼地挑开帘子,见里边果真趟着个气若游丝的男子,没甚可疑,这才信了他们的话,又问了问他们来皇城做何生意。 夜鸾煌答得滴水不漏,说是别城来的商队,货物都搁在房间里,邀官兵查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1章 你不能杀我 搜查的人见没有疑点并未刁难人,在走廊上集结后撤出客栈,去往下一家。 凤绾衣追出房门,亲眼看着楼下大堂的官兵撤走,长舒口气。 她真担心会露出马脚。 抹了下额上的凉汗,她攥紧拳头重回房间。 “你们先出去。”夜鸾煌挥手支开了下属,连花蝶衣也被撵了出去。 屋中仅剩下凤绾衣、雁漠北、南枫,及夜鸾煌四人。 房门合上的瞬间,南枫已拔刀出鞘。 就是这个女人险些坏了他们的大计!此人不可不除! 夜鸾煌和凤绾衣皆是一脸寒色,没有出声阻止。 “下手利落点,别惊扰了其他人。”雁漠北毫无怜悯心的说道。 南枫迈步上前,犹若实质的杀意在房间里弥漫着。 他真的会杀了她的…… 女人意识到这一点,顿时慌了。 “你们不能杀我。”沙哑得像是被碎石磨过的刺耳声音从床内飘出,这是四天来她说的第一句话。 凤绾衣不怒反笑:“整个皇城都快被搜查的人掀过来,足以证明你犯下了弥天大罪,一个罪人,我们为何不能杀?” “我不是罪人!真正的罪人是她!”女子龇目欲裂地怒吼道,面容狰狞似鬼,“是秦晚,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把我害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该死!她该死啊--” “南枫,”凤绾衣豁然变脸,“点了她的穴道。” 再让她继续叫嚷下去,定会有人听到动静,引来怀疑。 雁漠北屈指一弹,隔空点住了女人的哑穴:“这种事还是交给我这个独霸武林的第一高手吧。” 凤绾衣没理会他的花腔,惊疑不定的目光牢牢固在女子被仇恨扭曲的面庞上。 她不可能听错,方才从她嘴里的的确确说出了苗疆圣女秦晚的名字! 此人难道是苗疆罪臣之后?或是得知了什么皇族秘辛,引来满城絮乱只为追捕她的行踪?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说服苗王的筹码,她又多了一个。 凤绾衣偏头看向夜鸾煌,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沉思与决断。 他们果然心有灵犀。 凤绾衣勾唇一笑,再度看向床榻上的女人:“你最好冷静一点,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再如刚才那样大呼小叫,我们不会救你第二次。” 女人深深吸了几口气,失控的情绪才勉强平静下来。 见此,凤绾衣朝雁漠北递了个眼色,解开了女子的穴道。 “说吧,你究竟犯了什么事?” “我无错!”女子哑声低吼。 “没有过错,苗王为何会任由将士满城寻找你?”凤绾衣打从心底不信她的话,有罪之人被抓时,哪个嘴里不是高喊着冤枉? “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官。”夜鸾煌冷声警告。 雁漠北怔怔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眼睑幽幽垂落。 女子拳头紧握,隐隐能听到骨头摩擦发出的‘咯咯’碎响。 “苗王?”她似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狂笑。 如魔音绕耳般癫狂的笑声,令凤绾衣不识地蹙起秀眉:“你是想我继续点了你的穴道吗?” 笑声戛然而止,女人充血的眸隔空看来:“皇宫里的人根本不是苗王,她只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冒牌者而已!” 凤绾衣身形一晃,险些被炸得魂飞魄散。 不是苗王?这怎么可能? “别急,听她继续说下去。”夜鸾煌在桌底下悄然握住了她的小手。 好凉。 他调动内力想替她暖热。 凤绾衣深吸口气,摁下了心头的滔天骇浪:“你细细道来。” 是真是假,她自会评断。 “她是圣女秦晚,我的好阿姐,”姐姐二字,几乎是从她的齿缝间生生挤出的,透着无尽恨意,无尽讽刺,“我才是真正的苗王--秦苏。” 她是秦苏? 凤绾衣心头大震,挣脱了夜鸾煌的手,大步流星走到床边,一把摘去了女子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早已分不清五官轮廓的鬼脸。 “是我太傻,这么多年我竟没能看出她对皇权的觊觎,对她全无防范,才会给了她可趁之机!要是我早一点知道她的诡心,她怎么会得手?”是她太过天真,以为血浓于水,以为她们的姐妹之情胜过滔天权势。 在女子时断时续的回忆中,众人勉强拼凑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据她所述,三月前,圣女秦晚邀她乔装打扮出宫探查民情,却引她往城外僻静的无人处走,当她察觉到不妥时,已被秦晚的噬心蛊所伤,且被她埋伏的人重创心脉。 “她想毁尸灭迹,想把我沉入湖底,她万万想不到我体内有蛊王护体,世间任何蛊毒皆要不去我的性命,是我命不该绝!我拼着最后一口气跳进了湖里,我不停地游,我不甘心就这样把命葬送!我不想死!”女子双目猛凸,恨意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 凤绾衣黯然攥紧了拳头。 那仿若心脏被生生剜出,全身的骨头生生被人捏碎的痛,她何尝不懂? “绾衣。”夜鸾煌悄然起身,踱步到她身旁,执起她的手,轻轻将指头掰开。 果然,她又伤着了自个儿。 掌纹分明的手掌心上,被指甲烙出了四个月牙形的印记。 “我没事。”凤绾衣强笑道,却不知,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对夜鸾煌而言是何等灼心之痛。 冷冽的黑眸失去了色泽,眉宇间凝聚着几分落寞,几分黯然。 他知,这些话又一次勾起了她心中的恨意,她从来没有真正对苏儿,对她娘的死释怀过。 可是没关系的,只要是她要的,不论是什么,他都会为她去争,去夺,哪怕付出一切,他亦甘之如饴。 凤绾衣被恨意扰得心绪不宁,逼问的差事自然而然落到了雁漠北头上,他又追问了些其中的疑点,女子皆能答得上来。 点了女人的睡穴,众人才离开房间,神情凝重的去了夜鸾煌的客房商议后事。 “照她所说,圣女秦晚和她自小容貌酷似,又形影不离,想要取而代之的确是轻而易举,”雁漠北往木椅上一坐,难得正儿八经地说,“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苗疆一改往年不起战乱的做法屡屡在边境滋事,倒是能讲得通,从时日上,和她所述也是吻合的,只是这样一来,我们之前制定的计划,怕是很难成功了。” 他们原是想说服苗王莫要中了别国奸计,与大楚开战,不过是两败俱伤,促使渔翁得利,可眼下得知这么一桩秘辛,对他们的计划影响不可谓不小。 “此事容我再想想。”夜鸾煌颇感头疼,揉揉眉心,便把此事暂且搁浅,“绾衣,我观你方才心绪不宁,可是累了?我先送你回房安寝,有何事养足了精神再说不迟。” 凤绾衣眸光一闪,深深睨了他一眼适才点头答应。 将人送回房间,夜鸾煌又以监视秦苏为由,把南枫支走。 “小煌煌,师兄我可不好那一口,这孤男寡男同处一室传出去有损你定北王的威名。”雁漠北挑眉调侃,一副对他不感兴趣的模样。 夜鸾煌随手操起桌上的茶盏掷了过去:“闭嘴!” 说得他好像居心不良似的。 雁漠北凌空将茶盏稳稳接住:“师弟,你听师兄的,这男人有时候得泻泻火,总憋着,就会变得像你现在这样喜怒无常。” “什么节骨眼你还说笑?”夜鸾煌冷睨着他。 雁漠北见好就收,搁下茶盏,面上玩闹之色也渐渐化作了郑重:“你特意支开绾衣和南枫,难道有何良策?” “仅凭此女一家之言就断言苗王是假货,未免儿戏了些,我想去皇宫查探清楚。”若是真,计划恐会有变,若是假,他亦可面见苗王将个中利害分析透彻,说动其与大楚交好,免百姓受战乱之苦。 “难怪你会支开绾衣。”就这主意她要是晓得了,哪会放心他前去赴险? 夜鸾煌没有接话,有些事他不愿叫绾衣知晓,害她担心。 “此去皇宫人不宜过多,我孤身前去即可,纵使事迹败漏,我也能全身而退。” “我是劝不动你的。”雁漠北摇头叹道,他这师弟但凡决定了什么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客栈做师兄的会替你守着,保管你回来时绾衣少不了一根寒毛。” 商定后,夜鸾煌不做迟疑从窗户飞身跃出。 “师弟,你可千万别给师兄英雄救美的机会啊。”雁漠北看着融入夜幕的身影低声喃喃道,他喝了口凉茶优哉游哉地起身出门,途径隔壁屋时,步伐猛地一顿。 房门怎会开了? 目光在房中一扫,里头哪还有凤绾衣的影子? 与此同时,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小跑着从无人的街头穿过,抄小道奔向位于城池东边的苗疆皇宫,在宫门前必经的白石路旁止步停下。 “好在我有记下了探子绘制的皇城地图。”不然,她怕是很难抢先一步在鸾煌前边等候在此了。 深夜的晚风肆意刮过街道,风声如泣,令人只觉毛骨悚然。 凤绾衣刚到不久,就见到前方街道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疾驰飞来。 哼,果真被她猜中了。 脚尖轻轻踢动地上的碎石子,细碎的声响怎能逃得过夜鸾煌的耳朵? 他低眉一看,脸色当即大变,旋身从半空落下。 凤绾衣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捞进了怀里。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2章 听我的命令 “噤声。”夜鸾煌揽着人跳上一旁民居的瓦檐,下方,一列骑兵正举着灯笼、火把在街上巡逻。 直到巡查的队伍离开,他才松开手。 “你怎会在此?”他分明亲自送她回房休息去了。 “你故意支开我,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就算她起初没有察觉到不妥,在南枫也一并出门,而雁大哥却仍留在房内后,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以你的性子,若非事关安危,绝不可能会瞒我。” 结合秦苏的故事,以及他的性子,他支走自己后的行动是何,不难推测。 “南枫竟由着你胡闹。”夜鸾煌心里有气,又舍不得责备她,只能迁怒南枫。 南枫被他支去秦苏的房外把守,要想离开客栈,三楼的走道是必经之处,必是南枫配合她,才使得她现身于此。 而她出客栈的时机,应是师兄同他打趣那阵,分散了他的注意。 凤绾衣轻笑声:“我的命令,南枫怎会不听?” 她还得意上了? 夜鸾煌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打,下不去手,骂,骂不出口,她生来便是他的克星! “我已经来了,你总不能撵我回去,带上我一起吧,以你的武功这点事不难做到。”凤绾衣担心他会拒绝,连激将法也一并用上。 “不可,苗疆皇宫眼线众多,万一……” “即使有什么万一,有你在,难道不能保我周全?”凤绾衣含笑问道,眸光里布满了毫不掩饰的信赖。 夜鸾煌仍旧有些迟疑,不愿让她跟着赴险。 “你夜访皇宫,一是为验明正身,看一看苗王究竟是真是假,二,是想在推敲出后,决定下一步是否要面见她,商议两国停战一事,”她故意顿了顿,“我也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夜鸾煌眉梢轻挑,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不给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他是不会带她一并前去了。 凤绾衣略感无奈,可心头亦有暖流涌过。 “你可还记得不久前秦晚出现在安南王府的事?” “记得。”夜鸾煌点了点头,却不知她提及此事是何用意,又与今日的行动有何关系。 “传闻苗疆圣女秦晚心性狡诈,手段狠毒,但那次在安南王府与她碰面,我发现她真正的性子与传言诸多不符。”她不敢说看人有多准,但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拥有那般透彻、干净眼神的女子,岂会是心狠手辣之辈?“我曾屡屡试探她,她的反映让我愈发起疑,直到她离去前方才解了我心中疑惑。” 回想起那次与秦晚做的交换,凤绾衣不由失笑。 轻盈悦耳的笑声让夜鸾煌有一瞬的失神。 他向来知道她笑时的样子极美,却已有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她了。 仿佛抛开了所有烦恼,卸下了一切担子,如她这个年纪的女子般,明媚、鲜活。 近乎贪婪的注视炽热且滚烫,这一刻他竟不吃秦晚的醋,只要她能开心,这份开心是否因他而起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在他热切的目光下,凤绾衣只觉脸上似有火星子在跳动,她干咳了一声,躲闪般挪开眼,只发冠下,两只耳朵隐隐透着一截粉色。 “你接着说。”夜鸾煌眸中掠过几许黯然,误以为是他太过逾越。 她刚才说到哪儿了? 凤绾衣有些想不起来,满脑子飘荡的全是他那双凝聚着万千浓情的眼。 “她走时告诉了你什么?”夜鸾煌轻声问道。 “哦,对。”凤绾衣懊恼地咬了下唇,“她说,她并非秦晚,而是苗疆女王秦苏,若没有发现那么多疑点,也许我会当作这仅是一个玩笑。” 但种种迹象皆表明那时的秦晚与传言里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相信她没有说谎,喜不喜欢一个人,旁观者是能看出来的。”哪怕秦晚后来假意说着违心的情话,说着喜欢雁大哥,她的眼神始终沉静清澈,那并非提及意中人时应有的样子。 “是吗?”夜鸾煌呢喃道,神色颇为晦暗不明。 “我不敢肯定客栈里的女人是否真的是她,她同那时的样子相差甚远,唯有见到宫里的苗王,方能印证她的话。”这也是她执意随他入宫的第二个理由。 “原来如此。”仅仅是要亲眼验证苗王的真假啊,夜鸾煌摁下了胸腔里翻腾的苦涩,“你就没想过她为何要将这么大的秘密告知你吗?” “这!”凤绾衣一时语结,那时的交换条件,她该说,还是该瞒? 短暂的迟疑对夜鸾煌而言已然足够。 他侧过身去,平静的话语随风飘来:“你不愿说就罢了,无需勉强。” 能让她这般为难的,想必原因必是他不愿,也不想听的。 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若当真交好,必会互相袒露心迹,或许,秦苏自揭身份,而她也曾把爱慕那人的事说给对方听。 “我……”凤绾衣心中已有了决断,但夜鸾煌没给她说完的机会。 “天已暗了,宫中的守备自是最是薄弱,我们速速进宫去吧。” 临近紫夜是常人的精力最疲倦之时,极适合他们行动。 “嗯。”先把正事搞定,别的事后再说也不迟。 夜鸾煌蹲下身将她背在身后,双足轻点瓦檐,身若鸿雁顷刻间跃出数米。 宫门前,二十名士兵成两列排开,手持刀戟,脑袋一啄一啄的打着瞌睡,无人留意到红墙上方一跃而过的黑色身影。 “挑小路走,避开宫里的侍卫。”凤绾衣双手圈住夜鸾煌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温热的鼻息以及背上只隔着几层衣衫的单薄身子,都让夜鸾煌有些心猿意马。 真想背着她一辈子…… “时辰这么晚,苗王定回了寝宫安寝,我们直接去东角的明朗殿。” 耳畔传来的指使,将夜鸾煌的遐想通通驱走,借着一颗大树的枝桠做支撑,一点后旋身拐道,直奔东方。 巍峨精美的殿宇沐浴在月光下,殿外种着一片泱泱桃花林,但让凤绾衣和夜鸾煌感到奇怪的是整个宫殿外竟无人把守。 “主殿内有光亮,我们上屋顶去。”凤绾衣眼尖地瞥见了前殿后方隐隐散发出的灯盏光晕,忙轻声提醒。 夜鸾煌无声无息地在主殿顶部的瓦片上悠然落下,动作极轻,凤绾衣顺着他的后背滑了下去,直至安全落地,心头的紧张感才松缓下来。 她真怕弄出声响引起殿中人的警觉。 弯下身,轻轻拨开了一方瓦片,刺目的明亮光晕从殿内直射而上。 凤绾衣刚欲下望,却先一步听见了从下方飘荡出男女交织出的暧昧声响。 她并非不谙世事的女子,岂会不晓得这声音代表了什么? 夜深露重,堂堂一介女王竟仍招了人侍寝,真真是叫人无语! 她不愿细看,但身侧的夜鸾煌忽地匍匐下身。 凤绾衣顿时脸色一黑,小手用力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当着她的面窥视别的女子,叫她怎么能忍? 夜鸾煌忍着疼,抬眸朝她看来,唇瓣一张一合,无声地同她说话。 ……南梁大皇子。 什么? 凤绾衣呼吸一滞,面庞染上了几分惊愕。 在殿中与苗王翻云覆雨的,并非后宫的男妃,而是南梁皇子? 她机械的眨动眼睛,询问夜鸾煌是否确定。 他微微颔首,对大楚虎视眈眈的南梁皇室,他自然是认得的,不会有错。 南梁皇子现身苗疆私会苗王,那他们想说服苗王收手的计划已然不可能成功了。 凤绾衣没想到这一趟会戳破此等秘闻,这时更是又惊又急。 顾不得非礼勿视,忙俯下身去想看个清楚。 正下方是主殿的正中,一鼎青铜凤纹炉鼎后,便是苗王的龙塌,明黄被褥被两人交缠的躯体压在下方,挥汗如雨的男子只着一件中衣,青丝披在身后,明亮的光晕里,与夜鸾煌有三成相似的侧脸清晰无比地映入了凤绾衣的眼中。 呵,但凡是见过鸾煌,再见到这位大皇子的,都会对他们形似的容颜起疑吧? 若说之前凤绾衣对花将军的话只信了八成,那么此刻已是信了十分。 仙逝的兰妃的确是货真价实的梁国人,且是皇室血脉! 凤绾衣担忧地偏过头,看向夜鸾煌,好在他的面色一如往常,似对此事并不介怀。 见她忽然看来,夜鸾煌亦转眸回视,四目相对间,她眸中的担忧与关切,一览无余。 夜鸾煌忍不住弯了唇角,摇摇头,无声告诉她,他没事。 没事就好,凤绾衣抿了抿唇将心思再度放回殿中,眯着眼极力想从那晃动的动作里看清苗王的真颜。 “谁?”太过专注的注视让苗王顿时警觉,她一把将身上的男子推开,起身向四下张望。 夜鸾煌当机立断揽凤绾衣入怀,飞身撤离,跃出了明朗殿高耸石墙。 “好像没追出来。”凤绾衣回头朝后方看去,殿宇仍与来时一眼,无人盯梢,想来他们撤走得够快,未曾被苗王二人发现。 心刚放松一些,哪想到,一声尖锐的木哨音忽然从墙内传出,哨音极其尖锐,竟是刺痛了她的鼓膜。 “我们快出宫去。”凤绾衣不知道这哨音有何用途,但宫中的守备定会被哨音吸引过来,等到人都到了,他们再难脱身。 夜鸾煌亦有同感,左臂轻托住她的身体,沉声说:“抱紧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3章 给本王射箭 “嗯。” 两人刚离开明朗殿不远,四面八方就有凌乱的脚步声涌来。 “一队人去看护女王,其他人把守住出宫的各条要道,绝不能让潜入者离开此处。”发号施令之声随风传来。 夜鸾煌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味朝宫门飞驰。 穿过前朝主殿,飞过百丈浮云地,宫门的轮廓近在眼前,然而,此时的宫门口已被侍卫围得水泄不通,离得数十米远,便可见到黑压压的人群。 “放箭!”人群前列一名身披厚重铠甲的中年男子朗声命令道。 羽箭如大雨倾盆,从前方咻咻刺来。 夜鸾煌反手抱住凤绾衣,另一只手凝聚内力将袭来的羽箭击落。 眼看着前后左右四面石路有跳跃的灯火之光疾速逼近,凤绾衣知道他们不能再拖延了,急声说:“守卫只会越聚越多,你用轻功甩掉他们,我们从别处出去!” 宫中守备都在朝此处聚拢,皇宫偏门及其他宫门前的守卫必会有所减弱,只要能撇掉这些人,他们仍能逃得出去。 夜鸾煌点了点头,右手凌空截住一支羽箭,反手朝发号施令的男子掷去。 “保护都统!”侍卫眼尖的瞥见暗器袭来,大声叫嚷道,这一叫,弓箭手的动作自是一顿。 夜鸾煌没有错过破绽,顺势朝右侧飞去,双足点住树枝,借力飞行,直奔向偏门。 侍卫哪料到他们能逃走?个个气得怒发冲冠。 “愣着做什么?给本将继续放箭,把他们射下来!”那名都统抽刀劈掉羽箭,气急败坏地高吼道。 只是此时,夜鸾煌和凤绾衣早已消失在了宫中的密林间,瞧不见身影弓箭手如何放箭? “哈,总算是把他们甩掉了。”凤绾衣乐不可支地看着后方全速跑来的守卫,他们无内力在身,又不会轻功,自然没法子追赶上来。 听到她愉悦的笑声,夜鸾煌凝重的脸色不自觉放柔下来。 唯有二十多名守卫看守的偏门近在咫尺,夜鸾煌再度加速,如飞燕掠空,即使背负着一人的重量,速度依旧奇快无比。 “咻--”破空之声从后方逼来。 夜鸾煌头也不回地侧身一躲,掌风顺势朝后击出,隔空将羽箭打落,谁料,羽箭上竟攀附着黑色爬虫,击出的力道阻止了羽箭近身,却将爬虫同时击下。 “小心!” 凤绾衣惊呼一声,本能地伸出手去将即将落到他发丝上的爬虫拍掉。 碰触的瞬间,虫子竟诡异地钻进了她的掌心,整个手掌泛起一股火辣辣的灼热感。 “走!”凤绾衣咬牙低吼,不可以停下来,一旦止步,追兵很快就会赶到。 她捏紧拳头硬生生忍着那股灼痛,没有吭过一声。 夜鸾煌不疑有他转头逼近宫门,一脚踢翻了试图阻拦的守卫,强劲的力道将人踹出数丈远,咚地砸在了没来得及落闩的宫门上,宫门敞开了一道缝,夜鸾煌瞬身窜出,几个起落间,人便消失在了街头高低错落的民居上方。 半刻钟后,苗疆皇宫的守卫堪堪抵达偏门,一见人跟丢了,率队的都统反手一巴掌将偏门的侍卫掀翻在地。 “一帮废物!” 这么多人竟守不住两个刺客,他有何脸面去见女王? “调动国都所有兵马,就算把这地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都统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国都近两千兵马倾巢而出,在各街道、客栈、民居疯狂搜查,彻底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夜鸾煌飞越过半个城池,内力濒临耗尽,他警觉地朝后方看了眼,确定没有追兵追来,才从空中落下。 “绾衣,我们已经安全了。”他侧过头去同她说话,却见她面色发白冷汗涔涔,“你怎么了?” 是被守卫放出的羽箭刺伤了吗? 夜鸾煌慌忙把人放下,单膝跪在地上紧抱着她想替她检查身子。 “哪里受了伤?是不是背部?”他颤声问道,目光不停扫过她的衣衫,没能发现一滴血迹。 凤绾衣用力握了下他冰凉的手指,虚弱地笑了笑:“回客栈再说。” 这个呆子,难道忘了他们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吗? “对,对,我们先回去,回去我给你找大夫。”夜鸾煌哪还做得到冷静思考?只是本能地听从她的吩咐。 客栈大门前,雁漠北斜身靠在旁侧的石墩上,嘴里嘟嚷着:“都去了那么久,怎的还不回来?” 难不成皇宫有变?还是他们俩压根就没去过?躲到城里某个面摊铺子吃宵夜去了? 雁漠北摸了摸下颚,天马行空地想着。 突然,前方街道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扬唇抬手,隔得老远招手示意,待人离得近了,才摇头晃脑地迎上去。 “小煌煌,这事你可不能怨我,是绾衣她自个儿跑掉……”余下的话在看清夜鸾煌怀中人的模样后通通消音,“她怎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师兄,你快去寻大夫过来。”夜鸾煌草草交代一句,就越过他健步如飞地迈入客栈。 雁漠北不敢耽误时间立即转头去城中的医馆抓人。 当他拎着吓得浑身直抖的大夫回到客栈时,凤绾衣已被安顿在了夜鸾煌的房中。 朴素的木床旁,夜鸾煌半蹲在床头,一手拽着她的手指,一手替她抹汗。 嘴里喃喃着:“绾衣,师兄一会儿就会带大夫来了,你别怕。” 凤绾衣很想挤出笑脸来安慰他,想告诉她很好,但仅是牵一牵嘴角她都做不到,连看人也有了几重虚影。 身子仿佛坠入了熔炉,正受着烈火焚身的酷刑。 “我在这儿呢,你不会有事的。”夜鸾煌一遍又一遍说着,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痛得仿若凌迟。 雁漠北从窗外飞身跃入,将大夫拎到了床边:“师弟,人到了。” 他刚一松手,大夫咚地跪在了地上,像只见到饿狼的兔子瑟瑟发抖。 “快给她看看。”夜鸾煌低吼道。 “师弟,你不让开大夫如何诊脉?”雁漠北郁闷地翻了个白眼,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把人拽到床尾,“放心吧,皇城里的大夫不少,他如果看不好绾衣,我再抓别的人过来,绝不会让绾衣有事。” 夜鸾煌敷衍地点了下头,双眼紧紧盯着床中的凤绾衣,满眼满心只有她一个。 看着心无旁骛的师弟,雁漠北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祈祷她能平安无恙。 两尊杀神就在房中,即使不言不语,但那可怕的气势依然让大夫吓得心跳加速身子虚软。 “愣着做什么?治人!”夜鸾煌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怒气顿时上涌。 “是,是,小的这就治,这就治。”他今儿是走了什么霉运,居然被煞神盯上!大夫欲哭无泪,却也知道要想活命只能照他的话去做。 强打起精神,哆嗦着伸手探上了凤绾衣的脉搏。 房中安静得只闻凤绾衣愈发急促的呼吸声,那沉重的喘息好似刀子一刀刀无情凌虐着夜鸾煌的心窝。 大夫问诊许久,神色颇有几分奇怪,这脉象虽絮乱,却非染病在身之态啊。 他又拨了拨凤绾衣的眼皮,仍未找寻到她痛苦的病源。 “她的情况到底怎样?”夜鸾煌耐心尽失,沉声逼问道。 大夫身子痉挛般抖动数下,泪流满面地跪地求饶:“小的无能,这位姑娘脉象无异,并没有生病,小人实在找不到这位姑娘抱恙的原因,求两位大侠饶命,小的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六岁孩子,小的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小的不能死啊。” “你废话太多了。”雁漠北瞥见夜鸾煌发黑的脸色,暗叫不好,果断出手敲晕了大夫,再由他说下去,惹师弟发怒,他这命就真得丢在这里了。 只是,她既无外伤,脉象又无异常,怎会看上去这般痛苦? 电光火石间一个猜想涌上心头。 “师弟,会不会是你们离宫时被人下了毒?或是中了蛊?” 蛊毒? 夜鸾煌当即回想到那支刺向他的金色羽箭,当时的确有什么东西从羽箭上掉落下来,是绾衣出手把东西拍开的。 “南枫!”他朝门外朗声唤道。 “人已经带来了。”早在他们回来前就守在门外偷听动静的南枫,在闻得雁漠北的话,便返回房中将秦苏带了过来。 “你声称自个儿是苗王,那她的异状你没理由不知原因。”雁漠北斜睨着连站立都有些吃力的秦苏,心中全无奴隶伤患的不忍。 对女人他确有绅士风范,也愿意怜香惜玉,但不是现在! 秦苏略感吃惊,目光投向木床,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手臂就被人大力拽住,步伐踉跄地被带到了床边。 夜鸾煌猛地松手,任由她狼狈地磕到床沿,沉声说:“她是不是中了苗疆的蛊毒?” 秦苏恼怒地朝他瞪来,却惊讶的发现这人连一个正眼也没看她,而是忧心忡忡看着床上之人,那恨不得能代她受苦的眼神,让秦苏看失了神。 “让你看病呢,你盯着他看什么?”雁漠北拧眉斥责道,“看不好她,我就把你抓去皇宫,把你交给苗王。” 她才是真正的苗王! 秦苏满脸愤然,但她深知这帮人是干得出把她交出去的事儿的,只能饮恨吞下这份怒气,转身观察凤绾衣的症状。 “她的手背上有黑斑。” 夜鸾煌当即抬步上前,看向凤绾衣的左手手背,白皙的肌肤上的确有七八颗黑色的斑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4章 中了蛊毒 “是蛊毒?” “不错,蛊虫是从她的左手钻进身体的,这种蛊虫只要沾到人的皮毛,就会瞬间融入其中,此虫生来带有剧毒,最多三天,她的五脏六腑都会被蛊毒腐蚀灼伤,神仙难救。”秦苏如实答道,“但此蛊只有宫里有,她是怎么惹上的?你们不是商人吗?” 为何宫中独有的蛊虫会被他们碰到? “我记得你体内有蛊王。”夜鸾煌略过了她的询问,深沉的黑眸终于投落在了她身上,“既然是蛊王,定能解世上一切蛊毒。” 迎上他毫无温度的眼睛,秦苏心尖一紧,蛊王若是离体,她还没被完全拔除的噬心蛊将会再次发作,而那时,不仅是这张脸,就连性命也会丢掉! “我无法替她拔去蛊毒,”见他面露不信,秦苏一时急了,“我没必要欺骗你!我自幼以身体饲养蛊王,它早已和我血脉相连,不能剥离,一旦蛊王离开我的身体,就会死亡,我只能替他暂时压制蛊毒,缓解痛楚。” 夜鸾煌狐疑地审视着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师弟,”雁漠北倾身靠近,在他耳畔说,“她的性命拿捏在我们手里,没理由会说谎。” “怎么做?”夜鸾煌终于松口,无法彻底拔去蛊毒,至少也要减轻绾衣的痛苦。 秦苏问他要来了一把匕首和一个空碗,亲手划破手掌将血滴入碗中。 “我的血能暂时遏制她体内的蛊毒,不让它发作。” “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若不然,他不介意送她下地狱! 夜鸾煌冷冷睨了秦苏一眼,伸手将碗接过,侧坐在床头为凤绾衣灌了下去,随后,捻着衣袖抹去了她唇边的血渍,手臂紧紧圈在她的腰间。 是他的错,是他太过大意才会让她中了敌人的阴招! 他明明知道绾衣没有武功,却还带着她闯宫,连累她受苦。 他该死! 雁漠北脸色一暗,不忍心地转开了目光,向南枫吩咐道:“带她回房,把人看紧点。” 若绾衣有何三长两短,他管这人是真苗王还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手刃她,为绾衣偿命! 南枫点住了秦苏的穴道,拽着人离开了,出门前,他不放心地回头说:“有消息请尽快知会我。” “成。”雁漠北强扯出抹笑来应了他,目送南枫离开,他往木床瞥了眼,长叹口气。 师弟他所有的脆弱,都与绾衣有关,她就是他的命啊。 雁漠北不愿多看,迈着沉重的步伐悄然离开了房间,将房门合上,挺身静站在门前。 后半夜,房中仍是一片静谧。 凤绾衣感觉到那股让她备受煎熬的灼热正在散去,身上粘乎乎的,仍然使不上力。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在同她说话。 是鸾煌的声音。 “绾衣,我后悔了,我不该听你的话让你留在我身边。” “就算你会恼我,怒我,又如何?总好过你现在这样子。” “你醒来吧,醒来我什么事都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求你好起来。” …… 凤绾衣听得心脏阵阵钝痛,呆子!他就是个呆子! 她咬着牙,努力想摆脱这股无力感。 终于,重似千金的眼皮缓缓睁开。 “不……不要随随便便把过错揽上身啊……笨蛋……”虚弱的斥责如惊雷炸得夜鸾煌七晕八素。 他不可置信地从她的颈窝间抬首,她醒了? “你……我……”巨大的狂喜让他有些语无伦次,她真的醒过来了?不是他在做梦? 凤绾衣只觉精疲力竭,身子瘫软般靠在他的胸前,粘稠的衣衫下传来了他犹若擂鼓般激动的心跳声。 吓坏他了吧? 心潮似被清风拂过,泛起几许柔软。 夜鸾煌定了定神总算是寻回了一丝冷静,凝神看着她,急切地问道:“绾衣,你现在有哪儿不舒服?身上还疼吗?” “不疼了。”凤绾衣气若游丝地回答道,迎上他满是狂喜却又夹杂着无尽担忧的视线,竟觉得在他的注视下脸颊泛热,便马上别过脸去。 夜鸾煌猛地一震,不敢相信会在她的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愣怔后,他似碰触到烫手山芋般,将她从怀中扶出搁到了床上。 “你先休息,我,我去找花蝶衣来为你换衣。”说完,他慌慌张张地奔向房门,离开时,险些还被门槛扳倒。 守在门外寸步不离的雁漠北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从里边跌跌撞撞跑出的人。 “师弟,你向师兄行此大礼做什么?存心想让师兄折寿吗?”话虽是冲着夜鸾煌说的,可目光越过他,投向了房内,当见到木床上醒来的凤绾衣时,心头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夜鸾煌故作平静地直起身来,顺势把门合上,然后抓着雁漠北急匆匆入了另一间厢房。 嘿哟,小煌煌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还真是好久没见了。 雁漠北咧嘴一笑:“说吧,绾衣她又怎么着你了?” 她既平安醒来,他亦有了闲情逸致打趣师弟。 “我……”夜鸾煌有些纠结,冥思苦想了许久,终是把疑问给问了出来,“我方才好像魔症了。” “魔症?”雁漠北听得一知半解,“具体说说,咱们师兄弟间不兴打哑谜,说出来师兄帮你拿主意。” “若非魔症,我怎会见到她那样子?”那是在梦里都不会出现的神态,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夜鸾煌黯然垂下了头,满心凄苦,绾衣她装在心里的人不是他,又岂会因他情动羞涩? “也许是这几天与绾衣同处一个屋檐下,让我起了妄念吧。” “小煌煌,你说得这么含糊,是在考验师兄我的聪智吗?”鬼才能听明白他究竟在讲什么!雁漠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比起在此纠结,不如回去陪陪绾衣,这人才刚醒呢,你就把她孤零零抛下,做的叫人事吗?” 他不敢回去…… 夜鸾煌苦笑一声。 “真不回去?”雁漠北试探性地问了句,见他不言不语,心头一堵,“得,那我去。” 就让他一个人待在这儿慢慢沉思吧。 雁漠北利落地回过身,抬脚就走。 他也去。 话到了嘴边,又被夜鸾煌生生忍住,他怕,怕回去后这妄念又会成空,又会见到绾衣平素的样子。 直至雁漠北进了凤绾衣休息的屋子,也没等到身后追上的人。 “绾衣啊,你同我那一根筋的师弟说什么了?”那边问不出个缘由,他只能寄望于这头,雁漠北一边说,一边朝木床挪步。 不着痕迹地打量凤绾衣的面色。 他问她,她又该问谁去? 凤绾衣何尝不是满心不解?她醒来同他甚至没说上几句话,他就急匆匆逃掉了,总不会是自责没能保护好她,所以觉得没脸见她吧? 这念头一升起,凤绾衣还真觉靠谱。 真傻! 雁漠北敛去了眸中的暗色,佯装没看见她似笑似恼的模样,若无其事地说:“你们俩的事,我是管不了,随你们自个儿慢慢折腾去吧,”他顿了顿,将话题转开,把秦苏为她解蛊的事儿说了。 原来那时的虫子是蛊虫? 想到身体里有一只虫子,凤绾衣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雁漠北倒没注意这茬,接着又说:“看来,她的确是苗疆的女王,人话可以作假,但这蛊王是不会有假的,啧,她这女王也太没脑子了。” 贵为苗疆女皇连最基本的防人之心都没有,难怪会被人取而代之。 “她不是无脑。”只不过是错把蛇蝎当羔羊,哪怕有诸多疑点,也不愿去怀疑罢了,那次在安南王府,她曾提醒过秦苏小心身边人,如今想想,竟是一语成癖,恐怕那会儿真正的秦晚就有了要取代她,登上九五宝座的念头,否则,夜临风何故会瞬息间翻脸不认人,对她施以毒手呢? 定是她的真实身份被人泄密,若她没有料错,这泄密人当是秦晚,即便不是她亲口说出去的,亦和她脱不了干系。 凤绾衣很是同情秦苏的遭遇,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痛苦,她曾也有过。 经此一事后,秦苏势必心性大变,或许那时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她,此生再无缘能见到了。 “不说她了,”雁漠北瞥见她神色有异,不愿再拿这些事来烦她,“你刚才有所好转,别的事先搁在边上,好好休息一夜,明儿个养足了精神再谈旁事。” 也是。 凤绾衣摁下了满腔的愁思,在闭目小憩前,眼睛下意识朝房门看去,只看见空无一人的走廊。 鸾煌他莫不是打算今夜不再过来了? 没能等来夜鸾煌,竟是把花蝶衣给等来了,人到时雁漠北已经拎着大夫离开了好一会儿,正值凤绾衣精力困乏,以至花蝶衣絮絮叨叨了些什么,她听得很是模糊,第二日睡醒后也只记得个大概。 约莫是借着关心她病症,打探她同雁漠北密谈的内容。 想着花蝶衣大胆率性的举动,凤绾衣心里不由生出几分羡慕,世上女子又有几人能向她这般敢于袒露心迹,只因爱慕就勇敢去争,去努力呢? 摇摇头,将这些复杂的思绪抛开,草草洗漱完毕,凤绾衣就换上男装出门去了。 “毒刚解,谁让你下地行走的?”一道轻斥声从走廊左边传来。 凤绾衣微微一怔,偏头朝夜鸾煌看去:“你终于舍得出现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5章 男女有别 “你在生气?”夜鸾煌瞬间便听出了话里带着的恼意。 此话一出,凤绾衣不怒反笑,在扰乱了她的心潮后一走了之,难道她不该生气吗? “男女有别,你已经苏醒理应让花蝶衣在身旁作陪,同为女子,很多事能有个帮衬。”违心的话脱口而出,他想了整整一夜,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昨夜绾衣的样子,也许仅是因为无故受伤,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人是他,且当时他的举动太过出格,她心怀感激不好明面斥责,故而才会羞涩面红。 “你……”凤绾衣微微一怔,眼底浮现了几丝痛意,转瞬又被冷然取代,“竟是绾衣考虑不周,王爷为绾衣的名誉着想,绾衣感激不尽。” 想到那个至今还顶着侧妃头衔的女人,凤绾衣面上冷意更甚,再不多看夜鸾煌,拔脚就从他身旁走过,去了秦苏的屋子。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一秒也不想! 夜鸾煌袖下手指轻轻一动,却在即将抬起时又蓦地止住。 他不想惹她生气的,他只是怕,怕她会因昨夜他的不妥之举和他生分,会记着那事,所以才会…… 双眼无力地闭上,满心酸苦。 守在秦苏房外的南枫瞅瞅一脸余怒难平推门进屋的凤绾衣,又看了看站在两米开外的落寞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姐对定北王的情意,他早早就看在了眼里,如今小姐千里迢迢从京师追来,偏生定北王仍不信小姐对他有心,这脑子是被驴腿踢过了吗?怎的能傻成这样? 凤绾衣进屋时,就瞧见了瞪着眼倚靠软枕坐在床头的秦苏。 “昨日谢谢苗王放血相助,若是没有你,我恐怕今日难站在这儿了。”凤绾衣抛开了杂念,拱手作揖。 “你们去过皇宫。”此蛊唯宫中才有,可他们是普通的商旅,为何会深夜前去宫中?秦苏足足想了半夜,仍想不明白。 对上她满是猜疑的视线,凤绾衣轻笑声,竟伸手将人皮面具摘掉,露出了本来面目。 “是你!凤绾衣!” “嘘,”凤绾衣竖指示意她噤声。 秦苏惊疑不定地看着她,她是大楚的王妃,那其他人呢?身为大楚皇室,他们隐瞒身份来到苗疆意欲何为? “绾衣知道苗王心中疑虑颇多,”凤绾衣笑得愈发和善,“不过,请您放心,我此次来苗疆并非想挑乱贵国局势,而是为化解两国干戈。” 秦苏满脸惊诧,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苗王的心思并不难猜,”凤绾衣顿了一下,在她警惕的目光中不紧不慢地解释,“虽说苗王眼下遭蒙大难,帝位被夺,但仍是苗疆大王,在得知别国皇室秘密来到皇城,第一时间定会怀疑我们别有用心,意图对苗疆行不轨之举。” 全被她说中了! 秦苏难以掩饰心中的骇然。 凤绾衣刚要继续说话,谁料这时,夜鸾煌竟从轻手轻脚跟了进来。 秀眉猛地一皱,唇边那弯笑在看到他时竟淡了几分。 夜鸾煌自是没有错过她微变的神情,眸色暗了暗,沉声说:“你说你的,当我不存在便是。” 他只是不放心她一人独见秦苏,才会跟着进来。 秦苏的目光从凤绾衣身上挪向夜鸾煌,身子吃力地坐了起来:“你是安南王妃,那他呢?他又是谁?” “他……”凤绾衣眼底掠过一道精芒,“他是大楚边境的一名副将。” 鸾煌的身份在秦苏未复位,未真正确定她无与大楚交恶之心前,不能轻易曝光,不然,恐会引来麻烦。 夜鸾煌意味深长的睨着凤绾衣,没有否认。 “你们来苗疆究竟想做什么!”连边关将领也一并随行,他们的目的绝不会简单,“是不是得到了风声,想对苗疆不利?” 上回她和秦晚偷换身份,结果安南王试图下毒谋害她,肯定是阿姐泄露了秘密,想让她悄无声息死在大楚,好顺理成章顶替她,夺去她的皇位。 安南王和阿姐是一伙的,而这凤绾衣又是安南王妃,在这时候进入苗疆,说不定她…… “苗王,我觉得你还是别胡思乱想的好。”凤绾衣有些无奈,她难道不知她心中所想全都写在了脸上吗?那时而怀疑,时而愤怒,时而杀意尽显的模样,真是让自个儿想猜不出都难,“此事说来话长。” 凤绾衣把两国在边境屡有摩擦的事娓娓道来,末了,又道:“苗疆与大楚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少有纷争,这次苗疆兴兵骚扰我大楚边境,着实令人奇怪,为了弄清缘由,我方才隐瞒身份来到贵国,本意是想寻机会能见苗王一面,没想到,贵国却发生了这么大一桩祸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秦苏半信半疑。 凤绾衣神色稍黯,初见时单纯如白纸的人终究是变了啊,若放在那时,她岂会有此怀疑? “我没有必要骗你,苗疆和大楚一触即发的战事世人皆知,你不信的话可到街上随便寻个人问问。” 秦苏看了她许久,像是在分辨这些话的真伪,可除了坦诚、真挚,别的她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丑陋狰狞的面庞诡异地抽动几下,她似哭似笑般说:“就算我相信你又怎么样?啊?我能下旨阻止边关战事吗?不,我连回宫也做不到!我只能躲在这里苟延残喘的活着!” 是,她是不想苗疆燃起战火,不想看着将士们赶赴沙场,更不想看着她的子民受战乱之苦,可是那又怎么样? 双手死死拽住身下的被褥,她恨!她好恨! “苗王,”凤绾衣神色微凝,一字一字道,“你没有输得一败涂地,我们会帮你,助你除去乱臣贼子,助你重新登上那本就属于你的九五龙座。” 轻柔的语调里,暗藏着的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 秦苏豁地抬起头来,唇瓣颤抖着竟是惊到不知该说什么。 “这事说来也简单,秦晚之所以能取而代之,凭借的是对你的熟悉,以及与你如出一辙的容貌,”凤绾衣眯了眯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但再如何模仿,假不能乱真,她再熟悉你,亦会有露出破绽之时。” 屋中十分安静,唯有她一人的声音飘荡。 夜鸾煌在桌边的木椅中落座,手背轻托下颚,看着正侃侃而谈的凤绾衣,目光柔如醉人的月色。 她有万千种样子,不论是哪一种她,他总是看不腻的。 凤绾衣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那双如影随形的眼睛,继续说着:“苗王你登基数载,在朝中自有良臣忠信辅佐追随,秦晚能在暗中除去你身边伺候的近侍,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朝堂上保皇一派清洗干净,而这些忠心耿耿的大臣,是苗王现在握有的最后一张底牌,只要能让他们相信宫里的是假苗王,揭穿秦晚偷天换日的把戏,迎你回宫,你仍能做回高高在上的君主。” 秦苏脸上的仇恨化作怔然,她还没输,她还能翻身。 死寂的双眸里迸射出两团熊熊火焰。 见此,凤绾衣忍不住弯了下嘴角,她就知道秦苏会振作起来,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如何挑动一个仇恨者心中的怒火! 往往越是善良的人,越容易被染黑,而这时候但凡有一丝希望,一根救命稻草,他们都会抓住,用尽一切力气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向当初的仇人复仇。 秦苏是如此,而她亦然。 低垂的长睫遮挡住了凤绾衣眼里的暗潮。 半响后,秦苏的情绪方才逐渐平静下来,凤绾衣趁机开口:“作为局外人的我尚且能看明的事,秦晚身在局中没理由不知,而苗王你失踪多日,朝堂却没有动静,是真的无人猜到真相,还是说这些大臣都成为了秦晚的爪牙呢?” 夜鸾煌有些忍俊不禁,这一个甜枣,一记棒喝的手段,她玩得还真是炉火纯青,几乎一手掌控了秦苏所有的心思。 只是,她现在的这份心机,这份手段,又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磨练出来的? 如此一想,面庞上的笑意便黯淡下去。 秦苏呼吸一滞,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所以,苗王你得好好想一想,整个朝堂上,有谁忠心不二,不会为重利所惑,且对你的品性、习惯了若指掌,又身居高位者。”唯有这样的人,才会成为他们的助力。 秦苏只一瞬就想到了一个人,但她没有着急说,而是狐疑地盯着凤绾衣和夜鸾煌。 “你为什么要费尽苦心帮我?你说你来苗疆是为了终止边境的骚乱,让两国重归和平,那你大可以把我交出去,用我和秦晚做交易,不是吗?” 哇哦,心智见涨啊。 凤绾衣既意外,又有些欣慰。 “如果现在那把椅子上坐的人不是秦晚,这法子或许可行,两个原因,”她竖起了两根手指头,“一,秦晚恶名在外,手段毒辣,即使她答应不再派兵骚扰大楚边境,难保没有出尔反尔的一天。” 秦苏对此颇为赞同:“她本就是个信不得的混蛋!” 她现在的下场就是信任了秦晚的结果。 “至于这二嘛,”凤绾衣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了昨夜在宫里的见闻,面露几分鄙夷,“昨夜我夜谈贵国皇宫,无意间看见秦晚与南梁大皇子苟合,有了这层关系,苗疆势必倾于南梁,所以咯,与其去信一个不能信的小人,倒不如助你重掌帝位。”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6章 她已经变了 “苟合?”秦苏怒不可遏,攥紧的拳头咚地砸在了木床上,“奸夫淫妇!她怎么敢!” “为何不敢?”凤绾衣没所谓地摊了摊手,“她现在贵为苗王,大可随心所欲,别说是和南梁大皇子苟合,就是你后宫的那些男妃啊,她想……” “咳咳!”眼见她越说越露骨,夜鸾煌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几声。 凤绾衣佯装没听见,连一个正眼也没朝他看去,但话头仍是停下了。 秦苏平复了好一阵子,才勉强遏制住心中的怒意,她原以为秦晚只是觊觎皇权,只是包藏祸心,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她背地里竟与别国皇室有这等不堪启齿的关系。 “我真傻。”她捂住脸,身子止不住地轻颤。 她以前到底是瞎了什么眼,竟会认为姐姐在外人跟前手段再狠,再毒,仍是小时候对她诸多爱护的阿姐,会一直疼她,宠她。 凤绾衣没说话,有些苦,有些伤,不是用几句苍白的言语就能抚平的。 秦苏沉默了许久后,才将心中的人选说了出来。 “人,我会帮你联络,只是,你现在容颜尽毁,即使人站在你面前,也不定能认得出你。”凤绾衣提醒道。 “你可有随身信物?”夜鸾煌终于开了尊口,说了进屋后的第二句话。 秦苏苦笑说:“那日我着的是便衣,身上佩戴的令牌、玉佩也在坠湖时遗失了。” “那你写一封亲笔信,最好能在上边多写一些只有你和那位知道的密事,这样应该就能让她相信了。”凤绾衣拧了下眉,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对了,你脸上的伤……” 若她的脸无法愈合,即使能让几名亲信朝臣信服,也难令苗疆子民信服。 好在事情没有糟糕到最坏地步,据秦苏说,她脸上的疤痕是因噬心蛊尚未完全清楚所致,只要蛊王将噬心蛊彻底吞噬,拔除毒素,脸就会慢慢康复。 凤绾衣让南枫取来文房四宝,便压着袖口想替她研磨。 “我来。”夜鸾煌夺走了墨锭,她怎能做下人做的活儿? 凤绾衣没好气撇开头去,别以为这样做她就会原谅他之前说的话! 见她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夜鸾煌有些懊恼,却又笨拙地不知道该如何做方能令她消气,只能缄默。 矮几就搁在床头,为了方便秦苏书写,夜鸾煌索性蹲在地上,亲手替她压好信纸,轻轻摁着袖口磨动砚面。 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优雅贵气,让秦苏有短暂的愣神。 “可以开始写了。”凤绾衣往前走了两步,阻挡住了秦苏的视线。 “好。”秦苏迅速回神,只脸颊有些发热。 她刚才看向鸾煌的眼神…… 凤绾衣直身站于矮几边,眉黛微皱,但愿是她多虑了。 哼,都已经佩戴上人皮面具,他竟还能招蜂引蝶?而且引的还是一国女王? 想及此,凤绾衣忍不住磨磨牙,眼刀咻地刮向专注研磨的男人。 一刻钟过去,秦苏落下了最后一笔,凤绾衣细细看过信函的内容,确定无误,才小心地收回到衣襟内。 “你安心休息,事情我会尽快办的。”叮嘱一番后,凤绾衣适才抬脚出门,而夜鸾煌却慢了许久才出来。 “在里边和她又说了什么?”她慵懒靠着门外的石墙上,见他出来,眯眼问道。 她是专程在此等他吗?夜鸾煌心跳漏了半拍,喜悦之情刚升起,就被从另一间房出来的南枫击碎。 “小姐,雁庄主没在房中,花小姐也不在,也许两人一道出去了。” 凤绾衣点了点头:“等他们回来,你让雁大哥来我屋子一趟,这事得告诉他才行。” 联络秦苏亲信的事,有鸾煌和她做,客栈的安危以及对秦苏的监视,少不了要交给南枫和雁大哥。 呵,果然又是他痴心妄想了,她会在门外不过是在等南枫传递消息罢了。 自嘲的笑在夜鸾煌的唇角出现。 “和你说话,怎的不回我?”凤绾衣再度将目光投向他,神色已有些许不悦。 “我问了问她是否知道你体内蛊毒的解法。”夜鸾煌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的心思都放在了大事上,忘了自个儿的身子。” 可对他来说,这件事与战事、国事同样重要,是怎样都忘不了的。 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原来是这样…… “我都把这事忘记了。”凤绾衣喃喃低语道,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流。 该有多上心,才会在大事未定前,仍对她的身子诸多挂记? “那她怎么说?”南枫忙不迭接话,“小姐的蛊毒用什么办法能够解开?” “这种蛊毒只有下蛊人方能解开,而整个皇宫会此蛊毒者,唯一人,那人乃是苗疆的国师,也是秦晚的左膀右臂,据她说,秦晚尚未暴露野心前,这位国师就是她的亲信。”夜鸾煌顿了顿,偏头看着凤绾衣,柔声道,“绾衣,你别担心,我会把人抓来让他治好你。” 他绝不会再让她深受蛊毒之苦。 “不能贸然行动。”凤绾衣很是不赞同,“若把国师抓走,就会让秦晚警觉,这蛊既然只有他会,那么,秦晚极有可能在国师身边布下天罗地网,与其冒险抓人,不如等到秦苏恢复身份,将乱臣缉拿后,再让此人解毒,这才是两全之法。”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且在情在理,但落在夜鸾煌耳中,却令他格外难受。 她心里装着大楚,装着夜临风,装着边境百姓,为何独独不能装下她自个儿?为何偏生对她自个儿的身子这般不上心,不在意? 夜鸾煌心里有气,可他又明白绾衣的法子是最安全最可行的,只得把气往肚子里咽,冷着一张脸拂袖离开。 “鸾煌?”凤绾衣先是一愣,疑惑地唤了声。 “我口渴了回房饮茶。”夜鸾煌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这哪儿是口渴的样子?分明是在对她撒气!可凤绾衣左思右想,始终没想明白他这气从何而来。 “我哪句话说错了么?”她扭头向南枫求问。 南枫无奈地说:“小姐,定北王为何生气,您当真不知道吗?” 凤绾衣摇了摇头,她是真不明白。 “打从小姐你身子好转至今,就把解蛊一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如何大事,北王爷看在眼里,又怎能好受?”南枫没有兜圈子,把话直接挑明。 凤绾衣如醍醐灌顶:“是我疏忽了。” 她居然没想到这茬。 “待会儿我可得找个机会和他说一说。”不然他定要恼上许久,凤绾衣打定了主意,离开时,又想到了件事儿,再度问道:“你是怎么猜到他心中的想法的?” “因为在王爷心里边,小姐与江山社稷,国家安宁一样重。”南枫斩钉截铁地说,小姐对定北王不是没有情意,只是顾及太多背负了太多,才会一直不愿承认,不愿坦然,他愿意助定北王一把。 凤绾衣鼻尖一酸:“我知道。” 他的情有多重,她前世已然看得分明。 “小姐,”南枫忽地弯下腰身,“南枫和苏儿一样,都希望你能幸福。” 苏儿…… 凤绾衣有些站不住脚,眼前似又出现了苏儿离去时的画面。 “小姐既有勇气舍下京中安逸日子,不远千里随军,伴在定北王左右,就没勇气承认,在你心里对定北王是有情的吗?”这些话他本不该说,可他更不想看到小姐再自欺欺人,苏儿说得对,小姐应该学着对自己好一些,学着自私一些。 凤绾衣抿唇不语,她何不知道她对鸾煌早已有了割舍不下之情?可是,她终究迈不过心头那一关,她终究没办法释怀他迎娶凤卿卿为侧妃一事。 世上女子千千万,他娶谁不行?为何是她?是她凤卿卿! 默然良久,凤绾衣才强扯出抹笑来:“南枫,这些事待往后再说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了断苗疆的内乱。” “小姐!”您又要逃避,又要缩进龟壳了吗? “好了,你在这儿继续把守,记得留心大堂的动静,若有搜查的人前来,即刻来报。”凤绾衣装着没看见南枫的欲言又止,罢罢手,转身回了房间。 经南枫这一番劝诫,她亦没了见夜鸾煌的心思。 下午,苗疆国都的搜查士兵再次造访客栈,手里还携有一张极其怪异的人像,此画像是昨夜宫门前的士兵通过描述由宫中画师绘制的,除却能辨识出是个男子,且还背着一个人外,五官轮廓、身材体形皆与夜鸾煌和凤绾衣相差甚远,他们又乔装打扮过,故而搜查的士兵没能看出丁点不妥,如例行公事般撤离。 快到日落时,消失了一整天的雁漠北和花蝶衣一前一后回到厢房,凤绾衣从南枫那儿得到消息,当即前往夜鸾煌的屋子与众人会首。 一进屋,她就察觉到了屋内略显诡异的氛围。 目光在眼圈泛红的花蝶衣以及坐在她对面垂目饮茶的雁漠北身上扫了一圈,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多是雁大哥又做了些事,说了些话,伤着了花蝶衣的心。 “蝶衣,你在外边玩了一天,身上风尘仆仆的,先回房去好生沐浴洗漱一番吧。”凤绾衣温声说道,寻了个理由想把花蝶衣支走。 花蝶衣眼巴巴瞅着雁漠北,可后者竟视而不见,俨然一副疏离冷漠的样子。 她一时满腹委屈,跺跺脚,扭头奔出了屋子,房门被摔得咚咚直响,可见气得不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7章 总算摆脱她了 “哎,我总算摆脱掉她了。”人刚走,雁漠北就似卸下天大的包袱般嚷嚷起来,“今儿这一天,我差点没被她缠死,这丫头上辈子定是只跟屁虫,我走哪儿她跟到哪儿,甩都甩不掉。” 夜鸾煌斜眼看去:“你们二人男未娶女未嫁,何不试着接受她?” “小煌煌,你这话可说不过去,天底下爱慕你的女子多了去了,怎不见你接受她们?”雁漠北翻了个白眼,反口问道。 夜鸾煌持着茶盏的手猛地顿住,眼睛下意识向凤绾衣看来。 凤绾衣没有理会雁漠北怨念的抱怨,感情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无权干涉,她肃了肃脸色,把方才发生的事及下一步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 “探查宰相府这么有趣的事儿,你居然不带上我?”雁漠北满眼哀怨,“我可是大楚第一高手,有我同行保证能事半功倍。” “然后再让花蝶衣偷偷跟上?”凤绾衣打趣道,一句话却是把雁漠北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摊摊手,以示妥协。 见状,凤绾衣微微笑道:“事不宜迟,我和鸾煌这就出发。” “不等天黑吗?外边正在大肆搜捕秦苏,还有你俩的下落,就这样堂而皇之出现在人前,是真不怕被人发现?”雁漠北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夜黑风高才是行动的最好时机啊。 夜鸾煌唇角一勾,没等凤绾衣开口,代为解释道:“昨夜皇宫有刺客出入,夜里皇城的守备会比白天更为森严。” “没错,”凤绾衣点头,“所以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混入人群里,不动声色接近宰相府,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打探宰相府的动静,一举两得,料这满城的士兵不会想到,我们敢正大光明于街上现身。” 雁漠北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暗暗咋舌,这默契……真是绝了! “虽说秦苏对这位宰相诸多信任,但此人能否值得我们相信有待商榷。”凤绾衣眯了眯眼,眸中隐过一丝精芒,“如果她真的是忠良倒也罢了,如果不是,苗疆的局势会对我们十分不利。” 若连一国宰相都归顺了秦晚,助秦苏重掌权势的计划将会难上加难。 “是或不是,见了面就当知道,”夜鸾煌轻声安抚道。 “嗯。”他说得倒也没错,凤绾衣转瞬便将担忧摁在了心底。 苍穹上晚霞如缎,大片火烧云将整个长空映得通红,戴上人皮面具普通儒商扮相的凤绾衣与夜鸾煌明目张胆行出了客栈。 这时正值酉时,临街摊贩正忙着收拾摊位回家用膳。 夜鸾煌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地护着凤绾衣,防止她被拥挤的人潮推搡到。 “让开,通通让开!”街头拐角处的茶室大门外,聚集了大批百姓,包围圈中传出的是搜捕士兵的厉声高喝。 凤绾衣顿了下步伐,挑眉朝前方张望。 只见一对男女正被士兵拖着从茶室拽出。 “我们真的是城外山峦里的猎户,是到这儿来卖家畜的,不是刺客!大人明鉴啊!”男子声嘶力竭地大吼着,身子不停挣扎,可换来的却并非将士的同情,而是无情的鞭挞。 “走吧。”夜鸾煌不愿多看,他们身份特殊即使心有不忍,也不能出手。 凤绾衣漠然收回视线,沉默地跟着他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沿着街道悄然朝宰相府行去。 早先在客栈落脚时,探子已将城内的地形分布打探清楚,其中也包括官宅的位置。 越是靠近官宅,路上的百姓越发稀少,只有官宦家眷的马车时不时从石路上缓缓行过。 夜鸾煌余光瞄见凤绾衣面露深思的样子,一边前行一边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的事,你当真不知?”凤绾衣眉黛轻抬,眼眸中闪烁着清明之色,“秦晚再继续把持朝纲,不出三年,苗疆必会内乱。” 苗疆之前曾爆发过一次内乱,如今好不容易勉强平息,朝廷却一再扰民,时间一长,民怨滋长,即便大楚、南梁不对苗疆发兵,他们也会自取灭亡。 “她不是明主,更非帝王之才。”凤绾衣摇头轻叹道,“方才你可瞧见了?那些围观的百姓分明是敢怒不敢言,不能再任由她稳坐皇位了,我们这次必须助秦苏一臂之力。” 不仅是为了苗疆,更是为了大楚。 秦晚登位,苗疆民怨沸腾是迟早的问题,而届时,南梁可会放过一举拿下苗疆的时机?唇亡齿寒,大楚亦不会坐视不管,到那时,这安宁的天下就该狼烟四起了。 “若宰相叛变,我们就想办法联络其它朝臣,整个朝堂不可能没有一名忠良!”凤绾衣沉声说道,目光分外坚定。 夜鸾煌顿时失笑:“事情也许没有坏到这个地步。” “但愿吧。”凤绾衣眼底暗藏着些许沉重。 行过高低错落的官宅,位于最末首的便是苗疆宰相施艳的大宅。 夜鸾煌在宅子数米外揽着凤绾衣行轻功跃入墙内,借着宅内的群树以隐匿身形。 呈送膳食的家仆从后院行过中庭,朝书房而去。 凤绾衣侧目向夜鸾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去。 地处堂屋与中庭间的书房,此时撤去了守卫,房外静悄悄的,一眼望去竟是见不到一人。 什么事能使得施艳特地调开附近的下人? 凤绾衣隐隐觉得不对劲,轻拽了拽夜鸾煌的衣袖,下颚往书房后的窗户一挪,他立时顿悟了她的心思,脚尖点过院中的树冠,飞身在书房后落下。 雕花窗柩上黏糊着一层薄纸,依稀能看见从房中投落到窗纸上的模糊人影。 凤绾衣含了下手指,洇湿窗纸的一角,随即悄然将其戳破,俯身上去,窥视着屋内的动静,却是没有看见身旁夜鸾煌那副哭笑不得的宠溺样子。 透过窄小的缝隙,凤绾衣瞧见了桌后呆坐着的女子。 从她身上绣着白鹤图纹的正一品文官朝服来看,应是他们此次要找的人。 “相爷,您该用膳了。”家仆手捧托盘在房外叫门。 “送进来吧。”施艳吩咐道,待家仆摆弄好碗筷,她又冷不防问了句,“尚书府可有消息传回?” 家仆摇摇头,毕恭毕敬地说:“暂无任何消息传来,”末了,他偷瞄了施艳一眼,低声安慰,“相爷您请放心,尚书大人若是出宫回府,那边定会传信来报声平安的,您先用膳吧,天大的事也不能耽搁了您的身子。” “本相没胃口,你且下去吧。”施艳面露失望,罢罢手将家仆撵走。 等人离开以后,她才疲惫的轻靠在木椅中,喃喃自语:“皇上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低不可闻的轻喃,逃不过夜鸾煌的耳朵,他用口型向凤绾衣无声说:此人也许可信。 可信吗? 凤绾衣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再多监视一会儿。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施艳没有离开过书房一步,起初她尚能坐得住,可时辰越来越晚,她的情绪也变得有些急躁,双手负于身后在房中不停踱步。 “相爷,”家仆引着一名风尘仆仆的官员从院中过来,“尚书大人到访。” “快请!”施艳面上一喜,理了理衣袍亲自前去迎客。 凤绾衣不着痕迹地挪了下身子,蹲得太久,她的双腿有些发麻。 不经意的小动作被夜鸾煌看在眼底,锋眉微皱,大手覆上了她的腿部,为她推功过血。 暖和的内力涌入经脉,也让凤绾衣的心跟着暖了几分。 就在这时,屋内传出了谈话声。 她忙敛去思绪,附耳倾听。 “你早朝前怎不和我商量一下?竟自作主张奏请皇上停止皇都的搜查!”已年过五旬,但施艳却中气十足,训斥起人来嗓音很是洪亮,毫不显老态。 刑部尚书是她的门生,且年纪尚轻,被她一通斥责,竟大着胆子反驳:“皇上行为有失偏颇,作为朝堂大臣,学生怎可坐视不理?相爷,您前几日曾说皇上心性大变,学生原先不信,可今日之事,让学生不得不信,皇上她是真的变了。” 施艳怒火一滞,笔挺如松的脊竟渐渐佝偻下去。 “哎,皇上她这两三个月何止是性子大变,看着就像是另一个人,以前皇上虽单纯,但对百姓极好,能体百姓之苦,忧百姓之忧,可现在呢?不知何故在皇城大肆扰民,说要捉拿要犯!”施艳提起此事免不了一阵气恼。 刑部尚书怒得脸红脖子粗:“相爷问学生为何今日要鲁莽进言,实则是学生昨夜又查了一回大牢里关押的要犯,没有一人逃离监牢!而且,皇上为了拿人,大肆捉拿百姓,刑部大牢已经快关不下了,刑部外每日都有百姓的家属聚众,请求刑部放人,再这样下去,百姓恐怕会对朝廷心生不满。” “此事当真?”施艳神色一凝,“不行,明儿个你把事儿写在折子上,由本相出面呈交皇上,不能再放任皇上胡来了!” “相爷不可,今日学生只粗提了一遍此事,就被皇上严惩,以皇上现在的心性,只怕就连您也会受到牵连。”刑部尚书据理力争,试图游说老师打消念头。 “本相主意已决,当初辅佐皇上新政时,皇上向本相许诺过,要让苗疆四海升平,让百姓安居乐业!明日,本相要当面问问皇上,她昔日的承诺可是全忘光了!”施艳主意已决,任尚书如何劝诫,依旧是铁了心要去做。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8章 忠臣难做 看着房内争执不下的两人,凤绾衣心里生出了一丝钦佩,能为百姓将生死置于度外,这样的忠臣值得人尊敬。 她朝夜鸾煌轻点了一下脑袋,如此看来,施艳的确是可信的。 尚书最后迫于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商定明日早朝与宰相一道为民请愿,正事谈完,他没有在房中逗留,寒暄一番后,便离开了宰相府。 人前脚一走,后脚,夜鸾煌就拥着凤绾衣破窗入内。 “是谁?”施艳听到动静迅速转身,正欲张口唤侍卫,可她快,夜鸾煌的速度更快,手指轻轻一点,便封住了她的哑穴。 “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与宰相大人见面。”凤绾衣扬唇微笑,在施艳戒备、愤怒的目光下,悠然启口,“接下来我们有些话,想请宰相大人静心聆听。” 被迫听完凤绾衣所说的整个故事,施艳有些不可置信,宫里的皇上是秦晚假扮的?这不可能! “我知你不会轻易相信。”凤绾衣从衣襟内取出了信函,展开在施艳眼前晃了晃,“贵国女王的笔迹宰相大人当不会认错吧?” 施艳定眼一看,果真是皇上的字迹,但饶是如此,她心头依旧藏有怀疑,谁能保证这封信不是他们伪造的? “鸾煌。”凤绾衣轻唤一声,话音刚落,夜鸾煌已知她想干什么,抬手解开了施艳的穴道。 “宰相大人何不看看这上边写了什么呢?”凤绾衣含笑将信函奉上。 施艳没着急去接,而是警戒地看着他们。 “您放心,信上没有毒药。”凤绾衣有些失笑,“当然,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念给你听。” “不必。”施艳放下了戒心,伸手把信笺夺走。 在她看信的这段空档,凤绾衣自顾自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下,倒了两杯茶水,施艳看过信,绝不可能会有闲情逸致品茶,所以她那杯可以省了。 夜鸾煌无声接过,就着杯沿浅抿了一口。 半响后,一声怒喝在静谧的房中炸开:“好!好一个秦晚!” 凤绾衣玩味地睨着满脸怒容的施艳,看她的反映理应是信了十分。 “施宰相还请噤声。”夜鸾煌不悦地蹙起黑眉,沉声警告。 施艳深深吸了一口气,堪堪按捺住内心翻涌的怒火,沉脸逼问:“皇上现在在哪儿?” “就在皇城的一间客栈里,”凤绾衣轻理双袖,悠然起身,“我们今日来,正是为带你去见她,不过在此之前,恐怕宰相大人得先更衣,稍作乔装才行。” 施艳脸色铁青地离开了书房,去往后院更换便服。 “有她帮衬,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将会如虎添翼。”凤绾衣长松口气,眉宇间凝聚的沉重如数尽散。 夜鸾煌好笑地盯着她:“来之前是谁屡多担心的?” “总得做好最好和最坏的打算。”凤绾衣轻声反驳,“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我多虑了,待她们二人会面后,我们就得开始部署。” 想要揭穿秦晚的身份,将她擒下,皇宫、朝堂少不了要早做安排,尤其是宫内的禁军守备。 施艳的速度极快,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就已换装完毕。 三人从宰相府的后门出发,乘马车前往客栈,路上偶遇搜查的将士,施艳命驾车的亲信拿出宰相府的腰牌,声称是奉她之命,去城内医馆请大夫到府上为府中家眷问诊,将士不疑有他,立即挥手放马车离开。 客栈三楼的厢房里,施艳和秦苏时隔三个多月终于会晤。 凤绾衣识趣地退出房间,顺手把房门合上,留空间给这对君臣说话。 房间里时而传出施艳愤然的怒吼,时而又有哭声传来,直到屋中渐渐恢复安静,她才与夜鸾煌对视一眼,推门走了进去。 施艳侧坐在床头,用力揽着秦苏的身子,皱纹横生的脸庞上满是疼惜、自责之色。 见有人旁人进屋她适才松开手,敛去了外露的情绪,沉声问:“皇上说,你是楚国的安南王妃?” 凤绾衣点头承认了自个儿的身份。 “哼,你声称是为化解两国胶着的关系而来,但据我所知,楚国女子不得干涉政事,更何况是边境的战事?”锐利的目光隔空刺来,似是想要将凤绾衣看穿。 她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在得知宫中惊变的节骨眼上,施艳还能保持这样的敏锐。 夜鸾煌脚下轻轻一转,挡在了凤绾衣身前,毫无温度的黑眸迎上施艳投来的审视目光。 好强的气势! 施艳暗吃了一惊,紧接着,精明的眸危险地眯起,这人绝不可能是普通的楚国边关副将。 “你到底是何人?”她咄咄逼人的问道。 见瞒不过去,凤绾衣心思微动,抬步从夜鸾煌身后走出:“在这之前,我想先谈另一件事。” 要想得到施艳的信任,鸾煌的身份想必是不能再瞒了,但是,她也得先要颗定心丸。 “我们的来意,苗王已经告诉了相爷,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为避免日后有何差池,绾衣想请相爷和苗王写两封亲笔信,写明在事成后,苗疆不会再于边境骚扰大楚子民,亦不会与别国联手,越两国边界。” 施艳愣了一下,扭头看向秦苏。 “我怎么确定你们不是别有用心?”秦苏反问道。 凤绾衣料到她会有顾虑,轻笑着说:“信函未盖上玉玺,且苗王若无法重登王座,秦晚她定是不会承认此信的,绾衣要这封信,是想求个心安,等到苗王大事已成,再于信函上盖上玺印,或是正式签署两国永不相犯,结百年邦交的文书都可。” 秦苏和施艳面带深思,而夜鸾煌则偏头瞄了她一眼。 绾衣她真正的用意远不止于此,尚有一事未曾明言。 倘若助秦苏击败秦晚,重掌皇权,她却出尔反尔,那么有两封亲笔信函在手,只需偷盖上苗疆的玉玺,不论秦苏愿不愿意,都必得承认信函的存在。 深思许久,秦苏咬着牙说:“好!我答应你。” 她需要人手帮她重登王座,而对大楚,她从无觊觎之心,应下来又有何妨? 凤绾衣当机立断,命南枫取了文房四宝,亲眼看着施压和秦苏写下信函。 “现在你该表明真身了。”施艳扔去了毛笔,紧盯夜鸾煌说道。 夜鸾煌下意识看了看凤绾衣,在她确定信函无误后,才除去面上轻薄的假面,露出了那张惊若天人的俊朗容颜。 好俊的男子…… 秦苏看迷了眼,竟是舍不得将视线挪开。 “他是大楚定北王夜鸾煌,先前不愿明言,是担心会走漏了风声,请两位见谅。”凤绾衣拱手作揖,为之前的隐瞒致歉,给足了秦苏面子,“现在我们已掀开了最大的底牌,两位心里的猜疑也该放下了。” 话说完后,迟迟没有等到答复,凤绾衣颇有些古怪地抬眸望去。 “苗王?相爷?” 秦苏猛地垂下头,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好在她是坐在床头,有帐帘遮挡,面上又布满伤疤,故而没被凤绾衣看出什么来。 施艳细细端详着夜鸾煌,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儿一般。 太过明目张胆的注视,哪逃得过凤绾衣和夜鸾煌的洞察?没等凤绾衣细问缘由,施艳已将眼神收了回去。 “皇上的安危有劳你们两位照看,至于宫中交给本相,本性会尽快擒拿乱臣,迎我皇回宫!” 凤绾衣脸色一变:“相爷,你切莫轻举妄动,若是打草惊蛇,又或与秦晚正面交锋,难保南梁不会趁人之危向苗疆发兵。” 她顺势把南梁皇子与秦晚苟合的事又说了一次:“大梁国皇子身在宫里,一旦宫中大乱,他肯定会向梁国报信,纵然我们能一举拿下秦晚,但之后清洗她的党羽,将会使得朝堂发生动荡,这是南梁出手的绝佳机会。” 向来野心不小的南梁岂会眼看着机遇溜走? “还有这等事?”施艳气急。 夜鸾煌下颚轻抬,冷声说:“此事是本王与绾衣亲眼所见,断不会有假。” “宰相府的马车今夜出府时曾被城中士兵发现,秦晚势会得信,指不定明日会问上几句,相爷定要好生应对,莫要露出破绽。”凤绾衣悄瞄了施艳一眼,见她未露出抗拒之色,接着又说,“为了不让宫中察觉到异常,请相爷装作概不知情,打消秦晚的猜疑。” 施艳沉吟片刻,也觉此言颇有道理,点头道:“本相可以答应,但要等到何时才是动手的契机?” “相爷只管放心,时机到了,我们自会通知你,在此之前,相爷大可多与宫中守备的禁军及皇城各兵营多加走动,顺带打探清楚朝堂派系,以防事后皇城动乱。”凤绾衣卖了个弯子,没明说自己的计划。 施艳略显犹豫,说到底,她对楚国人依旧存有几分戒心。 “施相,照他们的话去办吧,他们想对我不利,这些天里多的是动手的机会。”秦苏出言帮腔,余光从夜鸾煌的脸上迅速扫过。 “谨遵皇上圣谕。” 施艳终是同意了此事,她的身份特殊,不便在客栈久留,故又待了半个时辰,才恋恋不舍的出了门。 走廊上,施艳郑重其事地向凤绾衣和夜鸾煌施礼。 “皇上就拜托你们了。” 凤绾衣虚了一把,面上一派和善亲切:“这是我们的分内事,当不得相爷如此大礼。”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39章 你有事瞒着我 施艳直起身子,却没急着离开,反而是神色复杂地盯着夜鸾煌,有些欲言又止。 凤绾衣与夜鸾煌面面相觑,皆不知施艳这是何意。 “本王有何不妥?”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施艳吞吞吐吐着,好半天,才把话问出口:“敢问定北王,您父姓为何?母亲姓谁名谁?” 这话问得真真是奇怪至极,鸾煌既是大楚王爷,自是随皇姓了,施相怎会明知故问呢?凤绾衣总觉施艳的态度、情绪都不大对劲,可具体哪儿不对,她说不上来。 夜鸾煌一愣,倒也没瞒着:“本王姓夜,母妃乃是楚国兰妃。” 闻言,施艳脸上的不解与困惑更甚方才。 “怎么会这么像呢?” 自言自语的话说得极轻,便是夜鸾煌内力高深,也没能听得清楚。 “施相,有什么不对吗?”凤绾衣眸光一闪,心中生出了一分警惕。 “没什么。”施艳牵强地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本相就此告辞。” 她不再多问,只下木梯时忍不住又转过头来打量了夜鸾煌一番。 凤绾衣心中的怀疑愈发加重,但又想不出原因,只得将思绪压下。 “别管她了,兴许是觉得你面熟,认错了人也不一定。”凤绾衣笑着轻锤了下夜鸾煌的肩膀,将他从深思中唤醒,“适才我有一个主意,没当着她们俩的面说。” 芊芊玉手轻指了一下隔壁的厢房,示意回房详谈。 夜鸾煌敛去面上的深思,微微颔首,跟着她回了屋子。 次日苗疆朝堂,刑部尚书当朝叩请苗王释放监牢中无辜被缉拿的百姓,遭罚跪于前朝外整整一日,扣半年俸禄。 宰相施艳苦口婆心于御书房中劝诫天子,同样遭到帝王训斥,半数朝臣守在宫外,直至见到相爷平安出宫,悬高的心适才放回了原位。 而这两则消息在短短半日内,传遍整个皇城,无数百姓怒不可言,却也无能为力。 凤绾衣悠然坐在厢房的木窗边,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下方喧闹、混乱的街道,看着一个个被将士强行带走,嘶声喊冤的平民,神色晦暗不明。 棋局已经展开了…… 艳艳红唇悄然扬起,温婉中,又透着无尽算计。 花蝶衣撅着嘴手捧瓷碗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咚”,瓷碗重重搁在木桌上,她不满地说:“你和哥哥还有雁大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有?”凤绾衣敛去眸中的精芒,矢口否认。 花蝶衣行事多冲动,心思又单纯,有些事她还是别知道的好。 “这是什么?”凤绾衣转开话题,起身走向木桌,拾起瓷碗垂目一看,碗中粘稠、殷虹的液体立时映入眼帘,“是血?” “嗯,那女人说每隔三天你就得喝一次,凤绾衣,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什么要饮血?那女人又是什么来路?她的血能解你的毒吗?”花蝶衣心里装满了疑惑,她不喜欢这被排除在外的滋味,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她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凤绾衣面不改色地饮了下去,一股反胃感涌上喉咙,她强忍着没有流露出半分不适。 比起这点膈应,她更不想再体会一回蛊毒发作的煎熬滋味! “本小姐在问你话。”见她不搭理自个儿,花蝶衣愈发不满。 “想知道?问你的雁大哥去啊。”凤绾衣笑得很是暧昧。 花蝶衣羞红的脸在下一秒又沉了下去,刚想和她说说心里话,毕竟这儿只有她们俩是女子,自个儿心里的满腔情意,凤绾衣也是晓得的,哪知这时,南枫竟推门进来,慢他半步进屋的,是夜鸾煌和雁漠北。 “蝶衣。”凤绾衣朝门口抬了抬下颚,“你的雁大哥来了。” 这话一出,雁漠北的脸拉得老长,他何时成了花蝶衣这丫头的所有物? “雁大哥!”花蝶衣满眼欣喜,小跑着黏了上去,眼里哪还看得见旁人? 雁漠北很想离她远点,却碍于凤绾衣投来的视线,只能僵硬着身子,任花蝶衣挽住臂弯。 “你和哥哥有事要说,本小姐不打扰你们了,雁大哥,咱们走吧。”花蝶衣头也不回地朝房内挥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松手!” “不要!” …… 走廊中的斗嘴声随风飘来,凤绾衣有些忍俊不禁:“果然啊,只有雁大哥能制得住她。” “药喝了?”夜鸾煌扫了眼空掉的瓷碗,“你再忍一忍,用不了多久我定亲手抓住国师,彻底解了这该死的蛊毒。” 不会再让她靠着饮旁人的血,遏制毒发。 凤绾衣眸色一柔,轻笑道:“人就在宫里左右是跑不了的,对了,”她偏头看向南枫,“有什么消息吗?” “这是宰相命人偷偷传来的东西。”南枫将一张纸条递给凤绾衣,上边写着的正是今日早朝上所发生的事。 凤绾衣细细看了一遍,眸光大亮。 “刑部尚书罚跪于宫中,想必明日早朝前是出不了宫了。”夜鸾煌低声说道,想到秦晚自掘坟墓的行为,眉宇间不禁流露出几分不屑,但目光转向凤绾衣时,又变得分外柔软,“我们可以借机行事。” “你想今夜让施艳入宫拖住秦晚?”凤绾衣瞬间就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秀眉微蹙,“不行。” 她的否决让夜鸾煌有些许吃惊:“昨日你不是说要先擒获南梁皇子,防止他通风报信吗?” 昨天她瞒着秦苏、施艳的,正是此事,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为何不行? “定北王说得没错,只要拖住秦晚,将她和南梁皇子分开,我们就能动手把人拿下,小姐,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南枫昨日在厢房外已听到了整件事,对夜鸾煌的提议十分赞同。 凤绾衣摇摇头:“我们的确可以抓走梁国大皇子,可后事呢?一旦他失踪的消息被秦晚察觉,皇城势必大乱,”她侧目朝窗外看去,这座古城里无人知道有多少梁国的探子,“南梁皇子不可能孤身一人前来苗疆。” 闻言,夜鸾煌哪有不明白的? 她不仅是担心秦晚会有所察觉,更是担心梁国! 南梁皇子若每日都会与探子传递消息,那么,但凡消息中断,南梁定会警觉,说不得大军将会压境,发兵苗疆。 “看来你也想到了。”凤绾衣幽幽叹了口气。 南枫瞅瞅她,又瞅瞅神情同样凝重的定北王,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小姐和北王爷在打什么哑谜?为何他听不懂? “我们需要打一次速攻战。”夜鸾煌面色一凛,沉声说,“在消息尚未走漏前,将二人一举拿下。” 如此,即使南梁得到了风声想要出手也是晚了。 凤绾衣深有同感,点头道:“我们还得再等等。” “等什么?”南枫问出了。 凤绾衣和夜鸾煌似心有灵犀般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的说:“等施艳。” “……”不明白,南枫脸上写着‘求解’二字。 “好了,这些事有我和鸾煌来想,你只需照命办事即可。”凤绾衣被南枫郁淬的模样取悦,眉眼一弯,笑若两道新月,“别折腾你的脑袋瓜子了。” “绾衣所言极是。”夜鸾煌含笑附议。 是啊,他本就不如小姐和北王爷聪慧,何需苦思冥想? 南枫终是放弃了追问:“南枫省得了。” 四天的时光悄然飞逝,这四天里整个苗疆皇城莫不是在谈论着刑部尚书及几位老臣为牢中百姓与苗王死磕到底的消息。 据说,这四位为民请愿的朝臣,已经在苗王一怒之下,重打了二十板子,且官降两级,打回府去幽禁一月。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得偷偷备上些食物、药材,送去官宅,以这样的方式向大臣们表示心中感激。 一抹黑影如鬼魅自宰相府中跃出,轻而易举避开了满城搜捕的将士,回到客栈,从三楼的木窗飞入屋中。 “你们就不担心我会被发现吗?”雁漠北刚落地,掀开夜行衣的戴帽,轻声嚷嚷开了。 凤绾衣煮茶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含笑道:“你的武功冠绝江湖,区区将士岂能察觉到你的行踪?” 夜鸾煌略一颔首,显然对她的话十分赞同。 “那当然了,”雁漠北果然抛却了怨念,得意的昂起头说,“就这些虾兵蟹将想发现我,再练上一百年吧!” 这招对他还真顶用啊。 凤绾衣莞尔一笑,顺手将刚泡好的碧螺春递去:“施艳那边怎么说?” “诺,这是她转交给你的信函。”雁漠北随手将信笺扔了过去,接过茶盏一仰而尽。 “噗--”烫舌的茶水成直线喷出唇齿。 夜鸾煌衣袖微动,以内力将溅开的茶水格挡住。 “师兄!”他险些烫着绾衣了。 “小煌煌,师兄我都被烫伤了,你竟还瞪我?”还能有一点同门之谊吗?雁漠北怨念地翻了个白眼,但心底某个角落,却是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伤着。 “品茶如牛饮,你自找的。”夜鸾煌冷嗤道,丝毫没有任何同情。 凤绾衣没搭理他们俩,一目十行地将信函看过,小脸染上几分喜色:“她做到了。” 禁军、皇城骁骑营的统领皆对苗王近日严惩忠良的举动心生猜疑,施艳成功说服他们,在明日早朝时,封锁禁宫,由骁骑营带兵围宫,迫使秦晚收回成命,令受罚朝臣官复原职,释放牢中百姓。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0章 安心留在客栈 “当真?”夜鸾煌接信一看,冷峻的容颜浮现了些许激动。 “我说啊,你们干嘛绕那么大的圈子?既然这些人是忠臣,直接把实情告诉他们,让他们带兵擒王不就行了?”雁漠北坐在圆桌边的长凳上,轻声咕哝。 凤绾衣顿时失笑:“他们虽是忠臣,但短时间内想让他们相信宫中的秦晚是假的,并不容易,若得知内情,他们必会提出面见秦苏。” “不错,”夜鸾煌顺势接嘴,“没人知道秦晚在皇城的眼线有几多,朝臣接二连三生出异动,造访客栈,只会引来她的猜疑,与其冒险,不如将计就计,利用刑部尚书一事借题发挥。” “你们就这么肯定他们是忠臣?而且会同意这个法子?”雁漠北略感不解,“就不怕他们是假装的?明面上答应配合行动,在暗中去通风报信?” 凤绾衣唇边的笑加深了许多:“朝中有几人忠于皇室,做了那么多年的宰相,曾又是辅政大臣,施艳不会辨不明,至于这些人会不答应,雁大哥,你多虑了,施艳乃朝堂老臣,声望、地位皆是极高,她振臂一挥,又有几人敢不从?” 若当真让两营逼宫,或许他们会心存犹豫,但仅是假逼宫之名,迫使天子收回成命,他们不会不应,即便日后帝王发难,有施艳这个宰相顶着,他们的罪责亦会轻上许多。 余光瞥见雁漠北脸上的不解之色,凤绾衣懒得再多做解释。 以雁大哥的心计,这些利害他一时半会儿很难想明白。 “鸾煌,接下来的事就看你和雁大哥的了。”凤绾衣微微侧目,“万事小心,若情况有异,以保命为上。” 她的关切与担忧,夜鸾煌如数看在眼里,心顿时一动,若这份挂念是出于男女之情…… 一抹暗色在眼底转瞬即逝。 “你安心留在客栈,南梁大皇子我自会将他带到你跟前。” 紫夜时分,夜鸾煌和雁漠北一前一后离开客栈,朝着远端巍峨的宫廷疾奔而去。 凤绾衣静静站在窗边,定眼看着二人消失在夜幕下的身影,暗暗祈祷: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夜鸾煌刚离开不久,凤绾衣即刻出门找南枫前去办事。 “南枫,你速去宰相府告诉施艳,让她移驾刑部尚书府,半个时辰后,再入宫面圣,为其请命,最好能把秦晚拖住,直到明日早朝,切记提醒她莫要着朝服。” 南枫拱手领命,闪身离开了客栈。 目送他离去,凤绾衣这才转头去了秦苏休养的厢房,进屋时,她尚未入眠,而是瞪着一双眼睛,怔怔看着床顶。 “你体内的噬心蛊似乎解得七七八八了。”凤绾衣走到床边,打量秦苏的面容,相较刚见面时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样子,如今的她恢复了许多,能看出昔日姣好、隽秀的轮廓,只是双颊下的半张脸仍凝聚着黑气。 “再有三日,就能完好如初!”只需要三天,她就可以重新拾回过去的容貌,再也不用顶着这张丑陋不堪的脸庞现身在人前了! 没有女子对自身的容貌不在乎,秦苏亦然。 “只要我能大好,秦晚她别想能再继续稳坐那把椅子。”秦苏攥紧拳头,一字一字咬牙说道,眸中凝聚的恨意仿佛要溢出来。 “我来此是知会你,行动已经开始了。”凤绾衣面不改色的说着,没有因她狰狞的模样而有半分害怕。 说到底,秦苏也是个可怜人,一个和她一样曾交出一颗赤子之心,却被人狠狠踩碎的傻子。 “什么?”秦苏面色一怔,紧接着身子竟从床头坐了起来,“都部署好了?” “不出意外,明日早朝你便能进到宫中。”凤绾衣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今夜你好生休息养足精神应对明天的硬仗。” 明日的早朝不仅关乎她能否重掌皇权,亦关系到这天下局势,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明天……”秦苏神情恍惚地喃喃着,似惊,似喜。 她等待的翻身之日就要到了,她很快就能再次见到她的好阿姐。 布满细碎伤口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那是即将面见仇人的激动! 凤绾衣眸色一暗,她能体会秦苏此刻的心情,手臂无声抬起,在她颤动的肩头轻拍了数下。 寅时一刻,城中万家灯火具熄,唯街头时而有骑着良驹的骑兵手提灯笼穿梭而行,两道快似疾风的黑影自骑兵头顶上飘过,自客栈后院飞身跃上三楼厢房。 “回来了?”等了半夜的凤绾衣顿时起身,“没受伤吧?事情可还顺利?” 暗藏担忧的视线落在一席黑色劲装的夜鸾煌身上,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没有,施艳在御书房拖住了秦晚,我们前去寝宫时,并未被守卫察觉。”夜鸾煌冷冽的脸廓柔和了许多,轻声说道。 凤绾衣长舒口气,绷紧了半夜的神经直至这一秒才彻底松懈下来。 “咚”,一个麻袋被雁漠北从肩头扔到了地上,他揉着肩膀夸张地说:“累死老子了!这家伙看着没几两肉,没想到重得跟只猪一样。” “辛苦你了。”凤绾衣极有眼色地将茶盏送去。 雁漠北美滋滋接过,立马往嘴里灌了一口,只觉这茶说不出的甘甜。 一边品,他不忘一边损人:“还是绾衣上道,哪像某些人啊,一路上都不肯帮把手,让师兄我又出人又出力,到现在连句感谢也没有。” 暗示的眼神一个劲往夜鸾煌身上掷去。 “小煌煌,师兄我这肩膀酸得要命,要不你给按按?” 夜鸾煌冷睨了他一眼:“比起我,有人更乐意为师兄效劳。” 譬如正在睡梦中的某朵桃花。 “可别!”雁漠北赶忙歇了捉弄他的心思,一脸谢之不敬的表情。 “鸾煌说得不无道理,”凤绾衣恶趣味地笑道,“我这就去唤她过来。” 她作势要往房门走。 “你们不膈应我,浑身不舒坦是吧?”雁漠北磨牙低吼,他避那丫头还来不及,哪愿意让她近身? 凤绾衣回过身,满脸无辜地说:“雁大哥不是身子酸痛吗?鸾煌出手难免拿不准轻重,我呢,又是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由花姑娘来做最合适了,我也是为雁大哥你着想啊。”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说,说不过;打,又打不得,雁漠北只得认栽,举手做投降状。 看着他哀怨十足的样子,凤绾衣和夜鸾煌对望一眼,皆染上了丝丝笑意。 “不与你说笑了。”凤绾衣肃了肃脸色,“捉住他时,有惊动他身边的暗卫吗?” “不曾。”夜鸾煌向雁漠北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把麻袋解开,嘴上不忘回答,“我们潜入明月殿时,他正与秦晚苟合。” 话说到这儿,凤绾衣自是明了,想必他们不愿隔墙有耳,故将护卫支走,好行这苟且之事。 “身在别国竟心大到敢调走暗卫,这人是怎么从南梁皇宫活下来的?”她面露不屑,对这位大皇子极是看不上眼。 好色之流她见过不少,可如这般缺心眼的,他当属头一个。 “此次南梁私通苗疆想对大楚动手,应不是他的主意。”夜鸾煌推测道,眸中闪烁着冷锐的光芒。 “他多半是颗棋子。”凤绾衣也觉这想法极为靠谱,“就是不知这下棋者是皇室中人,还是梁国天子了。” “不论是谁,都将为此付出代价。”胆敢侵犯大楚,除非先从他的尸体上迈过去!气息骤然一冷,此时的夜鸾煌宛如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寒锐。 凤绾衣偏头看着他杀意尽显的样子,素来坚硬的心房似被撞了一下,泛起些许波澜。 “要解开他的穴道吗?”雁漠北冷不防出声问道。 凤绾衣立时摁下了心中的涟漪,凝神说:“解开吧,我尚有些事要问问他。” 穴道刚解,幽幽醒来的南梁大皇子尚有些迷糊,待他回神,见三名陌生人站在眼前,下意识就要张口唤人护驾。 夜鸾煌屈指一弹,茶盖咚地击中此人的哑穴。 他们是谁?想要对他做什么? 万陌谦惊恐地瞪着凤绾衣三人,单薄的中衣下,身躯抖如风中残烛。 “南梁大皇子啊。”雁漠北蹲下身,友好地拍了拍他的左肩。 这一举动吓得万陌谦双腿一软,一股刺鼻的味道从麻袋中传出。 雁漠北无辜地摸摸鼻尖:“我长得很可怕吗?” 至于把这家伙吓到失禁? “不是你太可怕,而是他胆子太小,禁不起吓唬。”凤绾衣鄙夷道,刚欲抬手掩住口鼻,哪知一方娟帕竟递了过来。 她顺着娟帕的方向看去,不是夜鸾煌还能有谁? 唇瓣一扬,接过了帕子。 “我们暂时不会伤害你。”夜鸾煌漠然启口,特地咬重了暂时两字。 万陌谦压根不信,不伤他抓他来做什么? “请你来此我们只是想问几个问题罢了,”凤绾衣捂着鼻子,瓮声说道,“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会保你平安。”才怪! “听到了吧?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雁漠北一巴掌扇了过去,拍在万陌谦的脑勺上。 他点头如捣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全无半分英雄气概。 凤绾衣问他几时来的苗疆,又是何时与秦晚勾搭上,万陌谦为了保住性命,皆如实回答。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1章 交出秦晚 按他所说,他是在两月前隐瞒身份潜入苗疆皇宫,而和秦晚,则相识一年多,从那时起,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秦晚偷天换日的行为,南梁也许是知情的。”夜鸾煌俯身在凤绾衣耳畔低语。 她点了下头,即便最初不知,现在也该知晓了。 倘若他们此番不曾潜入苗疆,亦或是没能撞破秦晚的奸计,而是于边境与苗疆对持,岂不是令南梁坐收渔翁之利? 想及此,凤绾衣不由得一阵后怕。 “梁国在苗疆有多少眼线?军中是否有你们的兵马混入?”她危险地眯着眼睛,冷声质问道。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竟让万陌谦心头生出了几分畏惧,慌忙摇头:“我不知道,真的!军机要务,我根本没资格插手,就算你们抓了我,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一心以为凤绾衣三人是发现秦晚身份的保皇派,故而抓他逼供,丝毫没有往楚国的方向去想。 凤绾衣细细观察他的神色,他惶恐不安的模样绝非作假,看来确是不知情的,既然军务此人一概不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她的暗示下,夜鸾煌干净利落地出手,将人击晕。 “要想得知南梁的计划,恐怕得从秦晚那里着手了。”凤绾衣看也不看地上的万陌谦,摇头轻叹道,“真不知南梁许了秦晚何种好处,她竟会答应出兵挑衅边关。” “捉拿秦晚后一问便知。”夜鸾煌顿了顿,指着万陌谦说,“此人再不济也是南梁皇子,日后兴许派得上用场,暂且交由师兄看管。” “也好。”有雁大哥看守应出不了岔子。 雁漠北眼看两人自顾自拍板定案,张嘴嚷嚷:“我有答应吗?” 事关于他,敢不敢问问他的意见? 二人齐齐转眸向他看去,那目光仿佛在无声地问着:你敢不应? 他还真不敢,雁漠北黑着脸把人装进麻袋中,泄愤似的踹了两脚,出气后才拖拽出屋。 看着他气恼离去的身影,凤绾衣不禁哑然失笑:“若是让世人知道堂堂暮云庄庄主竟有这等幼稚的一面,不知会做何感想。” “师兄唯有在信得过的人跟前,才会露出本性。”夜鸾煌温声说,目光柔如春水轻睨着她。 太过炽热的注视,烧得凤绾衣脸颊一并升温,她佯装镇定地撇开头望向窗外:“卯时将近了。” 话音刚落,只见窗外光线昏暗的街头有家丁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地朝这方跑来。 “是宰相府的人。”凤绾衣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数日前在宰相府见到过的下人,施艳身边的亲信。 夜幕尽散,偌大的皇都被藏青色的光晕笼罩着,清晨的街头浓雾如烟,除官宅驶出的马车外,街上少见百姓身影。 身着宰相府下人衣袍,外披一件朴素马褂的凤绾衣,似闲庭信步般慢悠悠朝宫门处走去,在她身旁亦步亦趋尾随的,正是乔装打扮的秦苏。 行过两条主街,遥望前端隐隐就能窥见到矗立在雾中的庄严宫廷。 身侧的步伐有一瞬的滞停,仿若野兽愤怒低喘的压抑喘息声,随着晨间寒风一并窜入鼓膜。 “别紧张,”凤绾衣微微侧目,将秦苏激动到近乎狰狞的神情看在眼里,温声说,“我们假扮的是家仆,总得有个家仆的样不是?宫里眼线不少,但凡流露出任何不妥,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秦苏神色一暗,用尽了一身力气堪堪将心中澎湃的,快要遏制不住的情绪摁下。 “不需要你来提醒。”她知道该怎么做。 “你能顾全大局就好。”凤绾衣笑了笑,没再多说半句。 两人再度迈开脚步,脚步声在这静谧的街头显得格外清晰,凤绾衣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将今日的全盘计划梳理了一番,逐一确定每一个细节。 刚抵达偏门,不出意外地被禁军拦下。 凤绾衣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小的是相爷府上的家仆,昨夜相爷深夜入宫至今未归,马上就到上早朝的时辰了,小的专程为相爷送来朝服。” 说着,她将手中捧的整齐朝服高举过头,按计划,这会儿秦苏该拿出宰相府下人的腰牌以示身份,可凤绾衣余光一瞥,却见她怔怔看着宫墙,不由在心底皱起了眉头。 “安宁,还不快把腰牌取下来给大人过目?”她佯装不悦地呵斥道。 秦苏回过神,忙摘下腰间的木牌,侍卫查探后未发现异样,向同伴点头示意,方才侧身放行。 顶着十余人的注目礼,凤绾衣面不红心不跳地步入宫门。 “方才的疏忽接下来绝不许再有。”红唇微动,低不可闻的警告滑出唇齿。 秦苏愣了一下。 “施艳会在早朝上揭穿秦晚的身份,到时于你,于保皇一派都是一场硬仗,我知你重回旧地,即将见到她心绪难免不宁,但你不要忘了,今日有多重要!不要让我和定北王后悔,帮错了人。” 冰冷的话语里透着几分强势,秦苏不甘地咬了下唇,重重点头。 见此,凤绾衣稍微放下心来,沿着艾青石路来到御书房,离得尚远,便能见到房外鹅卵石小道上直身跪着的年迈老人。 “相爷。”凤绾衣快步走上前去,背过身阻挡住立于房外长廊左右两侧的侍卫视线。 施艳见她现身,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安了少许。 “扶本相起来,去偏殿更衣。” “嗻。”秦苏抢先一步扶住了她略显僵硬的手臂,在侍卫的注视下移步偏殿。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近侍入房向秦晚禀报宰相离开一事。 “这个老不死的终于肯走了!”秦晚冷嗤一声,回想起昨夜施艳为那些受罚臣子求情,还以命相要挟,跪在门外迫使她不得已在御书房内留宿一夜的事,那张与秦苏如出一辙的俏丽面庞上浮现了几分狠厉。 施艳此人绝不能留!她得寻个错处,将人贬出朝堂,以免夜长梦多! 而偏殿中,凤绾衣警惕地合上门窗,趁着施艳更换朝服的空档,低声说:“一切照计划行事,若秦晚狗急跳墙,我们的人会强行将其拿下,那时,稳住朝堂的差事就交给相爷你了。” 鸾煌和雁大哥一直在暗中尾随,如今定跟着她们潜入了宫中,而随行的士兵,也在各宫门处等待信号,早朝如果有变,禁军临阵倒戈,或是宫中有秦晚的爪牙,他们皆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将全无防范的侍卫拿下,封锁禁宫! 当然,这仅是凤绾衣留有的后招,不到逼不得已,她不会走这一步棋。 “苗疆的兴旺端看今日了。”凤绾衣正色道,而这满室氛围仿佛也随着她此言变得凝重。 施艳深深看着秦苏,神色染上几分恍惚,好似透过她,又回到了先帝离世时的那一日。 满宫缟素,华钟整整响了十二响,那时,她亲自送先帝走完这最后一程,于圣柩前暗暗起誓,势要护新帝稳坐九五宝座,势要辅佐新君,保这天下太平。 当日的承诺犹言在耳,而今日,正是履约之时! “皇上洪福齐天,有苍天庇佑,那些宵小鼠辈岂能成事?老臣今儿个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再次送陛下登上龙座。” 话掷地有声,含着的是一位老臣的赤诚忠义。 秦苏眼眶刺痛,一股泪意倏地涌上心头,她大力握住施艳皱巴巴的手掌,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该动身了。”凤绾衣敛去眸中的失神,出言提醒。 施艳反手拍了下秦苏的手背,大步流星迈出殿门,朝阳绚烂的光晕刺破浓雾肆意挥洒在她的身影上,背挺如松,步稳如石! 按照计划,凤绾衣与秦苏落后半米一路相随,踏过朝殿外宽阔的百丈浮云地,迈上长梯,在威严的金色殿门旁驻足静候。 结伴入宫的朝臣或谈笑风生,或神情凝重地进入殿中,只从众人面上流露出的神态,便可轻易分辨出哪些是宰相在暗中笼络,得知今日事的党羽。 “定北王的人都部署好了?会出什么差池吗?”眼看早朝临近,秦苏心里不由七上八下起来,她转头向凤绾衣询问。 “嗯?”凤绾衣微微一怔,随即才反映过来,“即便你对楚国没有信心,也应信任你的臣子。” “说得也是。”秦苏吐出口浊气,心绪似平复了不少。 这时,龙撵仪仗从下方行来,奢华的辇驾上珠帘垂落,只隐约能看见龙撵里坐着的人影。 凤绾衣迅速拽着浑身僵硬的秦苏跪地迎驾,手指紧紧扣着她的臂膀。 那细碎的疼痛犹如一条锁链,将秦苏心头那只蠢蠢欲动的,名为仇恨的猛兽束缚住。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没过多久,眼前便飘过了明黄的衣诀。 直至人进入朝殿,直至满朝文武三呼万岁的声音传出,凤绾衣适才松了口气。 她始终担心着在见到仇人时,秦苏会鲁莽地冲上去与其拼命,好在仅是她多虑了。 殿中,秦晚正襟危坐在高首,她漫不经心地抬了下手:“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 位于百官前列,与施艳同列一位的男子率先拂袖而起,一席灰色长衫裹身,手里持着一把浮尘,似位仙风道骨的道士。 “他就是秦晚的左右手国师沥青!”秦苏探头斜望殿中,“你体内的蛊毒是他下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2章 请皇上准奏 凤绾衣顺势看去,第一眼就对沥青的感官极为不好。 相由心生,此人尖嘴猴腮,且神情奸吝,一看就知不是善类。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秦晚身旁的太监总管尖声朗呼。 施艳自朝臣队列中行出,拱手道:“老臣有事禀奏。” 又是她? 秦晚脸色一沉,下一秒,扬起亲近无害的笑,道:“施相,说情一事,咱们私底下再说吧,无需搁到朝堂上。” 她几乎将秦苏往日的语气学了十成,连神情也拿捏得如出一辙。 凤绾衣同情地睨了秦苏一眼,照秦晚的准备来看,怕这篡位绝非临时起意,而是在很久前就开始密谋、筹备了。 “老臣为的不是说情。”施艳豁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如铁定眼直视上方的冒牌天子。 不知怎的,秦晚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安,好似有什么事即将脱离她的掌控。 “在老臣启奏前,请皇上恩准老臣府中的一名家仆入朝,此事与她亦有关联。” “这!”秦晚不愿答应,她的朝堂岂是区区一介家仆能擅入的地方? “皇上,相爷不会无的放矢,必有要事启奏,您就准了她吧。”文臣中有朝臣出声附和。 “请皇上恩准!” “请皇上恩准!” …… 七名文臣皆跪地附议。 秦晚愤然瞪着下方的臣子,杀心顿起。 这些人是在逼她吗?真以为她是任人拿捏的秦苏? “皇上,”沥青冷不防开口,同时也让秦晚的愤怒为之一顿,“不如就依宰相所请,听听看她要奏的是什么事。” 若当真事情重大也就罢了,若不是,这不尊朝堂的帽子她就坐实了! 而他们,也能抓住此错处趁机发难。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沥青的言外之意,秦晚已然明了。 “好,那就把人传到朝上。”她倒要看看施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凤绾衣轻推了下秦苏的肩膀:“去吧。” 秦苏抡紧拳头,仿若一身孤勇的战士,昂首阔步进了殿中。 她的身影刚没入殿门,门后的两名太监突然走了出来,在无圣谕的情况下,伸手将殿门关上。 凤绾衣秀眉一蹙,紧接着又松开了,嘴角一弯:“这是打算过河拆桥啊。” 纵使明面上再怎的信任她,信任鸾煌,暗中依旧防着一手么? “事关皇家丑事,你我非苗疆人,她自然不愿全部曝光在我们眼前。”一道喑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凤绾衣惊讶地回过身去:“你和雁大哥不是在暗处吗?” 话刚落,她就被夜鸾煌的扮相逗笑了,手指轻托着下颚,由上至下把人打量了一番。 戏谑的目光让夜鸾煌有些心跳加速,他垂下眼睑,轻声说:“这衣物是宫人的,与我不太合身。” 苗疆宫廷的太监大多身形单薄,与坊间的普通百姓或许相差不多,可和他相比,难免矮瘦了些,以至这太监服穿在身上,竟显得格外紧身,将他健朗的身段映衬得淋漓尽致,尽显阳刚男儿之气。 “的确很不合身。”却另有一番风味。 凤绾衣未把余下的话说出口,目光不受控制般在夜鸾煌出彩的身段上流连,直至他面上褐色更甚,才惊觉自个儿的打量太过放肆。 双颊腾升起一股热源,她忙撇开头,握拳轻咳,佯装镇定地问道:“你是在哪儿取的衣裳?” “在进宫的一条僻静小道上,那宫人孤身在林间闲逛,我便趁机将人打晕,换上了他的衣物。”夜鸾煌一五一十地把事儿说了,末了,又见凤绾衣面露疑虑,淡色的唇微微一扬,“当时那处并无旁人经过,人被我搬去了御花园的山石后藏着,不会出什么乱子。” “怎的想到乔装扮作太监?”凤绾衣刚松口气,心中立时又起疑惑,“出发前我们不是商量好,你和雁大哥躲在宫中暗处静观事态,再必要时出手帮衬吗?” “师兄先行进了朝殿。”夜鸾煌指了指殿门,“有他坐镇,秦晚身边的下属即使有通天之能,也伤不到秦苏分毫。” 凤绾衣眉黛一挑,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夜鸾煌的眼神有些漂移,嘴唇动了动,似难以启齿。 “不想说的话,不必勉强。” 此言一出,夜鸾煌终是启口:“我担心你会受伤。” 秦晚掌控整个宫闱,看似宫中没有伏兵,可谁知她背地里是否真的没有爪牙潜伏在暗中?秦苏身边有诸多大臣守护,又有师兄盯着不会有碍,但绾衣却是孤身一人,让他怎能安心? 含着脉脉浓情的话语,如一颗巨石,抛入凤绾衣平静的心窝里,瞬间激起千层浪来。 该有多上心,才会不惜放下王爷之尊,扮作太监只为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旁,护她周全? 一股泪意涌上眼眶,凤绾衣刚欲说话,哪知这时,殿内忽然传出秦晚不可置信的高喝。 “你到底是谁?” 凤绾衣面色一凛,与夜鸾煌对望一眼后,便抬步走到殿门前,贴近两扇门间的窄小缝隙,窥视着里边的动静。 而他则如守护者般,站于她身旁替她把风。 殿中,秦苏背对正门,被施艳为首的保皇派牢牢护在中央,脚边掉落的乃是出发时凤绾衣交给她的人皮面具。 没有外物遮掩的容颜曝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那半面是人,半面是鬼的可怕面容依稀能看出昔日的轮廓。 秦晚惊得魂飞魄散,身子近乎瘫软地跌坐在上方的龙椅内。 秦苏似被秦晚此时的失态取悦,仰头狂笑。 疯癫的笑声如魔音绕耳,惹得不少朝臣不自觉打起了寒颤。 施艳担忧地看着笑得身子发抖的秦苏,一咬牙,转身面向满朝文武。 “各位近四个月来,可曾对皇上心性大变一事起疑?哼!你们瞪大眼睛好好看看,她,”手指直指秦晚,“是乱臣贼子秦晚,而这位,方才是真正的陛下!” “什么?”有不知内情的朝臣骇然惊呼,惊诧的目光来回在两人间打转。 秦苏止住笑,冲着秦晚怒目相视:“阿姐,快四个月了,这四个月来你心心念念的不就是要找到我吗?” 犹若实质的恨意,如利剑刺入秦晚的心窝。 她啪地拍住龙椅扶手,起身怒斥:“一派胡言!施艳,朕就知道你早有异心!你以为随便从哪儿找个人出来,说她才是朕,就能让满朝文武信服?你做梦!来人啊,将这居心不良的贼子给朕拿下!” 除却保皇派,其他朝臣莫不是面面相觑,一边是声望极高的宰相,一边是当朝天子,他们究竟该听谁的? 沥青见殿外无侍卫闯入,暗叫不好,他立即向朝中一名武将使了个眼色。 后者脸色一寒,强壮的身躯似炮弹般笔直朝秦苏扑来。 “末将这就替皇上杀了这冒牌者!” 施艳早防着有这一出,武将动手的瞬间,她已将秦苏拽到身后,挺身挡在她身前:“保护皇上。” 数名忠于皇室的武将同时出手,联手将那名将领摁倒在地。 与此同时,两粒瓜子壳从朝殿的房梁上击出,弹住了沥青、秦晚二人的穴道。 众人齐齐一愣,抬头朝上方看去,只见房梁上正悬着腿大咧咧坐着一名男子,此人正是戴上人皮面具的雁漠北。 施艳朝他投去抹感激的眼神,而后,当朝列数秦晚谋朝篡位、行刺天子等近五项重罪,言辞凿凿,且她抬出蛊王,力证秦苏的身份。 她乃两朝老臣,忠心之名传遍天下,又有铁证在前,由不得朝臣不信。 “微臣误奉奸人为君,请皇上恕罪。” 朝臣相继匍匐,叩头请罪。 秦晚气得浑身发抖,秦苏!秦苏!从小到大所有人向着的只会是她!只要有她秦苏在一日,她秦晚永远都是不被注意的那一个! 受制的内力如火山般轰然爆发。 “秦苏--”震耳发聩的怒吼从正前方传来。 “不好,她冲破了穴道。”凤绾衣心头咯噔一下,泛起了一丝紧张,然下一秒,左臂就被一只大手用力握住,身子顺势后仰,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夜鸾煌单手圈在她的腰间,带着人后退数步,远离殿门。 “秦晚是武林盟主,内力高深,靠得太近当心被误伤。” 关切的话语似春风拂过凤绾衣的心尖,堪堪平复的心潮再度荡开了几许波澜。 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挣扎着从他怀中退出,只双耳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她不是雁大哥的对手。”凤绾衣故作淡然的说道。 夜鸾煌黯然握紧右掌,想留住掌心里残留的属于她的体温。 “砰砰”,内力相撞的巨响不断从殿中飘出,紧闭的殿门豁然开启,吓破了胆的几名朝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小心。”夜鸾煌一把推开了只顾逃命险些撞到凤绾衣的文臣,那人脚下打滑,当即摔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凤绾衣好笑地瞪了他一眼,须臾,便转眸望向殿中。 金碧辉煌的朝殿此时遍地狼藉,两道身影在半空交手,速度快得人来不及看清。 这方的动静已惊动了不远处的禁军,大批侍卫正快步奔来。 施艳护着秦苏,率领保皇派退出朝殿,挺身站于石阶之上,昂首道:“宫中出现刺客,本相的侍卫正在与其缠斗,尔等守住殿门,切莫让逆贼逃走。”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3章 不会让他活着 “是。”禁军齐声应下,在门前成一字排开。 “国师霍乱宫墙,意图谋反,夺其官职贬为庶人,暂时收监天牢,静候皇上处置。” “宫中今日平生波澜,让各位大人受惊,请各位挪步偏殿,等这方事务处理完毕,皇上自会召见。” 凤绾衣暗暗点头,施艳年事虽高,但手段、能耐仍在,苗疆朝堂有她坐镇,此次内乱的余波相信不日就能平息下去。 朝臣躬身领命,成群结队地朝偏殿行去。 “这里边不少人是秦晚的拥戴者。”凤绾衣一眼就看见了混迹在人堆里神色略显惊慌的数人。 夜鸾煌分神一看,冷笑道:“他们若是聪明就该俯首认罪,也许能保全住性命。” 施艳此举看似是将百官留于宫中压惊,实则却是要断了这些人和宫外传递消息的机会。 “秦苏不会容他们活着。”凤绾衣说得很是笃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次的变故秦晚是主谋,他们亦是从党,若秦苏到现在仍心慈手软,他日,定有第二个、第三个秦晚出现。”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为君者需要仁义,更需要雷厉风行的手段。 看着她锐气尽显的模样,夜鸾煌眸色一柔,弯唇笑道:“说得也是。” “我说啊,你们俩未免也太过分了点,”怨念的嚷嚷从殿门处传来。 凤绾衣和夜鸾煌不约而同地转头,便见衣袍凌乱的雁漠北,轻喘粗气站在禁军后方,哀怨的眼神不住地朝他们扔来。 “师兄我在里头累死累活地拼杀,你俩居然在这儿谈情说爱?”雁漠北没好气地戳了下身前侍卫的肩膀,“诺,你们要的家伙就在那儿。” 凤绾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笑开了。 眼下的秦晚哪还有之前威风八面的样子?王冠已除,发丝乱如鸡窝,身体被一条缎带绑在了龙椅下方台阶的左侧扶手上,离那把她觊觎多时的宝座只几步之遥,却是看得,摸不得。 对于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掌握皇权的人而言,再没有比这更讽刺,更可笑的折磨了。 禁军有些迟疑,扭头向施艳请示。 “把人押下去,关进大牢,命人日夜看守。”施艳大手一挥,便要将秦晚收监。 “不用关入大牢,”秦苏制止了她,“将她押去御书房。” 有些话,她要当面问个明白! “皇上。”施艳深觉不妥,“秦晚狼子野心,且武功不弱,说不定会伤害皇上。” “这简单,只需废了她的武功,她就再难有伤人之力了。”凤绾衣恰时出声,解了施艳心中的顾虑。 夜鸾煌下颚微微一抬,示意雁漠北动手。 “哼,你们就晓得奴隶我。”雁漠北埋怨一句后,认命似的调头回殿,食指迅速在秦晚周身大穴上一点,右掌凝气击出,拍中她的丹田。 “噗--”一口鲜血喷出唇齿。 好在雁漠北及时侧身,才避免了被血迹沾染的下场。 他夸张地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好险,老子可是很喜欢这身衣服的。” 禁军冲入殿中,手脚麻利地把秦晚绑住,如扛死尸般一路抬出了朝殿。 “善后的事交与施相。”秦苏匆匆交代完,跟着禁军一道离去。 施艳无奈地摇摇头,余光恰巧从凤绾衣二人身上掠过,她立时敛去了面上流露出的感慨,往前走了几步,拱手致歉:“皇上尚有要事在身,怠慢了两位贵客,本相代皇上向二位赔个不是,还请两位见谅。” 闻言,凤绾衣大度地罢了罢手:“区区一桩小事,我们岂会计较?” 更者…… 眼神越过施艳投向台阶下方行远的身影,秦苏此时的心境,再无人会比她这个过来人更懂了。 几许复杂之色染上眉梢。 善后的各项事宜由施艳一手包办,夜鸾煌不愿过深插手苗疆朝堂内事,向施艳索要了一块通行令牌及她的亲笔信函,便欲出发前往天牢。 “鸾煌,审问苗疆国师的事你和雁大哥去办即可,”凤绾衣一路将人送至宫门,却无同行的想法,“我有另外一桩事要独自去办。” 夜鸾煌愣了愣,没来得及询问缘由,雁漠北抢先一步替他问出了口:“什么事能有解蛊重要?就不能等蛊毒拔除之后再去做吗?实在不行,大不了差人去客栈,把南枫叫来,让他代你去办,这宫里鬼晓得还有没有秦晚的人,你没武功在身,万一被他们抓住,不就成人质了?” “她的爪牙若在宫里,早就该现身才是。”凤绾衣摇头笑道,“想必她为了寻找秦苏的下落,已经把身边的人通通派了出去,现在宫廷由施艳把持,那些人想要闯宫难如登天,你们先去见沥青,等见完人,我们在客栈汇合。” 她主意已决,哪是雁漠北能说动的? “小煌煌,你也帮着劝劝,傻愣着干嘛?”雁漠北伸手给了夜鸾煌一拐子,下巴往凤绾衣这方一挪,示意他快想点办法。 夜鸾煌不为所动,只深深看了凤绾衣半响,目光隐露几分复杂。 “我不会有事的。”凤绾衣许诺道,态度分外坚定。 见此,夜鸾煌终是妥协,他此生最束手无策的便属她了。 “此物你拿好。”大手探入衣襟,取出了一个竹筒,“若遇到危险就把线绳拽下,宫门处留下的人马看到信号,会立即赶到你身边。” 凤绾衣乖乖收下竹筒,站在宫门前挥手送别两人,直至人消失在前方街头,笑意猛地一收,转身再入深宫。 夜鸾煌并未行远,而是驻足在街尾的拐角处,一直望着巍峨宫门内渐行渐远的身影。 “真放心不下刚才为何答应得那么爽快?”雁漠北双手环在胸前,没好气地嘟嚷,“我的话她或许听不进去,可若是你开口,她怎么得也会……” “她故意与我分道,只怕要去办的事是不希望我知道的。”夜鸾煌哑声说,眉宇间染上些许自嘲,“如果我没猜错,她是要去搜查秦晚的寝宫。” 秦晚与夜临风暗中勾结一事,他知,绾衣也知,既然是勾结,书信往来必是少不了,传言秦晚手段毒辣,是蛇蝎之辈,那么,她极有可能保留下了那些往来的密信,又或是别的证据。 “这么小的事,交给我去办不就好了吗?”有他这个绝顶高手在,搜查住所不在话下。 夜鸾煌沉默不语,她有意隐瞒他们独自行动,为的,只怕是想找出证据将其偷偷摧毁,以好让夜临风私通苗疆的秘密永远深埋。 “呵,”一声苦涩至极的轻笑从他的齿缝间滑出,黯淡的视线幽幽遥望宫门,“你终究是放不下他的。” 哪怕嘴里说着恨他,恼他,仍会为他谋划,清除掉一切隐患。 “师弟?”雁漠北被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脑子,又见夜鸾煌神色凄然,不由担心地轻唤了一声。 夜鸾煌收回眼神,敛去了面上外露的思绪,若无其事地说:“她既不愿我们插手,那我们就当不知情吧。” 说完,他漠然转身离开了街尾。 明月殿内外,负责此方安宁的禁军被施艳全数调走,侍卫一分为二,一部分前往偏殿看管朝臣,一部分则听候施艳号令,抓捕宫中疑似归顺秦晚的可疑宫人,以至这方只余一座孤零零的殿宇,不见任何人影。 凤绾衣畅通无阻地行过前院来到殿门外,轻轻一推,没有落锁的殿门‘吱嘎’一声,应声敞开。 环顾四下,殿中的摆设很是整齐,想来在她来之前,并未有人进来过。 若她是秦晚,定会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防着哪日失势,无法在苗疆容身。 “和南梁私通的信函,还有和夜临风暗中勾结的证据,她究竟会藏在哪儿呢?”凤绾衣若有所思的呢喃道,忽地,目光在左侧的藏书架上一顿,快步走了过去。 一本本书册被她挨个翻过,里边并未夹藏任何书信,而房中的书桌、屉子,她一并翻了个遍,依旧查无所获。 隽秀的眉拧如山包:“难道我猜错了?” 秦晚并没有将往来信函留下? 这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凤绾衣否决,秦晚既有问鼎龙位之心,即使不为留后路,为了苗疆他日与大楚、南梁的关系,以及从两国手中讨得利益,她也会将这些证据保留下来。 一定有什么地方是她没想到的。 凤绾衣缓缓阖上眼睑,静心深思。 电光火石间,一个猜测浮现在脑海里。 另一边,苗疆天牢最深处,狱头掏出钥匙将铁锁打开,端着殷勤的笑说:“两位大人请进,犯人就在里边。” 昏暗的牢房四面石壁,出入口只这一扇嵌入壁中的铁门,窄小凌乱的空间堆满了杂草,借着后方石壁上极小的通风孔外洒入的光线,夜鸾煌一眼就见到了被铁链束缚住双手,悬挂在通风口下方墙上的沥青。 此时的他衣衫褶皱,头发杂乱,哪还有之前在朝堂上的威风? “大人请审问吧,奴才在外边候着。”狱头极有眼色地合上铁门。 雁漠北噙笑走近了些,冲着沥青的脸啪啪扇了两巴掌:“少在这儿给我装死。” 沥青愤怒地瞪着他,双手不住挣扎,似是想要冲上来与雁漠北拼命。 “哟喂,都成阶下囚了,还想咬人呢?”雁漠北故意搓了搓双臂,“我好怕怕哦。”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4章 你们是谁 铁链哐哐响动着,一如沥青此刻几欲杀人的心情。 “啧,连点挑衅都忍不住,秦晚那女人怎么会把你视作左膀右臂?”雁漠北面色一凛,语气含着无尽讥讽,他丝毫不觉欺负一个无还手之力的人有何可耻,只要想到绾衣那夜的痛苦,是为他所害,他就恨不得把此人生吞活剐! 沥青龇目欲裂,整张脸气得胀红,若是眼神能杀人,雁漠北早该死在万箭穿心下了。 “何需与他浪费口舌?”夜鸾煌由着他挑衅了半天,方才出声叫停。 他一步一步朝沥青走来,止步在他身前,手指无情地扼住沥青的下巴,用力往外一托。 ‘咔嚓’,卸掉的下颚重新归位,而那分筋错骨般的剧痛,让沥青不由得发出声惨叫,冷汗涔涔。 雁漠北掏掏耳朵,鄙夷地点评道:“叫得真难听,真是辱了我的耳朵。” “你们……是什么……”人,质问的话尚未说完,一只冰凉的手已搭上了他的左肩。 沥青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夜鸾煌,他要做什么? 五指猛地收紧,骨头瞬间折断。 “啊--” 夜鸾煌冷冷睨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全无半分不忍。 待到惨叫声化作重喘,他才垂下眼睑,视线落在沥青的右臂上:“那日的金箭就是这双手放出的。”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沥青的右臂折断在雁漠北的手下。 “只会害人的手,留来有何用?”他冷笑一声。 夜鸾煌眸色一深,幽冷的黑眸中掠过一丝狐疑,师兄这般盛怒实属罕见,他对绾衣…… 余光瞥见他面上的疑色,雁漠北心尖一跳,手腕轻晃,运气向沥青体内输送了些内力,嘴里哼哼道:“有我在,你别想着能痛晕过去,想少受点折磨,待会儿我们问你什么,你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的话,老子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沥青恐惧得直哆嗦,他们哪里是人,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提起正事,夜鸾煌立时抛开了心头的怀疑,转眸看向沥青:“金箭上的蛊毒,怎么解?” 金箭? 沥青混沌的大脑里出现了那一夜的画面。 他们是上次夜闯禁宫的刺客?是秦苏派来的? “回话。”雁漠北脸色一黑,拳头击中沥青的腹部,纵使没覆内力,依旧让他痛苦得喷出一口血来。 “我不……不会……”虚弱的话吃力地吐出。 “不会?”夜鸾煌眉梢冷峭,面上写着‘不信’二字。 “蛊虫是你养的,你会不知解蛊的办法?”雁漠北嘲讽地笑了,只笑意不达眼底,“是真不知,还是不想说呢?” 张开的手掌在沥青涣散的瞳眸前轻轻晃了晃,又猛地攥成拳头。 沥青误以为又要挨揍,心头惊怕,梗着脖子大声哭嚎道:“那是食人虫,只要入体就算是下蛊者也拔除不了!普天之下只有万蛊之王可以将它拔除,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解不了,你们相信我,我没有骗人。” 夜鸾煌的神色有些晦暗不明,让人无法揣测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找一个下蛊师一问就知……求求你们放过我……”眼泪和鼻涕沾满了沥青的面庞。 雁漠北一记手刀把人劈晕:“吵死人了。” 一个大男人竟哭得比女人还凶,真真是丢人现眼! 他看也不看晕厥的沥青,低声道:“这人已经吓破了胆,没理由再说谎。” “若他说的是真的,”夜鸾煌危险地眯了眯眼,眸中有暗芒涌现,“那么,说谎的就是她了。” 雁漠北亦有同感,他磨牙道:“哼,女人的话果真信不得!我们全力帮她,结果她还隐瞒了实情,说什么不能解蛊,全都是假的!” “我去找她。”夜鸾煌拔脚就走。 他气势汹汹返回宫廷,恰巧这时,凤绾衣也从宫门行出。 瞥见她的身影,夜鸾煌猛一提速,轻功施展到极致,掠过长街,在她身畔旋身落下。 “怎的又回来了?”凤绾衣先是一怔,随后弯唇笑问道,“不是说好在客栈碰头吗?” 夜鸾煌正要答话,身后传来了雁漠北埋怨的嚷嚷声:“师弟,你就不能稍微等等师兄么?” 他武功超绝,但论轻功,却是不如小煌煌的。 雁漠北刚抱怨完,从后方近前,一见着凤绾衣哪还有不明白的? 一抹无人窥见的黯然在眼底深处闪过。 “我就说你怎的全速赶路,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他故意朝夜鸾煌挤眉弄眼,笑得甚是暧昧。 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凤绾衣不由面颊一烫,握拳轻咳一声,故作淡然的说:“我有件事要同你们详说,先回客栈吧。” 夜鸾煌沉着脸,道:“有何事待见过秦苏后再说不迟。” “嗯?”这时候,他找秦苏作甚? 夜鸾煌没有瞒着,将沥青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再度折返回来,凤绾衣面露了然,“这事是得问,但今日不宜,秦苏召见秦晚问话,姐妹二人必会撕破脸,届时,她免不了震怒,即使我们前去逼她交出蛊王,她也不见得会答应。” 夜鸾煌深知此话在理,可想到她体内的蛊毒,又不愿多做拖延。 “秦苏的血我几日前方才饮下,七天的时限里,蛊毒不会再次发作,等上一两日不打紧的。”凤绾衣柔声宽慰道,“等宫中后事落定,秦苏心境平息,才是提及此事的最佳时机。” 夜鸾煌沉吟片刻:“好,我们就等上一夜。” 此事敲定,凤绾衣拜托雁漠北联络各宫门处埋伏的士兵,通知他们撤离宫廷返回客栈,而她则和夜鸾煌率先回去。 两人如闲庭信步般并肩走在街头,此时已临近正午,街上摊贩成群,热闹得一如往昔,偶尔能见到站在街边低声交谈的百姓。 凤绾衣朝人群瞥了眼,从百姓思虑、困惑的神情里,大致猜到他们多是在谈论扰民的骑兵不见行踪一事。 “再过几天,施艳稳住朝廷,定会颁布皇榜将秦晚意图篡位一事公告天下。”凤绾衣一边走,一边同夜鸾煌说话,“之前皇城已生出民怨,而这事的曝光,当能让百姓的怨气消失,若再下令释放关押的无辜子民,秦苏的声望亦会水涨船高,更胜过去。” 说到这儿,她不由轻笑声:“秦晚劳心费力筹谋了全局,恐怕她决计想不到最后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但这些事你早已猜到。”夜鸾煌侧目看去,话说得很是笃定。 凤绾衣耸耸肩:“我不是说过吗?我行事向来喜欢想好最好和最坏的结果。” “这两个结果仅是对苗疆而言,”夜鸾煌摇了摇头,眸中带着洞悉一切的清明、睿智,“不论最终是哪种结局,于你,与我,于大楚,皆是有利而无弊。” 凤绾衣唇边的笑加深了些许:“愿闻其详。” “眼下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是秦苏逼宫失败,但你手中已握有她的亲笔信,只需偷盖上玉玺,届时,她为不暴露真正的身份,只能认下,依照信函所述的内容,不再纵容将士挑衅我楚国边境,她若是不肯照做,将背负上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骂名,没了出师之名,一旦两国交锋,莫说西凉不会作壁上观,连苗疆国内的子民,也会怨声载道,”夜鸾煌顿了下,挑眉问,“我说得可对?” 迎上他深邃的视线,凤绾衣忽地生出一股难以言状的柔软。 “什么时候猜到的?” “那日你以安心为由,说服秦苏和施艳写信之时。” 那时他就明了了她心中的盘算? 凤绾衣顿时笑弯了眉眼,知她者,非他莫属。 两人漫步行过街道回到客栈,哪知,雁漠北竟先行抵达,三楼客房内传出了花蝶衣死缠烂打逼问他清晨行踪的声音。 “一时半会儿雁大哥是脱不了身了。”凤绾衣在门前止步,没有进屋去打扰他们俩,而是与夜鸾煌一道去了另一间房。 房中,南枫寸步不离地看守着被点住睡穴的万陌谦,确定人质无恙后,凤绾衣转头向夜鸾煌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回房去有事商量。 合上房门,凤绾衣悠然在桌边落座,从衣袖里取出了几封信笺。 “这些东西是我在宫中找到的。”她将信函推向夜鸾煌,正色道,“是秦晚在暗中和南梁所通的密信,我看过内容,信上言明,只要苗疆愿不做阻拦,放南梁兵马过境,突袭楚国,事成后,南梁愿与苗疆交好,且划分楚国边境三座城池,归入苗疆版图。” 夜鸾煌神色一肃,当即展信翻阅,果不其然在上边见到了她所提及之事。 “哼,空口白话她也会信?” 凤绾衣勾了勾唇角,笑容里带着三分不屑,七分鄙夷:“秦晚需要别国为助力,助她把持朝纲,而南梁抛出这么大的诱饵,她岂会不上当?更者,她自信有此信在手,南梁不敢不认,只可惜,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即便秦晚能稳坐帝位,与南梁谋皮,且不说这一场仗南梁能否胜过大楚,就算当真胜了,苗疆只是一小国,能吞得下三座城池?怕是过个数年,南梁兵力恢复,第一个要吞并的,便是苗疆,若苗疆不复存在,此信函自然做不得数。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5章 他们休想得逞 凤绾衣提壶满了两杯凉茶,刚要往嘴里送,手腕却被人握住。 “凉茶伤身。”夜鸾煌随手将信笺搁下,在她愣怔的目光中,把茶盏夺走,“我命人烧壶茶水送来。” 说完,他径直步出房间吩咐事去了。 凤绾衣有些想笑,可更多的却是动容。 一刻钟后,夜鸾煌亲自拎着茶壶回来,略显烫舌的茶水入喉,一路暖至肺腑。 她惬意地眯着双眼:“好茶。” “你喜欢就好。”夜鸾煌脸廓放柔了些许,落座在她对面,举杯品茶。 太过低声的呢喃,凤绾衣没能听清:“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夜鸾煌口风一转,又谈起了正事,“南梁有侵犯楚国之心,这次秦晚失势,他们的奸计自会落空,但往后,定会再生诡计。” “是啊,”凤绾衣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南梁狼子野心,图谋多年,怎会轻易罢休?” 她眸光一凝,慵懒斜靠着椅背的身子忽地直了起来。 “南梁至今尚不知晓秦晚下马一事。” 话只说了个开头,夜鸾煌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你是说我们可先发制人?” “当然,”凤绾衣把茶盏推到边上,郑重其事地分析着局势,“之前我曾怀疑苗疆边防恐有南梁的兵马混入,可即使是这样,他们的人马绝不会太多,只是先头部队,真正的主力军肯定屯扎在南梁与苗疆相较地带附近,只等苗疆敞开国门,越过苗疆国土挥军攻伐楚国。” 夜鸾煌心有灵犀般接口说:“之所以大军尚未过界,是因为秦苏先前下落不明。” “秦晚顾忌秦苏,一心想找到她,且苗疆朝堂未完全落入她手,仅是在我楚国边境滋事,或许朝臣能忍,可若放南梁入国,与其联手攻打,势必会引来大批朝臣的反对,南梁一直在等,等着我们和苗疆开战,想利用苗疆耗费我们的军力,苗疆兵马不多,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凤绾衣缓了口气,继续说,“不论是等着苗疆请求援兵相助,还是等着秦晚肃清朝堂联手出兵,南梁的目的都是为打大楚一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儿,凤绾衣露出了一抹庆幸之色:“幸好我们潜入苗疆,提早发现了南梁的诡计。” 不然,等南梁倾国之力,兵临边关,凭鸾煌带来的兵马以及边境镇守的将士,如何能挡得住这来势汹汹的敌国铁骑? 夜鸾煌亦觉一阵后怕,俊美无涛的容颜沉如墨色。 “他们休想得逞!”寒冽的杀意在他的眸中凝聚,透着一股风雨欲袭来的危险,“既然知晓了这些事,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我这就修书回营,命将士早做准备。” “明日去见秦苏时,我们与她商量此事,说服她同意楚国兵马过境。”凤绾衣沉声说道,“只要能得到她的允诺,我们便能制定之后的行军路线以及作战事宜,相信她在明了个中利弊后,会做出一个明君该做的决断。” 计划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初步敲定。 夜鸾煌不愿耽误,当即取来笔墨纸砚,提笔修书,凤绾衣摁压着袖口,为他研磨。 午后艳阳自木窗外倾洒而入,房内一室静谧、温馨。 夜鸾煌刚停笔,屋外突地传来一声房门大力合上的巨响。 “我去看看。”凤绾衣拧眉步出房门,“怎么回事?” 守在万陌谦房外的南枫指了指木梯的方向:“花家小姐与雁庄主起了争执,刚夺门离开。” 闻言,凤绾衣只觉头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花蝶衣的死缠烂打让雁大哥不耐,从而又说了些狠心话,但就这么撒手不管,她又难放心,只得下楼寻人。 询问过一楼大堂的掌柜,据他说人往后边火房去了,凤绾衣立时拐道去往堂后的院子。 堆满柴火、米酒的后院里,花蝶衣站背着身子站在厨房外的一棵古树下,双肩微微颤动,似在无声哭泣。 凤绾衣长叹口气,猫着步伐上前。 闻得脚步声,花蝶衣还以为是雁漠北追了上来,惊喜地转头来看,在见到凤绾衣时,染满泪渍的脸庞浮现了难以掩饰的失望。 “擦擦吧。”凤绾衣从袖中取出一方娟帕。 “用不着你管!”花蝶衣恶言相向,一把拍开了她伸来的手指。 指尖传来些许疼痛,凤绾衣眸色一凉,却在看到她啪嗒直掉的眼泪后,恼意终是散了。 “当初那个敢孤身潜入苗疆的花家小姐现在去哪儿了?”眉梢一挑,含着挑衅意味的话脱口而出。 花蝶衣气红了眼,好似只竖起浑身利刺的刺猬,她猛地抹去眼泪,咬牙说:“你是来看本小姐笑话的吗?” 总算是打起精神来了。 凤绾衣眸中掠过一丝笑意,继续激将道:“有胆子追来,却没胆子面对他的漠视吗?花小姐,你的勇气也不过如此。” 花蝶衣打小性子就蛮,一听这话,心火立时涌上头顶。 “你胡说!本小姐才没有放弃。” “哦?”凤绾衣故意摆出半信半疑地样子,“当真没有?” 花蝶衣梗着脖子坚定点头,她从京师追来此处,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他现在不喜欢我不打紧,等日子久了,他肯定能看到我的好。”红肿的双眼里闪烁着倔强、固执的熠熠光亮。 凤绾衣温柔一笑,赞许道:“不错,花将军的女儿就该有此韧性,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雁大哥他会被你打动的。” 一个是潇洒不羁的江湖侠士,一个是出生忠烈名门的将军之女,身份、性情,皆是般配,更为难得的是花蝶衣撞了南墙仍不回头的决心,便是一块石头,也当能被她融化。 “可他对我总是不假颜色。”想到适才雁漠北爱搭不理的冷漠态度,花蝶衣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止住的眼泪又有了决堤的迹象。 “还记得上回在贵府,我同你说的话吗?”凤绾衣笑问道,见她点头,接着又说,“自古烈女怕缠郎,这话反过来说,也是同理,你待他好,关心他,雁大哥是能看见的,你若持之以恒,必能滴水穿石,捕获他的芳心。” 花蝶衣听得很是认真,牢牢将每一个字记在心上,沉默了良久,低着头咕哝:“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的人是嫂嫂,很久前,她就看明白了。 含着哀怨与控诉的眼神,让凤绾衣心头微沉,雁大哥对她的情意,她何尝不知?正是因为知道,她才希望雁大哥能找到一个真正能与他携手到老,陪伴他一生的有情人。 “人这一生,追逐的东西有许多,可一味去追逐,总归会有累的时候,你若认定了他,就得有付出百倍努力的准备,让他渐渐习惯你,如此,待他停下脚步时,方能看见是你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你有这份觉悟吗?” 花蝶衣最容不得激将,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有!本小姐此生非他不嫁!” “那你还偷偷躲在这儿哭鼻子?”凤绾衣打趣道,眸光戏谑。 “谁说我哭了?是这儿风太大,沙子迷了眼。”花蝶衣恼羞成怒,矢口否认了先前偷哭的丢脸事实。 见此,凤绾衣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花蝶衣小脸一红,只觉自个儿的谎话被她看穿了,跺跺脚:“哼,本小姐这就去找他,不和你说了。” 她风风火火地冲出院子,那精神百倍的样儿,着实让凤绾衣略感好笑。 “这性子,倒和以前一样。”怕也只有她直至今日,仍保持着一颗简单、单纯的心了。 静止的长睫幽幽垂下,在凤绾衣的眼睑周围垂洒出淡淡的暗色阴影,无人窥见她眼底深处闪动的算计。 回到厢房时,夜鸾煌已差下属携带被火漆封存的信笺赶赴边境,亲手交托到康浩手里。 凤绾衣刚进屋,埋首桌上提笔疾书的夜鸾煌便有所察觉,他不仅没做遮掩,反而将刚写好的折子递到她跟前。 细细看过后,凤绾衣不赞同地拧起秀眉:“你要向皇上讲明攻打南梁一事?不妥,此次皇上命你动身来到边境,是为平息边关战事,这份折子一旦呈上去,那些个文臣岂会坐视不理?” 到时,夜临风更不会允许鸾煌再建累累军功,势必会联合党羽极力游说皇上,要么主和,搅黄这场战事,要么主战,可以他的秉性,定会派遣心腹从军,或是亲自前来,只为分一杯羹,而且夜临风与秦晚私通信函,若得知秦苏与鸾煌交好,同意楚国军队过境,如何能不起疑? 为了让勾结一事永埋地底,只怕他会对鸾煌不利。 凤绾衣瞬息间就分析出了个中利弊。 “边境兵马充足,我们之前所定的计划,是速攻,打南梁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无需向朝廷再征讨兵力,至于粮草,边关的粮食足够支撑,且若能说服秦苏得到苗疆的支持,后续粮草供给的问题,也能一并解决,没必要在战前挑明此事。”她一口否决了夜鸾煌的主意,想要说服他打消这要不得的念头,“如果拿下南梁,你在朝堂的建树,将无人能及!这种时候何必去冒被人分功、算计的风险?” 她口中所说的这人是谁,夜鸾煌心知肚明。 就那么恨夜临风吗?恨到不愿让他沾一分军功?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6章 神秘的信笺 若当真恨得刻骨,又为何要替那人找出私通别国的证据,再去销毁? 一抹凄苦掠过眉眼,下一秒,夜鸾煌便装着若无其事的说:“即使我不上折,调动边关兵马南伐一事,朝廷一样会得到风声。” “时局千变万化,边关距京师又有千里之遥,日后朝廷若以擅自出兵向你问罪,只需寻个理由敷衍过去即可。”凤绾衣扬唇一笑,“说南梁吞并边境,不日就将兵临城下,或是说南梁兵马混入苗疆,意对大楚不轨,总之,只要你有旁人无法匹敌的军功在身,皇上他事后只能轻拿轻放。” 这份功劳,能使他名震天下,得尽军心、民心,怎能任时机溜走?日后,就算是夜临风也难再撼动他在朝中的地位。 夜鸾煌沉吟了许久,才点头道:“听你的。” 她希望他做的事,他都会去做,哪怕是隐瞒军情,他也甘之如饴。 见他妥协,凤绾衣暗自松了口气。 “那些信函你贴身放好,将来兴许用得上。”面上的严肃如数散去,她轻声叮嘱道。 夜鸾煌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 “你怎的不问问我,是从何处找到的信笺?”凤绾衣拂袖落座,挑了挑桌上桌灯的灯蕊,一边烧掉那封折子,一边问道。 夜鸾煌一抬手,将她手中尚未碰触到灯火的折子抽走:“火星太旺,当心烫到手。” “我做事向来不会马虎。”凤绾衣顿时失笑,但心里却泛起了几分感动。 “仔细些总归没错。”这等小事他代劳就好,何需她亲自动手?夜鸾煌毁掉折子,又顺着她的话问,“信函是在秦晚的宫中翻找出来的吗?” “这回你猜错了。”凤绾衣摇了摇手指,眉眼笑若弯月,“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根本没敢藏在寝宫里。” “我猜错了?”夜鸾煌略显吃惊。 “想必她防着万陌谦,害怕会被他发现,故而才没搁在殿中,我后来便想,信函必是藏在她随时能接触到的地儿,且是个无人胆敢去翻,去找的地方,”眉黛轻抬,她凝视着夜鸾煌,“猜猜看,此地会是哪儿?” 知道她是有意要考校自个儿,夜鸾煌在心头暗暗一笑,果真配合她开始推敲起来。 “是在朝殿吗?” 凤绾衣双眸微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模棱两可地问:“此话怎讲?” “看来我说中了。”夜鸾煌仅从她细微的神态变化,就得知了答案,他轻笑声,“普天之下唯朝殿无人胆敢肆意翻找,且秦晚对皇权有觊觎之心,她一心想做苗王,将信函藏于朝殿既是她野心的象征,也是她心中认定的最安全之所。” “后边说得很对,但前边有些出入。” 闻言,夜鸾煌有些意外,他优雅地轻抬了下手臂,一副洗耳恭听的谦顺模样。 凤绾衣只觉好笑,不再兜圈子,出言为他解惑:“东西确是藏在前朝殿中,却非扎眼的地方,而是她每日坐的那把龙椅的软垫内,好在逼宫时,龙椅未有损伤,不然,软垫撕裂,怕是这些信函就难落到我们手里了。” “那里的确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地方。”夜鸾煌不禁有些佩服秦晚这份谨慎,“但她再怎么小心,也想不到藏物处会被你推测出来。” 若说秦晚够小心,够警戒,那绾衣的心机远在她之上。 想及此,夜鸾煌心底不自觉生出了些许与有荣焉的骄傲。 “只是运气好罢了,”凤绾衣谦虚地罢了罢手,“天色不早了,我回房去换件衣裳。” 窗外已是红霞漫天,再过不久就到用晚膳的时辰,夜鸾煌知她今日累了,亲自把人送出了门,目送她进了隔壁间的客房,脸上柔和的笑渐渐淡了。 他终是没有勇气开口问她,夜临风私通秦晚的那些信笺,此时在哪儿。 凤绾衣换上了件干净的长衫,没急着去用膳,而是提笔写了封密信,将南枫叫到屋中。 “这封信你偷偷送去春风苑,莫要被鸾煌和雁大哥知道。” “小姐?”南枫很是不解,何事竟要瞒着定北王? 凤绾衣没有多做解释:“照我的话去办。” 她断不会害他,只是有些事,他不知比知道要好。 见她态度强硬南枫没再追问,当即将密信揣好,出门办事去了。 凤绾衣幽幽叹息一声,神色疲惫地靠在了椅中。 但愿事后,雁大哥和鸾煌莫要怪她啊。 次日清早,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整座皇都仿佛被朦胧的雨雾笼罩着,夜鸾煌本是想早点进宫,好为凤绾衣解了蛊毒,但她却并不着急。 “等早朝过了再进宫不迟。” 秦苏刚重回宫廷,今日的早朝势必要轮番清洗一批朝臣,待晚些时候入宫才是绝佳的时机。 两人在屋中享用过早膳,又谈笑一阵子,直至未时,才不紧不慢地出发。 “小煌煌,绾衣,你们等等我啊。” 刚下楼,还未步出客栈,雁漠北就从三楼追了下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他可不想留在客栈被花蝶衣那丫头缠着。 “回来以后,又想被花蝶衣逼问去向?”凤绾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她不说还好,一说,雁漠北满肚子的苦水噼里啪啦就往外倒。 他只顾着倾诉,却是没瞧见凤绾衣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愧疚。 “好了,要想去,那就一并走吧。”她转瞬就将外露的情绪压下,同意带他入宫。 夜鸾煌不动声色地凝视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想问她方才的异色是为何,然,看着她与往常无异的模样,便将疑问摁在了心底。 有施艳昨日赐予的令牌,凤绾衣三人畅通无阻地步入禁宫,高低错落的精湛殿宇仍静静矗立在雨帘内,但这漫天雨水却冲不散空气里弥漫的淡淡血腥味。 偶有宫人从廊中经过,神色莫不是凝重、惶恐。 凤绾衣不用猜也能明了他们的恐惧因何而来,定是昨夜施艳铁血手腕清剿宫中秦晚的爪牙所致。 “啧啧,不知死了多少人才会有这么浓的气味。”雁漠北一脸唏嘘。 凤绾衣轻声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皇权争斗向来如此,要怨,只能怨他们跟错了主子,招来这杀身之祸。” 她神色凉薄,全无半分不忍。 “权势有那么好吗?费尽心机争夺那把椅子,每天不是被奏折累死,就是被民生烦死,哪有在江湖上逍遥自在来得舒坦?”雁漠北表示难以理解如秦晚这等争权者的想法,亦无法苟同。 闻言,凤绾衣的目光自身旁的夜鸾煌身上滑过,在他偏头看来时,倏地挪开了视线。 “并非所有人都是为权势所诱,”她淡淡启口,“亦有人情非得已,不得不去争。” 如她,亦如他。 夜鸾煌持着伞柄的手黯然一紧,却仍旧缄默。 三人刚行过御花园,就与施艳撞上。 凤绾衣扬起一抹完美的笑靥,温声说:“宰相大人此时尚在宫中办差呢?” “些许琐事而已。”施艳未明说,“你们今日进宫,是来寻皇上的?” “正是。”凤绾衣点了点头,“不知苗王现在可得空?我们有些私事想请她赐教。” 施艳脸色微黯,叹息道:“皇上昨日见过秦晚后,就把自己关在玉宁宫,连本相也不肯见。” 玉宁宫?凤绾衣暗自猜测,此地应是与秦苏和秦晚幼年生活有关之处,而她独自关在那里,怕也是在缅怀、回忆昔日姐妹情深的过往,此乃人之常情。 “劳烦施相代为通传。”夜鸾煌冷不防开口,态度分外强硬,非见秦苏不可。 施艳愣了愣,猜想他们许是有要事,便同意了。 玉宁宫地处后宫,凤绾衣一行人尾随在施艳后方,对周遭美丽的景色视而不见。 尚未抵达目的地,在行过一处奢华殿宇时,忽然有一名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男子从院中狂奔而出。 夜鸾煌本能地护在凤绾衣身前,手中的油伞仍将她单薄的身子遮掩着,却是无暇顾及自个儿半个身子曝露在了雨水底下。 “你还敢跑?”追出来的禁军一个鱼跃虎扑,将男子咚地撞倒在地上。 “相爷,让您受惊了。”他身后的同伴齐刷刷跪了一地,俯首向施艳赔罪。 施艳沉着脸吩咐:“一个文弱的男妃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一皇上在此,你们想让皇上受惊吗?还不快把人押下去?” 侍卫诚惶诚恐地把人架起,全然不顾男子的反抗,如拖拽生擒般一路拖走。 雁漠北面露不解,似不太明白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此人乃宫中妃嫔,犯了宫规,不甘束手就擒,让诸位见笑了。”施艳转过身,不卑不亢地解释道,目光在看见夜鸾煌保护性的动作时猛地一顿,面上浮现了些许狐疑。 凤绾衣心头咯噔一下,施艳对他们的关系生疑了! 秀眉一皱,一时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解释。 夜鸾煌余光轻瞥,将她突变的神色尽收眼底,眸光暗了暗,回身走到她身侧,低声说:“临风不在,本王有责任代他护你周全。” 雁漠北面露丝丝不忍,小煌煌他心里怕是不好受吧。 “原来如此,”施艳恍然大悟般笑了,没再把方才的古怪感放在心上,再度抬步朝玉宁宫行去。 凤绾衣怔怔看着身旁垂头不语的夜鸾煌,红唇微张。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7章 秦苏在想什么 “该走了。”夜鸾煌率先启口,让凤绾衣满腹的歉语通通止于舌尖。 走了约莫一刻钟,玉宁宫前院灰白的石墙映入眼帘,守在拱形石门外的,是施艳调派来保护秦苏的禁军。 “三位稍等。”施艳把人留在院外,孤身进去禀报。 雁漠北撇了眼氛围奇怪的凤绾衣二人,忍不住在心头长叹口气,故作轻松地说:“诶,小煌煌,你猜刚才那什么嫔妃到底犯了何事?居然会被侍卫拿下,该不会是私通了宫女吧?” 夜鸾煌摁下心中烦乱低迷的思绪,平静地答道:“应是与秦晚有关之人。” “要么是朝中支持秦晚上位的党羽亲属,要么,”凤绾衣别有深意地迷了下眼,“是和秦晚苟且过的宫妃。” 苗疆虽是女子执政,但伦理纲常一如别国,若是宫妃遭人玷污,自是不能再在宫中容身的。 “前者倒也罢了,如果是后者,他们未免太无辜了点,”雁漠北感叹道,“秦晚是假冒秦苏之名上位,他们又是宫中嫔妃,帝王宠幸能不应吗?” 再说了,男子三妻四妾,不挺正常的么? “身为枕边人,竟会错认他人为君,仅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掉脑袋了。”眼见他仍不理解,凤绾衣懒得多做解释,“此事与我们无关,雁大哥也别再多想了。” “脑子不够用,何需一个劲折腾?”夜鸾煌接嘴调侃。 雁漠北气得跳脚:“别以为我听不出你们是在损我!” 要不是为了缓和气氛,他至于主动挑话吗? “有吗?”凤绾衣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夜鸾煌极其配合地说:“分明是师兄你误会了,我和绾衣并无此意。” “你!你们!”雁漠北可算是体会到何为有嘴说不清,何为颠倒是非黑白,他索性拂袖背过身去,一副余怒难平的气恼架势。 凤绾衣乐不可支,忙朝夜鸾煌递了个眼色,暗示他快去哄哄。 “不必理会师兄,他是故意的。”夜鸾煌轻声说道,毫无要上前去哄人的意思。 施艳正巧也从院中出来,凤绾衣的心思自是从雁漠北那儿挪开。 “苗王可愿见我们一面?” “陛下传三位进去。”施艳侧过身,为他们让行,“皇上她有不少心事,三位见着皇上不妨好言劝慰一番,本相在此谢过了。” 她弯下腰郑重其事地朝凤绾衣和夜鸾煌行礼。 “相爷使不得。”凤绾衣虚扶了一把,面带亲切平和地笑说,“绾衣自当尽力。” 步过院子,宫殿花厅的房门敞开着,施艳极有眼色地留在了院中,没有跟着他们一并进去。 夜鸾煌收了油伞,随手搁在门匛边上。 厅中,秦苏孤身一人坐在上首的软塌上,身上穿戴着的仍是昨日的衣物,容颜憔悴,似一夜未合过眼。 “你们找我所为何事?”她哑声问道。 “昨日我去过天牢,见过了贵国的前任国师。”夜鸾煌没有过多寒暄,直奔主题,语气分外冷硬,面上隐隐露出一丝冷怒,“据他交代,那蛊毒天底下只有蛊王可解。” 秦苏愣了愣,唇瓣微微抿紧,不做反驳。 她的沉默让夜鸾煌愈发信了沥青所言,森冷的眸直直盯着她,冷声道:“本王不想知晓苗王当日是因何故说谎,今日来,只为借蛊王一用。” 嘴里虽说着借,可他的姿态分明是势在必得。 秦苏恍惚地看着前方几步开外气势逼人的夜鸾煌。 他此时的眼神与那日在客栈里为凤绾衣挡下玉枕时,如出一辙! 为何别的女子都能得尽爱护,偏偏是她要遭受一次又一次背叛? 想到秦晚,想到后宫里那些连她的真假都辨认不出的后妃,秦苏搁在膝盖上的手黯然攥紧。 她身边如果也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疼护的男子,该有多好? “苗王?”夜鸾煌脸上冷意更甚。 秦苏蓦地回神,目光在他和凤绾衣之间来回扫了数次,沉吟道:“我若不肯借呢?” 她的态度…… 凤绾衣隐隐感到些不对劲,她助秦苏重掌帝位,有这份恩情在,借蛊王来用,她应当不会反对才是。 难道想过河拆桥?亦或是借出蛊王对她自身有危险? “不借?”夜鸾煌冷笑一声,丹田里的内力蠢蠢欲动,“那就休怪本王失礼了。” 今日她想借也好,不想借也罢,他势要得到蛊王,为绾衣拔除蛊毒! “鸾煌。”凤绾衣轻唤道,朝他摇了摇头,强行出手会让他们间的关系僵化,有可能影响到之后的联盟合作。 夜鸾煌眉峰皱似山峦,但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去。 “苗王啊,”雁漠北噙着抹玩世不恭的笑,好说好商量般道,“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只是要借蛊王用一用,用完了立马还你,又不是要把它占为己有,更不是要夺你江山,你何必这么不讲情面?” “若苗王你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凤绾衣柔声说道,“我们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交出蛊王会让你受损,我们不会强求,可你连一个理由也不肯说,未免有失国君风范。” “想让我借蛊王给你不是不行。”秦苏忽然的松口,让凤绾衣三人皆是一喜。 她刚想出言感激,谢秦苏的慷慨,却听她又说:“我有一个条件。” 上扬的唇角立时僵住,凤绾衣有种被人戏耍的不悦感。 “你说。”夜鸾煌下颚一抬,“但凡本王能做到的,本王都会答应。” 一抹羡慕极快在秦苏的眼底闪过。 她转眸凝视夜鸾煌,一字一字缓声说:“只要定北王与我和亲,我便把蛊王借与你。” 凤绾衣只觉脑中阵阵嗡鸣,她说什么? 细长的指甲刺入掌心,她勉强稳住了神志。 “苗王,你在说笑吗?”几乎是从齿缝间生生挤出的话语,透着一股森冷的戾气。 和亲?她想都别想! 秦苏看也不看盛怒的凤绾衣,目光牢牢定在夜鸾煌身上。 “本王已有家室,恕难从命。”夜鸾煌无一丝犹豫地拒绝了这滑稽可笑的条件。 秦苏没所谓地说道:“有家室又怎么样?我可以不在乎,想要得到蛊王,你就必须答应……” “够了!”凤绾衣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什么联盟,什么说服她让楚国兵马过境,这一刻全都被滔天的怒火淹没,“如果这是你的条件,那这蛊王,我凤绾衣不要也罢!” 说完,她反手握住夜鸾煌的手腕,转身就走。 凤绾衣大步流星离开皇宫,素来温和的容颜,此时满是骇然怒火,便是站在她身旁,也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逼人气势。 回到客栈,南枫一脸莫名地看着脸色格外难看的三人,有心想问,但三人却未搭理他,而是径直进了厢房。 凤绾衣接连灌了两杯凉茶,才堪堪让失控的神志平静下来。 ‘咚’,她重重搁下茶盏,余怒难平。 “她以为握有蛊王就能为所欲为的胁迫我们?痴人说梦!” “你也消消火,和这种没长眼睛的女人一般见识做什么?”雁漠北故作轻松地笑道,殷勤地提起茶壶,替她将茶盏满上,“小煌煌已经拒绝她了,她的如意算盘不可能成真。” 凤绾衣沉脸点头,目光自一言不发的夜鸾煌身上扫过。 心底蓦地升起一丝恐慌,往前迈了一步,倾身逼近夜鸾煌身前,定眼凝视他,一字一字地说:“不许你答应她,就连犹豫、迟疑也不许有!” “绾衣……”他并非在考虑秦苏的要求。 “答应我!”凤绾衣极其强势地堵住了他的后话,霸道地命令道,“我要你亲口许诺,绝不会接受她的条件!” 夜鸾煌的心跳漏了半拍,深幽的眸更是染上了几分惊喜。 “好。” 简短的一个字,奇异地抚平了凤绾衣的不安。 “不过。” 落下一半的石头再度升高,凤绾衣凝眸瞪着他:“不过什么?” 被忽略在旁的雁漠北极其不喜两人间旁若无人的氛围,强行插话:“小煌煌,有话你就直说啊,说一半不是存心捉弄人吗?” 夜鸾煌未抬眸看他,眼里装着的只凤绾衣一人的倩影。 “七日的时限就要到了,若无法解开蛊毒,到时候,你将会毒发。” “那又怎么样?”凤绾衣脸色一暗,决然道,“我的命不需要你用联姻的方式来换,此生我断不允许自己成为任何人手里的砝码!” 一把用来制约他,对付他,算计他的利器! 夜鸾煌眸中熠熠的光彩霎时冰封,心口痛如刀绞。 原来是这样。 好在他早已习惯了这大喜大悲的滋味,转瞬就将失态敛去。 “你误会了,”夜鸾煌低声解释道,“我答应过你,就不会失言。” 这一点她是信的。 凤绾衣的脸色平缓了几分。 “你的蛊毒耽误不得,秦苏既不肯交出蛊王,为今,只有强夺这一个法子了,我方才便是想同你商量入夜后,我与师兄一道入宫制服秦苏,逼她将蛊王交出来。” 凤绾衣断然拒绝:“谁能保证她猜不到你今夜会有所行动?万一她在宫里设下埋伏,等着你前去自投罗网呢?不行,你不能去。” “但蛊王……”夜鸾煌欲言又止。 “得了,不就是入宫抢东西吗?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小煌煌你亲自出马?”雁漠北眼观两人僵持住,忙不迭打圆场,“这事包在师兄我身上,你啊,就安心留在客栈,等着我把东西拿回来吧。” “那就拜托雁大哥了。”凤绾衣没给夜鸾煌反驳的机会,直接定下此事。 “不过这秦苏究竟为何要提出这么可笑的条件?”雁漠北口风一转,食指摩擦着下颚,若有所思的说,“难不成是对小煌煌一见倾心,情根深种?”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8章 小姐应该坦诚些 “师兄,休得胡言。”夜鸾煌一边说,一边留心凤绾衣的神情。 “也许事实正如雁大哥所说。”凤绾衣眉色冷峭,略带嘲弄地道,“她惨遭背叛,处境孤立无援,恰巧这时你出手救了她,将她带回客栈安置,你的出现于她而言,便是一根救命稻草,她因感动而爱慕你,有何离奇?” “唔,”雁漠北眸光微闪,夸张地竖起手掌在鼻下扇动,“好浓的酸味儿啊。” 凤绾衣的小脸明显僵了一下,眼睛下意识转向夜鸾煌,刚巧撞入他的眼里,又躲闪般撇开了头,故作镇定的说:“不管她是因私情,还是为利益所趋,都不可能得逞。” 雁漠北狠狠剐了眼像傻子般站在原地的夜鸾煌,他没见到绾衣害羞了?怎的无一点反映?真是白瞎了自己的提点!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南枫的声音也飘入了屋中。 “小姐,花家千金在客房中醒来了。” “那丫头这么快就冲开了穴道?”雁漠北惊呼一声,忙扭头朝凤绾衣看去,搓着手,一脸讨好地说,“绾衣,雁大哥我平素对你不薄吧?你这时候千万不能见死不救!” 要是花蝶衣见到他,还不得缠死他么?想到她的粘人劲儿,雁漠北眼里甚至流露出些许祈求。 “好了,”凤绾衣有些哭笑不得,“我去帮你挡着。” 说完,她便先行离开了房间,与走廊上挨间屋子找人的花蝶衣碰头,把人给引到了别处。 闻得渐行渐远的步伐之声,雁漠北长舒口气:“还好有绾衣在啊。” “你出门前是点了花蝶衣的穴道,才得以脱身?”夜鸾煌起先就觉疑惑,为何花蝶衣没缠着要一道入宫,“呵,现在人醒了,必是要讨个说法的,绾衣能拦得住一时,岂能拦得住一世?” “比起我,师弟你不见得好到哪儿去,宫里不也有一朵对你痴心一片,要同你联姻的桃花,等着你去摘么?”雁漠北不甘示弱地说。 这话一出,夜鸾煌俊美的容颜立时结冰。 “瞪我作甚?师兄我有说错吗?要不是你当初招惹了人家,人家会提出和亲的条件?” “我从未招惹过她。”当初救她,仅是因为她的晕厥是为他所害。 “你说没有,可那位不这样看啊,说不定她心里把你视作救美的英雄,立志此生非你不嫁……” “够了!”夜鸾煌沉声高喝,不愿听他越说越过火的话。 雁漠北见好就收,面上的玩闹之色如数散去,正色道:“师弟,方才绾衣的样子,你瞧见了?她为秦苏的事吃醋,足以表明她对你并非无情,你得学会把握机会,眼下不出手更待何时?总不能让绾衣先迈步吧?人家是姑娘,面子薄,有些话哪能说得出口?” 明明两情相悦,偏生要彼此猜忌,彼此伤害,他们不累,他这旁观者都看得乏了,倘若他们二人不肯袒露心迹,就让他来走这第一步,为他们引路。 “她哪是在吃醋。”夜鸾煌颓然一笑,“她生气,是因为秦苏把她当作筹码,触及了她的底线,仅此而已。” 雁漠北惊得双目脱窗,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夜鸾煌垂目不语。 “小煌煌啊小煌煌,平日你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屡屡犯傻?”雁漠北气到跳脚,“难怪绾衣说你不了解她,不懂她,我看你就长了个猪脑子!” 见他仍不言语,雁漠北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艰难克制住了想一脚踹死他的冲动。 “我问你,她不喜欢你,为何要乔装打扮追来边境?” 夜鸾煌嘴唇轻轻动了动。 “别说什么她是碍于外界的流言,想借机散心,更别说,她是因为儿时的情谊,不放心你一人来此。” 难道不是?夜鸾煌眼里清清楚楚写着这四个字。 雁漠北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隔空指着他的脑袋,气急败坏的说:“是个屁!你有问过她吗?她有亲口告诉你吗?” “没有问的必要。”问了徒惹心伤。 雁漠北嘴角一抽:“我算是彻底明白,你们怎会拖延至今,都不明了对方的心意了。” 没有外力相助,他们不知还要走多少冤枉路! “你怎知她的想法同你是一致的?你就没想过,兴许一直以来是你想岔了?误会了?没想过,她这些似是而非的举动,其实是对你有心有情?” 黯淡的眸光蹭地一亮,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再度暗了下去。 “她的心上人是夜临风。” 雁漠北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你就是块朽木!不对,你连朽木都不如!分明是茅坑里的石头!” 再说下去,他保管会被气死,雁漠北愤然拂袖。 房门哐当合上的巨响,惊动了正在二楼楼梯口说话的凤绾衣和花蝶衣。 二齐齐抬头,便见雁漠北铁青着一张脸从三楼下来。 “嫂嫂,你不是说雁大哥逛街去了吗?”花蝶衣刷地转头,用眼神控诉她骗人的恶行。 凤绾衣神色微凝,一边分心解释,一边用余光打量雁漠北:“你也知道雁大哥的轻功很好,想必是翻窗回来的。” 他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是她走后和鸾煌起冲突了吗? “我姑且信你一回。”花蝶衣轻易就被糊弄过去,唇角一翘,挂着明媚的笑容蹬蹬跑上楼梯,伸出手勾住雁漠北的胳膊,“雁大哥,街上好玩吗?你有没有撞见什么有趣的事?” 她牢牢记着凤绾衣的警告,决口不提被点了穴道的事,极力想表现得温柔些,博取好感。 雁漠北没正眼看她,止步于上方,居高临下注视着凤绾衣,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雁大哥?”花蝶衣和凤绾衣不约而同的开口,一个略带不甘,一个则满是困惑。 雁漠北扯了扯嘴角,露出抹僵硬的笑,道:“绾衣,小煌煌有事找你。” 凤绾衣定眼看了他半响,适才挪步从两人身前行过,去了三楼的厢房。 直至她的背影消失在上方走廊处,雁漠北才黯然收回了视线,暗暗喃喃:师弟,你莫要辜负了师兄的一片苦心啊。 花蝶衣看得心头泛酸,抬手扯住了他的脸颊。 “不要笑了!不想笑,干嘛逼自己?” 雁漠北有片刻的愣怔,他的伪装拙劣到连这丫头都能看出了? 他自嘲地笑笑,随即,轻轻拍开了花蝶衣的手指,另一只手强行从她肘间抽出。 漠然道:“花小姐,雁某与你不熟,这么亲密的举动你该留着对往后的夫君,而非雁某。” “我的夫君不就是你吗?”花蝶衣忍住羞涩,胳膊宛如水草又黏了上来。 “承蒙厚爱,雁某一介草民,江湖粗人配不上花小姐。”雁漠北狠下心,面无表情的说道,不顾花蝶衣受伤的神情,屈指点住她的穴道,漠然下楼。 决绝到仿若无情的背影刺痛了花蝶衣的眼,滚滚热泪一涌而下,但眼眸里闪烁的却是百折不挠的倔强、固执。 三楼,凤绾衣轻轻推开房门,迈步进屋。 “你和雁大哥吵架了?”她细细端详着孤身挺立在桌边的男子,眉心微拧,“我看他下楼时,脸色不太好。” “嗯。”夜鸾煌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有些踌躇。 师兄的话犹言在耳,如今她就在他身前,他要问吗?该问吗? “到底怎么了?”凤绾衣心尖一紧,“什么事不能同我说?” 淡色的唇微微张开,话到了嘴边又难再吐出。 看着夜鸾煌犹豫纠结的样子,凤绾衣愈发感到古怪,略微一想。 “你该不会在我走后,又和雁大哥偷偷商量了和亲一事?” “不是。”夜鸾煌矢口否认。 “那是什么?”凤绾衣凝眸逼问道,“对我,你何需扭扭捏捏?” “正因为是你啊。”一声低不可闻的苦涩叹息幽然荡开。 “什么?”他说得太小声,她没能听清楚。 夜鸾煌默了片刻,眼底闪烁着明明灭灭的暗光。 在凤绾衣的耐心即将耗尽时,他终是启口,哑声道:“没什么。” 凤绾衣深知,但凡是鸾煌不肯说的事,哪怕她再怎样问,也难逼他吐出真言。 当初他迎娶凤卿卿时,她不就领教过一回吗? 长睫颤了颤,她语气平静地说:“没事我就先回房了。” 她作势转过身去,信步走到门后,步伐有一瞬的停顿,似在等着什么。 可惜,身后始终没有动静传来。 凤绾衣抿了抿唇,不再迟疑离开了房间。 房门合上的刹那,无人看见夜鸾煌的身子如巨山轰塌般颓然靠在了桌角。 出门以后,凤绾衣没急着回房,朝走廊上站岗的南枫勾了勾手指,又点了点自个儿的厢房。 南枫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特意放轻步伐,悄无声息入门。 “信送出去了吗?”凤绾衣低声问道。 “按照小姐的吩咐,属下委托了城里的镖局,合着苗疆独有的药材一道,让他们送去楚国京师,算算脚程,约莫过三日就该到了。”南枫如实答话。 凤绾衣欣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她顿了下,迟疑着又说,“之前你一直在万陌谦的房外把守。” “……是。”南枫抬了抬眼皮,“小姐是想向属下打听定北王和雁庄主的事。” 并非询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你应该听到了不少。”厢房虽隔音,但以南枫的武功不会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 南枫定了定神,不紧不慢地将夜鸾煌和雁漠北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凤绾衣低垂下眼睑,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捏了一把,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雁庄主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南枫继续说道,“不论是定北王,还是小姐你,都把心事藏在心底,宁肯让彼此误会,也不愿多问,多说,要是小姐和定北王能实诚些,坦诚相待,又怎会……” “问?我问了,他就会说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49章 她中了蛊毒 她问过不止一次,可他不露任何口风,至今未解释当初迎娶凤卿卿的缘由!这样的他们,如何做得到坦诚? “小姐,那件事定北王怕是有他的部署,或是不得已的苦衷。”南枫委婉地宽慰道。 凤绾衣抬手摁住抽抽犯疼的太阳穴:“我何尝不知?” 她苦笑一声,罢罢手,满脸疲惫地说,“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知她已是烦了,南枫躬身退走,却在出门前,忍不住回身说:“大小姐,属下希望您能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莫要等到失去了,才知后悔。” “我想要的?”凤绾衣震了震,神色有些恍惚,她要的是复仇!是夺走仇人在乎的一切! 夜鸾煌的身影不期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似扎了根,挥之不去。 南枫不再多言,能说的他都说了,小姐素来聪慧,很多事只需稍稍提点她就能想明白。 天色渐沉,客栈三楼静得毫无人声,凤绾衣和夜鸾煌居住的客房皆是门窗紧闭,连晚膳,二人也未出门享用。 雁漠北自打和花蝶衣不欢而散,就一直没回客栈。 天暗下来时,他径直从街头进了宫去,不管烦心事有多少,正事他决计是不会落下的,而他这一去竟是久久未归。 “南枫。”凤绾衣左等右等,等到紫夜仍不见他回来,忙行出房,向南枫吩咐,“你速速进宫去,我担心雁大哥出事了。” “是。”南枫拱手领命,当即飞出了客栈。 “我和南枫一道前去。”夜鸾煌从另一间厢房走出,神色已恢复往昔。 凤绾衣乍一见他,刚压下的烦乱再度死灰复燃,她面色微凛,强作镇定:“南枫已经动身了,你想去,至少也得等到他把雁大哥的消息带回来,弄清了宫里的情形,我们才能想出应对之法。” 见他面露犹豫,凤绾衣继续游说:“你挂记雁大哥的安危我能理解,但凡事三思而后行,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和对策前,仅凭冲动和鲁莽,只会坏事,再等等看吧。” 夜鸾煌终是被她说服:“好,就再等上一个时辰。” 两人在屋中静候,虽是坐在同一张桌边,却都缄默不语。 偶有眼神相碰,也会在瞬间挪开。 古怪静谧的氛围在半个时辰后宣告破碎,一阵劲风从窗外刮入,紧接着南枫和雁漠北双双飞入屋子。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凤绾衣难掩欢喜,“怎么去了这么久?” 雁漠北郁闷地挥了挥手:“别提了,我刚进宫本是想擒住秦苏逼她交出蛊王,结果她可好,居然在御书房里宣召朝臣议事,外边还站了一大帮侍卫,我不想被发现,只好孤零零躲在远处的花园里。” “议事?”不约而同的惊呼忽然响起。 凤绾衣和夜鸾煌对望了一眼,又不自在的各自撇开目光,一个看向左边,一个看向右边。 雁漠北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南枫说了他离开客栈后的事儿,瞧见这一幕,心气蹭蹭上涌,怒其不争地瞪着夜鸾煌。 他不惜委屈自个儿,劝解小煌煌,他呢?竟让他的隐忍、退步付诸东流! “你没能近秦苏的身?”夜鸾煌刻意忽略掉那抹谴责的目光,低声问道。 雁漠北神色一僵,干笑着摸了摸鼻尖:“我后来是见到了秦苏。” “但你并未拿到蛊王,对吧?”凤绾衣轻笑声,“要是得手,雁大哥你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会报喜。” 哪会像现在这样絮絮叨叨的兜圈子? “不是我办事不利,”雁漠北唯恐被质疑能耐,立即辩解,“是她太阴险!我等到秦苏谈完政务,跟着她回了寝宫,趁她孤身一人时出手,但她却说蛊王得她自愿引导出体,旁人无法强行取出,而且,她和蛊王一命相连,她性命有损,蛊王也会随之毁去。” 凤绾衣能想象到秦苏当时无所畏惧的样子,恍然道:“难怪她有底气敢和我们当面撕破脸。” “绾衣,你信她的话吗?”雁漠北有些半信半疑,“她说得言辞凿凿,看样子不像撒谎,只是上次她哄骗我们的例子在前,我总有点儿不太相信她。” “是真是假,一问就知。”凤绾衣意味深长地说道,眸中精芒闪烁。 夜鸾煌当机立断地站起身:“我这就去。” “你去哪儿啊?”雁漠北满脸莫名,全然没听明白他们在打何种哑谜。 夜鸾煌未做解释,朝凤绾衣点了点头,便纵身飞出了窗子。 “他眼里还有我这师兄吗?”雁漠北没好气地瞪着极快消失在夜幕里的身影。 “鸾煌他是去天牢,身为国师,又是养蛊人,沥青对蛊王必有几分了解,向他询问最合适不过,且天牢的守卫大多是没有武功的普通衙差和侍卫,鸾煌一人前去足矣。”凤绾衣娓娓道来。 雁漠北和南枫齐齐一愣。 “你们这默契,真真是羡煞旁人啊。”雁漠北率先回神,笑弯的双眼里掠过一丝轻嘲,嘴上似真似假的感叹着,“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同寝相眠数十年的夫妇,怕都难有你们这般心有灵犀。” 话暗藏深意,凤绾衣唇边的笑淡了许多。 “绾衣,”雁漠北的脸色少有的正经,且隐露出无人能懂的诀别,“小煌煌他就是一木头,还是根只会围着你转的傻木头,这根木头的心小得很,从我结识他至今,装下的人始终只有一个你,这天底下像他这样的傻子,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第二个,你就行行好,把他收了去吧,别再折腾他,折腾你自个儿了,不嫌累吗?” 一声累,击碎了凤绾衣面上强装出的平静面具,她大力攥紧手掌,眼圈微红地强笑道:“我和他之间的事……” “别同我说什么你们阻碍太多,我都听烦了,”雁漠北压根没等她说完,“我今儿就想问问你。” 他似豁出去般迈步走上前来,站定在凤绾衣跟前,缓缓俯下身子,紧盯着她的双眼,不容她逃避的问:“你这里,”食指指着她的心口,“有他吗?” 太过逼人的目光让凤绾衣无从躲闪,心底深处似有什么东西正不受她控制的破土而出。 “你来边境,是因为他吗?” “你口口声声说要助他登上龙位,那你容得下他身边有三千宫嫔,左拥右抱吗?” 摇摇欲坠的心墙再难承住这声声质问,彻底轰塌。 凤绾衣僵坐在椅中,便连指甲刺进了掌心,也不自知。 “我是不晓得你们这些聪明人脑子里成天在想什么,”雁漠北平息了下气息,身子朝后仰开,“还记得那日在你婢女的墓前,你说你们相知,却又彼此互不了解吗?你好生想想,你几时给过他了解你的机会?” 冷清的走廊上站着的正是被凤绾衣以要独自想想为由,轰出门的雁漠北二人。 他深深看了眼紧锁的木门,故作潇洒的转过身:“南枫,今儿是个痛快日子,要不要下去陪我好生喝上一杯?” 右臂顺势勾住南枫的脖颈,哪管他同不同意,强行拖着人去了无人的大堂。 寅时的客栈别说是食客,连小二和掌柜都入了梦乡。 雁漠北熟门熟路地钻进后院厨房,两手抓着两坛子烈酒回来。 “来,咱俩今儿不醉不归!”他随手一抛,酒坛凌空投向坐在堂中四方木桌旁的南枫,“这一口,祝这两根木头能早日认清心意,别再这么瞎折腾,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凑一对去!” 一抓揭开红布,雁漠北看也没看南枫仰头将烈酒灌入喉咙。 一股火烧般的灼痛,从喉咙蔓至心底,烧得他整颗心痛似凌迟。 南枫没喝一滴,他素来不好酒,且雁漠北也未必是真的缺一个酒友作陪。 一坛坛烈酒入肚,酒意熏脑,雁漠北歪歪斜斜地坐在长凳上,背靠石墙,神情几多恍惚,似哭似笑地喃喃着:“两情相悦,多好的事儿啊,你说说,这世上咋个会有不惜福的傻子呢?” “你醉了。”南枫眼泛不忍,伸手想夺走雁漠北手里的酒坛。 他侧身一躲,让南枫扑了个空。 “醉?当真醉了才好,一醉方能解千愁。” 雁漠北挺身后仰,抓着酒坛的坛口往脸上倾,哗啦啦的酒水肆意溅洒在他的面颊上,顺着脸廓滑落,已分不清里边几分酒,几分泪。 天蒙蒙亮时,夜鸾煌孤身从天牢回来,让他意外的是凤绾衣并未在他的厢房里。 难不成是等累了,回房歇息去了? 他打开门刚出去,冷不防就听到了大堂传来的细微动静。 沿木梯下楼,就见到了在遍地的酒坛中央,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的雁漠北,及他身边正欲扶人的南枫。 锋利的黑眉微微一簇,旋身从木梯飞了下去。 “他怎么弄的?” 南枫抿了抿唇:“大概是没能把蛊王取来心里憋屈,在此喝闷酒撒气。” 夜鸾煌隐隐觉得不对,认识师兄多年,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王爷去天牢打听到消息了吗?”南枫有意转开话题,问起了正事。 “沥青的说词与秦苏一致,”夜鸾煌绕过酒坛靠近木桌,分心回道,“她并无说谎,蛊王的确是依靠秦苏的骨血饲养存活的,只受她的意愿催动。” 那这事就难办了! “苗王铁了心不交出蛊王,小姐的蛊毒岂不是解不了了?”南枫忧心忡忡地喃喃道,他打从心底不想在看见小姐深受蛊毒煎熬的痛苦样子。 “会有办法的。”夜鸾煌目光沉定,那是有所觉悟之人的眼神! 凤绾衣若在此,定能发现,他此时的神情和那日她首次坦白势力时如出一辙。 未等南枫想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夜鸾煌已架起醉如烂泥的雁漠北,纵身跃上了三楼。 次日一早,宫中禁军统领亲自造访客栈,将一封落了火漆的密信交给诚惶诚恐的掌柜,勒令他等三楼的客人起身了,亲手交与他们。 花蝶衣早早起身,风风火火地想去厨房端送早膳,不放过任何一个博好感的机会。 “这位姑娘,”掌柜在大堂拦住了她,恭敬地呈上密信,“此乃都统送来的信函,说是要给姑娘及您的同伴。” 花蝶衣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都统? 她意识到事情重大,立即调头上了三楼,啪啪拍着雁漠北的房门。 “雁大哥!大事不好啦!”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0章 大事不好了 “一大早你在嚷嚷什么?”一宿未眠的凤绾衣先行出门,脸色颇有几分憔悴。 花蝶衣几时见过她这副样子?惊呼道:“嫂嫂,你昨夜没休息好吗?眼里都有血丝了。” “不打紧。”凤绾衣温和地笑了笑,忽地,目光在花蝶衣手中的信笺上一顿,“哪儿找来的信?” 花蝶衣一五一十把在大堂的事说了一遍,刚巧此时,雁漠北也揉着痛到快要炸开的脑袋开门出来。 “能让我安生睡会儿觉吗?大白天的,叫魂啊?” 花蝶衣只得再复述一遍。 “信?”夜鸾煌稳步从雁漠北身后走出,轻手接过了信笺。 从他现身出门,到展信来看,从头到尾目光竟未朝凤绾衣那方看一次。 凤绾衣心头一沉,脸色也冷了下来。 雁漠北脑子晕乎乎的,没见到这一幕,他探头张望着信上内容,随即,眸中的迷离微醺之色一股脑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女人脑子有病吧?” 夜鸾煌摁在信笺两角的手猛地一紧,竟是在信纸上压出几道皱印。 “刷”,凤绾衣趁他愣神的空档,眼疾手快地将信笺抽走,一目十行般看阅内容。 “十日后宫廷比武,邀皇城各勇士参加,能横扫千军,脱颖而出者,当与吾王交手,战胜吾王,吾王将赐予蛊王,以示嘉奖。”花蝶衣轻声念着文字,眸中光彩熠熠,“比武?这么好玩的事,我们一定得去凑凑热闹。” “好玩?”凤绾衣撕拉一声将信函撕碎,任碎纸纷纷扬扬落在地上,目光冷得刺骨,“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特地在这节骨眼上招办比武,还专程送信到客栈,分明想诱我们前去参赛。” 蛊王唯苗王独有,要赠与的对象,只会是和苗王关系密切之人。 “这是一场比武招亲。”她断言道。 “比武招亲吗?”雁漠北不禁鄙夷,“她是嫌后宫里的男妃不够多,还想多几人伺候?” “不,秦苏的目的不是那些人。” 而是鸾煌。 凤绾衣定眼看着夜鸾煌,“昨日我们拒绝了她的条件,夜里又潜入禁宫强夺蛊王,她看出我们对蛊王势在必得,故想出了这个办法,你若得胜,她就能让联姻变成现实,且能堵住朝堂、苗疆子民的悠悠众口!” 苗疆刚经历狸猫换太子的闹剧,朝堂换血,又因秦晚失势,以至和南梁间的联盟土崩瓦解,秦苏不论是出于儿女私情,还是出于大局考虑,在这时若能和楚国赫赫有名的定北王联姻和亲,结下姻缘,对她有利而无害。 “我若猜得没错,不出今日,宫中比武一事就会在皇城疯传。” 凤绾衣不怒反笑,好生精明的算计。 南枫在几步开外的走廊上闻得此话,不需凤绾衣吩咐,立即动身去街上打探消息。 “难怪昨夜她会召群臣议事,议的定是此事!秦苏遭蒙打击,心性或许大变,但她尚无这等城府,应是施艳等老臣为她出谋划策。”凤绾衣压着火,冷静地分析道。 “这里不知何时有人上来,万一听到了这些话,那就麻烦了。”雁漠北赶忙让他们进屋密谈,待两人双双入内,他警觉地往走廊两侧扫了眼,见无人,才放心地合上门。 屋中,凤绾衣站定于夜鸾煌身前,盯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说:“不要忘了你承诺我的事,这比武是冲着你来的,你绝不能参加。” 夜鸾煌黑眸轻眯,这一次,他怕又要失信于她了。 “你想反悔?”凤绾衣仅从他微变的神情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眉宇间染上怒色。 明知她动了怒,明知她想要他做什么,但夜鸾煌却无法答应。 目光艰难地自凤绾衣身上挪开,看向别处,答案不言而喻。 这是针对他的戏码,只要他出战,秦苏、苗疆,必有无数方法能让联姻成真! 凤绾衣耳边似又传来了雁漠北昨日的质问。 小手一把握住了夜鸾煌冰凉的手腕,力道极重,好似一松开,他就会溜走一般。 夜鸾煌逼着自己狠下心,抬手想掰开她的手指。 “我们没有必要一味迎合苗疆的奸计,”凤绾衣手如铁钳,死扣着不肯松开,面上强作平静的说,“如果你不出现,秦苏会否如信上所说,当真将蛊王交给世家中人?若她不交,我们可以在暗中操控舆论,动摇她在民间的声望,若她交出,我们只需在蛊王离出体外的瞬间出手强夺,以你和雁大哥还有南枫的武功,不可能失手,在得手后,秦苏即便怀疑到我们身上,她无证据在手,奈何不了我们半分,且我手里握有她和施艳的亲笔信,这样做也不会影响之后的大计。”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然,夜鸾煌的态度不曾有一丝动摇。 事关她,他赌不起那万分之一的纰漏。 “咳咳咳”,一阵重咳声,打破了两人僵持的氛围。 被忽略许久的雁漠北一脸无奈地说:“你们是不是把我这武功超绝的高手遗忘到天边去了?” 凤绾衣如醍醐灌顶,双眸顿时亮了。 “不错,还有雁大哥和南枫。” “小南枫的武功太低,”雁漠北不屑地瘪瘪嘴,“他参加比试能不能挺到最后谁说得准?苗疆人虽嗜爱养蛊,心思多放在钻研蛊毒上,不过,武功超凡者不是没有,有蛊王做甜头,多的是人蜂拥而至前去报名,所以咯,”他骄傲的扬起唇角,“要想十拿九稳,还是我亲自出手的好。” 不知前因后果的花蝶衣一听此话,蹭地转头怒瞪他。 雁漠北全然没放在心上,继续说:“我出马,既能力压那些个虾兵蟹将,拿回蛊王,又能让小煌煌避战,一举两得,”他说着,精湛绝伦的脸庞上忽地出现了一抹坏笑,“说不定拿了个头彩,还能混个皇后当当?再不济,贵妃也行?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手段、风浪都见识过,独独没切身品尝过后宫争宠的滋味,借此机会开开眼界,多好。” “师兄。”夜鸾煌神色复杂地轻唤道。 “我是去领教苗疆高手的高招,又不是去送死,”雁漠北似受不了般浑身一抖,“别叫得跟哭丧一样成么?” 凤绾衣如释重负,是,她是自私的,自私到宁肯牺牲雁漠北,也不愿参战的人是鸾煌。 惭愧与内疚如一颗大石头,重重压在她的心上。 腰身朝着雁漠北弯了下去:“那这件事就拜托雁大哥了。” “哟喂,又不是几个外人,还同我玩这套?”雁漠北赶紧扶住她的手臂,但在碰触到衣袖布帛的瞬间,似烫手般收了回去,“真想答谢我,不如等回了楚国京师,让春风苑替我备一场歌舞,多找来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作陪,让我醉卧美人膝,岂不快哉?” 故意压低的调笑,花蝶衣没听得太清楚,她神色恍惚地看着满脸不在乎的雁漠北,心痛得几欲窒息。 凤绾衣牵强地笑笑:“雁大哥有令,绾衣怎敢不从?” “一言为定哦,你也晓得我这辈子最喜好的就是这口。”雁漠北噙着抹垂涎三尺般的坏笑,似在脑补着美人在怀的绝妙滋味。 见此,凤绾衣沉重复杂的心绪轻松了些许:“为了万无一失,我们需留下后手,正如我刚才说的,明面上雁大哥和随行的侍卫报名参赛,比试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我命南枫在暗中准备,如若最后胜出的不是我们的人,就在蛊王离体的时候动手。” 只要准备周全,无人得知是大楚抢夺了蛊王,对两国关系便无任何影响。 “苗疆擅蛊毒者,多如牛毛,”沉寂多时的夜鸾煌冷不防出声,嗓音沙哑,语调透着令人不安的平静。 凤绾衣愕然偏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顿时慌了,就像是提前感知到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师兄你武功虽冠绝江湖,可苗疆若是在比试中玩心眼,耍阴招,师兄防不胜防。” 这话与其说是对雁漠北说的,不如说是在向凤绾衣解释。 心头不详的预感更甚。 “我做了两手安排,即使全军覆没,最后也能……” “如果南枫也失手了呢?”夜鸾煌定眼凝视她,目光深沉且坚定,“你我都知,这场比试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没有出战,秦苏会否将蛊王交出尚是个未知之数。” 凤绾衣气极,双眼轻瞪,冷声说:“宫廷比试京师会没有风声吗?话已经说出去,最后倘若是苗疆皇都的世家中人得胜,秦苏临时反口,对她的声望、名誉有极大的影响,她刚回宫,这时绝不能失去民心,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赌不起。”夜鸾煌何尝不知这些道理?“我和师兄一道出战,以我二人的武功定能成为最后的得胜者,而蛊王便可确保落入我们之手。” 凤绾衣的脸色寸寸冰封:“我说过,这件事不许你插手。” “本王已经决定了。”夜鸾煌艰难挪开了视线,“我去吩咐人手打听报名地点。” 见他要走,凤绾衣本能地想要去拽他,但正如她熟悉他一样,夜鸾煌对她的反映同样了若指掌。 脚尖在地板一点,倾身飞出了房门,任她抓了个空。 “夜鸾煌!”凤绾衣追出门来,却只来得及见他从走廊扶手上端挺身飞跃下去的身影。 雁漠北哪儿想到只片刻功夫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待他从惊诧中回过神,忙抬步行出,暗藏担忧地目光落在凤绾衣立于木护栏前的娇躯上。 他张了张口,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踌躇了半响,只干巴巴挤出句话:“师弟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你对他太重要,他不敢拿你的安危去冒任何风险。” “呵,”冷嘲的笑声轻轻滑出,“除了自以为是,他还会别的吗?” 一次次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去做她不愿让他做的事,很伟大么?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1章 除非你娶我 雁漠北深有同感,师弟最爱干的可不就是自作主张这种事? “他要做英雄,随便他去!”凤绾衣猛一挥袖,不再多看夜鸾煌消失的地方一眼,冷着脸大步回了厢房。 “砰”,房门用力摔上的声响,震得雁漠北心窝犯疼,他注视了房门半响,才收回目光,余光忽地瞥见护栏上细碎的划痕,只觉心更疼了。 “雁大哥。”花蝶衣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 “事够乱了,麻烦花小姐悠着点,别再来添乱了,成吗?”雁漠北甚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花蝶衣追了几步,又在半道停下。 看着他冷酷的背影,抬手抹去泪水,咬牙道:“我才不会让你娶什么苗王!哼!” 厢房中,凤绾衣心烦意乱的跌坐在木椅上,接连喝了几杯茶,仍无法压下翻涌的心火。 他明明知道秦苏要的是和他联姻,而所谓的比试只不过是抛出的鱼饵。 只要他敢出现在比试里,秦苏、施艳,以及那些忠于她的朝臣,势必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而此处并非大楚,他们又没带多少人马,一旦中了苗疆的圈套,想要脱身得有多难? 凤绾衣越想,肝火越发上涌,甚至脑海中竟出现了他与秦苏大婚的场景。 “啪”,茶盏被她一把挥落,摔得粉碎。 在街上打探消息的南枫于一刻钟后回来,抬手敲了敲门。 “大小姐,属下有事求见。” “……不见。”略显烦躁的命令从门缝传出。 南枫颇有几分惊讶,大小姐这般心绪不宁的样子,他已有许久不曾见过了。 “是。”南枫没强行闯门,拐道下楼寻雁漠北、夜鸾煌去了。 客栈的房顶上布满片片灰瓦,夜鸾煌盘膝在瓦檐落座,青色儒袍的衣诀随意在身下铺开,与他悠然的举动不同,此时,他的面色有几分惆然。 “你倒是挺能躲的,害我找了老大半天。”一道身影自下方横空飞上来,拍拍衣摆,就地坐在夜鸾煌身旁,“知道会激怒她,还故意做此决定,你不是找虐受吗?” 雁漠北无奈地睨着夜鸾煌,“绾衣她有周全的计划,你不出手,我们也能把蛊王抢夺过来,你就听她一回,有什么大不了的?为此和她置气,值当吗?” “蛊王关乎她的性命,我没得选。”夜鸾煌主意已决。 “可你看看她刚才的样子,她根本就不想你出战。”雁漠北恨不能一巴掌扇醒他,“你这我行我素的性子,就不能改改吗?是,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为她着想,但你有哪次问过她的意愿?凤卿卿那事是如此,这次也是如此。” 夜鸾煌神色微怔,随即,苦笑道:“既是对她有利,我为何不做?” 闻言,雁漠北心头腾升起一股火来,冲着他的头顶狠狠拍了一下。 “你作甚?”夜鸾煌本就心绪不宁,以至全无防备被他得手。 “打醒你啊。”雁漠北全无半分歉意,面无表情地说,“小煌煌,对一个人好,不是强行给予,你继续这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让你们之间的隔阂、间隙更深,你想懂她,就该想她所想,想她所做,而不是擅自去做决定。” 他做错了? 夜鸾煌愣愣看着雁漠北。 “枉你说喜欢她,你的喜欢就是罔顾她的意愿,去做她不喜欢的事?”雁漠北翻了个白眼,“你想让她开怀,让她如愿,可对?” 点头。 “但她方才像是开心吗?当初你擅自迎娶凤卿卿时,她又是高兴的吗?” 夜鸾煌不期然回想起了在他成亲之前,绾衣到府上来的事。 “你做的一切不仅没让她欢喜,反而使她大动肝火,你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雁漠北稍稍缓了口气,用力拍着夜鸾煌僵滞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多说无益,接下来端看小煌煌自个儿几时能大悟了。 雁漠北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站起身,跃下了瓦檐。 刚旋身落至大堂外的空地,竟见到了守在门外的南枫。 “哟,你打探消息回来了?”雁漠北笑眯眯迎上去。 “定北王和小姐……”南枫瞥了眼上方隐约可见的身影,拧眉想追问在他离开客栈后发生了何事。 雁漠北没所谓地罢罢手:“放心,用不了多久小煌煌就能想明白。” 若他费了那么多口舌,仍不能让小煌煌醒悟,那么,他的退让与隐忍又有何意义? 天色渐沉,凤绾衣未踏出过房门一步,南枫亲手送来的午膳和晚膳,她只吃了几口,就搁在一旁不再动了。 南枫暗暗着急,又不敢强逼她进食,只好转头去找夜鸾煌。 谁挑起的火,就该由谁来灭! 一听绾衣胃口不好,夜鸾煌忙不迭出门,却在到达房门外时,又倏地停下了脚步,敲门的手分明已经抬起,迟迟没能落下去。 站在另一间厢房外的雁漠北瞥见这一幕,颇感郁闷。 这时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他利落地回了屋,没过几秒竟握着个茶盖出来,屈指一弹,茶盖破空擦过夜鸾煌的面颊。 呼啸而来的劲风声,让夜鸾煌暗生警惕,灵敏地朝左侧躲开。 茶盖撞上房门,夹杂着的强劲内力宛如气浪,轰地把门从外撞开。 师兄到底在做什么! 夜鸾煌心头微慌,扭头冷瞪了眼后方不远处气定神闲的雁漠北。 后者笑弯了眉眼,嘴唇无声动了动:不用太感谢我。 “哼。”夜鸾煌索性不再看他,目光刚投入屋中,便与正前方投来的复杂视线隔空撞上。 夜鸾煌笨拙的抿了抿唇,深深吸了口气,方才鼓足勇气走进房中,入门时,挥手带上了木门。 凤绾衣凝视着他,也不说话。 屋中一片安静无声,而夜鸾煌的心却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他撇开头扫了眼桌上凉掉的饭菜。 “听南枫说你一整日没进多少膳食。” “你来就只为了说这话?”凤绾衣黯然收紧拳头,面上一派冷漠。 夜鸾煌震了震,眸中的凄苦满得快要溢出:“绾衣,一定要这样?你明知我……” “明知什么?”凤绾衣忍住满心的酸涩,冷笑声,“明知你全心全意的呵护我,保护我,却不体谅你,还与你斗气,发脾气,是吗?” 夜鸾煌哪会承认?就算是错了,那也是他的错。 看着他缄默不语的样儿,凤绾衣直直气笑了:“夜鸾煌,你真的在意我,喜欢我吗?” 低垂的眼见霍地抬起,她怎能怀疑他对她的情意? 委屈的怒火染上眉梢,夜鸾煌定眼看着她,沉声说:“绾衣,你如何气我,恼我都好,但你万不该质疑我对你的心,”他顿了顿,难堪的撇过脸去,“我此生唯一爱的女子,只有你,我做的一切事,都是为你着想,我以为你是看得见的。” 却没想到,她会怀疑他。 他面上自嘲的笑刺痛得凤绾衣眼仁生疼,她用力攥紧了拳头,冷声说:“喜欢?你的喜欢就是不顾我的反对,迎娶凤卿卿,抬她进门,赐她侧妃之位,现在又要给秦苏算计你的机会,去参加宫廷比试?” “我……”他所做的,不都在替她铺路,为她谋划吗? “你什么?”凤绾衣没放过他,这个疑问藏在她心里太久,久到她纵使对他并非无情,也无法迈过这道坎!“雁大哥说,你我从未坦诚相待过,我从未向你敞开过心扉,去了解你,昨夜我一直在想这些话。” 泪意涌上眼眶,凤绾衣却强忍着:“他说得对,我独自为你谋划,为你百般算计,想助你上位,但我一次也没问过你,那把椅子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他要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此生无望。 “这些都不打紧,”夜鸾煌敛去眸中的伤苦,柔声说,“你心之所向,便是我刀之所在。” “呵,我心之所向?你若知我,懂我,何故要迎凤卿卿?嗯?你分明晓得我与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死局!”凤绾衣低声怒问。 夜鸾煌几次张口,却是无言。 “为何不回答?”她今儿是铁了心非要问个清楚明白,“你娶她入门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咄咄逼人的质问换来的是夜鸾煌再一次的沉默、犹豫。 凤绾衣怒极反笑,目光森冷地睨着他:“为什么不说话?” 她缓缓直起身,一步一步朝夜鸾煌逼近。 “是你贪恋她的美貌?” “是你对她情有独钟?” “还是……” 越发过分的揣测激将如利剑,刺入夜鸾煌的心脏。 “我不是夜临风!”他面带冷怒,失声低吼,“我不是他,做不到左拥右抱,三妻四妾!我夜鸾煌爱谁,就会爱她一生,至死不变!” 凤绾衣听得心头又酸又痛,这个笨蛋待她有多真,两世了,她若再看不清楚,她就是最傻的傻子! “那你就告诉我原因。”步伐止在他身前,凤绾衣昂首盯着他,坚定、锐利的目光将她的决心透露出来。 夜鸾煌面上怒色渐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当真有这么难以启口吗?”凤绾衣苦笑着,“我知你有苦衷,但这苦衷难道对我也不能说?何时起,你我之间变成了这样?” 幼时的坦诚直率,以心相交,如今竟再回不来了? 绷紧的双肩无力地耸搭下去,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好似瞬息间被抽空,只余下满心疲惫。 “我说。”夜鸾煌终是舍不得见她如此。 蒙上尘的双眸窜起些许光亮,凤绾衣凝眸倾听。 “娶凤卿卿的决定是许久前,你带我去春风苑那日做下的。”夜鸾煌沉声说。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2章 不该心有奢望 凤绾衣在惊诧后,便了然了。 自那日后,鸾煌与夜临风联手,入城不多久,就生出他娶凤卿卿的变故,若是那时起意,自然说得过去。 “没有了凤卿卿这颗拦路的石头,夜临风身边就只余下你,以你的聪明才智,想要占据他的心不难,即使日后,他拥有三宫六院,可这凤位却非你莫属,”夜鸾煌未凝视孟慕晴,故而没有察觉到她煞是变得惨白的脸色。 “我只是想成全你,仅此而已。” “这就是你的理由?”凤绾衣似哭似笑地望着他。 “……嗯。”夜鸾煌可疑地沉默了一秒,才点头应声。 夜临风事前知晓的事,没必要说给绾衣听。 他不想让她情伤难过。 凤绾衣如蒙雷击,脚下踉跄数步,似有些站不稳。 “呵……”事实竟是这样,他居然就因这可笑的理由,才娶凤卿卿做侧妃。 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 “抱歉,在决定去做时没有知会过你。”夜鸾煌心如刀绞,几次想抬手为她拭泪,却又怕她会拒绝,会憎恶他的触碰,手指突兀地停在半空,“你有多恨凤卿卿,我知道,即使从今往后你因此恨我,我也认了。” 满是歉意与认命的轻喃,如燎原之火,蹭地点燃了凤绾衣的怒气。 “为什么事前不把这些话说给我听?谁要你自作主张?” “对不起。”夜鸾煌垂下眼眸,微微颤动的长睫在眼睑周围投射下一层暗色,“我熟知你的秉性,你事前若知道了这些,必定不允,可这是当时唯一能让他们二人彻底断绝往来的方法,是唯一……” “那就让他们继续缠绵去!”凤绾衣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夜鸾煌一脸惊诧地望着她:“可,可你不是爱着夜临风吗?” 他与凤卿卿有染,她岂能好受? “爱?”凤绾衣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沉声说,“一个满心私欲,卑鄙下作,风流放浪的男人,也配我去爱?” 毫不掩饰的嫌恶和痛恨,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了她的脸上。 夜鸾煌顿时呆住,脑中宛如被炮弹轰炸过,一片絮乱。 “凤卿卿和夜临风在一起的事,我早在嫁给他之前就晓得,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哼,其实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你嫁于他前就知这些事?”夜鸾煌神志一清,仿佛明白了她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你没有退婚,没有揭穿此事,而是想在暗中报复?” “我是痛恨他们,但和他们苟且一事无关。”她恨,是因前世的血仇!是为她无辜惨死的儿子!是为因她身死的他! 想到那些惨痛的过去,凤绾衣清秀的容颜紧绷如铁,眸中透着无尽戾气。 夜鸾煌不信,他也不敢信。 若非得知痴心错付,她怎会对夜临风因爱生恨? 凤绾衣深吸口气,才将翻涌的恨意摁下。 余光一瞥,就见到了他不相信的神色。 这呆子! 手臂猛地往前一伸,大力拽住夜鸾煌的衣襟。 “我心里真正在意的人是谁,你察觉不到吗?” 意有所指的暗示,让夜鸾煌的心加快了跳动。 “一直以来,我是在为谁谋划?是想让谁登上龙位?” 夜鸾煌满脸呆滞,仿佛傻了一般。 凤绾衣既想笑,又觉气愤。 她松开手,后退了一步,而后摁下心里那丝丝娇羞,抬眸直视他。 就是这个人,为她生,为她死,把她爱进了骨子里。 她为何不能对自己坦诚一点?自私一点? “夜鸾煌。” 她极其郑重地唤道。 夜鸾煌神色一肃,僵直的身子愈发紧绷。 瞧,她总能轻易操控他的情绪。 凤绾衣忽地笑了,笑得夜鸾煌百般不安,千般彷徨。 “你有事瞒我,我亦有事瞒着你。” 轻浅的笑容,如这窗外月光,干净、透亮,直让夜鸾煌杂乱的心跳为之一顿。 他近乎痴迷的凝视她,不愿错过这昙花一现的美好。 凤绾衣面颊微褐,眉宇间泛起少许羞态。 她忍下了想躲闪的冲动,定了定神,似决然般缓缓抬手覆上他的脸颊。 夜鸾煌立时从失神中惊醒,傻乎乎盯着她越靠越近的手掌,眼下,不仅是身子僵了,连脑子也一并僵化,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我今生从未有过一刻爱慕过夜临风。” 她说什么!? 夜鸾煌只觉头晕目眩,灵魂似离体一般,有些飘然、混沌。 “凤绾衣心里最在意的人,是你,楚国定北王夜鸾煌。”一字一顿的袒露,发自肺腑。 说完后,凤绾衣忽地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畅快。 那些困扰了整整一夜的思绪,都在这一句话下,灰飞烟灭。 “是我?”夜鸾煌不敢相信,他挪开了凤绾衣的手,冲着脸庞啪地扇了一下,想要从这美妙的梦境中醒来。 “你做什么?”有他这么自虐了吗? 凤绾衣又气又心疼,赶忙去抓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臂。 然,手指刚覆上衣袖,夜鸾煌就似被烫伤般将手藏到了身后,慌忙转身,夺门而去。 定是他又魔症了! “啪”,房门突地敞开,一道疾风般敏捷的身影横冲直撞般奔过长廊,飞回了屋中。 一直留在走廊上的雁漠北听到动静,古怪地挠挠头,抬步朝凤绾衣的屋子走去。 “妹子,你又怎么着小煌煌了?” 凤绾衣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大概是不小心说了些实话,把他吓坏了。” 雁漠北不傻,看她释然且坚定的样子,心中已是有谱。 “终于想开了?”他挤眉弄眼地问道。 凤绾衣耳廓微热,神色却分外坦然:“嗯,多亏了雁大哥的当头棒喝,有些事其实不复杂,是我们不肯交心,不愿坦诚,方才让一件简单的事,变得纠结难解。” 什么配不是他,什么他值得更好的,呵!她凤绾衣几时有了如此善良、宽宏的心肠? “他视我如命,我对他亦非无动于衷,为何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那你原谅他自作主张的事了?”雁漠北眸光微闪,哪壶不开提哪壶。 凤绾衣愣了一下:“我是气他,但我也知道,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方法用错了而已,我先去瞧瞧他,不然,不晓得他在屋子里又会干什么傻事了。” 语毕,她含笑绕过雁漠北,径直走出了房门。 听着隔壁传来的拍门声,雁漠北不由暗了眼眸。 手掌轻抚上心口:“这就是我希望看到的。” 所以别再痛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扣扣’ 凤绾衣拍门数下,房中就有叮叮哐哐的奇怪声响传出。 她狐疑地眯了眯眼,道:“你若再不开门,我就请雁大哥把这门给撞开。” 屋内有短暂的寂静,而后,朝房门处走近的脚步声从门缝间滑出。 夜鸾煌面露迟疑地站在门后,手掌覆上门闩,又咻地收回。 “看来不用强,是不行了。”凤绾衣自言自语道,嗓音不大,但足以让屋中人听见。 房门忽地开启,一只大手从内探出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拖进了屋子。 凤绾衣踉跄了几下才勉强保持住平衡,秀眉不悦地蹙成山包。 “你……” 责备的话在见到地上打翻的铜盆时,消失在了舌尖。 汨汨的水渍溅洒一地,摆放水盆的支架更是散了骨头,摔得成数块。 惊诧的目光从地上的狼藉挪开,投向眼前面色晦暗,身子僵直的夜鸾煌身上。 往日工整的束起的发丝,此时被凉水浸透,粘稠地紧贴着他的双颊,衣襟处隐隐可见水打湿的水痕。 凤绾衣愣了片刻,须臾,扑哧一声笑了。 “你这呆子!” 夜鸾煌略感窘迫,难堪的撇开头,一双耳廓透着淡淡的粉。 “想要证明不是在做梦,何必用这样的笨法子?”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在慌乱之下,奔回屋子,以凉水洒面,试图清醒的场景。 向来清冷坚硬的心,顿时变得柔软。 摸摸双袖,却是没找着娟帕,看着一言不发的夜鸾煌,凤绾衣认命似的轻叹口气,踮起脚,捻着袖子凑近他的面庞。 笔挺的身躯瞬时绷紧,好似被人点住穴道般,无法动弹。 面颊上极其温柔的触感,分外清晰,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薄薄的娟帕内包裹着的她的手指。 被触碰过的肌肤犹若烈火烘烤,夜鸾煌想要躲开,可又舍不得失去这来之不易的亲密。 “若这是梦,真想永远不要醒来。”他神色恍惚地喃喃道。 凤绾衣笑脸一收,屈指弹上他的额头。 “痛吗?” 夜鸾煌呆呆地点点头。 “现在还认为你在梦中?” 她仅是敞开心扉,坦然面对他,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不是梦?”涣散迷离的瞳眸顿时一凝,一股遏制不住的狂喜蔓过四肢百骸,随即,又化作了浓浓的不安与忐忑。 “你方才,方才说的那些话……” 凤绾衣心酸的捧着他的面颊,将他不可置信的样子尽收眼底。 她伤他究竟有多重,才会使得他这般患得患失? 一抹自嘲的笑爬上唇角。 夜鸾煌眸光一暗,她是在为方才盛怒下的口不择言懊恼吗? 心头翻涌的思绪消失无踪,徒留满心无力苍凉。 “又在乱想些什么?”凤绾衣刚回神,就见到了夜鸾煌落寞的神情,语气冷得似要掉渣。 夜鸾煌笨拙地说:“你别置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他本就不该心存奢望。 早已习惯大起大落的男人转瞬间,便戴上了平静自若的面具。 “那些话我没当真,是我把你气得太狠,又提及了那人,才会让你……”自欺欺人的解释戛然而止。 窗外挥洒而入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拖曳在地上,仿若一对交颈鸳鸯般亲密不可分。 夜鸾煌呼吸一滞,近乎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脑子已然成空。 直到那陌生的触感离开,他仍像提线木偶似的傻站在原地。 凤绾衣白皙的面庞悄然窜起两团红云,这种事她亦是第一次主动去做,心里自是害羞的。 “眼下,你可相信了?”她故作镇定地问道。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3章 不如合作吧 夜鸾煌俨然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手指轻拂过唇瓣,似在确定什么。 半响后,丧失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倏地捏紧拳头,定眼凝视她,哑声说:“就算你想报复夜临风,也不必逼着自己做到这一步,你只需告诉我要我做什么,我会竭尽所能为你办到。” “报复?”绯色霎时冰封,她冷瞪着夜鸾煌,“你以为我是为了报复,才对你说那些话?做这种事?” 夜鸾煌沉默不语,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说绾衣在乎他,他信;说她的意中人是他,却是不可能的。 很久前他就知道,她心里的人是谁。 凤绾衣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气极反笑:“不错,我的确是个为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的人。” 深幽的瞳孔蒙上了一层灰暗:“你不是。” “如果不是,你何故这般想我?”凤绾衣犀利反问。 “……”沉默。 “我不认为费尽心机的谋划,有何不对,这世道本就是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但我从未把你视作利用物,更不曾为达我的目的,肆意奴隶、算计你。” 话斩钉截铁,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击在夜鸾煌的心窝上。 “我是恨夜临风,可我不屑用这种方式去报复。”她缓了下语气,“鸾煌,我知你的情有多重,岂会拿这等事捉弄你?” 双眸褪去了精明算计,清澈如夜下悬月。 夜鸾煌痴痴看着她,死寂的心潮再生波澜。 “你当真……”他沙着嗓子开口,又紧张地咽了下唾沫,“当真钟意我?” “不然呢?”凤绾衣忍住羞意,故意冷下脸。 紧绷的唇线剧烈颤抖着,似喜似惊。 凤绾衣被他傻乎乎的可爱反映逗乐,轻咳了一声:“我本就在意你,雁大哥、南枫全都看出来了,就你还一无所……”知。 最后一个字,在他的怀中消音。 一股巨力从前方扑来,凤绾衣整个人往前倾倒,咚地撞入了他的坚实的胸膛。 薄薄的衣衫下,他仿若鼓音般猛烈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腰身被圈得很紧,紧到甚至泛起些许闷痛。 凤绾衣眼圈一酸,抬手用力搂住夜鸾煌微颤的腰。 她的回应令夜鸾煌有一瞬的呆愣,下一秒,那仿佛置身云端的冲天喜悦霎时淹没了理智。 “绾衣。” “绾衣。” …… 一遍遍不知疲倦的轻唤回荡在耳边。 凤绾衣不住点头,清泪洒面:“我在,我在这儿。” “你在意我。” “嗯。” “你喜欢我。” “嗯。” “再说一遍。” 两人仿佛回到了幼时,一个傻傻地问,一个傻傻地答。 屋外,端着热汤清面的南枫悄无声息地退离走廊,徒步下至大堂后的院子,将手里的面食倒掉,抬头遥望着远端弯月,不由得笑了:“苏儿,大小姐和定北王终于能走到一起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无垠夜幕下,星辰闪烁,似是谁在无声发出回应。 次日,紧闭了一夜的房门缓缓开启,夜鸾煌笑若灿阳般从屋中行出。 “小煌煌,师兄知道你昨夜过得如鱼得水,也不用乐得像个傻子吧?”身为楚国王爷,大军统帅的威严要不要了? 雁漠北双手环在胸前,倾身斜靠在房门左边的石壁上,没好气地斜睨他。 越看他那副‘花枝招展’的模样,越来气。 “师兄,昨日的事我尚未向你道谢。”夜鸾煌大度地忽略了雁漠北的讽刺,拱手道,“多谢师兄教诲,改日我与绾衣大婚,定请师兄前来做证婚人。” 雁漠北的脸色黑如锅底:“谁稀罕做什么证婚人?哼。” 余光悄然扫过夜鸾煌的衣着,以及脖颈。 还好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雁漠北暗自松了口气:“你一大早的要去哪儿?难不成想去报名参加宫廷比试?” “比试何时报名都可,不急一时。”夜鸾煌笑着摇摇头,“昨儿个绾衣睡得晚,我想去找小二备些膳食给她送来。” “哟呵,这才在一起第一天呢,就做上二十四孝相公了?”雁漠北挑眉问道。 满心欢喜的夜鸾煌哪儿能察觉到他话里的酸意? 坦然点头,未再和他多说,绕过人一路疾行下楼,不多会儿,就端着热腾腾的米粥、包子回来,却意外地发现屋中无人,心头一慌,拔脚就往隔壁走。 “砰” 未落锁的房门一把被推开。 正在商量事情的凤绾衣、雁漠北、南枫三人齐齐一怔,侧目往门前看去。 她还在这儿…… 心中的恐慌散去大半,夜鸾煌优雅迈入屋中,将膳食递到凤绾衣身前,顺势挨着她坐下。 “在说什么?” 不加掩饰的炽热视线灼伤了凤绾衣的脸颊,一层粉色悄然窜起。 她佯装淡定地说:“商议宫廷比试一事。” “昨日不是说过了吗?”夜鸾煌略感意外。 “此次不许你擅自参加。”凤绾衣的态度与昨天早晨一样,不曾因昨夜的坦诚做丝毫改变。 雁漠北和南枫对视一眼,极有眼色地闭上嘴,一坐一站着围观看戏。 “绾衣。”夜鸾煌握住她的柔荑,耐心地游说道,“我和师兄的武功你信不过吗?” “凡事总有万一,苗疆既敢招办比武,谁知道会否在途中暗使手段将雁大哥比下去?”届时,鸾煌必将全力以赴与旁人争夺蛊王。 雁漠北一听这话立马不干了:“我有那么弱吗?行走江湖多年,我靠的除了这张脸,还有这一身的真本事,”嘴角一咧,露出了抹自信到近乎狂妄的笑来,“就算这满城的世家公子哥一起上,也不见得能在我手里过上百招。” 南枫鄙夷地看着他,雁庄主的脸皮是愈发厚了。 “我并非此意,”凤绾衣无奈地揉揉眉角,“真刀真枪的比试,我自然是不怕的,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苗疆的蛊毒向来神秘诡谲,谨慎些总是好的。” “蛊王关乎你的安危,”夜鸾煌仍不改心意,“你听我一次,可好?” 他突然的示弱打得凤绾衣措手不及,迎上他坚定与不安并存的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咚”,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 凤绾衣面颊有些发烫,忙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拾起杯盏喝茶降火。 “我说啊,咱们是在谈正事,你们能稍微收敛一点吗?”敢不敢顾及一下旁观者的心情?雁漠北郁闷地瘪瘪嘴,“绾衣,你就听他的,小煌煌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十头牛都难拉得回来,反正有我在,阴谋诡计我替他挡着,”见凤绾衣的神色有些许松动,雁漠北再接再厉的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会无所遁形,你要真放心不下,那就随我们一起进宫,在旁观战。” 凤绾衣垂眸深思良久,终是松口:“好,就依你们。” 大楚京城,安南王府书房。 一名探子恭敬跪在地上,禀报道:“主子,王妃想在各地散心,不肯随奴才们回京。” 五日前从京城派出的探子已经发现了王妃的行踪,可惜,任他们磨破了嘴王妃也不肯松口回京,出于无奈,他们只得如实回禀主子,等候主子的命令。 夜临风有些恼怒,但想到凤绾衣离京的原因,这丝火气又化作了无奈。 “罢了,让她在四处走走也好,你们仔细照顾王妃,王妃掉了一根头发,本王唯尔等是问!” 探子沉声应道:“遵命。” 挥挥手,示意探子退下。 待无人后,夜临风方才提笔疾书。 “来人。” 一道黑影自梁上落下。 “把此信送去边关军营。”夜临风沉着脸命令道,虽有约定在前,可他着实信不过夜鸾煌,早在边境安插了密探,时刻盯防夜鸾煌的举动。 安南王府的侍卫前脚刚离府,后脚身后就有几人悄无声息地尾随上去。 与此同时,苗疆皇都。 乔装打扮的凤绾衣一行人悠然行出客栈,往比试的报名点,轻骑营兵营而去。 兵营外从昨日就有长龙排起,排队报名的大多是苗疆官臣府上的家仆,到此为家中少爷报名参赛,亦有不少人为了表示对苗王的忠心亲自前来,百姓们聚集在旁,好奇地看着这些平日里难得齐聚一堂的贵人。 “雁大哥,今儿你出门前有见到过花蝶衣么?”凤绾衣一边随着长龙缓慢移动,一边问。 密集的人群分外拥挤,夜鸾煌无声护着她的肩头,用手臂把人群隔开,替她撑起一块安宁的小天地。 雁漠北兴致勃勃的脸顿时一黑,瘪嘴道:“好端端提那丫头作甚?” “平日里她总粘你,今日知你来此报名,竟会连面也不露。”凤绾衣面露一丝疑惑,“不是太奇怪了?” “不来才好,那丫头的黏糊劲儿我算是怕了。”雁漠北一脸心有余悸。 见此,凤绾衣不好多说什么,暗暗把这事记下,想着等这边忙完回客栈探探花蝶衣的口风。 排到他们时,已近正午,夜鸾煌和雁漠北借是报的假名,且声称是朝廷九品芝麻官的府中庶出之子。 “万一审核名单册,被人发现我们假冒身份,苗疆朝廷会不会不许我们参战啊?”刚离开兵营,雁漠北就摸着下巴说出了心中疑虑。 “你多虑了。”凤绾衣莞尔微笑道。 “冒充命官之子这么大的事,若被察觉,朝臣势必会报上天听,”夜鸾煌深知不把话挑明,师兄想破脑子也想不清其中的弯弯道道,只得耐心解释,“秦苏不傻,略微一想就能猜到报名者是我们。” 凤绾衣认同地点点头,唇边的笑加深许多:“到时候,她不仅不会把你们二人的名字从名单上剔除,反而会想办法糊弄过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4章 宫变那日 “对哦。”雁漠北适才恍然大悟,然后又唉声叹气地摇着脑袋,说:“哎,和你们这些聪明人说话就是累。” 随意的一个举动,却总藏着百般算计,千般深意。 “分明是师兄你脑子太过简单。”夜鸾煌冷横了他一眼,嘲讽道。 余光瞥见雁漠北似是炸毛了,凤绾衣柔声安抚:“不过,能像雁大哥简单地活着,不用费尽思量,何尝不是一桩幸事。”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得意的小眼神不住朝夜鸾煌投去。 凤绾衣扑哧一声笑开了,她好像见到雁大哥身后有条左摇右摆地狗尾巴。 “你让南枫留在兵营,是想等夜里无人时,偷看名单册?”夜鸾煌懒得搭理抽风的雁漠北,侧头同凤绾衣说话。 雁漠北眸光一暗,随即,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加快步伐走到前边,嘴里还嘟嚷着不再这儿打扰他们俩谈情说爱。 絮絮叨叨的嘟哝声,令两人都有些面颊升温。 凤绾衣轻咳几声,佯装平静地看向别处:“知己知彼总是好的,万一比试中有武功高强者出现,你和雁大哥尚能早做准备。” “你啊,总喜欢未雨绸缪。”夜鸾煌宠溺地说道,“等南枫办成事回来,我命人在暗中多加打听。” “如此甚好。”凤绾衣含笑应道,此举与她的计划不谋而合。 “之前,我一直忘了问你。”夜鸾煌看着地上的石路,略带犹豫地开口。 “问什么?”何事值得他这么扭捏? 看着她面上清浅温柔的笑,夜鸾煌一鼓作气,把憋在心中多日的疑问,说了出来:“宫变那日,你在朝殿里,只找寻到了秦晚私通南梁的密信吗?” 凤绾衣神色微怔,没料到他会忽然提起此事。 “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好了。”夜鸾煌摁下心头的失落,轻描淡写地想把这事掀过。 “你打哪儿看出我不肯说?”凤绾衣既好笑,又觉感动,“明明很想问个明白,何必强装不在乎?” 娇嗔的轻斥,如一剂强心针打入夜鸾煌的心窝,心跳顿时失衡。 “你愿意为我解惑?” “自然。”凤绾衣坦然道,眸中的笑意浓得似要溢出来,“你是想打听,除却那些信函,是否还有秦晚和夜临风暗中往来的信笺,可对?” 点头。 “的确有。”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此事,“那次我之所以偷入明月宫,也是存了想找到这些信笺的心。” 深邃的眸顿时一亮,难掩欣喜。 他问之前就做好了被糊弄的准备,没想到,绾衣居然愿意坦诚相告。 “一直没把这事告诉你,是因为那些信函根本无用。”凤绾衣脸色一凛,严肃的说,“夜临风行事向来谨慎,他怕是防着秦晚会留有后手,故而,寻了旁人代笔写信,且信函的内容很是简短,几乎没有透露任何内情。” 夜临风的字迹,天底下再无人能比她更熟悉。 “即便握有这些密信,递交上天听,夜临风也有千百种说词,指不定最后还会倒打一耙,说是有心人栽赃陷害。”这种事他并非做不出来。 凤绾衣敛去了眸中的冷芒,轻缓了口气后,又道:“那些信我没摧毁,而是贴身藏着。” “若是无用,何故留下?”夜鸾煌拧眉问,眉宇间凝聚着些许担忧,“他要知道东西在你手里,恐怕会对你不利。” 这话一出,夜鸾煌忙急声辩解:“我并非想抹黑他,给他上眼药。” 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而已。 “我又没说不信,瞧把你急的。”凤绾衣摇头失笑,广袖下,小手偷偷伸出来,握住了他的大手,貌似镇定的说,“夜临风的为人和他的手段,我心里有数,这些信回京后,我会寻个妥善的地方放好,不会让他察觉。” “回京?”夜鸾煌瞳孔一缩,俊朗的面庞浮现出些许黯然,须臾,又恢复如常,“你想日后用上它们?” “嗯,”凤绾衣没有否认,“这些信函他日也许会有用武之地。” 如今夜临风党羽众多,在朝堂颇有建树,贸然拿出信函,很难能将他扳倒。 可若有朝一日他从云端跌入地狱,那么,这些信当能成为他通敌的作证! 冷冽的双眸里,精芒闪烁。 天色渐晚,南枫果不其然将名单册的拓本带回客栈,在翻看过册上登记在案的名字后,夜鸾煌即刻将士兵叫到跟前,着令他们于暗中调查参赛者的来历、武功。 而苗疆皇宫里,施艳也把名单册奉给秦苏。 “但凡成年的官臣子嗣,这次全都报名参加了宫廷比试,”她挺身站在御书房的龙案旁,躬身说,“经此考校,也许能从中选拔出一些可用的人才,弥补朝廷官职空缺,皇上,此乃老臣这几日拟的折子。” 施艳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本奏折,上边记录的是惨遭清洗、抓捕的乱党名单,以及各要职的人员调动。 “朕信得过相爷,官员的晋升和提拔,相爷看着办就是。”秦苏只匆匆翻阅了一遍,就把奏折搁到旁侧,“定北王下榻的客栈有异动吗?他们有没有前往兵营报名?” “据户部尚书对名单的审核复查,其中有十五人非朝廷官员之子。”施艳往前一步,弯下身把名单册上可疑的名字一一点出来,“老臣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里应当有定北王,此番皇上以蛊王为饵,他们不可能不上钩。” 提及蛊王,施艳忧心忡忡地观察着秦苏摘下面纱后的美丽脸庞。 “皇上体内的噬心蛊真的解除了?要不还是请养蛊师进宫来为皇上瞧瞧?千万不能留下隐患啊。” 秦苏抬手碰了碰复原的容颜,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冷了下去。 “朕有蛊王护体,区区噬心蛊要不去朕的性命,”说着,她疲惫地闭上眼,身体轻靠在龙椅上,沉默了良久,方才说,“传令刑部,不必再调查秦晚谋反一案,待此次宫廷比试结束,以谋逆罪,将其与党羽一同处斩。” 施艳怔怔看着龙椅上仿佛长大了的帝王,心头泛起几丝疼惜,几丝欣慰。 “老臣遵旨。” 皇上终归是成熟了,不再如过去那般单纯、善良,这才是苗疆天子当有的手段! 秦苏有气无力地罢了罢手,命施艳退下。 厚重的殿门缓缓合上,金碧辉煌的御书房里,寂静得唯有烛火的微光闪烁,昏暗的光线下,秦苏孤身倚靠龙椅的身影,透着无尽寂寥。 九天的时日转瞬即逝,据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此次参战的官臣子嗣大多是实力平平之辈,虽其中有几人偶有踏足江湖,可实力比起雁漠北和夜鸾煌仍是不够看的。 大清早,凤绾衣着随从的长衫,佩戴上人皮面具,与夜鸾煌、雁漠北,及十二位报名的士兵一同出发赶赴皇宫,而南枫则率领余下的几名士兵在暗中尾随。 城内车水马龙,不少百姓纷纷走出家门,齐聚在宫门口看热闹,从官宅行出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驶进宫门,看似繁华热闹的表象下,却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在报名时,负责登记名册的轻骑营伍长曾向每一位参战者发放过一块木质腰牌,象征他们的身份,故而,凤绾衣等人在接受过宫门禁军的盘查,便被放了行。 比试地点是前朝百步云梯下的浮云地,大气磅礴的宽敞白石地面,搭建起简单四方擂台,周遭树立起绣着苗疆国徽图纹的旌旗,而远端,则放置着数面大鼓,早早候在比试场地的世家公子哥,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只从这些人的站位就能看出朝堂的党派之分。”凤绾衣等人孤零零站在一角,她含笑打量着不远处的人群,低声感叹道。 雁漠北头顶上冒出一个问号:“不就是私交不错的富家公子结伴成团吗?绾衣你想得太多了。” “雁大哥未曾踏足朝堂自然不知,”凤绾衣摇头轻笑,“能从清洗中幸存下来的,哪个会是庸才?身为高官子嗣,明面上再怎的纨绔,暗中亦会遵从家族的意愿,纵使是有着相同喜好之人,若家族对立,也难走到一起。” “绾衣所言极是。”夜鸾煌附和道,语调轻柔且纵容。 雁漠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小煌煌,宠人不是你这么宠的。” 自打他们俩互诉衷肠后,愈发喜欢腻歪,真是令人受不了。 谈话间,云梯上方有着太监服饰的宫人行到石阶前端,窃窃私语的众人齐齐噤声。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近百人齐声的高呼震耳欲聋,凤绾衣入乡随俗地跪地行礼,叩首静候圣驾莅临。 秦苏身穿九爪龙纹袍,携二十余名重臣自前朝旁的长廊深处徐徐走来,观战的场所就在朝殿外的石地上,早有宫人备好桌椅、瓜果,等待众人归位。 “今日乃是初赛,两人为一对,择出得胜者,若一方跌下擂台,则比试分成胜负,尔等是苗疆未来的栋梁,如今,吾王在此,尔等只管将平生所学一一展露,若有佼佼者,吾王自当嘉奖。”施艳双手背负在身后,朗声诉说着战前煽动人心的壮言。 闻得此话,众人只觉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地盼着能一展本事,得帝王青睐。 凤绾衣不动声色地将附近参赛者跃跃欲试的神情尽收眼底。 也许今日后,苗疆朝堂就该有一批新晋朝臣入殿了。 走神的空档,数名手捧托盘的太监就下了云梯,依次叫着参赛者的名讳,命他们上前取牌,托盘内放着打乱了顺序的木牌,木牌背面写有参赛者的名字,抽取到哪一块,那人便是要交战的对手。 施艳高站在台阶上,审视的目光自人群中一扫而过。 朝中文武百官家中子嗣她大多认识,想要从中找到楚国人的身影不难,很快,她就从人堆里发现了夜鸾煌等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5章 不必为我担心 回身走到秦苏身旁,把消息低声讲给她听。 “等会儿问问发放木牌的太监,他们的假名是哪一个,”秦苏思索片刻,吩咐道。 施艳点头应下,清明的双眸里闪烁着算计的精芒:“皇上,复赛时,是否要让楚国人打一场内战?您既打定主意要与楚国联姻,本次的得胜者就只能是定北王,在此之前,与他一同参赛的楚国人,应尽早排除,以免皇上的计划出现差池。” “好,就依你的办法去做。”秦苏未犹豫太久,楚国这个同盟她势必是要抓在手里的,更者…… 泛着些许羞涩的目光隔空投向下方夜鸾煌一行人聚集的地带。 定北王容颜俊若天人,又对女子百般温柔,若能与他和亲,当是一桩幸事。 初赛如火如荼的展开,以两人为一组,依次进行比试,轮到夜鸾煌时,他甚至未要兵器,赤手空拳将对手一脚踹下了擂台,赢得干净利落,让不少世家公子哥看傻了眼。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高手?” “好像平日里没见过啊。” “难道是地方来的小官子嗣?” …… 议论声此起彼伏,夜鸾煌旋身飞下擂台,目不斜视地朝凤绾衣这方走来。 “呼”,凤绾衣长松口气,“没事吧?” “那人下盘虚浮,非练家子,如何能伤我?”夜鸾煌失笑道,可心里却有暖流涌动,“不必为我担心。” 月色般醉人的目光,让凤绾衣颇有些双颊发热。 状似淡然的说:“没事就好。” 说完,她立马偏头叮嘱雁漠北。 后者一边听,一边不忘朝夜鸾煌挤眉弄眼无声打趣他。 一日初赛,除有三名士兵落败,此次参赛的楚国纷纷取得首胜。 “苗疆人里不乏有身手矫捷之辈。”凤绾衣站在擂台下,旁观局势,“此人虽体形弱小,胜在灵敏,不出意外,这场比试她能拿下胜利。” 夜鸾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不是我的对手。” 凤绾衣微怔,然后弯唇笑道:“王爷武功盖世,有几人能和你比肩?” 她的安抚让夜鸾煌心中泛起的些许酸意,立时抚平。 “啧啧,小煌煌,你没必要连这点干醋也吃吧?小心眼的男人可不讨喜哦。”雁漠北见缝插针地接嘴道。 夜鸾煌冷睨了他一眼,俨然一副‘他就是吃味,又如何’的坦然模样,直把雁漠北气得心堵。 初赛结束时,已是日落时分,余下的众人再行抽签,而雁漠北和夜鸾煌这次的对手,却是己方的士兵,且剩余的众人也和他们一样,抽取到写有同伴的木牌。 凤绾衣狐疑地抬起眼皮,目光直直望向高首。 “我们的计划苗疆似乎猜到了,”她漠然收眼,偏头凝视夜鸾煌,嘱咐道,“如果下一轮不幸抽到你和雁大哥……” 余下的话并未说完,她的意思夜鸾煌已然明了。 “到时,我会投降的。” “不许骗我,更不许临场反悔。”凤绾衣冷声警告道。 夜鸾煌无奈地笑笑,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放心。 见他答应,凤绾衣心中的凝重却未曾消散,他们是冒名参赛,又佩戴了人皮面具,秦苏不可能从中辨认出鸾煌的身份,而施艳为官多年,心思缜密、精明,是只老狐狸,不会猜不到鸾煌极有可能故意败在心腹手下,让心腹代他出战,取得蛊王。 “但愿是我想多了。”凤绾衣摁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低声喃喃道。 可有时候越不想看到什么,越来什么。 紫夜前,复赛告终,施艳忽然命余下的参赛者上到擂台,声称有要事宣布。 凤绾衣不知怎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鸾煌,你和雁大哥待会儿随机应变,我怀疑苗疆还有后招。” 夜鸾煌轻拍下她的肩膀,柔声道:“我省得的。” 五十六人齐聚在擂台中央,昏暗的火把光晕映红了众人的脸庞。 施艳俯瞰下方众人,朗声说:“天色不早,吾皇不愿众位太过操劳,本相与吾皇商议,决定更改比试规矩。” 凤绾衣心头咯噔跳动一下,双眸微凝,冷盯着上方的施艳。 “经商量,比试由两人一组变作混战,从中挑选出三名佼佼者参与最后一轮比试的抽签,届时,吾皇也将亲自参与其中,亲自考校我苗疆男儿的能耐。” “果然吗?”凤绾衣愤然捏紧拳头。 她早该料到有施艳在,他们的计划不会万无一失。 以鸾煌谨慎的作风,他定会与雁大哥联手得胜,确保明日能得到蛊王。 “南枫。”凤绾衣按捺住气恼,轻声唤了声。 话刚落,一颗碎石子隔空击中她的手指,力道不重。 “你想办法传话给定北王,让他不论如何也要退出混战。” 她决不允许苗疆的诡计再进行下去! 凤绾衣有些后悔昨日一时心软,答应让他出战一事。 南枫于暗中听得这话,抬眸看了眼前端被禁军团团围住不许人靠近的擂台,不由感到棘手。 大小姐的吩咐,他要用何种法子方能办成? 细想片刻,南枫飞身朝后宫而去,在半道敲晕了一名宫人,麻利褪下宫服穿戴在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向擂台走去。 然,擂台上的众人已蓄势待发,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手,亦有狡诈之人提议结盟,先行将武功高强者联手击败,这主意立即得到了不少人的附议。 一双双战意汹涌的眼神霎时朝夜鸾煌一行人瞪来,他们可没忘记这帮人在初赛、复赛时展现出的超凡身手,如果单打独斗,这里的人没几个能是他们的对手,自然要首当其冲把他们踢出去。 “小煌煌啊,”雁漠北眸中凝聚着无尽战意,背靠背地和夜鸾煌站在包围圈里,“你我师兄弟二人许久不曾并肩作战了吧。” 意味深长地视线,让蠢蠢欲动的苗疆子民心中发怵,他们凝神戒备着,谁也不敢做先锋,率先出手。 “今日师兄可想一试?”夜鸾煌危险地眯着眼,气息平稳。 那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 两人侧目对视一眼,紧接着,身形诡异地消失在原地,同时出手飞扑进人群。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要想击碎这临时集结而成的阵营,唯有先发制人! “啊——” 凄厉的惨叫从人堆里传出,完全不是对手的世家中人被内力掀翻,一个接一个化作抛物线摔下了擂台,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好半天没能爬起来。 南枫终于寻找到通风报信的契机,在夜鸾煌一掌击飞一名对手,顺势后撤到擂台边缘的刹那,急声说:“王爷。” 夜鸾煌凝眸回看,而同时间,左右两侧有掏出匕首的敌人意欲偷袭。 他头也没回地下腰躲开,双手撑住木板,身子后折,双腿由下至上踢出,精准踹中二人的腕骨,只听一声咔嚓的碎响后,两人的手腕诡异地朝下折曲。 “我的手!我的手!” 哀嚎般的痛苦叫嚷,震得夜鸾煌听不清下方南枫在说什么。 他暗生不悦,双手利落点住两人的穴道,反手揪住他们的衣襟,朝人堆里扔去。 南枫趁机重复道:“王爷,大小姐让您务必退出混战,不可再参与最后一轮的角逐。” 夜鸾煌本能地朝东北角看了眼,在那里有着他爱了十多年的女人,她的安危就看今日这一战,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怎能答应?怎能退出? 南枫的心顿时一沉,王爷的眼神…… 夜鸾煌什么话也没说,仿佛没听到南枫的转告般,回身再度加入战圈,下手狠厉且干脆,身形所过之地,犹若狂风过境般,将试图靠近他的敌人一一击飞。 “夜鸾煌!”凤绾衣的脸色刷地黑了,冷怒地瞪着人群中仿若杀神的男人,只觉火气上涌。 她就晓得,他又会自作主张! 拳头时紧时松,费了好大的劲儿方才将怒火压下,食指用力摁住抽痛的太阳穴,力图冷静地分析局势。 在凤绾衣深思的片刻功夫,雁漠北和夜鸾煌竟双双将擂台上的公子哥打落下去,而仗着众人合围两人时,曾得到凤绾衣赞许的瘦弱少年靠着浑水摸鱼,竟也战到了最后。 擂台下哀嚎遍地,擂台上三人如得胜将军挺身傲立。 秦苏眼前一亮,身子从龙椅上直起,惊艳地俯瞰着夜鸾煌和雁漠北。 她早已对大楚定北王武功高强的传言有所耳闻,而这两人身手皆是一等一的,他必定在这两人之中! 细细观察了半响,她却无法从下方那两张陌生的容颜上辨认出谁才是真正的夜鸾煌。 视线猛一收回,朝施艳递了个眼色。 “得胜者,乃这三位勇士。” 随着施艳的宣布,最后脱颖而出的人选终是被敲定。 南枫忙架起地上一名重伤昏迷的世家公子,在所有人都注意着擂台上的情形时,不动声色向凤绾衣走去。 “大小姐。”他惭愧的低垂下脑袋。 凤绾衣轻吐出一口浊气,平静的安慰道:“这事不怪你,他决定的事,天底下没几人能说动他改变主意。” 南枫偷偷抬了下眼皮,却在见到凤绾衣冷峻的神色后,又再度垂下。 定北王您一路走好。 他默默在心里哀悼着,仿佛已经预见事后夜鸾煌被教训的惨状。 “南枫,你附耳过来。”凤绾衣轻声嘱咐道,待南枫侧耳倾听时,叽里咕噜吩咐了好些话。 等她说完,南枫一脸郑重的点头:“属下知道该怎么做,请大小姐放心。” 说话间,秦苏已然前往后宫更换便服,而宫中的宫人们与禁军纷纷上前将受伤的世家少年抬走,不少官员得见儿子身负重伤,皆是满脸担忧,亦有不少人怒其不争。 刑部尚书猫着步子挪到施艳身侧,指指下边擂台上的三人,低声问:“老师,这三人您可认识?看上去很面生啊。”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6章 不是秦苏的对手 施艳笑得很是神秘,让刑部尚书的疑惑加深了不少。 “今日这场比试是皇上亲自下令招办,其中自有皇上的用意,”施艳点到即止,皇上想以比试与楚国定北王联姻,此事朝中唯她一人知晓,在事成定局前,还是莫要透露口风为妙。 刑部尚书似懂非懂的应了声,目光仍在三人身上打转。 雁漠北捏了捏肩膀,手肘轻撞下夜鸾煌的胳膊:“你看那人。” 下颚往旁侧的瘦弱少年处一抬:“他武功不行,但脑子还算机灵,刚才就是趁着咱们迎敌时,偷偷下黑招,待会儿你我若是对上他,可得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让这小子捡去便宜。” 夜鸾煌漠然道:“蛊王我势在必得。” “说起来,绾衣不是让你莫要战在最后吗?”雁漠北坏笑一声,“刚才你分明用了全力,难不成真的想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把秦苏那女人娶回府去?” 怎么可能。 夜鸾煌冷嗤声,眸光微微一转,隔空投向凤绾衣置身的地方。 “我如若没抢到这个名额,就会有另一人取替,不论是我们的人也好,或是这些个世家公子也罢,你觉得他们能是秦苏的对手吗?” 秦晚武功高深,连师兄想要制服她,也耗费了不少时间,身为她的妹妹,秦苏的武功想必不会逊色多少。 “秦苏不是受伤了吗?”雁漠北摇头轻叹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纵使受伤,这么久了她的伤势复原了几成无人知晓,且她又会蛊毒邪术,我的人对付不了她。”夜鸾煌说得十分笃定,目光睿智且锋利,“而取代我的若是苗疆人,秦苏想要取胜只需一句话。” 雁漠北呆呆地眨了眨眼,然后勾起抹暧昧的笑说:“我算是明白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比试的规矩是临时做的改变,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想得这般透彻? “啧啧,你这份未雨绸缪的心思,和绾衣真挺像的。”他唏嘘道,语调藏着一丝无人察觉的羡慕。 夜鸾煌脸廓一柔,似是得到了莫大的夸奖,倍感荣幸。 约莫一刻钟,换上黑色劲装的秦苏重返高台,施艳亲自将三块木牌递到她身前,由她亲手抽取对手。 凤绾衣目不转睛地眺望云梯上的动静。 素手轻轻一翻,施艳在看过名讳后,朗声宣读出来:“吾皇钦定的对手,乃是莫詹。” “莫詹?”凤绾衣瞳孔猛然缩紧,这分明是鸾煌用的假名! 她认出鸾煌来了? 不,不管秦苏是否认出鸾煌,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是有利的。 一抹精芒掠过眼底,自信的笑靥在唇角绽放。 只要鸾煌击败秦苏,雁大哥再解决掉另一人,就与他们之前定下的计划不谋而合。 雁漠北朝夜鸾煌投去看好的眼神后,便纵身跃下擂台。 双足刚落地,那名瘦弱的少年竟从擂台旁的木梯走了下来,还故意绕过他往另一头走。 “老子长得有这么可怕吗?”雁漠北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随后摸摸脸颊,“肯定是被我刚才的风采吓唬住了。” 秦苏搭着太监的手缓慢步上擂台,见准备就绪,施艳轻抬左臂,示意鼓手鸣鼓。 震耳欲聋的擂鼓声响彻云霄,声势浩大。 凤绾衣的神色略显严肃,即使知道以鸾煌的身手拿下秦苏不难,她仍免不了替他担心。 “比试开始。” 随着施艳的号令,夜鸾煌率先动了,身若疾风只一秒就逼近到秦苏身前。 “朕与蛊王一脉相承,”秦苏灵巧的侧身避开,掌风自面颊滑过,“朕若受伤,蛊王亦会受伤。” 闻言,夜鸾煌倏地收掌回身,朝后滑开两米,目光不善地瞪着秦苏。 “怎么回事?”凤绾衣略感吃惊,为何鸾煌的攻势会这般颓弱?简直像是在刻意放水! 连她这外行者尚且能看出的迹象,上方观战的朝臣自是心知肚明,嘴上却说:“皇上不愧是皇上。” “是啊,就连这打败众人的高手,也拿皇上毫无办法呢。” 恭维的话络绎不绝,施艳冷眼看着这帮阿谀奉承的大臣,只一个眼神,竟让朝臣们一一噤声,讪笑着不敢多言。 夜鸾煌不愿伤到蛊王,只能佯攻,试图将秦苏逼到角落,摔下擂台去。 两人已过数十招,擂台周围的宫人莫不是拍手为秦苏叫好,替她鼓气助威。 见此,秦苏不再躲闪,竟如夜鸾煌所愿般步步后退,后脚退至擂台边缘,她眸光一闪,嘴唇轻轻动了动。 夜鸾煌沉稳的气息瞬间乱了,似怒,似惊。 晃神的空档,秦苏竟已跳下擂台,踉跄着后退数步。 “皇上——”施艳携朝臣慌忙行下云梯,将秦苏团团围住。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害吾皇?”刑部尚书黑着脸扭头怒斥擂台上神色晦暗的男子,“来人啊,把这以下犯上的家伙拿……” “不必了,”秦苏堪堪站稳,“胜败是兵家常事,朕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她似浑然不在意般罢罢手,明明是输家,可脸上却流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得意。 刑部尚书只能打消把此人拿下的念头,与施艳一左一右搀扶着帝王重回龙位。 凤绾衣悬着的心适才落下,不管怎么样这一局总归是有惊无险的赢了。 雁漠北脚尖点地,飞上擂台,轻拍了下夜鸾煌的肩膀说:“傻愣着作甚?还不快下去?早点儿拿到蛊王,师兄我也好早点回去睡觉。” 夜鸾煌沉默地下了高台。 “嗯?”这反映好像不太对啊。 雁漠北隐隐觉得不妥,往常他打趣说笑,小煌煌总会损他几句,今儿是吹了什么风,他竟乖得闭口不言了? 他想了想,没想出个一二三四五,果断将疑虑抛开。 眉梢轻挑地一扬,冲下方还未上台的对手极其嚣张地勾了勾手指。 少年慢吞吞行上擂台,鼓声刚响,她刚摆好架势,谁料,雁漠北的攻击瞬间就到了。 危险! 少年下意识弯腰,就地一滚。 “哇哦,你上辈子是泥鳅变的吗?”雁漠北一掌拍空,驻足在少年方才站身的地方,不屑地看着他,“是男人就给老子像样的比上一回啊,只知道躲算什么东西?” 少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平凡无奇的容颜上,浮现了几分恼怒与委屈。 雁漠北被他盯得一阵恶寒,这小子该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吧?譬如断袖? 他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面上的嬉笑之色化作肃杀,身影再度一闪,顷刻间人已近在咫尺,一手扣住了少年的左臂。 “抱歉啊,蛊王我可不会让给其他人。” 说完,在少年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一脚踹中少年的腹部。 人化作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咚地摔在了擂台下的石地上,好半天也没能站得起来。 一招秒杀! 上方观战席以及下方人潮茫茫的浮云地,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好厉害的身手! 在场的大多是些热血男儿,在惊诧后,心中立时涌上无尽豪情。 周遭投来的钦佩视线,让雁漠北有些郁闷。 “哎,打败这么弱的对手,还真让我兴奋不起来啊。”他唉声叹气的说道,余光往下方一瞥,竟见那名少年踉踉跄跄地捂着心口站了起来。 怒气冲冲的扭头瞪他。 也不知是天色太暗产生的错觉,还是怎的,他似乎见到少年眼中泛起一层泪光。 未曾细看,少年突地收回视线,转身就跑。 凤绾衣眯着眼打量着少年的背影,只觉好生眼熟。 略微一想,心头忽地升起一个猜测来。 唇瓣轻轻抿紧,她暗想道:鸾煌和雁大哥双双脱颖而出,只需按原定计划继续进行,就能让这场闹剧尘埃落定,便是苗疆想在途中再施诡计,也没办法横加干预。 想及此,凤绾衣低声吩咐道:“南枫,这里由你看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竟追着少年离开的方向小跑而去。 离开前朝宽敞的浮云地,再穿过一处葱绿的小树林,就是延伸至宫门的艾青石路。 凤绾衣刚入林间,眼前已然失去了少年的身影,正想着去宫门看看,突然,旁侧密林的一块山石后,传出了断断续续地呜咽。 脚步一转,她快步绕过山石,果不其然见到了蹲在地上咬着虎口痛哭流涕的瘦弱少年。 借着枝头间洒落的月光,少年泪水肆意的面庞似水肿一般,出现了一个个古怪、可怕的小山包。 凤绾衣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表情:“就猜到是你,离开客栈时,我还奇怪你怎的舍得几天不黏在雁大哥身边,只怕从那日得知雁大哥要报名参加比试,你就动了这心思。” 话并非是疑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没错,这体形娇小的少年,正是数日来行踪诡异的花蝶衣乔装打扮出的。 “别哭了。”凤绾衣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身,想为她拭去眼泪。 ‘啪’,手指未曾靠近,就被花蝶衣一爪子拍开。 “不要你假好心!”她抹了把眼泪,嘶声低吼道,“雁大哥为了你,马上就要娶那什么苗王了!你满意了吗?高兴了吗?” 凤绾衣心中有愧,面对花蝶衣的控诉,只能选择沉默。 “为什么是你?你做了什么,值得他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嫁给了表哥,还和定北王牵扯不清,两个男人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这样不够吗?为什么现在你要来和我抢雁大哥?”花蝶衣双目充血般怒问道,双肩颤动着,眼泪再次决堤,“他不在乎我,我做再多都比不上嫂嫂你的一言半语。” “莫要钻牛角尖了。”凤绾衣知她心中有气,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耐着性子柔声安慰,“雁大哥他会这样做,为的何止是我?更是为他和鸾煌的同门情谊,你喜欢的人重情重义,你当为他骄傲才是,而且,我和鸾煌从未想过要让雁大哥迎娶秦苏。” 她郑重其事的样子,让花蝶衣失控的理智回笼几分。 “你又想骗我!”他们在客栈里说的那些话,她都记着,“只要雁大哥赢了,你就能得到蛊王,定北王也能平安抽身,可雁大哥他就得和秦苏成亲好成全你们!”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7章 雁大哥要娶苗王 凤绾衣眸色微冷,不顾花蝶衣的挣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凌厉逼人的目光里蕴藏着令人发怵的威严,花蝶衣有些害怕,仿佛又一次见到了将军府时疾言厉色的罗刹。 “在你心目中,定北王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同门师兄的卑鄙小人吗?” 花蝶衣畏惧地垂下头,但随即,她就回过神来,不甘心地说:“可你们明明是这样说的!我亲耳听到会有假吗?”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们有说要送雁大哥进火坑?要眼睁睁看着苗疆的奸计得逞?”凤绾衣只想撬开她的脑子,看看里边装的究竟是些什么。 花蝶衣泪眼婆娑的看着她,情绪比起方才似乎平静了许多。 她不确定地问道:“真的?雁大哥不会娶苗王?” “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永不会发生。”凤绾衣不假思索地许下承诺。 坚定的态度抚平了花蝶衣满心恐慌,她先是一喜,紧接着,小脸又黯淡下去:“就算他不娶秦苏又怎么样?他也不会娶我,”她抽了抽鼻子,掩面低泣,“我永远都比不上你在他心里的地位,永远不如你重要,今天……今天如果是你站在他面前,他一定能认得出你……” 啧,说来说去这丫头真正在意的,仍是雁大哥对她那份不该有的情愫? 凤绾衣缓了缓脸色,手掌轻拍着花蝶衣的脑袋:“如果这种事仅是你的臆想,而非事实,再说了,雁大哥他没能认出你,也许是因为他一门心思扑在了比试上,无暇分心理会别的。” “是这样吗?”花蝶衣蹭地抬起头,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期盼地盯着她。 凤绾衣含笑点头:“是。” 她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丫头愿不愿意相信。 费了半天劲儿,勉强把花蝶衣哄好,凤绾衣搭了把手扶着人从地上站起来。 “唔!”双腿刚直起,花蝶衣不由闷哼一声,不好意思的说,“脚麻了。” “谁让你在这儿蹲那么久?”凤绾衣一边责备,一边蹲下身替她揉捏小腿,舒筋活血,神情温柔且专注。 花蝶衣心情复杂地咬住唇瓣,怔怔看着身前半蹲的女子。 这么好的嫂嫂,她真的能比得过吗? 不多久,酥麻感渐渐消失,凤绾衣拍着手,带领花蝶衣离开林间,想回到前殿去。 哪知道,两人刚出密林,就与前来寻人的南枫撞了个正着。 “大小姐。”得见凤绾衣,南枫俨然轻松不少,匆忙行礼后,便上前来禀报道,“定北王和雁庄主的比试横生变故,您快去瞧瞧吧。” 凤绾衣心尖猛挑,大步流星朝前殿走:“路上说。” 据南枫在路上所述,凤绾衣离开后不久,最后一轮的比试正式打响,但夜鸾煌却未曾按照计划假意出招,顺势败退,而是一反常态地全力出击。 “属下仔细看过北王爷的招数,绝非放水。” “我不是吩咐你,若有意外及时出手吗?”凤绾衣有些气恼,语气不禁冷了几分。 “并非属下有违大小姐的叮嘱,途中,属下几次以石子试图击打北王爷的穴道,帮助雁庄主将北王爷打下擂台,可是,北王爷的警觉极高,总能及时躲开,虽有一两次能击中他,但他都避开了周身大穴,属下担心继续出手会伤到王爷,只能来此寻大小姐。”南枫大气也没喘地把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满脸愧疚的躬身作揖:“属下办事不力,让大小姐失望,请大小姐……” “行了。”凤绾衣挥手打断了他的请罪,“这种事容后再说。” 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身上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寒气,面无表情地踏上那块百丈浮云地。 擂台周围的禁军个个扬长脖子观看比武,时不时有热血儿郎连声叫好,时而也有人为几近跌下擂台的雁漠北抽气惊呼。 凤绾衣止步在擂台前端三四米开外的地方,再往前便是成四方阵列将擂台团团围住的禁军,除参赛者、宫人外,旁人一概不得擅自接近。 目光越过人墙,眺望着擂台上的动静。 被夜鸾煌的掌风逼退至擂台边缘的雁漠北,亦是怒了。 “小煌煌,你玩真的?”语气带着些许气喘,全力过了近两百招,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夜鸾煌缄默不语,但他再度发动的攻势,足以表明势要取胜的决心。 雁漠北把心一横再不留手,下盘稳稳定住,双掌朝前一推。 “砰!” 内力碰撞间形成的强劲气浪,如狂风飞过擂台下侍卫的面庞。 凤绾衣越看,气息越冷。 “大小姐,北王爷他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方才会改变计划。”南枫硬着头皮劝道。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凤绾衣冷声说,眉峰皱如山峦,“我最痛恨的,就是他自作主张的行径!” 若不是有苦衷,她不信鸾煌会突然出尔反尔,全力与雁大哥一战。 “什么理由都好,他就不能学会与人商议再做决定吗?” 南枫瞧瞧看了凤绾衣一眼,心中暗衬:定北王自作主张的嗜好,从某方面来说,和大小姐不也挺相像的么? 好在他不傻,知道这话会火上浇油,没敢在这时触凤绾衣的霉头。 战火愈燃愈烈,论单打独斗,雁漠北远胜过夜鸾煌,趁着他攥拳击出的空档反手包住拳头,另一只手顺势拍向夜鸾煌的肩骨。 本以为他会躲,谁料到,电光火石间,夜鸾煌不仅不退,反而直挺挺迎了上来。 ‘咔嚓’ 肩骨应声移位,清脆的碎响叫雁漠北惊得双眼险些脱窗。 只是一场比试又非生死决斗,小煌煌他至于这么不要命吗? 晃神的刹那,危险悄然逼近。 雁漠北一时不查,竟被夜鸾煌趁机偷袭得逞,腹部升起一股剧痛,整个人立时朝后飞出,摔到了擂台底部。 “雁大哥——”花蝶衣失声惊呼,撒开腿狂奔到雁漠北身旁,手忙脚乱地想为他检查伤势。 是她? 直至听到她熟悉的明亮嗓音,雁漠北才把人认了出来。 他仿佛呆傻了似的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花蝶衣。 而另一边,凤绾衣的脸色阴沉至极,紧抿的唇瓣透露出了她眼下怒到极致的心情。 “啪啪啪” 秦苏连连鼓掌,缓步走到台阶前沿,赞许道:“好一个武功卓绝的勇士。” “吾皇早已在偏殿备了水酒,为夺得第一的勇者庆祝,来人啊,请莫詹去偏殿恭候吾皇圣驾,届时,吾皇会亲自封赏。”施艳接嘴道,大手一挥,立有宫人来到擂台旁的木梯口,迎夜鸾煌挪步。 夜鸾煌冷眼看着上方的秦苏,沉默数秒,方才转身走下擂台,在宫人的簇拥下,朝凤绾衣这方走来。 凤绾衣扮的是他的随从,自然是拔脚跟上,而南枫则悄然混入了迎送的宫人队伍里,只留下雁漠北、花蝶衣及十余名士兵在石地上。 尚未行远,后方就传来了文武官员恭贺帝王得获勇士的道喜之声。 凤绾衣怒极,可顾及到有外人在场,嘴上却恭维道:“少爷今日能打败众多高手,入皇上法眼,实在是可喜可贺。” 略带冷嘲的腔调,一如她此刻难以平复的心潮。 夜鸾煌暗自苦笑一声,余光朝后方轻瞥,宫人离他们有四五步的距离,若低声说话,应是听不见的。 袖下大手不动声色地探出,以宽袖做阻挡,悄然紧握住凤绾衣的小手。 “莫要急着生气,我方才全力以赴,是另有苦衷的。” 凤绾衣没有挣扎,斜眼睨着他,一副洗耳恭听静候他解释的冷清模样。 “之前与秦苏交手时,她口口声声说,蛊王和她一脉相承,若打伤了她,蛊王也会受损,所以我没敢尽全力与她交手,只得逼她退下擂台。” 说着,夜鸾煌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凤绾衣的神色,见她面上余怒不散,接着又说:“她跌下去时,曾警告我,如若最后的胜利者不是定北王,她会在蛊王离体后,将其摧毁。” 闻言,凤绾衣的怒气消失了大半。 “她说什么你都信?” 夜鸾煌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她先前重伤,但蛊王仍在她体内存活着,就此便能推断出她的头一次威胁,极有可能是假。” 那他还乖乖遵照秦苏的话去做? 凤绾衣嗔怒地刮了他一眼。 “可她并非做不出将蛊王杀死的事,”夜鸾煌眸光一暗,包裹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我不能拿你的命做堵住。” 她的安危于他,重过世间任何事,任何人。 坚定、决绝的信念,透过他熠熠发亮的眼眸透露出来。 凤绾衣心窝一软,仅存的些许恼意也化作了心疼与动容。 “罢了,事已至此,我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让事情重头再来。” 夜鸾煌暗松口气,悬着的心直到此时才算彻底落下。 “你的伤,”凤绾衣跳过此事不提,视线扫过他受创的肩骨,“可有碍?待会儿要不让人请宫里的御医来替你看看?” “一点小伤而已。”夜鸾煌满不在乎地摇头说。 “小伤?”真以为她没瞧见适才雁大哥动手时用了几分力吗? 见凤绾衣隐有动怒的迹象,夜鸾煌忙不迭解释:“我在下擂台前,就把错位的骨头接了回去,只需静养数日,当能复原。” “出宫以后,我让南枫替你检查。”没查探过伤势,她不放心。 对此,夜鸾煌哪有不答应的? 绾衣是在关心他呢。 眉眼顿时放柔,微微下弯着,似两道弯月,流露出浓浓的欢喜。 一行人抵达偏殿,夜鸾煌本是想带凤绾衣一道进殿等候秦苏大驾,但宫人却说此处侍从不得入内,乃是宫规。 他略感不悦,刚欲强行进门,凤绾衣却眼疾手快地在他背部拉拽一下,朝他摇摇头,示意他莫要生事。 夜鸾煌只得摁下不快,低声说:“那你和南枫在此等我。”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8章 不能让他们见面 “小的遵命。”凤绾衣毕恭毕敬地屈膝行礼。 宫人尾随在夜鸾煌身后,鱼贯而入。 直至人全都进了殿中,凤绾衣忽地转头向南枫嘱咐:“带我去见秦苏。” “大小姐?”南枫好生吃惊,下意识扭头往殿中看了眼。 “不能让秦苏和鸾煌见面,否则,她势必会再度以蛊王做诱饵,逼他答应若干条件。”凤绾衣冷哼了一声,有她在,这件事断成不了真!“我要单独和秦苏谈谈。” 南枫犹豫片刻,终是背着她纵身跃出偏殿的高墙,在宫中找寻秦苏的圣驾。 他们从浮云地那方行出的禁军交谈中听到,苗王正在定乾宫中沐浴更衣,稍后才会前往偏殿,而施艳则在前朝吩咐朝臣善后,待交代完,会与苗王在偏殿汇合,一同召见今日夺得第一的勇士。 窃听到想要的情报,凤绾衣拍了下南枫的肩膀,暗示他出发去定乾宫,至于禁军对夜鸾煌或羡慕或嫉妒的言辞,她毫不在意。 两人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定乾宫外的侍卫,自墙外飞身跃入,贴墙靠近前殿。 凤绾衣蹲在殿宇后方的木窗口,窥视着里边的动静。 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从殿中内室传出,殿内并无宫人伺候,想来定是秦苏遭蒙背叛后,对身边近身之人十分戒备,故在沐浴等私密事时,不愿有人待在一旁。 凤绾衣等了约莫半刻,就看见珠帘内,有一抹倩影缓缓行出。 她侧头在南枫耳畔低语几句。 南枫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再度飞出石墙,从院中前门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 “你是哪宫的?”守在院外的侍卫警觉地将人拦下。 “奴才是奉相爷之令,有要事向皇上禀报。”南枫低眉顺眼地说,将太监的言行举止模仿得惟妙惟肖,轻易就把侍卫糊弄过去。 放行后,他不紧不慢地扭动腰身来到殿外,以同样的理由向殿内禀报。 秦苏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前殿有事发生,唤了人进殿。 殿门吱嘎一声合上。 她披发坐于梳妆镜前,道:“施相有何……” 话戛然而止,取木梳的手突兀地停在了半空,唯一双眼睛尚能动弹。 南枫看也没看她转身走至窗边,把木窗打开,拽着凤绾衣进到殿内。 他们是什么人? 秦苏惊愕的瞪圆了双眼,拼命转动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 凤绾衣打量了她一眼,可算是明白为何南枫不敢正眼直视这位了。 摇摇头,走到内室取了件披风扔到秦苏身上,盖住了她只着件单薄中衣的身子。 “苗王,多日不见,看样子你过得甚好。” 凤绾衣随手揭下人皮面具,和善地笑着同秦苏寒暄,浑然没在乎秦苏诧异中又带着几分恍然大悟的神色。 “对了,在说正事前,绾衣还得先谢过苗王赐血。” 别有深意的目光自秦苏掌心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上扫过。 “四天前,没有苗王的血,绾衣怕是该蛊毒发作,命悬一线了。” 提及此事,南枫冷哼了一声。 大小姐在筹备宫廷比试的这九天来,曾险些毒性发作,好在当时雁庄主亲自入宫强行划破秦苏的手,逼她供血,才免去了蛊毒的毒性。 硬要说功劳,也该是雁庄主居首功。 秦苏一听这话,显然回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她恼怒地瞪着凤绾衣,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苗王,”凤绾衣敛去玩笑之色,凝眸说,“绾衣来此是想告知你一件事儿,楚国定北王是有主之人,还望苗王莫要将心思花费在他身上,如果你只是想寻楚国庇护,以此来与南梁抗衡,免受南梁铁骑践踏,楚国朝廷各重臣府上多的是青年才俊,皇室中亦有可选之人,苗王大可在他们身上寻找办法。” 她顿了顿,见秦苏似有话要说,便侧目看向南枫,吩咐道:“替苗王解开穴道,我们是来商议事务的,怎能如此待人?传出去,有损大楚国威。” 南枫憋着笑走上前来,在解穴时,又听凤绾衣说:“苗王,解开穴道后,劳请您千万别做不该做的事,毕竟,外边这些人的速度,可不会比我近侍手里的刀快,你说对吗?” 赤裸裸的威胁,让秦苏满心愤慨,但她清楚的知道这是事实,只得妥协地眨眨眼。 南枫眼疾手快地解开了她的穴道,束缚住身子的力量徒然一松,秦苏霍地站起身,怒声质问:“安南王妃,你深夜闯朕寝宫,还想威胁朕,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威胁?”凤绾衣很是无辜,“绾衣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不是苗王你教绾衣的么?” 她是在暗指用蛊王要挟定北王答应和亲一事。 秦苏深吸口气,勉强遏制住怒火,只脸颊仍是一片胀红:“想要朕交出蛊王,除非答应朕的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凤绾衣唇边的浅笑逐渐淡了下去,锋利似刃的目光紧盯着秦苏,一字一字地说:“苗王就不怕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什么意思?”秦苏被她盯得有些发慌,忙坐回梳妆凳上,背脊挺得笔直,极力维持着作为天子的威严、骨气。 “定北王与我年少相识,有我在,你当真认为他会应下苗疆提出的可笑条件?就算明面上答应,只要拿到蛊王,我们有的是理由反悔,到时候,以苗疆的国力、兵力,可敢与楚国反目?” 凤绾衣咄咄逼人的质问道,强大逼人的气势,如阴影,笼罩着秦苏。 “你!”秦苏攥拳怒视她,仿若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 在她的身上,凤绾衣好似看到了最初结识时的她,心思直白,喜怒尽写在脸上。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漫出唇齿。 “你笑什么?”秦苏面上怒色更甚,隐隐有种被讽刺的错觉。 凤绾衣收敛下外露的气势,略微平息火气,轻声感叹道:“没想到经历了那么多事,苗王你的心性仍和以前一样,未变成另一人。” 不像她,满腹算计,满心仇恨,早已是染上了一身污秽血腥。 “你是在嘲笑朕吗?”秦苏误会了凤绾衣的意思,气呼呼地问道。 “不,能在连番变故中保持本心不变,绾衣自问是做不到的,单论这一点,绾衣很佩服你。”凤绾衣坦然直言,奈何,秦苏一个字也不信。 见状,她没所谓地摊摊手:“苗王信也好,不信也罢,左右绾衣今日来,并非同你争论此事的,”说着,她弯下腰身将地上掉落的娟帕拾起,稳步走到秦苏身后,不顾她的戒备,亲手执起她背脊上湿润披散的青丝,温柔地拭干。 秦苏娇躯僵直,难以置信的看着铜镜里倒影出的人影。 “我知,眼下苗疆的局势不容乐观,”凤绾衣仔细的捋着手中的青丝,嘴上耐心地游说着,嗓音似三月春风,和煦、轻柔,“身为苗疆的女王,你想以一己之力,保苗疆不受战乱之苦,是为君者当有的仁义,只是,想与楚国交好,并非只有和亲这一条路,再者,南梁虎视眈眈,而秦晚失势的消息纵使能压得住一时,难压得住一世,一旦走漏了风声。” 凤绾衣明显感觉到秦苏的身子震了震,想来,她该是猜到南梁闻之消息的后果。 “强求一个本就不属于你的人,有意义吗?倘若你想保全苗疆,比起和亲,联盟岂不是更为妥当?”凤绾衣见青丝大抵干了,随手把娟帕递给南枫,而后绕过秦苏,抬手拾起木梳,细心地为她梳发。 “大楚早有对付南梁之心,只要苗王愿意,大可与楚国联手重创南梁。” 清浅如风的话里,透着的是令人寒心的杀伐之意。 秦苏面色微变,猛然侧身看着她。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定北王,或是楚国朝廷的意思? 见她意动,凤绾衣莞尔一笑:“你认为,若无定北王的首肯,我敢说出这番话么?边境重兵由定北王一手把控,三军听从他的号令,只需他一声令下,大军不日即可挥军剑指南梁,苗王是想多一个盟友,还是想多一个敌人?定北王的性子,想必苗王不太了解,即使他被迫娶了你,心中对这门婚事亦是颇有微词,暗生怨恨。” 凤绾衣睁着眼睛说瞎话,偏生语气笃定且信誓旦旦,极容易让人信服。 “而我,素来心眼极小,苗王此番以我为饵算计定北王,这事,我怕是会记恨好些年,指不定日后平息与南梁间的战事,再无苗疆用武之地时,我会暗中勾结定北王,连本带利把这笔帐讨回来。” 秦苏愕然惊呼:“你敢!” “苗王想堵上一把吗?”凤绾衣巧笑嫣然地反问道,“用整个苗疆做赌注,与我赌上一局?看看我究竟敢是不敢。”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秦苏气得脸色阵青阵白,然而,她的软肋被人捏在手里,她可以意气用事,却不能拿整片国土任性。 急促的喘息在安静的殿宇里徘徊着。 凤绾衣轻笑一声,殿中漂浮的凝重感,随着她这一声笑,渐渐散去。 “苗王,其实我大可在你以蛊王做交换时,就用苗疆要挟你,逼你服软,你知我为何直到今日,才将这些话说与你听吗?” “为什么?”秦苏哑声追问,眸光不停闪烁。 “比起要挟得来的盟友,我和定北王更希望苗王心甘情愿,答应和楚国联盟,唯有两国心存交好之意,方能确保长久和平,利益、把柄,靠这些东西换来的关系,必有破裂的一天,若非苗王一意孤行,举办这场宫廷比试,绾衣今夜不会出此下策。”凤绾衣说得坦然,字字发自肺腑。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59章 秦苏妥协了 秦苏混乱的气息在她真挚的眼神注视下,逐渐回归平静,垂目沉思。 而凤绾衣没再继续游说,但凡秦苏有点脑子,就该知道,何为最正确的选择。 她信步走到桌边,优雅地坐下,耐心等待着秦苏的答复。 若她铁了心非得要和鸾煌和亲,那她不介意把秦晚失势,苗疆朝廷絮乱,且楚国和苗疆交恶的消息传播出去,到那时,苗疆左有楚国,右有南梁,将腹背受敌。 垂落的长睫下,一抹幽冷的寒芒稍纵即逝。 一刻钟过去,秦苏才开口说:“朕可以答应与楚国联盟。” “苗疆圣明。”凤绾衣未露出丝毫意外之色,只心底暗暗松了口气,“那和亲一事?” 秦苏对她这副吃定了自个儿的样子很是恼火,好半天也不肯给出个肯定的答案。 这性子…… 凤绾衣略有些啼笑皆非,面上恰时流露出拜托之色,拱手道:“苗王,您应或不应,劳请给个准信儿,绾衣得不到您的允诺,这心里啊,不踏实。” “哼,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儿上,朕勉为其难答应你不和定北王联姻就是了。”秦苏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过,这门婚事成或不成,你一个安南王妃有必要这么上心吗?朕要联姻的对象又不是安南王。” “正因为是定北王,我才会极力阻挠和亲一事,”凤绾衣直言不讳,“苗王大概是忘了,当初在安南王府,绾衣和你交换的秘密。” “唔,”秦苏略微一想,就记起了她曾说的有关夜临风的那些话,随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你讨厌夜临风,是因为心里有喜欢的人啊,难怪,之前在客栈,朕就觉得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太亲密。” 总是寸步不离、同进同出,而她一有危险,定北王就会护住她,挡在她身前。 几许羡慕染上眉宇:“若他对朕,能有对你的一分好,朕说什么都不会妥协。” “如果是那样,绾衣今夜更加不会在此劝诫苗王。”凤绾衣眨了眨眼,接话道,“不是全心全意的在乎,要来何用?苗王,你不这样认为吗?” 对此,秦苏十分认同,但她又不想让凤绾衣太得意,瘪嘴道:“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朕似的。” “不敢说知根知底,可苗王的心性,绾衣能猜出一二分,你要愿意将就,秦晚倒台后,你就不会肃清后宫,将宫中与她有染,或是未认出她的男妃全部处置了。” 提及此事,秦苏刚有所回温的脸色立时黑了。 “他们连朕是谁,都分辨不出,难道不该死吗?” “的确该,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您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证据。”凤绾衣淡淡地笑着,把话又引回了之前的话题上,浑然未被秦苏突然发怒的模样震住。 秦苏白了她一眼,气火稍落。 南枫古怪地打量着两人,这和睦的相处是什么情况?大小姐和她不是情敌吗? 谈话间,殿外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 凤绾衣眉头微皱,竖耳听了听,紧接着,竟是笑了。 【砰】 合上的殿门被撞开,一名侍卫咚地摔进了殿中。 “都给朕住手。”秦苏瞥见殿外步步紧退的禁军,大声命令道。 禁军立时止步,手中紧握的刀剑仍直对着擅闯定乾宫的莫詹,神情戒备。 夜鸾煌平息了蠢蠢欲动的内力,目光越过人群,隔空投向凤绾衣。 得见她安然无恙,心里绷着的那根绳,方才松懈下来。 那专注到再也容不下其他外物的眼神,令秦苏眼眸微黯。 “全部退下,他是朕的客人。”她挥挥手,示意禁军撤走。 侍卫们不放心地审视了夜鸾煌几眼,才退到台阶下,不敢离得太远。 “哼,朕的寝宫何时成了你们随意出入的场所?”秦苏不满地冷哼道。 “定北王挂记我的安危,才会行逾越之举,望苗王见谅。”凤绾衣柔声细语地解释道,然后转身朝夜鸾煌走去。 刚走到殿门处,下方院落外又有急促的身影跑来。 “皇上--”太监麻利跑上台阶,咚地跪在殿外高声禀报,“天牢传来消息,逆贼秦晚撞墙自尽了。” “什么!?”秦苏再顾不得殿中的三人,慌忙冲出殿门,“她有没有事?” “人无性命之忧,宰相和尚书大人已经前往天牢,特命奴才前来向皇上报信。”太监大气也不喘地把话说完。 秦苏不做迟疑,立即移驾天牢。 凤绾衣暗暗一想,如今他们也算是结成口头联盟,理应去看一看情形,便朝夜鸾煌递了个眼色,尾随在秦苏身后,一并出发赶赴大牢。 路上,凤绾衣轻拽着夜鸾煌的衣袖,把秦苏心思转变一事,一五一十向他托出。 “你啊,胆子未免太大了。”夜鸾煌责备道,“万一她被你激怒怎么办?” 擅闯别国天子寝宫,这罪名是要重罚的。 凤绾衣有些感动,含笑道:“她不会这么做的。” 意味深长地看着前方步伐匆忙,着急赶路的女王,她感叹道:“秦苏不是秦晚,再权衡过厉害之后,她必将以江山社稷为重,苗疆能有此仁君,确是一桩幸事。” “可苗王的态度转变得未免太快了吧。”南枫纠结地拧着眉头,忍不住把疑惑问出了口。 “这是她的聪明之处。”凤绾衣笑得神秘,眸光一片清明,仿若洞悉一切。 夜鸾煌略微一想,也想明白了个中缘由。 “能这么快妥协,并放低姿态,故意和你套弄交情,的确有几分聪明。” 南枫如醍醐灌顶:“原来是这样啊。” “她虽是有意,但里边未尝没有一分真心。”真心和假意,她尚能分得明白。 出宫时,两辆马车已经备好,由三十名禁军亲自护送,快行过街道,不需一炷香的时辰,众人就抵达了天牢。 先到一步的施艳和刑部尚书正在牢房外的窄小通道上,等着御医的诊断结果,两人的脸色并不好看,谁也没料到,今日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皇上!” 瞥见疾行而来的秦苏,两人忙不迭俯首作揖。 “御医怎么说?人有没有大碍?”秦苏慌得忘了叫起,径直走过两人身前,弯身穿过铁门,想进去看个究竟。 凤绾衣轻叹了口气,她和秦苏终归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做不到去为仇人担忧! 若夜临风和凤卿卿失势,落到她的手里…… 这种事仅是想象,就令她血脉膨胀,热血沸腾! “绾衣?”夜鸾煌垂下眼睑,担忧地看着她,“冷了?这里阴气重,我先带你出去吧。” 凤绾衣摇头说:“我没事。” “你身子骨向来弱,苗王一时半会儿也难抽得开身,在这里久等,染上了寒气怎么办?”夜鸾煌固执地握住她的手,向施艳点头示意后,强行将人带离大牢,只留下南枫在此静观情况。 两人刚行出大牢,一股冰凉的夜风迎面扑来。 整座皇城此时已陷入寂静,万家灯火具熄,两人沿着幽静的青石路,在街上漫步缓行,清冷月光毫无遮挡地倾洒而下,将影子拖曳在地上。 过了两条街,临街处一间药铺的门还开着,凤绾衣抬头睨了眼招牌,便拐角踏进门里。 “店家,你们这儿的大夫睡下了吗?”她站在柜台前,向清理药材的伙计询问。 “您今儿来得可巧了,大夫刚出诊回来。”伙计殷勤地进了内室,将还未歇下的大夫请出门。 凤绾衣迎上前去,细细把夜鸾煌受伤的地方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昏暗的烛光模糊了她的容颜。 夜鸾煌呆站在门前,痴痴地看着她,久久不舍得挪眼。 夜鸾煌伤在肩处,需脱衣检查,男女有别,凤绾衣只得在店内静等。 伙计上了茶水,她根本无心思喝,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布帘,专注倾听内室的动静。 夜鸾煌束好腰带撩帘出来。 “如何?伤势要紧吗?”凤绾衣忙起身询问。 “和我之前告诉你的一样,只是小伤,静养数日就好。”夜鸾煌云淡风轻地说,双眸甚柔。 大夫紧跟着步出内室,听到两人的谈话,顿时笑了:“这位贵人,您这就不懂了,您的夫人是在关心您呢,这时候不能撑男人的面子,得稍微示点弱。” 凤绾衣面颊微褐,眉宇间浮现几分羞态。 而夜鸾煌先是一喜,随后又侧目看她,深怕她会对这误会心有芥蒂。 “大夫,快点抓药吧。”凤绾衣轻咳声,故作淡定的提醒道。 这话一出,夜鸾煌心中的紧张霎时消失,化作难以遏制的喜悦。 抓了药,大夫又细心地写了些需要留意的事项。 凤绾衣先行出门,夜鸾煌故意慢她一步,在离开时,悄无声息地丢了个金元宝,在大夫反映过来前,追上了凤绾衣的脚步,双双离开了街道。 “这药有一副是煎的,口服,另外一副是外敷,能活气化瘀。”凤绾衣一边走,一边叮嘱,“等夜里回了客栈,我替你熬药,入睡前,我再让南枫替你上药。” “好。”夜鸾煌宠溺地点头。 凤绾衣奇怪地睨了她一眼:“你在乐什么?” “你这么关心我,我能不高兴吗?”夜鸾煌眸光一闪,没把真正的原因说出口。 这是什么理由? 凤绾衣既想笑,又觉心酸。 究竟得有多爱,才会因她微不足道的关心,开心至此? “往后我会对你好的。”她低声喃喃道,一双耳朵染上淡淡的粉色。 夜鸾煌的心软成了春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药包,轻声道:“只要你像现在这般待在我身边就够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0章 我只要你 凤绾衣眼圈微酸,强笑道:“你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 “低吗?”夜鸾煌不甚在意。 两人原路折返回刑部,刚到,就见秦苏在众人的护送下疾行离开大牢。 火把的光晕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且眼眶发红,似是哭过。 秦苏见到二人只匆匆一点头,就乘马车回宫。 凤绾衣眉心一跳,难道在牢房里又出了什么变故? “皇上龙体突感不适,还望见谅。”施艳神色复杂的解释了一句。 “施相不必如此,快些回宫去陪苗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谈不迟。”凤绾衣善解人意地说,一句话已然表明了身份。 施艳没心思寒暄,当即率队回宫。 “说吧,我们离开之后,里边发生了什么?”凤绾衣踏上回客栈的路程,同时不忘向南枫询问经过。 他一直待在牢房里,没理由不知缘由。 “回大小姐的话,你和王爷离开不久,苗王就与秦晚起了争执。”南枫把两人的争论记得很清楚,“秦晚声称从小嫉妒苗王,不满苗疆先帝偏心,声称才学、武功,都在苗王之上,且她是长女,所以理应由她继承皇位。” 秦晚的怨怪之语,可不像他说的这么斯文,但那些污言秽语,南枫怎愿说出来辱了凤绾衣的耳朵? 他不说,凤绾衣大致能猜得出来。 “哼,即便是争权夺位,她也不该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夜鸾煌不屑地道,“利用同胞亲妹的信任达成目的,此举令人齿寒。” “怪不得她方才的脸色会如此难看。”凤绾衣有些唏嘘,“秦晚这些话否定了姐妹间的所有美好情谊,是在朝她的伤口上撒盐啊。” 一心记着的情谊到头来竟是镜花水月的假象,那滋味,称得上噬心痛骨。 “待晚些时候,我再入宫一趟吧,”一抹同病相怜的不忍极快掠过眼眸,她若无其事地笑道,“我不太放心她。” “我陪你去。”夜鸾煌并无异议,她要做的事,他只需支持、陪伴。 三人回到客栈,掌柜和小二已经睡下了,凤绾衣本想径直去后院的厨房生活,却被夜鸾煌制止。 “这种粗活让士兵做就好,不必你亲自动手。” “都这么晚了,士兵们大多睡了,累了一天,为这点小事吵醒他们不值当。” 见两人各执己见,南枫只得出面解围,揽下了煎药的活儿。 喝过药,又将外敷的伤药敷上,两人才出发前往皇宫。 定乾宫里空无一人,凤绾衣趴在夜鸾煌的背上,略微一想,就猜到了秦苏的去处。 “去玉宁宫。” 无人把守的玉宁宫静静矗立在夜幕里,夜鸾煌刚在院中落下,便听到了殿中传出的痛苦呜咽。 “你在外边,我和她都是女子方便说话。”凤绾衣轻声嘱咐道。 夜鸾煌也觉有理,目送她进门,飞身跃上院中的树枝,在外守护。 殿门未落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凤绾衣轻手轻脚进了殿中,只见地上散落了许多字帖、书册,而秦苏怀抱着一个小药炉,瘫坐在上首的椅子里,掩面低泣。 “何苦呢?”凤绾衣黯然轻叹道。 这满地的东西不用猜也知道,定是与她们的童年有关之物。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秦苏哭声一止,似竖起利刺的刺猬,大声吼道。 她若出去,她必会哭死在这儿。 凤绾衣我行我素地朝秦苏走去,伸手抽走了药炉,在秦苏气红的眼睛下,把炉子砸在地上。 “你!” 秦苏一把推开她,踉踉跄跄地想将炉子捡起。 “这东西是她送给你的?”凤绾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然后一脚把药炉踢开,“有必要吗?你在这儿哭成泪人,就能唤回她的一丝怜惜?你错了,你心心念念的过去,是她为了博取你的信任故意营造出的假象。” 能让人清醒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她大痛一次。 秦苏刷地白了脸,双手用力捂住耳朵:“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你该听。”凤绾衣蹲下身,擒住她颤抖的手腕,锐利的目光似刀子,直刺入秦苏眼底,“她从没有拿你当妹妹看待过,在她心目中,你是她坐上龙位的挡路石,她自信能左右你,能仗着你的信任随时颠覆你的江山,她想你死,你在大楚时,她就想借刀杀人,让你无法回国,可惜,她失败了。” “够了!够了!”秦苏悲痛欲绝,拼命晃动着脑袋。 凤绾衣死死摁住心里的不忍,冷声说:“执迷不悟有意义吗?你为她哭,她却在背后笑话你妇人之仁,自豪自个儿能伤到你,得意能随时随地令你痛心。” “呜……”破碎的呜咽漫出唇齿。 “你每一次对她的信任,说不定她都会向旁人炫耀,你猜她会怎么说?我那傻妹妹简直愚不可及,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我的心思,就她也配做皇上?我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完全不知,我最想的是要她死!” 特地咬重的死字,似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秦苏的心理防线。 “哇!”她匍匐在地上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攥紧的拳头咚咚砸着地面,皮开肉绽。 “哭吧,”凤绾衣缓缓伸手,轻覆上秦苏的脑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声嘶力竭的哭嚎飘出殿外,惊得林间栖息的群鸟,展翅飞走。 紫夜时分,凤绾衣架起哭到晕厥的秦苏,将人送到内室的龙塌上。 掀开被褥,温柔地掖了掖被角,然后侧坐在床沿,神色晦暗地看着即使在梦里,仍清泪不止的帝王。 “呵,”她自嘲地笑了,“你真的很幸运,至少还有哭的机会,不像我,连哭都成了奢望。” 身子疲惫的靠着床尾,无言地闭上眼,任由那些刻骨难忘的回忆如默剧般在脑中闪过。 殿门无声开启,一抹黑影迅速窜了进来,绕过遍地的狼藉进了内室。 未掌灯的内殿里,夜鸾煌一眼就看到了倚靠床尾身影寂寥的凤绾衣。 心像是被揪了一把,泛起一阵刺痛。 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朝前走去。 凤绾衣倏地睁开眼,同时收敛了外露了情绪,仿若没事人般,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她刚睡着,别把人吵醒了。” “既然哄好了人,我们也该撤了。”夜鸾煌眸色一沉,他不喜绾衣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他又不敢问她的异样是因为什么,只能伪装平静。 凤绾衣点点头,同他一道离开皇宫。 寒风萧瑟,刮在脸上犹如刀子,带着刺骨的凉。 她紧了紧手臂,用力圈住夜鸾煌的脖颈,仿佛这样就能温暖一些。 翌日,苗疆皇宫的宫人在天蒙蒙亮时,就携圣谕来到客栈,请凤绾衣一行人入宫面圣。 雁漠北本想跟上,可他要去,花蝶衣死皮赖脸也得跟去,最后没了法子,凤绾衣只能让他待在客栈,代替南枫看管万陌谦。 在宫人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了御书房。 房内坐着的不止秦苏一人,以施艳为首的正二品以上四名朝臣皆在房中,分别坐在下首。 凤绾衣和夜鸾煌侧目对望,随后,抬手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行至龙案前,拱手作揖。 “大楚定北王夜鸾煌见过苗疆皇帝陛下。” “大楚安南王妃参见苗疆陛下。” 秦苏头戴龙冠,着一席明黄龙袍,略施粉黛的面庞上噙着真切的笑意,略一抬手:“两位请起。” “谢陛下。”凤绾衣和夜鸾煌双双直起腰身,立有宫人在下方首位放好了椅子。 落座后,方听施艳开口,道:“两位想必已经猜到今日特召你们入宫,所为何事了。” 夜鸾煌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说:“正是。” 一国天子,四名重臣在此,不为联盟一事,难道还有别的理由么? 凤绾衣到底是女子,在明面上不好干涉两国和谈,便眼观鼻鼻观心端坐在旁。 忽地,上方投来极其炽热的注视。 见凤绾衣往来,秦苏像做坏事被抓到般,忙撇开头去,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捧起桌上茶水来喝。 两国联盟事关重大,秦苏罢免早朝,足足与众人商议了半日,才总算拟出了最初的联盟方案,在宫中匆匆用过午膳,众人再度就方案进行探讨、修正。 夕阳西下时分,最终的联盟文书出炉,共两份。 夜鸾煌细细看过文书上的各项约定,确定无误后,方才落笔,笔走龙蛇地写下了名讳,盖上帅印。 与秦苏交换盟约书,一人一份。 按约定,苗疆愿集三万精兵,助大楚南伐,且会对楚国将士打开方便之门,从边界入境的各关卡,朝廷将会在暗中下令放伪装为商队的大楚兵马入城,不仅如此,后方补给,苗疆愿助一万担粮食,而作为友邦的楚国,在击溃南梁后,将与苗疆结成友邦,百年内绝不侵犯苗疆边境,并且,将加大两国间的通商贸易。 白纸黑字的文书,轻如薄翼,承载的却是天下时局。 直至亲眼看到夜鸾煌把文书收入怀中,凤绾衣才松了口气。 施艳命人取来苗疆地图,足有三米长的画卷上绘制着整个苗疆的国土风貌,而西南两侧交接之处,正是大楚、南梁的国土。 夜鸾煌拂袖起身,背手站定在龙案前,与苗疆正一品武将及施艳等人相商两国兵马出征路线、汇合地点。 秦苏对兵法一窍不通,便把战事全权交托给施艳来管,带着凤绾衣移驾定乾宫。 得知两人要独处,夜鸾煌不由有些担心。 “王爷只管在此和诸位大人议事,本王妃去去就回。”凤绾衣盈盈一拜,用眼神示意他无需担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1章 替凤绾衣解蛊 “南枫,你陪绾……安南王妃同去。”夜鸾煌朝门外把守的南枫吩咐道,目送凤绾衣出殿,才静下心继续和武将商谈战事。 刚出御书房,秦苏就不高兴地瘪瘪嘴:“这里是朕的皇宫,你又是朕的贵客,能出什么事?” 别以为她看不到定北王忧心忡忡的样子,分明是拿她当贼在防呢。 凤绾衣柔声解释道:“王爷并非针对苗王你。” 他啊,只是习惯使然,不愿自个儿有任何危险罢了。 “哼,你替他说情,朕就勉强原谅他好了。”秦苏大度的挥了挥手,然后瞄了眼后方几步开外尾随的宫人,压低声音说,“昨夜的事……” “昨天夜里有发生什么事吗?”凤绾衣无辜地反问道。 秦苏心头泛起些许感动。 “你不用帮朕粉饰太平,昨晚的事,朕都记得,不管怎么说,朕都得谢谢你。”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她不会自欺欺人。 “要不是你把朕骂醒,朕或许会难受很久。” 闻言,凤绾衣倒有几分吃惊。 “你放下了?” “怎么可能啊。”秦苏凄凉地笑了笑,“朕只是想明白了,这些年来的情谊,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罢,都不能抹去阿姐一直陪伴在朕身边的事实。” 阿姐? 亲昵的称呼令凤绾衣愕然,她细细观察着秦苏的神色,没一会儿,便明白了。 她口中的阿姐,仅是记忆里情深意重的姐姐,而非今时今日的逆贼。 “你看见那株杏树了吗?”途径御花园,秦苏忽地指着一株枝桠凋零光秃的杏树说,“朕六岁那年逃出上书房,不肯听夫子授课,就躲到了这棵树上,结果,不小心从上边摔下来,把脚踝给扭了,是阿姐第一个发现朕,当时阿姐吓得都哭了,抱着朕一遍遍安抚朕,让朕不要怕,替朕呼呼。” 说着,秦苏眼泛泪光,语调也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还有那池清湖,朕刚登基的时候,虽然有辅政大臣辅佐,但不少老臣总是不服朕,仗着朕年纪尚轻,朕推行的任何事,他们总有一万种理由驳回,朕心里难过,一个人跑到湖边哭,也是阿姐找到朕,朕还记得她当时说,万事有她,后来你猜怎么着?” 凤绾衣静默不语,安静地做着听客。 “阿姐替朕打抱不平,夜里偷偷溜出宫去,潜入那些老臣子的府宅里,往他们的床榻上放了好多蛊虫。” “还有那里……” 每到一处,那些从未褪色的回忆都会涌上心头,不论走到哪儿,都有着过去的影子。 秦苏说到最后,竟已忍不住哭腔:“那么好的阿姐,今后再也没有了。” 热泪在她眼中打转,却固执地不肯落下。 凤绾衣轻轻叹了口气:“只要你还记得,你的阿姐永远都会在的。” 秦苏抹了把泪:“朕是不是很傻?” 明明阿姐想要杀了她,取代她,可直到现在,她依然没办法忘记那些好。 “傻吗?”凤绾衣失笑道,“我反倒羡慕你现在的傻气。” “你羡慕朕?”秦苏惊诧地张大嘴。 “是啊,羡慕你即使遭遇过惨烈重创,仍能保持本心。”不像她,连灵魂都已被仇恨染黑,再难有过去的纯洁。 一抹幽冷危险的暗芒,在她眸底闪烁。 “听你这话……”好像她也曾和自己遭遇过一样的事似的。 瞥见秦苏面上的古怪之色,凤绾衣当即平息了内心的波动,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特地带我出来,是想回寝宫替我拔除蛊毒?” “嗯,朕答应过的事是不会失言的。”秦苏强笑一声,眉宇间仍有几分怅然、悲痛。 凤绾衣眼中精芒一闪,关切地问:“蛊王离体,那你体内的噬心蛊会否发作?” “朕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秦苏只觉心暖,越看凤绾衣越觉顺眼,双眼狡黠地转了转,“上次在安南王府朕就对你很有好感,这次朕能重新拿回一切,也多亏了你,朕想和你结拜,你觉得怎么样?” “诶?”凤绾衣彻底呆了。 “朕可是皇帝!做你的义姐肯定是你赚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秦苏没好气地问道。 凤绾衣立时消化掉这重磅消息,打趣道:“苗王不嫌弃我人微言轻,愿意纡尊降贵同我结拜,我怎敢不答应?” 从性情、势力等各方面而言,她着实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想必秦苏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眉眼一弯,几许零碎笑意染上眉梢。 “若与苗王结义,绾衣今后可不就多了尊靠山么?” 话似真似假。 “彼此彼此。”秦苏展现笑开了,“走,朕这就替你解蛊去。” 一把挽住凤绾衣的胳膊,热情地招呼她往定乾宫去。 南枫愣愣地看着前方亲密无间的两个女子,有些头脑发懵。 大小姐竟要和苗王结拜?这是何种奇葩发展? 定乾宫里。 凤绾衣依照秦苏的交代盘腿背坐在龙塌内侧。 “待会儿朕会割破你的手掌,将蛊王引入你的身体里,吞噬掉沉睡的蛊虫,这些蛊虫在你的骨肉经脉中活了很久,虽然有朕的血镇压,但是毒素依旧侵入了脉络,所以解蛊时会很疼。”秦苏手握锋利匕首,盘膝对坐在凤绾衣身前,一本正经地说。 “我能扛得住。” 她有太多事不曾做完,有太多心愿尚未达成,怎可能败在这里? 见凤绾衣极有自信,秦苏深吸口气后,利落地滑开了她的手掌,而后,手腕一翻,染血的刀刃自她的掌心擦过。 她迅速将两人的手掌紧握在一起,伤处相贴,闭眼催动蛊王。 南枫焦急地在殿外踱步,时不时扭头去看殿门。 大小姐进去快半个时辰了,里边怎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当他忐忑不安时,一声隐忍的闷哼从殿中传出。 那好似千万只蚂蚁啃食骨髓的剧痛,让凤绾衣整张脸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不停往下落着,她死死咬住牙关,努力保持着神志的清醒。 秦苏紧张的凝视着她,以蛊王解蛊的过程,她曾经历过,毫不亚于千刀万剐,她很担心凤绾衣会熬不住。 一个时辰过去了,连御书房里与苗疆朝臣议事的夜鸾煌都已忙完手中的事务,朝定乾宫赶来。 初到殿外,却只见到南枫孤零零一人,夜鸾煌不由暗叫不好。 “绾衣人呢?” “回王爷,苗王正在里边为大小姐解蛊。”南枫哑声回禀道,脸上爬满了担忧。 夜鸾煌面色一凛,身侧气息蓦地沉了几分,散发着一股令人畏惧的压迫感。 “她们进去多久了?” 落后半步的施艳也走上台阶,瞄见他冷峻的神态,那股熟悉感再一次升起。 她定眼审视着夜鸾煌的五官轮廓,越看,心中的惊讶越甚!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苗王说,解蛊时不能有外人在旁打扰,否则会令蛊王受惊,干扰她拔除蛊毒。”南枫不甘心地捏紧拳头,殿中究竟是何情形他一概不知,大小姐有无饱受疼痛折磨,他也不知道,身为大小姐的奴才,他实在太无能了! 夜鸾煌漠然点头,双足点地咻地飞上瓦檐,揭开一片琉璃瓦,窥视着殿内的动静。 纵使不能在身侧陪伴绾衣,至少他要看到她平安! “呼”,憋了许久的浊气终于吐出,端坐的身子颓然朝后方倒下。 秦苏忙想伸手扶住她,可她快,有人更快。 木窗哐当一声开启,一抹黑影自眼角划过,下一秒,凤绾衣瘫软的身子稳稳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吃力地睁开眼,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夜鸾煌。 “别皱眉,我没事儿的。” 苍白的脸庞绽放出一抹清浅的笑,如凛凛寒冬里的一轮冬阳,美到了极致。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徒然收紧,夜鸾煌心疼地抬起手,手指微颤着替她拭去面上汗渍。 “这是解蛊的必要过程,再说了,我不是撑过来了吗?往后那蛊毒再也伤不着我了。” 话刚落,身子突地被一股巨力搂紧。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沙哑的颤音在耳边炸响。 凤绾衣只觉心头一酸,泪意打湿了双眸,垂落在身侧的手臂缓缓抬起,紧紧地抱上他的腰身。 “有你这句话,这点苦头算得了什么?” “咳咳咳!”秦苏忍无可忍地重咳了好几下。 温馨的氛围顿时破碎,凤绾衣顿时松开了手,面颊有些发烫。 而夜鸾煌虽也松手,但抱着她的姿势并未改变,极尽温柔地替她将粘稠的鬓发别到耳朵后边。 “朕好歹是一国之君,你们居然敢忽视朕的存在。”秦苏一脸不爽的抱怨道,“为了救你,朕可是放了血的,怎么着也该说声谢谢吧?” 夜鸾煌浅薄的眼皮幽幽一抬:“若非贵国前任国师下蛊,绾衣怎会受此一难?” 秦苏尴尬地看向别处,有些无言以对。 凤绾衣好笑地瞪了夜鸾煌一眼,这人心里有气怎能迁怒到秦苏身上? 后者也知自个儿失言,冷着脸没再吭声。 “内殿里有龙浴,你去梳洗一下,朕命人为你备上衣裳。” 秦苏一溜烟下了龙塌,去殿外传令。 龙浴乃一国天子沐浴之所,除历代帝王再无旁人胆敢下入池中。 夜鸾煌扶着凤绾衣进入内殿,在殿中左前方有一扇雕花木门,推开后,便可见到凿空的四方龙池。 纯金打造的九个龙头喷水镶嵌在浴池各角,石壁上雕凿着栩栩如生的盘龙图纹,端得是大气磅礴。 “我在门外候着。”夜鸾煌面上微褐,转身出门。 红木门内不多会儿就有蟋蟋洬洬的水声滑出,他直身孤立在门前,脑海中不期然浮现了一幅幅勾人魂魄的戏水图,平静的心潮动荡不堪,纵使夜鸾煌不想去想,可那些画面好像在他的心里扎了根,挥之不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2章 他很在乎王妃 宫人备好崭新的儒裙本想送进殿中,却被秦苏接过,亲自捧着。 她刚转身想入内殿,冷不防眼前飘过一道迅猛的身影。 “定北……” 话尚未说完,夜鸾煌已夺门而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不是很在乎安南王妃的吗?怎么又跑掉了?”秦苏不解地咕哝道。 待凤绾衣沐浴完更换上水色儒裙,她便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唔,”凤绾衣心尖一动,唇边的笑加深许多。 “你是不是知道他突然跑掉的原因?”秦苏好奇地问道。 “我非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晓他的心思?”凤绾衣矢口否认。 她才不信。 秦苏郁闷地鼓了鼓腮帮:“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朕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一刻钟后,再度折返的夜鸾煌与在殿外静等多时的施艳、南枫一同步入殿中。 刚入内,他便撞上了凤绾衣含着三分戏谑、七分了然的目光,平复的悸动又有了燎原之势,他定了定神,走到下方执杯灌茶。 施艳则坐在对面,自打她落座后,打量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夜鸾煌的脸。 “施相,您有话想说么?”凤绾衣余光瞥见这一幕,藏在心底的疑惑再次出现。 上次在客栈里,鸾煌初显真面目时,施艳也是这副样子。 她侧目看了看同样莫名的夜鸾煌,一个猜测浮上心尖。 “难不成施相觉得王爷的样貌有何古怪之处?” “定北王的容貌与本相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每每见到他,本相都会误以为是故人回来了。”施艳苦笑道,将打量的目光收回,抿了口茶水后,轻叹声,“世人千千万,有一两个相似的想来并不奇怪。” “施相的故人?”秦苏面露狐疑,“真的和定北王很像吗?” “是啊,最初见到定北王时,老臣甚至以为他乃故人之子,后又问过定北王的母姓父姓方知是一场误会。”施艳摇摇头,神色颇有些失望。 凤绾衣和夜鸾煌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惊愕与怀疑。 “相爷,敢问您口中的这位故人姓谁名谁?您能仔细说说吗?”凤绾衣稳住了心中的惊涛骇浪,凝眸追问。 这世上或许有容貌相似之人,可能相像到叫人错认的,不可能会有,除非,两者是血缘至亲! 夜鸾煌紧握住身下木椅的扶手,直直看着施艳。 “朕也想知道。”秦苏点点头,示意施艳明言。 施艳犹豫了片刻,才娓娓道来:“本相曾有一庶出的妹妹,只是及笄后,因不愿接受家中的安排嫁与张家,故在二十多年前留下一封书信,趁夜色离家出走,待本相再见到她时,她已经嫁给他人为妻,那次,她正是带着相公回家探亲,想求得爹娘原谅,可惜啊,爹恼恨她当年一走了之,使这门婚事告吹,还因此惹张家不快,所以连门也没让她进,还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逐出家门,从那以后,本相再未见过她一次,就连她那夫君,也消失无踪了。” 故事算不得凄凉,却听得凤绾衣心惊肉跳。 “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她是几年前的事吗?”她抿唇问道,面色出奇的严肃。 施艳想了想,终是摇头,道:“太久了,具体的时日本相已记不太清,约莫有二十三四年了吧?” 二十三四年…… 凤绾衣沉吟片刻,再度追问:“那您的妹妹可是与定北王有几分相似?” “不,本王说的故人,并非是莲儿,而是她的夫君万埃烨。”施艳顿了下,抬眸看着夜鸾煌,似透过他那张年轻俊朗的容颜回忆着什么,“虽只有一面之缘,但万埃烨惊若天人的容貌,但凡是女子见过,此生当不会忘。” 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她仍记得那天的事。 “那时,爹下令关门,任由莲儿跪在门外,本相念着多年的情分,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便见到了万埃烨,”施艳恍惚地喃喃道,“那人,君子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见过便难忘啊。” 失态仅是一瞬,她立时回过神:“奈何,本相只知其名讳,不知其身份、来历,爹娘过世后,本相也曾多方打听,想把妹妹、妹夫寻回,却一无所获,直至上回见着了定北王,险些以为是故人归来,后一想,又觉岁数对不上,猜想也许是故人之子。” “你想多了吧,定北王乃楚国皇帝陛下的血脉,怎会是他人之子?”秦苏不太相信。 施艳释然一笑:“或许只是巧合,皇上权当个故事听就好。” 然而,她们能当做故事,凤绾衣和夜鸾煌却不这样认为。 年份、样貌大致都能吻合,说不定这位万埃烨真的是他的生父呢? 夜鸾煌沉默了良久,涩涩启口:“除名讳外,施相还知道些什么?” 凤绾衣心头咯噔一下,忙偏过头去看他。 “本相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施艳遗憾的叹了口气,“若多知道些妹夫的消息,本相何苦这么多年寻不回妹妹?” “是么?”夜鸾煌垂下眼睑,神色晦暗不明。 凤绾衣担忧地握住了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掌。 温热的触感如一记暖风,吹散了夜鸾煌心中的苍凉与失望。 他安抚般笑了笑,无声告诉她,他无事。 “说起来,万,不是南梁的皇姓吗?宰相,你就没派人去南梁打听过其皇室中,是不是有这么个人?”秦苏略感疑惑。 “本相曾派探子去过,但南梁皇室中并无一名叫万埃烨的皇子,万这姓氏除南梁是皇姓,在诸国也不乏有此姓的家族,想要寻找谈何容易?” 施艳一脸怅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若两人还活着,怎会连个消息也不传回来?当年爹娘去世,莲儿不曾前来祭拜,恐怕是…… “相爷不必太过担心,也许他们不喜俗世,于深山老林中归隐也说不定。”凤绾衣摁下愁思,柔声安慰道。 话虽是对着施艳说的,又何尝不是在对夜鸾煌说? 她知道,鸾煌平日鲜少提及身世,可谁会不希望弄清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施艳强打起精神,不再多谈此事。 天色渐晚,皇宫各处宫灯闪烁,凤绾衣一行人在宫中陪同秦苏用过晚膳,便起身告辞。 秦苏特地着令宫人备好马车,迎送三人出宫。 南枫扬鞭驾车,车轮咕噜噜在皇城平坦的青石路上转动。 车厢内,凤绾衣抬手点住夜鸾煌微拢的眉心,沉声道:“事情总会查明的,你别太烦心,这万埃烨既能让施艳二十多年仍刻骨难忘,必定非寻常人。” 光是容貌惊人,尚不足以令施艳记上多年,只怕此人的气质、气魄,方才是她真正忘不了的,而寻常人家断培养不出这样的人。 “万确是南梁国姓,且皇子离京踏足别国,肯定不会用上真名,或许姓是真,名是假,南梁大皇子就在我们手中,待会儿回到客栈审他问一问,他是皇室中人,也许听说过万埃烨之名,就算他不认得,我们也能派探子在诸国稍有名望的富商、文人、高官中秘查,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有必要找吗?”夜鸾煌神色黯然地反问道。 他早已认定此生是楚国人,真的有必要寻找亲生父母么? “当然有。”凤绾衣极不喜他这副犹豫、纠结的样子,冷声说,“至少你应该晓得自己本该是谁,又为何会被皇室抱回,不弄清楚这些事,你心里那道坎永远迈不过去。” 只有调查清楚,得知了当年的一切,他才能真正对身世释怀。 夜鸾煌垂目不言,清冷的月光穿透上下摇曳的帘布投入车厢,洒落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马车在客栈外停下,等候多时的雁漠北一脸哀怨的迎上前,站在甲板旁,不爽地嚷嚷:“你们舍得回来了?” 他们居然敢抛下他,害他被花蝶衣那丫头死缠了一天,简直太不讲义气了! 夜鸾煌牵着凤绾衣下车。 “哇哦,去了一趟皇宫连衣物都换了?”雁漠北眼前一亮,一抹惊艳稍纵即逝,他故意露出抹暧昧的坏笑,说,“你们该不会在宫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个正经么?”夜鸾煌鄙夷道,拉着人绕过他往客栈里走。 什么叫过河拆桥,雁漠北又体会了一把,余光瞥见后方尾随的南枫,手臂一勾,将人拽到身前,求安慰求顺毛。 上到三楼,凤绾衣径直去了幽禁万陌谦的客房,进屋时,夜鸾煌拦住了她,无奈地说:“人皮面具莫要忘记了。” 凤绾衣乖乖照办,将人皮面具戴好,方才和他一道进门。 简陋的木窗上,万陌谦被点了睡穴,呼呼大睡着。 夜鸾煌利落地出手,解开他的穴道,待万陌谦睁眼时,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再次出手,封住他两大要穴。 凤绾衣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道:“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向大皇子你求证,愿意老实回答就眨左眼。” 万陌谦连眨了好几下,以示他会听话。 见此,夜鸾煌不屑地冷嗤一声,解开他的哑穴。 “大梁南伐楚国的兵马有多少?” “大……大概有六七万……”万陌谦哆嗦着回道,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凤绾衣秀眉微蹙:“大概?” “我说的是真的,南伐是二弟在管,父皇只着令我潜入苗疆,监视苗族巫女秦晚,军情内务,我根本不晓得。”万陌谦语带哭腔,平躺的身子瑟瑟发抖。 凤绾衣没说信,更没说不信,双眸微微一眯,接着又道:“那镇守边关的将领姓谁名谁,城中有多少兵力驻扎,你也不知道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3章 密林里的一吻 “是。”万陌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唯恐她不信,添上句,“朝堂中全都是二弟的党羽,你们相信我,我不敢骗你们的。” 得到答案,凤绾衣和夜鸾煌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然后,她口风一转:“万埃烨这个名字,你可有听说过?” 万陌谦想了想,大力摇头。 夜鸾煌既失望又松口气,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究竟是否想打听到有关生身父母的消息。 “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说,你这皇子留着有什么用?”凤绾衣面色一凛,语调徒然变得危险起来。 万陌谦吓得心惊胆颤,连声求饶:“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夜鸾煌随手取下桌上的茶盖,屈指一弹,再度点住万陌谦的睡穴。 “呱噪。” “看样子,从他这儿是找寻不到突破口了。”凤绾衣略显惆怅,“本以为好歹能摸清南梁边境的情形。” 可惜,这家伙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无妨,这一战,楚国不会输。”有他在,任何人休想侵犯大楚。 凤绾衣莞尔微笑:“我信你。” 毫不掩饰的信赖,让夜鸾煌的心顿时一暖,眉宇间凝聚的战意化作寸寸柔情。 次日,他修书边关军营,命康浩率领两万精兵分批进入苗疆境内。 施艳于暗中吩咐各城,放商队入行,苗疆朝廷以各地百姓饥不饱腹为由,向地方粮仓征调粮食,且偷偷集兵,随时支援楚国。 苗疆边境是大片密林,终年瘴气环绕,穿过密林便能进入南梁国土,翻过一座陡峭山峦,就可抵达南梁南角边陲要塞--永鲁关。 康浩在十日后抵达密林外围的最后一城,稍作休整,命副将先率步兵分作二十余批进入森林,自己则留在城中。 夜鸾煌得到消息,当即准备出发。 在出发前一夜,凤绾衣将南枫叫到房中,吩咐他连夜入宫办事。 第三日,二十名士兵快马扬鞭离开皇都,昼夜不停地赶赴苗疆边陲小镇。 凤绾衣轻靠在夜鸾煌的怀里,与他共乘一骑。 沿官道疾行三日,在第四日清晨,小镇高耸的城墙在远端出现。 “终于到了。”凤绾衣一扫连日来的疲惫,远眺前方城池,含笑道。 夜鸾煌轻勒缰绳,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心头泛起丝丝抽痛。 “这几天累坏你了,入城后,先寻客栈落脚,好生休息几日,待我拿下永鲁关,再派人来此接你,”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次打的是速攻战,南梁虽无防备,但永鲁关里集兵多少我们一概不知,战事凶险,到时,我很难顾及到你。” 凤绾衣微微昂首,手指轻敲了下他的额头:“这些事你不说,我岂会不知?” “呵,是我多虑了。”他释然一笑,“南枫留在你身边,有他在,我方能放心些。” “也好,花蝶衣和万陌谦一并留下,他们俩随军出发,或许会惹出不小的麻烦,雁大哥武功高强,让他跟着你。”凤绾衣仔细地安排着人员调动。 众人手握施艳的令牌,声称封相爷之命,前往南梁办事,守城的士兵未盘查直接放行。 夜鸾煌在康浩落脚的客栈中与其汇合,询问步兵屯扎的方位,及军备等情况。 花蝶衣瞅瞅商量战事的两人,眼睛咕噜噜一转,偷偷把凤绾衣拉到门外走廊尽头处,往周围扫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压低声音问道:“嫂嫂你老实告诉我,定北王是不是想突袭南梁?” 她没钻研过兵法,可从小在爹身边长大,对战场的事耳熟能详,端看定北王调兵的安排,自然能猜出一二。 “是。”凤绾衣坦然承认了此事。 “天哪,皇上明明只下令让定北王平息边境战乱,可没让他出兵南梁。”花蝶衣捂嘴惊呼,仿佛已经预见消息传回朝廷后,帝王勃然大怒的画面。 一抹精芒悄然隐过凤绾衣的眸底,她弯唇笑道:“南梁多年来虎视眈眈,难道不该将他们的野心击碎在摇篮里么?” 放任南梁继续在暗中生事,早晚有一天,大楚边境会岌岌可危。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把他们打怕、打服,让他们再无兴兵的念头。” 话,铿锵有力,带着一股冲天豪气。 花蝶衣的心狠狠跳动数下,神情有些激动。 “不过呢,你我是女儿家,为保安全只能屈居后方,等前方战事了结,再入军营,”凤绾衣顺势把安排说了出来,语气带着安抚之意,“要委屈你暂时和雁大哥分开了。” 见她面露抗拒,凤绾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想想,你若跟着上战场,刀剑无眼,万一受了伤,雁大哥还得分心营救你,他武功是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你想看到雁大哥因你中招么?” 这话戳中了花蝶衣的死穴,她犹豫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 “那就听嫂嫂你的。” 夜幕降临,小镇陷入安宁的睡梦中,而夜鸾煌暂住的厢房内,凤绾衣正蹲在他身前,细心地替他系上银色腰带。 “战场千变万化,你切忌要多加小心,不用担心后方,这里万事有我。” “取下永鲁关,记得第一时间差人报信。” “还有……” 胳膊一紧,絮絮叨叨的叮嘱戛然而止,她尚未回神,身子就被一股重力拽起,满腹的嘱托之词在舌尖消失。 唇上的触感分开后,凤绾衣有些双腿发软,半个身子倚靠在他的怀里。 夜鸾煌轻轻抬手,温柔地摩擦着她绯红的面颊。 “且等上几日,我定双手将永鲁关为你奉上。” 喑哑的耳语,如一道暖风,吹散了她心中的担忧。 红唇微翘,她合上眼睑,低声道:“好,我等着。” 短暂的温存后,夜鸾煌依依不舍地推开了她。 “我该动身了。” 深夜城中即便有南梁探子,也难察觉他们的行踪,是最合适的时机。 “等一下,”凤绾衣反手拽住他的手臂,从怀中取出几个药瓶,“这些是离开皇都前,我让南枫进宫去向秦苏讨的毒药,你带在身上,也许能用得上。” 夜鸾煌全数收入囊中,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开。 门外,雁漠北久等多时,在他身边站着的,是眼圈通红的花蝶衣。 见他出门,雁漠北立时就注意到他微肿的嘴唇,袖中双手黯然握紧,双眼却笑若弯月,调侃道:“哟呵,大将军终于舍得出来了?” 夜鸾煌毫不理会他暧昧的打趣,拔脚就走。 “诶,等等我啊。”雁漠北忙不迭跟上,全然不顾花蝶衣受伤的神情。 客栈外,康浩孤身静候,见二人出来,忙牵马迎上前。 夜鸾煌行云流水地翻身上马,侧过头向后方客栈二楼的厢房望去。 打开的木窗内,一抹倩影正静静站在窗边。 握着缰绳的手倏地一紧,再不多看,策马直奔城门。 三匹良驹化作小小的黑点,消失在夜幕下。 凤绾衣深吸口气,神色一肃,回身朝门外唤道:“南枫。” “大小姐有何差遣?”南枫快步进门,躬身问。 “去取笔墨来。”前方战事有鸾煌坐镇,而她要做的,是替他稳固后方! 南枫很快送来了文房四宝,凤绾衣提笔疾书,在信纸上写下一行行锐气的字迹,笔迹与她隽秀的小楷迥然不同,分明是夜临风的! “把这些信送去春风苑,让他们想办法交托到夜临风笼络的朝臣手里。” 南枫并未多问,点头应下此事。 天蒙蒙亮,夜鸾煌一行三人横穿过丛林,于山脚与两万大军会晤。 “王爷,末将昨日打探过山中情形,山内无埋伏,地势虽险要,于步兵而言并不是难事,在山的另一面山脚下,设有大梁国的岗哨,约莫有五百余众精兵把守。”先到一日的副将把打探的情况一五一十报给夜鸾煌。 “大军休整如何?”他轻睨了眼路边吃着干粮的士兵,问道。 副将豪气如云地说:“只等王爷号令!” “好。”夜鸾煌眸光一凝,“一刻钟后调五千人随本王进山,占领岗哨。” 康浩亲点五千精兵徒步进入山内,翻越过高耸的山峦,凭借山中灌丛隐匿身形。 另一侧山脚前方四百米处,两座岗哨静静矗立着,正值哨兵换岗的时辰,六名哨兵勾肩搭背地下了岗哨,在转身的刹那,两道黑影如猛虎出笼,借搭建岗哨的木桩一跃而上。 “你们……”六人齐齐一愣。 夜鸾煌和雁漠北同时出手,身影快如鬼魅,拧断了六人的脖子,在岗哨上向山脚埋伏的士兵挥手,随后褪去六人的衣物换在身上,一马当先亲赴哨兵集结屯扎的营地。 永鲁关外宽敞的草地上,哨兵百无聊赖地聚集在一起闲聊吹嘘。 有眼尖者发现了换防回来的同伴,拍拍身上甲胄从地上站起来:“轮到我盯梢咯。” “哎,真羡慕混入苗疆的人啊,不像我们每天只能待在这儿什么也做不了,再这样下去,还建什么军功?”有士兵郁闷地拎起酒壶,嘴里不忘抱怨几句。 六名手持刀戟的换防哨兵闻言,对视一眼后,忍不住笑了。 “在这儿不挺好的吗?再等几年就能回家乡去陪妻……” “扑哧”,锋利的匕首从后贯穿咽喉,喷溅的鲜血糊了同伴一脸。 那人傻愣愣地抹去脸上温热的水渍,定眼一看,艳红的血渍刺痛了他的双眼。 “敌袭--” 声嘶力竭的怒吼响彻整个营地,毫无防备的哨兵慌张行出帐营,来不及看清敌人的样貌,已然身首异处。 五千楚国士兵杀红了眼,葱绿的草地覆上一层汨汨血泊,一地尸山血海。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4章 他绝不会输的 苗疆边陲小镇内。 凤绾衣待在房中优雅地享用着午后茶点,而花蝶衣不安地在一旁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地说:“也不知道前方战事怎么样了,雁大哥离开了一宿,这会儿应该入了南梁境内,会不会和南梁人交上手了?”她越想越着急,余光瞥见气定神闲的凤绾衣,不由心头一堵,“嫂嫂,这时候你还静得下心品茶?” 战况如何她们一概不知,她就不担心么? “不然我当如何?”凤绾衣秀眉微抬,斜眼朝她看去,“像你这样自己吓唬自己?” “我,我这不是不放心嘛。”花蝶衣嘟嘴咕哝,在她身旁坐下,“你说南梁会得到风声吗?他们要是早有准备怎么办?” 想到南梁骁勇善战的铁骑,她不禁变了脸色。 “不行,我得去……” 一块糕点堵住了她不安分的嘴唇,花蝶衣呜呜叫了两声,迅速将糕点吞进腹中,不满地嚷嚷:“嫂嫂!” “着急解决不了任何事,”凤绾衣淡淡地说,目光沉静,“我们需要做的,是在这儿等着前线传回捷报。” “可是,他们若输了呢?”不是她不相信定北王的能耐,而是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纵使是爹,也不敢保证逢战必胜。 凤绾衣眸光微闪,笃定的道:“他不会输的。” 那人答应过会将永鲁关拿下,绝不会失言。 “真不知道你的信心是从那儿来的。”花蝶衣翻了个白眼,可心绪已然不似方才那般焦虑。 日落时分,晚霞映红苍穹,似美丽的绸缎。 永鲁关外,身着哨兵服饰的雁漠北与三名士兵大摇大摆入城。 守城的士兵乐呵呵向他们打招呼:“又进城来买酒喝啊?前两天不还弄了几坛子,这么快就喝光了?” “那边除了山连个鬼影都没有,只能喝酒取乐了。”雁漠北状似无奈地长叹口气,轻而易举瞒过士兵的耳目。 入城后,他看似在街上瞎逛,实则,却是在观察城中守备力量。 永鲁关内,时刻有巡逻的骑兵在街上穿梭,城门上则以五步一岗设百人站岗盯防,且这些士兵背负弓箭,腰佩弯刀,远不似哨兵营那般松懈。 雁漠北在城中闲逛至戌时三刻,才拎着几坛子烈酒不紧不慢地出城,在城外哨兵营与夜鸾煌会晤。 这半日,余下的一万五千步兵也抵达营地,搜刮了营中屯放的粮食、战马、兵器,占为己有,地上堆积的尸首被士兵们挪到山脚,一把火烧得精光。 “城中守备至少有上万人,骑兵、弓箭手、步兵一应俱全,”雁漠北挑帘入帐,大咧咧在下方坐下,顺手提起茶壶斟了杯凉茶往嘴里灌。 夜鸾煌双手背在身后,背对帐中以康浩为首的将领,细细看着悬挂在身前的南梁边关地形图。 此图乃哨兵营内放置的,详细绘制了永鲁关至此的地形。 “你们看这儿。”手轻点在永鲁关外西北方的一条蜿蜒河水上,“此乃永鲁关附近唯一的水源,想必城中将士、百姓除凿井饮用,便是靠它供应日常所需,在确保最小损伤的前提下,要想拿下永鲁关,投毒是最好的方法。” 只要在河中下毒,再派人手进城打探,确定敌方中招,他就能率军强攻,一举拿下永鲁关。 夜鸾煌伸手探入怀里,含着凛然杀意的眸忽地放柔,须臾,他转过身来,沉声吩咐:“康浩,由你率一千士兵趁夜前往河边,打水屯放,以供夺下永鲁关后的水源供给。” “末将领命。”康浩拱手应下,离开帐营去到外边点兵,准备打水的木桶、铜盆等工具。 夜鸾煌取出怀中的药瓶,深邃的眼眸微微一转,落在了雁漠北身上。 他忙搁下茶盏,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投毒吗?你放心,我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小煌煌啊,你什么时候会玩这种阴招了?还随身带着毒药?完全不像你会干的事。” 冷峻的脸廓染上几许柔情,不需多言,他的答案雁漠北已然看得明白。 双眸暗了暗,瘪嘴道:“我早该想到是她。” 天底下能有此等心机,能未雨绸缪的女子,怕也只有她一个了。 夜凉如水,永鲁关外西北方一里处的洛清河旁,楚国的士兵鬼鬼祟祟地排成长龙,以接力的方式将河水舀进木桶,再由五十人人手提两桶送回营地,倒入营中的几十口大水缸里。 天亮时分雁漠北施展轻功来到河岸,将毒药洒入河中。 短短三天,永鲁关内腹胀腹痛手脚无力之人成倍数增长,城中大夫束手无策,已近而立之年的守城猛虎将穆峰当即向朝廷修书,禀报城中异状,请求朝廷派遣御医为百姓治病。 送信的骑兵在城外惨遭伏击,那封血书落入了夜鸾煌手里。 看过信上内容,他不着急出兵,继续观望。 阴云笼罩着整个永鲁关,穆峰苦等数日未等来朝廷的回音,急得再次上折。 “蹬蹬蹬” 急促的脚步声在主帅府书房外响起,一名带刀侍卫未敲门径直闯了进来。 “将军,镇守山脚的哨兵突然斩杀把守城门的将士,您快去看看吧。” ‘啪嗒’ 毛笔从掌心滑落,穆峰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上浮现了几分错愕与惊怒。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拽住士兵的衣领,双目圆瞪。 “哨兵怎么会……” “报--”另一名一身浴血的士兵直奔进房,咚地跪在地上,急声说,“将军,城门失守,大批士兵杀上城墙,兄弟们撑不住了!” 穆峰如蒙雷击,踉跄着后退数步。 “失守?” 怎么会,怎么可能失守? 他定了定神,抓起桌上头盔拔脚冲出门去。 “传本将之令,着令骑兵即可出城,向邻镇报信,请求援兵支援!城中所有士兵赶赴城门,随本将斩杀乱军!” 街上的百姓得知城门告破,闻得远端的厮杀声,吓得四窜而逃,城中各处试图支援城门迎敌的士兵被慌乱的人流冲散,一时半刻难以脱身。 而城墙上,不断有尸体砸下,鲜血染红了半壁城墙。 康浩亲率一千步兵堵住城门,待两万步兵全数入城后,他下令关城,绝了城中人向外报信之路,而雁漠北率五千步兵强行入城,凭借之前打探的城中地形,封堵各街道。 南梁边陲士兵试图冲冠,皆惨死在步兵的刀刃下。 百姓们恐惧地看着街头街尾两处如杀神般的步兵,只能抱头龟缩至路边,捂住眼,捂住耳,不去看也不去听。 各角落皆有短兵相交之声顿起,战火弥漫整个永鲁关。 穆峰刚行出主帅府,就见到了府外一字排开的上千士兵,在士兵最前列,傲然骑于马背上的,正是全军统帅夜鸾煌。 俊朗无涛的精湛容颜分外冷峻,沾染的几滴血渍,为他添了几分杀伐之气。 只单单置身于此,就足以令人胆寒生畏。 穆峰脸色一沉,豁然拔出腰间弯刀,刀尖直指夜鸾煌。 “你是何人?为何犯我南梁边境?” 话刚落,眼前哪还有夜鸾煌的影子? 穆峰持刀侧劈,呼啸而来的刀刃直取夜鸾煌面门。 “咻咻”,两支羽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破空袭来。 夜鸾煌瞬间侧身,躲开关刀,脚尖顺势点地飞回马背上。 羽箭无情贯穿了穆峰的双肩,将人钉在后方圆柱之上。 “将军!”府中士兵纷纷涌入前院,齐声惊呼。 夜鸾煌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左臂由上至下一落。 “进府。” 身后步兵如潮水冲进府门,如狼群扑向敌人。 “啊!” 凄厉的惨叫似厉鬼哀嚎,传入穆峰耳中,让他只觉心窝钝痛,犹若蛊虫噬心。 “住手,让你的人住手啊!” 他怒视夜鸾煌,怒声大吼,目光似要吃人。 夜鸾煌不为所动。 渐渐的,杀伐声消失无踪,徒留下遍地尸山,一名步兵激动地从院中跑了出来,看也没看圆柱上的穆峰,跪在马前禀报:“王爷,府中敌军全数歼灭,无一活口。” 同时间,青石路尽头亦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身染血的士兵策马前来,血迹斑斑的脸庞上却是难掩的亢奋之色。 “王爷,城门已被康将军拿下,城中各街道也被占领,将军特命卑职前来报信。” 夜鸾煌双眸一亮,笑着看向面如死灰的穆峰。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率兵投降,本王许诺,降者不杀;二,宁死不降,本王亦不介意坑杀城中所有俘虏。” 他乃守城大将,城内兵马之主帅,若他带头投降,谁敢不服? 穆峰死寂的眸中泛起近乎疯狂的怒意,他咬牙道:“本将绝不向贼子投……”降。 最后的一个字消失在齿间,一把嗡鸣的长剑刺中他的心口。 穆峰瞳孔猛然缩动数下,头颅一歪,气绝身亡。 翌日,天蒙蒙亮时,边陲小镇客栈外有急促的马蹄声逼近。 两日未眠的凤绾衣闻得蹄声,快步走到窗边朝下看去。 “雁大哥?” 雁漠北翻身下马,点地飞上二楼从窗外跃入,他刚入房,就听凤绾衣急声问道:“他拿下永鲁关了?” “啧啧,我连夜赶路,到这会儿连口水都没喝……”抱怨的话没说完,一杯茶水即刻送到跟前,雁漠北笑吟吟地接过,浅啄了一口,神色惬意地感慨:“舒服。” 凤绾衣细看了他几眼,心头已然大定,笑问:“我军伤亡如何?鸾煌他有受伤吗?” “咦,我几时说过这一战小煌煌打赢了?”雁漠北略感吃惊,难不成她上辈子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能猜出他心中所想?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5章 一群废物 “若是输了,你哪还有闲情逸致故意戏弄我?”她挑眉反问,眸中闪烁着零碎的笑意。 和聪明人说话真没趣。 雁漠北郁闷地瘪了瘪嘴,随手将茶盏搁到桌上。 “昨日小煌煌突袭永鲁关,在我这个绝世高手的帮衬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城池攻破,现在他正在城内处理战后事宜呢,你放心,他一根寒毛也没掉,至于伤亡人数,暂不清楚。” “没受伤就好。”凤绾衣暗自松了口气,“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叫花蝶衣和南枫,同你一道前往永鲁关。” “……”雁漠北笑脸大僵,该死!他只顾着想做第一个报喜的人,居然忘了客栈里还有那丫头,“我去备马,稍后在城门见。”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飞出窗子,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大楚,安南王府。 一声怒喝在门窗紧闭的书房内炸响。 “半月前边关兵马异动,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报?” 夜临风气得拾起桌上砚台,砸向跪在地上的探子。 探子不敢躲,额头咚地被砸出一道口子,鲜血直往外涌。 “回话!” “可……可能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耽误了信函送到的时日。” 夜临风倚靠着紫檀木椅的椅背,呼吸略显急促,仍有几分余怒难平。 “一帮废物!” 探子惭愧的垂下头,无颜面对主子。 半响,夜临风勉强摁住火气,双眸微微眯起,思索夜鸾煌忽然调动兵马的用意。 然,信上只说边关驻扎的两万步兵于半月前离开军营,去向不明,定北王及康浩等将领皆不知所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有用消息,是以夜临风冥思苦想一阵,仍猜不透个中深意。 “密切注意边关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必要及时来报,再有拖延,本王绝不轻饶!” 冰冷的警告里暗藏寸寸杀机,探子背脊一寒,毕恭毕敬地点头:“是。” 黄昏时分,凤绾衣一行人抵达永鲁关,城墙淌着血泪,清晰可见上方石墩上尚未来得及清理的具具尸骸,有着哨兵服的士兵推着押送死尸的木板车从城内行出,一眼望去,队伍仿佛看不到尽头。 花蝶衣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捂住口鼻,空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想吐。 “军师大人。”士兵途径雁漠北身侧,立即停下木车,拱手行礼。 “这些尸体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凤绾衣凝眉问道。 士兵不认识她,可一想,这人既和军师同道,肯定不是普通人,遂,老实作答:“卑职奉王爷口谕,正要将敌军的尸体运送到山脚去一并烧了。” “此举甚好。”尸体堆积过多,若天气生变,有疫病突发的风险,用烈火焚尸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雁漠北心里泛起小小的酸泡,他马不停蹄赶去报喜,怎的没见她夸赞自个儿一句? “进城吧。”凤绾衣轻夹马腹,骑马入城。 刚穿过城门,旁侧的石梯上有脚步声顿起。 她心有灵犀般勒住缰绳,斜眼一看,唇边的笑立时明媚了几分。 夜鸾煌着一席墨色长衫,缓步从石梯口过来,把守城门两侧的士兵跪地行礼。 他止步在马边站定,冷峻的脸廓微微放柔,手臂一伸,握住凤绾衣的右臂,把人带下马来。 “我原以为你夜里才能到。” 从边陲小镇过来,按正常的脚程需一日功夫,她定是加紧赶路,才会这么早到。 余光瞥见旁侧的众多士兵,凤绾衣不禁轻瞪了夜鸾煌一眼,手腕轻晃,从他的手中抽脱出来。 “末将拜见王爷。” 这呆子,真想落下个断袖之名么? 夜鸾煌无奈地笑了笑,抬手叫起。 “本王吩咐你办的差事都办好了?” 他抬步朝街头走去,边走边问道。 凤绾衣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全数办妥。” “不错,没让本王失望。” 两人漫步行过街头,直至将城门口的士兵远远抛在后方,方才相视一笑,止了这说与旁人听的话。 “路上辛苦你了。”夜鸾煌特意放缓脚步,压低声音道。 凤绾衣心头一暖,笑着说:“和你相比,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对了,你一日就夺下永鲁关,用的是何种方法?” “呵,”夜鸾煌意味不明地轻笑声,“说起这事,还多亏了你临走时赠与我的礼物。” 那些毒药? 凤绾衣眸光微闪,顿悟了他的言下之意。 “若是投毒,倒能解释得通为何城门、城墙两处未在战中受到太多损坏。” 话刚落,左侧民居的窗户突然打开。 “坏人!” “小心。”夜鸾煌眼疾手快地拥住凤绾衣的腰身,侧身躲开,左手顺势朝前抓去,将窗内投掷出的‘暗器’稳稳接住,是一个破了口的瓷碗。 目光徒然一冷,锐利地刺向木窗处站着的年幼孩童,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小男孩吓了一跳,张嘴就哭。 “你这小子,瞧瞧你干了什么事?”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妇女哭着抬手,作势要打儿子。 外边的人都是些刽子手,得罪了他们,她和儿子还有命活吗? “够了!”凤绾衣呵斥道,眉头不悦地皱紧。 夜鸾煌顺势松开手,跟着她走近窗边,眼中隐露警告之色。 妇女打了个寒颤,本能抱住儿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两位大人要杀就杀民妇!民妇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孩子还小,是民妇没教育好他,求求大人开恩,放过他吧。” “既然知道孩子尚小,为何要教他些不该教的话?”凤绾衣冷声问道。 孩童天性单纯,对是是非非并不明白,若不是大人在耳边念叨街上的都是坏人,他怎会做出刚才的举动? “民妇……民妇……”妇女冷汗涔涔,恐惧到连话都说不明白。 “罢了,”她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发难,凤绾衣罢罢手,“往后类似的话莫要再说,切忌祸从口出。” 妇女战战兢兢地点头,哪敢不应? 一场闹剧了结,然而凤绾衣的心情分外沉重。 “城中百姓怕是和这对母子一样,对这场战乱诸多怨气,大军掌控永鲁关后,可有表明身份?” 夜鸾煌抿唇道:“不曾,我入城前向将士下过将令,不得擅自言明。” “唔,”凤绾衣沉吟片刻,忽地,心生一计,狡黠的笑了,“也许我有法子能平息民怨,若计划得当,或许能策反城中百姓,让他们为你所用。” 熠熠的双眸,灿若星辰,竟让夜鸾煌心神微荡,掀起丝丝涟漪。 两人行过主街到达主帅府,早已打理干净的府宅内不见半分血迹,地上浇洒的清水尚未干涸。 越过湿漉漉的前院步入前厅,坐在下首的雁漠北腾地站起身,好似看到救星一般。 “你们总算舍得露面了。” 凤绾衣笑弯了眉眼,待他走近些,才说:“雁大哥,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两人的谈话声极轻,后方坐着的花蝶衣一个字也没听见,小嘴不高兴地撅起。 雁漠北听完她的吩咐,整张脸立马黑了,眸中充斥的怨念几乎要溢出来。 “师兄,委屈你了。”夜鸾煌笑着说。 “得!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俩根本是一路货色!”雁漠北气呼呼地抛下这么句话,拔脚就往门外走。 眼见他出门,花蝶衣哪儿坐得住?忙不迭追出去。 “雁大哥,你要去哪儿啊?” 凤绾衣哑然失笑,摇摇头,信步走到上首落座。 “南枫。” 藏身在院子一角的南枫闻讯进门。 “去,把万陌谦带过来。”她的计划里少不得此人。 夜鸾煌趁着南枫去后院厢房提人的空档,叮嘱士兵去井里打盆水来,然后将娟帕浸湿,递给凤绾衣。 她策马疾行,免不了染上些尘土。 净过脸,南枫也拎着万陌谦到了,解开穴道,随手把人扔进厅中,自个儿则躬身退到门外把守。 万陌谦摔得四脚朝天,正欲叫疼,就听见上方飘落下一道清浅温和的声音。 “大皇子,我这儿有一桩买卖,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他蹭地抬起脑袋,便见到了巧笑嫣然的凤绾衣,瞳孔一怔,仿若青天白日见到了厉鬼似的,寒气噌噌上涌,直冲向头顶。 “啪”,茶盏搁在桌上的清脆声响,刺激着他纤细的神经为之一紧。 眼睛一转,正巧对上左侧夜鸾煌投来的凛冽眼刀。 他瘫坐在地上,点头如捣蒜:“我做,什么买卖我都做!” “地上多凉,快起来说话。”凤绾衣弯下身子,想去扶他。 “不,不用,”万陌谦笑得比哭还难看,“地上舒坦,我坐这儿就好。” 事反无常必有妖,说不定他们俩挖好坑就等他往下跳,他可不会轻易就被这伪善的女人糊弄住。 瞧见他面上的防备,凤绾衣浑然不在意,耸耸肩,开口道:“据大皇子所说,你在朝中的势力不如二皇子。” 点头。 “你甘心么?身为皇长子,却要屈居人下,他日,还得亲眼看着弟弟登上九五宝座,受黎民爱戴,享尽荣华富贵。” 语气轻柔,似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魔力。 万陌谦撑着地板的手猛地收紧。 几不可查的举动,凤绾衣看在眼中,唇边的笑愈发温和。 “不甘心对吧?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兴许能让你绝地翻身,是否要抓住它,由你选择,”话一顿,连带着万陌谦怦怦直跳的心也跟着停了一下,她接着又说,“不过呢,我得把丑话讲在前边,这拒绝之后的后果,大皇子恐怕得考虑清楚,毕竟,人的命可只有一条。” 夜鸾煌悄然弯唇,执杯送到唇边,垂下的双眸里满是宠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6章 孤注一掷的赌 死,或孤注一掷,摆在万陌谦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豆大的凉汗沿着他白惨惨的脸颊滴落,他哆嗦着唇瓣,问:“我真的可以赢过二弟?” “自然,只要你肯听话,愿意和我们联手,不仅能将二皇子拖下马来,即便是要坐上那把椅子,也非难事。”凤绾衣见他仍旧有些迟疑,又下了一记猛药,“你昏迷沉睡的时候,我命人给你下了蛊,解蛊的方法,天底下只有我一人知道,大皇子,我不是非你不可,失去你,依然能找到第二个合作者,之所以同你商量,仅是不愿舍近求远罢了。” 他中蛊了? 万陌谦吓得魂飞魄散,什么原则底线,通通抛诸脑后。 “我答应!” 他不想死,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夜微凉,天空黑如泼墨,乌云遮月,只余一片浓黑。 士兵仍在忙活着清理尸体,每一个出城者,都要经受守城步兵的严密盘查,防止有百姓混迹其中蒙混出城,去邻镇报信。 夜鸾煌早已下令,将城中所俘的三千南梁士兵绑起来,扔进城内的校场关押,由康浩率领两千士兵监视。 信号弹、随身兵器等,一一被收缴,纵使人数占了上风,然,这些士兵仍是俎上鱼肉,无任何危险。 校场四角的铁质盘盏里,烈火烧得正旺,熠熠跳动的火焰照亮整片区域。 永鲁关的士兵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再无往日雄风,如一只只丧家犬。 凤绾衣和夜鸾煌站在校场入口处的石阶上,将低迷的氛围看在眼里。 “待会儿需要说些什么,大皇子可记住了?”眼眸轻转,她含笑问道。 万陌谦紧张得双腿直打颤:“我……” “放心,你只需把我教你的话讲给他们听,其它的事,有我们担着,怕什么?”凤绾衣很是不屑他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懦弱样子,可嘴上却说着鼓励的话。 万陌谦深知他已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向校场前搭建的点将台走去。 夜鸾煌斜眼向康浩使了个眼色,后者握着佩刀,抬脚跟上,如随从般陪同万陌谦登上高台。 他恐惧地咽了咽唾沫,嘴唇刚张开,冷不防看见下方士兵齐齐转来的眼睛,三千人的注视让万陌谦倍感压力,打起了退堂鼓,可当他往右侧一瞄,见到台阶上并肩站着的两尊杀神时,立即打消了念头。 “诸位将士。” 略显颤抖的呼唤声,令夜鸾煌下意识皱起眉头:“他真的能把你教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么?” 不是他小看万陌谦,而是这人的确一无是处,叫人很难瞧得上眼。 “越是胆小的人越惜命,在生死关头,这种人会爆发出常人难以相信的力量。”凤绾衣信誓旦旦地说道,抚平了夜鸾煌心头泛起的担心。 他信她。 而事实一如凤绾衣所言,万陌谦除最初的害怕,后边越说越流利,底气十足。 他先是表明身份,而后,按照凤绾衣的说词,声讨二皇子意图谋反,口口声声称,二皇子打着南伐的名义,实则却在暗中私扣朝廷发放的军饷,用以屯养私兵,且以重利诱惑众多武将,成为他的党羽,有篡位逼宫之嫌。 士兵们不敢相信,可万陌谦言辞凿凿,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象征大梁皇室子弟的玉佩,铁证如山,令不少士兵信服。 他声称,得父皇之令,奉旨秘密潜入苗疆,为南伐一事与苗疆女王联盟,偶然发现了二皇子的奸计,惨遭杀手伏击,在随行亲信的护送下,杀出重围,被苗疆救下。 “苗王得知本皇子的遭遇,愿助本皇子回国揭发逆贼,特调派精兵送本皇子返回大梁,本皇子数日前抵达境内,在哨兵营暂住,委托哨兵向永鲁关内报信,哪想到,关内主将居然是逆贼的同党!知晓本皇子回国,在暗中想刺杀本皇子,要不是苗疆精兵相助,本皇子早就死在他的手里了。” 真情流露的话语,震懵了南梁士兵,校场内安静得唯有万陌谦一人响亮的声音不住飘荡。 夜鸾煌深不见底的眸轻扫过下方众人,这些人听得入迷,皆面露愤慨之色,显然对万陌谦所说的故事深信不疑。 “你的计划成功了。” 凤绾衣愣了愣,摇头道:“劝说战俘归降是第一步,想要彻底颠覆南梁政权,数年内绝无可能,我们打的是速攻战,必须用最快的方法解决南梁这个隐患,废旧帝,立新君,挟天子以令诸侯。” 唯有把心存争霸野望的梁国皇帝,及这次谋划南伐的主谋,权倾南梁朝野的二皇子扳倒,方能暂压下南梁侵犯大楚的念头。 对此,夜鸾煌并无异议,反而为她近乎妖的智谋感到骄傲,淡色的唇朝上一扬:“万陌谦听信了你的胡话,误以为中蛊,且他胆小如鼠,若能登位,必是对你言听计从,大楚边境可保数十年无忧。” 凤绾衣笑而不语,眼睑低垂着,长睫遮挡住了眸中闪烁的狡诈精芒。 她所谋的何止边境安宁?里边更有她的私心,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待万陌谦成功等位后,再说与他听不迟。 在万陌谦的煽动下,城内三千俘虏自愿归降。 凤绾衣当天夜里吩咐南枫动身前往苗疆皇都,向秦苏讨取解药,顺带传话,苗疆召集的支援士兵尽快启程,于永鲁关与楚国大军会晤。 夜鸾煌在主帅府召见康浩等将领,商议行军路线。 据万陌谦交代,南梁朝堂中立一派的岳山王手握三万雄狮,且驻军在永鲁关外六十里处的卫城,是南梁边境的第二道防线。 夜鸾煌当即决定整合城内兵马,直取卫城。 油灯闪烁的书房里,众将领围在桌边,静听调遣。 “师兄,明日你先率五千步兵,乔装打扮混入内城,从官道走。”夜鸾煌手指着南梁地形图上连接两处城镇的要道,“本王与康浩行山路率大军后行,强突外城,永鲁关城破的消息尚未传出,卫城暂不知晓,届时,大军兵临城下,外城、内城将会大乱,师兄你见机行事,夺下内城,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雁漠北少有的正经,与康浩齐齐点头,领下军令。 为确保万无一失,夜鸾煌分调出三千南梁骑兵,由副将率领把守出城道路,设下关卡拦截卫城中报信求援的兵民。 军令雷厉风行地下达,拍板定案后,众将领适才离开主帅府,整合降兵去了。 书房中只留夜鸾煌一人,峻拔的身影孤立在桌后,深幽的眼睛流连在地图上,仔细思索着全盘计划,以保证无遗漏掉的细节。 凤绾衣手捧宵夜,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和各位将军商议完了?” 托盘随手放在案上,冒着袅袅白雾的清淡素面映入夜鸾煌的眼睛里,思绪立时断了,严肃的神色渐渐放柔,笑着说:“嗯,大致上安排得差不多了,若无意外,最迟三日,大军就能抵达卫城。” 他撩袍坐下,拾起木筷享用宵夜,利落迅捷的吃相,全无狼吞虎咽的狼狈,反倒透着几分干练。 凤绾衣哭笑不得地笑骂声:“有人和你抢食么?慢点吃。” 他也不怕噎着! “咳!”夜鸾煌面庞微褐,有些不好意思。 用过膳食,凤绾衣递去一块娟帕,示意他擦嘴。 “绾衣,这次攻打卫城,我不能带你同去。” 他轻转眼眸,留心观察她的神态。 小脸一冷,凤绾衣佯装出动怒的样子。 见此,夜鸾煌不禁急了,赶忙解释:“我是担心你,战场凶险,卫城驻军远在永鲁关之上,届时肯定是一场恶战,我怎能放心让你跟在我身边?我知你足智多谋,有军师之才,但刀剑无眼万……” 一根手指轻摁住他一张一合的嘴唇。 夜鸾煌心尖猛地一跳,目光僵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让他魂牵梦萦的体香近在咫尺,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有些口干舌燥。 一股莫名的燥热蔓延过全身,急促低沉的喘息,让凤绾衣脸色微变,忙直起身,收回了手指,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同你说笑呢,南枫还未取解药回来,苗疆支援的一万精兵也未抵达,永鲁关得留人看守,你安心去打你的仗,这里的事交给我,等你取下卫城,重塑防线安营扎寨后,我再去往城中同你汇合,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房门。 略显慌乱的步伐,让夜鸾煌从呆愣中回神,手指轻抚过唇瓣,大笑出声。 愉悦的笑声飘出房门,未走出院子的凤绾衣脚下一顿,面上蹭地窜起一股灼热的温度。 次日清晨,雁漠北率领先锋部队离城,扮作货商、南梁百姓,分批踏上官道,赶赴卫城,正午时分,夜鸾煌与康浩点清兵马,携一万三千余众将士出城。 城头,花蝶衣掩面低泣,打从雁漠北率军走后,她脸上的泪水就没断过。 凤绾衣站在石墩旁,含笑目送大军离开。 直至再看不见将士的身影,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余光往旁侧一瞥,顿时乐了。 “几日的分离而已,瞧把你哭得。” 都快变成小花猫了。 花蝶衣抹了把泪,她也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 “嫂嫂,”她边啜泣,边问,“你就不难过吗?不会舍不得吗?” 她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么? “会啊,”凤绾衣坦然承认,在花蝶衣不解的目光下,语重心长地说,“男人们在前线英勇厮杀,奋力拼搏,身为女子,我们要做的不是哭,而是替他们守住后方,让他们无后顾之忧,放心前行。”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7章 做他背后的女人 花蝶衣愣了愣,随后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她才不要哭呢,她要学着像嫂嫂一样,做雁大哥背后的女人。 大军离城第三日,南枫风尘仆仆赶回永鲁关,将解药交给凤绾衣。 “这几天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属下不苦。”能为大小姐办事,是他的荣幸,何来辛苦一说? 见南枫不肯去歇息,凤绾衣很是无奈,索性沉着脸,要挟道:“你是想让我命人把你五花大绑地押下去?” 南枫脑补了一下画面,顿时打了个机灵:“属下这就回房,大小姐若有吩咐,只管传唤属下。” 南枫走后,凤绾衣着令主帅府的士兵秘密把城中的大夫请来,将解药交到他们手中。 “大皇子进城数日,染上了与兵民一样的怪病,各位郎中会诊后,想到一记偏方,大皇子得知此事,以身试药,只一天,怪病根除,病疾痊愈,故而,特命人熬制解药发放给城中染病的兵民,”她悠然坐在前厅上首的木椅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三位大夫并非傻子,哪会不知言外之意? 对视一眼后,连连点头:“大皇子仁义无双,愿舍身试药,实乃大梁之福,百姓之幸啊。” “我等定会把大皇子的义举告诉大伙儿,请大人放心。” 凤绾衣倍感满意,她喜欢上道的聪明人。 从怀中取出三锭金元宝,递给大夫,意味深长地说:“好生为大皇子办事,往后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三名大夫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收了银子,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 既能攀上高枝,又能拿到赏钱,何乐而不为? 有了大夫提供的解药,受疾病所扰的兵民渐渐康复,听闻大皇子试药的义举,莫不是感激涕零,这世上只听说过抓百姓给天家试药的,哪有天家人身先士卒的前例? 凤绾衣闻得百姓态度转变一事,吩咐南枫在暗中继续煽风点火,替万陌谦笼络民心。 夜鸾煌离城前,留下了两千降兵守城,凤绾衣着令这些士兵在街上巡逻,逢人就说万陌谦夺城的真正用意,给城中百姓洗脑。 心怀感激的百姓自然是深信不疑,好些热血儿郎纷纷找上士兵,想要从军,入大皇子帐下,讨伐逆贼。 城门处设立有报名点,人群如潮,队伍几乎排到了主街上,宛如一条长龙。 凤绾衣出府来到街上,见到这一幕,只觉欣慰,斜眼看向南枫,叮嘱道:“苗疆支援的大军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到,这段期间,你和降兵一起训练新兵,多教些本事,别等到上了战场,一个个成了软脚虾,拖鸾煌的后腿。” 有士气是好事,但仅凭此还不够,若不提前操练,这些从未披甲上阵的百姓,也许在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后,会吓到双腿发软,她必须杜绝这种可能,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属下明白。”南枫抱拳道。 “顺带把花蝶衣也叫上。” 一听这话,南枫面露迟疑,花家小姐的武功在女子中,或许算得上出类拔萃,可在真正的高手眼里,不过是花拳绣腿,且她刁蛮又任性,指不定会闹出些麻烦事,让主子头疼。 “城内众将士对她都快怨声载道了。”凤绾衣无奈地笑道,自从雁漠北出征后,那丫头也不知哪根神经打错了线,竟换上兵服,每日跑去城头站岗,说是要和士兵们一起把守城门。 城内的降兵知她是随万陌谦进城之人,猜她身份尊贵,每日与她公事,纷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唯恐行差踏错一步,毁去仕途。 “给她找些事做,省得她继续胡闹。” 语气并非是商量,而是命令。 南枫只得妥协,心中暗暗盘算着,定要严加看管花蝶衣,不让她再添乱。 “春风苑近日有消息传来吗?”凤绾衣迈步在街头慢行,边走边问。 南枫摇头道:“京中暂无任何消息。” 他瞧了眼凤绾衣,见她面露沉思,误以为她是在担心朝廷会得知北王爷擅自调兵南征一事,遂,出言安慰:“北王爷打着苗疆的名义领兵出征,朝廷应不会这么快猜到南梁的战事是由王爷挑起。” “你太小看夜临风和他的那些谋士了。”凤绾衣语气甚冷,带着几分嘲弄,“这种理由能骗得过南梁的兵民,是因为他们对楚国边境兵马有异动一事暂不知情,如果我没猜错,混迹在边关军营里的探子,早该把两万步兵离营一事报到了夜临风耳中。” 夜临风一定会对兵马的去向起疑,而南梁国内的战事能瞒得了一时半刻,却瞒不了一世,一旦消息走漏,他必能猜到楚军就在南梁。 “那朝廷岂不是会向北王爷发难?”南枫变了脸色,忧心忡忡地问道,与其说他担心定北王,不如说他担心定北王有事后,自家小姐又会参合进来,同他一起面对难关。 “不,至少眼下不会。”凤绾衣扬唇笑道,笑容里透着几许神秘。 南枫不知其解,然而,他相信小姐,既然小姐这么说,必有她的理由。 “不过,我们还是得快,在朝廷有所动作前,拿下南梁!” 她的部署只能拖住一时。 凤绾衣抬眸眺望着远端城墙:“他们现在应当到了卫城。” “算算脚程昨日就该到了。”南枫接嘴道,“定北王手握重兵,卫城全无防范,哪儿是他的对手?大小姐只需等上几日就能得到战胜的捷报。” “我自是信他的。” 鸾煌的才能,这世上无人比她更清楚。 “派去前线的探子若有消息,不论好坏,第一时间都得告知我。”凤绾衣凝眸命令道。 第六日深夜,卫城内城粮仓走水,大火映红了半片天,内城把守的两千岳山军与城内衙门官差立即前往粮仓灭火,百姓闻得街上骚乱,纷纷走上街头张望。 内城共两处粮仓,屯放的乃是三万精兵及百姓的半年口粮,第一处粮仓的火势还未扑灭,北角粮仓再度失火,岳山军不敢用水灭火,恐浸湿粮食,只能开城门,去外城外取沙土。 远端传来的火光引起了外城驻军的警觉,不做迟疑立即向主帐里呼呼大睡的岳山王禀报。 “城内走水了?”岳山王一个鲤鱼挺身,从榻上落地,只着白袜逼近报信士兵身前。 近八尺的身躯,遮挡住帐中灯火,投落下一层阴影。 “去,调五千守城士兵入内城,传令各营警戒!命人严守撩望台,留意城外动静。” 已三十五岁的岳山王,自幼熟读兵法,及冠之年便率军于各地清剿流寇、山贼,是久战沙场的‘老将’,经验丰富,智勇双全。 如今仅是内城异动,就令他暗生警惕。 卫城在他的管辖下,从未有过一次走水,他不得不小心处之。 换上厚重的甲胄,亲自登上城头,以千里镜观察城外各处,忽地,千里镜在东边一处灌林旁停下。 仔细一看,在灌草外竟有一双人腿,且腿上着的裤腿,乃是岳山军士兵特制的灰色里袍! 岳山王脸色一沉,迅速看向不断出城取沙土的士兵。 糟了! 他心头猛震,牙关用力咬紧。 有人故意放火,想引士兵出城,斩杀后,扮作岳山军想趁乱混入城中! “有敌袭!快关城门!” 震耳欲聋的高喝直冲云霄。 把守城门的兵士赶紧关门,却是晚了,一道鬼魅般的黑影自缓缓合上的门缝飞入,掌风无情击出,瞬间取走数名士兵的性命,旋身落至血泊中,右手高举,猛一落下。 埋伏在城外的康浩,见得手势,立时拔刀:“随我进城!” 灌丛里骤然间飞扑出无数人影,似出笼的猛虎,直冲城门而来。 “杀--” 羽箭咻咻落下,巨石滚过城墙,一场攻防战在夜色中打响。 夜鸾煌孤身深入,赴城头,身影所过之地,惨叫惊起,鲜血漫天,只一人单枪匹马杀上城头,犹若杀神降世。 内城,雁漠北耳廓一动,听到了随风传来的厮杀之声,立时率城内潜伏的兵马斩杀忙着救火的岳山军。 只要拿下内城,外城无后路可退,里应外合便能将卫城攻下。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卫城百姓得见有敌人作乱,竟不像永鲁关的百姓那般闻风窜逃,反而回到屋中,手持棍棒、菜刀,加入防军,死守城池不破。 血战持续一夜,仍未结束。 永鲁关内。 凤绾衣这一夜不知怎的,只觉心神不宁,在榻上辗转难眠,索性披着件轻裘出门去了校场。 昨日苗疆一万援兵已经抵达关中,与征募的三千新兵一起操练。 天蒙蒙亮,校场内肉搏声此起彼伏。 花蝶衣手握鞭子,考校着新兵的功夫,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大小姐。”南枫双手环抱在胸前,本是专注地观察兵马操练,忽闻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忙躬身作揖。 凤绾衣轻笑着叫起:“训练成果如何?” “比起上过战场的兵将,到底弱了些,但胜在年轻,斗气高昂,”南枫顿了一下,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问道:“大小姐有心事吗?” “我总觉得有大事发生,心里有些不踏实,许是想多……”自我安慰的话没能说完,被策马疾行而来的士兵打断。 “大人,前线急报!” “走开别挡着老子的路。”雁漠北没好气地推了士兵一把,都什么时候了还跪什么跪? “雁大哥?”凤绾衣大吃一惊,迅速打量了他一眼。 发冠散乱,浑身血迹斑斑,割裂的双袖下,刀伤深可见骨。 她心头咯噔一下,急声说:“战场出事了?鸾煌呢?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8章 怕死就别去 “我们昨夜强攻卫城,本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谁料到,城内的百姓拼死抵抗,师弟久攻不下,带去的兵马死伤过半,活着的大多力竭,师弟趁乱派康浩进城找到我,我轻功好脚程够快,他让我赶来永鲁关调兵前去支援。”雁漠北三言两语把事儿说了,神色少有的凝重、焦虑,“绾衣,现在不是叙旧寒暄的时候,城里有多少兵马?我得全部带走,再迟些,恐怕师弟那边要撑不住了!” 一旦前线兵败,卫城肯定会向大梁朝廷求援,到时,不仅刚夺下的永鲁关会失守,连他们也难逃出南梁重兵的追捕。 凤绾衣面色一凛,大步流星步下台阶,进入校场登上点将台,朗声道:“全部停手!” 校场内霎时一片静谧,近五千兵民纷纷停下动作,齐齐朝点将台望去。 “卫城叛党拒不受降,将大皇子的兵马困于城中,意欲斩杀忠良掩盖谋反一事,眼下,大皇子下令支援前线,尔等可愿出战?” “愿!愿!愿!” 震耳发聩的高吼之声,震动脚下沙地,五千兵民斗志高昂,只恨不得能立即赶赴前线。 一刻钟后,降兵带来了城内积存的病兵服甲胄,及若干武器交到新兵手中,加上苗疆一万精兵,供给一万六千人,于城门外的平坦土地上排列成整齐的六个方阵,两千骑兵高举南梁旌旗,在前方开道,凤绾衣一行人骑在马上立于大军最前方。 “本……本皇子能……能不去吗?”万陌谦战战兢兢地问道,捏着缰绳的手害怕得直发抖。 闻言,凤绾衣一记厉眼扫去,凌厉如刀的目光,令万陌谦的小心脏顿时抖了抖。 “你若不想去,不是不行。”冷意尽散,她扬起抹温柔至极的笑,说,“只是,你我之间的盟友关系,将到此为止。” 万陌谦先是一喜,而后,咽了口唾沫又问:“那本皇子的蛊毒?” “你觉着,若没有同盟这层关系,你的死活,我们还会在意吗?”凤绾衣挑眉反问,看着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傻子。 万陌谦脸色一垮,欲哭无泪的说:“本皇子去!不过,你必须派人保护本皇子。” 回答他的,是凤绾衣利落挥下的马鞭。 骏马前提高扬,昂首嘶鸣一声后,一马当先朝前方奔走。 “出发--”南枫和雁漠北迅速跟上。 大军开拔,沿官道一路飞奔疾驰,所过之处黄沙漫天,如灰蒙蒙的狼烟,声势极其浩大,仿佛是在故意告诉卫城的岳山军,支援部队来了! 卫城,内城摇摇欲坠的城门内,退守城中的两万岳山军死守城头、城门两处,集合城中百姓,足足有四万多人,皆是一身浴血。 “城中的敌军杀光了吗?”岳山王站在城头上,一边指挥将士放箭,一边询问身旁副将。 “这些人太狡猾,知道我军人数众多,居然藏了起来,末将已经派人在城中各处严查,发现可疑者就地诛杀。”副将急声答话,泥土与鲜血交杂的脸布满凝重之色,“王爷,敌军占领了外城,我们派出去报信的人恐怕很难安全抵达邻镇。” 内城失守,出城的所有通道都被敌军掌控,如今,城内粮仓尽毁,纵使是拼死顽抗,怕也难撑上几日了。 副将心中的担忧,岳山王亦有。 他随手抹去凉汗,咬牙说:“让大家伙撑住!哪怕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守住卫城!绝不能让这帮来路不明的奸人闯入城中!” “得令。” 羽箭持续放射着,艰难抵挡下方冲城楚军。 登高下望,内城外横尸一片。 夜鸾煌着一席粘稠血衣,站在外城城头上,隔着数千米之遥,与内城上的岳山王对持。 “王爷,城中已无粮可用,岳山军撑不了几日就会不战而败,是否要下令鸣金收兵,等待永鲁关的支援?”康浩急匆匆登上城头,略带气喘地问道。 一夜血战,岳山军损失过半军力,然而,他们损失的兵马亦有六千,余下的兵力若要强行攻城,难如登天。 夜鸾煌深深看了眼下方高举着盾牌排列成四方铁壁缓慢向内城城门前进的三千将士,抿抿唇,道:“传令收兵,命伤员退至后方,轻伤者、无伤者,每隔半个时辰,于内城外叫阵,本王要扰得他们不得安宁!” 以为退至城中就能得到喘息?做梦! 士兵击响城头大鼓,鸣金收兵。 敌军暂退,岳山王本以为能稍微喘口气,休养生息再战,哪想到,城中神经紧绷一夜的兵民一口气尚未完全落下,城外再度传来敌军喊打喊杀的声音。 刀剑摩擦交打,发出刺耳的哐哐声,似随时会发起进攻。 岳山王被迫下令留两千士兵于城头把守,一旦发现敌军再攻,立即防御,遏制敌军的攻势,而后,他顾不得还在淌血的伤口,勒令清点能再作战的兵力,命城中大夫、妇孺皆参与到救治伤员的队伍里。 黄昏,战场上乌鸦泣血哀鸣,楚军再次发动佯攻,内城屯放的上万羽箭通通耗尽,无箭可用。 夜鸾煌得知此事,命士兵退回城外就地安营扎寨,清理外城散落的羽箭、兵器,吩咐将士在城头架起铁锅烧水做饭,于外城搭建篝火,士兵得军令,故意放声高歌,刺激城内兵民。 “将军,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末将请命出战!”岳山军副将听着城外飘来的歌声,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们还没败,这些人竟敢高唱胜利之歌,可有把岳山军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混账。”岳山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中他的脑勺,“奸贼就是想乱我军军心,打压我军气势,贸然开城出兵,你是想让兄弟们去送死吗?” “可将军您看看。”副将怒指城头下背靠城墙席地坐下的士兵,“大家伙血战一夜,又被叫阵声骚扰一日,哪还有士气可言?再这样下去,咱们只能等死啊。” 岳山王瞳孔一缩,神色有些犹豫。 “我军没有休息,他们同样没有,真要死战到底,孰胜孰败是个未知数,但将士们精疲力竭,城内又无粮食,与其窝囊地躲在城里等死,不如放手一搏,和他们拼了!”副将攥拳低吼道。 话刚落,外城处忽地有万马奔腾之声传来。 岳山王刷地变了脸色,忙拿起千里镜,向外城张望。 城内士兵如惊弓之鸟一般,挺身站起。 “敌军又来攻城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蹄声?难道他们还有援军?” “我们能守得住吗?” …… 恐惧、慌乱、害怕,这一刻如潮水将城内数万人的理智淹没。 夜鸾煌本是在营帐中探视受伤的将士,听到马蹄声,立即走出帐营。 马蹄声由远及近,从卫城外高耸的山坡上飘下,沙雾滚滚,几乎掩盖住了天空上美丽的晚霞。 岳山王一见远端浓尘,心跌入了谷底。 这么大的尘土,来人有几多? 三万?五万?还是十万? 仅凭城内毫无斗志可言的将士能挡得住吗?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第一次闪过投降的念头,但下一秒,又被他死死摁在了心底。 “全军戒备!谨防敌军攻城。” 不能降,南梁只有战死的勇士,绝无叛国投诚的奸贼。 城外山坡上。 雁漠北放慢了马速,和凤绾衣并驾齐驱,余光往后方一瞥,不由坏笑道:“啧啧,绾衣,你这招攻心计玩得真不错啊,岳山军这会儿肯定在猜我们究竟带了多少援兵来。” 两千骑兵在后方尾随,每一匹马后都绑着用茂盛的枝桠编制成的似巨大蒲扇般的条蔓曳地拖动,每行几米,就会有沙土弥漫在空中,而这正是岳山军在远端看到的浓尘的原因。 闻言,凤绾衣谦虚地摇摇头:“要是半道上没有碰见鸾煌派来报信的士兵,我也不敢用这法子掩人耳目。” 此障眼法最需要的条件便是距离! 如果外城没被鸾煌拿下,岳山军势必会识破她的小把戏。 骑兵率先下山,新兵垫后,于城外于扎营的楚军会晤。 “你怎的也来了?”夜鸾煌孤身站在主帐外,眉头不悦地皱起,将点兵的事儿交与康浩,带着凤绾衣进了帐中。 雁漠北翻身下马,正欲跟上,却被南枫挡在了外边。 “主子和大小姐有话要说,请雁庄主莫要打扰。” “是啦,雁大哥,这种时候就别进去了吧。”花蝶衣紧跟着他,一听这话,忙不迭点头附议。 雁漠北心头微涩,深深看了眼主帐,终是转身离开了。 帐内。 凤绾衣反手拽住夜鸾煌的胳膊,将人摁在上首的软垫上。 “我只受了些轻伤。”他轻握住她的小手,柔声说道。 “轻伤?”凤绾衣脸上写着‘不相信’三字,冷笑声,“雁大哥武功超绝,尚且负伤在身,更何况是你?” 他真以为自个儿很好糊弄么? “你行事向来身先士卒,此役必是冲在最前边。”受的伤必然不轻,双眸一瞪,她命令道,“把外袍脱了,我要看看你的伤势。” “绾衣。”夜鸾煌语调微沉,固执地说,“真的不打紧,军医已经上过药,包扎过了。” 凤绾衣深知对他,一味的强硬起不到任何作用,故,眨眨眼,露出几分受伤之色,道:“你宁肯让我提心吊胆,也不肯给我看一眼伤?” 夜鸾煌苦笑声,她啊,总是知道如何能让他妥协。 手指缓缓卷起右衣袖,宽袖下,渗红的纱带从手肘包裹至手腕。 斑斑血迹如沸烫的油刺痛了凤绾衣的心窝。 “皮肉伤而已,待战事告终,稍微休养几天就能……”宽慰的话,在看见她眼中染上的湿润时,戛然而止,夜鸾煌慌忙站起身,笨拙地抬起手替她拭泪。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69章 最怕她的眼泪 “我真的没事儿,你别哭。” 他最怕的,就是她的眼泪。 凤绾衣吸了吸鼻子,捉住他不安分的收手手指,骂道:“有伤在身乱动个什么劲儿?是嫌伤势太轻了吗?” 夜鸾煌不愿惹她不开心,听话地坐回软垫上。 “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地儿受伤?” 摇头。 凤绾衣心头的担忧散了几分,扭头步出营帐,命南枫去寻军医要了些金创药和纱带送来。 “我自个儿来。”夜鸾煌想去夺她手中的剪子。 一记凌厉的眼刀刺去,他伸出的左手讪讪收回。 凤绾衣屈膝蹲在他身前,小心地剪开绷带,露出了里边血肉外翻的伤口。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她的心像是被谁用力捶打过,泛起一阵闷痛。 这刀若再深几寸,指不定这条手就断了! 她剐了眼装没事儿人的夜鸾煌,侧身拿起金创药洒在伤处。 手臂徒然绷紧。 “很疼?” 看着她心疼的样子,夜鸾煌忽然笑了:“不疼。” 这话凤绾衣哪会信? 俯下身,轻轻在伤口上吹气。 温热的吐息,暖化了夜鸾煌的心窝,几许柔情在眸中晕染,目光炽热且专注地凝视着她。 “真好……” 低不可闻的呢喃滑出唇齿。 凤绾衣没好气地抬眸瞪他,随后拾起纱布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都受伤了,这还叫好?” 她不是不知战场凶险,即使贵为主将也免不了负伤,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他说的哪是这事? 夜鸾煌哑然失笑,却没多做解释。 “内城无粮,守城的岳山军武器耗尽,我想在今夜发起强攻,取下卫城,以免夜长梦多。” “你是担心战事拖延久了,会引起南梁的怀疑,派遣援兵到此?”凤绾衣拧眉问道,手上动作不停,为他放下卷起的衣袖,“我带兵离开永鲁关时,并未做任何伪装,南梁只怕已经得到消息了,如果这时耗费兵力强攻卫城,一旦支援的兵马赶到,我们拿什么迎战?” “你担心的不无道理。”夜鸾煌沉吟道,神色略显严肃。 “岳山军暂不知我们手里有多少兵马,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劝降。”凤绾衣弯下身,凑近他的耳边把自个儿的主意说了,然后抽开身子,笑着说,“如果能说服他们投降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我们再强攻也不迟,你认为呢?” 夜鸾煌迷离的眸光立时恢复清明,握拳干咳一声,扭过头,说:“就依你的法子做吧。” 他这模样…… 狐疑的目光自他泛红的左耳扫过,愣了愣,随即想到方才太过亲密的举动,面颊上升起些许红潮。 “你先休息,我替为你传令。” 说完,她利落地直起身,刚走了几步又停下步伐,转身警告道:“不许让伤口碰到水,听到了吗?” 夜鸾煌无奈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带着无边宠溺的语气,令凤绾衣又恼又羞,忙挑了帘子,疾行离开主帐。 紫夜,清冷的月光从苍穹倾斜直下,为城外的尸山血海增添了几分阴冷。 外城撩望台上,凤绾衣远眺着前方火把熠熠的城池,问:“雁大哥,这距离你有把握吗?” “你也太小瞧了,不到三千米的距离,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雁漠北得意地抬起下巴,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拜托你了。” 说着,她将一封万陌谦写的亲笔信递到雁漠北手中。 锋利的羽箭穿过信笺一角,迈步、架弓、拉弦。 “咻--” 羽箭破空前袭,笔直地插在了内城城头的旌旗杆上。 旗杆咔嚓一声断裂,立时引起岳山军的警觉,大批士兵奔赴城墙,几名亲兵把岳山王团团围住,在确定无袭击后,方才捡起信函,交给他。 “怎么样,我就说能成吧?”雁漠北哼哼地笑着,向凤绾衣和夜鸾煌邀功。 两人相顾一笑,没搭理他。 “雁大哥最厉害了。”花蝶衣极其捧场地夸赞道,奈何,雁漠北对此置若罔闻,丢开弓箭,悻悻地瘪瘪嘴,不再吱声。 “本……本皇子能下去吗?”万陌谦躲在众人身后,身子抖得跟风中残烛似的。 站在这儿他只觉得不安全,万一岳山军放冷箭,他的小命可不就要丢掉了? 凤绾衣朝夜鸾煌使了个眼色,后者回身出手一把揪住万陌谦的衣襟。 “救命啊!” “叫什么叫?谁稀罕你的狗命?”雁漠北不屑地冷哼道,“杀你小煌煌还嫌脏手呢。” 夜鸾煌把人拽到身前的石墩旁。 “站直了。” 唯有在这儿,内城的人方能看清他的身影。 “您可是南梁的皇子,下边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您,拿出点天家风范来,如何?”凤绾衣含笑说道,语气里透着要挟、警告的意味。 万陌谦怕得直想哭,又畏惧她和夜鸾煌的手段,深吸口气,浑身僵直的站着不敢乱动。 岳山王看过信函,立即拿起千里镜,果不其然在外城的城头上看到了大皇子的身影。 “将军,信上所说是真的吗?二皇子他当真有谋逆之心?”副将半信半疑地问道。 岳山军奉旨镇守卫城已有数年,往年除年关时需返京禀报军务,其他时候多数留在城中,且一直是中立一派,未参与到皇权斗争里,故,对二皇子是否有反心一事,并不清楚。 “二皇子有无反心,朝廷自会查明,哪儿轮得到大皇子干涉?更者,这大皇子文武不能,是京师出了名的酒囊饭袋,拿下永鲁关,绝非他的主意!”岳山王断然直言,他和大皇子有过几面之缘,此人并非可塑之才,现在竟敢带兵挑事,背后必有人怂恿! “那我们不降了?” 岳山王拧眉不语,投降,便是与二皇子为敌,可若是不降,难保大皇子不会挥军猛攻。 一时间,他有些左右为难。 迟迟不见内城归降的信号,凤绾衣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精芒在眸底一闪而逝,她笑着说:“是该给他们再下一记猛药了。” 既然岳山军不肯主动投诚,那他们只能替他做决定! “师兄。”夜鸾煌沉声唤道。 雁漠北郁闷地翻了个白眼:“知道啦,一天到晚就晓得奴隶我,我上辈子不知欠了你们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往城下走去。 营地外,能作战的两万余众士兵正列队静等将令。 雁漠北来到大军前,向率军的康浩说:“上边有令,命大军进城。” “呜--” 进宫的号角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内城城门缓缓开启,如潮水般浩荡的兵马进入城中。 震天动地的巨大动静引得内城上的岳山军探头看来。 月光下,黑压压的骑兵、步兵一眼望不到尽头。 “城里的人听着,”康浩拍马先行抵达内城下两百米处,朗声高吼,“我等乃大皇子麾下兵士,奉大皇子之令,围剿意图造反的逆贼党羽,尔等若不是二皇子一党,速速开城投降,大皇子绝不会杀害一位良民!” 城门内的士兵最先听到此话,顿时惊住了。 攻城的不是敌军,而是大皇子的兵马?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只片刻功夫,竟传得人尽皆知。 原本尚有几分斗志的兵民,这会儿纷纷起了投降的念头,他们并非乱臣贼子,为何不降? 有士兵透过城门的窄小缝隙向远处张望,在见到阵势浩大的大军时,莫不是吓破了胆。 “这么多人,只靠我们能拦得住吗?” “大皇子要抓的是逆贼的同党,我们是无辜的,他不会伤害我们。” “要是顽抗到底,我们不就成了叛党了?” …… 窃窃私语声在城中各处响起,军心大乱。 “将军。”副将看着下方纷纷放下手中武器的百姓,着急地唤了声。 岳山王咬牙怒视城外缓慢挺近的大军,又举着千里镜朝内城城门看去,依稀可见城池外仍有晃动的士兵身影,后方部队人数不少,少说有数万人。 他猛一抬手,想下令投石,可高高举起的手半响也没落下。 当真要血战到底吗? 他扭头看着身旁等待号令的将士,随后,大步流星走到另一侧的石墩处,俯瞰下边百姓。 若他执意死战,岳山军必会顽抗到最后一刻。 可大皇子来势汹汹,卫城迟早会破。 他挣扎了许久,最后终是放下手,颓败地惨笑着:“开城,投降。” 紧闭一日的城门吱嘎一声开启,岳山军抛下兵刃,跪在城门两侧,自愿归降。 康浩亲率五千士兵入城,没收所有武器,以麻绳捆绑住敌军,掌控内城。 雁漠北骑在马上,优哉游哉地随后方大军进城,嘴上不忘损上几句:“只不过是穿上死尸兵服的树枝插在城门外边,他们居然真以为是人,蠢得没救了。” “是绾衣算准了人心,先利用大皇子做噱头,动摇军心,再命大军减缓脚程入城,在城门处做伪装,天这么黑,他们心中又生惧意,如何能不上当?”夜鸾煌笑着解释,难掩骄傲。 “又不是你想出的计谋,有什么好得意的?”雁漠北一脸受不了地嘀咕。 轻飘飘的眼神朝他睨来,那目光好似在说:他就是得意,又如何? “哼!” 雁漠北气呼呼地挥下马鞭,不愿再看夜鸾煌那张可恶的嘴脸,策马进城。 “你总这么气他,小心哪天真把他惹急了。” 凤绾衣打趣道。 “是他太小气,与我何干?”夜鸾煌全无半分愧疚,云淡风轻地反问。 “这话你当我面说说就得了,可别传到雁大哥耳朵里,不然,他非得同你急眼不可。”凤绾衣轻瞪着他,好意提醒道。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0章 他上当了 “我省得的。” 两人有说有笑地骑马入城,刚进城门,就见岳山王步伐踉跄地从城头下来,向大皇子俯首叩拜。 曾经名震朝堂的武将现在却跪在自己脚下,万陌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耀武扬威般抬起下巴,正要训话,冷不防,旁侧投来一束冷冽的眼刀。 他机械地转过头去,惊得险些从马背上跌倒。 怎么又是这两尊煞神? “大皇子,”凤绾衣故意掐着喉咙,用一种雌雄难辨的嗓音说,“岳山王乃朝廷忠良,今日愿投诚于您,末将知您大喜过望,可人还跪着呢,您快叫起啊。” 万陌谦僵着脖子点头,干笑道:“对对对,本皇子只顾着高兴,险些忘了规矩,岳山王你快快轻起。” 他本是想假意虚扶,哪想到,身子刚弯下去,后方就传来一道掌风,人毫无防范地侧翻下地,要不是他反映够快及时站稳脚,铁定要在众人面前丢脸。 凤绾衣赞许地看了眼身旁貌似什么事也没做的夜鸾煌,然后感叹道:“大皇子果真有皇室风范,竟愿亲自下马相迎。” 万陌谦极其上道地弯下身,亲手把岳山王从地上扶起,笑得比哭还难看。 当大军全数进入卫城,岳山王方才知道,他上当了! 什么蹄声震天,兵力众多,全都是假的,大皇子率领的将士远不足两万五千人,仅是城内兵力的一半。 知道自个儿上了当,岳山王气得血气翻涌,可眼下岳山军及城中能作战的年轻儿郎,尽数被大皇子的兵马扣押,手无兵刃,又毫无斗志,再难有何作为。 “两位好深的算计,本将甘拜下风。” 岳山王紧咬牙关,瞪着马上的两人,讽刺道。 如此奸诈的手段绝非大皇子所有,定是他们俩的主意。 “将军谬赞了。”夜鸾煌淡淡地回道,好似没听出话里的嘲讽一般。 那坦然自若的态度,令岳山王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胸口剧烈起伏。 凤绾衣朝万陌谦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扶着岳山王去城中府宅休息。 败局已定,岳山王再不甘心,也只能向局势低头。 他黑着脸率两名副将,与万陌谦一道前往城中的岳王府。 夜鸾煌下令整合兵马,严令大军不得扰民,岳山军归降后,他麾下将士多达四万七千余众,这还未算上城中负隅顽抗的百姓。 岳王府客居,康浩连夜和副将一道将伤亡名单攥写好,连同兵马人数的册子一起,送到夜鸾煌暂住的厢房里。 安静的房中唯书页翻动的细碎声响响起,半响,夜鸾煌合上名单,沉声吩咐:“命人把战死沙场的将士骨灰送到苗疆边关,待南梁战事结束,再送回楚国。” 这些人是楚国的勇士,即便身死,也该魂归故里,在故土下葬。 “是。” 康浩拱手领命,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命城中大夫及军医好生医治伤员,下去吧。” 他罢罢手,康浩适才躬身退出房间。 峻拔如松的身躯疲惫地靠在椅上。 “这些人大多是楚国的子民,好些尚未成家,可我却没能带他们活着回去。” 他苦涩的喃喃着,脑中浮现的,是沙场上将士们罔顾性命奋勇杀敌的画面。 一双小手轻轻摁上他的太阳穴,身后传来的是他熟悉的气息。 “战场厮杀难免会有伤亡,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凤绾衣低声劝道,看着他自责的样子,心泛起丝丝钝痛。 夜鸾煌猛一伸手圈住她的腰身,手臂顺势一拽,人便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凤绾衣面颊微红,却没有挣扎,反而放松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无声地轻拍着腰间僵硬如铁的手臂。 微弱的烛光如星火,驱散了房中低沉悲伤的氛围,一室温馨。 卫城城破的消息不胫而走。 苗疆边陲的守城武将提笔疾书,连夜差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去皇都。 施艳在早朝时,奏请帝王公示苗疆、大楚签订的联盟条约,且正式向南梁宣战。 按照那日与夜鸾煌商谈的结果,苗疆将成为楚国的同盟国,全力支持南伐,之所以迟迟未昭告天下,除却不愿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朝廷需要足够的筹码能令百姓信服,而今,永鲁关告破,卫城被夺,不足一月南梁连失两座城池,正是公布联盟消息的最佳契机。 秦苏当朝恩准施艳所奏,退朝后,朝廷张贴榜文,公告天下。 两国联盟一事如飓风过境,只一日功夫,传遍半个苗疆,那些在得知南梁国内战事忽起而心怀恐惧的老百姓,听闻此乃朝廷与楚国联手所为,莫不是拍手称快! 苗疆多年来被两国包围,处境犹如在夹缝中求生般艰难,犹是南梁,往年仗着兵强马壮,没少潜入苗疆边陲肆意扰民,眼下能打败南梁,百姓们心头的恶气立时出了不少,对当朝帝王的拥戴更胜从前,甚至开始幻想南梁国破后,苗疆能一举成为大国的美好未来。 两天后,大楚皇都。 一名探子在入宫上朝的必经石路上,拦下了安南王府的马车,将边境送来的紧急信函交到夜临风手里。 “南梁内乱?” 夜临风逐字看过信上攥写的内容,俊朗的脸廓黑如锅底。 捏着信笺一角的手指,透着一股青白。 “是他,一定是他!夜鸾煌!除了他,这种事还有谁能做到?” 不可能会错的,边境两万精兵刚失踪不久,南梁国内就忽生战乱,事一前一后发生,说是巧合谁会信? 这场战乱与夜鸾煌绝脱不了干系。 “苗疆呢?”夜临风勉强稳住动荡不堪的心潮,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怒问,“楚国兵马入境,苗疆为什么没有消息传出?” 探子跪在宽敞的马车内,眼皮偷偷抬起,有些欲言又止。 “说!”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事他承受不住? “此乃属下刚得到的密信。” 探子从衣襟里取出一封落了火漆的信笺,呈交出去,然后垂目屏气。 看过另一封信,夜临风的呼吸变得格外急促,仿若一只盛怒的野兽,危险万分。 两国联盟?这事是几时发生的?为什么他直到今日,才听说此事? “咚” 车帘一掀,一道黑影狼狈地摔下甲板。 好在时辰尚早,此处又离皇宫不远,路上无人瞧见这一幕。 探子痛苦地捂住胸口,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再度跪在地上。 没能及早察觉定北王的行动,是他们的失职,理应受罚。 夜临风深深吸了口气,他不能再让夜鸾煌肆意妄为,一旦取下南梁,或是从南梁手中取得好处,他的声望将会水涨船高,得尽民心! 这种事,怎可以发生? “进宫!” 马车缓缓驶离街头,朝远端巍峨的宫墙驶去。 无人看见当马车消失在长街尽头时,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从旁侧的暗巷中走出,沿小道进了春风苑。 没过多久,百官着朝服乘马车离府上朝。 早朝刚临,一名在殿外得夜临风示意的武将挺身而出,列举定北王私自领兵,讨伐南梁的恶行。 “皇上,定北王奉旨平息边关战乱,却未得朝廷恩准,自作主张出兵南梁,其心可诛,请皇上下令严惩!” 夜鸿天眉心一跳,神色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哦?此事众爱卿怎么看?” 花无涯行出朝臣队列,拱手道:“皇上,老臣认为,此时当以前线战事为重,至于定北王的过错,待他旗开得胜率军回国,再做定夺不迟。” 此话一出,夜鸿天和夜临风齐齐愣了,但让他们更为吃惊的还在后边。 只见文武两派官员中,竟有不少人站出来附议,皆奏请皇上暂不做任何处置。 这些人中不乏有夜临风的党羽,他愕然瞪着众臣,全然不知他们今儿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同自己唱反调、打擂台。 夜鸿天眸中掠过一道冷芒,暗藏深意的视线从下方的夜临风身上扫过,没等夜临风说话,他已拍板定案。 “好,就依众卿之意,此事等定北王班师回朝,再行商议。” 早朝散后,夜临风冷着脸大步流星离开朝殿。 “王爷!王爷!” 几名朝臣拎着朝服下摆追出殿门,在石梯处,总算将人拦下。 夜临风神色冷峻,眉宇间怒气不平。 “王爷,下官做得不好吗?”朝臣有些莫名,他们按照王爷的交代办事,怎的王爷却冷脸相向? “好?哼!谁让你们自作主张的?夜鸾煌隐瞒朝廷出兵南伐,这是多好的机会?你们却替他说话,怎么,是看他立下累累战功,想向他示好投诚?” 换做平日,夜临风断不会没理智到口不择言,然而今天他遭受了连番打击,心头那把火烧得正旺,哪还能保持冷静? 四位朝臣面面相觑,其中一名文官面露不解的问:“不是王爷吩咐下官这么做的吗?” “是啊,下官进宫前,收到王爷的亲笔信函,诺,信函就在此。”另一人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信笺。 夜临风一把夺过,展信一看,本就阴沉的脸色几近狰狞。 字确是他的笔迹无疑,但他从未写过这样的信函,更不曾派人交托到朝臣手里。 是谁?到底是谁模仿他的字迹,在暗中帮衬夜鸾煌? 忽地,他脑中出现了凤绾衣的身影,然,转瞬这丝怀疑就被他打消。 凤绾衣才智的确过人,但她不在京中,如何能未卜先知,在消息刚传到楚国就先行写好信函?而且,她嫁给自己的时日不长,若要模仿他的字迹,非一日两日能仿写得这般相似,不应是她。 难道是他身边出了内鬼?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1章 夜鸾煌受重伤 夜临风冥思苦想,仍想不明白个中缘由,遂,将疑虑压下。 “此事本王自有主张。” 比起查明内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分化夜鸾煌的军功,不能让他得尽名望。 南梁,卫城。 凤绾衣在第四日才得到春风苑传来的消息,心顿时大定。 “什么事竟惹得你这般开怀?” 夜鸾煌着一席玄色长衫,从门外进来,恰巧见到凤绾衣脸上未散去的愉悦笑容,不由问道。 “拿下卫城,且近日未遭到南梁的反扑,这事不值得我开心吗?”凤绾衣拂袖起身,宽袖不着痕迹地抚过桌上油盏下洒落的灰烬,扬唇反问道。 “只是这样?” 夜鸾煌眯了眯眼,鼻尖微动,已然嗅到房中弥漫的糊味,目光狐疑地扫过长案,便见案下,有烧尽的尘埃。 “不然呢?”凤绾衣巧笑嫣然,伸手拽住他的手腕,“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她果然有事瞒着自己。 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失落,然,夜鸾煌嘴上却从善如流地答道:“已经结痂了。” 将人摁在椅中,除去纱带仔细检查,果不其然,那道骇人的伤疤已然愈合,只留下一条蜈蚣般的疤痕。 “真难看。”她冷哼道,眸中却满是心疼。 “你若嫌弃它,等回到京中,我寻人找些去疤的药方,把它除去便是。”夜鸾煌宠溺地说道,抬手点住她微拢的眉心,一边摁动,一边说,“近日卫城内外安宁,可我总觉得这事有些反常。” 卫城告破的事儿,南梁朝廷早该得信,却至今没有一次反攻,着实不合常理。 凤绾衣面露几分凝重,也觉不妥。 “也许是南梁朝堂有何变数,不管怎么说,南梁迟迟没有动作,于我们是一桩好事,将士们能趁此机会休养生息。” 此话说得在理,夜鸾煌点点头,将心中的顾虑抛开了。 七天过去,岳山军与苗疆、梁国大军的整顿基本完成,凤绾衣在城中招募新兵,全军共计五万人,由夜鸾煌、康浩、雁漠北三人兵分三路,沿西、北、南三面,直逼南梁腹地--皇城。 说来也奇怪,三军虽偶遇抵抗,但大多是稍作挣扎,就弃城投降,以至短短三月,南梁半壁江山竟落入夜鸾煌手中,唯皇城附近几座城镇尚未告破。 夜鸾煌深觉古怪,遂,下令在临江城外安营扎寨。 临江城离南梁皇城只百里之遥,中间隔着四座城池,他命士兵前去查探过,除皇城内戒严,有一万禁军驻扎城内两处兵营,其它四城只有不足三千兵马。 南梁多年屯兵,只为有朝一日争霸天下,兵力应不止于此,且主力军迟迟不见影踪,据万陌谦所说,南梁的兵马全数掌控在二皇子手里,具体有多少兵马,他并不清楚。 主帐内,夜鸾煌啪地合上南梁地图,手指用力摁压着眉心。 “二皇子手中必有重兵,也许正埋伏于某处深山里,只等时机一到,发动突袭。” 敌在暗,他们在明,若查不到南梁主力军的下落,隐患一日难解。 凤绾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沉吟良久,才道:“你走进了死胡同。” “哦?怎么说?”夜鸾煌打起精神,等着她解惑。 “不错,这一路上我们却是太过顺利,极有可能是因二皇子早先调走了主力军所致,可我们为何要去猜他下一步的计划?”凤绾衣抬步走至案前,将地图打开,指尖直指图上绘制的皇城城池,“我们只需剑指皇城,逼南梁皇帝退位,让出龙椅助万陌谦登基,这二皇子便只剩下两条路可走,一,率重兵反扑,但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坐实乱臣贼子的名头,得不到民心。” 这一路上,她可没少为万陌谦收买民心,占据的十一座城池里,百姓皆对他口中所说的故事深信不疑,认定二皇子重兵在手有造反之心。 一旦南梁皇帝退位,他们大可说皇帝深明大义,不愿梁国落入奸人手里,故,退位让贤给大皇子。 “第二条路,便是顺应大局,率兵投诚。”夜鸾煌眸光一亮,心头那些纷纷扰扰的絮乱思绪,立时散去,“的确是我钻了牛角尖,与其猜测敌人的计划,不如主动出击,逼他出手,事不宜迟,今夜我先行潜入皇城,面见南梁皇帝,再由师兄和康浩率军,沿官道,过四城直逼皇城。” “我和万陌谦与你一道前去,他熟知皇宫地形,且此番若能说服南梁皇帝自愿退位,当日颁布诏书,他便是真正的新帝,二皇子纵使得到消息,也难再扭转局势。”凤绾衣补充道,见他面露不悦,面色一凛,“我不会容你一人孤身赴险。” 迎上她坚定、固执的目光,夜鸾煌心头一动,手臂探过长案,拾起她的小手,用力握紧。 “好!” 此生荣辱与共,风雨同舟。 雁漠北和康浩来到帐中,一听两人要孤身前去南梁皇宫,立马不干了。 “这么好玩的事你们不带上我?” “三军需猛将率领,我麾下虽有岳山王等降将,但他们终归是梁国人,命他们领军逼宫,恐有变数。” 夜鸾煌心中始终存有几分戒备,军中众将,他最信得过的只眼前的两人。 “雁大哥莫不是觉得自个儿没有领兵的才能,如果是这样,我们也不便强求。”凤绾衣笑眯眯地激将道。 拙劣的激将法对雁漠北却十分奏效,他顿时黑了脸,反驳道:“不就是带兵围攻皇城吗?这么小的事,我会办不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没给雁漠北反映的机会,将此事拍板定案。 夜鸾煌同情地看了眼深入坑中,浑然不知的雁漠北,暗暗摇头。 以师兄的心智,哪儿会是绾衣的对手? 当天夜里,夜鸾煌和凤绾衣换上南梁百姓的服饰,带着万陌谦乘马离营。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雁漠北和康浩各率两万兵马垫后,从官道明目张胆地前往皇城,只差没敲锣打鼓地告诉众人,他们来了。 两日兼程赶路,皇城巍峨高耸的城墙渐渐映入三人的眼帘。 离城池越近,万陌谦就愈发提心吊胆,不住摸着脸上那张人皮面具,身侧若有穿戴兵服的人经过,总会不自觉慌张躲闪。 “你很想被人怀疑?”凤绾衣一记厉眼朝后看去,“就你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不是告诉守城的士兵你很可疑么?” 万陌谦哭丧着脸:“本皇子真的怕啊,要是父皇知道本皇子来到皇城,肯定会命禁军来抓本皇子。” 他们只有三个人,能是禁军的对手吗?万一落到父皇手里,不就完蛋了? “只要你伪装得当,谁会察觉到你的身份?” 凤绾衣很是无语,他能别自己吓唬自己么? “若因你走漏了风声,纵使你的父皇放过你,我也不会容你苟活。”夜鸾煌冷冷地警告道,话里蕴藏着危险的杀意。 万陌谦背脊一僵,脸上血色瞬间退得一干二净。 “听懂了吗?” “懂……懂了。” 凤绾衣看着仿若小白兔般瑟瑟发抖的万陌谦,不由得摇摇头。 有的人啊,好话不听非得要上赶着找虐。 三人在城外不远处下马,堂而皇之地来到城门处。 守城的将士仔细盘问过三人的来历、籍贯、目的,确定没什么纰漏后,才挥手放行。 皇城内各处戒严,除却来此经商的货商,少能见到有百姓在街头走动。 三人缓步在城中行走,留心观察着城内守备的人数及换防等情况。 如果劝说失败,大军势必会强攻皇城,摸清城中兵力是战前的必备工作。 天色渐渐沉了,三人在临街的酒楼里用过晚膳,而后,特地去往客栈定下三间厢房。 “皇宫里有什么密道能自由进出吗?”凤绾衣悠然坐在房中的长凳上,斜眼看着万陌谦,“别告诉我没有。” 不论是哪国皇宫,皆有应急的暗道直通宫外,防止宫变中,皇帝、皇嗣、宫妃无路可逃,沦为叛军的俘虏。 在世人眼中,只要皇家血脉尚存,哪怕国破,亦有复国之望。 “额!”万陌谦目光躲闪着,有些难以启口。 夜鸾煌啪嗒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说。” “其实,本皇子是晓得有一条密道能直通宫外,”万陌谦哪还敢隐瞒?一股脑和盘托出。 原来,他在出宫建府前,曾与冷宫里幽禁的美貌妃子私通,食之难忘,后因要建府,搬离皇宫,便偷偷摸摸的打通了冷宫后院的枯井,井底是一条凿出的暗道,与宫外皇城中的竹林枯井相连。 “你胆子可真大啊,不怕被人发现吗?”凤绾衣一脸鄙夷,说他胆小,却色胆包天,即便是打入冷宫的妃子,按伦理纲常,也算是他的母妃,是他老子的女人。 万陌谦干笑着,没好意思接话。 他在朝政上的确没什么能耐,所有的心思几乎都放在美色享乐上。 入夜后,三人来到城中的绿竹林,晚风肆意在林间窜动,风声鹤唳,格外阴森。 “就在这儿了。”万陌谦轻车熟路地摸索到林中一片杂草从,拨开茂盛的杂草指着里边盖上石块的枯井,向两人邀功,“这石块是本皇子专程命人放的,就是为了提防有人会发现密道。” 夜鸾煌凉凉睨了他一眼,这种事有何值得骄傲的? 许是看出他的不屑,万陌谦讪笑着摸了摸鼻尖,刚欲动手搬动石块,夜鸾煌却抢先一步出掌。 强劲的掌风宛如气浪,轰地将石块击飞。 万陌谦看傻了眼,随后连声恭维:“大人果真武学出众,是本皇子见过的最厉害的高手。”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2章 逼宫造反 “呵,”凤绾衣冷笑一声,“也许是你见识太少。” 一句话,立时让万陌谦满肚子的话通通卡在了嗓子眼。 “下去吧。”夜鸾煌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柔荑,将人带入怀中旋身跳下枯井。 井底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潮味儿。 他取出火折子递到凤绾衣手里:“你在此等我,我上去把他带下来。” “嗯。”凤绾衣点点头,“你自个儿小心。” “晓得啦。”夜鸾煌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脚尖在地上一点,身若惊鸿跃出井口,大力紧拽住万陌谦的衣襟,像拎沙包似的,把人拎到井底,刚落地,五指便松开了,还不忘拍拍手,好似沾染到了脏东西。 略显孩子气的举动,引得凤绾衣莞尔轻笑,微弱的火光中,她那明媚的笑靥,撞入夜鸾煌的心窝。 眸色不自觉放柔下来,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身前,接过了火折子。 “跟在我后边,当心别踩到地上的碎石子。” “好。”凤绾衣轻拽着他的衣袖,随着他缓慢前进。 井底的通道很窄,只能供一人通过,两侧凹凸不平的石壁时不时有碎石落下。 约莫走了近一刻钟,总算抵达了通道尽头,微弱的月光从上方井口外投射下来,而下方的石壁上,建造有一处铁梯,许是很久无人用过,梯子锈迹斑斑,夜鸾煌用手拉扯一下,竟不小心就搬掉了一块锈铁。 “我先上去。”夜鸾煌吩咐道。 先行离开井底打探外边的动静,井口外的确如万陌谦所说,是南梁皇宫角落里,一处僻静荒凉的院子,并无侍卫把守。 确定安全以后,他才把凤绾衣和万陌谦两人带上来。 “快紫夜了,父皇这时候肯定在龙息宫。”万陌谦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本皇子知道一条捷径,从这边走。” 他得让自己变得有用一点,才能让这两人继续帮衬他,助他拿下皇位。 南梁皇宫的警戒远比苗疆强上百倍,披盔戴甲的禁军以二十人为一队,分作四队,在宫中各处巡逻。 一队拎着灯笼照明的侍卫缓步行过御花园,待脚步声远去,躲藏在山石后的凤绾衣三人才探出身来,轻手轻脚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龙息宫地处内宫东角,金碧辉煌的殿宇静静矗立在冷清的月光下,红墙外,有近五十名禁军把守,三人潜伏在不远处,见到这一幕,万陌谦心里开始急了,他扭头向夜鸾煌眨着眼睛,无声询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办法引开侍卫,绾衣,你趁乱带着他混进前殿,在院中等我回来。”夜鸾煌压低声音叮嘱道,“在我未赶回来和你汇合前,千万别冲动行事。” 她无武功傍身,万陌谦又是个不靠谱的,仅凭他们俩贸贸然进殿面见南梁皇帝,难保不出什么差池。 凤绾衣点了下头:“你也是,多加小心。” 夜鸾煌冷峭的面庞立时软化,朝她露出抹安抚的浅笑后,便飞身跃上一旁的大树。 “什么人?”禁军瞥见一道黑影在宫外的树林间穿梭,当即大喝,“你们几个去那边瞧瞧。” 过半的侍卫离开墙角,向林间围拢。 就在这时,左侧又传来几声可疑的碎响。 率队的伍长只留下十人把守石门,亲自带领下属朝那方赶去。 “走。”凤绾衣轻推了万陌谦一把,弓着身子,避开众人的视线,一路奔到院外的高墙下边。 入龙息宫必须得经过拱形石门,然,那处有侍卫把守,仅靠他们很难混进去。 凤绾衣瞬间否决了从正门直入的念头,抬眸看向上方约莫有两米高的红墙。 她指了指身旁的花圃:“你蹲下来,我踩着你的背翻墙进去。” “那,那本皇子呢?”万陌谦紧张地问道,“你们想把本皇子孤零零扔在这儿?” “快点。”凤绾衣懒得多做解释,面色一冷,催促道。 冷冽的眼刀,立时让万陌谦心中的不愿化为无形。 他认命似的蹲下身,嘴里念念有词:“你进去以后,一定要把本皇子也带进去啊,本皇子不要留在这里。” 他没有武功,要是被发现就死定了。 凤绾衣不愿搭理他,双手轻摁住墙壁,踩在他的背上,借力往上一跃,利落地翻过墙头,朝内院跳了下去。 “呼” 寒风从头顶上飘下,一道疾风般的黑影越过墙头,在半空中圈住了她的身子,将人稳稳带到地上。 “你哪儿来的胆子敢往下跳?万一摔到,磕到,该怎么办?” 凤绾衣堪堪站稳,就听见耳边传来的训斥声,微微一愣,随后,扬唇轻笑道:“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墙下放有盆栽,就算摔下来,盆栽能稍微抵挡一下,哪会受伤?” 夜鸾煌气恼地瞪着她,这丫头,他打不得,更骂不得,早晚会被她气死! 见他脸色不太好,凤绾衣自知有错,露出抹讨好的笑。 “你啊。”夜鸾煌终是心软了,屈指戳了下她的脑袋,“不要总这样吓唬我。” 他最不愿的,就是见到她受伤。 “知道了。”凤绾衣笑吟吟接嘴,然后,神色一凝,提醒道,“万陌谦还在外边,你快些把他带进来,省得他担惊受怕地一会儿弄出些什么声响,暴露我们的行踪。” 夜鸾煌再度飞出墙外,把吓破了胆的万陌谦带进院子。 三人没着急靠近前殿,而是在墙角静等。 不一会儿,查无所获的禁军聚集到墙外,伍长唯恐刺客潜入院中,忙带着四名下属进院。 院中静悄悄的,唯风声呼啸,他们未发现任何异常,便放心地撤了出去。 “走吧。”凤绾衣先行从角落里走出来,靠墙前行。 离前殿越近,万陌谦的心情愈发忐忑,甚至有些脚软。 凤绾衣没看他,向身侧的夜鸾煌递了个眼色,而后,夜鸾煌飞身跃上瓦檐,拨开瓦片露出一个供半个身子通过的口子,侧身跃下,无声落在殿中的地毯上,遂又来到窗边,将窗子打开,将外边静候的凤绾衣二人放进来。 “父皇往日就歇息在内宫里。”万陌谦指着殿内那扇珠帘,悄悄说。 整个龙息宫宫灯未熄,殿内亮如白昼,夜鸾煌倾身靠近珠帘,往里边一看,眉头顿时皱紧。 几不可查的动作,凤绾衣看在眼里,心沉了沉,须臾,向他做了突入的手势。 不管南梁皇帝是醒着还是睡着,有鸾煌在,能轻易地将他制服。 夜鸾煌微微颔首,施展轻功破帘而入,一指点住橡木罗汉床左侧男子的穴道。 一席龙袍未褪,头戴金色皇冠的男子先是一愣,随即了然的笑了,好似全不意外会有人深夜潜入宫中一般。 他的神情不太对劲。 夜鸾煌警觉地在内宫环顾一周,并未发现有高手潜伏,警惕不减反增。 内宫中无一点动静,凤绾衣暗暗一想,猜测人应该被拿下了,便带着浑身虚软的万陌谦信步走了进来。 当她瞧见罗汉床上的男人时,秀眉轻拧,踱步上前,想摘去男人脸上的金色面具。 “我来。”夜鸾煌不赞同地拽住她的手臂,面上染着些许担忧。 凤绾衣乖乖止步。 揭开面具后,那张被大火焚噬过的可怕容颜清晰的映入三人的瞳眸。 宛如红斑的丑陋疤痕遍布在面庞上,左脸的皮肉几乎拧在了一起,微微朝外凸起,挤压住了左眼,活脱脱一只怪物。 夜鸾煌担心这张脸会吓到凤绾衣,随即便将面具重新扣上,末了,还转头望着她,在见着她若无其事的神态后,方才松了口气。 “父……父皇……”万陌谦战战兢兢地唤道。 万哉眼睛一转,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遍,面上的狐疑化作顿悟。 “看来,梁王还认得大皇子。”凤绾衣勾唇笑道。 话刚落,夜鸾煌便伸手解开了万哉的哑穴。 “他这副德性,朕岂会认不出?” 嗓音沙哑,隐隐有些尖锐、刺耳。 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让万陌谦缩了缩脑袋,怕得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凤绾衣暗自摇头,对他上不得台面的作为好生不屑。 “陌儿,朕以前真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胆大包天到敢率军攻城,怎么,你也像你那二弟一样,想坐父皇这把龙椅吗?”万哉冷笑道,即使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可多年久居上位的威严,仍不减分毫。 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哪是万陌谦能受得住的? 双腿不自觉打着哆嗦,嘴上更是结巴到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哼,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即使夺得皇位,又能成什么器?”万哉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如何治国么?懂得如何处理朝政?怎样制平各方势力?” 三个问题,万陌谦一个也答不上来,他自幼贪图享乐,从未用心念过书,又不曾插手过朝堂事,自是一窍不通。 支支吾吾半响,最后竟是向凤绾衣和夜鸾煌投去求救的眼神。 万哉顺着他的目光一并看来。 “梁王何苦步步紧逼呢?”凤绾衣轻笑声,眸中一派清明。 万陌谦性子胆怯,贪生怕死,又畏惧父亲的龙威,只需稍微强势些,很容易就能打乱他的阵脚,扰乱他的心绪,若再施以劝说,恩威并施,想说服他打消逼宫的念头不难,想必南梁皇帝抱着的正是这个想法。 “治国之策,权术手段,这些待日后大皇子继位,自能摸索明白。” 万陌谦忙不迭点头,抬手抹了下额上凉汗,道:“正是,正是。” “梁王还是省了游说的念头吧,贵国十一座城池皆在大皇子手中,近七万兵马不日就将兵临皇城,民心所归,大皇子贵立新帝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若梁王愿为苍生考虑,免去战乱之苦,应及早写下退位诏书,让位给大皇子。”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3章 你们究竟是谁 看似温柔如风的话语里,暗藏逼人锋芒。 万哉面色甚冷,双眸危险地眯成两条缝,审视着身前的二人。 “你们究竟是何人?” 坊间传言,这次助这废物清君侧,清剿叛党的乃是苗疆猛将,但苗疆国内骁勇善战的年轻官员几乎没有,整个朝堂多数是旧帝党羽,即便有一两个新晋朝臣,也无征战沙场的经验,更不可能在瞬间识破他的计谋。 有此可见,这两人绝不是苗疆的官臣。 “伪造身份,掩人耳目,你们图的是什么?” 凤绾衣顿时笑了,不愧是能稳坐帝位的皇帝,才智果真不凡,这么快就对他们的身份起疑了。 夜鸾煌往前迈开一步,直身立在梁王身前,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实的容颜,他定眼看着一脸惊诧的万哉,冷声说:“本王乃是楚国定北王,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今次攻打贵国的,除苗疆兵马,亦有我楚国铁骑,你若识相,速速写下退位诏书,否则,本王将领一下,驻扎城外及我国边境的数万雄狮,将倾巢而出,踏平大梁河山!” 话铿锵有力,整个内宫的空气好似凝结了,气氛沉重得叫人胸闷。 万陌谦满脸惊诧,目瞪口呆地看着夜鸾煌:“你是楚国的王爷?” 定北王的大名他早有耳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人竟会是他。 凤绾衣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们虽未在万陌谦跟前坦言过真实身份,可这人的智商得有多低,才会到今时今日,都没猜出来? 万哉深深凝视了夜鸾煌许久,目光在他的五官轮廓上细细扫过,似惊,似愕。 良久,他方才垂眼,神色略显晦暗,自言自语道:“楚国……定北王……” 凤绾衣心头一紧,他的反映怎会如此奇怪? “你今年多大?生辰是哪一天?”万哉复又抬起头,连声逼问道。 凤绾衣看了夜鸾煌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笑着问:“王爷的年纪、生辰,与我们今日谈的事儿有何联系吗?” 万哉神情复杂地看了夜鸾煌许久,那目光好似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人。 “朕的龙塌下有一暗屉,你把里边的东西取出来一看就知,”说着,他黯然闭上了眼睛。 “你去。”夜鸾煌下颚一抬,向万陌谦命令道。 谁也不能保证暗屉里是否藏有机关,他怎会让绾衣冒风险? “啊?”万陌谦不太情愿,可当他看到夜鸾煌冷冽锋利的眼神后,立马垂下脑袋,慢吞吞朝内宫中央的屏风后走去。 凤绾衣低垂着眼睑,凝眸沉思。 梁王的反映和施艳十分相似,且万这个姓又是梁国的国姓,说不定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万埃烨极有可能是梁国皇室子弟,纵然不是正统血脉,也与皇家脱不了干系! 她略一转头,暗藏担忧的视线投落在夜鸾煌身上。 这些事她能想得到,鸾煌不可能猜不出来。 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夜鸾煌微微侧目,无声地笑了。 “不必担心我。” 大手从袖下探出,包裹住她的手指。 他生于楚国,长于楚国,不论生身父母是谁,这一点永不会变。 万陌谦很快就把龙床下方夹层暗屉里的锦盒取了回来,殷勤的递到两人手里:“这东西就是在屉子里找到的。” 凤绾衣垫了垫锦盒,盒子很轻,摇晃时会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要打开么?”她轻声问道,将决定权交给夜鸾煌。 梁王特意交出这个锦盒,里边放着的,必定是与万埃烨夫妇有关之物。 夜鸾煌心头一暖,他已说过无碍,偏生她还放心不下。 摇摇头,抬手握住锦盒上的铜锁,用力一捏将锁徒手捏碎。 打开锦盒后,里面放着的是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宣纸,凤绾衣小心地把纸张拿出,轻轻展开。 长达一米的宣纸上,是以黑墨绘制的水墨画卷,画中人背手持剑,羽冠束发,着一席月牙白的锦袍,孤身立于石林之间。 “嘶”,抽气声从旁侧传来,“这人不是你吗?” 万陌谦惊呼道,他的画像怎么会出现在父皇的寝宫? “不是他。”凤绾衣面无表情地说道,画上男子与鸾煌虽有八九成相似,但神态、穿着,皆与他不同,“这人是万埃烨,对吗?” 犀利的目光隔空刺向万哉,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万埃烨?”万哉幽幽睁开眼,唇边扬起一抹怀念的笑容,“过了二十多年,朕竟还能听到这久违的名字。” “你认识他。”夜鸾煌艰难地从画卷上挪开眼,平静地陈述道,唯握着凤绾衣手指的大手,徒然收紧,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情。 凤绾衣神情不变,好似没感觉到指尖的细痛。 “他是朕的皇兄,朕怎会不认得?皇兄向来厌恶规矩众多的皇宫,常年在外游历,除了每年年关宫宴,鲜少在宫廷里出没走动,父皇还在位时,没少下旨勒令他回朝参政,派出去传旨的人却连皇兄的人影也找不着。” 说到这儿,万哉脸上的笑变得愉悦起来,好似见到了多年前,那些万埃烨戏耍传旨宫人的滑稽场景。 “每每派出去的探子回到宫里,父皇总会发一通脾气,到后来,许是想通了,不再逼迫皇兄回宫,还封他做逍遥王,由着他在各国行走,这万埃烨的名字,正是皇兄的假名,二十多年了,天底下竟还有人记得。” 随着他的讲述,夜鸾煌心头有关万埃烨的印象,不期然变得生动、完整。 那人应当是像师兄一样的人,洒脱、不羁,如风般自由。 “他现在人在何处?”他急声问道。 即使再不愿承认,他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他想知道,知道那极有可能是他生身父母的人究竟在哪儿,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本该有父有母的他,会成为楚国的皇子,夜鸿天的儿子! 他的着急凤绾衣如数看在眼里,心口像是被针扎过般,泛起阵阵刺痛。 万埃烨如果还活着,这么多年为何了无音讯,为何寻找妹妹多年的施艳,从未查到过一丁点消息? 二十多年来音讯全无,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然而,这种可能对他,未免过于残忍了。 凤绾衣眼圈一涩,不忍地撇开头去,另一只手无声搭上他的大手,用这样的方式告诉着他,不管前边有什么,她都在。 手背上传来的温柔触感奇异地抚平了夜鸾煌絮乱不堪的心潮。 他深深吸了口气,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还活着吗?” 万哉苦笑一声:“活着?朕多想皇兄还能活着,多希望今生能和皇兄对月饮酒,听他说着游历中的见闻,可惜,这辈子朕是盼不到了。” ‘轰’ 惊雷炸响在夜鸾煌的耳边,盼不到了?那人……死了? “鸾煌。”凤绾衣忙伸手扶住他微微摇晃的身体。 “我没事。”他强挤出一抹笑来,手臂强自抽出,艰难地问道,“万埃烨,他是怎么过世的?” 是疾病所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事说来怪朕,当年父皇处心积虑谋得皇位,却因半生思虑太多,积郁在心,继位不足十年,便因急症仙逝,临终前未立太子,未留遗诏,当时朕的兄弟们为了夺得这把龙椅,无所不用其极,朕自幼与二哥兄弟情深,父皇灵柩葬入皇陵时,二哥带着二嫂回国祭拜,因不喜宫中你争我夺的氛围,回京后更不愿到其他兄弟府上走动,只偶尔来朕府上小坐。” 万哉止住话,稳了稳情绪,将眸中闪烁的泪光压下,接着又说:“朕当年的确存有拉拢二哥的心思,但二哥志不在此,朕提了一两回就作罢了,可朕万万没有想到,二哥他已经决定要置身事外,可朕的兄弟,却将他视作朕的党羽,误以为二哥回京是为辅佐朕,竟趁着朕与二哥在府中饮酒时,买通朕府中的下人,在酒中下药,将我们迷晕。” 迷晕? 凤绾衣心脏一缩,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试想,两个中了药的皇子,那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那些试图铲除异己,争权夺位的人岂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而万哉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测。 “朕醒来的时候,人便在书房里,整个房间到处是火。” 万哉语调微颤,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身躯僵直、紧绷。 “朕不停地呼救,想要从房间里逃出去,浓烟呛得朕连话都说不出来,朕以为会死在火里。” “是他救了你。”凤绾衣笃定地说道,若如他所言,万埃烨多年行走于江湖,武功定是不弱的,想要在火中救出他也不难,“你从那场大火中幸存下来,却被烧伤了身子。” 万哉的喉咙轻轻动了动,默认了。 那场大火是他一生的转折,是他这么多年来无法忘怀的梦靥。 内宫死一般的寂静,压抑的氛围似巨石,堆在众人的心口上边。 过了许久,夜鸾煌喑哑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活着,那他呢?” 万哉似笑似哭地说:“死了,二哥武功不低,可救里是对付江湖高手的迷药,能让人在两个时辰里无法动用内力,二哥他背着朕,拼命的逃出书房,就在快要到达房门的时候,朕被落下来的房梁砸中,是二哥,是他拼死把朕救出来,将朕推出了房间,朕刚逃出生天,整间屋子就塌了。” 他说得十分详细,详细到凤绾衣和夜鸾煌仅从这只言片语中,就能拼凑出事发时的场景。 “是朕害了他,朕不该掉以轻心,不该以为府中没有敌人的眼线,如果朕不这么大意,能再谨慎些,二哥他就不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4章 尸骨无存 悲痛的眼泪夺眶而出,遍布在他面目全非的脸庞上。 “尸骨无存……” 夜鸾煌低喃着,神色几近恍惚。 见状,凤绾衣赶忙把话题转开:“那万埃烨的妻子呢?你和他兄亲弟恭,是天家少有的好兄弟,不可能不知他成了家,有一娘子。” 万哉久久不言,似沉浸在往事里,难以自拔。 “梁王!”凤绾衣加重了语气,低声轻喝,这才把他从回忆中唤醒。 “噩耗发生以后,朕就派人去二哥的府上寻过,可是,二嫂还有挚儿都不见了踪影,一府的下人横尸在院中,到处是血,朕继位之后,关押了策划整件事的四弟,据他交代,他不仅命人放火,还在当天夜里,派了杀手血洗逍遥王府,这么多年,朕始终不相信二嫂和挚儿死了,当年逍遥王府的尸骸中,朕并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朕一直坚信,人一定活着。” 万哉湿润的双眸里迸射出一抹诡谲的光芒,他定眼看着夜鸾煌,道:“你和二哥的相貌如出一辙,而你的年纪应在二十岁上下,在你的左脚脚踝上,有一颗黑痣,朕说得对吗?” 凤绾衣偏头看向夜鸾煌,这前两点梁王没说错,至于最后一点,她并不清楚。 夜鸾煌没有作答,然而他的沉默以足够让凤绾衣猜出真相。 他正是梁王口中的挚儿,前任梁王第二子万埃烨与苗疆宰相的妹妹所生之子。 这么说来,兰妃岂不是鸾煌的堂姑?万埃烨的堂姐? 呵,凤绾衣暗自在心头冷笑,梁国这地儿想必是风水不好,祖孙三代竟都遇上为争权夺位而自相残杀的事儿。 若是当年老梁王,万埃烨的父亲未争夺皇位残害大皇子,哪会有兰妃被善国公救下的事发生?余生又怎会因心力交瘁,积郁多年患上急症去世? 权利、贪念,真真是天底下最能引人疯魔的邪物。 “本王不是你口中的挚儿,”安静了许久的夜鸾煌冷不防开口,语气暗沉,却透着坚定,“至于你所说的故事,本王不感兴趣,本王今日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请梁王写下诏书,退位让贤。” “退位?”万哉愣了愣,目光扫过仿若隐形人的大儿子,复又回到夜鸾煌身上,“朕可以退位,但皇位朕不会交给陌儿。” 他不是做皇帝的料,一个贪图享乐,一事无成的帝王,只会将梁国多年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父皇!”万陌谦顿时急了,“儿臣会做个好皇帝的。” 龙位就在他眼前,这时候让他放手,他岂能甘心? 凤绾衣冷冷瞪了眼万陌谦,示意他闭嘴,谈判中,哪方先自乱阵脚,就会处于下风。 万陌谦畏惧的耸搭下肩膀,脑袋狠狠垂下,一副唯她命是从的听话样子。 “梁王,”夜鸾煌再度开口,“本王并非在同你商量,你若不肯写,本王不介意这就下令,挥军逼宫。” 他严肃且杀气腾腾的模样,全然不似说笑。 万哉笑了笑,看着夜鸾煌的眼神宛如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慈爱、温和。 “朕的命是二哥救回的,梁国有今时今日的昌盛,是他的功劳,没有他,朕早该死在那场大火里,朕愿意让贤,可这把椅子,朕只会交给你。” 凤绾衣眉心一跳,心头升出几分惊喜,转瞬,理智便将那丝心动摁下。 鸾煌这时继承大梁,势必会激怒夜鸿天,甚至会背负上叛国的罪名,于他实属不利。 “本王没兴趣做贵国的皇帝。”夜鸾煌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梁王的提议,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坚定。 闻言,万陌谦长吐出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回到了胸腔里。 他真怕这定北王会答应父皇的要求,若他要和自己争夺龙椅,自个儿哪儿有什么胜算? “梁王,我们拥簇的新君是贵国大皇子。”凤绾衣接话道,“他亦是众望所归之人。” 比起堂而皇之坐拥梁国江山,他们更适合躲在幕后。 万哉很是犹豫:“陌儿他不懂朝政,梁国交给他,只会覆灭。” “可梁王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凤绾衣巧笑嫣然地问道,话里暗藏锋芒。 万哉语结,不错,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自愿退位,做太上皇,要么大军兵临城下,被逼让出龙椅。 “其实呢,梁王的担心我和王爷都能理解,但梁国国内不乏忠臣,大皇子继位后,自有栋梁之材愿全力辅佐他,而楚国,也愿同梁国签署和平条约,大皇子在位期间,两国只会交好,绝不会兵戎相见,无外国侵犯,梁国国土边境可享安宁。” 凤绾衣耐心地分析着局势,试图说服万哉。 “就算朕答应你们,陌儿他也坐不稳这把龙椅。”万哉苦笑一声,“我国兵马都在朕那逆子的手里,自卫城告破的消息传入皇城,他就失了踪,连带着麾下近五万精兵一起消失,如今藏身在何处,连朕也不知道。” 这个他指的是谁,凤绾衣和夜鸾煌心知肚明。 两人侧目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凝重。 “那逆子手段素来歹毒,心思极重,这几年,他一直想逼宫夺位,只是苦于出师无名,要是陌儿继位,他肯定会抓住这契机,”万哉疲惫地叹了口气,“到时候,梁国必会大乱。” 凤绾衣唇边的笑加深了几分:“梁王的意思是,只要除去贵国国内的隐患,解决了逆贼二皇子,就愿意退位让贤?” “……是。”万哉犹豫半响,终是无奈地认下此事。 “口说无凭,不知梁王可愿写下退位诏书?待铲除乱臣后,拱手将龙椅让出来,盖上玉玺,册立新君?” 秀眉轻轻一挑,她咄咄逼人地问道。 万哉被逼上梁山,除了同意没有第二种选择。 解开他的穴道以后,他亲手写下退位诏书,交与夜鸾煌手里,只等肃清二皇子的势力,便会在诏书上盖下玉玺,正式让位。 “多谢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陌谦欢天喜地的跪在地上磕头。 万哉不忍直视他这副喜形于色的蠢样子,索性撇开头去,看向夜鸾煌。 “你……你今夜要留在宫里吗?天色不早了,这时候出宫不安全,朕差人去备宫殿。” “不必了。”夜鸾煌收好诏书,一把拎起万陌谦扭头就走。 凤绾衣礼貌地欠了下身,追着他出门。 “等一下。”万哉极快敛去面上的失望,叫停了二人,“宫里守备森严,朕不能派人护送你们出宫,这禁宫里多的是那逆子的爪牙,只能委屈你们换上宫人的衣袍,乔装打扮一番了。” “那就有劳梁王了。”凤绾衣笑吟吟领下这份人情。 万哉立即唤龙息宫外的侍卫进殿,当禁军推门进来时,就被殿中的三个陌生人吓了一跳,正欲拔刀护驾,却听皇上说:“这三人是朕的密探,你们速速脱下身上的衣袍。” 侍卫放下戒心,将身上的盔甲褪去。 在他们动手解扣时,夜鸾煌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凤绾衣的眼,霸道地说:“不许看。” 凤绾衣有些愣怔,回过神来,顿时乐了。 这呆子,是在吃味吗? 她不着痕迹地点了下脑袋,任由视野一片漆黑。 等待盔甲落地的清脆碎响传来,她才抬手想挪开眼部的大手。 “人还没走。”夜鸾煌不悦地瞪着只穿了一件单薄中衣的三名侍卫,他们衣衫不整的形象怎可以被绾衣看到? “退下吧。”万哉挥挥手,命侍卫退出宫殿,随即,露出抹欣慰、了然地笑,道,“挚儿,这位姑娘是你的意中人吗?” 夜鸾煌没搭理他,蹲下身拾起盔甲,亲手为凤绾衣穿戴上,只苦了一旁的万陌谦,瞅瞅有王爷伺候的凤绾衣,再看看手里无人帮忙穿的盔甲,颇有些虎落平阳的郁闷。 万哉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眸中极快闪过一道杀意。 “真的不在宫里留宿?”转眼间,他又端出了长者慈祥的姿态,略带期盼地说,“留下来吧,朕想听你说说这些年你和你娘的去向。” 夜鸾煌利落地佩戴上盔甲的腰带,牵着凤绾衣的手头也不回地朝殿门走去。 “无可奉告。” 两人行出龙息宫,高墙外把守的禁军不做阻拦,径直放行。 “你们等等本……我啊。”万陌谦拔脚追了上去,他可不想一个人留下来陪伴父皇。 三人快步离去,无人瞧见后方寝宫里,万哉嘴角扬起的那抹诡异弧线。 离开皇宫时,天还未亮,街上除却巡逻的侍卫再无别的人影。 凤绾衣斜睨着一路沉默不言的夜鸾煌,抿抿唇,转头望向万陌谦:“逍遥王府,你知道在哪儿吗?” 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可世上有谁会对自己的身世做到无动于衷? 既然来了皇城,又得知了当年的内情,他们理应去一趟逍遥王府,看一看万埃烨曾经住过的府宅。 “本皇子带你们去。”万陌谦咧嘴一笑,殷勤地走在前边为他们俩引路,一边走,嘴里一边说,“难怪本皇子一见你就觉得面熟,搞了半天,原来咱们是一家人啊,你是二叔的儿子,那就是本皇子的堂兄了,等本皇子继位以后,就封你做王爷,让你掌管梁国所有兵马……” “对逍遥王,你了解多少?”凤绾衣冷声问道,击碎了万陌谦脑海中美好的幻想。 他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本皇子小时候见过他,不过只见过几面,倒是曾听宫人们私底下说,皇叔待人很好,以前有宫人不小心怠慢了他,他从不会轻易苛责,每年拜祭皇陵,父皇总会在皇叔的陵墓里一个人待上很久,大概五六年前,父皇追封皇叔皇婶,当时就连二弟也没反对,还嫌父皇追封的爵位低了呢。”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5章 二皇子的阴谋 对于逍遥王,万陌谦知道的并不多,万埃烨在世时,他只有九岁,而二皇子也才八岁,其他皇子尚在襁褓里,因逍遥王之死,是梁王的逆鳞,又牵涉到当年皇室夺位,故而,这些年来鲜少有人提及。 凤绾衣沉吟着,若有所思。 三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来到了位于皇城南角,荒废多年的逍遥王府。 府宅占地约三亩,算不得大,且常年失修无人居住,府外落叶堆积如山,处处可见悬挂的蜘蛛网。 高挂的门匾上攥刻着龙飞凤舞的逍遥王府四字,鎏金的暗金色泽,早已在多年的日晒雨淋中失去了光鲜,如这座宅子般,落败、黯然,不复昔日之威。 “不进去吗?”凤绾衣本欲抬步,却见他驻足不前,不由偏过头,轻声问道。 夜鸾煌沉默着没有作声。 他该进去么? “去看看吧,这里毕竟是他们曾生活过的地方。”凤绾衣反手扣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替他拿主意。 灰尘遍布的大门只需轻轻一推,便应声开启。 门框上洒落下簌簌的尘埃,凤绾衣没来得及躲开,就被沾了一脸。 夜鸾煌无奈地轻叹口气,手指扼住她的下颚,柔声说:“别动,闭上眼睛,莫让灰尘掉眼里去了。” “嗯。”她听话地阖上眼睑。 失去视觉后,面颊上轻柔的触感变得格外清晰,心头升起几分痒痒的悸动。 “好了。”夜鸾煌细细检查了一遍,才示意她睁眼,伸手探入衣袖,取出块随身的帕子,递到她手里,“宅子里灰尘多,当心鼻子不舒服。” “你身上随时带着娟帕?”凤绾衣大感意外。 “小时候你总喜欢弄脏手,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走哪儿都带上一方娟帕。”夜鸾煌淡淡地说,浑然不觉有何不妥。 凤绾衣心中酸喜交加,她吸了吸鼻子,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故作镇定地调侃道:“就不怕损了你定北王的威名么?要让那些个崇拜你的将士们知道,他们不知该有多失望。” 夜鸾煌没所谓地耸耸肩:“旁人如何看我,与我何干?” 他只在意在乎的人的想法。 滚烫的视线烧红了凤绾衣的脸,余光瞥见台阶下的万陌谦,她咳嗽一声,佯装淡定地朝宅子里走去。 满目萧条的院落如一盆凉水浇灭了她旖旎的心思。 “梁王对逍遥王追风加爵,竟没下旨重修府邸?” 这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他若当真对逍遥王有愧,理应将其风光大葬,保存往日的府宅才是。 万陌谦赶紧解释:“加爵的旨意颁布以后,父皇的确勒令礼部重塑宅院,翻新整修一番,不过,二弟当时一力阻挠此事,说是宅子重修后,皇叔皇婶昔日生活过的痕迹会被掩盖,父皇就打消了这念头,将宅子空置至今。” “又是二皇子?”凤绾衣略感惊讶,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皇子,为何会对逍遥王的事这么上心? 是不愿损耗国库的银两,还是另有所图? 手里掌握的线索太少,她一时拿捏不准,但心里却对这位二皇子生出几分好奇。 三人在府中走了一圈,除却必要的摆设,整个府宅里竟找不到一件逍遥王夫妇遗留的物件。 衣柜里空空如也,书架上,未放置一本书册。 凤绾衣停步在书房的白墙前,狐疑地看着墙上那一块与旁侧泛黄的墙面略有不同的墙壁。 “这里以前挂过字画。” 这处的壁面颜色比其他墙面浅上许多,痕迹长方,从尺寸来看,应是画卷。 “逍遥王府一直无人把守么?”她拧眉问道。 万陌谦想了想,才说:“不是,以前这处是禁地,百姓和朝臣未得父皇和二弟允许,是不能接近这里的,本皇子曾来过这条街,那时,宅外时时刻刻有侍卫把门,哦,对了。” 他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事,一拍脑门:“前年,有贪玩的幼童翻墙跑到王府里,结果被侍卫发现,告到了二弟跟前。” 凤绾衣微微颔首,让他接着说。 “你们猜怎么着?二弟为这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顾父皇的反对,将那幼童打入天牢,足足关了快半个月呢。” “只是偷跑进来,就坐了半月牢狱?”凤绾衣暗暗吃惊。 “看来,这位二皇子的秘密不少。”夜鸾煌俯下身,在她耳边吐气若兰。 一个手握重权的皇子,竟有心思理会这等小事,不是太奇怪了么? 凤绾衣亦有同感。 三人离开书房时,院旁的高墙上忽见一抹黑影掠过。 “谁?”夜鸾煌当即飞身追出墙头。 凤绾衣一路小跑着从石门出来:“人呢?” “逃掉了。”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此处不能久留,走吧。” 一处无人居住的空房而已,没必要再做逗留。 见此,凤绾衣只得点头同意,与他一道返回客栈,却没着急回房安寝,而是尾随他来到了他的厢房。 “怎的还不回房去歇息?”夜鸾煌若无其事地笑问道。 然而,他越是表现得正常,凤绾衣心里就越难受。 “在我跟前还需要伪装吗?” 在她略带恼意的目光下,夜鸾煌的笑脸逐渐淡去,伸手一拽,把她拖入了怀里,嗅着她淡淡的体香,絮乱的心潮渐渐平息。 “我曾想过,我本该是谁,出生在哪户人家,又为何会流落到大楚皇家。” 下颚轻抵在她单薄的肩头,嗓音喑哑,带着些许沉重与苦涩。 他设想过许多有关生身父母的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他的身世竟这般离奇。 “想去皇陵拜祭吗?大军未到,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前去,梁国时下全副的心思都在战场上,皇陵那方守备不会太严。” 凤绾衣放松了身子,偏头凝视他。 “往后再说吧。”夜鸾煌满脸疲惫。 “好,等你几时想去,我陪你一起。” 她不愿逼他,突然闻知这么多事,一时难以接受在所难免。 “你是楚国的定北王,不管你的亲生父母姓谁名谁,这一点无人能改变。” 铿锵有力的语气,如一道暖风,吹拂过夜鸾煌的心房。 他展颜一笑,圈着她身子的手微微收紧:“我此生只会是夜鸾煌。” 是和她幼年相识,要守护她一生的男人。 见他情绪平复了许多,凤绾衣方才谈起逍遥王府的诡异情景。 逍遥王去世多年,在世时,在朝堂又无任何势力,何人会在他死后,偷偷潜入宅中取走他们夫妻的随身衣物? 且这梁王口口声声称,对逍遥王于心有愧,不信逍遥王妃及其子生死在宫乱里,曾不停找寻,施艳也在暗中打探过妹妹的行踪,照理说,应当能查到梁国头上,以梁王今日的态度看来,得知万埃烨的妻子乃是苗疆宰相的妹妹,必会与施艳交好,梁、苗两国,自然而然会结成盟友。 她将这些想法一五一十地讲给夜鸾煌听,末了,正色道:“梁王所言,不可全信。” 虽说他表现得分外真挚,对万埃烨情深意重,可久居高位者,个个是戏中能手,当年的真相究竟为何,仅凭他一面之词,不足以令人信服。 “真也好,假也罢,都是成年往事,我们眼下需要关心的是南梁二皇子的行踪,唯有将他这颗隐患驱除,万陌谦方能稳坐帝位,至于其它,待他继位再作调查也不迟。”夜鸾煌哑声说道,“梁王那边,等师兄他们到了,差南枫在暗中盯紧,总会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世上绝无完人,梁王当真另有用心,势必会露出马脚。 凤绾衣点点头:“为今只能这么办了。” 两日后,大军在皇城与邻镇墨水城之间的山脚下安营驻扎,数万雄狮兵临城下,两城百姓纷纷慌了神,躲在屋子里闭门不出。 夜鸾煌就着南梁地图,细细寻找主力军藏身之所,犹是深山丛林等能埋伏大批兵马的地方,皆派遣探子亲赴探查。 可奇怪的是,探子连找了近五天,仍旧查无所获,他询问过梁王,最后一次见到二皇子是几时,其麾下兵马又是在哪儿失去的踪影,梁王竟答不上来,只知卫城城破后,二皇子就在府邸失了踪影,手中掌控的五万兵马也尽数离开驻扎的兵营。 一时间,搜寻陷入僵局。 “南梁就这么大点儿土地,整整五万人能藏到哪儿?总不会这什么二皇子有飞天遁地的能耐,把人凭空给变没了吧?”雁漠北慵懒地靠在帐中的木椅上,没好气地嘟嚷着。 连日来为找寻二皇子的下落,他可没少到南梁各处深山里去,偏生找不到人,心里自是憋气。 “飞天遁地?”夜鸾煌脑中迅速闪过一道灵光,“师兄,也许这回真被你说对了。” 闻言,凤绾衣似醍醐灌顶,顿时明白过来。 “南梁能藏人的地儿,我们全都找过,一无所获,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他在某处挖凿了暗道,将兵马藏在地底。” 话刚落,两人侧目相望,心有灵犀般笑了。 雁漠北神色一暗,拾起肘边的茶水灌入口中,凉茶苦口,涩入了心底。 帐外,忽然传来凌乱了脚步声,康浩撩开帐帘,快步行入帐中。 “我说康将军啊,你急匆匆的干啥呢?后边有鬼在追吗?”雁漠北翻了个白眼,怨气十足地讽刺道。 凤绾衣狐疑地抬眸朝他看来,雁大哥今儿吃火药了?火气这么大? 夜鸾煌毫不理会雁漠北的插科打诨,问:“何事?” “王爷,营外有一名自称是您府中家仆的男子,要见您。”康浩拱手回禀,“末将搜过身,他身上并无暗器,只找到一封信笺。”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6章 是谁都好,不能是他 他将密信呈上案几,落了火漆的信函外页上,写有【定北王亲启】的墨字。 “是惊天的笔迹。”夜鸾煌脸色微微一凛,当即展信翻阅。 凤绾衣倾身靠了过去,挨着他的肩头看信。 当见到信上一行小字时,她含笑的脸庞立时冷如冰川:“凤卿卿不见了?” 惊天差人送来的密信上所书,被幽禁在府中的凤卿卿于初九深夜在房中消失,他命人满城寻找,仍未找到凤卿卿的身影,掌控京师治安的侍卫也说未见到她离城。 “噗——”雁漠北惊得一口茶如数喷出,他忙抹了把唇边的水渍,快步走到案前,抢信来看。 “去,把送信的人带上来。”夜鸾煌阴沉着脸,命令道。 他得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府中家仆众多,又有惊天看管,人是怎么跑的?又去了何方? “你先别着急。”凤绾衣在案几底部握住他的大手,“凤卿卿不会武,不可能瞒过城门处的侍卫出城,人有可能还在城内!” 凤卿卿背后的林家,早已落败,凤家也随着凤鸿泽被收监,树倒猴狲散,林素柔身在狱中自身难保,她能依靠的人没有几个,而其中,能助她从定北王府离开的,怕是只有夜临风一人。 想及此,凤绾衣心中泛起几丝疑惑。 南梁战事夜临风早该得到消息,他现在该为如何牵制鸾煌的势力,不让他做大而烦恼,哪有心思去管凤卿卿的死活? 家仆很快就被康浩带到主帐。 夜鸾煌认识他,此人的的确确乃定北王府的奴仆。 “侧妃是怎么失踪的?王府守备森严,难道就无一人察觉吗?” 气势汹汹的怒问,让家仆倍感压力,他跪在地上,稳了稳心绪,适才答话:“回主子的话,侧妃是几时不见的,奴才等并不清楚,初十那天早晨,府里的奴才打水送进房里,伺候侧妃洗漱,哪想到叫了半天门,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惊天大人得了信儿,闯门进去,可那会儿,屋子里早就没人了。” 照这么说,凤卿卿应是在前一夜失踪的,和惊天的推测一致。 “初九夜里,府中有何不妥?”夜鸾煌皱眉问道,眉梢冷峭,浑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家仆刚欲回话,帐外,又有士兵通传,说是有楚国信函送至。 “哟呵,今儿吹的是什么风,信函一封接一封来个不停啊。”雁漠北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想缓和帐中沉重、严肃的氛围。 夜鸾煌略一挥手,让家仆退到一旁去,然后传人进来。 来人是男扮女装的春风苑姑娘,凤绾衣手底下的探子。 认出人,她豁然直起身,除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后,快步走到探子身前。 “信呢?” 春风苑的人无要事绝不会千里迢迢差人送信,必是京中出事了! 探子恭敬地行了个礼,遂,取出怀里的信笺递给她。 天牢遭劫,林素柔被人从牢中带走了? 手指在信笺上捏出几道褶印。 怎么会这么巧? 凤绾衣随手将信笺交给走到身旁的夜鸾煌,然后朝探子使了个眼色,带着人走出主帐,去往军营角落的无人地带。 “消息是几时传出的?要犯失踪前后,京城有何异动?” 她压低声音问道。 据探子所述,林素柔是在本月初八的深夜越狱逃走,案发时,看守天牢的狱头被迷药迷晕,无人知晓截走人犯的是哪路人马。 事情发生以后,朝廷明面上秘而不宣,却在暗中广派人手搜查林素柔的下落,最为诡异的是,搜查只进行了两日,初十,所有人手全都撤回京师,未再深查。 而安南王府日前忽然来了次大清洗,夜临风亲自下令严查府宅,但凡背景可疑的下人,通通打发出府,以至他们没能打探到太多情报。 “不过,在初六当夜,曾有人见过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从偏门进入安南王府。”探子补充道,面上浮现几分惭愧之色。 凤绾衣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能打探到这些消息已经很不错了,这几天急匆匆赶来报信,想必你也累坏了,下去歇息吧。” “是。”探子躬身退下。 凤绾衣抬手摁着抽痛的太阳穴,分析着整件事的脉络,她想得太过专注,就连夜鸾煌一路寻来此处,悄然走到她身后,也未曾察觉到,直至额心传来指腹轻抚的触感,才蓦地回过神。 手臂轻抬,包裹住他不安分的手指,蹙眉叹道:“林素柔初八越狱,次日夜里,凤卿卿在王府失踪,两件事一前一后发生,必是早有预谋。” 这世上从来没有偶然,所谓的巧合多是人为。 当初林荣广在狱中失踪,她就怀疑过林家藏有重大的秘密,以至要犯逃出大牢,皇上却粉饰太平,不做追捕。 “天牢关押的人犯不见了,朝廷只秘密搜查两天就不再做追捕,这两日的搜捕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使得皇上做出这诡异反常的决定。”说到这儿,凤绾衣眸色一暗,本就不展的眉头皱得更紧,“可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皇上对林家这般容忍,且接连发生的种种,夜临风是否知情?又会否参与其中?” 她远在大梁,京城许多事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以至手中线索太少,很难想明所有。 “想不明白就别在想了。”夜鸾煌极不喜她这副心烦意乱的样子,故,好言劝说道,“我会着令探子在暗中追查此事,若有消息,头一个知会你。” “弄不清楚幕后主谋的目的,我怎能安心?”凤绾衣惆怅地叹了口气。 林家落马一事,与鸾煌有关,可以说是他一手导致林家覆灭的,林素柔和凤卿卿又对她痛恨至骨,他们手里若真握有能让皇上忌惮的秘密,局面将对他们十分不利,更别说,背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夜临风。 “钱权利益,背后所图不外乎是这些东西。”夜鸾煌嘲弄地笑了笑,“有时候,真希望你我生在普通人家。” 不用时刻提防他人的算计,更无需琢磨旁人一举一动中是否另有深意。 “那样的生活虽平凡,却也轻松快活。” “这样的假设,毫无意义。”凤绾衣冷声回道,眸中一派清明,“你我已然身在局中。” 闻言,夜鸾煌心尖一动,半真半假的笑道:“要想脱离困局其实不难,只等万陌谦继位,南梁局势稳定,边关之忧就能解除,到时候,我们急流勇退,将兵马交给朝廷,归隐田园,管他什么林家,都与你我无关。” 看似玩笑的话语里,暗藏几分试探。 凤绾衣愣了半秒,随即,摇头说:“还不是时候。” 即使要归隐,也得等她做完要做的事。 “要等到何时?”夜鸾煌追问道,“眼下难道不是绝好的时机么?” “是,现在撤出争斗,的确能落得一身轻,但你一退,夜临风必定会想法子抢去你的兵权,数万大军落入他手,再加上他在朝堂的势力,谁人能再阻挠他龙袍裹身?”要她亲眼看着夜临风继位,做楚国的皇帝,她办不到! 凤绾衣猛地闭上眼,深吸口气,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恨意。 夜鸾煌苦笑声,眉宇间尽是不解,哑声道:“只要继位者善待黎民,能令楚国四海太平,皇位由谁来做,又有何关系?” “但不能是他。”凤绾衣一字一字地说,语气甚冷,透着几分决然。 “为何?是因为苏儿?还是你娘?”亦或是,她终究无法释然夜临风和凤卿卿苟合,所以才会这般痛恨他? 因为他杀了我的墨儿! 话在脱口的瞬间,被理智止住。 凤绾衣撇开头,冷声道:“我有我的理由。” “连我也不能说吗?”夜鸾煌心口大痛,唇瓣轻颤着,问道。 沉默。 “罢了,”夜鸾煌强颜欢笑,“我不问便是。” 天知道,他有多想晓得,她和夜临风之间那刺骨的仇恨从何而来。 “等你何时觉得时机到了,我们再商量归隐的事吧,”他轻轻拍了拍凤绾衣的脑袋,“送信的探子还在等我回话,我这就命他动身回京,外边风大,你别待得太久,小心着凉。” 说完,他大步流星从凤绾衣身旁走过。 人刚走没一会儿,南枫就捧着件轻裘来到这方。 “小姐,这是北王爷特地吩咐属下送来的。” 凤绾衣眼眶微涩,唇瓣颤抖着,说:“我不想瞒他的。” 她不是没有试过把前世的所有说给他听,可他信了吗?他只以为那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小姐做事总有小姐的理由,北王爷他会明白的。”南枫一边抖开轻裘替她披上,一边说。 凤绾衣面色一凛,外露的情绪顷刻间散去,她沉声命令道:“差人在楚国各城严查林家人的下落,夜临风那方也不能放松警惕,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两名探子只在军营滞留了半日,黄昏时分,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军营,扬鞭策马返回楚国。 入夜,主帐的灯盏还亮着,案几上铺开一张南梁地图,然而,夜鸾煌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边,仍想着白日发生的事儿。 “咚” 托盘重重搁在长案上,清脆的碎响将他从走神中唤醒。 黑眸一转,在看见来人时,眸中掠过一丝失望。 “你这是什么表情?”雁漠北冲他抛去两颗卫生球,嘴里抱怨道,“哎,你说我图什么啊?听说你夜里没用膳,专程给你送宵夜来,你可好,不仅不领情,还冲我摆出一张死人脸。” 夜鸾煌轻扫过桌上冒着热气的菜肴,眸光一闪,竟是笑了。 “是她吩咐你送来的。” 师兄性子大咧,不拘小节,哪会心细到留意自个儿有无用膳?必是受人所托。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7章 撞破恩爱 “额!”雁漠北有些语结,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挨着他身旁就坐,趁他拾筷用膳的契机,神神秘秘地问,“你和绾衣吵嘴了?” 夹菜的手在半空一顿。 “我就知道是这样。” 若非闹了别扭,绾衣她干嘛不亲自督促小煌煌用膳?非得兜这么大的圈子。 “说来给我听听,我替你拿主意。” 夜鸾煌睨了他一眼,随后默不作声地专心享用饭菜。 “难道是因为早晨的事?不是我说你,这凤卿卿和她本就是仇敌,人在你府上不见了,她会迁怒你很正常,你是男子,心胸放大点儿,她说什么,你听着不就得了?同她较什么真?真把她惹恼了,最后伤心伤肝的,不还是你吗?” 雁漠北苦口婆心地劝道,说得嘴都干了,哪想,夜鸾煌竟没吱声,仍优雅地品着饭菜。 “你!你真真是不识好人心!” 手指用力戳向夜鸾煌的额角。 “行了。”手腕轻轻一晃,筷背精准打落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指,“我有件事儿要拜托你。” 雁漠北听完他的嘱托后,脸上哀怨更甚,拍拍衣诀刷地站起身来。 “你成天就知奴隶我。” 言罢,拂袖离去。 虽说嘴上抱怨不断,但他已然是默认答应帮这个忙。 行出主帐后,雁漠北脚下一转拐道去了凤绾衣休息的营帐,快步走至帐中,嬉皮笑脸地朝她作揖:“末将圆满完成了军师交代的任务。” 凤绾衣暗自松了口气,忙出手虚扶了他一把。 “小煌煌猜到是你在背后吩咐的,不知吃得有多香,”雁漠北顺势直起身子,面上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整个一饿死鬼投胎。” 幻想着那呆子风卷残云般用膳的架势,凤绾衣不由得唇角一弯,露出抹轻快愉悦的笑。 摇曳的烛光下,她的笑容明媚且美好,霎时迷乱了雁漠北的心神,近乎痴迷的目光贪婪地锁定在她的脸庞上。 “他有说些别的吗?” 旖旎的心思霎那间一扫而空,他貌似恍然地一拍脑袋:“瞧我,差点把这事忘了,我离开前,小煌煌特别嘱托我在暗中联络江湖门派,在楚国境内暗寻那俩女人,还说查到消息,立即差人送去春风苑,”话顿了下,他接着又说,“他这人,脑经死板,又不会说些动听的情话哄姑娘开心,不过,他待你的心却是真的,比黄金还真!” “我明白。”天底下不会再有人比她更清楚,夜鸾煌待她的好有多重。 笑意渐渐淡去,她深呼吸一下,缠绕在心中半日的愁云如数散开。 再等等,等她报了仇,手刃了夜临风和凤卿卿,她便舍下一切,随他归隐! 次日清晨,凤绾衣起了个大早,穿戴上男子长衫后,踏着晨露来到主帐,接过士兵手里盛满水的铜盆,孤身进入帐中。 “你怎么来了?” 夜鸾煌早已起身,见进来的人是她,又惊又喜,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身前,夺过水盆。 “这种事交给近侍去做就好。” “我不就是王爷你的近侍么?”凤绾衣眨眨眼,模样少见的俏皮、活泼,这样的她不似平日里谋略万千,满腹算计之辈,倒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子。 夜鸾煌展颜微笑,宠溺道:“只做个近侍,岂不是屈才了?旁人会笑话我,不懂知人善用之道的。” “谁敢笑话堂堂定北王?”凤绾衣打趣道,“只需王爷你一声令下,那人还不得脑袋落地?” “你啊。”夜鸾煌被她逗乐,手指轻剐了下她的鼻尖,然后让她在帐中小坐,亲手端着水盆绕过主帐的屏风,入了里头开始洗漱。 凤绾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茶水递到他身边,供他漱口。 凉水入喉,夜鸾煌涮了涮口,便将水吐出来,唇边渗落下几滴水渍。 见状,凤绾衣不做多想地取出袖中娟帕,倾身探过来,为他擦拭唇角。 神色温柔且专注,仿佛替丈夫打理形象的妻子,夜鸾煌双眸一柔,寸寸浓情翻涌其中,大手猛地圈住她的腰身,唇顺势落了下来。 什么夜临风,什么凤卿卿,这一刻都是天边浮云。 只要她留在他的身边,那些深藏在她心底的秘密,他便不去探究! “王爷。” 帘布飞扬,康浩单手握住腰间的佩刀大步迈入帐中。 两人惊如弹簧,立时分开。 康浩只愣了半秒,便慌慌张张地扭头跑出主帐。 “末将什么都没看见。” 天,他居然打搅了王爷和凤小姐的好事! 帐中再度恢复安静,凤绾衣的脸颊飘上了两团红云,不自在地挪开眼,看向墙角。 夜鸾煌恼火地瞪了眼飘舞的帘子,这个康浩! 他暗暗记下了这笔帐,来日方长,往后他总能把场子讨回来。 “你放心,”他摁下心里的怒火,语调温和的安慰道,“康浩不是个嘴碎的。” 即使看到了不该看的事,也决计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说得好像他们在偷情似的。 凤绾衣默默腹诽道,脸上红潮更甚,犹若含苞待放的春桃,娇艳欲滴。 惊艳之色自夜鸾煌的眸底掠过,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燥热油然而生,炽热的目光如火星溅洒在凤绾衣的面庞上。 她嗔怒地冲他投去一记眼刀。 “还不快去把人叫进来?” 康浩向来稳重,如此鲁莽的一面可不多见,必是有大事发生。 “嗯。” 他应了声,可身子却没动,仍目不转睛盯着她。 “去啊。”凤绾衣故意冷下脸,催促道。 夜鸾煌恋恋不舍地行出营帐,可脑中,她羞比花娇的绝美身影始终挥之不去。 没过多久,两人便去而复返。 夜鸾煌昂首走在前边,对康浩一副爱搭不理的冷淡模样,看得凤绾衣连连摇头,只觉好笑。 “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索性不在理会他,眸光转向康浩。 “是派出去的探子有消息传回了?” “的确有南梁二皇子的情报,但不是探子找到的。”康浩一本正经地说着,将怀里的密信呈交上去,趁二人展信阅看时,解释道,“信是士兵早晨巡营时,在营地外的旌旗杆上发现的,应是昨天夜里,有人趁兵士们不备,偷偷钉了上去。” 刚展开信笺,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行锐气十足,笔锋犀利的行草字迹。 都说字如其人,能写出这字的,绝非等闲之辈,定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 凤绾衣一目十行地将信看完,面容微沉,透着几分凝重与狐疑。 “我们派遣数多人手只差掘地三尺,都没把他找出来,现在他竟主动现身,还邀你明夜子时,在皇陵内相见,其目的,绝不简单。” 信的末首有盖上南梁二皇子的私印,即便这字不是他所写,但个中内容,必得到了他的首肯,不然,他的私印不可能出现在信上。 夜鸾煌沉声说,“他的目的为何,会上一会就能明了。” 数万大军兵临皇城,营中又有师兄、南枫这等武功高强者,南梁这位二皇子即使心有不轨,想在暗中算计什么,也难如愿。 对此,凤绾衣并无异议,要想梁王自愿退位,他们必得拿下二皇子,而今夜,是个送上门的绝佳机会。 “不过,”她秀眉紧拧,略带不解的说,“他应该知晓眼下的局势对他有多不利。”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可不是一个权倾朝野的精明皇子会干的事。 “我担心他意欲调虎离山。” 单论对皇城地形的了解,他们远远比不上土生土长的梁国人,且这皇陵自古机关重重,保不定他有意想将鸾煌引去,再在那方设下伏兵,鸾煌身手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如果被拖延住手脚,扰乱了军心,军中会生出大乱子,这时,二皇子再挥军攻打,谁胜谁负很难预料。 顷刻间,这些念头便在凤绾衣的脑子里闪过。 “呵,他有张良计,我亦有过墙梯。”夜鸾煌扬唇轻笑,笑容里带着满满的自信。 凤绾衣自是信他的,紧锁的眉头当即松开:“看来你已经想到防范之策了。” “自然。” 夜鸾煌唤南枫进账,嘱咐他动身赶赴皇陵查探虚实,随后又把万陌谦叫到跟前,盘问皇陵内外是否设有机关。 据万陌谦交代,皇陵外围一直有数百兵士把守,这些人是对皇室死忠的侍卫,个个忠心耿耿,除梁王的圣谕,旁的人谁也别想调动他们,眼下皇城戒严,皇陵的守卫虽有所减少,但这数百名兵士并未被调离岗位,若有人想强突皇陵,在那方设下埋伏,将会遭受到士兵的拼死反抗,即便不敌,士兵也会发出信号弹,向皇城告警。 而前去探查的南枫带回的消息与万陌谦所说一致。 守陵的精兵虽无内力,但人数足有三百余众,陵内,无兵马埋伏,十分安全。 凤绾衣心中的古怪感又深了些,抿唇道:“夜里我和南枫同你一起赴会。” 他一人前往,她不放心。 “好。”她跟在自己身边,他总是能护得了她的。 夜鸾煌爽快答应了,而后细细叮嘱康浩,务必提高警戒,防止今夜有敌军偷袭,且吩咐,一旦天亮时,他们未回营,立即挥军直逼皇宫,一举破开宫门,拿下禁宫。 夜微凉,营中数万将士全无半分睡意,除却巡视营地的士兵,其余人皆抖擞着精神待在各自的营帐中,凝神戒备,但凡外边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倾巢而出。 雁漠北得知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二皇子深夜有邀,主动请缨要跟着去。 凤绾衣正在帐中清点着身上剩余的毒药,永鲁关外投用的毒不多,还剩了两瓶,她随身放好,想着夜里万一出现什么差池,尚且有反击自保之力。 等她忙完手上的事,才分神应对找上门来的雁漠北。 “这次去的人不宜过多,惊动了皇陵的守卫对我们不是件好事。” “我的武功不在小煌煌之下,怎么可能惊动那些侍卫?”雁漠北反问道,同时,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夜鸾煌随手将一把锋利的匕首交到凤绾衣手中,让她拿去防身,嘴上回道:“她说的不是你,而是花蝶衣。”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8章 皇陵夜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花蝶衣一把挑开帘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我就猜到雁大哥你在这儿。” 她在营中找了老半天,没见着他的人影,又见主帐亮着灯,便猜出了他的去向。 雁漠北额角一抽,求救地看向凤绾衣。 后者爱莫能助地摊摊手,回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能不能有点义气了? 雁漠北又气又怨,这会儿哪还记得要去什么皇陵?全副心思都搁在如何摆脱花蝶衣的纠缠上。 见此,凤绾衣和夜鸾煌在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趁两人拉拉扯扯之际,抬步行出营帐。 “一时半会儿雁大哥是想不起咱们了。” 晚风扑面袭来,吹起凤绾衣柔顺的鬓发,她边往营外走,边笑着说。 手指轻拂过她的面颊,为她将那几缕秀发别到而后。 “师兄半生逍遥,如今可不是遇上了个制得住他的冤家?” 往常总是师兄看他的笑话,打趣他,捉弄他,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看好戏了。 夜鸾煌毫无半点同情。 “但愿花蝶衣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天底下如她这般的痴心人不多了。”至少比起永远不可能回应他的自己,花蝶衣更适合他,也更能带给他幸福。 “会的。”夜鸾煌说得很是坚定。 他哪儿来的自信?凤绾衣眉黛轻抬,噙着抹戏谑的笑问道:“你难道能未卜先知?” “经验之谈。” 言简意赅的四个字,令凤绾衣有些愣怔,回过神后,唇角扬起的弧线愈发灿烂。 两人行出营地,趁夜色飞身赶往皇陵,穿梭过官道的树林,过皇城不入,径直往南面飞去。 南梁皇陵就坐落在皇城以南的险要孤山之巅,整座孤山占地近十数里,历朝南梁国君,皇家子嗣及宫妃的陵墓皆藏于山巅,半山腰巨石凸起,远观宛如一条横卧半山的卧龙,坐北朝南,是极佳的风水宝地。 孤山山脚是通往山巅的白石云梯,守卫皇陵的侍卫如一座座雕塑,孤身直立在云梯两侧。 夜鸾煌稳稳背着人,轻点山脚的树桠,借力跃起,悄无声息从侍卫头顶上飞走。 他轻功超绝,身若鸿雁,哪是这些侍卫能发现的? 一路畅通无阻抵达山腰,全力赶路已让夜鸾煌的内力见了底,俊朗的面庞上渗出少许热汗。 凤绾衣心疼地捻着袖口为他擦汗,嘴上不忘交代道:“到林中落脚,我们步行上去。” “嗯。”夜鸾煌没有逞强,避开把守的侍卫在一旁枝桠密集的树林间落下,牵起她的小手,沿泥路前行。 “南梁的野望倒真不小。”凤绾衣压低嗓音在他耳畔说,暗藏讥讽的眸轻扫过林子外宽敞的石路上矗立的一座座石雕像。 石像全是凶兽匍匐之态,面向山巅主陵,寓意万兽朝宗,其深意不言而喻。 “他们有做梦的资格。” 夜鸾煌淡漠地评价道。 “呵,可不是梦么?”凤绾衣顿时失笑,“祖孙三代皆是内宫不稳,尚未安内,竟做着争霸的美梦,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也不怕把自个儿撑死。 “逍遥王的陵墓就在此地。”她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道,“你要借此机会去上一趟吗?” 之前她曾提过拜祭一事,当时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如今他们来到此地,顺道拜祭一番并无不妥。 “先见过大梁二皇子再说此事吧。”夜鸾煌回答得很是敷衍,说到底,他仍未做好要认下生身爹娘的准备。 凤绾衣没有强求,她明白,要从心里接纳两个从不曾在他记忆中出现过的人,并非易事。 她的沉默落在夜鸾煌的眼里,被解读成另外一层含义。 “你觉得我太无情了吗?” 路亲生父亲之陵墓而不入,在世人眼中,乃是最大的不孝,她可会这样看待自己? “怎么会?”凤绾衣摇摇头,左手轻裹住右手腕上的大手,“你的决定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尊重、支持。” 若他的举措算得上无情,那亲手将凤鸿泽送进大牢,断了他的仕途,毁了他一生追求的她,又算什么呢? 闻言,夜鸾煌紧绷的脸色放松了许多。 “那就好。” 只要她能理解,就够了。 两人十指紧扣着沿林间的泥路朝山巅走去,脚步放得极轻,又有树枝做遮挡,林外石路上站岗的守陵士兵并无察觉,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山顶。 “啪嗒” 碎石从旁侧击来。 夜鸾煌身躯轻侧,一手护凤绾衣入怀,一手凌空抓住了破空袭来的‘暗器’。 “是二皇子的人。” 看来对方早到了一步。 凤绾衣眯着眼,借着月光打量林外的山顶。 山顶中央是一方宏伟的祭坛,祭坛后则是一座座庄严陵墓。 “在那里。”夜鸾煌锐利的眸直直望向左侧较小的陵墓前,几株孤立在清冷月光下的古树旁,隐约可见两道身影。 “只有两个人?”凤绾衣暗自吃惊,这南梁二皇子竟只带寥寥几名随从,就敢约他们相见?不担心会被他们擒住么?还是说,他有恃无恐? “走吧,别让人等久了。” 她率先抬步,有鸾煌在,即使南梁二皇子真藏有后招,他们也能毫发无损的回去。 走近到树下两名身着夜行衣的侍卫身前,还未自报家门,两人竟侧身向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足两米远的陵墓入口,石门大敞,仿佛在无声邀请客人进入。 凤绾衣斜睨了眼貌似无害的侍卫,而后,迈开步伐。 “等等。” 手臂被人用力拽住,她惊诧地转过头去。 “我先走。” 夜鸾煌霸道地说,全然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昂首阔步走到她身前。 皇家陵墓内必有机关,虽说把守在外的侍卫看上去对他们没有加害之心,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会不会是他们的计谋,故意想引人入瓮。 石门里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夜鸾煌拿出火折子,靠着微弱的光亮,小心探路。 “里边很黑,跟紧点,不要离开我身边。” 他抹黑前行,同时不忘向凤绾衣叮嘱。 她晃了晃左臂,笑吟吟的说:“你牵着我,我还能走丢吗?” 话一顿,目光扫过两侧的石壁。 “这里有些奇怪,皇陵除新帝继位和每年例行祭祖外,鲜少会有人进出。” 照理说,应是布满尘埃才对,可这条甬道却壁面光滑,莫说是蜘蛛网了,连一点儿灰尘也见不到,就像是常有人清洁打扫一般,有违常理。 “不愧是帮衬大哥打下场场胜仗的将军,果真心细如尘啊。” 一道羸弱且清冷的嗓音从前方昏暗的甬道深处飘来,合着这阴森诡异的气氛,犹若鬼音,令人毛骨悚然。 夜鸾煌立即止步,挺身站在凤绾衣身前,如一尊保护神,目光冰冷,气势锐利。 “你就是南梁二皇子?” 凭借绝佳的眼力,他能隐约看到尽头处有一抹人影。 “咳咳……是我。” 虚弱的咳嗽声,让凤绾衣心头那丝古怪感更胜。 一个体弱到连说话都会不住咳嗽的皇子,居然会选择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邀见敌人? 她轻拽了下夜鸾煌的袖口,示意他小心点。 “两位放心大胆地过来吧,此处的机关已经被我关闭了。”声音再度传来。 夜鸾煌谨慎地缓慢前行,让他意外的是这一路竟真的没碰上任何危险,毫无阻拦地到达了尽头。 甬道最深处是一块密封的暗室,四面石壁,在正中央放置有一个密封的黑色棺椁,沿棺盖摆放着二十四支白色蜡烛,棺椁前方设有祭拜的长案,案上器皿里放有成三角的新鲜水果用以供奉案内的灵位。 唯一可惜的是,灵牌被一方白布遮着,无法辨认出这里是谁人的陵穴。 “簇” 一束烛光毫无预兆的窜起,驱走了满室的黑暗。 夜鸾煌戒备地盯着棺椁旁的白衣男子。 “我就是你们处心积虑……咳……要找的人。” 男子收好点蜡的火折子,慢吞吞转过身来,那张惨白得好似死人般的脸,惊呆了凤绾衣二人。 肌肤白皙者,他们不是没见过,可连唇色、眉色、乃至睫毛都苍白如雪的,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这人五官深邃,相貌清秀,眉心始终蹙着,仿若有无数难解哀愁般,让人极容易放下戒心,心生怜惜。 凤绾衣和夜鸾煌却不在此列,能权倾朝野的人,岂会如表面上这般无害? “你声称是南梁二皇子,有何凭证?” 她凝眸问道,目光充满了警惕。 万华尧捂嘴轻咳几声,而后,解下腰间的玉佩隔空抛来。 夜鸾煌抬手一接。 “此物大哥身上也有一块,咳,两位既辅佐在大哥左右,不会不认识。” 玉佩内凹,攥刻着象征南梁皇室的龙纹,而在纹路正中,刻有龙飞凤舞的尧字。 夜鸾煌握紧玉佩,转眸与凤绾衣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后,他方才说:“你的目的。” “阁下倒是快人快语。”万华尧感慨道,捂着嘴唇的手臂缓缓放下,神情一肃,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了。 若说刚才的他羸弱如草,这一秒,便如出鞘的宝剑,锐利肃杀。 夜鸾煌无所畏惧地迎上他冰冷的目光,道:“明人不说暗话,二皇子大可开门见山。” 他没功夫在此同此人寒暄。 万华尧眸色一闪,面露些许赞赏,他喜欢爽快人。 “皇位,我可以拱手相让。” 语气轻描淡写,好似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皇子,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凤绾衣讥笑道,神色分外冰冷。 他权倾朝野,手握重兵,竟愿轻易将帝位让出来?这话便是三岁的幼童,都不会相信。 “我未在同你们说笑。”语气十足的认真,“咳咳,我要想登位,数年来多的是机会,兵权、朝堂,皆在我手,那把椅子于我,触手可及,但我始终没有那样做。” 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以至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稍稍缓了缓气息,他接着又说:“我没想过要当皇帝,那种东西,谁想要,只管拿去,我要的只有一物。”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79章 比皇位更重要 他说起皇位时的语气,就跟在说脚边的一堆污泥一般,不屑且憎恶。 不论是神情还是态度,都与夺位者截然相反,如果说这是他的演技,那么此人的心机必是深不可测。 凤绾衣戒心不减,嘴上却惊呼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在父皇手里,至于是什么,咳咳咳!”万华尧难受地弯下腰身,握拳重咳。 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声响,回荡在静谧的暗室中。 许久后,声音渐止,万华尧再度直起身来,哑声说:“关于它,我无可奉告,只要你们助我拿到此物,我愿放弃势力,就此退出朝堂,你们是想助大哥继位也好,或是趁机吞并大梁也罢,我都不在乎。”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凤绾衣犀利地反问道。 她着实想不出究竟有何宝贝,值得一个重权在握的皇子放弃争位。 “咳,你们以为若没有我的默许,各城将士会这么轻易开城投降?”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绾衣瞳孔猛地一缩,盘绕在心中许久的困惑再度冒起。 “大哥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的确能使百姓信服,可各城将士却非傻子,若举全国兵力,将你们击退并非没有可能。”他若有心反抗,梁国半壁江山怎会落入他们手中? 闻言,凤绾衣方才恍然大悟,难怪这一路行军,他们所遇到的反抗少之又少,且大多是走过场般小做抵抗后,就选择投降。 如果背后有人指使,倒能说得通了。 “你想让我们帮忙,又不肯吐露要的是什么,这与大海捞针有何分别?”夜鸾煌冷嗤一声,答应为他办事,代表着将要在梁王手中抢夺东西,极有可能触怒梁王,破坏他们先前的约定,他凭什么要答应? 一抹狠厉的冷芒在他眸中隐过。 若在此把此人拿下,再行审问,他藏在暗中的兵马自会浮出水面,纵使他有一身傲骨,能死扛着不说,这主帅被俘,失去领头羊的士兵又哪会是他麾下猛将的对手? “今夜来此之前,我下过一道军令,一旦天亮时分,我没有活着回去,众将士便会挥军南伐,强攻苗疆。”万华尧似察觉到他心中所想,冷声说道。 “这是威胁?”凤绾衣唇角一弯,笑意不达眼底。 暗室中氛围一触即发。 夜鸾煌藏于袖中的双手蠢蠢欲动,目光紧盯着万华尧,随时会发动攻势,将他擒获。 “是。”万华尧坦然承认,姿态从容且镇定,“你们可以认为我在危言耸听,咳咳,是真是假,两位试一试就知道了。” 试?拿什么试?苗疆边境的安稳么? 凤绾衣面露深思,此人并非冲动的莽夫,必然握有底牌,他的话多半是真的,如若将他擒获,数万大军突袭苗疆边陲,到时,鸾煌的兵马远在梁国皇城,远水救不了近火,苗疆国内寥寥无几的兵马,如何能挡下铁骑的强攻? 若他们撤军支援,梁国当能得到喘息,梁王也不会放过重掌朝堂的机会。 短短数秒,凤绾衣便把各种可能想了一遍。 “我们需要时日考虑。” 万华尧也没想过他们会立即答应,故而算不上失望,反而扬唇一笑。 “有决定后,只需在军营外的旌旗杆上系上红布,我自会和你们联系。” 语气带着一股子自信,似认定了他们会答应。 凤绾衣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随后,向万华尧告辞,沿原路离开陵墓。 待甬道内传来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万华尧竟拖着羸弱的身子缓缓走到长案前。 双膝及地,朝着蒙上白布的灵位郑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丑时,三道身影掠空而过,山峦间的密林里,夜鸾煌有所感应般抬起头,目送黑影远去后,适才与凤绾衣一道重返山巅,欲再探那座陵墓。 皇家陵墓众多,万华尧哪座不选,偏选中距离祭坛较远的此处,此举必有深意。 夜鸾煌在树下止步,目光扫过严密紧合的石门。 “我早该想到的。” 万华尧心机不浅,怎会大意到留下有人来过的痕迹? “无妨。”凤绾衣狡黠地笑了,“我们手里有一个对皇陵颇为熟悉的人。” 要想查明这座陵墓主人的身份,即便进不去,他们也能办到。 暗藏深意的话,换做旁人或许会听得一知半解,但夜鸾煌素来懂她,只稍一提醒,就明了了她的盘算。 黑眸细细扫过四周,半响,才收回视线,背着她施展轻功飞下山头。 下行远比上山省力,再加上适才休息过许久,这回夜鸾煌未做停顿,一鼓作气带着她直行飞下荒山,于天亮时分回到皇城,在城中添置了两匹骏马,并驾齐驱顺官路返回驻地。 晨间的官道上浓雾如烟,凉风打在脸上触感湿润、微凉。 凤绾衣放慢脚程,边行边说:“万华尧的话,不能全信。” 他要的东西既然如此重要,这几年他为何不以权势相逼,迫使梁王交出物件?非得等到外敌入境,企图借他人之手拿到宝贝,这不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吗? “过几日,我假意与他联手,套出他手中兵马的藏身地点,失去兵权,他再无任何可用以要挟我们的筹码。”到时候,他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计谋,也会随之成空。 她含笑点头,对他的想法十分赞同。 “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不宜太多。” 否则,恐有走漏风声的危险。 “我不是师兄。”夜鸾煌不着痕迹地贬了雁漠北一下。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凤绾衣不由得笑道:“雁大哥若晓得你把他比做长舌妇,又该惦记上你了。” “事实如此。”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怕我在雁大哥跟前告你一状?”凤绾衣挑眉问道,眸中闪烁着戏谑的精芒。 “想去便去,你开心就好。” 极尽纵容的话语,似一颗碎石坠入凤绾衣平静的心潮里。 面颊微微一红,嗔怒道:“你是在暗指我是个只会在背后说人闲话的长舌妇么?” “我不是……” “对,你不是暗指,明明是明示。”凤绾衣没等他说完话,就截去了话头。 夜鸾煌既无奈,又觉好笑,刚想妥协认输,这时,前方官道旁竟有呼救声传来。 “是女子的声音。”凤绾衣歇下捉弄他的心思,抬眸向声源处眺望。 道路旁少有人烟的白杨林内,四名人高马大的地痞正拖拽着一个姑娘的腿往林中拉扯。 “叫什么叫?朝廷都快自顾不暇了,谁有心思理会你?识相的把小爷几个伺候好,指不定小爷一开心,抬你进门做个小妾。” “少自找苦头吃,你再叫唤,咱们享受之后,就把你押去青楼,就你这张脸,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 嚣张的污言碎语从林间飘出。 夜鸾煌不悦地沉了脸。 “公子!救命啊!” 女子在挣扎间瞥见了官道上驻足了两人,双眼蹭地大亮,放声大喊,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竟一脚踹开了身旁的壮汉,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来。 “救救我!” “呸,小娘们还想跑?”四人气急,抡起拳头从后追赶上来。 凤绾衣迅速打量了女子一番,眉心一皱:“不要管……” 话戛然而止,早在她出声前,夜鸾煌已飞离马背,干净利落地将四人击飞。 这呆子! 凤绾衣暗自咒骂道,手臂微动,袖中藏着的毒药不着痕迹地滑入掌心。 “姑娘,你没事吧?” 她翻身下马,面露关切向早已吓瘫在地上,神色呆滞的陌生女子走去。 女子呆呆傻傻地看着被一击秒杀的四人,浑然没发现身旁有人靠近。 夜鸾煌不屑地冷哼一声,看也没看满地打滚的地痞,回过身来,正巧撞见凤绾衣出手打晕女子的场景。 唇瓣一抿,抬脚走上前来,未说半句责备的话。 “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凤绾衣搬过女子的身体,露出了她身下压着的一把匕首。 “刚才我发现这女人行为反常,便猜到她不是无辜落难的良家姑娘。” 一个落入歹人手里,好不容易见到逃生希望的人,岂会在求救的路上一只手反背在身后?而且,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在四个壮汉的包围、凌虐下,只衣衫破碎,身上无伤,未免太可疑了些。 夜鸾煌哪知她短瞬间竟看出这么多事?这会儿一听,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油然而生。 盛亮的双眸烫如沸水,灼痛了凤绾衣的眼。 她赶忙撇开头去,故作镇定的拾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只竖起的发丝下,两只耳朵悄然红透了。 “两位侠士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侠士,请侠士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们计较,饶小的们一条狗命吧。” 四名地痞一看她握刀起身,误以为自个儿的小命要玩玩完了,扑通扑通接连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磕头求饶,同时还不忘把过错通通推到昏迷的女子头上去,说这主意是她出的,也是她诱惑了他们,自导自演这一出好戏,试图用迷药迷晕见义勇为之人,顺走钱财。 凤绾衣越听面色越冷,就这等发国难财的歹人,留之何用? 夜鸾煌眼疾手快地封住了四人的穴道,将其中两人的裤腰带解下,拴在马后,剩余者则和那女子一道,驮在马背上。 凤绾衣瞬懂了他的用意,露出抹坏心眼的笑来,挥刀割断地痞的衣袍,滑开他的手指,蘸着血在碎布上写下了一封坦白书。 一个时辰后,一匹怪异的黑马慢吞吞走到皇城外,守城的将士一拥而上。 “这是什么?” 士兵解下绑在马脖子上的碎布展开一看,整张脸骤然黑了,大手一挥,将五人押入牢中彻查,据他们醒后主动交代,除却血书上的打劫恶行,还曾犯下过不少偷鸡摸狗、欺霸乡邻的恶事,当即就被游街示众,群情激愤的百姓纷纷指画唾骂,眼见此等悲惨下场,那些个存有发国难财念头的恶人莫不是歇了心思,唯恐步了前人的后尘。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0章 眼疾是病,得治 那些个心怀不轨的贼子有何下场,凤绾衣并不知道,她也没心思理会,若非这些人犯到她手里,试图打劫他们,她也不会下这狠手。 “往后再碰上类似的事,切忌不可大意,不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明白么?”凤绾衣轻勒马缰,速度又慢了些,侧目凝视着并驾齐驱的夜鸾煌,板着脸警告道。 斥责的话语里蕴藏的关心,夜鸾煌怎会毫无察觉? 一丝轻快的笑缓缓扬起,道:“他们伤不了我。” 他的武功虽比不上雁漠北,但在江湖上姑且排得上名号,区区几个空有蛮力的毛贼,哪能伤到他分毫?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没听说过湖里淹死的,都是会泅水之人吗?我知你武功高强,可有些危险能避就得避,何需亲身赴险?” 夜鸾煌笑得愈发温柔,眸中充斥着化不开的宠溺。 “好。” 她的要求,他总归是没办法拒绝的,尤其是知道她的用心后。 见他答应,凤绾衣面上的冷意渐渐淡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嘴上不忘借此事提醒他:“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现在的身份举足轻重,别说是陌生人,就连麾下降将,都不能轻易相信,否则,难保他日这些人不会在背后算计你。” 信任,是把自己的心敞开,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狠狠插上一刀。 他有仁厚之心,又最是重情念旧,一旦错信了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世上能得我信赖者不少,但能伤到我的,不多。” 唯有一人矣。 略带深意的目光落在凤绾衣的面庞上,个中寓意无需多言。 心好似掉进了蜜罐,侵入一股又暖又浓的甜蜜。 她握拳轻咳声,忍下羞意,敷衍地说:“你心里有数就好。” “放心吧,有你在,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夜鸾煌柔柔一笑,郑重其事的许下了誓言。 他还盼着有朝一日能设下一切,同她归隐于世间呢。 两人有意放慢脚程,一路谈笑风生地返回营地。 大楚京城的突变,南梁国内未平的局面,这一刻,仿佛都在这晨阳和煦的光晕下消失无踪,唯温馨与安宁一路相随。 营地内外戒严,尚未行过外围的栅栏,夜鸾煌就已看到了只身立于营外旌旗下,锦衣裹身,气质超绝的紫衣男子。 温和的面庞顿时沉了,隐露几分戒备与敌意。 “是他?” 凤绾衣也在同时见到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外人,西凉国皇帝,轩辕敖! “他怎会现身于此?” 秀眉猛然皱紧,轩辕敖回国后再未有任何消息传来,眼下梁国正值内乱,他毫无征兆的出现国内,难道是想趁此分一杯羹? 如果西凉果真有干涉梁国内事的想法,现在的局面将会变得更加混乱。 凤绾衣顿生出一丝不安,眉宇间也染上了少许凝重。 “西凉兵马若有异动,留守边境的将士不可能听不到风声。”夜鸾煌仅从她骤变的神情就猜出了她的心思,缰绳一勒,停步在她身旁,大手隔空伸来安抚般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但愿是我多虑了。”凤绾衣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心情仍旧沉重。 轩辕敖心思缜密,且阴险腹黑,孤身潜入梁国,不是另有所图,难道还是来此游玩赏光的么? 不是她信不过轩辕敖,也不是她忘了过去的交情,只是拿下梁国对鸾煌太重要,她不允许有任何闪失出现! 数百米外,轩辕敖擒笑的唇瓣忽地一抿,危险的目光隔空扫过夜鸾煌那只不安分的手掌。 即使他们俩戴上了人皮面具,掩盖真容,但他仍一眼就认出了凤绾衣,辨认出她,另一人的身份自然而然便浮出水面。 马儿缓慢朝营地行来,钝钝的马蹄声,似踏在轩辕敖的心上。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昂首看着沐浴在日光中,渐行渐近的两位老熟人,淡下的笑再度绽放,且比往常更加灿烂。 “好久不见。” 话虽是冲着两人去的,可他的眼神却始终落在凤绾衣一人身上。 “算算日子,自打楚国一别,竟过了数月,这段日子以来,寡人对安南王妃可是想念得紧啊。”轻挑的言语,立时让夜鸾煌本就冷沉的脸色黑了下去。 他冷冷盯着轩辕敖,随后,翻身下马,绕过马头走到另一匹骏马身侧,向上抬手。 手掌刚摊开,凤绾衣心有灵犀地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极其默契的举动,令轩辕傲心中的不快更胜,眸光凛冽如刀,自两人相握的双手上刺过。 凤绾衣刚站稳,冷不防身子就被一只手臂紧紧搂住。 她惊讶地偏过头去,而后,了然地笑了。 这呆子! 明白他是在警告轩辕敖,她哪会拆台?当即放松了身体,乖顺得像猫儿似的,靠在了他的怀里。 “西凉王近日身子可有不适?” 她浅笑嫣然地问道。 夜鸾煌霎时秒懂了她想说什么,脸色由阴转晴,好看了许多。 轩辕敖略感古怪,总觉她话里有话,可一时间又没猜出来,只好答:“寡人好得很。” “真的?西凉王若身子骨抱恙,千万别强撑啊,当心小病拖成大病,以后想治就晚了。” “听你这话,好像认定寡人龙体微恙?” “难道不是么?”凤绾衣故作吃惊地眨眨眼,“若非患有眼疾,西凉王怎么会把我错认做安南王妃?” 她的身份军中仅几人知道,营地外巡逻把守的士兵虽不知为何,不在此处,但她仍得谨慎些,以防隔墙有耳,泄露了行踪。 “……”笑脸寸寸龟裂。 “怎能和西凉王这样说话?”夜鸾煌趁机插刀,溺爱般捏了下她的脸颊,复又直视轩辕傲,道,“她性子单纯,最喜说实话,若有怠慢之处,望西凉王卖本王一个薄面,莫放在心上。” 这是在强势地宣告主权! 轩辕敖眼神阴暗如蛇,透着一股戾气。 楚国边境兵马异动的事儿,他刚听闻就命人在暗中打探消息,后又发生梁国内乱,他便断定是楚国所为,而这领军者,除奉旨平息边境战乱的夜鸾煌无第二人。 他既在此,凤绾衣必定会一路相随,楚国国内的她,必是旁人假扮。 可他却被旁事拖住了脚步,没办法立即赶来,只这数日的落后,他竟错过了绝佳的时机,使得他们二人重归于好,且比在楚国时更为亲密! 没等他的情绪平静下来,夜鸾煌接着又说:“本王要回帐内更衣,劳烦阁下稍等。” 自顾自拥着人,从轩辕敖身旁行过,身后那束如针芒刺背的眼刀如影随形,直至进了帐中,方才松开手。 “那人对你别有用心,近日不准离开我身边。” 同是男人,轩辕敖看她的眼神,他怎么可能不懂? 想到帐外有人觊觎着她,夜鸾煌的心情哪还能愉快得起来? “扑哧,”凤绾衣忍俊不禁地笑了笑,“你这算吃味儿吗?” “是。”他就是吃醋了,又如何?“你是我的,今生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旁抢走。” 过去,他以为绾衣心中的人是夜临风,为了她的幸福,愿退居幕后,默默守护她,现如今,在袒露心迹后,在明了她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后,他再做不到大度放手! 迎上他强势、霸道的目光,凤绾衣心尖微动,手臂轻挽住他的臂膀,脸颊贴了上去,柔声说:“纵使世上男子再好,我要的只有你,即便你哪天后悔了……” 夜鸾煌凝眸打断了她的话:“这样的假设,绝无可能发生。” 早在十多年前,在见到她的第一面,他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他爱她,爱得入骨,此生不改。 凤绾衣低垂下眼睑,垂落的睫毛遮挡住了眸中近乎偏执的决绝之色。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碧落黄泉,阿鼻地狱,她都会带着他一起。 “对了,康浩和雁大哥呢?” 危险的暗潮消隐在眸底,她缓缓直起身子,若无其事的问道。 “他们俩应镇守营地,为何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夜鸾煌亦觉不解,刚欲唤士兵进账,吩咐寻人,哪想到这时,雁漠北气呼呼地从帐外冲了进来。 “花蝶衣又招惹你了?”凤绾衣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整个军营里,只有花蝶衣一人,能让雁大哥气恼至此,就是不知这回她又干了什么事。 “那丫头就是个不安分的!”雁漠北烦躁地说道,“男子比试,你们说她一黄毛丫头插什么手?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小功夫,真拿自个儿当大侠了。” “比试?”凤绾衣灵光一闪,问,“是和轩辕敖的人马么?” “可不是嘛。”雁漠北满肚子苦水,哗啦啦往外倒。 原来今儿一大早,轻装简行的轩辕敖带着十几名亲兵,出现在军营外,要见主将,康浩亲自招待他,询问他的来意,可他倒好,声称只和定北王说话,这话一出,当场就让几名副将心里不爽快,争论了几句,最后演变成全武行。 “那些西凉人个个趾高气昂,拿鼻孔看人,说什么要以一敌十,那丫头毛遂自荐,非要让西凉人见识见识楚国的威风。” 倒像是她会干的事。 凤绾衣不觉意外,想来,恐怕是最近雁大哥对她的示好置若罔闻,使得她心中委屈,又撞上西凉言语挑衅,便迁怒到了西凉人的身上。 “他们这会儿在什么地方?”她沉声问道。 “后边儿不有一处空地吗?都在那儿呢。”雁漠北没好气地嘟哝,“你们想去就去,反正我是懒得管这事儿了。” 他劝也劝了,那丫头却吃了秤砣铁了心,油盐不进,他还理她作甚? “真不去?” “不去。” “那行,”凤绾衣也不勉强,与夜鸾煌对视一眼后,双双抬步往帐外走,边走,嘴里边念念有词着,“我们得快点过去,西凉人可不会因为蝶衣是姑娘就对她手下留情,她脾气又倔,肯定不会投降认输,去晚了,说不定要出大事。” 雁漠北耳廓动了动,脑中不期然浮现了花蝶衣满身是伤的画面,犹豫了半响,终是一跺脚,扭头追了出去。 他上辈子铁定是欠了她的! 后方脚步紧随,凤绾衣露出抹狡诈如狐的微笑,她就知道雁大哥嘴硬心软,不可能真的对花蝶衣置之不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1章 不请自来的西凉王 仍在帐外静等的轩辕敖,得见两人出来,意味深长地打量了眼衣衫不变的夜鸾煌。 “不是要进账更衣吗?” 夜鸾煌俊脸微沉,淡淡的说:“同样的衣物,本王的包袱里有好几件,大致相同,只细微之处略有差别,西凉王眼神不好,没能辨认得出,本王能理解。” “寡人听说你……们身在梁国,专程前来,生怕你们出事,结果就换来这样的待遇?”轩辕敖的话里透着几分委屈,好似在控诉友人的无情。 这话一出,凤绾衣心中的戒备散了一分,曾经,她确是抱着想为鸾煌拉拢西凉的私心,才会主动与轩辕敖示好,可后来,她是真的把他当作了朋友, 定了定神,她抬步走到轩辕敖身前,一本正经地问道:“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梁国,到底有何居心?” 是为抢占一分土地么? “我不是说了吗?此番是专程来见你。” 她摒弃猜疑,开门见山的逼问他的来意,正是将他视作良友,而他亦投桃报李,自称不再是寡人,而是我。 自打见面以来,那层若有似无的隔阂,在这一秒烟消云散。 凤绾衣深深凝视了他良久,严肃的脸色适才褪去,弯唇打趣道:“一国天子舍下朝堂政务,孤身跑来这儿,你拿我当三岁小孩骗呢?” “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轩辕敖没所谓的摊摊手,“再说了,朝廷无我,就无法运作,那我养满朝文武来做什么?” “你还真敢撂摊子。”凤绾衣摇头失笑。 敢同他这样说话的,也就属她一个了。 轩辕敖笑得只见眉不见眼,道:“我可是告诉他们,这回离宫是来寻未来的王后,他们一听,哪有不答应的?” “王后?”夜鸾煌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下去,果断迈步走到凤绾衣身前,用健硕的身躯隔断轩辕敖看向她的目光。 冷着脸说:“西凉欲和梁国联姻,实乃天下之喜,成亲时,别忘了送份帖子给本王,本王定带着家眷同去道贺。” 在场的三人哪个不是聪明人?谁会不知这家眷指的是谁? 凤绾衣素来清冷的眉宇间,泛起几许少女怀春般的羞意。 “哦?定北王是想待着府中的侧妃前来吗?那寡人到时可得好生准备一番,怎么着也不能怠慢了贵客不是?”轩辕敖反唇相讥道。 针尖对麦芒,无形的硝烟在两人间窜起。 “瞧寡人这记性,”他忽地一拍脑袋,噙着抹诡异的笑,说:“寡人怎么忘了,定北王府上的如花美妻,这会儿不知跑到哪个旮旯里去了。” “你知道这事?”凤绾衣本是在一旁看戏,听闻这话,顿时正经起来。 轩辕敖高深莫测的说:“何事能瞒过寡人的耳目?” 天下事,唯有他想知,或不想知,绝无打听不到一说。 “哟喂,是谁在这儿大放厥词呢?”从后赶来的雁漠北恰巧听到轩辕敖最后一句话,立马损了回去。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儿?”轩辕敖看也没看他,视线越过挡道的夜鸾煌投向站在他身后的凤绾衣。 凤绾衣挑了挑眉,没作声。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后话绝不会好听到哪儿去,她干嘛傻乎乎往陷阱里跳? 见她不答,轩辕敖也不失望,补上句:“一股子狗骚味。” 雁漠北再没脑子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精湛俊朗的面庞黑如泼墨,指着轩辕敖怒问:“你说谁呢你?” “谁应说谁。” 他本就心情不爽,偏生有不长眼的人非要朝枪口上撞,语气自然带上了些火药味。 眼看两人斗上,凤绾衣满心无奈,轻轻拽了下夜鸾煌的手,想先撤离战场。 两人轻手轻脚的朝营地后走去。 轩辕敖眼眸一转,赶忙去追,俨然把盛怒的雁漠北视作了空气。 三步并两步走到凤绾衣身侧,手臂隔空伸出,想去搂她的肩膀。 一只大手从旁侧挥来。 他眸色一冷,手腕顺势翻动,凝掌对了上去。 凤绾衣额上落下几道黑线,还能更幼稚点吗? 两人同时间点地向远端飞出,于空中缠斗成一团。 “小煌煌,师兄来助你一臂之力!” 雁漠北提气朗呼,纵身加入了战斗,与夜鸾煌合力围攻轩辕敖。 凤绾衣看了一阵子,见他们并未下狠手,也就放了心,索性抛下三人,去了营地后方的空地。 比起他们,那处的情况更让她担心。 后方空地是放养战马的地方,区域极大,可如今,数千匹骏马被士兵牵到了别处,把空间腾出来,以人墙围出一个圆形的比试场,密密麻麻的将士多如牛毛,尚未入场地中,就能闻得众人的激动、亢奋的叫好声。 这些士兵里,有的是苗疆人,有的是楚国人,更多的则是梁国的降兵。 康浩握刀站在人墙最前方,忧心忡忡地望着正与一名西凉侍卫比划拳脚的花蝶衣。 凤绾衣刚现身,就被后方眼尖的士兵发现,自发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不是此人的对手。” 耳畔传来的轻语,让康浩分了丝心神,侧目一看,立时惊住了。 “末将参见……” “行了,这种时候讲究这些虚礼作甚?”凤绾衣罢罢手,免了他的礼,“叫停吧,胜负已经分出了。” 西凉人只守不攻,每每花蝶衣挥鞭攻去,皆能轻巧避开,功夫自然在她之上,不过是在戏耍她罢了。 “是。”康浩猛松口气,有她的命令,相信花小姐应当会听话才是。 他急不可待地冲进战圈,高声喝到:“停手!” 闻言,西凉侍卫飞身后撤,轻飘飘落在地上。 “哪里逃?”花蝶衣趁势追击,手中的软鞭似富有灵性般,猛地挥向侍卫的面部。 自寻死路! 侍卫怒极,抬手就将鞭子握在了手中,反手一拽。 “啊!”花蝶衣没来得及松手,人就因惯性朝前扑倒。 完蛋了!她要出丑了!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痛苦的到来。 “砰” 身子直挺挺撞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 她诧异地抬起头,康浩老成刚毅的容颜映入她的视野。 “谁许你碰本小姐的?” 花蝶衣一把将人推开,慌忙转头看向人群。 雁大哥会不会见到这一幕?会不会误会了? 她一心挂念着旁人,哪会发现康浩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 “别找了,”凤绾衣在这时走了过来,“他被你气惨了,刚才气呼呼回了营帐。” “他很生气吗?”花蝶衣有些不安,“我……我不是故意要气他的。” 她只是看不惯西凉人嚣张的气焰,才会想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雁大哥他一定觉得她是个冲动,没脑子的人吧? 想及此,花蝶衣不由得红了眼圈,脑袋低垂下去,似一只恹恹的茄子。 “不是的,大人他是去为你寻金创药去了。” 康浩笨拙地解释道。 凤绾衣斜睨了他一眼,清明如月的眼神,让康浩顿生出几分恐慌,好像他藏在心底的小秘密通通被她看穿了。 “是这样吗?”花蝶衣黯然的脸色一扫而空,期盼地看着凤绾衣。 她愣了愣,终是没办法狠心的说出实情,点头道:“他说得没错。” 比起残忍的真相,她需要的,应当是善意的谎言。 “哈哈,我就知道雁大哥他不会真的不管我的。”花蝶衣咧嘴大笑,明媚如艳阳的笑容,令康浩的心跳有些失衡。 他第一次大胆地看着她,将她如花笑靥刻在了心上。 “你们中就没个能打的吗?”西凉侍卫冷不防出声,语调十足的不屑。 皇上默许他们在此比试,若不拿下胜利,他有何面目见皇上? 凤绾衣面色甚冷,转眸朝他看去。 犀利的目光,直叫侍卫心尖一怵,莫名升出几分畏惧。 就在这时,轩辕敖和夜鸾煌、雁漠北三人也赶到了比试场地。 “行了,都是自己人,稍稍考校一番便可,无需动真格。”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大手一挥,示意随从退下。 这次潜入梁国,他可没言明身份,除夜鸾煌等人,其他人大多不认识他。 “诸位将士,这位乃是大皇子在江湖上结交的至交,此次听闻梁国内乱,专程赶来相助大皇子,”凤绾衣眸光一闪,将计就计,为将士们引荐,“他们有心想考校诸位的能耐,故有此比试。” 岳山王严肃的面庞上掠过一丝狐疑。 大皇子几时认得了这么多气度超绝的人物? “原来是这样啊。”不少士兵不疑有他,轻易就信了凤绾衣的说词。 “我还以为是敌人呢,闹了半天竟是自己人。” “大皇子果真厉害,竟连江湖高手也是他的良友。” …… 络绎不绝的议论声从人群里传出。 凤绾衣扫了眼神情松懈的将士,心立时定了。 “我又帮了你一回。”轩辕敖悄无声息走到她身畔,半身微弯,俯身凑到她耳边说。 没等凤绾衣回话,一只大手凭空出现,一巴掌盖住了轩辕敖的脸。 “咳!”凤绾衣憋笑轻咳,不动声色地往旁侧让开几步。 “她名花有主,不是你能调戏的。”夜鸾煌冷声警告道,敌意毫不掩饰。 他老早就对轩辕敖诸多不满,这人一而再再而三亲近绾衣,真当他是死人么? “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轩辕敖抬手握住了夜鸾煌的手腕,用力一抛,“莫说你们尚未确立名分,就算成了亲,照样能和离。” 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哪怕是人,也不例外。 “哼,痴人说梦。”夜鸾煌冷嗤一声,“你做不到的。” “做不做得到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轩辕敖漫不经心地答,眸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冷芒。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2章 王后之位给你留着 他与绾衣好不容易摒弃误会走到一起,岂能容得下有旁人插足? 危险的暗潮疯狂凝聚,透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你可以试试。” 试试么? 轩辕敖笑得仿若群魔乱舞,点头说:“寡人正有此意。” 肉眼无法看见的硝烟飘荡在两人之间,他们说话时,自觉放轻了话音,若非凤绾衣站得近,就连她也难听得清楚。 比试场附近聚集的将士就更不用说了,只以为主帅正与大皇子的友人私谈,哪会想到,他们竟是在争风吃醋呢? “将军,”凤绾衣恰时出声,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之色,拱手道,“此处风大,贵客们又比划了一番拳脚,想必是累坏了,还是先行回营,再行叙旧吧。” 这里人多口杂,再闹下去,指不定会引来降兵的怀疑。 浅薄的眼皮轻轻一抬,自以岳山王为首的降将身上扫过。 夜鸾煌微微颔首,如锋刀回鞘,身上散发的凛然气势荡然间消失一空。 “轩兄,请。” 轩辕乃是西凉的国姓,只取一字称呼,自是不会惹来猜疑。 轩辕敖笑了声,向不远处的随从使了个眼色,便与夜鸾煌一同挪步,离开了此处,凤绾衣稍慢半拍,特地绕去了雁漠北身边,同情地看了眼被他忽略在旁的花蝶衣,低声道:“雁大哥,花小姐伤得不轻,得劳烦你送她去找军医了。” 雁漠北终于将目光投向了花蝶衣。 这丫头不过是力竭体虚,又无外伤,哪需看什么大夫? 他正想拒绝,却在看见凤绾衣不容商量的坚定神色时,咽下了嘴边的话,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见他点头,花蝶衣一改方才失落、低迷的模样,整个人仿佛注入了无数生机,开心极了。 凤绾衣心中泛起些许唏嘘,得有多在乎,才会连这小小的施舍,也能让她如此开怀? 她摇摇头,无声拍了下花蝶衣的肩膀。 能帮的,她已经帮了,余下的只能靠她自己。 一场闹剧结束,眼见没热闹看的众将士三五成群地回了营地,继续在营中站岗、巡逻。 轩辕敖和夜鸾煌率先入了帐营,他是早晨到的营地,却碍于康浩和雁漠北的阻挠,无法进入此处,故而,刚入帐,便放肆的打量起四周来。 一扇屏风将整个空间一分为二,内侧,是夜鸾煌休息、安寝的床榻,外侧,则是商议军机要务的地儿。 轩辕敖背着手慢悠悠往屏风走近,审视的目光在衣柜、木榻、衣架等家具上掠过,并未发现有女子在此居住的痕迹,心头一松,面上浮现了一丝满意的浅笑。 事情还没糟糕到最坏的地步,至少他还有机会,不是么? 虽说他不在意凤绾衣是否是清白之身,但并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她与夜鸾煌同寝而眠,同处一室。 “看够了?”身后传来一道清冷如雪的声音。 轩辕敖擒笑回身,不紧不慢地答:“够了。” “莫要把你肮脏龌龊的思想用在本王身上。” 从他进账后的举动,他就猜到此人在想什么,找什么。 是,他想和绾衣亲密,做梦都想能拥有她,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仍顶着安南王妃的头衔,在世人眼里,仍旧是夜临风的正室,如果就这样要了她,那是对她的侮辱,是在毁她的声誉,这种事,他怎可能会做? “定北王敢做,就不许旁人想入非非么?”轩辕敖笑眯眯地问道,话里暗藏锋芒。 夜鸾煌锋眉皱紧,没来得及驳斥,布帘就被人轻轻挑开了。 他立马撇下轩辕敖,大步迎上前去。 “和他说完话了?” 她为何滞留在后方的比试场地,他心中是有数的。 凤绾衣笑着点头。 “哎,寡人千里迢迢赶来,到这会儿连杯茶水都没人奉上,你们就是这么招待贵客的吗?”轩辕敖不甘寂寞地插话,他若不开口,夜鸾煌必定又会在他跟前上演一出郎情妾意的恩爱画面。 “你在兵营闹出的风波,我还没同你计较,你倒好,先倒打一耙。”凤绾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而后,随着夜鸾煌行到上首就坐。 轩辕敖眸色暗了暗,从屏风处走到正中,摊摊手,说:“这事可怪不得我,是那位花姑娘沉不住气,硬要与我的手下比划拳脚,我能不同意?” 凤绾衣面上的笑淡了一分,他认出花蝶衣了? “她的扮相骗别人或许可以,却瞒不过我,再加上她耍得一手鞭子,以及她对暮云庄庄主的在意,她的身份用得着说吗?” “也是。”凤绾衣很快就释然了,“你打算在梁国待上几日?” 她没有再逼问轩辕敖的来意,已经问过一回,他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显然是不肯明言,再问,也难问出他的真实目的。 “我才刚到,你就想撵我走?” “好歹是一国皇帝,麻烦你别用这么委屈的语气说话,成么?”凤绾衣倍感无奈,“让西凉的朝臣看见,你这皇帝的威严,别想要了。” 轩辕敖一脸无所谓的说:“他们又不在此,做那场面功夫作甚?” “当我没说。”他自个儿不嫌丢人,她亦懒得再多劝,寒暄几句,就召来士兵,带他去挑选干净的营帐暂住。 “我要你陪我去选,你的眼光我信得过。”轩辕敖点名道姓,非得要凤绾衣作陪。 夜鸾煌头顶上飘起一团乌云,冷声说:“这等小事有士兵做即可,何需麻烦她?” “可我看这些人不顺眼。” 轩辕敖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他分明是在找茬! “好了,”凤绾衣哭笑不得地叫停,朝夜鸾煌递去稍安勿躁的眼神,盈盈起身,“我陪你就是了,多大点事?” “绾衣。”夜鸾煌不赞同地唤道,大手紧扣住她的手腕。 “又不是分开三五七年,北王爷有必要这般惺惺作态?”轩辕敖双手环在胸前,冷嘲热讽道。 凤绾衣转眸横去,眼神隐带警告。 见此,轩辕敖讪讪闭了嘴,眼睑微垂下,眸中掠过一道无人窥见的暗芒。 “我去去就回,你留在帐中,待会儿雁大哥和康大哥回来,同他们说说那件事。”凤绾衣压低嗓音,俯身凑到夜鸾煌耳边,“我有些事要私下里问问他。” 他极不愿意答应,奈何,看着她主意已决的样儿,只能把反对咽回肚子。 “好。” 轩辕敖得意地掀起帘子,绅士的请凤绾衣先行出去。 士兵在帐外静等多时,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忙带人往空置的帐营处走。 “真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眼下这副光景。”轩辕敖有意放慢脚步,意味不明地感叹道。 “古话常说世事难料,不是么?”她知他在暗指什么,当初,她与鸾煌的事,他看在眼里,算是个知情人,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啧,我看你是忘了他曾经伤你有多深。” 她能忘,他却是记忆犹新。 想到那日在楚国京师街头的场景,轩辕敖不由一阵后悔。 早知事情会发展至此,当时他就不该错过机会,该在她为夜鸾煌迎娶凤卿卿这事黯然神伤的时候趁虚而入,也许现在她就是属于他的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那些事都过去了,提之无意。” “当真不在意了?”轩辕敖深深凝视着她,试图在她从容自若的面庞上找到一丝违心的痕迹。 凤绾衣轻挑着眉梢,斜眼看来。 “你很喜欢挑拨离间?” 轩辕敖愣了下,没料到她会把话挑明,短暂的愣怔后,他似真似假的说:“离间了你们,我不就有机会了?朝廷的大臣们,还等着我把王后给他们找回去呢。” “免了,”凤绾衣一脸谢之不敬,“我在楚国待得很好,没打算去别国安身。” 纵使早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她这么说,轩辕敖心里仍有几分失落,然,转瞬间,他就收拾好情绪,舔着脸道:“不急,这事你可以慢慢考虑,反正我现在没寻到个顺眼的,王后这位置,暂时给你留着,不过,你别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向来不怎么好。” “不会有那一天的。”她说得十分笃定。 “话别说得太早,世事无常,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这话是她刚才说给他的,现在他原话奉还。 凤绾衣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没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引开了话题。 “楚国京师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先前曾主动提起过凤卿卿失踪一事,必是知道些内情。 “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轩辕敖从善如流的接话,话似另藏深意。 她定眼回望他,沉声问:“什么事是我不知的?” “你猜。”轩辕敖笑容戏谑,有意想逗弄她。 “少来这套,快说。”凤绾衣不快的催促道。 “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做。”他手里握有的消息,对她而言万分重要,自是想借此多要些甜头,也不枉费他日夜兼程赶来报信啊。 凤绾衣的额角狠狠跳动几下,心火蹭蹭上涌。 “你这家伙,又在此骚扰绾衣。”雁漠北骂咧咧的声线随风传来,打断了两人僵持的氛围。 轩辕敖有些冷怒,狠厉的眼刀咻地朝他刺去。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在说什么呢?说来让我也听听。”雁漠北止步在凤绾衣身侧,嬉皮笑脸地问道,看向轩辕敖的眼神,却冷得毫无温度。 轩辕敖不愿和他正面冲突,太掉价! 眼神一转,又落回了凤绾衣身上。 “你什么时候想知道,只管来找我,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说完,他转身就走。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3章 楚国京师惊变 凤绾衣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轩辕敖离去的背影。 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他竟转过头来,朝她露齿一笑。 “我呸!这人好生不要脸。”雁漠北气愤地只想冲上前去拍烂轩辕敖那张可恶的笑脸。 笑什么笑?牙白了不起啊? “花蝶衣那边安抚妥当了?”被他这么一打岔,凤绾衣姑且按捺下了满腹的愁思,含笑问道。 提起花蝶衣,雁漠北本就算不得好看的脸色,阴郁得快能拧出墨水来。 “她不是有伤吗?我就给她喂了颗迷药,让她安心待在军医的帐子里好好休养。” 难怪现身的只他一人。 凤绾衣虽觉雁漠北的举措未免有些无情,但她也知道,感情这回事勉强不来,若他有心,花蝶衣又愿继续坚持,即使无旁人指点,照样会走到一起,若他无心,哪怕她说破了嘴,也是无用,索性不再多言。 挥手招来一名士兵,嘱托他去请大皇子到主帐里来。 返回帐子前,恰巧遇到正往这边赶的康浩,三人同行入了帐内。 坐立难安的夜鸾煌乍一见到她这么快回来,低迷的情绪即刻散去,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身前,握着她的小手说:“这么快就把人打发走了?” “嗯,”凤绾衣淡淡应了声,“时间匆忙,雁大哥又突然出现,我没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轩辕敖的真正目的,他手中掌握的京师情报,这些她都没能打听到。 “无妨,他人在军中,有何异动我都能知道。”夜鸾煌温声安抚道,“无需你亲自去问。” 他若另有所图,定会露出些马脚,只要将他的狐狸尾巴抓住,还愁猜不到他的来意么? 凤绾衣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心底却暗暗盘算着,寻个恰当的时机,再与轩辕敖深谈一番,弄明白他方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何意。 士兵没过多久就把万陌谦恭恭敬敬请来了帐中。 “堂……”兄! 亲昵的称呼还未出口,就被夜鸾煌一记冰冷的眼刀给堵在了舌尖。 “大皇子,”凤绾衣略带警告地唤道。 不是她信不过雁漠北和康浩,而是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对鸾煌就越安全。 万陌谦自知失言,讪笑着摸摸脑袋。 “今日请大皇子过来,是有一件事想向你请教。”凤绾衣敛去眸中的冷意,轻声说。 “有本皇子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本皇子义不容辞!” 万陌谦逮住机会便开始表明忠心。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着他们俩才得到的,一旦失去他们的庇护,别说是那把还没到手的龙椅,就连他眼下得到的拥戴,也会失去。 “哼,瞧你这德性。”雁漠北不屑地嘲笑道,他生平最讨厌没骨气的家伙,尤其是万陌谦这等只知奉承献媚之辈。 万陌谦权当没听见这话,仍是一副谦卑、讨好的姿态。 “你过来。”夜鸾煌招招手,示意他来到案前,“这是梁国的皇陵地形图。” 他指了指掌下墨渍未干的宣纸,白纸上寥寥数笔描绘的正是南梁皇陵的地形,画作十分简单,只大致勾勒出了山顶的轮廓。 此画正是他在凤绾衣离帐的短时间里,凭借昨夜的记忆绘制的。 “你去过皇陵?”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万陌谦惊得双眼几欲脱窗。 “很奇怪?”凤绾衣语气危险的问。 “不奇怪,一点儿也不奇怪。”他慌忙摇头。 “这里,”食指轻点在地图一角,“是谁的陵墓?” 万陌谦顺着他指的地儿看去,冥思苦想一阵,才说:“本皇子要没记错,应当是二皇叔的陵墓。” 二皇叔……逍遥王!? 凤绾衣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转头看向夜鸾煌。 他眉峰一蹙,俊朗非凡的面容略微绷紧,哑声道:“你再仔细看看。” 万陌谦拾起宣纸,细细辨认了良久,然后坚定点头:“确实是皇叔的陵墓,本皇子每年都会随父皇去拜祭,不可能会记错。” “他怎会约我们在此处相见?”凤绾衣不解地喃喃着,如何也想不明白万华尧的用意。 深夜的皇陵的确守备不严,是个会面的绝佳场所,可山巅那么多座陵墓不挑,偏生挑了座距离山路不近的,必有深意! “我记得你曾说过,二皇子对逍遥王封爵一事十分上心。”她抬眸紧盯万陌谦,眸光晦暗不明。 雁漠北古怪地眨了眨眼,这地儿有什么不对劲吗?他们怎会这么在意? “对啊,当初追封加爵,有不少朝臣反对,说皇爷爷继位后,都没大肆追封无辜死在宫变里的皇子,有违祖制,而且皇叔对朝廷没什么建树,不该享受这样的殊荣,是二弟一力支持,再加上父皇态度坚决,才促成了这件事。” “逍遥王去世时,你和二皇子的年纪应只有几岁大吧?”凤绾衣拧眉追问。 “本皇子当年只有九岁,二弟比本皇子小一岁。”万陌谦实话实说,无半点隐瞒。 那就更说不通了,万埃烨常年在外游历,一年下来,回国的次数不多,即便见过二皇子,也不可能有多深的叔侄情分。 他为何对逍遥王的身后名这么在乎? 电光火石间,一幕画面在凤绾衣脑中闪过。 “那天夜里,我们在逍遥王府曾碰到过一人。” 夜鸾煌立时明了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是怀疑那黑衣人是他的手下?”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凤绾衣倾身朝他靠近,就着他的耳畔说,“万华尧权倾朝野,宫中肯定有他埋下的暗桩,我们那夜潜入宫中面见梁王,或许就被他的人瞧见了。” 若是内功超绝的高手,是能做到潜伏在殿外,偷偷倾听他们谈话的。 照此推断,后边发生的种种就能解释得通了。 那人必是尾随他们出宫,在逍遥王府内一时大意泄露了行踪,被鸾煌发现,情急之下慌忙逃走,暗中把消息透露给万华尧。 他无争位之心,且鸾煌又是梁国天家血脉,如此一来,他便打消了顾虑,愿和他们结成联盟。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明白了?”雁漠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满地嚷嚷起来。 凤绾衣立时从沉思中回神,摇头说:“没什么大事。” 末了,她望向万陌谦:“多谢大皇子实言相告,将士们今儿同客人比试了一番,士气有些低迷,大皇子快些去安抚众人的情绪吧。” “……哦。”万陌谦放下宣纸,乖乖离开了。 他一走,凤绾衣就把昨夜与万华尧见面的经过一五一十讲给雁漠北和康浩听,有关夜鸾煌身世的事,只字不提,顺带,将定下的后续计划一并说了。 雁漠北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的乖乖,这二皇子脑子被驴给踢过吧?” 他的反映一如凤绾衣初闻万华尧的心思时一样,又惊又愕。 而康浩的心思则放在了应对之法上,思索片刻,道:“此法可行。” 假意与梁国二皇子联手,于暗中打探梁国主力军的藏匿地点,哪怕这二皇子真有异心,只要掌握了兵马潜伏的位置,照样能将其一网打尽,占据先机,假若他说的是真的,他们亦可不费一兵一卒,除去最大的隐患。 入夜,营地堆建起一架架篝火,将士们忙活着搬弄铁锅,烧水做饭。 凤绾衣孤身行出主帐,唤南枫到了营地的一处僻静角落。 “我有件事要交代你去做。” “大小姐请说。” “待大皇子登基后,我要你在暗中杀了梁王。” 南枫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满脸错愕。 “大小姐,若在这节骨眼上行刺梁王,梁国朝廷会认为是大皇子所为的。” 弑父的罪名一旦扣下,大皇子的名望将会跌入谷底,这不是违背了大小姐的初衷么? 南枫能想到的事,凤绾衣当然也能想到。 她轻笑一声:“届时,我们只需找个代罪羔羊,无人会把这事算到万陌谦头上。” “代罪羔羊?”南枫细细咀嚼着这四个字,灵光一闪,“大小姐是说梁国二皇子?” 凤绾衣眼露赞许:“正是他。” 万哉和万华尧都知道鸾煌的身世,留着他们,就是留下两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若这事传到夜临风的耳中,他必会以此来大做文章,他们远在梁国,恐难在第一时间应对。 更者,之前就曾有流言传出,说鸾煌非夜弘天的亲生骨肉,当时已闹得满城风雨,再爆出他乃梁国皇嗣一事,大楚皇位之争,他就再无一分胜算。 不论如何,她都要阻止这一切发生,即使为此泯灭良知,背负一身罪孽,也在所不惜。 “大小姐?”南枫担忧地唤道。 凤绾衣面庞一肃,身上散发的凛冽杀意随之消失。 “照我的吩咐去做,这件事莫要让第三人知晓。” “是。” 南枫未曾多问,干脆利落地应承下来。 千里之遥的楚国京城,此时俨然化作了人间地狱,戌时,身着甲胄的铁骑浩浩荡荡涌入京师,斩杀守城将士,一举掌控城门,城中不分兵民,任何欲出城者,皆惨死在骑兵的刀刃下。 各条街道鲜血汨汨,随处可见城内侍卫、兵士的尸骸。 百姓恐惧地躲在民房里,裹着被褥蒙住脑袋,闻蹄发抖。 门窗紧闭的春风苑,不见一名恩客,楼中所有的姑娘全都聚集在大堂内,烛光熠熠,这些往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现在却尽是一副凝重、严肃的神情,堂中寂静无声,气氛沉重得令人只觉窒息。 “叩叩叩” 清脆且富有节奏的拍门声突然响起。 站在人群中间的老鸨尹妈妈匆忙走到门后,顺着窄小的缝隙朝外张望,见回来的是楼里的探子,才放心的打开门把人放了进来。 “不行,城门被叛军封死,我没办法蒙混出城。”女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没人知道那些擅闯京师的军队是打哪儿来的,在两个时辰前,京城仍是一派繁华、安宁,祸乱发生得太快,就连春风苑,也未提早得知风声,以至现在困于城中,无法传递出任何消息。 女子稍微缓了口气,接过同伴递来的茶水,猛灌了一口,继续道:“我回来前偷偷摸去了宫门,正门、偏门各处,都有叛军把守,守卫皇宫的侍卫,横尸一地……” 她有些说不下去,那炼狱般可怕的场景,至今仍如挥之不去的噩梦,在她眼前飘荡。 “再试试!”尹妈妈攥拳低喝,“一个人不行,就两个人去,即使豁出咱们的命不要,也得把京城的突变告诉主子,让主子早做防范!”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4章 惊闻噩耗 三日后,梁国营地 一大早,凤绾衣就被帐外的打斗声吵醒,她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迅速洗漱更衣,再戴上张人皮面具,才挑了帘子出门。 “吵醒你了?”夜鸾煌着一席玄衣,挺身直立在帐外的空地上,见她出来,双眸一柔,伸出手为她将一缕垂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嗯,”她甜甜一笑,目光越过他望向不远处缠斗的两道身影,哭笑不得地问,“他们这是?” “西凉王对师兄冠绝江湖的能耐颇有耳闻,想向师兄领教一番。” 他云淡风轻的回答道,说得真像那么回事。 “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哄呢?” 凤绾衣嗔笑着,语气三分无奈,七分好笑,如一阵清风,吹拂过夜鸾煌平静的心潮。 他轻挑下眉,看也不看那处,自顾自的说:“膳食已经送到主帐了,是炊事兵特地做的梁国美食,你应当会喜欢。” 说着,他执起凤绾衣的小手,转身往主帐走去。 “来梁国这么久,只顾着行军打仗,大梁的风土人情,特色膳食,我还真没见识过呢。”凤绾衣有些意动。 闻言,夜鸾煌眸中掠过一道精芒。 或许他该问一问万陌谦,梁国国内风景优美之地,等战事了结,带她到四下好好转转。 “想什么呢?”凤绾衣余光一斜,就见到他神游天外的模样。 夜鸾煌摇摇头,笑得分外神秘。 现在告诉她,日后不就没有惊喜了么? “当初我们答应万华尧,会详加考虑他的提议,如今三日已过,是时候同他再见一面了。” 他不着痕迹的转开话题,以防止凤绾衣继续追问。 自皇陵一别,四天来,他们未和万华尧联系过一回,为的便是取信于他,故意营造出同意联手是他们仔细深想,再三思索后,做出决定的假象。 “夜里等将士们睡下,让南枫找条红布系在旌旗杆上吧。” 凤绾衣并无异议,从顺如流地安排道。 谈话间,两人已入主帐。 一张简朴的四方木桌搁在帐子中央,桌面上摆放着清淡可口的白菜豆腐鲫鱼汤,以及一盘干馍馍、一盘绿油油的野菜。 夜鸾煌体贴地扶着她落座,压着袖口亲手为她盛汤。 “趁热喝。” “我自己来。” 凤绾衣不赞同的握了下他的手腕,示意他一同入座。 这档子伺候人的事儿,哪儿是王爷做的? 夜鸾煌没再推脱,面带宠溺的微笑挨着她身旁落座,时不时为她夹菜。 “馍馍太干得就着汤喝,可别噎着了。” 他轻声细语般叮嘱道。 “哟哟哟,大清早的你们就开始你侬我侬,郎情妾意了?” 大咧咧的调侃从挑起的帐帘外飘来,打碎了帐中温馨、甜蜜的氛围。 夜鸾煌眉梢微冷,眼神不悦地瞪向来人,冷声说:“和西凉王分出高下了?” “当然,就他那点儿能耐,能在我手上过几招?”雁漠北语带不屑,毫不掩饰对轩辕敖的不喜。 “说这话,雁庄主不觉脸红吗?”落后他几步入帐的轩辕敖立时反驳,“寡人何时输给你了?” “那是我让着你,没同你较真。”雁漠北哼哼两声,“拼真本事,你能是我的对手?” 眼看两人又斗上了,凤绾衣和夜鸾煌相顾对望一眼,没再理会他们,继续享用早膳。 见此,轩辕敖略感无趣,耸耸肩,大摇大摆地走到凤绾衣身旁,扬着脖子往桌上看。 “就三道菜?” “行军路上当一切从简,”凤绾衣不觉有何不妥,含笑说,“太过铺张,会引起将士的不满。” “西凉王若是嫌弃,大可离开军营入城去寻琼浆美食,没人拦着你。”夜鸾煌眼皮一抬,漠然说道。 这人最好有多远走多远,少在绾衣跟前晃悠。 轩辕敖似没发现他的敌意,笑吟吟的说:“她吃得,寡人自然也吃得。” 说罢,左手毫无征兆地探来,迅速夺走了凤绾衣手中的碎馍馍,尚未来得及品尝,一记危险的掌风立时从右侧劈来。 “砰” 双掌对撞,反弹的力量逼得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轩辕敖冷下脸来,轻扫过地上掉落的摸摸,拧眉问:“北王爷,你这是何意?” “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想从绾衣嘴下夺食,有问过他么? 凤绾衣自愣怔中回神,手指无力地抵住额角,默默腹诽:他们就不能消停点儿吗? 僵持间,帐外忽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夜鸾煌和轩辕敖同时敛去外露的气势,转眸望向帐帘。 “小姐。” 南枫急匆匆狂奔入内,身影快似疾风从两人间穿过,止步在凤绾衣身侧,俯身低语。 他的声音极小,除却凤绾衣,帐中再无人听见。 “蹭” 悠然坐在长凳的身躯豁然直起,拔脚出门。 “她怎么了?”雁漠北一脸莫名,紧随着缓缓站起身,昂首张望已行出帘外的倩影。 “营中有要事,恕本王不能再此招待西凉王。”夜鸾煌略一拱手,向雁漠北投去抹善后的眼神,便抬步追了出去。 “寡人也去瞧瞧。”轩辕敖正欲迈步,眼角顿时飘过一道鬼魅般的身影。 下一秒,一堵肉墙直挺挺阻拦在他身前,截断了他通往帐门的道路。 “你耳聋了?没听到小煌煌说,营地里突发要务么?客人就得有客人的样,别给他添乱。” 雁漠北笑眯眯的说道,只一双眼睛充斥着危险的警告。 另一边,军医帐篷 凤绾衣一身寒气地迈入帐中。 “人伤得怎么样?” 方才南枫紧急来报,说是营外有春风苑的探子出现,人刚到,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昏迷不醒,正在军医处诊治。 这位军医是卫城岳山军麾下的大夫,年过半百,行医经验充足,战场上受伤的将士多是被他治好的,医术虽比不上御医高明,但也是个中翘楚。 满脸皱纹的白发老人慢吞吞收回搭在探子脉上的手指。 “这位姑娘气血不足,有精疲力竭之态,本源无伤,静养几日再喝几服药调理,就无大碍了。” “那就好,这位是大皇子在江湖上结交的友人,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凤绾衣心中稍安,不动声色的为探子的身份做解释。 军医点点头,纵使心存怀疑,他也没资格盘问。 慢悠悠从木榻起身,行礼后,识趣地退出帐子。 凤绾衣走近床沿,弯下腰,对探子上下齐手。 “在找什么?”身后突地飘来一道熟悉的喑哑嗓音。 她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回地说:“信笺。” 探子千里迢迢赶来,必有要事禀报,身上应藏有密信。 然而,凤绾衣找了半天,却没发现信笺的踪影。 秀眉猛地皱紧,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浮现在心头。 京师一定是出事了! “别胡思乱想,”夜鸾煌抿了抿唇,大手悄然擒住她微凉的手腕,“也许他们要禀的事,不能被旁人知晓,所以才没有写在信函上。” 凤绾衣敷衍地应了声,眉宇间缠绕的沉重与焦虑未减半分。 会是什么事,能让春风苑的探子不惜累到筋疲力尽,也要赶来报信? 是寻到凤卿卿和林素柔的下落了?又或是朝廷有何变故?还是夜临风那处有什么风吹草动?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无数条丝线盘踞。 “真希望是我多虑了。” 一抹苦笑爬上唇角。 “纵使天塌下来,还有我在。”夜鸾煌沉声说,沉静的眼眸似透着股安抚人心的魔力。 “呼”,凤绾衣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强打起精神,“现在只能等她醒来了。” 幸运的是人伤得不重,夜里当能醒过来。 “我去找南枫,让他备件干净的衣裳。”说着,她转过身正想出门,余光忽地瞥见床下搁着的黑色马靴。 缓和的神色霎时冰封,大步绕过夜鸾煌,将靴子拎起。 黑沉的马靴底部,有干涸的殷虹血块,血迹浸湿了整双鞋子,一看就知,必是从血泊中行过时沾上的。 凤绾衣心里那抹不详的预感加深几分,双眸深沉如夜。 她在赶来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黄昏时分,大片火烧云缀满长空,与这美丽的晚霞截然相反的,是军医住所里凝重到几近沉闷的氛围。 南枫沉默地站在角落中,素来沉稳的面庞此时染上些许肃穆。 “唔!” 一声嘤咛的碎响,打破了帐中静谧无声的气氛。 正坐在一旁苦等多时的凤绾衣瞬时站起身来。 “你醒了?” 她停步在床边,急声问道。 探子吃力地睁开了眼,略显刺目的烛光,让她有些不太适应,稍微缓了缓,迟钝的脑子适才恢复运作。 “主子。” 探子撑着床板,艰难的坐起身。 “你路上累坏了,躺着就好。”凤绾衣体贴地扶住她的身子,把人摁回床榻,为她掖好被角后,凝眸问道,“究竟怎么了?” “京城变天了……”探子涩涩启口,“三天前,近数万余众兵马突袭京城,城中将士没有防备,根本无法抵挡铁骑入城,属下和六名同伴一起出发,想来向主子报信。” 说到这儿,她竟有些哽咽。 凤绾衣眉心一跳,双手下意识紧握成拳头。 出发时是七个人,可来到这儿的只有她一人,余下的六人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我们没到城门就被叛军发现,不敢回春风苑,只能在京城逃窜。” 当时,大批乱军在街上搜查,随行的同伴见状,便想出个主意,偷跑到城门附近,故意泄露行踪,吸引把守城门的兵士注意,用命,将兵马引开,而她,就是在那时趁乱溜出城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5章 你没有干涉的资格 探子眼泛泪花,已是泣不成声。 “属下没跑不远,就听到……听到……” “不要再说了。”凤绾衣眼眸微涩,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 “大家伙都死了,死在了那些刽子手手里。”探子吸了口气,咬牙说,充血的双目刻满了浓烈的恨意。 她亲耳听到城中传出的惨叫声,亲眼看到穿着甲胄的乱军围聚在城下的空地上,不停地用手里的兵器刺戳那一具具还未失去温度的尸体。 想到当时的画面,她的身体紧绷如石,隐隐带着几分微颤。 “他们不是人!是恶魔!” 凤绾衣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纵使没能亲眼目睹经过,可余下六人的遭遇,她是想象得到的。 这些人是她麾下的探子,为她效力、卖命,忠心不二,如今竟死了六人! 指甲嵌入掌心,她冷着脸问:“叛军是打哪儿来的?” “属下不知。”探子惭愧地摇摇头,“京城的变故是在瞬间发生的,之前,我们没得到半点风声。” 京变后,她们一心想着尽快出城,来梁国寻主子,至于打探消息的差事,则由春风苑内的人负责。 见她心绪不佳,面色憔悴,凤绾衣只得暂且作罢,吩咐好好休息后,便与夜鸾煌一道出去了。 冷冽的晚风吹拂过营地各处的火把,迎面扑来,拍打在面上,带着股刺骨的凉意。 凤绾衣面色深沉,眸中凝聚着冷怒的火焰。 “南梁、苗疆、西凉三国,要想兵发京师,必要先越过边境,途径各城各镇,朝廷不可能得不到任何消息。” “是内乱。”夜鸾煌抿唇说,眉峰紧皱成川字。 能在一夜之间突袭京师,三国无人能做到这一点,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这支叛军乃是楚国的兵马! 他的猜测和凤绾衣心中所想一致。 “楚国中能有这么大本事的,只有三人。” 双眸一眯,寒芒爆闪。 “当今圣上、老将花无涯、安南王夜临风。” 国内兵权三分,他们手中各自握有一分。 “皇上没理由做这种事,剩下的,只花无涯和夜临风两人,”说到这儿,凤绾衣的思绪渐渐变得明朗,黑眸盛亮逼人。 “那你说说,是两者中的哪一个?” 一道邪肆不羁的嗓音从前方营地小道传来。 闪烁的火把光晕下,一席墨色长衫的轩辕敖手持折扇,悠哉悠哉地缓步走近。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戏。” 一记厉眼猛地掷去,话并非是询问,而是笃定。 轩辕敖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没有否认。 他的反映更让凤绾衣坚定了心中的猜想,气息骤然大降,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意。 “哎,别生气嘛。” 轩辕敖嬉皮笑脸地蹭了过来。 身子尚未靠近,就被夜鸾煌一掌拍开。 混杂了凛冽杀意的掌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生生将轩辕敖逼退数丈。 “来真的?” 笑意微收,他不悦地瞪着夜鸾煌。 刚才这一击可没留情,若是他慢了一步,必会重伤。 “说,你知道些什么!” 凤绾衣冷喝道,事到如今,她哪还有与轩辕敖说笑的心思? 轩辕敖轻蔑地看了夜鸾煌一眼,看在她的面上,他姑且不计较此人的无礼。 “寡人说过,要想撬开寡人的嘴,没点好处是不行的。” “你要什么?”凤绾衣攥拳怒问。 “这个嘛……”轩辕敖故弄玄虚般拖长了尾音。 她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几许笑意染上双眸,可比平素冷清、理智的模样生动多了。 “不用问他,”夜鸾煌反手拽住凤绾衣的手臂,“这是楚国的内事,没他插手干预的份儿。” 此人心思叵测,说不定会提出些无理的要求。 “求人不如求己。” 闻言,凤绾衣急躁的情绪略有缓和。 “我去找雁大哥。” 他轻功好,武功高强,是打探消息的不二人选。 凤绾衣看也没看轩辕敖,扭头就往雁漠北的帐子去了。 “这就走了?”轩辕敖脚下一晃,试图拦下她。 他快,夜鸾煌更快,几乎是在他动的瞬间,便施展轻功阻挡在他面前。 “夜鸾煌,”轩辕敖怒意顿起,玩世不恭的笑脸化作冷酷,“让开。” 他巍然不动,对轩辕敖的怒气视若无睹。 “哼,有精力在这儿阻挠寡人,你就不怕耽误了时日,导致楚国江山易主么?”轩辕敖冷笑道,话意有所指。 “楚国的事,自有楚国人解决,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好,寡人倒要看看定北王如何化解眼下的时局。”轩辕敖怒极反笑,猛一挥手自他身旁走过。 他早晚会有求到自己手上的一天! 楚国京师 三天前,叛军血洗深宫,宫中禁军拼死顽抗,于天明告破。 饶是过了三日,整个皇宫内仍弥漫着粘稠的血腥味,林间葱绿的草坪上,隐约可见尚未清刷干净的斑斑血迹。 一具具尸首被士兵装入木车运送出宫,在城内校场进行焚烧。 云霄殿外,一抹明黄的身影从台阶下缓步而上。 把守殿门的士兵毕恭毕敬地将威严的大门推开,跪地恭迎新帝入殿。 偌大的殿堂空无一人,唯旁侧宫灯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晕。 正前方,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璀璨宝座近在咫尺。 夜临风抬脚步入殿中,眼睛贪婪地凝视着龙椅,一步步靠近。 粗糙的大手轻抚过龙椅的扶手。 这把椅子是他毕生所求,如今,他终于拥有它了。 身躯蓦地一转,华贵的龙袍衣摆翻转成罗盘状,他拂袖落座,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方空寂的主殿。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位朝臣罗列成排,恭敬站在下首三呼万岁的画面。 “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从殿内飘出,绕梁不绝。 次日清晨,层层递进的宫门里‘刷’地冲出一列身披盔甲,腰佩弯刀的骑兵,扬鞭策马行过街头,于定北王府外驻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北王夜鸾煌结党营私,暗通苗疆,擅自兵发南梁,其心可诛,乃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其府中家眷、奴仆,皆有同党之嫌,即日起,收监大牢,秋后处斩,钦此!” 定北王府外严守三日的侍卫,将整个府宅包围得水泄不通。 变天那夜,乱军兵分三路,闯皇宫,围定北王、花无涯两府,不许府内人擅自离开,发现一人,当场诛杀。 如今闻得圣旨,除府外侍卫高呼万岁,府中以惊天为首的众人,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大人,我们杀出去,和他们拼了!” “没错,与其落到夜临风这奸贼手里,成为他的人质,不如放手一搏。” “我等誓死守卫此地!” 听着大家伙慷慨激昂的宣言,惊天的胸腔里涌上一股豪迈之气。 ‘刷’ 长刀出鞘,他杀气腾腾地盯着前方紧锁的府门。 “擅入王爷府宅者,杀!” 梁国军营,主帐 一道风风火火的人影挑帘奔入帐中,手掌砰地拍在案几上,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你们把雁大哥藏哪儿去了?” 花蝶衣气呼呼地大声问道。 今早起身后,她找遍了整个军营,始终没看见雁漠北的身影,故而,冲动地跑来主帐,逼问凤绾衣和夜鸾煌。 “他有要事去办,人未在营地。”凤绾衣沉着脸说道,态度全然不复往日的和善。 “办什么事?怎么没人告诉我?”花蝶衣追问道,“他几时回来?” “就这几天。”凤绾衣烦躁地拧起眉头,“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马上出去。” 她现在没心思安抚她。 花蝶衣倍感奇怪,她细细打量了神色不愉,心事重重的两人几眼,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嫂嫂,你们怎的了?” 夜鸾煌幽幽抬眸,冷意森森的眼神,让花蝶衣有些害怕,脑袋一缩,撅着嘴道:“我不问了还不成吗?” 就知道吓唬她! 她跺跺脚,满腹委屈地冲出帐子。 离开时,恰巧与过来的康浩撞个正着。 “小心。” 康浩急忙停步,伸手扶了她一下。 “本小姐不要你管。” 花蝶衣气恼的哼了一声,如一阵风,从他身旁跑过。 突兀停在半空的手臂无力垂下,一丝黯然悄然在他的面庞上掠过,转瞬即逝。 康浩定了定神,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入帐中。 “王爷。” “西凉王那边可有异动?”夜鸾煌微微颔首,示意他起身说话。 “末将差十名士兵日夜把守营外,西凉王昨夜回帐休息,再未出来过,随行的侍从亦安稳待在各帐,无任何动静。”康浩如实回答道。 “继续监视,近日内,不许他离开营地半步。” 轩辕敖在京变前抵达梁国,时机未免太巧,暗地里必有所图,不可不防。 “是。”康浩拱手领命,弯着腰身退出营帐。 夜鸾煌薄唇微张,想要唤他止步,却被凤绾衣一把握住了手腕。 直至人走远,他才疑惑地问:“为何阻止我?” “你可是想命他集兵,班师回朝?”凤绾衣哑声问道,双眸清明如月,仿佛洞悉了他全部的心思。 “不错,”他确有此想法,“京师危难,我手握重兵,若回京镇守,必能平定战乱。” “这法子,我也想过。”凤绾衣摇摇头,“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我们日夜兼程赶回京城,也于事无补,京城各门四天前已经告破,现在,整个京师必然落入了叛军手中,能号令数万大军者,只花无涯和夜临风,后者嫌疑最大。” 她语气一沉,眸中掀起冷冽的风暴。 “你出征南梁,朝廷人尽皆知,一旦掌控了京城,下一步必是下令封锁边境,阻挠你回朝,届时,少不得又是一场恶战,且之前我们为夺下南梁所做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她并非在危言耸听。 梁国半壁江山已在他们手里,只差辅佐大皇子继位,便可将整个梁国牢牢握在手心,若在这时候撤军回朝,谁能保证万华尧不会在梁国兴风作浪,毁坏他们的计划?更别说军中还有一个来意不明的轩辕敖。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6章 我只对你如此 帐中一室静谧。 夜鸾煌黯然垂下眼睑,这些事他哪里会不知道? “你若是担心皇上,以及皇室宗亲的安危,大可不必。” 一只温暖的小手悄然从案下伸来,包裹住他不自觉握紧的拳头。 “京师虽然失守了,但天下依旧是夜氏的,想在短短几天里改朝换代,绝无可能。”凤绾衣冷声分析道,字字有力,“这场叛变若是花无涯发动的,他必须得扶持一个傀儡皇帝继位,挟天子以令诸侯,方能令万民信服,可如若不是他,是夜临风。” 提及此人,凤绾衣的语气比方才更冷了三分。 “他更不敢对皇上出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弑父的罪名一旦背负到身上,世人谁愿服他?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将他给淹死!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拿下南梁,至于楚国,待平息眼前的正事后,再考虑不迟。” 南梁在手,他们便有了与叛军一决高下的筹码。 夜鸾煌沉吟半响,终是被她说服了。 “好,就听你的。” 闻言,凤绾衣眉宇间凝聚的愁思,散去不少,轻叹道:“我还真怕你会一意孤行。” “怎么会?”夜鸾煌摇头失笑,反手将她的柔荑握住,顺势把人带入怀中,“你的用心,我都明白,夜里我便命康浩在军营外系上红绳。” “万华尧的人必定藏在军营附近的城镇里,不然,他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唯有藏身在附近,方能第一时间看见他们给出的信号。 “呵,那不是正好吗?”夜鸾煌闷笑道,下颚抵在她的肩头,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只觉心中的烦闷都烟消云散了。 “可不是?”凤绾衣笑容狡黠,“他看见红绳就会差人和我们联络,若能跟踪此人打探出他们的藏身地,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们与万哉的约定就完成了,动作够快,说不定能在雁大哥的消息传回前,平息乱局。” 早日掌控南梁,就能早日解决外患,着手处理内忧。 “要能这么顺利,最好不过。” 夜鸾煌喃喃低叹道。 ‘啪’ 一记暴粒在他拢起的眉心处炸开。 “丑死了。”凤绾衣虎着脸轻斥道,她最不喜的就是他愁眉不展的样子。 夜鸾煌挨了打也不气,宠溺地冲她笑了笑。 “你这呆子!” 凤绾衣面颊微红,难为情的撇开头去,但身畔投来的炽热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黏着她。 “我去找康浩。” 她腾地直起身,作势要走。 “一会儿再去吧。” 夜鸾煌不愿松手,双臂仿若钳子似的,牢牢紧固在她的腰上。 “松手,有人进来看到像什么话?” “看见又何妨?” 她本就是他的,不是么? 凤绾衣有些愣怔,随后,扑哧一声笑开了。 “霸道。” 夜鸾煌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说:“我只对你如此。” 只对她么? 凤绾衣心窝一软,好似吃了蜂蜜,又暖又甜,但嘴上却说:“我看你是跟着雁大哥久了,好的没学会,尽学了些不着调的本事。” 她挣扎了几下,便从夜鸾煌的怀里退出,出帐找康浩去了。 在帐外向把守的士兵问了问他的去处,哪想到,却听人说他在花蝶衣的帐外。 凤绾衣略感吃惊,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几天前,在与西凉侍卫比试途中看见的画面。 她若有顿悟地摸了摸下颚,康浩对花蝶衣难不成真有何非分之想? “大小姐。” 南枫从军医的帐子里走出来,恰巧撞见在小道上驻足不前的凤绾衣。 “是你啊。” 凤绾衣立时摁下了脑中复杂的思绪。 “她的心情好些了吗?” “比前几天略有些好转。”南枫尽责的禀报道,“只是听军医说,夜里睡得不太安稳。” 毕竟亲眼见到同伴惨死在敌人的手里,她一时缓不过气,也是人之常情。 凤绾衣幽幽叹了口气,眸中掠过一丝悲痛,沉声吩咐道:“等回到京城,想办法把她们的遗骸寻回,好生安葬,生时,我没能让她们得享风光,逝后,总不能让她们再做孤魂野鬼。” 这些人是为她而死,她也该为她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想到这儿,凤绾衣的心口泛起丝丝苦涩。 “但愿她们下辈子能过上平安、自在的生活,别再像今生这样,遇上我这么个无能的主子。” “大小姐,这事不能怪你。”南枫不赞同地皱起眉头,“能为大小姐效力,是属下们的福气,属下相信她们也是这样想的。” 否则,她们岂会拼着一死,也要将消息传出城? “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对不起她们啊。” 凤绾衣苦笑一声,摇摇头,不愿再谈这沉重的话题。 她带着南枫来到花蝶衣居住的营帐,果不其然,在帐外发现了康浩。 “康大哥。” 康浩吓了一跳,忙不迭福身行礼,甚至在脑中思索着要怎么解释自个儿擅离职守,来到此地一事。 哪想,凤绾衣竟对他古怪的举动只字不提,交代几句后,就转身离开了。 黄昏将临,军营中将士们正忙活着架铁锅,生火做饭。 康浩故意以巡视后方营地为由,支开了营口站岗的士兵,待四下无人时,鬼鬼祟祟地将一条红绳系在旌旗杆上,抬脚前往主帐报信。 “今夜由你率队巡逻,密切留意营外的动静,发现可疑者,莫要打草惊蛇,偷偷跟上去,打探清楚对方的窝点及时来报。” 夜鸾煌搁下手中的杯盏,低声嘱咐。 “此事关系到南梁的局势,不能出任何差池,你跟随本王的日子不长,但本王信得过你。” 康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肃了肃脸色,拱手领命:“末将绝不会让王爷失望。” 话刚落,帐外忽然传来了短兵相接之声。 “又是他。”凤绾衣几乎在瞬间就猜到外边的骚动是何人挑起的。 整个军营里,除了不请自来的轩辕敖,还有谁敢肆意喧哗?打扰主将休息? “我去看看。”夜鸾煌当即起身,大步流星往帐外走去。 凤绾衣不太放心,她可没忘记鸾煌几次三番与轩辕敖对持、争执的事儿,赶忙跟上追出帐外。 “住手!” 冰冷的呵斥,从人群后飘来。 手持刀剑阻挠西凉国侍卫前行的数名士兵,慌忙跪地行礼,而那三名侍卫则神情倨傲,似未曾把夜鸾煌这个三军主将放在眼中。 “轩兄,”冷眸越过三人,锐利的目光笔直投向后方的玄衣男子,“本将容你在营中小住,是看在大皇子的面儿上,你若一再扰乱我营秩序,休怪本将无礼,请你离开了!” 轩辕敖挥挥手,三名近侍极有眼色的给他让出条道来。 “将军,这事不能怪我啊。”他一脸无辜地走到夜鸾煌身前,指了指地上的士兵,控诉道,“分明是他们拿我当犯人看管,我要见将军,他们可好,竟再三推脱,不许我走出营帐一步。” 说着,他面上浮现了些许哀怨之色,活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瘪嘴道,“要不是这样,我哪会和他们动手?” 夜鸾煌差点被他没脸没皮的话气笑了,敢情道理全在他那方? “轩大哥,”凤绾衣不着痕迹地向夜鸾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往前一步,挡在他身前,笑吟吟看着轩辕敖,说,“将士们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外边兵荒马乱,谁也不知敌人几时会攻来,你身边又只带了几名护卫,万一出了什么闪失,众将士怎么向大皇子交代?”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轩辕敖貌似大度的说道,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对凤绾衣纵容、亲昵的态度。 “我今儿是来和你们一起用膳的。” 他舔着脸继续说。 “本将没有与人一道用膳的习惯。”夜鸾煌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要求,“请回吧。” “哦。”轩辕敖乖乖点头,然后伸手去拽凤绾衣的手。 “你干什么?”夜鸾煌早就防着他,在他出手的同时间,抬手在半空截住了他的手臂。 “当然是请军师回帐咯,”轩辕敖理直气壮的说,“和将军你不同,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习惯了热闹,一个人在帐中用膳太寂寞了,得有人作陪才行。” 夜鸾煌不怒反笑,双眸冷得好似结了冰。 “哦?那本将多派些将士陪着轩兄可好?” “不了,我和军师挺熟,有她一人足矣。”轩辕敖手腕轻晃,欲挣脱夜鸾煌的桎梏。 论武功,夜鸾煌与他不相上下,岂会容他轻易脱手? 五指猛地扣紧,冷笑道:“我军中的军师,可不做陪人用膳的事。” “将军就不问问军师的意愿?”轩辕敖别有深意的笑了。 “不用……” “好。” 否决的话没能说完,就被凤绾衣的话打断。 夜鸾煌诧异地转过头去,她为何要答应? “轩兄千里迢迢赶来,这么点小要求,我如果不应,不就太失礼了吗?”凤绾衣温声说道,广袖下,手指轻轻扯了扯夜鸾煌的衣袍。 轩辕敖有心邀她单独相见,必是有话要说,不出意外,恐怕与京城的突变有关。 “还是军师上道啊。”轩辕敖笑弯了眉眼,余光轻瞥,向夜鸾煌投去抹得意的挑衅眼神,“将军,你能松手了吗?我急着回帐,与军师共享晚宴呢。” 夜鸾煌掌心的力道再度加重,恨不能生生捏碎轩辕敖的腕骨。 “将军。”凤绾衣微微摇了下头。 见此,夜鸾煌深吸口气,极不情愿地松了手。 “军师,咱们走吧。”轩辕敖优雅的侧过身,邀凤绾衣先行。 那可恶的笑脸,让夜鸾煌一阵手痒,只想一巴掌扇过去。 两人离开后,他黑着脸唤来南枫,勒令他速去轩辕敖的帐子,寸步不离守护在凤绾衣身旁,防止轩辕敖有何不轨的举动。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7章 寡人不愿受委屈 “哎,想和你单独聚聚,真不容易啊。” 远离主帐后,轩辕敖摇头晃脑的发出一声感叹。 “定北王刚才的眼神,啧啧,就跟要吃人一样。” 凤绾衣没心思同他寒暄,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先一步进了他的营帐。 “就这么着急和我同处一室?” 轩辕敖似笑非笑地跟了进来,入帐前,不忘罢手挥退身后尾随的近侍。 他可不想好好的独处,还有几个木桩子在一旁杵着。 “说吧,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凤绾衣刚在椅中落座,就直奔主题。 “不是说了吗?我觉得一个人用膳太寂寞,特地邀你一道。”轩辕敖睁着眼睛说瞎话,若非知晓他精明的本性,凤绾衣兴许真会被他完美的演技糊弄过去。 “少跟我来这套。”她沉下脸来,冷声说,“你一早就知道楚国京师会有变故发生。” 消息是昨夜传来的,可他昨日的表现,哪像是毫不知情的样子? 轩辕敖面露一丝赞许,无声默认了她的猜测。 “之前我曾问过你的来意。”凤绾衣心里蹭地烧起一把火,神色愈发冷冽,“你当时为何只字不提?” 他来军营有好几天了,若在现身之际,就把情报透露给她,或许她和鸾煌的处境不会如此被动! 至少他们能早做防范,想好应对之策。 “寡人有说啊。”轩辕敖有些委屈,“早在刚见到你时,寡人不就泄漏了些口风给你吗?” 凤绾衣略感吃惊,仔细回想后,还真想起有这么一出。 摇头苦笑道:“我当时只以为你掌握的消息,是有关凤卿卿母女的。” 哪会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你后来若愿意来见寡人,寡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机会他曾给过她,是她没把握住。 “倘若你实言相告,而非故弄玄虚,我……”凤绾衣急声低喝,然,话并未说完就被轩辕敖塞来的糕点堵住。 她用力咀嚼几下,暗藏恼意的眼刀咻咻朝他身上扔去。 “不是寡人不肯明言,”轩辕敖笑意一收,坦然迎上她的视线,“只是寡人不愿委屈了自个儿。” 在得到楚国境内的异动后,他当即搁下手里的政务,不远万里亲赴梁国,除却想来看看,她是否当真待在夜鸾煌身边外,亦存了想将消息告知她的私心。 然而,在亲眼目睹她和夜鸾煌情意绵长,你侬我侬的相处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寡人不是大善人,无利益的事,寡人不屑,更不愿去做。” 正因如此,他方才会明里暗里透露出口风,想引她单独相见,像上次一样,趁机与她交易。 “寡人这几日一直在想,是让你随寡人去西凉游玩数日,还是用别的要求,来交换寡人手中的情报,”轩辕敖自嘲地笑了,“可寡人没有料到的是,你竟对寡人握有的情报不感兴趣。” 数日来,一次也没有单独找过他。 “我……”凤绾衣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道:“这些事都过去了,多提无意。” 不论她再怎么后悔,都不可能改变既定的事实。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查探出了什么内幕。” “想知道?行啊。”轩辕敖一扫之前黯然的情绪,大咧咧在她下首的椅子上坐下,“说了太多话,我有点口渴了。” 凤绾衣嘴角微微一抽,她忍! 拎起茶壶为他倒了杯温水。 “哎,我的肩这两天不知怎的,酸得很啊。” 轩辕敖得寸进尺地说道。 “属下愿为西凉陛下效劳。”南枫的声音从帘布外飘来,随后,他大刀阔斧走进帐中,径直来到轩辕敖的身后,欲替他揉捏肩膀。 凤绾衣有些忍俊不禁,双眸染上几许零星的笑意。 “一边儿去,有你什么事?”轩辕敖像挥苍蝇一般,嫌弃地挥了挥手。 “南枫揉肩的本事,绝不会比你宫里的宫人逊色,你就好好享受吧。”凤绾衣笑着打趣道,在暗中向南枫投去抹赞赏的眼神。 轩辕敖一脸受不了的窜起身来。 “我对男子没兴趣,你,”手指直指南枫,“离我远点儿。” 他只是想趁机和绾衣亲近亲近,怎的每回都有不长眼的人出面阻挠? “好了。”凤绾衣不愿再同他打闹,面色一凛,正色道,“说正事吧。” “就这点蝇头小利,也想换我的情报?”轩辕敖不愿妥协,他心里的怨气还没消呢。 凤绾衣眸色微冷,沉声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既是朋友,我邀你去家中小住几日,你应当不会拒绝。”轩辕敖见好就收,没再继续摆谱。 真要把她逼急了,或许连这么点小甜头,他也讨不到。 “行,等我日后得空,定会去西凉国走走。” “一言为定。” ‘啪’ 两人击掌为盟。 站在木椅后的南枫欲言又止,大小姐真的不用和北王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吗? “现在你可以说了。” 凤绾衣没发现南枫的异常,她的全副心神都落在轩辕敖一人身上。 “寡人知道的不多,”轩辕敖难得露出了正经的表情,“据寡人在楚国埋下的暗桩来报,夜鸾煌征讨南梁一事传入京师后,夜临风府上三天两头就有生人出入。” “这不可能!”凤绾衣矢口否认,安南王府若有异动,她的眼线不会察觉不到,但探子传来的情报上,并未提及过此事。 轩辕敖笑了笑,说:“这些人多是深夜潜入王府,且武功不弱,就凭你手底下那些人,哪能发现得了?” “你是说,他们是江湖人士?”凤绾衣选择性忽略掉他后半句话,追问道。 “不像。”轩辕敖摇摇头,“江湖和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一点,不论是西凉还是楚国,都是一样的。”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除非天下狼烟四起,为保国恩,守卫疆土,否则,江湖中人万不会插足朝中事务,更不会与朝廷官员来往密切。 “当然,雁漠北那家伙不在此列。”轩辕敖冷嗤一声,毫不掩饰对雁漠北的厌恶。 “那这些人是打哪儿来的?”凤绾衣面露沉思,在脑中清点着夜临风麾下的势力。 “这我就不知道了。”轩辕敖耸了耸肩,“在这事过去没多久,我就得知天牢中丢失了一个要犯,而夜鸾煌府上,也丢了一人,随后,楚国几地屯扎的兵马,便有调动之态,我猜到楚国国内近日应有大动作,特地跑来梁国想向你通风报信。” 照他这么说,攻陷京师的乱军,应是夜临风所率领的。 凤绾衣不觉意外,毕竟,从得知此事后,她头一个怀疑的便是他。 “可兵马异动,花无涯为何会没有察觉?” 她愁眉不展的呢喃道。 夜弘天稳坐庙堂之高,每日政事繁多,未发现异常情有可原,但花无涯是军中老将,朝中武将多数与他有交情,他没理由得不到风声。 一个猜测在她心头浮现。 “嘶!” 左脸传来温热的触感,打断了凤绾衣的沉思。 她拧眉看去,而后,挥手将脸侧的茶杯推开。 “你干什么?” 轩辕敖漫不经心地放下茶盏,笑道:“唤你回神呗。” 说着,他故意撑住椅子的扶手,半个身子朝她探来。 “刚才你在想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有吗?”凤绾衣眨眨眼,神色略显迷茫。 轩辕敖不傻,她的反映显然是不肯把心中的猜想说给他听,遂,抽离了身子,拍着衣诀拂袖起身:“我都快饿得肚子打鼓了,这饭菜怎的还没送来?存心想把我饿死在这儿啊?” “南枫。”凤绾衣顺势向南枫看去,“快去催催,别把我们的贵客饿坏了。” “是。” 南枫躬身退下,刚行出帐子,冷不防就见到了几百米开外,不知来了多久的夜鸾煌。 “北王爷。” 他迎上前去,压低声音唤道。 “他们说完话了?” 夜鸾煌沉声问道。 他在思来想去仍放心不下这边,故而偷偷来此,又碍于绾衣的态度,不好亲自进去,只得在外等待。 南枫点点头:“小姐正命属下去催促火头工,送饭菜进帐。” “她还未用膳?”夜鸾煌一听顿时恼了,当即和南枫一道去找炊事。 待饭菜做好后,他本欲跟着送饭的士兵一起入帐,哪知道,在半道上竟碰见了过来寻他的康浩。 康浩凑在他的耳边说:“将军,营外来人了。” 万华尧的人到了?这速度,够快的啊。 夜鸾煌步伐一顿,犹豫片刻,便随他回去主帐接见客人。 在他回帐前,康浩已把客人领进帐子,来人着统一的夜行衣,且头戴黑色斗笠,共有三人。 “你们暂且退下。” 夜鸾煌调走了帐外把守的士兵,挑帘步入帐中。 “我们又见面了。” 他刚绕过三人走至上首,站在中间的黑衣人突然开口,抬手摘下了斗笠,露出了那张异于常人的容颜。 “是你?”夜鸾煌眉心一拧,竟是不知该佩服此人艺高人胆大,还是该说他有恃无恐。 万华尧猜到他的心思,弯唇笑道:“我敢来,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对此,夜鸾煌并不怀疑。 “你之前的提议,本王已有决定,你想要的东西,本王愿助你拿到手,事成后,本王要你交出手中的兵马,退出朝堂,隐姓埋名,此生再不得踏入皇都半步!” 犀利如锋的目光隔空投落在万华尧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万华尧握拳轻咳几声,而后,点头道:“我答应你。” “果真?”夜鸾煌狐疑地眯了眯眼,多年谋得的权势,他说扔就扔了? “与它相比,权势地位算得了什么?王爷想要,只管拿去就是了。”万华尧神色坦然的说道,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对权势的留恋,更无一分不甘。 “空口白话,无法让本王信服。” 万华尧似料到他有此一说,白皙到仿若透明的手指探入衣襟,取出了一个物件,放置在长案上。 “此物王爷应该识得。” 那是一块以黑铁打造的令牌,呈伏虎的形状,令牌从正中隔断,应有两份,而眼前这一块,仅有头,而无尾。 “虎符!?”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8章 不忠不仁不孝 “另一块在我手中,唯有将两块虎符合二为一,才能号令我麾下的数万雄师。”万华尧含笑说道。 难怪他能这么放心的把虎符用来充当凭证。 “东西本王收下了。”夜鸾煌手腕一翻,当着他的面,将虎符放入衣襟里,“礼尚往来,本王也该用信服与你交换。” “不必了,”万华尧没等他取出信物,便婉言拒绝了,“传闻大楚定北王一诺千金,我相信你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 “仅凭传闻就能使二皇子信任本王,本王倒真佩服你的胆量。”夜鸾煌冷笑道,戒心不减反增。 久居上位者,行事大多小心、谨慎,从不轻易相信旁人,他反常的举动背后,必然藏有玄机。 万华尧像是没看见他戒备的神情似的,面不改色的说:“我要的东西,过几日会有人告诉王爷,夜深了,我不便在此打扰王爷休息,先行告辞。” 说完,他接过近侍递来的斗笠,戴好后,转身朝帐外走去。 “等等。”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喑哑的声音。 “王爷还有何事要说?” 万华尧侧过身,疑惑地问道。 夜鸾煌挣扎了数秒,终是无法将逍遥王三字说出口。 他疲惫地挥挥手,哑声道:“一路走好,恕本王不能相送。” 斗笠下,万华尧清雪般苍白的面庞上掠过一丝古怪的笑意。 他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带着两名近侍悄然离开了。 三人刚行出营地,康浩就率领六名楚国骑兵偷偷尾随上去,两派人马一前一后的离去,过了没多久,营口栅栏旁,竟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窜出。 “哎!李勤,你不在马厩喂草,跑这方来干嘛来了?” 此人刚从栅栏处疾行回营中,就被相熟的士兵发现。 “我……我回营拿草纸。”士兵憨实幽黑的面庞上浮现了几分窘迫。 “快去快去,一会儿自个儿走远点,可别臭着兄弟们了。”拦下他的士兵乐不可支。 李勤傻笑着摆脱了同伴的纠缠,一溜烟窜进休息的营帐里,从床下的包袱内取出了一块木炭还有几页宣纸,急匆匆奔出营地。 一刻钟以后,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向皇都的方向飞走。 时至亥时,凤绾衣踏着一地清冷月光,回到主帐。 夜鸾煌一见她回来,本能地欲起身去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沉着脸坐了回去。 自知理亏,凤绾衣尴尬地咳嗽一下,绕过长案,主动坐到了他身旁。 “没和你商量就擅自答应他的邀请,是我的不对。” 小手轻挽住他的臂膀,软声软气的说。 “王爷你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快别和我计较了。” 夜鸾煌纵使有再大的火,看着她这副服软示弱的样子,哪还发得出来? “你啊,吃准了我舍不得同你置气。” 手指泄愤似的掐了掐她的脸蛋,力道不重,更像是充满爱怜的抚摸。 凤绾衣吐了吐舌头,眸中盛满了盈盈笑意。 “下次再不许这样了。” 仅是想到她与别的男子同处一室,他就坐立难安,恨不能冲进去把她拽走。 毫不掩饰的醋意,让凤绾衣既觉好笑,又觉甜蜜。 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柔声说:“若非为了打探出他手里掌握的消息为何,我怎会轻易答应?”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夜鸾煌的态度少有的强硬,“他对你没安好心。”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神色微变,带着几分紧张的问:“他可有趁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凤绾衣眸光微颤,转瞬,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若说出实情,他铁定会吃味儿,还是瞒着的好。 “不准对我说谎。” 夜鸾煌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沉声警告道。 “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真以为他会看不出来么? 这话凤绾衣可不信,她的伪装向来极好,不可能露出马脚,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足够熟悉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方才会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没话说了?”夜鸾煌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气恼地用力揉着她的脑袋。 眼见瞒不过去,凤绾衣只得实话实说:“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先说好,听过以后,你可不许生气。” “……嗯,”夜鸾煌不情愿的应了声,“我尽量。” “什么叫尽量?”凤绾衣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 “得先听他的要求是什么。”若太过分,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怒。 凤绾衣言简意赅地把轩辕敖的条件说了出来。 “他邀你去他的宫里小住?”夜鸾煌的脸色由晴转阴,“不行!” 皇宫,那是常人能出入的地儿吗?到了他的地盘上,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就猜到他会有这反映。 凤绾衣无奈地笑了,“他只说要我去小住,又没说不能带人随行,到时候,你同我一起去不就得了?” 夜鸾煌刚冒出头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 “这法子好,有我在,晾他也不敢逾越,”他一边说一边点头,可把凤绾衣逗得开怀。 “听你这意思,我去他哪儿,就是羊入虎口了?”她憋着笑问道。 夜鸾煌不假思索的说:“自然,他每每见到你眼睛都快绿得发光了,若见到有可趁之机,他岂会放过?” “扑哧”,凤绾衣忍不住喷笑出声,“你说得这叫什么话?” “实话。”夜鸾煌答得斩钉截铁,瞥见她不停抖动的身子,赶忙伸手为她拍背顺气,“当心点,别笑岔气了。” 这都谁害的? 凤绾衣冲他抛去两颗卫生球,待缓过气来以后,便把话题往正事上引,一五一十地将轩辕敖透露的情报说与他听。 “真是夜临风干的?”夜鸾煌眸色一沉,身侧的气息骤然直降,冷意森森,“他好大的胆子!” 他气得一巴掌重重砸在了案几上,震得桌上杯盏叮当直响。 凤绾衣心疼地抓住他的手掌,拧眉道:“他的野心人尽皆知,做出这种事有何奇怪?哼,身为朝臣,以下犯上,实乃不忠;作为一国王爷,罔顾前线战事,扰乱坊间安宁,当为不仁;他虽不是皇家血脉,可皇上和德妃终究养育他多年,他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视为不孝!一个不忠不仁不孝者,配称之为人吗?” 他分明是猪狗不如的败类! 不,说他是败类,甚至辱没了败类这词。 “且容他再逍遥几日吧,”凤绾衣敛去眸中的暗潮,冷声道,“待我们拿下南梁,他的威风日子就该到头了。” 届时,她定亲手将那人从云端拽进地狱。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上如愿以偿后,再一无所有,更令人绝望、痛苦的呢? 单单是想象到他万分痛苦的模样,凤绾衣就觉满心畅快! 当初,她品尝过的噬心之痛,她也要让夜临风和凤卿卿尝一尝。 夜鸾煌猛地闭上眼,靠着理智,生生摁下了心中澎湃的怒火。 他思绪不宁,自是没有发现凤绾衣异样的神色。 待他睁开眼时,她已然恢复如常了。 “虽然知道了叛军是由何人率领,但我心里仍有一惑。”她愁眉难展的说。 夜鸾煌微微一想,就明白过来。 “你是说花无涯?” “嗯,”她点点头,“这么大批人马逼近京城,花无涯不可能没提早得到风声。” “也许他和夜临风在暗中勾结,替叛军隐瞒行踪。”夜鸾煌冷静地推测道,神色分外冰冷。 花无涯曾向他投诚,为此,还透露了母妃的真实身份,欲展露诚心,但他始终对花无涯藏有一分戒备。 “可花蝶衣就在我们身边,且她对雁大哥一往情深,日后你与夜临风正面交锋,花无涯若支持他,势必将让花蝶衣陷入两难之境,以他对花蝶衣的宠爱,没理由会这么做啊。”凤绾衣摇摇头,总觉他的猜测有些说不通。 “若非如此,如何解释他隐而不报的行径?”夜鸾煌一针见血地问道。 “我要能解释得清,就不会这么苦恼了。”她长叹口气,眉宇间愁思环绕。 夜鸾煌怜惜的摁住了她的眉心,指腹轻轻揉动,安慰道:“想不通就别想了,他有无参与到这件事里,等我们杀回京城,一查就知。” 他最是见不得她纠结、困扰的惆怅样子。 为分散她的注意力,夜鸾煌口风一转,把万华尧夜里来访的事儿说了。 “我已命康浩在暗处跟踪,一旦发现他的落脚点,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曹操曹操就到。 夜鸾煌刚说完话,帘子就被人一把掀开,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大步流星走到了案前。 “末将未能完成王爷的嘱托,请王爷降罪。” 康浩咚地跪在了地上,惭愧得没脸去看上首的两人。 凤绾衣蓦地直起身,神色严肃的问道:“事情办砸了?” “是,”康浩的垂下头去,咬牙说,“他们戒心极强,末将为了不泄露行踪,始终和他们保持近百米的距离,可即使是这样,还是在半道被他们发现,把人给跟丢了。” 王爷曾说过,这事关系重大,不能有一丁点闪失。 他却辜负了王爷的信任,着实该死! “这也不能怪你。”凤绾衣不忍心再苛责他,走到他身前,轻拍了几下他僵硬的肩头,说,“他刚过而立之年,就能权倾朝野,怎会没点儿本事?更者,他身边不乏有武功高强的侍卫贴身保护,你会暴露行踪,亦是情有可原,别太自责了。” 康浩摇头不语,仍是一副愧疚、懊恼的表情。 “你有违将令,的确该罚。”夜鸾煌冷不防出声,“自己去领二十军棍,再罚一月军饷。” “是。”康浩如释重负般重重磕了个响头,躬身退了出去。 凤绾衣本有些不赞同,可转念就想明白了他的用意。 康浩向来忠心,眼下自知有错,若不小惩一番,恐怕他心里难安,会时常惦记着这事儿。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89章 世上最伤人的利器 按照凤绾衣和夜鸾煌最初的计划,是想假意答应万华尧,再伺机查探出大军的藏身据点,偏生事情并未按照两人设想的那样发展。 自这夜相见后,万华尧就好似钻进了地底,再无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传来。 无法将这颗隐患拔除,就无法完成与梁王万哉的约定,凤绾衣和夜鸾煌想快刀斩乱麻,尽早拿下梁国,再兵发楚国的策略,随之延后,这使得凤绾衣有些坐不住了。 夜临风夺下京城,必定会自立为君,若等到他整顿完朝堂后,再想夺回楚国,会难上加难。 “康大哥,”她在军营里找了一会儿,方才在炊事处找到正与炊事兵吩咐事儿的康浩。 见她来此,康浩面上掠过一丝慌张:“末将参见……” “好了,你我之间何必讲究这些虚礼?”凤绾衣佯装出平静的样子,挥手叫起,“你在这儿做什么?身上的伤可好了?” 之前鸾煌罚了他二十军棍,这才过了三四天,他竟能下地走路了? “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多谢大……军师关心。”康浩及时改变了称呼,而后,抿了抿唇,低声说,“末将听闻这几天那位不肯吃饭,想让士兵做些开胃的饭菜给她加餐。” 他口中所说的那位,正是花蝶衣。 打从雁漠北离开以后,她就寝食难安,没什么胃口,每日要么在营地外苦等,要么躲在帐子里偷偷抹泪,康浩嘴上没说,却都看在了眼里,自是万分着急。 “原来是这样。”凤绾衣了然地笑了。 那通透得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令康浩有些心虚。 他忙垂下眼睑,笨拙地说:“末将只是……只是觉着,她身子弱,这儿过的是些苦日子,若再不吃饭,指不定会染上病症,所以……” “这些话你冲我说作甚?”凤绾衣笑着摇了摇头,这事是他的私事,且看他这态度,并无要挑明的意思,她还是装着不知情的好。 “我来此是有件事想拜托你去做,待天黑以后,你再往旗杆上系一条红绳,做事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万华尧不肯主动现身,那就唯有引他出现了。 康浩神情一肃,郑重其事地答应下来。 凤绾衣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主帐走去,在途径花蝶衣的帐子时,步伐微微顿了顿,调头入了帐中,可惜,她没在帐子里找到花蝶衣,转念一想,那丫头多半又在营外当望夫石去了。 她刚挑了帘子出来,冷不防就听见了前方飘来的鬼哭狼嚎般的嚎啕之声。 “你怎么才回来?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 军营栅栏外,花蝶衣一手拽着雁漠北的衣襟,一手用力捶打他的胸膛,泪流满面的控诉道。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混蛋!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雁漠北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想把人推出去。 这光天化日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奈何,他推一次,花蝶衣就扑一次,好似腻在了他的身上,死活不肯和他分开。 什么脸面、尊严、矜持,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凤绾衣到来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你们后退五百米,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这方。” 她转眸望向栅栏旁呆傻发愣的站岗士兵,想着先把外人支开,若不然,从今往后雁大哥断袖之名就该坐实了。 士兵回过神来,再不敢多看一眼,急急退走。 雁漠北也在同时间瞥见了她,心头一慌,竟用了内力将怀里不依不饶的花蝶衣震开。 强悍的气浪如同一道屏障,毫无防范的花蝶衣立时被反震出来,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泪眼婆娑地双眸不可置信的瞪大。 “雁大哥?” 雁漠北眸中飞快隐过一丝歉意,但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仅是觉着做得过火了些,该给她留点情面。 “地上凉,快些起来吧。”凤绾衣疾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花蝶衣的手臂,想把她拽起来。 一见着她,花蝶衣哪还有不明白的? “不用你假好心!” 她气恼地一扬胳膊,甩开了凤绾衣的手。 力道用得太重,不小心指尖竟从凤绾衣的脸颊擦了过去,生生在她的颊骨处,滑出了一道血痕。 “我……”花蝶衣也愣了,那渗血的伤口令她心口一刺。 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想过要伤害嫂嫂! “该死!”雁漠北低咒一声,看也没看花蝶衣拔脚冲到了凤绾衣身前,紧张地看着她的伤处,卷着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血珠,“我带你去找军医,伤在脸上不能大意,要是留了疤,往后可怎么办啊?” 不一样的…… 花蝶衣‘刷’地白了脸,雁大哥对待嫂嫂的态度和对她,是截然不同的。 她从没有这样一刻,如此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心好似被凿开了一个大洞,冷风肆意,凉得她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我没事,小伤罢了。”凤绾衣不自然地避开了雁漠北的手,“她并非有意的,只是误伤到了。” 雁漠北愣了愣,尴尬地收回了手指,只面上怒意难散。 “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她说好话?” 凌厉的眼刀无情刺向花蝶衣,甚至染上了丝丝憎恶。 花蝶衣唇瓣颤抖着,大力摇头:“不要!” 不要这样看她! “你往日死缠烂打的赖着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动手伤人,这就是花家的教养吗?”雁漠北气得口不择言,女子的样貌何其重要?若真破了相,她拿什么赔?这丫头行事未免太过放肆,全然不考虑后果! “雁大哥。”凤绾衣眼看花蝶衣面色不对,赶忙出声喝止,“别再说了。” 这些话出自他口,对花蝶衣而言,胜过世上任何利器,她怕是会承受不住。 雁漠北没好气地收回目光,猛一挥袖,不顾凤绾衣的反抗拽着她就往营中走。 无所留恋的冷漠背影,如一根针狠狠刺入了花蝶衣的心窝。 贝齿死死咬住唇瓣,泪光闪烁的双眸,满是伤痛,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她真的是无心的! 一张娟帕递到了她的跟前。 花蝶衣蓦地抬起头来,却在看到来人后,愤然拍开了他的手。 “滚!本小姐用不着你来同情。” 说完,她掩面奔走,不愿让一人看见她现在丢人的样子。 康浩如一块木头傻傻地站在原地,心疼地注视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 他没有同情她,更没有看她的笑话,只是想求她别哭了而已。 直至再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眼神,弯下腰,把掉落的娟帕捡起来,拍去尘土后,默不作声收入囊中。 另一边,正牵着凤绾衣往军医的营帐走的雁漠北,在半道上,遇着了出来寻人的夜鸾煌。 “怎么回事?”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凤绾衣脸上的伤痕。 面庞霎时冰封,挤开雁漠北,小心地捧着她的脸颊。 “谁弄的?” 一抹狠厉的杀意浮现在他的眉宇间,这分明是被利物划破的口子。 “见到雁大哥一时太高兴,不小心磕到马鞍上了。”凤绾衣笑着解释,“伤势不严重,顶多三五天就能结痂。” “不小心?”夜鸾煌不信,转眸看向雁漠北。 后者有些吞吞吐吐,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不信我?”凤绾衣冷下脸,似有动怒的迹象。 夜鸾煌不愿惹她不快,只好暂且放下此事不再盘问。 他嘱咐雁漠北去找军医拿些伤药过来,然后握着凤绾衣的手,带她回了主帐。 “出去寻人,你都能把自己弄到受伤?” 他蹲在凤绾衣身前,低声斥责道,可眸中却布满了心疼之色。 早知如此,他就该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 凤绾衣微垂着脑袋,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乖巧样子,愣是让夜鸾煌心里的恼意,再难冲她发出来。 “我不是在怪你。”他语气稍缓,透着些许自责。 她就在他的军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依然没保护好她。 凤绾衣暗自叹息一声,俯下身,捧起他的面颊,额头轻抵住他光洁的额心,看着他深沉无光的眼睛,说:“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要把过错揽到肩上,我并非受不起一点伤痛的瓷娃娃,再说咯,”她勾了勾嘴角,展颜笑道,“我若是破了相,你难不成就嫌弃我了?” “怎会?”夜鸾煌连片刻的犹豫都不曾有。 不论她变成何种样子,美也好,丑也罢,他都会要她。 他的回答在凤绾衣的预料之中,然,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她仍会感到愉悦、满足。 “那不就得了?” 手指轻轻在他的侧脸上恶作剧般戳了一下。 “就算我容颜尽毁,你也休想甩掉我。” “莫要信口乱言。”夜鸾煌皱眉轻斥,“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纵使拼了这条命不要,他亦容不得谁伤她一根头发。 凤绾衣闷笑一声,身体缓缓直起。 余光忽地瞥见帘布处不知站了多久的雁漠北,笑意一顿,唤道:“雁大哥。” “哎,你们继续,继续,当我不存在就成。”雁漠北干笑着,一副他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 “药呢?”夜鸾煌顺势站起来,敛去了外露的情绪。 见没好戏可看,雁漠北一脸失望的摇摇头,边往这方走,边说:“早晓得我就在外边待着了,多美的一出戏啊,这么快就唱罢,我还没看够呢。” “这么喜欢看戏,不若哪天你亲自来演一出,过过戏瘾如何?”凤绾衣意有所指的问道。 “免了,”他没那闲工夫,雁漠北罢罢手,将药膏给夜鸾煌递去,“这药能止血化瘀,每日涂上三次,不出两天,伤口就能结疤,不过得记得忌口,辛辣油腻的膳食少吃为妙,等结了痂,我再给你弄些去疤的药,保管不留一点疤痕。”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0章 他哪儿来的十万兵马? 喋喋不休的叮嘱,让夜鸾煌心生疑虑,黑眸转向雁漠北,慑人的目光如一盆凉水,立时将他浇醒。 他挠挠头,唉声叹气地说:“这年头师兄不好做啊。” “哦?这话怎么说?”凤绾衣从善如流地接嘴。 “哎,你说说,我教他讨好意中人也就罢了,现在还得帮他记下这些琐事,不然,天知道他这块木头几时才能开窍,明白有些事不能光靠做,得用嘴说。”雁漠北强行辩解,余光一直偷瞄着夜鸾煌的神态。 见他面上的疑虑散去,这才放了心,心中暗暗想着:往后可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闻言,凤绾衣哑然失笑。 待夜鸾煌亲手为她上过药之后,她才提起了正事。 “京城的情形怎么样了?” “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光了。”雁漠北懊恼地拍了下脑门,“你们等等,我出去带个人进来。” 他风风火火地奔出营帐,没过多久,竟带着个熟人回来。 瞧见本不该出现在此的惊天,凤绾衣和夜鸾煌大吃一惊。 “我马不停蹄赶往京师,还没进城呢,就在官道上碰见了他。”雁漠北指了指身旁脸色略显苍白的惊天,徐徐道来,“当时他就剩一口气,身上到处是伤,我要不出手,他保管得死在路边,无人问津。” “多亏了雁庄主出手相救,惊天感激不尽。” 惊天很上道地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救命之恩大于天,他受得起! “得了,你若不是小煌煌的人,我会救你才怪。”雁漠北最烦的就是这套虚礼,不耐地挥挥手,继续说,“他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我只好把人安顿在邻镇,等他伤势好转,人也清醒了,才向他追问缘由。”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凤绾衣大概能想象出,惊天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若非伤势太重,他岂会奄奄一息倒在路边? “你仔细道来。”夜鸾煌冷着脸,命令道。 “是,”惊天略一拱手,道,“数日前,安南王于深夜发兵强突京城。” 他顿了一下,眼睛下意识向凤绾衣看去。 因着要上药,凤绾衣便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容,故而,惊天能认出她来。 “无妨,你直说便是了。”夜鸾煌拂袖坐在凤绾衣身畔,大手无所忌惮的握住了她的小手。 惊天微微一愣,心中升起一丝欣慰。 主子和安南王妃,哦不,是凤家大小姐,看来已经打破隔阂,走到一起了。 他放下了戒备,接着往下说:“只一夜,安南王就占领了禁宫,皇上及后宫各小主,皆被他软禁起来,之后,安南王自立为君,还下旨说主子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有谋逆之心,派遣人马包围王府,欲将属下等拿下,押入天牢。” “哼,乱臣贼子?”凤绾衣满脸鄙夷,“他分明是贼喊抓贼!” 鸾煌他从无夺嫡争位之心,一心只想国泰民安,边境无战乱之忧,何来谋逆一说? “属下不愿落入奸人之手,恐他用属下等作人质要挟主子。” “所以你拼死逃了出来,却因伤重,晕厥在半道上?”凤绾衣替他把剩下的话说了。 “是属下学艺不精,若属下的武功能如雁庄主这般超绝,兴许能带着更多人逃出生天。”惊天语带颤音,充血的双眸里遍布着悲痛之色。 堂堂八尺男儿,眼下竟忍不住红了眼眶,可见当时的厮杀有多惨烈。 “只你一人活下来了?”夜鸾煌脸廓紧绷,袖下双拳黯然收紧。 “随属下一路斩杀乱军的侍卫,几乎全死了。”惊天无力地闭上眼,喉结上下鼓动,生生忍下了从心窝里漫上的哽咽。 “咔嚓” 扶手应声碎掉,木屑的残渣刺入了夜鸾煌的掌心。 “你这是做什么?” 凤绾衣慌忙拾起他的手腕,用力掰开指头。 掌心上刺满木刺的伤痕,好似划在她的心上,心尖一阵抽痛。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怎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拔出倒刺,一边责备。 他眼下的心情,与几天前,她得知手下探子身死时如出一辙。 “他们在九泉之下,若见到你这样做,心里岂会好受?” 凤绾衣抬眸问道,手上动作不停,在拔掉木刺后,取出娟帕,将伤痕一圈圈包裹起来。 夜鸾煌到底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仅是短暂的失态,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但脸色却比平素冷了许多,隐隐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凛冽气势。 “除你之外,府中有无幸存者?” 惊天神色一暗,颤声道:“除侍卫外,府内手无寸铁的奴仆,在混乱中惨遭叛军擒拿,眼下应落入了叛军手里。” 至于是死是活惊天没说,可在场哪个不是精明的主?谁会不知,这些人即使活着,落到了夜临风的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 “是么。”夜鸾煌恍惚地喃喃道,“人,活着就好。” 只要活着尚能有一线生机,吃些苦头总比把命丢掉强。 “你放心,夜临风绝不会轻易要了他们的命去。”凤绾衣眸光森冷,透着一股狠厉的冷意,“你一日未回国,他心里一日不得安宁,唯有拼命寻找筹码,好在将来威胁你。” 而府中这些奴仆,就是最好的人质,不到万不得已,夜临风断不敢伤及他们的性命,自断后路。 主帐的气氛稍显凝重。 凤绾衣缓了缓语气,复又问道:“夜临风麾下有多少人马?” 想要在一夜之间拿下京城,且血洗皇宫,绝非一两万人能做到的,据她所知,夜临风能调动的兵马总和,决计不会超过五万,京城守备森严,再加上禁军,就算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叛军打得措手不及,也不该只一夜就告破了。 “恐有十万余众。”惊天估算出大致的数字,却足以让凤绾衣和夜鸾煌感到惊诧。 “十万人?”她大惊失色,身子腾地窜了起来,“当真?” “只多不少。”惊天答得十分笃定,“当夜各城门告破,涌入京师的叛军遍布各街各巷,夜临风麾下兵马一分为四,定北王府、花将军府、皇宫,还有肃清京城的人马总共有四批,单是围堵王府的,足有近五千余人。” 那天夜里,王府外人潮如浪,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几乎看不到尽头,这些人身穿甲胄,一身浴血,手里高持火把,渐次相连的火光仿若一条火龙,映红了他头顶上的夜幕,他万不可能记错。 “他怎么可能调动这么多的兵马?”凤绾衣不愿相信,可惊天言辞凿凿态度坚定,由不得她不信。 “楚国内共有近五十万兵马,多镇守于边关,他若想从边关调兵,动静势必极大,会惊动朝廷。”夜鸾煌拧眉分析着,与凤绾衣一样,也猜不透夜临风手中的兵马究竟从何而来。 “他上哪儿去弄到的人,重要吗?”雁漠北翻了个白眼,“平日里你们聪明机智,怎的到这节骨眼上,竟泛起糊涂来了?他有十万精兵,咱们不也有么?真要打起仗来,那些个作战经验不足的乱党,能是咱们的对手?” 分分钟把他们秒成渣渣! 他的话虽粗俗,却击中了要害。 凤绾衣如醍醐灌顶,立时从牛角尖里退出来。 “雁大哥所言甚是。”是她走进了死胡同,“不管这些兵马是哪营的将士,如今,都是一帮人人得而诛之的乱党。” 比起深究他们的背景、来历,当务之急是拿下梁国,挥军直逼楚国边境,把夜临风拉下马来! 夜鸾煌点点头,心中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 “惊天,你身上伤势未愈,今儿就先说到这儿,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行商议。”凤绾衣勉强摁下了复杂的思绪,见惊天脸色发白,不由出声劝道。 “属下的伤不碍事。”惊天嘴硬的说。 “不碍事?”雁漠北冷哼一声,出手在他腹部用力一拍。 “嘶!” 撕裂般的剧痛让惊天倒抽了口凉气,本就泛白的脸庞爬满豆大的冷汗,几近成青。 “师兄。”夜鸾煌不悦地低喝道。 “我就是看不得他这副逞强的样子。”雁漠北浑然不觉有错,“伤患就该安分点,乖乖养伤,在这儿逞什么英雄?” 惊天一时有些语结。 “你退下吧,雁大哥,劳烦你送他去军医那儿好生诊治一番,莫要落下病根。”凤绾衣看似温和的笑容下,是不容人忤逆的强势。 雁漠北微微颔首,笑眯眯地点住了惊天的穴道,拽着人快步走出营帐,带他瞧伤去了。 “真没想到,夜临风他竟有能耐号令重兵。”凤绾衣疲惫地坐回椅子,脑子被杂乱的思绪占满,乱哄哄的,引得她脑仁抽抽犯疼,“他背后怕是有人在为他出谋划策,否则,以他的本事,怎可能得尽军心?还大胆到率兵逼宫?” 就是不知他背后的幕僚,是同样手握重兵的花无涯,还是消失许久的林光荣,亦或是她不知道的神秘人物。 夜鸾煌亦是满心不解,然,他最在意的尚不是此事,而是夜临风突然逼宫,领兵造反的原因! 沉思间,帐外又闻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凤绾衣还未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 又出什么事了? “将军。” 一名士兵握手腰间佩刀,躬身在帐外唤道。 夜鸾煌无声拍了拍凤绾衣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些,莫要这般紧张。 随后,唤人进来。 “有何事要禀?” 士兵拱手作揖,行完礼后,才开口说:“营地外有位自称是宫中宦官的公公前来,声称奉皇上之命,有要事见将军。” 他是梁国的士兵,故尊梁王为帝。 “宫里来人了?”凤绾衣略感奇怪,梁王好端端怎会派人过来? 夜鸾煌迟疑半秒,道:“传。” 他来意为何,见了面自有分晓。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1章 他们并非良配 公公是携着梁王的口谕来的,想请夜鸾煌入宫一叙,有要事与他相商。 凤绾衣想和他一道,毕竟,不论梁王嘴上说得再怎么动听,对万埃烨再怎的愧疚,终归是他的一面之词,哪想,话没说出口,夜鸾煌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率先说:“你脸上有伤,近日天变凉了,寒风一吹,指不得会加重。” “你要一人独行?”凤绾衣露出一丝不悦。 “有师兄陪着,我还会有事不成?我夜里启程,顶多明天正午就会回来。”夜鸾煌态度强硬,语气温和的说道。 凤绾衣想了想,妥协道:“明日午时你若没回来,我就借万陌谦之名,挥军皇都。” “好。”昙花般惊艳的笑容在夜鸾煌鬼斧神工般的俊朗脸庞上绽放,带着几许纵容。 “你小心点,别轻易相信人,万事以你的安危为重。”凤绾衣不太放心地叮嘱着。 她说,夜鸾煌静静的听,一颗心变得愈发柔软,总觉如何也听不够。 说完话,夜鸾煌径直去了军医的住所,可雁漠北却不在这儿。 “也许他去了花蝶衣那儿。”凤绾衣猜测道。 两人并肩行出营帐,刚到花蝶衣帐外恰巧就见着了正从前方急吼吼走来的人儿。 “谁这么大胆子,敢惹雁大哥你不快?”凤绾衣笑着打趣。 “别提了,晦气!”雁漠北满脸不爽的瘪瘪嘴,“你们这是干嘛来的?” 夜鸾煌把正事一说,他立马拍着胸口答应下来。 “成,这事包在我身上。” 末了,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凤绾衣,像是有话说,又不知如何启口。 凤绾衣无声朝夜鸾煌递了个眼色,后者默契的暂作回避。 “今天的事,我得向你道歉,是我没看好那丫头,害你受伤了。”雁漠北坦然直言,目光扫过凤绾衣的脸颊,似透过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看到了那道伤疤,眸中布满愧疚。 “小事一桩,你别放在心上了。”见他又要说话,凤绾衣故意沉下脸,说,“再这么见外,我真要生气了。” “得,”雁漠北无奈的耸耸肩,“这事不提也罢,不过,花蝶衣那边,你可得替我说说,我和她真不是一路人。” 他说这话时,神色少有的正经。 “我是江湖草莽,论身份,论地位,都配不上她,最最要紧的是,我对她没有那份心,顶多只把她当作妹子,她的情我还不起,更要不起。” “雁大哥,”凤绾衣面色一凛,“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嗯?”雁漠北略感意外,“我们是什么关系?有话你只管说,只要我帮得上的,绝无二话。” 但凡是她开口提的,不论他办不办得到,都会尽力去做。 凤绾衣朝四下看了眼,除却十数米开外的夜鸾煌,这方再无旁人。 她踮起脚凑近雁漠北的耳边,附耳低语。 “你说什么?” 猝不及防的惊呼惊动了夜鸾煌,他侧目看来,眸中带着一丝狐疑。 绾衣同师兄说了什么?师兄竟会这般失态? “此事关系到京城的局势,拜托你了。” 凤绾衣郑重其事的说道,语气里暗藏请求。 雁漠北苦笑声:“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情非得已,请雁大哥体谅我的难处。”凤绾衣神色微黯,若是可以,她何尝想难为他?事关鸾煌,她只能出此下策。 雁漠北深深看了她许久,终是长叹口气:“我答应你便是。” 说完,他泄愤似的用力揉了揉凤绾衣的脑袋。 “说好啊,只此一次,回京以后,你可得好生补偿我。” 凤绾衣感激的笑了,毫不在意脑袋上那只不安分的大手,调侃道:“到时,我把春风苑里最漂亮的姑娘找来,让她们好好伺候你。” “当真?”雁漠北双眸蹭地大亮,“这话是你说的,将来别反悔哦。” “我几时骗过你?”凤绾衣偏头笑问。 “一言为定,”雁漠北恋恋不舍地挪开手,余光往旁侧一瞥,悻悻的说,“啧啧,师弟他是一刻也离不了你啊。” 不就分开了一会儿么?瞧瞧那怨气十足的小眼神,都快把自个儿射成马蜂窝了。 “快过去吧。”雁漠北受不了地挥了挥手。 暧昧的调侃让凤绾衣有些难为情,她轻瞪了雁漠北一眼后,适才抬步回到夜鸾煌身边,不曾留意到背后之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怅然悲苦。 夜渐沉,康浩牵着两匹良驹来到营地外。 凤绾衣找来件暖和的黑色大氅,给夜鸾煌穿上,边系着带子,边说:“信号弹带上了吗?” “在这儿。”他拍了拍左边的宽袖,“放心,梁王不会想不到,我出事之后,梁国会陷入何种困境。” 他既敢只身赴会,必定安排了后手,若连这点事万哉都猜不透,何以稳坐帝位多年? 说着,他俯下身去,如蜻蜓点水般,唇瓣稳稳贴在凤绾衣的额头上。 “明儿我带些皇都的糕点回来,给你做饭后的点心吃。” 凤绾衣眉黛轻抬,含笑点头。 两人策马离营而去,身影极快就消失在了无垠的夜幕底下。 “人都走得没影儿了,有什么好看的?” 一道玩世不恭的声线从后方飘来。 凤绾衣收回视线,转身看向优哉游哉往栅栏而来的轩辕敖。 唇边扬起一抹客套的假笑:“还没睡?” “听说你受了伤,我心里惦记得紧,哪儿睡得着啊?” 他的近侍就在营中,白日的动静闹得不小,有心要打听,岂会打听不到? “走,跟我回帐去,我那儿有上好的伤药。”轩辕敖横伸出一只手,想去握凤绾衣的手腕。 她灵巧地偏了下身子,闪躲开了。 “你的药还是留给那些个需要的人吧。” “说话能别夹枪带棒吗?”轩辕敖心里有些刺,尤是想到她方才依依不舍送行的样子,再看看她眼下这副刺猬般的态度,更觉恼火。 凤绾衣知道自己在迁怒,可轩辕敖若是能早点把京师的消息告诉她,兴许定北王的侍卫,春风苑的探子,都不会惨死。 她反常的情绪,轩辕敖看在眼里。 “你在怪寡人。” 她没有作声,显然是默认了。 轩辕敖心头一堵,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儿去。 “好了,是我自个儿钻了牛角尖,说到底,你是西凉皇帝,大楚内乱,你没趁机分一杯羹,已是仁至义尽,本就没有资格向我们透口风,传消息。”凤绾衣不愿惹恼他,故出言缓和气氛。 他们和夜临风来日必有一战,西凉紧挨大楚,若轩辕敖趁内乱之际,兴兵来犯,无异于雪上加霜。 “夜深了,快些回去就寝吧。”凤绾衣温声提醒道。 轩辕敖也知道,再说下去,怕是连这和平的假象也难再有,他深吸口气,压着火,转身离开了。 临走前不忘抛下句话:“外边风大,你早点回帐子,少在外头瞎转悠。” “知道啦。”凤绾衣应了声,待他走了以后,拐道去了军医那儿,向惊天询问是否有听说凤卿卿、林素柔、林荣广等人出现在夜临风身边。 她一直怀疑,林素柔母女的失踪与夜临风有关。 这二人前脚消失,后脚,夜临风就手握重兵挥军直逼京城,两件事相隔不久,说是巧合,未免太巧了一点。 可惜的是,惊天对此并不知情,在夜临风掌控宫闱之后,未出宫门半步,他身边有哪些能人异士旁人不得而知。 凤绾衣略感失望,只能把疑惑压在心底。 紫夜时分,康浩再次将红布系在了旌旗杆上,可这次,凤绾衣苦等了一夜,仍没等到万华尧现身。 一轮红日缓缓从海平线上升起,一宿未眠的凤绾衣早早就换上了干净的儒袍,孤身站在营地外,眺望远方。 也不知鸾煌那边怎么样了。 “嫂嫂……” 花蝶衣蹑手蹑脚走到她身旁,别扭地轻唤了声。 “起得这么早?早膳用过了吗?” 凤绾衣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关切的问道。 “你不怪我吗?”她以为嫂嫂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我说不怪,你会信么?”凤绾衣挑眉反问。 摇头。 易地而处,她肯定不会原谅伤害她的家伙。 想及此,花蝶衣愈发感到愧疚,双肩无力地耸搭下去,活像个满腹委屈的小媳妇。 凤绾衣轻笑声:“但是呢,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那你会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她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当时心里很气,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 泪水打湿了眼眶,说到底,她仅是个没出阁的小姑娘,任性刁蛮惯了,有时候火气上脑,行事说话难免不经考虑。 “我都明白。” 凤绾衣大度的说。 “这事到此为止,往后,你可得记住,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将来你还会遇到更多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谅解你,这世上你得罪不起的贵人,多如牛毛,凡事万不可意气而为,懂吗?” 苦口婆心的劝言,字字发自肺腑。 花蝶衣的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嫂嫂,你真好。” 这么好的嫂嫂,难怪雁大哥会喜欢。 “好么?”凤绾衣心头泛起丝丝苦涩。 若她知道,自己在暗地里拜托雁大哥做的事,兴许就不会这样说了。 正午刚到,营地远端有马蹄声随风传来。 等候多时的二人不约而同抬眸远望,不一会儿,就见到山坡上驰骋归来的两个男子。 紧绷一夜的心绪,直到这一秒,才放松下去。 “她怎么也在这儿?”雁漠北远远就瞧见了站在凤绾衣身旁,兴高采烈的女人。 他本不愿搭理她,可一想到绾衣的交代,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策马走上前。 “等多久了?” 纵使他的语气十分生硬,可对花蝶衣来说,却比天籁更为悦耳。 “你,你在问我吗?”她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丫头能再蠢点? 夜鸾煌略感古怪,转念一想,也许是师兄想明白了,愿给她亲近的机会,遂,将注意力从他们俩身上挪开,翻身下马,举步走至凤绾衣身畔。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2章 醉酒的一夜 大手刚握上她的小手,一股凉意立即窜入掌心。 夜鸾煌不悦地蹙起了眉头,忙脱去大氅给她穿上,复又紧握住她的手掌,用内力为她驱寒。 “傻丫头。” 他明明说过,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她竟还傻到在寒天里苦等。 凤绾衣佯装没看见他心疼、责备的眼神,转身往主帐走,边行边问。 “梁王邀你入宫,究竟为了什么事?” 是二皇子与他们见面一事曝光了?亦或是他开始着急,想让他们加快速度,找出二皇子的兵马? 夜鸾煌刻意省略掉万哉口中那些有关逍遥王的旧事,只捡重要的说。 “他说有法子能牵制万华尧。” “何意?” “据他所述,万华尧多年来,处心积虑想要从他手里取得一样宝贝。”这事与万华尧的说词十分吻合,应不会有假。 凤绾衣唔了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万华尧想要之物,名为水玉,他一直以为东西在梁王手中,可梁王却说,多年前,此物被人盗走,他派兵追赶,一路追至千年寒潭所在的深山内,将士亲眼目睹偷盗者将水玉掷入寒谭。” “你是说,万华尧要的东西,并不在梁王手里?”凤绾衣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既知道万华尧要什么,又知这水玉被他视如珍宝,为何不将实言告诉万华尧,并助他把水玉从寒谭内取出,以此做交换,收复万华尧手中的势力?” 夜鸾煌摇头不语,初闻此事时,他的想法与她一样,总觉整件事透着一股子古怪。 凤绾衣眸色一冷,猜测道:“会不会是他们父子在背后串通了口供,想以此引我们入瓮?” “他们没必要饶这么大的圈子。”毕竟,卫城告破后,梁国仍有大批兵马可用以抵御外敌,若万哉父子联手,他们断不可能这么快拿下梁国半壁江山。 “这话不无道理。”凤绾衣打消了刚才的念头,冥思苦想一阵,依旧猜不透个中深意,只得作罢。 “不论是真是假,这千年寒潭我们都得去一趟。” 若万华尧所言是真,取得水玉,梁国便可落入他们之手,若是假,此方屯扎的大军可直捣黄龙,强攻皇都,逼万华尧的兵马现身。 “说起来,你不觉太奇怪了么?”凤绾衣眸光忽闪,话,意有所指。 夜鸾煌勾唇轻笑,道:“军中怕是有梁王的眼线。” 他在这节骨眼上邀自个儿一叙,提及的居然是水玉一事,着实过于可疑。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知晓万华尧欲和他们联手,夺取宝贝一事。 “知我者,非你莫属。”凤绾衣心头甚暖,天底下能有一人能懂她至此,怎能不叫她感到开怀? “这是我的荣幸。” 淡淡的温馨徘徊在两人之间。 落后半步的雁漠北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笑了,只是那笑里,参杂了无人能懂的苦涩与自嘲。 “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应如是,哈哈,两情相悦果真是人间一大快事!” 他仰头大笑道,话随风传到凤绾衣二人的耳中。 笑意愈发浓烈起来。 “这个师兄!” 夜鸾煌面上微褐,冷冷剐了眼不着调的雁漠北。 他不知姑娘家脸皮薄么?竟说些胡话。 “雁大哥。”花蝶衣忧心忡忡地唤道,旁人看不出他的难受,她却是看得见的。 雁漠北罢罢手,翻身下马,步伐如风从两人身旁走过。 “这天凉得很,我去帐中饮酒去,你们啊,就继续在这儿你侬我侬吧。” “你等等我啊。”花蝶衣吸了吸鼻子,拔脚追了上去。 夜鸾煌虚眯着眼,凝视他们的背影,口中低喃道:“他今儿竟没撵花蝶衣走?” 若仅是想给彼此一个机会,这态度未免改变得太快了。 凤绾衣笑脸微微一僵,好在他正想着事儿,并没发现。 “这不是好事吗?” 她若无其事的笑道,五指穿插着他的手指,十指紧扣。 “我们得尽快安排好营中的事宜,及早启程,出发去千年寒谭。” 寒谭附近的地图离宫前,万哉亲手交给了夜鸾煌一份。 那处深山位于梁国西边群山山峦中,最高的山峰背面,在背面的悬崖半山处,藏有一洞穴,而千年寒谭正在洞穴之中。 两人商议后,兵分两路,凤绾衣着令南枫速去附近的城镇寻找绳索,以及御寒的冬衣,夜鸾煌则召来康浩,命他在自己离营后,秘密监视军中叛军的动静,若发现形迹可疑者,先按兵不动,见他的信号行事。 “如若本王发出信号,你即刻将暗桩除去,立即率兵围攻皇都。”夜鸾煌沉声命令道,冷冽的语气里,含着几分决然的杀意,“在等待的这段日子,务必要备齐粮草,莫要有纰漏出现。” “是。” 康浩牢记下他的叮嘱,然后一脸肃穆的拱手领命。 夜深了,主帐的灯盏仍然亮着,隐隐可见两道一长一短的黑色身影被烛火投落在帐布上。 而另一方,雁漠北落脚的营帐里,花蝶衣正担心地看着已喝了足足六坛烧酒的雁漠北,几次劝他别再喝了,可他却双耳不闻窗外事,仍我行我素的往嘴里灌。 冰凉的液体沿着他光洁精湛的下颚淌落,衣衫浸湿,青色的衣襟不知何时被他扯开了盘扣,双目略显迷离,散发着一股颓废却又勾人的魅力。 “雁大哥,你醉了!” 花蝶衣伸手欲去夺他手中的酒坛子。 “醉?老子当年喝了十二坛烧刀子,照样生龙活虎,就这点酒,算得了什么?”说完,脖颈朝后一扬,半坛子烈酒再度入喉。 五脏六腑里腾升起一股火烧般的灼痛感。 他浑然未觉,手背豪迈地在唇瓣上一抹:“痛快!” 酒不醉人人自醉,雁漠北的视野愈发模糊,连看人,似也出现了些许重影。 跳跃的烛光下,站在他身畔絮絮叨叨的女子就像是置身在一层薄雾中。 他甩甩头,定眼再看,好似见到了深埋在心底的人儿。 “啪地” 手腕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握住,紧接着,一股无法挣扎的力气忽然袭来,花蝶衣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人已跌入了滚烫的怀抱里。 夜,正浓。 次日清晨,与凤绾衣商议一夜行进路线的夜鸾煌,草草洗漱后,便来此寻雁漠北。 这一去深山,皇都的动静得有人盯着,他武功高强是最合适的人选。 刚入帐子,一股浓郁的酒味迎面扑来。 黑眸在帐中一扫,随即,夜鸾煌的面色黑沉得仿能拧出水来。 快步走到床沿,拎着被褥一角用力一拽。 “嘶!” 冷风顷刻间窜遍全身,只着了件中衣,且衣衫凌乱的雁漠北晕乎乎从梦境里苏醒。 “扰人清梦是可耻的。” 他满腹怨念地咕哝道,脑袋活像要炸裂开一般,疼得要命。 “哼,你眼里可有军法?” 居然敢在军中喝得醉生梦死,按军法,当处以重罚! “咱们俩谁跟谁啊?”雁漠北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忽地,记起昨夜的事儿,“那丫头呢?” 他记得,昨儿个心里不痛快,在帐中买醉,当时花蝶衣也在。 慌忙打量了眼四周,却是没见到花蝶衣的身影。 “难不成是见我喝高了,回帐休息去了?” “这事你当面问她去。”夜鸾煌没好气地说,“我和绾衣今日便要动身,等你酒醒后,去一趟皇都,若寒谭一行有变,你可挟梁王为质,与康浩里应外合,拿下京都。” 雁漠北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他这副似醒非醒的模样,夜鸾煌看了就来气,猛一挥手,转身离去。 出帐时,步伐突然顿了一下。 “她是个好姑娘,你若未存那份心,别给她希望。” 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在失望时,被赐予希望,再从云端跌入地狱。 雁漠北没吭声,待他走了以后,一声凄凉的苦笑方才滑出唇瓣。 “和雁大哥说好了?”凤绾衣在主帐外见到了归来的夜鸾煌,擒笑问。 他眉头不展,只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这是?” “罢了,他的事,他自个儿总能处理好。”夜鸾煌不愿多谈,此事是师兄的私事,由不得他评论。 凤绾衣也没多问,进帐取出了一个装着干粮、地图、冬衣的包袱,便想出发。 “你们要去哪儿啊?” 轩辕敖一大早就听侍卫说,康浩在备马匹,料想他们怕是有事出营,专程过来问问,刚到,就与两人碰了个正着。 夜鸾煌未展的眉峰皱得更紧了些,薄唇微动,正欲寻个理由把他打发走,不想,凤绾衣在暗中偷偷拉了下他的衣角,无声阻止了他。 “嗯?” “我们有要事,需去深山里走一遭。” 凤绾衣言简意赅地把事儿说了出来。 他是西凉皇帝,若他们与梁国当真撕破脸,难保他不会在背后做些手脚,为西凉谋得利益,还是把他带在身边看着的好。 轩辕敖明知这是她特意挖的坑,仍假装不知,故意往下跳。 笑眯眯的问:“不介意带上我吧?” “你要不嫌车马劳顿,我们又怎会拒绝?” “有美人作陪,再苦,我也不怕。” 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凤绾衣身上打转。 “要走就走,少说废话。”夜鸾煌护犊子的往前迈了一步,挺身阻挡住他太过放肆的视线,神色冷峭的说。 轩辕敖鹰眉一竖,积压在心底多日的火气瞬时勾起。 氛围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主帐左侧一抹娇小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我听将士们说,你们要离营几天,能带上我吗?” 花蝶衣轻咬住唇瓣,问道。 “你?”夜鸾煌不太愿意,且不说路途有多赶,便是深山里亦有不少凶兽,她的功夫不过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要是去了,只会是他们的负担,耽误正事。 “我……我不想留在这儿。”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男人。 面对她近乎祈求的眼神,本就有愧于她的凤绾衣只得妥协,同意带她一道上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3章 他有我好看? 一行人策马离营,他们刚走,便有降兵偷偷写了密信,用饲养的信鸽传信,这一切被康浩尽收眼底,他谨遵夜鸾煌临行前的吩咐,秘而不发,只着麾下的楚国步兵,紧盯这几人的动静。 出发第二日,楚国境内有探子来信,信笺是红缨送来的,信上说,新帝夜临风加派了人手,找寻她的下落,请她回宫,她正在一处小村庄里暂避,来信提醒凤绾衣尽快回国,再拖延下去,恐怕她的伪装会有被识破的一天。 康浩接到信后,只得暂押,等凤绾衣归来再做处置。 两日一夜的赶路,凤绾衣一行终于抵达了千年寒潭所在的密林。 群山层峦叠嶂,林荫似海,一眼望去,那座处理在最林间最深处的山峦尤为显目。 山峰高耸,半山腰几乎被云海环绕着,看不到山巅。 “我们得加紧赶路了。”凤绾衣沉声说道,留给他们的时日不多,拖延得越久,楚国的局面对他们越不利。 余光悄然投向身旁骑乘在马背上的花蝶衣。 这两天,她的情绪始终不高,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的身子能撑得住吗?如果不行,别逞强。” “只知道说别人,别忘了,你自个儿也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轩辕敖摘下腰间的水壶,随手递了过去,嘴上不忘损上一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看似带刺的话里,藏着的关心。 花蝶衣垂下脑袋,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凭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见嫂嫂? 雁大哥是这样,表哥和北王爷也是这样,现在就连他,也不例外! 一抹嫉恨飞快在她的眼底闪过。 “喝我的。”夜鸾煌横伸出一只手,将轩辕敖的手臂拍开,而后把自个儿的水壶递去。 “你这家伙!”他是存心的吗? 轩辕敖恼怒不已,双眸染满了阴鸷的冷芒。 凤绾衣颇有些头疼,轩辕敖也就罢了,他行事本就率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鸾煌怎的也被他传染了? 她摇摇头,接过水壶小喝了一口。 “别再耽误了,快些赶路吧。” 闻言,轩辕敖一脸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率先挥下马鞭,奔入森林。 “莫要再激怒他,这人心眼小,若是惹急了,往后兴许会给我们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烦。” 凤绾衣没急着扬鞭,而是偏头看向夜鸾煌,同他低语。 “嗯。” 夜鸾煌淡淡地应了声。 “但他若在向你献殷勤,我照样忍不得。” 她是他的,任何觊觎她的家伙,都是他的敌人! 凤绾衣略感好笑:“你几时变得这么幼稚?” 夜鸾煌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毛。 “你们在等什么?还不快过来?” 久等没等到人的轩辕敖勒住缰绳,冲林子外朗声高唤。 “走吧。” 凤绾衣止了话,拍马入林。 有夜鸾煌和轩辕敖这两个武功不低的高手相护,只半日的功夫,他们就有惊无险的来到了最高峰的山峦脚下。 这时,天已经暗了,上山的路又陡又峭,贸然抹黑前行,指不定会遇上些危险。 “我们暂且在此处休息一夜,天亮后,再上山去。” 说着,凤绾衣先一步下马,将缰绳套弄在一旁的树干上,取出一方娟帕,垫在身下,席地而坐。 连日赶路,就连她也感到了几分疲惫,一双腿酸得不行。 夜鸾煌紧挨着她坐下,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馍馍,掰碎后,送到她嘴边,待她吃下,忙将水壶递来。 “喝点水润润嗓子。”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举止,刺痛了轩辕敖的眼睛。 他结识凤绾衣许久,几时见到过她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她跟在夜临风身边时,纵使脸上笑着,一双眼也冷清如月,不如眼下这般,盛满了柔软甜蜜的笑意。 嘴唇动了动,有心想打破他们间碍眼的温情气氛,然,在瞧见凤绾衣难得幸福的样子后,话到嘴边,又像是卡住了似的,难再说出口。 “我去捡些柴火,山里野兽多,有了火光,它们没胆子贸然靠近,顺便瞧瞧这大山里有什么野果、野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调头,走入了丛林里。 花蝶衣更是不知在想什么,抱着膝盖远远坐在了一棵大树下。 “明早我先行去山里探路。”夜鸾煌伸手为凤绾衣拭去唇边的馍馍屑,柔声说道。 “不行。”万一遇到危险,他身边没个帮手怎行?“我们一起去,即便有事,也能有个照应。” 凤绾衣的态度分外坚定,任他怎么说,都不曾有片刻的松动。 “我万事都能与你有商有量,独独此事不可。” 夜鸾煌眸中溢满的浓情,浓郁得快要化出来,一如这天上新月,格外溺人。 “总说我霸道,你这性子何尝不是?” “霸道又如何?”凤绾衣含着笑,用他之前说的话回敬他,逗得夜鸾煌乐不可支。 手臂一展,将她拽入了怀里。 苍穹上,弯月如钩,投落下的清浅光晕,似为两人笼上一层薄薄的雾色,影子拖曳在地上,如鸳鸯般不可分离。 凤绾衣面颊微热,眼睛偷偷往花蝶衣的方向瞧了瞧,见她未留意这方,紧绷的身子适才放松下来。 一颗心咚咚地跳动着,既觉甜蜜,又有些说不出的刺激感。 “真想就这样抱着你。”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管它什么天下局势,皇权争夺,皆与他们无关。 “往后这样的机会多着呢。” 凤绾衣故意装作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弯唇笑道。 “到时候,你怕是要嫌腻味了。” “瞎说。” 手指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这辈子都不会觉得腻。” “这话等你老了再说也不迟。” 一听这话,夜鸾煌立时急了。 “你不信我?” “扑哧”,凤绾衣乐得眉眼笑成了两道弯月,娇嗔道:“呆子,同你说笑,你竟当真了?” 这世上,唯有他的话,她深信不疑。 “说笑也不成。” 他不爱听这些。 凤绾衣连连点头,表示往后再不会拿类似的话捉弄他。 过了没多久,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 夜鸾煌戒心顿起,直立起身来护在她跟前。 “是我。” 轩辕敖一手拎着只野兔子,一手拽着绿油油的三叶草,肘间还别着一堆干枯的树枝,正慢吞吞从山路间走来。 夜鸾煌迎上前去帮了把手。 “累死我了。” 他搁下物资,大咧咧往凤绾衣身旁一坐。 人刚坐下,夜鸾煌便眼疾手快地握着凤绾衣的手,牵着她起身。 “好歹我也给你们弄来了饱腹的东西,你这态度就不能好点?” 轩辕敖语中带刺的问道,暗藏锐利锋芒的眼神直直刺向夜鸾煌。 夜鸾煌反手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眉梢一挑,斜眼朝他睨来。 没对他刀刃相向,已经不错了,还想着态度能再友善点?他在说笑么? “哎,就你这等不解风情,不识好歹的性子,哪是个疼人的主?” 轩辕敖见缝插针,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挑拨的机会。 “你这意思是想让他对你多加疼惜咯?”凤绾衣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眯眯的问道。 “差别对待啊。”轩辕敖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我随便说他几句,你就为他说话,可他对我不假颜色,你竟装作没看见,真真是重色轻友。” 抑扬顿挫的调侃,饶是凤绾衣亦忍不住面红了,一记厉眼扫去,轩辕敖见好就收,抬手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夜鸾煌麻利的清理好兔子,架柴生火。 火光映红了他俊朗无涛的容颜,投映在他的眼底,仿若有两团熠熠的火焰在跳动似的。 都说专注做事的男人最美,凤绾衣可不就看迷了眼,看失了神么? “他有我好看?” 轩辕敖不知几时偷偷来到她身边,手掌在她的眼前用力晃了晃。 “唔,”凤绾衣回过神后,沉吟片刻,笑道,“你二人各有各的好,不能一概而论之。” 这话听得轩辕敖心里美滋滋的,连带着之前那点不愉快也化作了天边的浮云,消失不见。 烤好兔子,夜鸾煌径直挤开碍眼的轩辕敖,捻着一片兔子肉递到凤绾衣嘴边。 “尝尝。” 肉外焦内嫩,虽没涂抹佐料,却别有一番风味。 “好吃吗?” 夜鸾煌暗藏期待的问道。 “不好吃只管说,没必要和他客气。”轩辕敖同样是一脸期待,不过他期待的和夜鸾煌截然不同。 夜鸾煌紧蹙双眉,若非还记着入林前绾衣的叮嘱,他岂会一再容忍轩辕敖的挑衅? “味道不赖,我拿去给蝶衣尝尝。” 凤绾衣脚底抹油般开溜,用匕首割掉了半块兔肉,送去花蝶衣那儿。 “我不想吃。” 花蝶衣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不能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语毕,她没理会花蝶衣的反抗,强行将食物塞了过去。 花蝶衣眼眶一涩,躲闪般避开了凤绾衣关切的眼神。 入夜后,天气转凉,夜鸾煌拾掇出包袱里的冬衣,为凤绾衣添上,让她靠着自己休息。 “睡吧,夜里有我守着。” “嗯。” 许是倦了,凤绾衣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熟睡过去,而夜鸾煌则如雕塑一样,一夜未动过一下,只为了能让她睡得安稳些。 天蒙蒙亮,几声清脆的鸟鸣将凤绾衣从梦中唤醒。 “你一夜没睡?” 她拧眉瞪着身畔的夜鸾煌,手指在他的左臂上轻轻一摁,触感紧绷且僵硬。 “我有内力在身,不碍事。” “闭嘴。” 凤绾衣一把除去身上披着的冬衣,唇瓣紧抿着,替他揉捏手臂。 僵直的肌肉渐渐松弛,夜鸾煌扣住了她的手腕,摇头道:“已经没事了。” “不许再有下次。”她恼怒的警告道,“我不是吃不了苦头的弱女子,无需你这般……” 话没能说完,一只微凉的手指已堵住了她的唇瓣。 “在我眼里,你本就是需要疼护的柔弱丫头。” 哪怕她变得再精明,再能干,也无法改变这一点。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4章 坠入寒谭 熄灭篝火后,四人沿山路朝山巅策马而去。 离山顶越近气候越是寒凉,吹打在面上的劲风,犹如锋利的刀片,刺得人面颊生疼。 夜鸾煌横臂一伸,将凤绾衣拽到了马背上,双臂牢牢护在她的左右两边,以保护的姿势把她禁锢在怀里,而后,手掌用力一扯,袖袍撕拉一声,应声断裂。 凤绾衣接过碎布,笑着蒙住半张脸。 “啧。”轩辕敖撇开头去,装作没看见这极为刺眼的画面。 一个时辰过去,四人终于抵达了山顶。 整个山头杂草丛生,碎石遍布。 夜鸾煌驱马来到山沿,往下一看,入目的,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 “好在临行前,有让南枫备些绳索。”凤绾衣轻笑声,“不然,真不知要怎么下去。” 备好的绳索足足有近五十米长,一头栓在山巅的大树上,另一头则被夜鸾煌系在了腰间,他试探性地拽了拽,确定安全无误后,才揽住凤绾衣的腰身,俯身朝悬崖下方跃去。 凛冽的狂风由下往上呼啸而至,青丝乱舞,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凤绾衣索性闭上眼,埋首在他结实的怀抱里,将性命、安危全权交托给他。 夜鸾煌未辜负这份信任,在高速的坠落中,透过朦胧模糊的白雾,精准地发现了下方越来越近的洞穴。 手臂用力搂住她的背脊,另一只手缠住绳索,双足在光滑的石壁上一点,借力向后跃起,晃荡着跳进洞口。 “嘶!” 一股逼人的寒气迎面扑来,凤绾衣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把人稳稳放下,他凝掌输送内力为她御寒。 “我没事,别浪费力气了。”凤绾衣摇摇头,目光越过他看向前方。 从洞口到洞内的石壁上都结了一层泛着白雾的冰霜,越往里,冰结得越厚。 “寒谭应该就在里边。” 她推测道。 话刚落,洞外又有人影跃入。 来人正是轩辕敖和花蝶衣,他堪堪站稳,便把怀里的人推开,用匕首扎入麻绳内,钉在了冰块上。 “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轩辕敖一脸不爽地问。 “找一件宝贝。”凤绾衣没明说,如果不是顾忌他的身份,她万不会带他前来,水玉关系到能否兵不见血刃取下梁国,自是不能轻易告诉他的。 轩辕敖狐疑地眯着双眼:“什么宝贝会在这人迹罕至的冰洞里?” “问这么多作甚?”夜鸾煌冷声打断了他,“若是怕了,大可原路折返。” “激将法对寡人无用。”轩辕敖冷笑道,无所畏惧地迎上他冷冽刺骨的视线。 无形的硝烟在这昏暗的洞穴里弥漫开来,凤绾衣无力地揉了揉额角,抛下两个斗气的男人,率先抬步往洞穴深处行去。 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速战速决,取得水玉。 见她离去,夜鸾煌立时收敛了外露的气势,飞身跟上。 前端的路很是平坦,凤绾衣随身携带了火折子,凭借微弱的光晕尚且能顺畅前行。 “等等。” 夜鸾煌耳廓一动,敏锐地听到了前方飘来的诡异声响。 “怎么了?” 凤绾衣凝眸问道。 “前边有动静。”轩辕敖亦竖起耳朵,凝神静听,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没等他们分辨出这动静是什么东西制造的,突然,眼前一道火红色的影子直扑而来,速度奇快无比。 夜鸾煌本能的将凤绾衣推开,凝掌排出。 仓皇间,火折子掉落在地上,本就昏暗的山洞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鸾煌?” 凤绾衣朝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视野一片黑暗,她担忧地大声唤道。 “我没事。”夜鸾煌有内力在身,隐约能捕捉到潜伏在黑暗里的东西。 “好像是一只野兽。”轩辕敖侧身一躲,面前一道寒风忽闪,似有东西擦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 他冷着脸站在夜鸾煌身旁,背靠石壁,警惕上升到顶点。 “你可别死在这儿了。” 言罢,他抢先出手,身影快似疾风,猛扑向黑暗中那团危险的黑影而去。 “这话回敬给你。”夜鸾煌紧随其后,手腕一翻,匕首已入掌心。 “吼!” 雄浑的猛兽叫声震耳欲聋,依靠着刀刃散发的寒光,两人总算看清了堵在通往洞口的道路上的‘怪物’。 那是一只浑身仗着火红绒毛,体形庞大的凶兽,其形酷似雄狮,一双野性、暴虐的赤金色兽瞳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 轩辕敖凌空击出一掌,掌风凌厉如刀,直取凶兽的双眼。 这畜生抬起前爪,用力往下一拍,竟凭着天生的彪悍力量,接下了轩辕敖的攻击,竟只斩落了几根鬃毛。 “躲开。” 背后一声低喝传至,轩辕敖旋身一转,灵敏地闪躲过夜鸾煌的攻势。 鬼魅般的身影从他身前飞窜过去,借着凶兽放下爪子的空隙,匕首顺势脱手,笔直刺入它爪上的皮肉里。 “嗷!” 凶兽痛苦的仰头悲鸣,吼叫声大如惊雷,震得夜鸾煌二人耳膜嗡嗡作响。 “吵死人了。”轩辕敖只觉难受,脚尖再度点地,与夜鸾煌一道从左右两侧直逼猛兽身前,欲趁胜将它斩杀于此。 凶兽纵使力大无比,也难在他们俩合力的围攻下占据上风,庞大的身躯上,炸裂开一道道被匕首割破的伤口。 凤绾衣的心紧张得直跳,她眯着眼,极力想看清前边的战况。 突然,一股外力从旁侧袭来。 “啊。” 惊呼声传至,夜鸾煌和轩辕敖的攻势随之停了下来。 是绾衣! “砰” 一个庞然大物冷不防从两人中央窜跑而过,身躯壮如耗牛,生生把他们挤开。 “它过来了。” 轩辕敖迅速回神,扭头向洞穴内大声提醒。 然而,他终究是晚了一步,慌不择路的凶兽竟扑向了凤绾衣,只听一声重物落水的‘噗通’巨响后,一人一兽的身影彻底淹没在了洞穴深处的四方寒池下,水花四溅,一圈圈水波由内向外荡漾着。 轩辕敖如蒙雷击,似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呆了。 愣神间,他身旁的夜鸾煌运起十成的内力,紧追着飞到寒池旁,俯身跃下。 冰冷的凉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寒气沿毛孔窜入体内,似要将他的骨血通通冰封。 夜鸾煌浑然不觉,身子向下游动,靠着内力,一次次深入池底。 渐渐的,昏暗的池水底下,有一座白色冰雕般的重物映入他的眼帘。 雕塑正在急速下坠,透过冰状的表面隐隐能看到凶兽张牙舞爪的庞大身躯。 夜鸾煌如灌入了一记强心针,手脚并用,加速向冰块下方游去。 找到了! 他直身靠近,用力握住凤绾衣的胳膊把人拽离冰块束缚的范围。 所剩无几的内力度入她的体内,想替她护住心脉。 掌心下,她的心跳时断时续,双眼紧闭着,整张脸呈现着一股青色。 夜鸾煌紧紧抱着她,不知疲倦地往她身体里灌输内力。 池底水流湍急,并非是一池死水,夜鸾煌即便有内力护身,在眼下,也分不出多余的力气带着她上游。 此处既是活水,必定会流淌之别处。 他一咬牙,双手停止游动,抱着昏迷不醒的凤绾衣,随水流飘远。 池岸上,轩辕敖从惊滞从苏醒,他快步行到池边,垂目看着毫无波澜的水面。 她死了? 这念头刚升起,就被他强行摁下。 窸窸窣窣的碎响突然飘来,他瞪着一双满是煞气的眼,侧目看向声源处。 在左侧的石壁下,脸色惨白的花蝶衣浑身虚脱地瘫坐在地上,盯着寒池的眼神里,布满了恐慌之色。 “是你做的?” 轩辕敖举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瞰她,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势里,夹杂着火山迸发般恐怖的杀意,铺天盖地向她压去。 “不,不是我。”花蝶衣慌忙摇头,“是……是嫂嫂不小心磕到了什么东西……” 闻言,轩辕敖眼波一转,看向地面。 地上的确有几颗细碎的石子。 “我……我一直在留心你们……没及时拉住嫂嫂……”花蝶衣结结巴巴的解释道,闪躲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唯藏在身后的双手,带着些许轻颤。 轩辕敖冷冷看了她许久,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就在花蝶衣以为她要死在这儿时,那股仿若可怕的杀意方才消失。 轩辕敖挪开眼,凉薄的唇瓣狠狠一抿。 脑中不期然闪过夜鸾煌毫不迟疑的身影。 几许自嘲染上眉宇。 他输了…… 笔挺如松的背脊无力的垮了下去。 纵使那一刻,他亦有冲动追她而去,然,他终究无法忘记身上背负的,属于帝王的责任。 “呵,”轩辕敖苦涩地笑了,“夜鸾煌。” 你若能把她平安救回来,寡人便甘愿放手。 他在心底默默的许诺道。 与山峰仅隔数百米远的山峦半山腰处,昏暗得仿若不见天日的洞穴里,一声哗啦的声响划破了山洞的寂静,一道身影如鱼跃出海,蹭地从山洞最深处的寒池中窜出。 发丝已乱,淌着水的青丝粘稠地紧贴在男子的面颊上,一缕缕寒气环绕在身侧。 他半跪在池岸边的石地上,失去血色的唇不知是因寒冷,还是因恐惧,不住哆嗦着,张口向手掌哈气,待到双手稍微暖和些,忙覆上身前平躺的女子心口。 空荡的丹田里内力几乎见了底,夜鸾煌全然不在意走火入魔的危险,一遍又一遍强行运气,将内力输送进凤绾衣的体内。 她答应过在处理完京中的事务,会陪他隐居世外; 她说过,要伴着他直至白头。 承诺犹言在耳,她怎可以失言? 经脉隐隐作痛,冷汗伴随着水珠划过他的眉眼,他一概顾不上了,他只知道,她不能死! 若她走了,他有何力气再活下去? “噗” 一柱凉水喷出唇齿。 “绾衣?”夜鸾煌哑声唤道,眼中有期待,更暗藏着无数不安。 静止不动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在他望眼欲穿的目光下,那双紧闭的眼睛,幽幽睁开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5章 冰棺里的女尸 “你……”凤绾衣欲开口说话,但身上残存的寒气,却令她的舌头打了结。 夜鸾煌一手覆住她的腹部,继续输送内力,一手将她从地上捞起,紧紧抱在了怀中。 隔着湿润的衣衫传来的,是他怦怦直跳的心跳声,以及那滚烫如火的体温。 “你终于醒了。” 几近颤抖的话语自头顶上落下,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激动,甚至有深深的后怕。 凤绾衣吃力地拍了拍腰间的手臂,无声告诉他:她没事。 臂膀猛地一僵,紧接着,力气再次加重,像是要把她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唯有如此,他方能真的相信,她还活着,完好无损地待在他的怀中。 “呆子。” 凤绾衣嗔笑道,语气有些虚弱,但与她疲软乏力的身子相反,她面上俨然是一副甜蜜、幸福的样子。 暖意漫过四肢百骸,将积攒在身体里的寒意驱离出体外。 “已经够了。”凤绾衣稍微恢复了些力气,急忙叫停,冰凉的小手紧握住腹部的大手,不许他再浪费内力。 “这里冰霜遍布,你身上又湿透了,不注意保暖,会落下病根的。”夜鸾煌神色固执地说道,仗着力气比她大,强行挣脱她的桎梏。 于他而言,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事,能比她的身体更重要。 “那你呢?”凤绾衣心疼地看着他冷汗涔涔的面庞,“你把内力给了我,你自个儿怎么办?” 见他不为所动,凤绾衣面色一冷,斥责道:“你若是病了,我们怎的离开此地?” “不打紧,”夜鸾煌露出抹带着安抚的浅笑,“我稍后会调整内息,时下,你的身子才是最紧要的。” “胡说!”他这都是什么歪理? 凤绾衣既感动又心酸。 天底下哪有人把自个儿的安危抛诸脑后的? “此处十分凶险,你得保存实力,万一有第二只凶兽冲出来,也能斗上一斗。” “无妨,”夜鸾煌定眼凝视她,如起誓般,郑重的说,“如果有危险,便是豁出这条命不要,我也会护你周全。” 一股酸意蓦地涌上眼眶。 “相信我,嗯?” 额头上落下一记浅吻。 “我几时说过不信?”凤绾衣语带哽咽的说道。 这儿不是他们最初身处的洞穴,在坠湖前,她分明看到那只火红的凶兽朝她扑来,随后身子就坠入了冰池里。 本应在洞穴中的他,为何陪着自己在此,并不难猜。 “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 “我当时并未多想。”夜鸾煌淡淡地说,内力不停,“不过是凭本能而为罢了。” 那时的情形千钧一发,哪容他思索、考虑? 泪水夺眶而出,凤绾衣不愿他瞧见自己没出息的模样,索性将脸埋入他的胸脯里。 滚烫的水渍浸透衣衫,灼烫了夜鸾煌的心。 他静静拥着她,怀中紧抱着的,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两人休息了一阵子,待内力烘干衣裳,方才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分神打量这处陌生的洞穴。 凹凸不平的石壁蒙上了厚厚的冰雪,左侧有一条昏暗、窄小的通道,应是通向外界的,而在右侧,放置着一个镶嵌有璀璨宝石的冰棺,冰棺紧挨石壁,一盏雪封的油灯如壁画般嵌在壁中。 “这儿怎么会有冰棺?” 凤绾衣倍感奇怪,与他对视一眼后,抬步向棺椁走近。 棺椁边缘的宝石散发着刺目的光晕,是这个山洞中唯一的光源。 她抬手欲抹去棺面上的白霜,在半空中,手腕被一只大手截住。 “我来。” 夜鸾煌不容她反驳,出掌抵住棺木盖,用力一推,盖子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而冰棺里封存的,是一个双目紧闭的女子。 她着一席华贵的粉丝儒裙,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容颜绝美,且安详。 夜鸾煌伸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复又朝凤绾衣摇摇头。 “她死了。” “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这会是一具尸体。”凤绾衣满目惊叹,饶是她活了两世,仍未经历过如此诡异的事。 此女肉身不腐,肤色甚至与常人无异,哪儿是死人该有的样子? 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窜过。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水玉?” 万华尧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宝贝,不可能会是寻常物,而梁王口口声声说,水玉就在寒谭内,他们掉入寒谭,见着的只这一座冰棺,一具尸骸,如若他们没有说谎,那这水玉极有可能就是让这尸体不腐之物。 夜鸾煌深有同感。 凤绾衣没有一点迟疑,踮着脚勾身靠近女尸,在她的身上寻找类似玉石的东西。 然,她找遍了衣衫,莫说是水玉,就连一件配饰也没发现。 “难不成是我想错了?”她不解地喃喃道,突然,眼睛一顿,落在了女子略微鼓起的腮帮上。 她的嘴里好像含了什么东西。 凤绾衣眸光微微一闪,忙不迭伸手掰开女子的下颚。 “找着了。” 她惊喜地说道,欲伸手将女尸口中如夜明珠般的圆形白玉取出。 “小心!”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夜鸾煌忽闻通道内传来的异响,手臂一揽,把她从冰棺处拽入了怀里,左手凌空击出,与飞扑而来的身影在空中对碰了一掌。 强劲的气浪自两人的掌心炸开,硬生生将他逼退数步。 “是谁?” 凤绾衣动了动手臂,藏在袖中的毒药悄然滑到掌心,凛冽如锋的目光直刺向冰棺旁背对他们孤身直立的男子。 他的背影好像在哪儿见过。 “南梁二皇子?”夜鸾煌一眼就辨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脸廓寸寸冰封,透着几分戾气。 居然是他!? 凤绾衣有些吃惊,眸色渐渐冷了下来。 身体一转,退出了夜鸾煌的怀抱。 “堂堂皇子,竟在背后暗箭伤人?传出去,不怕辱了梁国皇室的威名么?” 暗藏讽刺的话脱口而出。 要不是鸾煌反映够快,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他打伤了! 万华尧仿若没感觉到身后扎人的目光一般,近乎贪恋地注视着冰棺里的女人。 他异常的反映令凤绾衣二人愈发觉得古怪,对望一眼后,边戒备,边保持缄默。 “你们该庆幸,没有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清冷如雪的嗓音在静谧的洞穴中响起。 夜鸾煌下意识挺身护在凤绾衣身前,凝眸看在他,说:“阁下不出一言,便出手伤人,莫不是忘了与我们的约定?” “咳咳……”万华尧捂嘴轻咳,弯下的腰身慢吞吞直起,转身面向他们,“如果你们取出了她口中的水玉,我们就真的是敌人了。” 他的眼眸里布满杀机,那绝非是一个说笑者会有的神情。 凤绾衣眉黛一抬,犀利反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早就知道水玉不在梁王手中?” 他故意埋伏在此,必然是在等他们出现。 可是为什么? 他这么在乎水玉,为何不亲自来取?反而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引他们入局? “你忌惮梁王。”凤绾衣略微一想,就猜出了个中的缘由。 她笃定的语气让万华尧有些意外:“愿闻其详。” 看来,她猜对了。 凤绾衣冷笑一声,解释道:“你明知水玉所在,却不敢亲手取走,必是有所忌惮,整个梁国能让权势滔天的二皇子这把忌讳的,除了一国之君,还会有第二人吗?” “啪啪”,万华尧赞许地拍了拍手,“不愧是能入定北王法眼的女子,果真机智过人。” 在短短时间内,就能分析出要害,单是这份心智,确是配得上她的儿子。 略带感慨的目光落在了夜鸾煌那张酷似万埃烨的面庞上。 在寒池底时,他佩戴的人皮面具遭到水流的冲击,已然脱落,现在的他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你和逍遥王感情颇深。”凤绾衣平静的陈述道。 如果不是叔侄情深,他不会在无意间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不,我和皇叔仅有数面之缘。”万华尧长叹口气,眉宇间似有几分歉意掠过。 “事到如今,二皇子还想隐瞒吗?”凤绾衣咄咄逼人的质问道,“你敢说,数日前逍遥王府的高手,非你麾下的高手?” “敢说,你初次邀我们相见,特意选在逍遥王的陵墓内,并非暗藏深意?” “敢说,你提出的交换条件,不是在知晓王爷的身份之后,做出的决定?” 话落,满室死寂。 夜鸾煌敛去眸中的复杂情绪,抬手为她拍背顺气。 “我似乎小瞧了你的智谋。”万华尧清冷的双眸里,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身侧散发的寒气,似也随之消散,如冰雪消融般,带着点点暖意的说,“她要见到你,该欣慰了。” “她?”凤绾衣拧了下眉,“你指的是身后这具尸体?” “她没死。”万华尧像是被踩住了痛脚的猫,情绪变得很是激动。 夜鸾煌暗自警戒,提防着他一怒之下再次出手。 但他预想中的事并没有发生,短暂的失态之后,万华尧突然平静下来。 “你说得没错,咳,我一早就知道水玉的下落。” 说着,他侧过脸再度看向了冰棺里的女子。 眼神中含着旁人无法看见的脉脉情愫。 “这颗水玉是她二十五年前送给我的见面礼。” 忆起前尘往事,他竟情不自禁地笑了。 二十五年前? 凤绾衣心头一紧,这个年份让她不得不上心。 她立时转眸看向夜鸾煌,恰巧撞入了他那双深邃如海的黑眸里。 见她面露忧色,夜鸾煌悄然握住了她的柔荑,以作安抚。 “水玉是我亲手放在她口中的。”万华尧的语气徒然一冷,那片刻的温情好似昙花一现,再不见了踪影,“她仅是陷入了假死状态,只有水玉能护住她的心脉,保留下她最后一口气。” “本王未曾听说过,世上有此神奇之物。”夜鸾煌冷声说道,如若有神物能保人肉身不死,天下人早该为它大打出手,群起而抢之。 “水玉对常人无用。”万华尧不曾深谈这个话题,毕竟,这牵扯到她的身世,“当年,我为保她身子不毁,便想法子瞒过了父皇的耳目,将她藏于此地,咳,本想着,等我集齐复活她的药材,再来接她回去。” 他的话,对凤绾衣二人而言,不亚于天方夜谭。 一个气息全无,已然逝去的死人,怎可能复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6章 唯独此事不能依你 观万华尧言辞凿凿,又不像是在说谎,这让凤绾衣和夜鸾煌愈发感到古怪,故,继续倾听。 “可我没有想到,洞穴口不知打哪儿跑来了一只孽畜。” 万华尧紧扣住冰棺的边缘,手背上凸起一条条青筋。 他咬牙说:“我不能从那方进来,这些年,我一直在苦寻另一条道。” “你找到了。”凤绾衣接嘴道,眼神转向一旁的通道口,“你绝非是今日才知晓这条路的存在。” “是啊,咳咳……”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万华尧不由得重咳了好几声。 “没猜错的话,你这异于常人的相貌,应当是幼年时身中寒气所致。”话并非疑问,而是极有把握的笃定。 若非寒气入体,无法根治,凭他先前施展出的身手,断不会虚弱至此,更不会连发丝、眉毛,亦如雪人一般。 “我病得太久,此生再难拔除寒气。”万华尧神色一暗,眸光投落进冰棺里,“不知我这个样子,可会吓到她?” 会吧?如今的他与幼时判若两人,她怕是会认不出自己了。 想及此,万华尧的心犹若凌迟般疼痛,可再痛,他仍是无悔的。 犹如岩浆般炽热的情意,在他的眸底凝聚,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冰棺里的女子,口中喃喃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水玉,而是她。” 果然么? 凤绾衣不觉意外,毕竟,在他现身后,就未曾掩饰过对此女的在乎。 那是看着最珍爱之人,才会有的眼神。 眼波轻转,睨向身旁缄默不语的男子,同样的神色,在鸾煌身上,她时常也能见到。 手指被人轻轻捏了一下,凤绾衣立时回过神来,佯装镇定地挪开了视线。 “我要把她带离此处。”万华尧冷不防冒出这句话来,手指轻轻抚过女子的面庞,寒气窜入掌心,他却像丧失了同感,毫无任何反映,“是我太无能,才让她在这儿孤零零受了二十年多年的寒苦寂寞,现在我要找的东西快齐了,我得带她离开。” 说着,他突然朝凤绾衣和夜鸾煌看来。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话顿了顿,他又补上句,“答应你们的事,我绝不会失言,等她醒来,我会把兵马藏匿的地点告诉你们,到时,你们要颠覆梁国也好,取而代之也罢,我都不会干涉。” 他会带着她远离故土,寻个清静的地儿,守着她,伴她一生。 若她愿意的话。 万华尧在心底暗暗想道。 “好,一言为定。”凤绾衣略微一想,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梁王故意泄露水玉的位置,必是想坐山观虎斗。 若他们取走水玉,使这尸身腐去,以万华尧对此女的重视程度,肯定会与他们兵戎相见,即使他们连玉带棺一道抬走,他得知人落入梁王手里,亦会发难。 不论是哪种可能最后得利者,非梁王莫属。 “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他人的算计。”凤绾衣冷冷的说,对梁王的印象已然降入谷底,“相比你父皇,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者。” 单是他愿实言相告这一点,胜过梁王百倍。 这话是赞赏,同样也藏有几分警告,警示万华尧莫要步上梁王的后尘,再于暗中算计他们。 万华尧微微一愣,显然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他轻瞥了不言不语,以保护的姿态全程护在凤绾衣身前的夜鸾煌一眼,心中已有了决断。 “你们来这里,父皇定派了人手加以监视,我要同你们联手演一场戏。” 一刻钟后,夜鸾煌脱去身上的冬衣包裹住女尸的身子,横抱在怀里,与凤绾衣一道沿洞穴的通道往外走。 而万华尧则留在山洞里,不曾随行。 行出数米远,凤绾衣仍能感觉到身后那束如影随形的目光。 “你的内力恢复了几成?” 她担忧地看着只着一件单薄外衫的夜鸾煌,寒冰覆盖了两侧的山壁,纵使她穿着暖和的棉衣,仍会觉得身体发寒,更何况是他? “我不冷。”夜鸾煌淡淡地说,锋利的脸廓放柔了不少。 “我们快些出去吧。”唯有离开这儿,他们才能用信号弹联络上轩辕敖和花蝶衣。 想到后者,凤绾衣眸中飞快闪过一道寒芒。 她异样的神色,夜鸾煌看在眼里。 薄唇一抿,说:“你当时突然发声,是外力所害?” “……嗯。” 那时,她的心思全扑在了打斗上,她清楚的记得,是一股外力突然袭来,她一时不查,才会发出惊呼,引来了凶兽的注意,导致被那只畜生扑进了寒池里。 “是她做的。”夜鸾煌语调甚冷,甚至染上了一丝杀意。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 他的逆鳞是她。 “也许她不是故意为之,那会儿的情形十分紧张,洞穴里暗无天日,兴许她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意外碰到了我。”她委实不愿相信,花蝶衣会做出置她于死地的事儿来。 那丫头虽刁蛮任性,本心却很单纯,如一张白纸,不谙世事。 “她不该藏有害人之心。” 对此,夜鸾煌不敢苟同。 “人是会变的,不是她所为,难不成山洞里有鬼吗?” “好了,”凤绾衣笑着摇摇头,“这事到此为止,别再深究了。” “你能忍的,是你大度。”但他做不到! 任何胆敢伤害她,暗算她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浓郁的杀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整个山洞内的空气似在瞬间凝结,气氛凝重得令人有些胸闷。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鸾煌,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凤绾衣心头咯噔跳了一下,忙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正色道,“不说私交,单是她的身份,眼下我们也不能对她做任何事,你别忘了,她爹是手握重兵的花无涯。” 夜临风掌控了京师,花无涯极有可能同他联手,若他们失去了花蝶衣这张底牌,届时,拿什么牵制他? “凡事得以大局为重。”她说得极为郑重。 夜鸾煌深深凝视着她,一字一字说:“大局?那种东西与和相比,算得了什么?” “你!”凤绾衣又急又怒,然,对上他认真且坚定的眼神,这些火竟怎么也发泄不出来,泄气的说,“你这家伙怎的油盐不进啊?” “万事我都能依你,唯独这事不可。” 他的态度超乎寻常的坚决。 凤绾衣退了一步:“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照军法处置。”夜鸾煌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按楚国军法,在战场倒戈,伤及主帅者,当斩首示众,她非三军统帅,在军中身负军师一职,且未伤到性命,按律,应重打一百大板。 凤绾衣对军中的制度略有耳闻,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她是姑娘,板子落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再说了,你在人前处置她,她这里子面子都得掉光。” “那又如何?她伤了你,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夜鸾煌不认为有何不妥,私心而言,这样的处置甚至算是轻的。 “如果她不是花无涯的女儿,我岂会留下她的性命?” “不如这样,”凤绾衣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就罚她抄写十遍清心经,在我们回京师前,不许她靠近雁大哥一步。” “不……”拒绝的话没说完,就被她投来的厉眼堵住。 “她本性不坏,纵使是她所为,怕也事出有因,更者,她对我们将来的大计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我各退一步,可好?”见他面露犹豫,凤绾衣继续游说,“她做出这见不得光的事,心里必会害怕,就算不重罚她,她自个儿也难迈过这道坎去。” 说着,她扬起一抹狡黠如狐的笑,道:“她对雁大哥痴心一片,若只看得,却近不得身,说不上话,对她而言,远比受些皮肉之苦更加煎熬。” 夜鸾煌心有不甘,可他再不让步,恐怕要惹恼她了。 凤绾衣眨眨眼,期待地盯着他。 “罢了。”夜鸾煌终是败在了她的固执下。 一抹惊喜的笑悄然绽放,明媚如朝阳,晃花了夜鸾煌的心神。 他轻哼一声,心里很是不痛快,黑着脸快步朝山洞口走去。 凤绾衣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偷偷用余光打量他。 “你真气上了?” “我再气,能使你改变主意么?”夜鸾煌侧目望来。 她娇笑着,伸手穿入他的臂弯里,亲昵地挽住他结识有力的胳膊。 “你啊。”夜鸾煌幽幽感叹道,眸中暗藏的恼意,在她主动的亲近下烟消云散,“唯此一次,往后她要再敢对你不利,我绝不会留情。” “她哪儿来的胆子再犯?”凤绾衣笑吟吟地问,为避免他改变主意,她忙将话题转开,“这个女人,你怎的看?” 素手点了点他怀里沉睡不醒的女子。 深邃的黑眸中,掠过一道复杂的暗色。 他语气淡漠的说:“她是万华尧要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见他这般排斥,凤绾衣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疑惑摁在心底,琢磨着待回了营地,见到万华尧后,再在私底下打听这具女尸的身份。 两人拨开洞穴口长满的藤蔓,沿一旁窄小崎岖的小道下至山脚。 他们最初攀爬的高峰,就在前端不到六百米处,两座山峦间相连土地上,土木染霜,一缕缕寒气从泥土里钻出来,渗入靴子,冻得人直哆嗦。 夜鸾煌把人安顿在一旁的大树底下后,取出腰间的信号弹,轻拽引线,一束烟火般的青烟咻地窜上云霄。 听到声响,轩辕敖马不停蹄离开山洞,而花蝶衣则有些愣怔,等她回过神,慌忙拎起裙摆,风风火火追了出去。 两人同来时一样,凭借绳索沿悬崖的山壁借力轻蹬,身如飞燕,没一会儿就抵达了山顶。 “在西边。”轩辕敖抬眸看着火星未散的方向,当即旋身飞上马背,朝西边疾驰而去。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7章 我做再多都比不上你 马儿双蹄生风,横穿过林间的灌丛,不一会儿就到达了西边的山峦脚下。 离得老远,轩辕敖就见到了树下与夜鸾煌并肩而站,十指紧扣的凤绾衣。 他心头大喜,当即施展轻功凌空一跃,向凤绾衣飞了过去。 旋身在她身畔落定以后,他张开双臂欲拥她入怀。 “西凉王,请你自重。”夜鸾煌不解风情的把人带入怀中,令轩辕敖扑了个空。 失而复得的喜悦,被一盆凉水浇灭。 轩辕敖脸色甚沉,却顾不得同他一般见识,狭长的细眸里只装着凤绾衣一人的身影。 “你没事吧?” 担忧的目光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 除却发丝略显凌乱,面色稍显苍白,看上去倒是与寻常无异。 “有鸾煌在,我怎会有事?”凤绾衣含笑说道,一句话,亲疏立见。 轩辕敖眸色黯然,苦笑着喃喃道:“没事就好。” 终究是一国天子,短暂的失态后,他脸上的异色立时敛去,强行挪开眼,望向别处。 “嗯?” 目光在他们两人身后的陌生女子身上一顿。 “你们打哪儿找来的女人?” “寒谭里发现的。”凤绾衣大概说了一遍坠入寒池后的事儿,当然,有关万华尧的部分,她并未言明,只说人是在寒谭另一头找着的。 她竟会善心大发到,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带在身边? 轩辕敖不太相信,嘴上却说:“原来是这样啊,哼,好在你平安无事,不然……” 冷意遍布的眼刀掷向左侧,在那方孤零零站着的不是花蝶衣还能有谁? 见到她,夜鸾煌略有些缓和的面色霎时冰封,杀意蠢蠢欲动。 “鸾煌。”凤绾衣似有所察觉般,及时握住了他的手臂,“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怒意戛然而止,他面无表情的撇开头,眼不见心不烦。 “这女人,寡人可是给你留着呢。”轩辕敖阴恻恻地笑了,只一双眸冷得没有半点温度,仿若一只吐着芯子的毒蛇,万分危险。 花蝶衣吓得双足直颤,脸色白得似鬼,俨然一副心虚、惶恐的样子。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不小心踩到了石子,跌进寒谭里的。”轩辕敖冷冷的笑道,“现在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不是自打脸么?” “我……”花蝶衣满目无措。 凤绾衣拧着眉头,向轩辕敖使了个眼色。 后者悻悻地闭了嘴,凉飕飕的眼刀不要钱般,不住地往花蝶衣身上砸去。 “这件事回营后再说,此地不是久留之所。” 言罢,她看也没看花蝶衣,举步走到马边,利落地翻身而上。 夜鸾煌弯身抱起女尸,紧随其后上马。 两人漠视的态度,让花蝶衣满腹的说词,通通卡在了喉咙中。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轩辕敖骑在马背上,一脸憎恶的说道。 事是她做的,既然做了,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平白叫人生恶。 回程的路上,花蝶衣好几次鼓足了勇气,想同凤绾衣答话。 然,每每总会被人打断,要么是夜鸾煌借递水、喂食之名,把她隔开;要么是轩辕敖插科打诨,硬生生没给她辩解的机会。 眼瞅着军营越来越近,她心里的焦虑愈发强烈。 在离营地不到一里路的林间小道上,她一咬牙,夹紧马腹快步行到凤绾衣身侧。 “嫂嫂……” 凤绾衣斜睨着她,眼神清冷如月,仿佛看穿了她全副的心思。 花蝶衣倍感心虚,甚至生出打退堂鼓的念头。 可想到雁漠北,她又强自忍下了内心的不安,倔强的抬起头来,直视凤绾衣。 “我知道错了。” 她艰难的吐出了这句话,两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似在这一秒消失一空。 “当时,我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对你做出那种事,我没想过后果,等我回过神以后,我就后悔了!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凤绾衣勒了勒缰绳,在原地止步。 眼见她们两人有话要说,夜鸾煌便往后退了数步,同时,不忘将轩辕敖挡在身后,不让他上前去打扰。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自问待你不薄。”凤绾衣神色冰冷的问道。 她不想听这些忏悔之语,只想弄清楚,她何故对自己生出杀心。 花蝶衣有些难以启齿,脸上的神情不断变换,半响后,才做出决定。 “我嫉恨你。” 突如其来的话,让凤绾衣顿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对我不好,瞧不上我,这些我都认了!”谁让她对他情根深种,割舍不下呢?“可是,他这次回来后,却对我改变了态度,他不再排斥我,不再拒绝我的接近。” 说这话时,她露出了幸福、甜蜜的笑,须臾间,笑容骤变,化作了浓浓的不甘与愤恨。 “我以为,是我的努力打动了他,可结果呢?是你!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 尖锐的嗓音宛如一把利刃,刺痛了凤绾衣的心。 她知道了? “他是听了你的话,才勉为其难对我好,给我好脸色看的。” 她激动得小脸一片胀红,鼻中发出噗哧噗哧的剧烈喘息。 “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竟比不上嫂嫂你一句话,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有多开心吗?”花蝶衣怔怔看着她,又似透过她,回到了那一夜,“我陪着他,看着他买醉,我晓得他心里难受,但我总想着,等他酒醒了,就会醒过来,会知道谁才是他值得喜欢的人,我要的不多,只要他能正眼看看我,就够了。” 她语近哽咽,悲痛的泪花洒落在衣衫上。 啜泣道:“他把我认作了你,他说……说……” 那些残忍的话语,花蝶衣说不出口,仅是回想,她的心就痛得犹若刀绞。 凉风从道路前端刮来,她低泣悲吟的哭声,随风远去。 凤绾衣无力地阖上眼睑,喉咙轻轻动了下,涩涩吐出两字:“抱歉。” 花蝶衣掩面痛哭。 打从她知道这件事,她心里就备受煎熬,才会在山洞中时,被嫉妒冲昏了脑子,干出那等糊涂事。 两人的谈话没能瞒得过夜鸾煌和轩辕敖的耳朵。 他脸色暗了暗,脑海中不期然浮现了雁漠北几次三番流露出的,对她的在乎。 “原来是真的。” 低不可闻的呢喃漫出唇齿。 先前他早就怀疑过师兄对绾衣有情,却总是被他明里暗里蒙混过去。 这份情是几时有的? 在京师里的那段日子?还是在苗疆? 师兄他当初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开解他的呢? “定北王,被兄弟挖墙脚的滋味,怎么样啊?”轩辕敖笑眯了双眼,往夜鸾煌的伤口上撒盐。 他眼皮一抬,沉声说:“干你何事?” “问问也不行?”轩辕敖似没瞧见他隐忍怒火的表情,继续挑衅。 他承认自个儿不如此人,至少他做不到如他一般,不顾江山社稷,只为一女子而活。 他可以就此放手,但他总得找回些场子不是? “你很闲?”夜鸾煌冷嗤道。 轩辕敖笑吟吟地摊了摊手:“的确很闲。” “哼。”他懒得和这人废话。 夜鸾煌轻扬马鞭,护着怀里的女尸,拍马来到凤绾衣身畔。 “莫要为她的话伤心,不论她有何种理由,都不该在背后伤人。” 凤绾衣摇头不语,这事因她而起,是她对不起花蝶衣在先,一报还一报,她们扯平了。 一行人在小道上滞留了许久,直至花蝶衣失控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方才萌生启程的念头。 “你们……你们能不能别把这件事告诉雁大哥?” 她不安的咬住唇瓣,轻声问道。 “我不想雁大哥讨厌我。” “你做得,旁人却说不得?”轩辕敖抽打马臀,慢悠悠走上前,不屑的睨着哭哭啼啼的花蝶衣,“传言楚国花无涯将军,一生坦荡荡,是少有的正直忠良,怎的会有你这么个女儿?” “不许你说我爹!”花蝶像只刺猬,龇牙咧嘴的怒瞪轩辕敖,“我们的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 她能向嫂嫂低头道歉,不代表她能容忍这家伙。 “外人?”轩辕敖眸中有危险的暗潮凝聚,“她的事,就是寡人的事,她能心软的原谅你,不和你计较,寡人却……” “够了。”凤绾衣厉声打断了他示威的话,态度强硬的说,“山洞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话一出,花蝶衣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心绪格外复杂。 这样的嫂嫂,她拿什么比? “此事我不想有第五人知道。” 意有所指的目光投向轩辕敖。 若不把话说在前边,他极有可能在回营之后,偷偷向雁大哥泄露口风。 “得。”身为当事人的她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着?“听你的。” 四人再度踏上回程的路,只氛围远比来时沉闷许多。 回营时,夜鸾煌当着众多巡逻士兵的面,堂而皇之地抱着女尸入帐。 花蝶衣怕见到雁漠北,在主帐前同他们分道,自顾自回了自己的帐子。 她黯然神伤的背影,落入了康浩的眼中。 一抹忧色悄然在面庞上浮现,他犹豫了数秒,终是忍住了想跟上去的冲动,尾随凤绾衣和夜鸾煌步入帐中,禀报事务。 “末将不负王爷重托,已经查明了军中的眼线。” 他把一份写好的名单册呈到案几上。 匆匆一数,军中形迹可疑之人竟有近三十人。 “没有被他们察觉吧?”凤绾衣翻阅了一遍,随手把信笺搁到桌上。 康浩底气十足地说:“末将行事十分小心,他们至今仍不知自己露出了马脚,对了。” 他一拍脑袋,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函。 “此信是王爷和大小姐离营后送来的,末将恐有紧急事务,未经许可,就把信拆了,请王爷恕罪。” “无妨。”夜鸾煌并无责备他的意思,罢罢手,示意他起身说话。 凤绾衣一目十行般看完信笺,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 “又是这招!” 说是要迎她回宫,实际上不过是想故技重施,利用她牵制鸾煌。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8章 火莲心 凤绾衣提笔疾书,命红缨在暗中继续躲藏,静候消息。 “将此信交给探子,差他尽快送抵楚国。” “末将得令。” 康浩接过信函后,余光往旁侧一瞄,见到了斜靠在木椅中双目紧闭,肌肤如雪的陌生女子。 “王爷,是否要命人收拾出一处营帐,安置这位姑娘?” 此女是随王爷和大小姐回来的,身份必不一般,应奉为座上宾,好生伺候。 “不用了,她暂且住在鸾煌的帐中,若军中有人问起,你照实说便是。”凤绾衣含笑吩咐道,弯起的双眸里精芒闪烁。 相信过不了多久,梁王就能得信。 康浩没有细问,行礼后,便欲退下。 刚行到帘布处,脚步又停了下来,神色有些踌躇。 “还有事?”夜鸾煌挑眉问。 康浩犹豫再三,终是没能把话问出口。 他只是个出身卑微的武将,有何资格过问花家千金的事? 康浩离开后,夜鸾煌亲自安顿好女尸,而后,带着凤绾衣回到她休息的营帐,命军医抓了副安神的药,又差人烧水,供她洗漱沐浴。 盛满热水的木桶放置在屏风后边,一套干净的素色长衫整齐叠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我在外边帮你看着。” 夜鸾煌转身想走,军中皆是男子,万一有人闯进来,那还得了? “让主帅守卫,传出去叫将士们怎么想?” 凤绾衣蹙了下眉。 “唤南枫在外把守就成。” 夜鸾煌一想,也觉这话有些道理,宠溺地挂了下她的鼻子,柔声道:“还是你想得周道。” 奈何,南枫在他们回营后,就去了皇城给雁漠北报信,如今人并不在此,军中其他人,夜鸾煌又不放心,一时有些为难。 “咳,”凤绾衣握拳轻咳了一下,故作若无其事的说,“要不你就在此守着吧,左右有屏风隔着,军中无几人知晓我是女儿身,不碍事的。” 在这儿守着她沐浴…… 夜鸾煌脑中飞快闪过一幅幅暧昧横生的画面,面庞上红晕顿现,一股莫名的燥热从腹部窜起。 “不了,我就在外盯着。” 说完,他没给凤绾衣反映的机会,施展轻功飞出了营帐。 “真是个呆子!” 凤绾衣嗔笑道。 天底下坐怀不乱之人不少,可在心爱之人跟前仍能恪守陈规,不越雷池一步的,怕也只有他了。 帐中传出衣衫摩擦的细碎声响,这细弱的声响于夜鸾煌而言,是甜蜜的煎熬。 他宛如石化的雕塑,浑身僵直如一株松柏,孤身立在帐帘外。 寒风扑面袭来,可他的身心却跟放在火上烘烤似的,热火难耐。 凤绾衣匆匆沐浴完,朗声朝帐外唤道:“进来吧。” 帘布静止不动。 人呢? 秀眉微微一凝,他莫不是不在外边? 就在这时,夜鸾煌撩了帘子入帐,神色与往常无异,但鬓发却淌着几滴未干的水珠。 他举步走到凤绾衣身旁,将手里端着的药碗搁到梳妆台上。 “趁热喝。” 声线比起往日来,多了几分诱人的喑哑。 凤绾衣虚眯着眼睛,细细端详他,然后唇瓣不自觉朝上扬起。 “这么冷的天,用冷水拭面的滋味怎么样?” 半弯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她都知道了? 夜鸾煌笨拙地抿紧唇瓣,眸光躲闪,有些无措,语气生硬的说:“我替你擦发。” 说着,他赶忙背过身,取下左侧木架上的帕子,覆上她湿润的青丝,小心且温柔的擦拭着。 清风撩起帘布,明媚的冬阳之光从倾洒进来,穿透过朦胧的白色雾气,洒落在两人的身上,一室安宁温馨。 喝过药,凤绾衣和衣上塌。 “睡吧。” 夜鸾煌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记浅吻。 四日马不停蹄的奔走,凤绾衣是真的倦了,没一会儿,便在他的守护下沉沉的熟睡过去。 大手轻轻拨开她散落的鬓发,专注地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总觉怎么也看不够。 “真想这样守着你一辈子。” 夜鸾煌低声喃喃道,满目柔情。 忽地,笑意一止,想起了那封从楚国送来的密信。 在这儿,她仅是他的军师,可在大楚,她却是人尽皆知的安南王妃,是夜临风的嫡妻! “要等到几时,我方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边?” 低沉的叹息幽幽荡开,回应他的,是这满室的静谧。 黄昏。 夜鸾煌缓步行出营帐,命康浩率一列楚国步兵出营巡逻四方。 队伍回来时,康浩带着两名士兵来到主帐。 “王爷,人到了。” 夜鸾煌微微颔首,还未寒暄,就见其中一名士兵自顾自绕过一旁的屏风,抬步进了内屋。 “你先下去吧。” 凤绾衣罢手道,支走了康浩。 士兵打扮的万华尧侧坐在木榻前,目不转睛望着榻中人。 “放心,这一路上她的尸……身体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凤绾衣走到他身后,轻声说。 “军中的眼线夜里就会把消息传入宫中,梁王顶多明日,便会差人邀我们携此女进宫。” 白日,他们明目张胆地带着女尸回营,正是为制造假象,好让梁王相信,女尸和水玉被他们找着了。 万华尧恋恋不舍的挪开目光,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后,随凤绾衣出了内屋,在帐中落座。 “按照约定,我们帮你把人平安带回来,现在,该轮到二皇子你了。”凤绾衣擒着抹亲切、平和的笑,说道。 “我还不能把兵马藏匿的地点告诉你们。”万华尧摇了摇头。 话一落,帐中的气氛徒然变得凝重。 凤绾衣收了笑,冷冷盯着他,问:“你想毁约?” 之前他们约定将计就计,在梁王的眼皮子底下将女尸带回,再在暗中转交给他,事后,他拱手让出兵马,退出朝堂。 只要梁国的主力军归顺他们,与梁王的盟约就算是完成了。 哪怕梁王不愿信守承诺,梁国国内无兵马可供他调动,他也难扭转局势。 现如今,万华尧竟想公然毁约? 凤绾衣有些恼,面上冷意更甚。 万华尧带来的近侍悄然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神经高度紧绷。 他们身在敌营,如果这两人有动手之意,局势会对他们很不利。 “我非言而无信者。” 万华尧淡淡的说,仿若没察觉到来自上首的杀意。 “哦?”凤绾衣略感意外,向夜鸾煌递了个眼色。 后者收敛了外露的气势,那股逼人的压迫感一扫而空。 近侍暗暗松了口气,待放松下来后,他才惊觉自个儿背后的衣衫竟被冷汗浸湿了。 “二皇子最好能给一个让人信服的说法,不然……” 余下的话凤绾衣没说,但话里蕴藏的危险,帐中人都能感觉得到。 “我曾说过,只要她能醒来,我就会把手中的兵马拱手送于你们。” 他特地咬重了醒来二字。 凤绾衣略一回想,当时他好像真说过类似的话。 “她已无脉象,更无生息,要想令一个死人复活,你确定不是在戏弄我们么?” 凌厉的眼刀隔空刺向万华尧。 他说这女人只是假死,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怎能使她相信? “她没有死。”万华尧激动的低吼道,“咳咳咳……” “主子!”近侍吓得不轻,忙上前去为他拍背顺气。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他苍白胜雪的面庞染上了丝丝红润。 凤绾衣不以为然,只当他执念太深,不愿直面真相。 缓过气来,万华尧挥手命侍卫退下。 沙声说:“当年她命悬一线,我只能用水玉令她陷入假死状态,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寻复活她的药材,共需十二味,其中十一味药,已在我手,仅剩下最后一味,若能得到它,她就能重新活过来,但这味药太特殊,仅靠我一人之力,绝无可能拿到。” “你想找我们帮忙?”凤绾衣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外,冷笑声,“我怎知你在事成后,不会如今日一般,多加狡辩?又想出别的说词,玩弄我们?” 万华尧坦然迎上她满是质疑的视线,道:“她在你们手里,我怎敢出尔反尔?” “姑且信他一回。”夜鸾煌冷不防开口。 此女之于万华尧,一如绾衣之于他。 他既能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交托给他们,足以见得他的诚心。 “你要的最后一味药是什么?” 凤绾衣松口问道。 “是火莲心。” “火莲心?”凤绾衣和夜鸾煌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与困惑。 此药他们从未听说过,更不曾见过,要如何寻找? “火莲心不是草药,是我父皇的心脏,世人只知,我父皇的容貌、身体,被大火烧毁,多年来,只得以面具示人,”万华尧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露出一抹讽刺至极的笑,“什么大火,那不过是他哄骗天下人的谎话罢了!” 苍白的手掌用力握住木椅的扶手,隐隐可见手背上突起的青色血管。 凤绾衣脸色微变,听他这意思,梁王身上的伤另有隐情? “他觊觎本不属于他的东西,招到报应,才会有此下场,这全都是他自作自受!” 近乎咬牙切齿的语调里,含着无尽愤然。 语毕,万华尧猛地闭上眼睛,极力平复情绪,半响,才继续往下说:“他身上的伤痕,正是因火莲心所害,每日临近子时,他的身子会变得滚烫,饱受烈火焚身之苦。” 听到这儿,凤绾衣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身子朝前倾斜,定眼看着万华尧,道:“我曾碰过水玉,玉石冰凉刺骨,且照你的说词,其有保人肉身不腐的奇效,梁王想得到它,难不成不仅是为了牵制你,更是为了解除痛苦折磨?” 万华尧面上一怔,赞许道:“你果真是女中诸葛。” 诸葛? 凤绾衣凉凉地讥笑一声,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像是讽刺。 讽刺她,直至今时今日,才发现,自己沦为了他们父子斗法中的一枚棋子。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299章 为他,她什么都不在乎 “你要人,又未找齐药材,明明打探到另一条通往山洞的路,也不敢轻易动手把人带出来,你怕,怕你父皇狗急跳墙,同你玉石俱焚。”凤绾衣冷冷的说道,“所以你明知冰棺在何处,多年来始终不敢轻举妄动,是也不是?” 话,落地有声,尾音在帐中回荡了半响,才堪堪消散。 万华尧仍是那派冷清的样子,却未出言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呵,”凤绾衣不怒反笑,两团慑人的火焰在眸中跳起,“梁王忌惮你的势力,纵使知晓水玉就在寒谭内,同样不敢轻举妄动,他知,若他动了,会打破眼下的僵局,逼你造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使了手段得到水玉,玉石离体后,此女将会香消玉殒,届时,他从折磨中解脱,却要面临父子兵戎相见,帝位不保的局面,只得按兵不动。”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有些口干。 “喝点茶润润喉咙。”夜鸾煌心有灵犀的说道,眉眼间隐见骄傲之色。 仅凭些许线索就能洞悉全局,这就是他爱着的女子啊。 凤绾衣缓了口气,紧绷的面庞放柔下来,接过茶水后,优雅地抿了一口,遂,继续道:“恰巧这时,梁国边境生变,你顺水推舟,使得梁国半壁江山落入我们手里,你料定,我们会进宫面见梁王,迫使他自愿退位,保梁国朝堂不乱,你将计就计,在我们出宫后,故意邀我们一见提出和我们合作,你知,我们断不可能轻易答应,推说给我们考虑的时日,让我们有所决断后,系红绳于旗杆上,且在当天夜里不掩饰身份亲自造访,这些全都是为了引梁王疑心,打破你们之间僵持的局面,我说得可对?” 万华尧微微颔首:“全中。” “哼,梁王泄露水玉的所在,却不肯明言洞中有凶兽守护,是想使我们死在凶兽的魔爪下,当然,他也做好了另一手准备,如若我们能顺利通过寒谭,找寻到冰棺,在不知水玉作用的前提下,贸然将其取出,势必会与你反目成仇,他千般算计,竟是棋差一招,算漏了你,你专程等候在洞穴内,及时阻止我们,透露口风,让我们对梁王生恶,以好与我们达成联盟,帮衬你对付他,取得这最后一味药。” 梁王对他早有戒备,如果他亲自动手取心,很难成功。 但动手的人若是他们,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你说得没错。”万华尧回答得十分坦然,他缓缓站起身,朝着上首深深鞠了一躬,“虽是情非得已,但身为盟友,在暗中算计两位,实乃我的不是,我愿为此,赔礼道歉。” “本王担待不起。”夜鸾煌语气漠然的说,不肯受礼,更不愿再与虎谋皮。 万华尧瞳孔一缩,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映,不由有些急了。 “定北王息怒,这事确是我做得不地道,但我保证,取得这最后一味药后,我必将另一块虎符奉上,到时,我帐下五万雄狮,可任你们调动,梁国再无人能与你们抗衡了。” 对此,夜鸾煌并不动心,唇瓣微启,欲拒绝他诱人的条件。 哪想,凤绾衣先他一步开口。 “好,我们答应你。” 此话一出,万华尧大喜过望,激动得连声道谢。 能得他们相助,他多年的夙愿,就要成真了! “绾衣。”夜鸾煌不快的蹙起黑眉。 弑父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举措,他们何故非要卷入这滩浑水里? “天色不早了,请二皇子暂且在军中住上一晚,之后的计划,明日我们再行商议。” 凤绾衣佯装没察觉到旁侧投来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有劳了。” 万华尧略一拱手,重新佩戴上人皮面具,随入帐的康浩一道,离开了主帐。 他们走后,大帐再度恢复了宁静。 “我知你不支持我的做法,”凤绾衣转眸看向夜鸾煌,伸出手去,覆上他的手背,柔声说,“不答应他,我们必将开战,他手中的兵马不多,可我军中不乏有他的旧部,真要打起仗来,即便能胜,也会元气大伤,那时,我们拿什么再和夜临风争?等我们休养生息后,岂能再撼动他的帝位?”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必须速战速决,拿下梁国,而眼下最好的捷径只此一条,不能错过良机。 “可他想弑父!”夜鸾煌急声说。 “那又怎么样?”凤绾衣眉黛轻抬,笔直迎上他暗藏谴责的视线,一字一字说,“我不在乎。” 弑父也好,弑君也罢,与他们何干? “我只想尽早取下梁国,班师回朝。” 夜鸾煌脑中‘轰’的一下,乱糟糟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昏黄的烛光里,她的容颜既熟悉,又叫他觉得陌生。 “你变了……” 当初那个善良、懵懂的丫头,究竟为何会变得铁石心肠,不择手段? 对付凤卿卿,对付夜临风,是因他们与她有仇。 可梁王呢? 谴责的眼神如利刺,扎得凤绾衣心窝钝痛。 她故作镇定的撇开头,搁在他身上的手收了回来,眉目清冷且寡淡。 “仁义?道德?这些与我的目的相比,什么都算不了。” 她要拉夜临风下马,助鸾煌上位,为此,便是手染鲜血,身负一身罪孽又何妨? 说完,凤绾衣没敢看夜鸾煌,幽幽起身,抬步往帐外走,将身后那道复杂的目光抛开。 “绾衣?” 出帐时,一道大咧咧的熟悉声线随晚风飘来。 凤绾衣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雁大哥。” “小煌煌又惹你生气了?”瞧她这心事重重,强颜欢笑的样儿,碍眼死了! 雁漠北狠狠剐了后方的营帐一样,口中劝解道:“他嘴笨,素来心直口快,你啊,就多担待些,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和他……”凤绾衣及时住嘴,面露一丝苦笑,“不提也罢,皇都一切可好?” “还成,不过那鬼地方,我这辈子不想再去第二回。”雁漠北从善如流的接嘴道,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竟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 “哦?天底下还有你不敢去的地儿?”凤绾衣强打起精神,笑着追问。 “你是不知道,梁国皇宫阴森森的,每到夜里,就有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地儿铁定不干净,说不得是人死后,不肯离开,做了孤魂野鬼,夜里在宫中各处转悠。”雁漠北说得声文并茂,直把凤绾衣逗得不行。 “什么时候我们的雁大哥信了鬼神一说?” 她眉眼弯弯地打趣道。 “得了,这事啊,另有玄机,”她没详加解释,担忧的目光悄然投向主帐,有些欲言又止。 雁漠北哪会不知她在想什么,当即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许诺:“小煌煌就交给我,我可得好生说说他,这三天两头的总和你置气是几个意思?男人哪能这么小心眼?” 说着,他风风火火步入了帐子。 “砰” 手掌大力往长案上一拍,双目圆瞪,气势汹汹地问:“你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夜鸾煌抿唇不语。 “我是不晓得内情,可你仔细想想,当初你为绾衣茶饭不思,牵肠挂肚,如今好不容易你们俩走到一起了,有什么坎过不去?这姑娘家得哄着,你再这么招惹她,有事没事地同她闹别扭,日子一长,说不定哪天她一气之下,抛弃你,另寻良人去了。” “她不会。”夜鸾煌眸染冷怒,“你休要胡说!” 离开?这种事即便是假想,他也听不得。 “哟呵,你哪儿来的底气?”雁漠北毫无形象地跨坐在案几上,“你想想,打从出征梁国,你们吵过几回嘴了?这才多久啊,就闹得这么不愉快,人家一个弱女子跟着你到前线受苦受难,还得受气,换哪个姑娘,能受得了?” 瞥见夜鸾煌若有所思的神态,雁漠北再接再厉的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一次次受凉,再热乎的感情不也有耗尽的一天?师弟,你可莫要忘了初衷,你爱她,就该包容她,体谅她,男人嘛,受点儿气有何大不了的?” “我只是不愿她失了本心,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夜鸾煌哑声说道,身子无力地朝后靠去,神色一片晦暗,“她不该是这样的。” 看样子事情还挺严重的? 雁漠北神情一肃,一本正经的说:“师弟,你曾经是怎么说的?但凡是她要的,不论是什么,你都会为她取来,帮她得到,现在才过了多久,你就把往日的觉悟忘光了?” 夜鸾煌心口猛地一震,似有所醒悟。 “今儿这事,万幸是被我撞见,要换做是轩辕敖那家伙,鬼知道,他会不会趁虚而入,又来挑拨你和绾衣的关系,”说着,雁漠北唏嘘道,“哎,这好女人身边啊,总少不了有饿狼出没。” 他不提这事尚好,一说,夜鸾煌立时想到了回营前的事。 眸光一凝,重新直起身,定眼凝视他。 “干嘛?”他脸上有花么? 雁漠北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有话就说,这么盯着我作甚?” 夜鸾煌沉默了数秒,终是没有捅破这层纸。 师兄装聋作哑不肯言明情意,他执意揭穿,往后怕是要生隙了。 “喂,想什么呢你?” 雁漠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无事。”夜鸾煌敛去眸中的思绪,抬手拍开了他的手指。 “真没事儿?那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没?”雁漠北旧话重提,铁了心要再做回和事佬。 “这事我心里有数。”该怎么做,他明白。 见他有了决定,雁漠北耸耸肩,飞身跳下长案。 “你清楚就好,没别的事,我先回帐了,赶了一天的路,可把我给累惨了。” “师兄,”夜鸾煌忽然叫住了他。 雁漠北回身望来,静等他的后话。 “多谢。” 太过郑重的语气,令雁漠北有些愣怔。 “我还当你要说什么,”他没所谓的罢罢手,“就这点事,谈得上谢吗?” 夜鸾煌神色暗了暗,若无其事的笑道:“也是。”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0章 梁国易主 天蒙蒙亮,一夜浅眠的凤绾衣起了个大早,匆匆洗漱之后举步朝夜鸾煌暂住的篷帐行去,走至半道,她忽然止步,犹豫片刻竟拐道先去了炊事处,再度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放着早膳的木托盘。 刚靠近帐子,冷不防见到了乔装成楚国步兵的近侍,以及本该率队在军营巡逻的康浩。 凤绾衣微微一愣,眸中掠过一丝惊喜的笑意。 “将军召见了你家主子?” 她快步走近,压低声音问道。 近侍敷衍地行了个礼:“是。” 果然么? 凤绾衣面上的笑容愈发明媚。 即便昨夜鸾煌他再怎的不赞同自个儿的决定,总归是愿意为她让步的。 想及此,一股甜蜜在心窝里荡开。 她没再多问,向康浩点了下头,撩开帘子步入帐中。 步伐比起方才来多了几分急促。 见她现身,夜鸾煌当即止了话,深邃的目光在她手中的托盘上一扫,心软了许多,连带着昨夜的郁淬一并抛在脑后。 三人在帐中密谈半日,期间,康浩、雁漠北、以岳山王为首的降将,皆得召令入营议事。 黄昏时分,夜鸾煌和凤绾衣只带南枫与万陌谦二人,轻装简行离开军营,快马赶往皇都,人刚走不久,康浩亲率楚国步兵擒下潜藏在军中的暗桩,于众多将士眼前,将一干人等斩杀,后,连夜整军,十万大军一分为四,沿官道、林间小道,由东南西北方四面,兵发皇城。 官道上,四匹骏马一路疾驰,马蹄溅起漫天沙土。 “堂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本皇子怕是一辈子都得被二弟踩在脚底下呢。” “你说父皇他真的会信守承诺吗?万一他出尔反尔怎么办?” “不过堂哥你只管放心,本皇子坐稳帝位以后,定奉你一个大官坐,辅政摄政王如何?或是护国王爷?你有什么喜欢的封号吗?” …… 一路上,万陌谦絮絮叨叨的声音一次也没停过,哪怕夜鸾煌从头至尾没搭理他一次,他仍乐此不疲的沉浸在即将成为新君的激动与忐忑里。 “大皇子,”南枫着实受不了魔音的荼毒,忍不住出言警告,“你把力气留着待见到贵国国君后再使,如何?你说得不累,卑职听累了。” “额!” 笑脸骤然一僵,可想到这人是定北王身边的近侍,他只好把憋屈往肚子里咽,殷勤的笑道:“本皇子不说了,赶路,呵呵,接着赶路。” 南枫鄙夷的冷哼一下,就这德性,哪像是一国之君? 四人一夜快马兼程,在早朝前抵达宫门,早在他们入城之时,梁王就得到了信儿,特派遣身边亲信太监在正华门相迎。 “朕正想着派人去一趟军营,不想你们却先一步到了。” 人初入殿中,万哉便热情的迎了上来,神情和善,语气亲切,全无半分架子。 夜鸾煌摘去人皮面具,沉默地站在凤绾衣身后,冷淡的点了下头。 “王爷染上了风寒,这两天嗓子很不舒坦,军医看过后特地叮嘱,得尽量少说话,请梁王见谅。” 凤绾衣彬彬有礼的解释道。 “什么?病了”万哉眼眸一闪,并未生疑。 那寒谭可不是好下的,就算他武功高强,这么一番折腾,难免会染病。 “来人啊,传御医……” “区区小病何需惊动御医?”凤绾衣及时出面阻止,“只需静养数日方能痊愈,比起这点小事,还是先谈正事儿吧。” “正事?”万哉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不解,沉吟数秒,恍然大悟般道,“难不成你们寻回水玉了?” “我们未辜负梁王的信任,已将水玉成功取回。”凤绾衣含笑承认了。 “真的?水玉在哪儿?”万哉激动地往前迈出一步,手掌凌空伸来,想要去拽她的胳膊。 “你想做什么?”南枫身影一闪,护在了凤绾衣身前,戒备的盯着梁王。 万哉迅速回过神来,讪笑道:“水玉对朕那逆子太过重要,听到这消息,朕心头大喜,险些失态了,还望两位莫要见怪。” “梁王眼下的心情,我与王爷都能理解,怎会放在心上?”凤绾衣摇摇头,示意他不必介怀,而后,又道,“只不过,梁王曾说得到这枚玉石,便能令贵国二皇子诚服,不再与我军为敌。” “不错,朕的确与定北王说过此话。”万哉心急如焚,只想快些拿到水玉,偏生他又不敢将急切表露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同凤绾衣说话。 “既然是这样,那先前与陛下的约定,我们应算得上完成了一半。” 话意有所指,万哉素来精明哪会听不明她的言下之意? 仰头笑道:“定北王的意思是想让朕先写下诏书?” 他转眸看向夜鸾煌,后者轻抬下颚,默认了。 “朕言出必行,这便亲写诏书,但这玉玺,得等到那逆子归顺,才能落下。” 一日未盖印戳,圣旨就做不得数,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后路。 “自该如此。”凤绾衣仿若不知他的盘算一般,笑吟吟的说道。 万哉再不犹豫回身来到大殿的长案前,挥笔疾书,写下了一份传位于大皇子万陌谦的退位诏书。 “南枫,还不快将水玉呈上?” 凤绾衣接过诏书后,扭头向南枫使了个眼色。 “属下遵命。” 南枫探手入怀,脚下步伐不停,在万哉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步步靠近案前。 水玉就在他怀里! 万哉高兴得一颗心咚咚直跳,未覆上面具的容颜,激动得近乎痉挛。 就是此刻! 一道猛虎出笼般迅捷的身影,突然从南枫头顶上跃过。 软剑出鞘,剑尖直刺万哉的心口。 “噗哧” 锋利的刀刃没入皮肉,从背部刺出。 什么!? 万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看着眼前俊朗非凡的男子。 “父皇,好久不见了。” 清冷如雪的声线,哪是夜鸾煌的? “是你!” 万哉嘶声怒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逆子会出现在这儿? 他们是几时联络上的?探子为何不禀? “当年您害死皇叔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剑柄轻轻转动,硬生生挖出一个血洞来。 “哇——” 鲜血喷出唇齿,万哉的脸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逆……逆子!” 他含血怒斥,目光阴鸷似要吃人。 “儿臣自幼发誓,有朝一日会用你的血祭奠皇叔,您且去吧,皇叔他在黄泉盼着您呢。” 话落,软剑无情抽出,血花四溅,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也在同时被剑尖挑出,落入了万华尧的手里。 万哉的身躯抽搐着,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怎么会这样?” 万陌谦吓得噗通一声跌坐下去。 父皇他死了? “这人交给你。”凤绾衣指了指尚未回神的万陌谦,向南枫吩咐道,而后,举步走至万华尧身旁,“虎符呢?” “答应你们的事,我绝不会忘,另外半块虎符就藏在我府中的书房里。”他弯下身,在凤绾衣耳边说出了准确的藏匿地点,“宫中禁军半数是我的人,只等大军一到,皇都就会归于你手。” 这是他们的约定,以他假扮夜鸾煌,亲赴宫闱,再以水玉降低梁王的戒备,他太想得到此玉,东西就在眼前心神难免会受到干扰,这时,是绝佳的下手机会。 “我先行一步,善后的事,端看你们的了。” 他得在冰棺到达前,配制出复活的灵药。 万华尧一刻也不想耽误,匆匆交代几句,就飞出了龙息宫。 殿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万陌谦被点了穴道,如死猪般躺在地板上,凤绾衣看也没看他,朝南枫勾勾手,命他前去御书房,把玉玺偷来。 梁王身死的消息暂未传出,临近早朝之时,皇都外有万马奔腾之声呼啸而至,守城的将领乃是万哉麾下的亲兵,见敌军来袭,当即传令关城门死守。 不想,宫中禁军忽然生变,万华尧多年来安插的人手,见虎符遵将领,残杀宫内效忠天子之辈,血洗深宫。 城中守备分身不暇,只堪堪抵抗近半个时辰,便全军覆没。 夜鸾煌着一席银色甲胄,一马当前杀入城门,身后五千骑兵紧随,而他们仅仅是先锋部队罢了。 骑兵包围了朝中官员的府邸,只五百人随夜鸾煌杀进皇宫,与禁军里应外合围剿残留的顽抗部队。 后妃人人自危,不少侍卫杀出重围,拖着浴血的身体来到龙息宫,请求帝王移驾避难。 紧闭的殿门幽幽开启,一道倩影缓步行出。 “梁王遭刺客行刺,已经归天了。” 凤绾衣孤身站在台阶之上,神色哀切的说。 “不可……”能。 余下的一个字未来得及说出口,侍卫的头颅已被南枫一刀斩落。 “梁王遗诏在此,尔等还不快跪下接旨?” 明黄圣旨‘刷’地展开。 十余名侍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跪,还是跪硬闯进去。 犹豫间,远端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凤绾衣勾唇一笑,朗声宣读遗诏。 “朕在位二十余载,愧未保天下太平,令狼烟四起,无颜再尊皇帝位,大皇子德才兼备,乃储君之不二人选,故,禅位于大皇子,望其敬天法祖,保泰持盈,钦此,”信手合上圣旨,她挑眉望着下呆滞不动的侍卫,笑道,“诸位还不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喊声从左侧长廊处传来,匍匐叩拜的,正是夜鸾煌率领的士兵。 “本将奉命肃清宫中乱党,幸不辱命,已将可疑者诛杀干净。” 夜鸾煌直身立在士兵最前沿,拱手说道。 这话看似是说给凤绾衣听的,实则却是说给这些未归顺的侍卫听。 他们若冥顽不灵,仍想顽抗到底,这乱党,自然会有他们一份。 侍卫们纠结了半响,终是不愿就此丢掉性命,遂,放下刀剑,跪地高呼万岁。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1章 生身亲娘 足足半日的厮杀,效忠万哉的党羽皆惨死在士兵的刀刃下,城内欲集结起来,共同迎敌的百姓惊闻宫中传出丧钟之声,知帝王归天,再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帝王停尸于龙息宫,后妃则被万华尧麾下的禁军严密看守起来,只等宫变平息,再行处置,而梁国朝堂里,半数朝臣皆归顺了万华尧,余下不足十五人保皇派,一部分自愿投诚,宁死不屈者,则由凤绾衣假传新帝旨意,贬为庶人,调离朝堂。 趁夜鸾煌在宫内处理尸骸时,凤绾衣悄悄把南枫唤到跟前。 “等这些官员离京后,你在暗中将他们除去,莫要放走一个。” “……那他们的家眷?” 诛杀死忠派的官员,姑且能当作是不能放虎归山,但随行的女眷、奴仆、幼儿,若连坐,未免太过残忍。 他心中所想都写在了脸上,凤绾衣怎会不知? 她想了想,才冷声说:“一个不留。” 南枫豁然变了脸色,惊呼道:“大小姐,他们是无辜的。” “你觉得我很无情,对吗?”凤绾衣摇摇头,眉宇间亦有几分沉重,然,却不见动摇之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除死忠者,难保他们的妻儿不会在日后兴风作浪,为夫,为父报仇,届时,梁国必将生乱。” “可是!”这仅是可能,并非事实,或许情况没有大小姐想的这么糟糕呢? 劝说的话,在她冷冽的厉眼下消音。 “梁国易主的消息,不日将传遍三国,过不了多久,我们与楚国定有一战,如果到那时,国内生出任何风浪,都会影响到前线的战争,我赌不起。”更不能赌! 话直白到近乎残忍。 南枫神色一暗,满腹的劝言竟再难说出口。 他艰难地启唇问道:“大小姐有想过,这事若被北王爷知道,他会有何感想吗?” 凤绾衣冰冷的双眸猛地一缩,沉声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鸾煌他永不可能知晓。” 为君者不该有妇人之仁,任何隐患都应扼杀于摇篮里。 他做不到,她便替他去做,所有的罪孽,她愿为他去担! “属下明白了。”南枫拱手领命,“大小姐要做的事,属下都会为您办到。” 哪怕是有违天道、仁义,他也在所不辞。 “拜托你了。”凤绾衣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此乃属下的分内事。” 南枫未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偏殿。 七日后,皇都的动荡渐渐平息,在府中围困七天的朝臣得新帝旨意,于天亮时分入宫上朝。 万陌谦急匆匆从后宫赶来,步伐略显虚浮,眼袋更是下垂着,隐隐可见几分青色。 “看来你昨夜过得十分舒坦。” 他刚入华清殿,就听见了前方飘来的冰冷声音。 笑脸顿时僵了僵,干笑道:“朝堂政务有堂哥处理,本皇子不是闲着没事儿做吗?” 他生来就不是当天子的料,且对繁琐的朝政毫无兴趣,比起批阅奏折,处理善后,他更想待在后宫,同那些个美丽的后妃寻欢作乐。 凤绾衣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新君初立,朝堂刚稳,哪怕是逢场作戏,你也得做足咯,若再让我听到,你夜宿后宫……” 剩下的话她没说,但那股危险的意味儿,万陌谦却是能感觉到的。 “就这一次,往后你们让本皇子做什么,本皇子就做什么。” “你该自称朕。” “本……朕只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以后会注意的。”万陌谦唯唯诺诺的说道,他能在任何人面前摆谱,独独不敢在他们跟前拿乔。 要是惹急了他们,他屁股底下这把没坐热的椅子,不就要易主了吗? “更衣吧。”凤绾衣懒得同他多说,左右他这皇帝不过是个傀儡,做给外人看的罢了,待拿下夜临风,平息楚国的内乱,鸾煌的身世再不用掩藏,到时,他这皇帝就该做到头了。 两人并肩行出宫殿,在石阶下比肩而立。 “朝中暂时算得上安稳,如今就等康大哥那边了。”凤绾衣轻笑道,眸中闪烁着睿智的精芒,“他手持虎符,又有万华尧提供的地址,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寻到梁国的主力军,与你帐下的十万雄狮会晤,直逼楚国边境。” 后方的粮草补给有梁国供应,十余万大军兵临边关,夜临风恐怕该急了。 幻想着那人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凤绾衣唇边的笑加深了许多。 夜鸾煌猛然皱紧眉头。 “你不开心么?”凤绾衣摁下心头翻涌的畅快,低声问道。 唇瓣微微动了动,正欲说话,谁料这时,万华尧身边的近侍突然从前朝的方向疾行而来。 夜鸾煌默默咽下了舌尖的话语,只眉峰始终紧蹙着。 “卑职见过两位贵人。”近侍匆匆行礼,“主子有令,命卑职进宫来请两位入府一叙,有要事,与二位商量。” 那日宫变后,万华尧因涉嫌谋逆,被软禁于府中。 封存女尸的冰棺随大军送入皇都,也放置在二皇子府里,她有差一列楚国步兵在府外盯梢,并未见他有任何异动,每日都关在主院中,陪伴女尸,今儿怎的派人进宫来了? 凤绾衣沉吟一阵,才道:“早朝结束后,我们会随你一道出宫。” 今日是万陌谦初次以新帝之尊上朝,将会封赏鸾煌,他必须得去。 近侍也知朝政为重,没有强求。 等万陌谦着衣完毕,两人陪伴其左右,一同前往朝殿,文武百官早早就候在了前朝下的宽敞白石地上,见圣驾抵达,纷纷跪迎。 万陌谦在朝堂上,遵照先前教他的话,先安抚官心,后着令大臣操办先帝的身后事,再封赏麾下将士,死在战场者送骨灰回原籍故土,风光大葬,其家眷,皆得三十两白银,而夜鸾煌因军功颇高,荣封辅政摄政王,掌梁国兵权。 早朝散后,夜鸾煌摆脱了上前来恭维的朝臣,换上常服微服出宫,赶赴二皇子府。 因大军屯扎在城外,未全数入城,且帝位易主,朝廷未行扰民之举,城内仍如往常一样热闹。 “我想差雁大哥去一趟苗疆。”凤绾衣边行马穿过集市,边同夜鸾煌说话。 “嗯,夜里我会写一封密信,让师兄带给秦苏。”梁国已定,下一步自是该与苗疆签署和平条约,结成盟交,“但此事切不能被轩辕敖知晓。” “说起来,也该让他入宫了,总把他困在军中,他会说我们不懂待客之道的。”凤绾衣含笑说道,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轩辕敖不忿、怨念的样子,不由有些忍俊不禁。 “西凉皇帝有何资格入南梁皇宫?”夜鸾煌恨不能让此人在军中多留上几日,省得他有事无事总在绾衣跟前转悠。 “雁大哥一走,军中谁人能留得住他?即便我们不邀他进宫,他自个儿也会擅入。” 轩辕敖之所以未随军入城,正是被雁漠北牵制在了城外的营地里。 夜鸾煌脸色一黑,这事儿那人还真做得出来。 “不说他了,”他轻夹马腹,加快了脚程,“近日怎的不见南枫?你派他出去办事了?” “是啊,”凤绾衣若无其事的道,“我差他回营地看着花蝶衣,那丫头行事乖张,出人意料,若无人盯着,不知她又会在暗地里做出什么事儿。” “索性让师兄护送她回楚国吧,她是花无涯的女儿,留在梁国于理不合。”更者,她有害人之心,绝不能久留于绾衣身边。 “不急,留着她往后兴许有用。” 她没详说,可夜鸾煌对她的心思素来拿捏得极准,略微一想,就猜出了她的后招。 “你要用花蝶衣牵制花无涯?” 她就这么想扳倒夜临风吗? 那人虽名不正言不顺,可他继位后,未杀害父皇及皇室宗亲,更不曾诛杀朝廷忠良,纵使由他坐楚国的新君,又有何不可? 然,这儿并非说话的地方,夜鸾煌只能忍耐,心里盘算着,待回了宫再与她仔细说道说道。 二皇子府里只有万华尧身边的几名随从伺候,府中昔日的奴仆,在他藏起来之后,就纷纷走了。 两人在随从的指引下,来到了位于府宅后方的主院,刚入院子,就听见了主卧中飘出的声音。 “皇婶,人一会儿就到了,您别着急,快些躺下来。” 声音的主人是万华尧,但比起他平素冷清的语气,却多了几分温柔。 “皇婶……”凤绾衣细细咀嚼着这个称呼。 二十五年,皇婶…… 那具女尸该不会当真如她所想,是逍遥王的遗孀吧? 她不安地攥紧了拳头,目光悄然投向身旁神色不明的男子。 “进去吧。” 夜鸾煌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仿若什么也没听到般,牵着她举步走上石阶。 “你要不想进去,我们这便回宫。”凤绾衣反手握住他的大手,满脸肃穆的说道,眸中刻满了担忧二字。 夜鸾煌愣了愣,随后,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无碍的。” 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凤绾衣的心放松了一些。 他们刚在门前止步,就被万华尧察觉。 “你们终于来了。” 他打开门,一脸喜气的说道,然后想去拽夜鸾煌。 横伸的胳膊被夜鸾煌侧身躲开,古井无波的眸越过他,直直看向屋子左侧,那儿搁着一张镶金嵌玉的八仙架子床,垂落的天湖蓝帐幔轻轻挑开一截,里边半探着身子,正往外张望的女人,可不是冰棺里的女尸吗? 凤绾衣惊讶地打量着此人。 她未施粉黛,肤色显露出大病初愈的苍白,一双楚楚动人的秋眸正紧紧盯着夜鸾煌,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别人。 淡色的唇微微颤抖,神色似惊似喜。 “夫君……” 情深意切的呼唤,令夜鸾煌有些不太舒坦。 他强行撇开头,大手用力握紧,竟连捏疼了凤绾衣都不晓得。 “不,你不是他。”女子从恍惚中苏醒,任由清泪纵横,“你是娘的挚儿。” 凤绾衣轻咬住唇瓣,忧心忡忡地看着夜鸾煌。 只这一声呼唤,足以证明此女的身份! 她应该就是逍遥王的娘子,施艳的妹妹,鸾煌的生身亲娘!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2章 逍遥王府的惨案 女子挣扎着想要起身。 “皇婶。”万华尧健步如飞,上前去扶住了她,“您身子骨刚好,先躺着。” “挚儿,娘的挚儿。”女子嘴里不停喃喃道,哪儿听得进他的话? 滚烫的热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你长大了,快让娘瞧瞧。” 夜鸾煌纹丝不动,眉峰皱似山峦。 “我乃楚国定北王,并非你口中的挚儿。” 他长于楚国,母妃是楚国的兰妃,与梁国无半点关系! 冷漠的语气刺痛了女子的心。 “怎么会!你分明就是挚儿啊。”她万不会认错自己的孩儿。 “北王爷。”万华尧重重唤了声,清冷如雪的面庞上,竟浮现了几分祈求之色。 夜鸾煌抿唇不语,大手不自觉紧了紧。 “您是逍遥王妃?”凤绾衣无声拍了下他的手背,礼貌的问道。 “正是。”万华尧代为回答,“当年,皇都惊变,皇婶被人迫害,命悬一线,在危急关头,皇婶动用了火蛊重创父皇,因此方才得以保住性命。” 她是苗疆人,且是施家庶出的女儿,从小学习施蛊之术,那火蛊正如秦苏的蛊王,长在她的身体里,在生死关头,蛊虫会自觉护主,重伤敌人。 “火蛊?”凤绾衣灵光一闪,“所谓的火莲心难不成是因这蛊毒而得?” “你没有猜错,”万华尧点头承认了。 话刚落,女子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灵巧的摆脱掉他的束缚,赤着双足疾奔下床。 “挚儿……” 夜鸾煌不悦地扫了眼她白皙的玉足,脚尖轻点地面,旋身落至女子身后,一记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上。 “你做什么?” 万华尧勃然大怒。 “鸾煌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凤绾衣柔声说道,清和如风的语调带着安抚的意味,“她的情绪太过激动,会干扰我们谈事的。” 言罢,夜鸾煌已亲手将人横抱入怀。 她太瘦了,抱在怀中就像在抱着一床单薄的被褥。 衣衫下,瘦骨如柴的身体有些磕手。 他抿了抿唇,越过万华尧走到床沿,把人稳妥地搁到床上。 见此,凤绾衣忍不住笑了。 鸾煌他再怎的嘴硬,可他终究是没法子将这女子视作陌生人看待的。 “皇婶她很疼爱你。” 身后飘来一句喑哑的声音。 夜鸾煌半弯着的身躯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尚在襁褓中。”万华尧接着又说,“那是我第三次见到皇婶,她抱着你,像条小尾巴跟在皇叔身后赴宫参加年宴,父皇在席间曾想让宫里的奶娘把你接走,代为照顾,可皇婶却死活不愿意,非得要亲手照料你,梁国多年来,第一次有婴儿出现在年宴上,起先,大家还担心你会哭闹,哪想到,直至宴会结束,你也未哭喊过一回。” 他说话时,脸上俨然是一派幸福、缅怀的表情,双目紧紧盯着榻中人,似透过她,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场景。 凤绾衣脑海中自然而然出现了同样的画面。 唇瓣一勾,原来鸾煌小时候就这般懂事啊。 “宴会终场,皇婶抱着你在御花园观看烟火,你那时忽然醒了,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天空,皇婶一遍遍给你讲述烟火的颜色,红的、青的、黄的……”说到这儿,他笑得愈发温柔,“她和宫中的女子不同,这满宫的妃嫔,只把孩子当作邀宠的工具,可她,却视你如命,初一那天,我偷偷溜去逍遥王府看望皇叔、皇婶,到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捏着一个面鼓逗你。” 他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当时的画面。 满院盛开着美丽的冬梅,和煦的阳光倾泻而下,笼罩在园中母子的身上,那么美,那么诱人。 他傻傻地站在长廊中,不敢上前,生怕会打破了园中温馨安宁的氛围。 “后来,皇婶发现了我,”他擒笑道,“咳咳咳……她向我招手,唤我过去。” “够了。”冷冽的低喝,打断了万华尧的话。 夜鸾煌低垂下眼睑,身侧散发着一股低沉的寒气。 “本王来此不是听你回忆旧事的。” 他说的这些,他通通记不得,更不想知道。 “你可以不听,但你要晓得,皇婶她是爱你的。”柔情敛去,万华尧定眼凝视他,一字一字沉声说道,“她曾拉着我的手,说你出生后的种种趣事,说她希望你长大以后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人,永不涉朝堂。” 垂落的手臂徒然紧绷,他柔软的脸廓似冰封一般,透着一股子锋利。 “要是没有当年的惨剧,皇婶的愿望应当能成真!” 凤绾衣心头一紧,三步并两步走到夜鸾煌身边,紧扣住他僵硬的手腕。 “梁王继位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逍遥王到底是怎么死的?鸾煌他又为何会流落至楚国,成为夜弘天的儿子? “当年,皇祖父归天,临终前未留下遗诏,诸多皇子争相斗法,为抢到那把龙椅无所不用其极!”万华尧满目愤恨,“咳咳,皇叔听闻噩耗匆匆赶回皇都,想送皇祖父最后一程,可他哪儿想得到啊,这一趟回京,竟是来赴死的。” 房中死一般的寂静,唯他如野兽悲吟的喘息荡漾在空气里。 夜鸾煌眸色暗沉,黑似泼墨,危险的暗潮在眼底翻涌。 “你仔细道来。”凤绾衣沉声道,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她已猜到,逍遥王之死与梁王所说的必有出入,而眼下,他与逍遥王妃是存活下来的知情者,事关鸾煌的身世,她不得不上心。 万华尧缓了口气,等到情绪稍微平静些,才将前尘往事娓娓道来。 二十多年前,先帝梁启宗暴毙第十日,逍遥王携妻儿乘马车入城,在灵堂拜祭过先帝后,回府闭门不见外客,不愿牵扯进朝堂的党羽斗争里。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不争不抢的举动,不仅未能打消众皇子的猜疑,反而引起他们的警觉。 梁王万哉仗着幼时的兄弟情谊,于深夜上门拜访,想说服逍遥王动用他在江湖上的人脉,为己所用,逍遥王断然拒绝,因此使得万哉暗生杀心。 “父皇以为天下人都与他一样,觊觎龙位,他将皇叔视作坐收渔翁之利的黄雀,欲对付他。” 夜鸾煌呼吸微滞,哑声问:“他做了什么?” “父皇打着赔礼的名头,几日后,亲自携厚礼登门,”万华尧猛地闭上双眼,“皇叔没有怀疑父皇的来意,甚至备了水酒邀父皇痛饮,呵,那些酒水早就被父皇下了毒,他买通逍遥王府的奴仆,从江湖上偷偷买来对付武林高手的剧毒,亲手毒杀了皇叔,咳咳,为了不引起怀疑,父皇将计就计,把所有的罪过推到了四皇叔头上,借此栽赃,抹黑他的声誉坐上了皇位,咳咳咳……” 他似喘不上气一般,痛苦地弯身咳嗽。 凤绾衣嘲弄地笑了笑,“好一出一箭双雕的戏码。” 既能扼杀逍遥王这个隐患,又能对付政敌,难怪他能击败众多皇子,成为新君。 单轮这狠毒的手段,世上有几人能比得上他? “那逍遥王妃和挚儿呢?” 万华尧轻抬眼皮,满眼悲痛地望着榻中人。 “当夜,逍遥王府后院突发大火,我看到火光悄悄溜出了府宅,等我到的时候,已经迟了,整个王府人心惶惶,一片狼藉,我想冲进府里寻找皇婶,但府门前围满了人,我根本就进不去。” 出于无奈,他只能跑去后门,想从那儿进入王府。 “不想,我竟在后院见到了皇婶,她浑身是血的倒在花圃里,不论我怎么唤,她始终没有任何回应,我背着她逃出王府,所有人都急着扑火,无人察觉我的举动,我那时年纪尚轻,没有自己的府邸,只得把她带去客栈。” 那日深夜,皇都冷得出奇,他寻遍了满城的郎中,却无一人能搭救皇婶,他们都说皇婶必死无疑,不过是一口气还没去。 拳头咯咯握紧,他异于常人的苍白面庞上蹦起条条青筋。 “我不信!皇婶她分明还活着,就在前一天,她还同我说笑,同我玩闹,她怎么可能死?” “所以你用了水玉吊住她最后一口气。”凤绾衣接嘴道,心情分外沉重。 “是。”万华尧重重点了下头,“大批侍卫在满城搜寻皇婶的行踪,我不敢再把她藏匿在客栈里,便连夜将人背出城去,藏在了山里一处猎户家中。” “皇都戒严,方圆数十里内的客栈、民居、村庄,都是士兵搜寻的目标。”若是把人藏在猎户家里,有暴露的可能。 凌厉的眼刀隔空刺来,犀利得像是要刺穿他的面具。 “你对那家人下了杀手。” 并非是猜测,而是异常笃定的语气。 易地而处,为了确保在乎之人的性命,她也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没错。”短暂的沉默后,万华尧认下了此事,“皇婶的下落不能有太多人知晓,为保全她,我别无选择。” “那时你顶多八九岁。” 凤绾衣的心绪略有些复杂,该说不愧是宫廷里长大的孩子吗?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心智与手段。 “我从四岁时就知道,想要保护什么,就得狠下心,仁慈?怜悯?这种东西与她的安危相比,算得了什么?”他伸出手,怜惜的拾起女人的手腕,脸颊轻贴上去,仿若撒娇般,轻轻磨蹭着。 “你对她……”凤绾衣欲言又止。 在不知晓此女的身份前,她尚不觉得这份超乎寻常的情意有何大不了的,但如今,她却无法坦然看待。 侄儿迷恋上婶婶,莫说发生在皇家,便是在普通人家,也是会遭人戳脊梁骨的天大丑闻! “我爱她。”万华尧沙着声音说道,毫不掩饰对女子的倾慕,“这世上,只有皇婶待我好,不嫌弃我出身卑微,会逗我开心,与我谈心说话,在我生辰时,送我礼物。”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3章 母子连心 旁人只看见他成年后的风光,又有谁知道,他年幼时过的是怎样落魄、寒碜的日子? 母亲仅是一个小小的姬妾,且并不得宠,却在梁王醉酒后,得享一夜欢愉,因此意外地有了他,那时的皇子府里,一正妃,两侧妃,小妾近六人,通房更有十余人之多,可能怀上子嗣的,除正妃,便只有他的娘亲。 府里的女人们明着道喜祝贺,暗地里想尽一切办法,试图害死他,是他命大平安出世,可他一岁时,娘亲就死在了后宅的争宠里,被人捉奸在床,乱棍打死。 他亲眼看着娘亲咽下最后一口气,看着他的父皇拥着美人,稳坐在堂屋里,屋内一室暧昧,屋外满院血腥。 那一幕深深刻入了他的灵魂,至今难忘。 “所有人都说我是孽种,无人愿意同我嬉戏玩闹,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会趁无人时,肆意打骂我,”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脸上还挂着笑,“我原以为这一生也就这样了,咳咳,偏偏这时候,皇婶她回到了皇都,她是第一个见到我被人欺辱,会站出来替我鸣不平的人。”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这世上原来有这么温柔的女子。 夜鸾煌深幽的瞳眸微微一斜,看向凤绾衣,而她亦静静回望着他,唇瓣弯弯,笑若新月。 霎时间,缠绕在他心头的烦乱思绪,奇异地消失一空,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救下皇婶以后,我本想说服父皇,求他请御医为皇婶治病,可是,我偷偷回到府里时,却无意间听到书房中传出的动静。” 万华尧忽然直起身来,容颜狰狞的说:“他命令下人进宫去请御医上府,在下人离开后,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将房内的东西摔到地上,嘴里不停辱骂着皇婶,说她该死,说是她害得自己这般痛苦,还说,一定要找到她,将她挫骨扬灰,让她到了地府,也见不着皇叔。” “他设计害死逍遥王,又惨遭王妃暗算,自食其果,自然会把这笔帐算到他们夫妇头上。”凤绾衣极其冷静的说道,心底却对梁王的所作所为十分不齿。 逍遥王从无害他之心,更不是他的敌人,只因猜疑和算计,便手刃至亲,他简直猪狗不如! “你听到真相,再不敢泄露逍遥王妃的下落,就偷偷把她藏到了寒谭底,对吗?” 万华尧摇了摇头。 她猜错了? 凤绾衣略感意外。 “我当年毫无建树,麾下更无势力,如何能瞒天过海,从皇都消失?我把皇婶藏在猎户家中,足足有两年,这两年间,父皇一直派人前往苗疆,秘密寻找化解火蛊的办法,也不知是谁人泄露了消息,被他知晓火蛊唯有水玉方能镇压,他便打着为皇叔和皇婶合葬的名义,广寻皇婶的下落,我担心这样找下去,他迟早会找到皇婶,就主动请缨,假借寻人之名,离开了皇宫,借此,将皇婶藏进了寒谭内的洞穴里,直到今时今日,才让她重见天日。” 真相竟是这样。 凤绾衣暗暗叹了口气,望向万华尧的眼神多了一丝钦佩。 他虽然说得轻巧,但个中的危险与困难,不难猜到。 天底下负心薄幸之人多如牛毛,重情重义者却是极少,仅凭此,他值得人敬重。 “北王爷。”万华尧温柔的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朝着夜鸾煌深深作揖。 袖袍轻挥,一股强劲的真气托住了他弯下的膝盖。 “无功不受禄,本王受不起这等大礼。” “我只希望皇婶醒后,王爷能同她多说几句话,也许王爷不知,皇婶初醒之际,是存了求死的念头的。”万华尧苦笑道,“皇婶和皇叔鹣鲽情深,得知皇叔身死,她生念已断,若再无一点挂念,我怕她会做出些傻事。” 夜鸾煌面带几分犹豫。 “王爷一时无法接受真相,我能理解,我不敢奢望你将她视作娘亲对待,只望王爷能大发善心,给她一条活路,若有王爷在,她必不会再钻牛角尖,生出去见皇叔的念头,拜托你了。”万华尧弯下身,郑重地鞠了一躬。 当年他能为她孤身跳下寒谭,如今,他亦能为她放下尊严。 “我们会尽力而为的。”凤绾衣抢先一步应下。 “多谢姑娘。”万华尧感激地笑了笑,“咳咳,两位来的急,还没吃过饭吧?我这就命人做些膳食送来。” 他找了个理由,离开卧房。 比起醒来时见到自个儿,皇婶她更想见到儿子才是。 万华尧深深望了眼合上的房门,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扬长而去。 屋中,一派沉寂。 凤绾衣轻叹口气,拾起夜鸾煌的右臂,将手指轻轻掰开。 “真当你是铁做的?” 掌心上,被指甲划破的伤口清晰可见。 “既然在乎,你又何必逞强?” 即便没有养育之恩,但母子连心,听过逍遥王夫妇的故事,他怎可能如面上这般无动于衷?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夜鸾煌黯然开口,“在我心里,我的母妃只有一人。” 可偏生又冒出了一个生身亲母,对她,他着实有些无措。 “这些我都明白。”凤绾衣取出方绢,替他包扎好伤口,而后,挽住他的臂膀,倾身靠了上去,“就像二皇子说的,你莫要当她是母亲,权当一个可怜人便是了。” 要他轻易接受逍遥王妃,难如登天。 一个在他二十年的人生里,不曾留下过半点痕迹的女子,他如何亲近得起来? “我想,逍遥王妃她是能体谅你的。” “怎的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夜鸾煌顾左右而言他,强笑道。 凤绾衣眸色微黯,她可不就是过来人么? “我说错话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唯恐说错哪个字,惹她不快。 “你是梁国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真的说错了什么,谁敢与你计较?”凤绾衣笑眯眯地打趣道,面上的异色一扫而空。 若非夜鸾煌太了解她,甚至会误以为那是他的错觉。 “就晓得戏弄我。”他不再多问,从善如流地转开话题,大手不安分地掐了掐她柔嫩的小脸。 “小女子怎敢啊?”凤绾衣一脸无辜,眸中闪烁着零碎的笑意。 “天底下有你不敢做的事儿?”夜鸾煌挑眉反问,脸上写着‘不信’二字。 “你真拿我当胆大包天的人么?我不敢做的,多了去了。” 她娇嗔的样子,吹散了笼罩在他心窝里的阴霾。 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手臂一伸,把人揽入了怀中。 “松手!” 屋子里尚有人在呢。 凤绾衣面颊泛起两团娇羞的红晕,低声轻喝道。 “就一会儿。” 略带疲惫的语调在耳畔响起。 她挣扎的动作随之一顿,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脯上。 “如果不想见她,我们就回宫去吧。” 圈在腰间的大手微微紧了紧。 沉默片刻,一声喑哑的叹息合着温热的鼻息,溅洒在凤绾衣的耳廓上。 “罢了,本王向来不喜逃避。” “想通了?”凤绾衣惊喜地转过头去。 夜鸾煌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神色比起方才,少了几分纠结,多了几分明朗。 “唔”,一声嘤咛的碎响忽地从帐幔后传出。 凤绾衣赶忙退离他的怀抱,理了理衣衫,优雅站在旁侧。 “挚儿!” 施莲惊呼道,单薄的身子蹭地坐直。 “过去啊。”凤绾衣轻轻催促一句,见他不动,索性拽住他的手,把人往床沿拖。 夜鸾煌若真不想动,仅凭她这点力气,哪能撼动? 帐幔再度挑开,施莲呆愣愣地望着几步开外的年轻男子,喉咙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几次张口,竟都没能发出声音。 见他们俩相顾无言,凤绾衣略显无奈。 总不能继续沉默下去吧? “夫人,”她柔声唤道,“王爷他素来沉默寡言,极少接触生人,有何怠慢之处,请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施莲这才回神,眼眶泛红的说:“和他爹一点儿也不像。” 那人平易近人,是翩翩君子,最喜结交江湖人士,有他在场的地方,旁人谁也别想占了他的风头。 “你走过来些,”她拍了拍床沿的木板,“坐这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夜鸾煌踌躇数秒,在她近乎渴望的目光下,终是迈开了步伐,侧身斜坐在床边。 “真像啊。”施莲神情恍惚地呢喃着,微微发抖的指尖,沿着他的轮廓抚下,“你爹的眉比你的浓一点儿,鼻梁要高些,在这儿,”指尖停在了左边嘴角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夜鸾煌仍缄默不语,似一尊雕塑挺身坐在原位上,由着她为所欲为。 “这些年,你在哪儿啊?”施莲从回忆中苏醒,疼惜的问道,“在外边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凤绾衣眼前蓦地闪过娘亲的身影,心尖一酸,慌忙垂下眼睑,不愿被人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我过得很好。”夜鸾煌答得很是简洁,眸中掠过几分笨拙、无措之色。 在他的记忆里,除却仙逝的兰妃,再无哪个长辈会同他这样说话。 “是吗?”施莲不信,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一定糟了很多罪,是娘不好,娘没能耐,救不了你爹,也救不了你,害你离开娘这么多年。” 她错过了太多,在儿子学说话时,学走路时,未能陪伴在他左右; 在他成年礼上,未曾亲手替他束一回发; 他几时高兴,几时难过,她皆一无所知。 施莲越想心里越发难受,心就跟被人插了刀子狠狠搅合似的,疼得要命。 “是娘对不起你。” 她哽咽道,扑入夜鸾煌的怀中。 滚烫的泪水浸湿衣衫,如沸腾的油水,炸得夜鸾煌的心口跟着揪痛起来。 他迟疑地抬起手臂,却又在半空停了下来,不知该落,还是该放下。 见此,凤绾衣悄无声息地扯了下他的衣摆,红唇微动,轻声细语的说:“随心去做吧。”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4章 天涯海角永随左右 施莲大病刚好,情绪又大起大落,哭过后,竟累得睡了过去,便是在梦里,她拽着夜鸾煌手腕的手始终不曾松开。 “她的确很在乎你。”凤绾衣略带羡慕的说,“即使多年不见,这份感情一直是在的。” 或许这就是母亲,哪怕分开半生,对孩子的挂念不会因时光而失色。 “真好。” 不像她,这辈子再无机会能承欢在娘亲膝下,更不能听到娘亲再念叨她了。 “还有我。” 夜鸾煌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下她的手指。 “我没事儿的。”凤绾衣强笑一声,“她身份特殊,朝中不乏有前朝老臣,若带她进宫去,难免会惹来些麻烦。” “嗯。”他淡淡应了声,转眸看了眼昏睡的施莲,迟疑片刻,终是俯下身去,为她将垂落的鬓发别至耳后。 没过一会儿,万华尧亲手端着膳食进屋。 “二皇子,我有桩事儿要麻烦你。” “请说。”只要他能做到,绝不会推搪。 “我和王爷在私底下商议过,想差人前往苗疆,商量两国联盟一事。”说着,凤绾衣斜睨了眼施莲。 万华尧顿悟了她的言下之意,“你想让皇婶去苗疆探亲?倒也不错,咳咳,只是,皇婶她出身何地,我并不知晓。” 当年逍遥王与坊间女子私定终身,引来了不少流言蜚语,犹是皇室宗亲,更是谴责他行事乖张,不遵祖宗礼法。 皇子的亲事应由帝王指派,怎可擅自做主?逍遥王懒得听这些人的劝解,索性带着娘子不告而别,以至多年来,无人知晓施莲的真正来历。 要不是她的火蛊重创了万哉,万华尧甚至不知她竟是苗疆人。 “这样啊。”凤绾衣喃喃道,心头已有几分计较。 怕是施莲自知愧对家族,不愿再以施家人自居,故而,隐瞒了她的身世。 “不过,我他日离京,会带皇婶去苗疆走一走,兴许能见到她的亲人。”万华尧笑着说,如雪山消融般温柔的浅笑,令凤绾衣感到惊艳。 “咳!”夜鸾煌不悦地轻咳一下,暗藏醋意的眼刀咻地刮向万华尧。 这家伙没事儿笑得这么勾人作甚? “……”他哪儿招惹北王爷了? 万华尧很是无辜,余光瞥见凤绾衣嗔怒的样子,方才恍然大悟。 “两位的感情真真是羡煞旁人,咳咳咳。” “二皇子过誉了。”凤绾衣忍住羞涩,镇定的回道,末了,将话题挑开,“听二皇子先前的意思,似是想带逍遥王妃一起离开皇都?” “我混迹朝堂为的是牵制父皇,集齐药材救活她,现在目的达到,我该信守承诺,撤离皇城,皇婶她孤身一人,我不放心,自是要带她一起走的。”他等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她醒来,若要分开,他怎能甘心? 他的神情分外固执,显然是外力不能撼动的。 凤绾衣蹙了下眉,转眸望向夜鸾煌。 夜鸾煌沉吟道:“如此甚好。” 他轻轻动了下手挣脱了施莲的桎梏,而后,拍着衣诀站起身来。 “你打算几时动身?” “北王爷不愿多陪皇婶一阵子吗?”听他有逐客的意思,万华尧的脸色霎时沉了。 “不必。”夜鸾煌干净利落地给出答案。 “你到底是她的儿子!她最挂记的就是你,你怎能这样对她?”万华尧厉声指责道,情绪略显激动,牵扯得体内的寒气再次发作,他忙捂住嘴,连声咳嗽,一双眼仍不忘恶狠狠瞪着夜鸾煌。 一抹挣扎悄然掠过他的眉眼,随后,他冷漠的说:“本王只有一个母妃。” “你!”万华尧气得脸庞胀红。 “启程时,记得差人进宫告知本王一声。”夜鸾煌毫不理会他愤然的眼神,回头看了眼施莲,便举步走出房门。 “二皇子,鸾煌他并非心狠之人,逍遥王妃身份特殊,留在皇都,只能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倒不如跟在你身边,随你去列国游玩,岂不逍遥自在?”凤绾衣故意停下脚步,向万华尧解释,“有你在,她的衣食住行皆不用我们担心,你会将她照顾得很好。” “这是他的心思?”怒意渐消,可他心里仍藏有一分疑惑。 “把生身亲母托付于你,正是王爷对你的信任。”凤绾衣擒笑道,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就绕过他,寻着夜鸾煌离去的方向走了。 他并未行出院子,而是止步在院中光秃秃的古树下,寒风相伴,身影略显寂寥。 凤绾衣无奈地摇了下头,加重了脚步声,走近他身边。 “明明心系她,何苦把话说得那么无情?” “跟你学的。” 夜鸾煌轻笑一声,世上知他者,唯她一人矣。 “……”他真敢说! 凤绾衣没好气地冲她抛去两颗卫生球:“过去的事还记在心上作甚?” “是啊,都过去了。”他感叹道,横臂拥她入怀,“夜里随我去一趟皇陵吧。” 也是时候去那处拜祭一番了。 凤绾衣有些愣怔,他释然了? “最初得知我非楚国皇室血脉时,我曾排斥过,后见着施艳,得知我生父生母的消息,我不止一次想过他们抛弃我的缘由。”下颚抵在她的发冠上,双目微阖,轻声道,“那日你问我,是否要趁机祭拜,我当时无法释怀,亦不愿承认自个儿的身世。” 他终究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今日见过她,我方才放下。” 他们并非是嫌弃他,不肯要他,是情非得已,才与他分开。 “即便我暂时不能将他们视如母妃一般重视,但这关系,我却是不能不认的。” 闻言,凤绾衣心头泛起几丝疼惜。 她踮起脚尖,轻吻了下他的下颚。 “我陪你去。” “呵,那你可得好生打扮一番才行。”夜鸾煌敛去眸中的怅然,意有所指的说道。 “为何?” “丑媳妇见公婆,不得梳妆打扮么?” 暧昧的眼神流连在凤绾衣的脸颊上,带着三分戏谑,七分浓情。 “谁是你媳妇?”她冷下脸来,身子左右一扭,灵巧地摆脱掉他的束缚,“胡说八道!” “哦?”夜鸾煌挑了下眉,目光扫过她红扑扑的耳朵,面上笑意更浓,“你嫌弃我是梁国的血脉?”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凤绾衣默默腹诽,偏过头,不愿直视他太过炽热的视线。 “你先前说过,要同我携手到老,可不是我的媳妇吗?如今却出尔反尔,”夜鸾煌恰时露出几分哀怨,像是受了委屈。 听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凤绾衣又好气,又觉好笑。 “我若反悔,你当如何?” 她挑衅地问道。 “不如何,”夜鸾煌旋身一转,身影从后飞到她身前,一道阴影自她头顶落下,一吻封喉。 面上火星跳跃,呼吸似在这一秒顿止。 当他抽离开身子,凤绾衣仍有些回不过神。 “天涯海角,本王都将随你左右。” 反悔?他永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目光坚定如石,似月光般醉人。 凤绾衣忍不住笑了,双手用力圈住他健硕的腰身。 “这话可是你说的。” 入夜,万华尧留下两人在府中用膳,施莲醒来后,执意要入席就坐。 二十多年的亏欠,如今她想一点一点补偿回来。 夜鸾煌嘴上虽没说,但在给凤绾衣夹菜时,总不忘给她一份。 “好孩子。”施莲感动的红了眼眶,“你也吃,多吃点儿。” “好。”他并未拒绝,哪怕碗里的菜是他最不喜的香菇,仍吃得津津有味。 凤绾衣趁机把前往皇陵拜祭的事儿说了,邀施莲一道前去。 她欢喜的笑靥戛然一僵,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夫人不想去,我们也可独行。” “不,我得去见见他。” “那好,用过膳我们便启程吧。”凤绾衣亲手盛了一碗浓汤递去,无声安抚着施莲的情绪。 三更天时,一辆简朴的马车缓缓驶离二皇子府。 夜鸾煌手握万陌谦的腰牌,在梁国可自由出入任何地方,包括皇陵,守陵的侍卫仔细查探过令牌后,亲自迎送四人上山。 “他就住在这儿吗?”施莲挣开了万华尧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到陵墓前的石门处,“二十多年了,他一个人在此孤零零待了二十多年了。” “皇婶,您别这样。”万华尧心疼不已,赶忙上前去扶住她几近颤抖的身子,“皇叔他最宠你了,要是知道你这么难过,他会心痛的。” 施莲哭得不能自已。 悲泣的哽咽声,随着山巅的寒风幽幽荡开,听得人心里难受。 凤绾衣不着痕迹地向夜鸾煌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去劝劝。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方才举步走近。 “不是要进去祭拜吗?” 冷漠的腔调惹得万华尧有些动气。 皇婶如此悲伤,为人子者,就不能好言劝慰么? “是我失态了。”施莲深吸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清泪,“劳烦这位大人开启皇陵。” “是。”守陵人恭敬行礼,转动石门左侧壁面上镶嵌的灯盏。 【轰隆隆】 门应声转开,露出了一条昏暗的甬道。 上次来这儿时,为了防止守陵的侍卫察觉,他们没有点亮烛灯,只能抹黑前行,这次,有侍卫引路,通道两侧的油灯争相亮起,驱散了黑幕。 来到停放棺椁的四方空间,施莲压制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 “夫君!” 她扑到棺椁旁,泪流满面的哭着,喊着。 万华尧紧咬住牙关,走到她身后,满眼疼惜的看着她。 他多想扶她起来,可身为侄儿的他,又有什么资格? 凤绾衣踱步走近案几,将遮掩灵位的布帛摘掉,而后退回到夜鸾煌身边。 “该上香了。” 守陵人奉上紫香、瓜果,这些物资是守陵者时常备好的,就是怕哪天宫中的贵人一时心血来潮,孤身前来祭拜。 两人点燃了香烛,撩袍跪在冰冷的石地上,重重叩了三个响头,答谢生恩。 “皇婶,”万华尧见她哭得快要别过气去,强行把人扶起来,“地上凉,您当心染上风寒。” “病了才好。”那样她就能早点儿去见夫君了。 夜鸾煌一听此话,蹭地直起身体,冰冷的目光越过棺椁,笔直刺在施莲的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5章 让夜临风做皇帝吧 “夫人,”凤绾衣轻拽了下他的衣袖,而后,擒着抹温婉的笑举步上前,一边替施莲拭泪,一边劝道,“您与逍遥王夫妻情重,一时无法释怀,在所难免,可类似的话往后您可不能再说,您即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他人想啊,您若病了,伤的是您的身子,心痛的却是挂念你,关心你的人啊。” 施莲泣不成声,于旁人而言,已过了二十多年,可对她,不过是一场梦的光阴。 她亲眼见着逍遥王府的大火,还未看见他的人,眼下,面对的竟是他冰冷的尸骸,换谁,能承受得住? “王爷他在九泉之下,想要看到的,是您开心的样子。”凤绾衣语调甚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灯盏朦胧的光晕投落在她的面庞上,如水般温柔。 “咳咳,她所言极是。”万华尧接嘴道,“逝者已矣,皇婶您又何苦折腾自个儿?您几时想皇叔了,侄儿就陪你来见他,他就在这儿,哪儿也不会去的,咳咳咳。” “尧儿,你的身子……”施莲担忧地看着他。 凤绾衣眸光一闪,向万华尧眨眨眼。 后者极其上道的又重咳了几声,同时不忘说:“侄儿……没事儿……” “什么没事!”凤绾衣虎着脸道,“你体内的寒气根深蒂固,最受不得凉,这儿阴气太重,待久了,会加重你的病情。” “你病了?”施莲骤然变了脸色,她醒来时,曾问过他这异常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万华尧推说幼时中了毒,毒虽解了,却伤了根骨,才会变得与常人不一样。 眼下听凤绾衣这么一说,她立时醒悟过来,怕是这毒根本就没解。 “身体受不住你逞什么强?快出去。” “侄儿想陪着皇婶。”说着,他又咳了好几下。 “看来劝是劝不了了。”凤绾衣无奈的叹息道,“夫人,您先陪他出去吧。” 施莲踌躇地看了眼棺椁,不舍得就这样离开。 见状,凤绾衣眉黛轻扬,朝万华尧递了个眼神。 咳嗽声时断时续,施莲一咬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走,咱们出去。” 他是夫君最疼的侄儿,想来夫君应能体谅她才是。 两人互相搀扶着行下台阶,在经过夜鸾煌身畔时,施莲忽然驻足,有些欲言又止。 夜鸾煌似是知道她在顾及什么,下颚微抬:“去吧,他的病要紧。” “你住在哪儿?娘什么时候能再见你?”施莲轻声问道。 “王爷他暂住在宫中,夫人想见他,只管同二皇子说一声,有二皇子陪着,您随时能进宫一见。” 凤绾衣的话打消了施莲的顾虑,她感激的笑了笑,扶着人率先出了陵穴。 “她对二皇子并非无情。” 虽说这份情仅是对晚辈的疼爱,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多加相处,谁敢保证万华尧不会有得偿所愿的一天? “嗯。”夜鸾煌点了下头,“我们也走吧。” 这儿冷得紧,姑娘家的身子难免有所受损。 凤绾衣含笑朝他走来,只在途径守陵侍卫身边时,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一下。 “这些人我自会处理。” 她担心的不外乎是施莲的身份会曝光,坊间兴许无几人识得她,但这些侍卫常年把守皇陵,万一哪天皇室宗亲祭祖时说漏了嘴,泄露了施莲复活的事儿,将会引起许多麻烦。 “知我者,莫过你。”凤绾衣主动牵住他的小手,与他并肩行出陵墓。 两人刚回宫,还没来得及传令士兵前往皇陵处置见过施莲真容的侍卫,就有二皇子府的近侍求见。 “主子差卑职前来向两位传一句话。” 凤绾衣稳坐在上首的罗汉床上,嘴角一咧,笑道:“什么话?” “主子说,善后的事他自有主张,无需劳烦两位亲自动手。” “是么?”那人的心思倒是通透,凤绾衣罢罢手,“这事我和王爷晓得了,你且下去吧。” 近侍躬身退出大殿。 在他走后,凤绾衣提壶斟了杯热茶,送到夜鸾煌肘边。 “万华尧对王妃的在乎,恐怕比我们见到的更重。” 若不然,他不会连后事也考虑得这么周道。 “什么重不重的?” 雁漠北大咧咧迈过门槛。 “你们大半夜在谈论什么呢?说来给我听听?” 夜鸾煌锋眉一拧,脸色有些不愉。 “喂,我一听说你们找我,立马就进宫来了,结果你却是这么一张脸?”能有点儿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吗? “人家是嫌你个头太大,破坏了他的好事。”紧随其后的轩辕敖嘲讽道。 被猜中心思的夜鸾煌气息更冷几分。 “你们的寝宫应在行宫。” “你这是要撵我走?”雁漠北不爽地瘪瘪嘴,扭头向凤绾衣告发他,“绾衣啊,你瞅瞅这家伙,居然过河拆桥。” 凤绾衣不以为然,捧起茶盏浅啄了一口,明摆着不想干涉。 “得,你俩就是一丘之貉。”雁漠北斜身坐在下首的木椅上,“我大人有大量,不同你们一般见识。” “哟,你倒真敢往脸上贴金,不觉臊得慌吗?”轩辕敖挑眉反问。 自打从山洞回来,他心里边就憋着一团火,本就看雁漠北不顺眼,现在更是逮着机会就同他杠上。 “到底是谁不要脸?小煌煌和绾衣请进宫来的人是我,不像某些人,明知人家不欢迎,还一股脑贴上去。” 雁漠北阴阳怪气的损道,不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他真以为自己怕了他! 夜鸾煌拾起矮几上银盘里的瓜子,边剥给凤绾衣吃,边旁观看戏。 “寡人身份金贵,四国内,什么地儿是寡人去不得的?” “哼,要摆谱回你的西凉,这儿是小煌煌的地盘,由不得你来耍横!” 两人怒目而视,无声的硝烟在殿中弥漫开来。 凤绾衣咽下嘴里的瓜仁,拍拍手,出面叫停。 再由着他们斗下去,怕是要拳脚相加了。 “我给绾衣面子,不和你计较。”雁漠北哼哼两声,下巴得意地抬起。 “寡人原话奉还。”轩辕敖毫不退让的说。 话刚落,殿外突然有烟火炸开。 凤绾衣双眸蹭地一亮,快步行至殿门,仰头望着远端夜幕上炸裂的青色火焰。 “是康大哥的信号。” 康浩临行前,他们曾商定过,若成功收服了万华尧麾下的将士,就以信号为引,早先告知他们。 “我这就传令差他率队回京。”夜鸾煌止步在她身后,低声说。 “回京?”凤绾衣微微蹙眉,抬手摁住了他的手背,眼神往殿中的轩辕敖身上扫了一下,“先别急,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言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身入殿,把前往苗疆的事儿说给雁漠北听,等他答应之后,以天色太晚为由,将两人支走。 轩辕敖离开之际,举步来到矮几前,抢走了凤绾衣肘边剥好的瓜仁。 “寡人是你的朋友,这一点永不会变。” 低不可闻的轻喃传入凤绾衣的耳膜。 心尖一颤,她豁然抬眸朝他看去。 轩辕敖笑着眨了眨眼睛,神情少见的真诚、坦然。 “走不走了你?”雁漠北不耐烦地催促道。 闻言,他收回视线,一边品尝瓜子,一边往殿外走,再未回头。 “他同你说了什么?” 夜鸾煌哑声问道,话里藏着几分酸意。 轩辕敖的小动作能瞒得过师兄,却瞒不过他。 凤绾衣苦笑一声,把原话讲给他听。 “我们有意避嫌,不给他插手干预楚国内战的机会,他心里应是有数的,他有此一说,想必是在提醒我,无需对他如此戒备。” 或许他并无插手的心思?当真只是来此向她通风报信的? 这些念头在凤绾衣的脑中转了一圈,她仍旧不敢轻易相信。 “想不明白何需多想?”夜鸾煌伸出手指在她紧锁的眉心处轻轻揉捏几下,“他的话,你听着就是,休要往心里去。” 那人居心不良,又满腹算计,难保不是故意这么说,想勾起她的愧疚,借此亲近她。 “不说他了。”凤绾衣转瞬就将这事抛在脑后,面色一凛,正色道,“方才我仔细想了一下,我们无需命康大哥回来,这批兵马行踪隐匿,只万华尧一人知道他们的下落,能藏这么久,他们手里必然有不少粮草,我们不妨调遣兵马赶赴边关,越过苗疆国境,打夜临风一个措手不及!” 五万大军兵临城下,仅凭楚国边陲驻扎的兵马很难抵挡,若攻下边陲,再从后支援,可在夜临风的援兵抵达前,连取数座城池。 全盘计划在凤绾衣的脑海中浮现,她眸光程亮,透着一股逼人的锐气。 “你意下如何?” 她轻声问道。 夜鸾煌垂目不言,展开的眉头再度合紧,似在思索着什么。 “此计有何不妥之处吗?”凤绾衣凝眸追问,又将全盘计划重新想了一遍,“你可是担心粮草不足?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说秦苏与我们的盟约,单是逍遥王妃的身份,就足以让施艳站在我们这方,她是苗疆的重臣,又深得秦苏信赖,有她为后盾,纵使梁国的粮草供应不上,我们也能从苗疆借粮,确保前线粮草充足。” 她跃跃欲试的姿态,让夜鸾煌不自觉沉了眼眸。 “绾衣。” 他严肃的唤了一声。 “怎的了?”好端端的,他为何一副郑重肃穆的表情? 凤绾衣很是迷茫,心头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对我,你有什么话不能说么?” “就这样不好吗?”夜鸾煌横臂探过矮几,大手紧扣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楚国境内四方安宁,各地未生起半分民怨,皇室宗亲,朝堂重臣,及坊间的百姓,对夜临风这个新君是信服的,只要他能令楚国国泰民安,就容他做皇帝又有何妨?为何非得要再掀战火?” 凤绾衣含笑的脸庞渐渐冷了下去。 “我极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由着夜临风稳坐九五宝座?这是她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6章 争执 殿中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凤绾衣死死摁住心头的火气,道:“眼下的局面你会不知?就算你容得下他夜临风,那人又能容得下你么?你未出征边境平息骚乱前,他对你就已经诸多忌惮,把你视为劲敌,如今,你任梁国辅政摄政王,手掌十余万兵马,强权在手,他必把你当作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你现在竟同我说要放任他?” 她讥笑一声,反手甩开夜鸾煌的手。 “此事没得商量!” 万事俱备,只差这临门一脚,他如今居然想打退堂鼓了? “夜临风初登大宝,朝堂事务短时日内,他很难彻底掌控,更者,楚国兵马三分,他收兵权尚且来不及,哪儿来的心思讨伐梁国?”夜鸾煌定眼看着她,冷静的分析着眼下的局势,“我与夜临风确是交恶,但我们各自为政,若就此罢手,四国鼎立的局面仍能保持下去。” 他顿了顿,缓了下语气。 “绾衣,楚国的皇帝由谁来做都可,我一生所求唯你一人,你已在我身边,我们该考虑的并非是讨伐夜临风,而是为你塑造新的身份,夜临风一门心思挂在朝政上,我们可借此制造你身死的假象,这事交由红缨去办即可,待你借死遁脱身,我再寻个强盛的世家,将你的名讳写到宗谱上。”如此一来,他便能在世人的祝福下娶她为妻,无需像现在这般诸多顾忌,“等局势稳定些,我会放权给梁国的朝臣,带着你去四下走走,观各地风景。” “够了!”凤绾衣气得重拍矮几。 几面微微颤了颤,连带着桌上的茶盏也随之摇晃,溅洒出几滴水渍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她怒不可遏的咬牙问道,“放过夜临风,只会让他把持朝纲,错过这次的机会,往后再想对付他,比登天还难!你答应过我的,待取下梁国,便班师回朝,现在你竟出尔反尔,自毁承诺?” 夜鸾煌心口一震,像是被大锤狠狠击打了一下,泛起阵阵钝痛。 “当初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凤绾衣大手一挥,宽袖擦着夜鸾煌的面颊而过。 劲风宛如利刺,扎得他面庞生疼。 “我只问你,你当真是再三思量后,有此决定吗?” 双手用力撑住案几,身子朝前倾斜。 鼻尖相对,她紧盯着夜鸾煌的脸庞,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寻到玩笑的痕迹。 然,他的神态分外严肃,并非在同她说笑。 “是。”夜鸾煌艰难启口,“我仔细考虑过,现在开战,将会令楚国大乱,民不聊生,更是会影响天下时局。” “呵,”凤绾衣嘲弄地笑了,身子猛然直起,“好,你好得很!” 她收回目光,看也不看夜鸾煌,愤然离去。 “绾衣。”夜鸾煌身影微动,想拦下她。 可凤绾衣就跟背后长了眼睛般,怒声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再说下去,她不知会说出多少伤人的话。 夜鸾煌猛地停下脚步,神色复杂地凝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殿外。 他又惹她生气了…… 一抹颓然的笑爬上嘴角,大手无力的掩住面庞。 他只是想借此良机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能和她在人前结为夫妇,这有错吗? 夜色甚凉,凤绾衣冷着脸快步行出院子,心头那把火蹭蹭地燃烧着,哪怕这晚风再凉,也难令她消气。 “该死!” 步伐突地一顿。 他是哪根筋不对?竟会临阵反口? 凤绾衣越想越气,还有几分无法对外人道的委屈。 “你孤身一人在此作甚?”一道玩世不恭的声线从背后飘来。 轩辕敖施展轻功飞跃过红廊,旋身落在她身畔。 目光扫过她紧扣住扶栏的手指,眉头一蹙。 “你这样子倒让我想起了那日在楚国京师的相遇。”他咧嘴笑道,笑容不达眼底,“这次也是因为他吧?” 能让她盛怒至此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 凤绾衣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说:“我没心思和你斗嘴。” “我之前说过的话,你都给忘了?”轩辕敖歪着身子,舔着脸凑到她眼前,笑眯眯的道,“我们是朋友,有什么难处,你大可同我说,兴许我能替你想出个解决的法子。” “你?”凤绾衣有些意动,随即想到他的身份,又打消了念头,“这事和你无关,你回去歇息吧,让我静一静。” “啧,寡人难得大发善心,想做回和事佬,你这女人居然不领情。”轩辕敖郁闷地瘪了瘪嘴,然后飞快出手,点住了凤绾衣的穴道,将人横抱在怀里,飞身跃出长廊。 “放我下去!” “不想寡人连你的哑穴一并点了,你最好安分点。”他垂下眼睑,似真似假的说。 凤绾衣脸色一黑,怒问:“你想带我去哪儿?” 看这方向不像是出宫,倒像是去后宫。 “自然是带你去找乐子。” “我没心情。” 一想到鸾煌的话,她便心绪不宁,哪想看什么乐子? “也许看了以后,你会有几分兴致呢?”轩辕敖铁了心要带她去,任凤绾衣怎么说,也不肯松手。 掠过后宫,一路飞至御膳房,入夜后的火房里空无一人,院中堆满了明儿要用的食材,三只用绳索捆绑住爪子的土鸡缩在墙角昏昏欲睡。 轩辕敖取出火折子,点燃了灶台上的油灯。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凤绾衣双手环胸,身子轻靠在门框上,等着他解释。 “待会儿你就晓得了。” 他佯装神秘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凤绾衣耐着性子等在旁侧,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轩辕敖翻箱倒柜地找了老半天,没找着现成的残羹冷饮,倒是寻到了两坛子烧刀子。 他把酒坛随手搁到一旁,而后握着一包白菜,行到火台处,取出砧板、面粉、清水,欲开工干活儿。 “过来帮把手。”他向凤绾衣勾了勾手指,“凤家大小姐可干过生活这等粗活?” “激将法对我无用。”凤绾衣没好气地说道。 “可惜寡人就一个人,没法子劈成两半,这又得和面,又得生火,不知几时才能把宵夜做好啊。”轩辕敖摇头晃脑地叹息道,余光始终落在凤绾衣的面上。 见她不为所动,又叹了声气。 “扑哧”,凤绾衣乐出声来,“行了,我帮你便是。” 她拾掇起火台旁的柴火,一股脑塞进灶台里。 轩辕敖看得额角直抽:“生火哪儿是你这么生的?” 嫌弃的口吻令凤绾衣略感不快,索性起身退开几步,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轩辕敖二话没说,捋起袖口蹲在炉台前,将塞得满满的干柴捡拾出来,只放了两根木头块,再捡些稻谷杆子烧着,放进里边,不住扇风引火,不一会儿,一簇簇火苗沿着铁锅边沿飞窜而起。 他洋洋得意地挑起眉梢:“看见了么?这才叫生火,用你那笨方法,等我这面和好了,火都难生得起来。” “咳!”凤绾衣面上微臊,但她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朝轩辕敖竖了竖拇指。 后者乐得眉开眼笑,干劲十足的和好面团,等水烧开后,如手卷莲花般,飞速拧下一个个面疙瘩。 清汤白团,再加几片绿油油的菜叶,与凤绾衣往常吃的锦衣玉食大不相同,不论是卖相或是食材,都难登得上大雅之堂。 “尝尝。” 轩辕敖舀了一勺,递到凤绾衣唇边。 她偏过头去,避开了银勺。 “我自己来。” 眉心猛地一跳,一抹黯然飞快隐过他的眼眸。 “成,我给你拿酒去。” 将瓷碗稳妥交给她后,轩辕敖拎起灶台上的烧刀子,利落掀开红布,仰头灌了几口。 “畅快!” 凤绾衣莞尔轻笑,品尝了一口面疙瘩。 “可还满意?”轩辕敖满心期待。 她细细咀嚼几口,方才笑道:“你不去做厨子,可惜了。” “这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也就罢了,要是叫朝廷那些个迂腐的老臣子听见,保管你吃不了兜着走。” “往后我去西凉前,真得详加考虑,省得越了国界,就被贵国的忠良赶出来。” “谁敢?”轩辕敖细眼轻瞪,“有寡人在,西凉你大可横着走,谁人胆敢冒犯你,寡人要他狗命!” 凤绾衣只当他在说笑,没往心里去。 就着碗口喝了口面汤,未曾看见轩辕敖面上一闪而过的认真。 “这酒味儿淡,适合姑娘家喝。” 他顺手将酒坛子送来。 “那日没喝尽兴,今儿得补上。” 他不提,凤绾衣险些忘了曾经与他畅饮一事。 “都过去了这么久,你还记得?”她接过酒坛,嫌弃地拭了拭坛口,然后取来一支干净的瓷碗,倒酒入碗中。 轩辕敖懒洋洋坐在灶台上,全然不顾自个儿身上价值连城的锦衣。 半真半假的说:“寡人生平唯一一次与女子畅饮,这么奇特的经历,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凤绾衣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信。 脖颈一仰,一碗烈酒已然入腹,宛如火烧般的灼痛感瞬间漫过全身。 “果真痛快!” 她抹了下唇边的水渍,扬唇笑道,又给自个儿满上了。 轩辕敖知她想借酒消愁,也没劝,而是陪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势。 “我千般算计,只为了他一人,呵,到头来,他仍是不懂我。”她背靠厨台,怀抱着酒坛子,自嘲般呢喃道。 轩辕敖就坐在她身旁,闻言,横出手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世上的好男人有的是,你何苦死缠着他?在梁国过得不痛快,便随寡人回西凉,在那里,天高海阔任你闯。” 凤绾衣扯了扯嘴角,正要婉言谢绝,这时,紧闭的木门哐当一声飞开,咚地砸在了地板上。 “谁?” 轩辕敖立时恢复了清醒,身躯跃下台面,护在她身前,警惕地盯着门口。 一道寒气环绕的峻拔身影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7章 兵发楚国 昏暗的御膳房霎时陷入寒冬,冷风肆虐。 “这不是定北王吗?”轩辕敖阴恻恻地笑道,话里透着一股子冷嘲热讽的意味。 黑眸一扫而过,在见着凤绾衣微醺的神态时,身侧气息骤然直降。 逼人的目光如针芒刺背,换做平时,凤绾衣兴许会生愧,可眼下,她一见到他,便会想起他先前那番话,故作冷淡地偏开头去,执碗靠近唇边。 “咻” 一粒石子隔空掷来,在瓷碗上击出两个对称的圆洞,烈酒沿着破洞咕噜噜往外倾洒。 凤绾衣愣了愣,有所下降的怒火砰然爆发。 “北王爷,”她冷冷地唤道,“你不觉太过分了么?” “饮酒伤身。”夜鸾煌低声说,眉宇间隐露几分忧色,抬步想往她这方靠近,眼前却突然飞过一道影子,前进的道路被人拦截。 夜鸾煌本就阴郁的面色,此时黑如泼墨。 “滚开。” “看来定北王不仅耳背,还老眼昏花啊,竟看不出这儿不欢迎你。”轩辕敖冷笑道,挑衅地迎上他冷冽的视线。 “本王和绾衣的事,轮不到外人干预。”他特地咬重了外人二字,警告轩辕敖注意身份。 后者掏了掏耳朵,仍站在原地不动。 “寡人若是要管到底呢?” 话刚落,夜鸾煌身形一闪,试图从他左侧绕道过去。 轩辕敖早就防着他这招,见他动了,立即出手再拦。 “你莫要得寸进尺。” 夜鸾煌危险地眯了眯眼,手臂一挥,眨眼的功夫,已同他对了一掌。 “夜鸾煌,你除了会惹她不快,还会什么?你不疼她,有的是人愿意宠她。”轩辕敖借着躲闪之际,飞快在他耳边说道。 回应他的是再不留情的猛烈攻势。 内力在空中对撞,一股股劲风吹打着四面的灰墙。 瓷碗叮当作响,竹篓里的菜叶子在风中乱舞。 凤绾衣抬手一挡,紧接着腰间一疼,人顺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佳人入怀后,夜鸾煌懒得再同轩辕敖过招,身如孤雁,飞离出房门,几个起落后,便消失在了无垠的夜空下。 轩辕敖收势回身,目光幽幽,远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他若有心想阻拦,纵使夜鸾煌武功再高,也难轻易得手。 “事不过三,若再有下一次,休怪寡人言而无信了。” 另一边,清和宫中。 此殿是万陌谦特地划给凤绾衣和夜鸾煌暂住的居所,主殿是她的卧房,后殿则是夜鸾煌安寝之地。 他破门飞入殿中,将人放置在榻上,而后,出门寻了个宫人,烧了一盆热水亲手端进殿中。 凤绾衣被点了穴道,只能僵着身子躺在床上。 “你饮了不少酒,一会儿擦完身子,我差宫里的御医开副解酒的方子,喝过药以后,你再休息。” 夜鸾煌拧干帕子,边说边往床沿走,他蹲下身,抬起凤绾衣的左手,温柔的为她擦拭指头上沾染的污渍,神情专注,像是在擦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凤绾衣心头的怒火降了些许,眨眨眼,示意他解开自己的穴道。 夜鸾煌视而不见,这时解了穴,她仍会旧话重提,以她如今的心绪,又该不欢而散了。 “往后别喝那么多酒。”他放下宽袖,倾身靠近凤绾衣的面庞,细细拭过她的额头,“更别和那些个包藏祸心的歹人一起饮酒,对你,他没安好心。” 凤绾衣使劲眨眼,可他却跟没见着似的,继续着擦身的动作,绝口不提解穴一事。 呵,以为不给她重提的机会,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凤绾衣只觉可笑,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娟帕挪开了她的额头。 “你说过,随我隐居的时机未到,可眼下,不正是绝佳的机会么?”夜鸾煌侧坐在床沿,凝眸看着她,“我一直不明白,你千方百计对付夜临风,究竟是为了什么,最初,你想推我上位,但我曾说过,那个位置从不是我想要的,你恨他,可他做了何事,让你这般痛恨?不惜罔顾黎民的生死,也要挑起战火,把他拉下马来?” 单单是为她的娘亲,为了苏儿,她要报复的,应是林素柔母女,还有尚在牢中的凤鸿泽,之后才该是夜临风。 但观她的言行,反而是对夜临风深恶痛绝,这让他如何能不起疑? 凤绾衣仍是那派淡漠清冷的神态。 夜鸾煌苦笑一声,食指轻拂过她的眉眼。 “罢了,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好好歇息吧。” 他掖了掖被角,拂袖起身。 抬步前,又迟疑了一下,似在等待着什么。 数秒后,榻中人依然没有动静,夜鸾煌略感失望,轻叹一声,夺门离去了。 房中再度恢复安静,凤绾衣悄然睁开了眼,怔怔望着床顶。 不是她不想说,可她说了,他会信吗? 信她两世为人,信她是被凤卿卿和夜临风这对狗男女合谋害死的? 这种事,说出去旁人只会认为她疯了。 凤绾衣一夜难眠,直至天明时,才萌生出几分睡意,哪想,她刚入眠不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叫门声。 “何事?”她哑声问道,撑着乏力的身子慢吞吞下榻。 点住的穴道在两个时辰前,就自发解开了。 “大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南枫?他几时回来的? 凤绾衣眼眸微亮,匆匆洗漱后,挽起长发,用一根木簪子随意地盘起,换上件干整的衣裳,便打开门让他进来。 “路上辛苦你了。”她亲手斟了杯茶水递去,“事儿办成了吗?” “办成了。”南枫点了下头,如牛饮般饮尽杯中的茶水,然后指了指殿外。 凤绾衣顺势一看,殿门左侧处竟站着一人。 她略微端详了几眼,就认出来人的身份。 “京城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这人是春风苑的探子,她自是认得的。 女扮男装的姑娘猫着步伐走到她身前,福了福身,道:“主子,京城情形不妙,属下离京前,新帝夜临风下旨肃清朝堂,与定北王交好的一干臣子,皆被冠以同谋的罪名,满门抄斩。” “你说什么?”凤绾衣耳畔轰地一下,似惊雷炸响,身影摇晃几下,复又强行稳住心神,急声问,“几时行刑?朝堂的老臣,还有那些皇室宗亲,对此事是怎么说的?坊间民意为何?” “但凡可疑者,当天就被侍卫拿下,查封了府宅,拖往菜市口处斩了,据属下等打探的消息,朝中求情者,都遭到严惩,夜临风声称这些官员乃是定北王的同党,有谋逆之嫌,百姓中却有人不服,可申冤之人,也遭到关押,属下走时,他们尚在刑部的天牢里,未得释放。”探子一五一十地把京城的情报说了出来,“夜临风雷厉风行的举措,威慑了朝堂众人,连同坊间,再无人胆敢妄议此事。” 凤绾衣气得身子直哆嗦,手臂一扬,桌上的茶具丁玲当啷摔落到地上,砸得粉碎。 “大小姐!”南枫忧心忡忡的唤道,“着急不是办法,只会气坏了你自个儿的身子。” 这消息,他在回皇都前偶遇密谈时,就已听闻,故,比起凤绾衣来,多了几分冷静。 “你说得对。” 凤绾衣跌坐在木椅里,重重喘息了几下,才堪堪将失控的情绪控制住。 “去,请定北王过来。” “是。”南枫当即飞出大殿,还未出院子,就瞧见拎着膳盒往这方走的夜鸾煌,赶忙带着人急匆匆回到殿中。 “你这是怎么了?”夜鸾煌扫了眼狼藉的地板,暗藏担忧的目光投向余怒难平的凤绾衣。 她冷笑一声,指了指探子:“你讲给他听。” 让他好好听听,他想要放过的人在背后都干了哪些好事! 探子照实复述了一遍。 夜鸾煌脸色一沉,眉宇染上几分狠厉的怒意。 “此话当真?” “属下亲眼所见怎会有假?被带走的官员及其府中妻女、奴仆,足足有近两百余人,至属下离京时,菜市口仍在处刑,王爷若不信,大可命人回京一探究竟。”探子说得十分笃定,由不得夜鸾煌不信。 “他怎么敢!” 拳头徒然握紧,他俊朗非凡的面庞上,浮现了寸寸杀意。 “我说过,你能放过他,他却不见得能放过你。”凤绾衣冷声道,目光犀利如锋,隔空朝他刺来,“事到如今,你仍执意不肯出兵吗?这次他杀尽了你的党羽,下一次,他的镰刀就该挥向你府里的家仆了!再过上些日子,等他彻底把控朝纲,坐稳了帝位,他要对付的,是太上皇,还有后宫里那些无辜的妃嫔!” 飞鸟尽良弓藏,当幸存的皇室中人再无利用价值时,等待他们的,唯有一死。 夜鸾煌深信,夜临风是干得出此事的人。 他稳了稳心绪,沉声道:“残害朝廷栋梁,其罪当诛!此等暴君,俨能为帝?” 他快步走至殿中的长案旁,抽出毛笔,摊开信笺提笔疾书。 凤绾衣紧随其后,站在案边为他研磨。 “南枫,你速将此信交给师兄,让他即可启程前往苗疆,务必亲手把信函送至苗王手里。” 要想突袭楚国,必得知会秦苏,得她恩准,大军方能横越苗疆,逼近楚国边陲。 “我这便差人传话给康浩,命他带兵赶赴永鲁关。” 夜鸾煌无半分迟疑,数道军令当即下达。 除康浩麾下的五万梁国兵马,屯扎在皇都外围的十万雄狮,只留一万楚国步兵留守城池,其余人整兵启程,沿官道、山道、水路三方,分头赶往永鲁关,支援康浩的大军。 不仅如此,夜鸾煌还以摄政王之名,传召梁国正二品以上官员入宫议事,从他们口中询问出梁国国内现存的兵马、粮草、冬衣等战备物资,紧急抽调,送往边关,供大军补给之用。 为保前方战事打响,后方不乱,他在面见过朝臣后,再宣万华尧进宫,吩咐他暂留皇都,待自己出征后,代为掌管朝中事务,顺带监视万陌谦,谨防朝堂横生变数,影响到前线的战争。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8章 独自回京 夜微凉,皇都外驻扎的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只等天暗下来后,趁夜色行军,掩人耳目。 宫中,清华殿。 夜鸾煌着一席黑色锦衣直身孤立在长案后,专心致志研究着地图。 “啪嗒” 一声清脆的碎响从旁侧传来。 “几时进来的?” 夜鸾煌转眸一看,冷峻的脸廓不自觉放柔几分,抬手握住凤绾衣的柔荑,轻声问道。 “刚到,趁热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拂开地图,将膳盒里热腾腾的宵夜端出来,供他享用。 忙了一整天,夜鸾煌真有些饥肠辘辘,嗅着菜香,只觉食欲大开,坐在木椅上优雅地吃着膳食。 凤绾衣趁机拾起地图,此地图绘制的是楚国的疆土,上边用毛病勾画出两条行军路线,由边境出发,途径各城,直指楚国京都,夜鸾煌如风卷残云,极快吃完了宵夜,见她的心思搁在地图上,遂,笑道:“梁国国内现有的粮食储备,可保前线三月粮草无忧,且这几座城池,”手指轻点在其中一条行军路线上,“往年并无兵马驻扎,若能顺利攻破边陲的第一道防线,在楚国援兵赶到前,应能连下数城。” 他说得尤为自信,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凤绾衣面露一丝迟疑。 “怎么了?”夜鸾煌神色微凝,定眼看着她。 “我要先行回京一趟。”见他脸色大变,凤绾衣紧接着又说,“你在京城的人脉被夜临风除得一干二净,京中局势不明,总得有个内应接应你,若能从中打探到一些情报,战局对你会变得极其有利。” 战前的部署素来是军中机密,掌握了情报,便能抢先占到先机。 “不行。”夜鸾煌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眉梢染上几分薄怒,“这么危险的事,怎能让你去做?” “可!”凤绾衣张口欲言。 “没有可是,”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食指抵住她的唇瓣,一字一字道,“我凡事都能依你,唯独这事没得商量。” 他的态度异常坚定,毫无转圜的余地。 凤绾衣有些无奈,又觉甜蜜。 “罢了,这事权当我没说过吧。” 她忽然的退让,不仅没让夜鸾煌放心,反而生出一股古怪感。 双眸微微眯起,狐疑地审视着她的神色,似想她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盯着我作甚?”凤绾衣面颊一热,娇嗔道。 “往常你想做的事,谁也难说服你,今儿怎的变了?”亦或是她想借机降低自个儿的戒心,在暗中独自行事? 想到这儿,夜鸾煌忽地伸出手,将她带入怀里。 铁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身,沉声道:“不许自作主张,纵使京城无人接应,我照样能打赢这场仗,相信我。” 凤绾衣乖乖坐在他的腿上,背靠他健硕的胸脯,笑吟吟的说:“你的能耐世上还有人比我更清楚吗?我自是信你的。” “呵,这就好。”夜鸾煌放下心来,下颚轻抵住她单薄的肩头,薄唇轻启,“等拿下楚国,我们就成亲吧。” 天知道,他有多想给她一个名分,让天下人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温热的鼻息溅洒在凤绾衣的耳廓上,一股莫名的燥意从心窝直冲上面庞。 她红着脸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事了?” “答应我,嗯?”夜鸾煌哪容她逃避?胳膊一紧,愈发用力地搂住她,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硬姿态。 凤绾衣别扭地噘起小嘴,嘟哝道:“我要是不应呢?” 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徒然一重。 “那本王只能来硬的了。” “哦?”她撇过头,擒着抹戏谑的笑,问,“硬的?说来听听。” “比如把你迷晕,抱你拜堂。” “答得这么顺溜,老实说,你该不会真有想过这办法吧?”凤绾衣一脸‘坦白从宽’的表情。 夜鸾煌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梢,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德性!” 她嗔怒道,小手轻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你真敢这样做,我可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是答应了?”夜鸾煌顺势逼问,他知她的情意,可他仍想亲口听她说。 凤绾衣摊摊手,恶趣味地道:“谁知道呢。” “你啊。”夜鸾煌气笑了,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子,“就晓得捉弄我。” 玩闹后,凤绾衣拎着膳盒离开了后殿。 出院前,她回过头深深看了眼后方合上的殿门,眼眸里飞快闪过一丝歉意。 紫夜时分,城外大军开拔,夜鸾煌身为三军主帅,因着要调动补给的粮草,未在第一时间随军出发,只得让大军先行,在永鲁关与其会晤。 他合上地图,起身行出后殿,按照往日的习惯悄无声息去了趟主殿。 每日夜里他总会来此替凤绾衣掖掖被子,防她受凉。 可今夜,他刚步入院中,即刻就察觉到一丝古怪,南枫无差事在身,应在院中把守才对,如今怎的不见了影踪?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浮现。 “糟了!” 他当即飞身闯入殿中,挑开珠帘,大步流星抵至床边。 床榻上被褥叠放得十分整齐,本应安寝的人儿却是不见了! “我就知道!” 她性子固执,决定的事谁说都不顶用,哪会轻易被他劝服? “该死。” 拳头气恼地砸向床梁,巨大的力量竟让木床微微颤了颤。 发泄后,夜鸾煌黑着脸飞出主殿,轻功施展到极致,朝着城门的方向前去。 皇都外宽敞的官道上,两匹骏马疾速前行,哒哒的蹄声惊得道路两侧的密林里,群鸟展翅,没一会儿,就将皇都远远甩在了后方。 一夜疾行,第二天天亮时,凤绾衣和南枫已抵达皇都外三十里处。 “大小姐,”南枫摘下水壶递去,吞吞吐吐的问,“这样做真的好吗?” 瞒着北王爷动身回国,他若是晓得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凤绾衣神色一暗,摇头道:“我必须回去。” “您就不担心,北王爷发现您不在宫里,会亲自来寻你吗?”南枫拧着眉头问。 “大军不日就会抵达边陲,战事一触即发,他非任性之人,应当晓得以大局为重。”这一点,凤绾衣很有信心。 短暂的歇息后,两人再度踏上归程,去的却不是永鲁关,而是与宰相府那条密道外芦苇荡相连的永贞河下游,下游处,杂草丛生,几艘废弃的木船停靠在旁侧,经年累月的河水冲刷,船壁又湿又滑,布满了青苔。 凤绾衣在查探过大河后,调头前往附近的城镇,以重金聘请船夫渡河。 早先时候,当地官府曾下令,不许渔民轻易靠近永贞河,但仍有些渔家阳奉阴违,为生计,瞒着官府偷偷在河里做工,打捞活鱼补贴家用,可渔民们的活动区域仅在下游,永贞河全线极长,无人知晓在上游有着什么。 凤绾衣打听到镇上经验最多的鱼家住所,花了一百两银子,才说服他载自己渡河。 他们是在夜里出发的,临走前,她向南枫耳语几句,命他孤身前往苗疆。 两人就此分道,而她则和渔夫一道,乘船驶向永贞河上游,幸运的是这几日刮的是北风,原本数日的脚程缩短了不少,大河逐渐变得窄小,隐隐能看见前端又高又密的芦苇。 船家小心翼翼地划着木浆,从芦苇丛中驶过。 “船家,靠岸吧。” “好嘞。” 渔夫选了处好落脚的地儿,驾驶渔船靠岸。 上了岸以后,凤绾衣付清了余下的几十两银子,目送船家离去,等人消失在芦苇荡中,她立马遵循着上次的记忆,拨开芦苇进了密道。 密道荒废多时,自从凤鸿泽锒铛入狱后,再无人进出过,以至密道里充斥着一股潮湿的味道,凤绾衣掩住口鼻,取出怀里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光晕小心前行。 “啪” 脚尖踢到了一块细小的石头,她猛然想起上次同鸾煌来到这儿时,脚下打滑,不留神崴到脚踝的事儿,忍不住乐了。 他这会儿该发现自个儿偷偷离京的事才对。 下回见到他,可得想个法子让他消气。 凤绾衣一边想,一边抹黑往前走,很快就到达了密道的尽头。 密道另一方连接的是凤府的书房,屋中值钱的字画、摆设,早在凤鸿泽失势时,被朝廷查封带走了,只余下几样简单的家具,房中尘埃遍布,书桌上的砚台甚至挂着白色的蜘蛛网。 曾经门庭若市的丞相府,眼下冷清幽森,与荒宅无异。 凤绾衣没时间缅怀,推开房门,欲出府。 这时,院外忽然有烛光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 她赶忙熄灭火折子,掀开书桌下垂落的桌布,钻进了里边缕空的小空间,躲藏起来。 脚步声渐行渐近,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了木门开启的吱嘎声,还有微弱的光晕透过桌布洒落进来。 这人在找什么? 凤绾衣偷听到翻箱倒柜之声,秀眉一拧,倍感奇怪。 正当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又有脚步声靠近,然后一道熟悉的声线刺入她的耳膜。 “爹。” 林素柔? 凤绾衣霎时变了脸色,她果然藏在京城!这么说起来,她的失踪必与夜临风有关,而她唤作爹的人,除林荣广外,再无第二人。 这对父女为何深夜来到丞相府?夜临风手里多出的兵马,与他们有无关系? 刹那间,各种猜测浮现在她的脑中。 她偷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房中的动静。 “东西找到了吗?”林素柔随手将煤油灯搁到书桌上,压低声音询问。 “哎,能找的地儿为父都找过了,也不晓得凤鸿泽究竟把诏书藏在了什么地方!”林荣广愤然说道,面色阴郁,透着一股狠厉,“没有诏书在手,我们拿什么牵制夜临风?谈什么大计?”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不会放在明处,更不可能离身太远,诏书定在这府宅里。”林素柔说得十分笃定,她跟了凤鸿泽多年,对他的秉性分外了解,“您别着急。” 她柔柔劝道:“丞相府总共就这么大,想找出诏书还不容易吗?”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09章 受人之托 诏书? 凤绾衣秀眉猛蹙,凤鸿泽手里几时有这么一件东西?她怎的没听说过? “为父怕夜长梦多啊。”林荣广幽幽叹了口气,“时下夜临风已经掌控了朝纲,再多些日子,楚国必将落入他的手里,到那时,我们再想扳倒他,只会更难,得趁着他还没站稳脚跟时,找到诏书,逼他退位,如此一来,我们林家便可取而代之,享尽荣华。” 林素柔眼里闪烁着贪婪之色,她弯唇笑道:“这份诏书是一份铁证,他夜临风以为杀光了知情者,就能高枕无忧,哼,皇上早就防着会有今天,秘密写了诏书,言明他非皇家血脉的真相,只要拿到它,再凭爹手里的水师,天下可不就是我们的吗?” 幻想着飞黄腾达的光明未来,林素柔忍不住仰头大笑。 “你小声点,当心隔墙有耳。”林荣广走到门边,探头朝屋外看了看。 “爹,这地方荒废了许久,哪会有人来啊?”林素柔不以为然,只觉他太谨慎了。 “小心点总是好的。”不过,她说得不无道理。 林荣广很快就放下了戒心,精芒闪动的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这里我刚找过,没有可疑的地方,去后院吧。” “成,都听爹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书房,等门外的脚步声行远,凤绾衣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子底下溜了出来,抹黑来到门后,警觉地打量一眼四下,确定无人后,迅速奔出院子。 “什么人?” 一道高喝冷不防从前院传来。 糟了,院子里有林荣广的侍从! 凤绾衣当即止步,寻找着能躲避的地方。 她绝不能被这些人发现,不然,以林荣广谨慎的心性,得知消息泄漏,极有可能杀她灭口! “你们在大呼小叫些什么?”林素柔听到这方的动静,忙拐道从后院过来。 两名穿着夜行衣的侍卫急匆匆在花圃旁与她汇合,躬身道:“卑职方才瞧见了一道人影。” 他们俩是林荣广麾下的水师,亦是他的亲信,对林素柔自是恭敬有佳。 “有人?”林素柔大吃了一惊,“那你们还愣着作甚?快找啊!” “是。”侍卫抽出腰间的佩刀,在四周巡逻。 人是没到前院就被他们发现,而林素柔是从后院赶来的,若此人逃去后宅,路上应会和她碰上,但她并未察觉到异样,仅凭此,足以说明来人就在这方! 凤绾衣背靠着院中的山石,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似的。 近了…… 两名侍卫自左右两方走近,手掌紧握剑柄,隐隐能听见剑身发出的嗡嗡鸣叫。 一滴凉汗无声滑落,她咽了咽唾沫,紧了紧手里的毒药,暗自盘算着两人的步子。 等他们再走近些,她便可挥洒毒粉,蒙蔽他们的视野,制造出脱身的时机。 一名侍卫飞快窜过山石,身影刚出现,一道白色的粉末迎面扑来。 “啊!”他的眼睛! 男子痛苦的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哀嚎着,满地打滚。 “滚出来!”另一名侍卫见同伴中招,心中愈发警惕,朗声大喝道。 林素柔紧张的望着这边,嘴里不忘催促:“上,把这宵小鼠辈给我揪出来!” 她要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侍卫极其缓慢地向山石走去,握着剑柄的手掌渗出了一层薄汗。 就在他距离山石只一步之遥时,一道闪电般的黑影越过旁侧的高墙,纵身掠过院落,横臂一拽,将躲藏着的凤绾衣拉入怀里,凌空一跃,脚尖轻点山石,借力飞走了。 “废物!”林素柔气急败坏地扔掉油灯,直冲到愣怔的侍卫身前,扬手赏了他一巴掌,“林家养你们有何用?” “卑职该死。”侍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小姐恕罪。” 他卑微的态度让林素柔颇为满意,傲慢地冷哼一下:“傻跪着干嘛?追啊!” “那他……”侍从担忧地望了眼痛苦不已的同伴。 “一个奴才而已。”林素柔不屑的说,在她眼里,此人不过是个下人,死了就死了,有何大不了的? 侍从犹豫半响,终是摁下了内心的担忧,扭头奔出丞相府外出寻人去了。 黑影掠过长空,在一条无人的暗巷中旋身落地。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绾衣退出他的怀抱,狐疑地问道。 他不是该在梁国吗? “对待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态度?”轩辕敖长叹口气,面上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哀怨与委屈。 凤绾衣好笑地剐了他一眼:“我不吃你这套,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为何会这么巧,出现在丞相府? “是夜鸾煌委托寡人来的。”轩辕敖心里明白,若不将实话告诉她,很难令她打消戒心,指不定这女人还会怀疑他来楚国的居心呢。 闻言,凤绾衣面上一怔,一股暖意涌入心房。 “原来如此。” 鸾煌他军务在身,没办法抽身,雁大哥和南枫又不在他身边,惊天重伤初愈,最合适的人选,非轩辕敖莫属。 为了她的安危,他竟愿意拜托轩辕敖。 “真是个呆子!” 她嗔笑道,笑容璀璨如朝阳,惊艳了轩辕敖的眼。 背在背后的手黯然捏紧。 呵,这世上怕也只有那人,能让她露出如此明媚的笑靥了,真真是叫人不爽! “他嘱托我带你回去。”轩辕敖没好气的说道。 笑意渐淡,凤绾衣摇摇头,道:“我在京城尚有要事要办,不能回去。” “你该知道这地对你有多危险。”夜临风要找她,丞相府里的那些人也在找她,她在此久留,只会惹上麻烦。 “这事我心里有谱。”凤绾衣感激地笑了笑,决定仍旧不变。 见此,轩辕敖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我得先去一趟春风苑。” “成,我陪你去,定北王把你托付给我,若是你少了一根毛发,我可不好向他交代。” 凤绾衣没有拒绝,她在暗中的势力,轩辕敖是清楚的,没必要瞒着,再者,把他放在身边看着,也能监视他,谨防战争打响后,他从中作梗。 两人踏着一地月光,悠哉悠哉来到春风苑,往日热闹繁华的街道,现在空无一人,精美的阁楼静静矗立在夜幕里,门窗紧闭,平素热情招呼客官的姑娘们,这会儿正在楼中歇息。 凤绾衣敲了敲门。 “今儿不接客。”老鸨掐着嗓子在门后嚷嚷。 自京城变天以来,城中大事小事层出不穷,前些日子,朝廷还在坊间搜捕对诛杀令心怀怨言的百姓,使得城中人心惶惶,哪还有寻欢作乐的心思? 这没有客人上门,城内青楼无生意可做,只能关门歇业。 “是我。”凤绾衣含笑道。 辨认出她的声音,老鸨赶忙把门打开。 “主……”子。 余下的一个字在见着不请自来的轩辕敖时,默默咽回了肚子。 “无妨,他是我的朋友。” 是朋友,而非自己人,看似寻常的介绍,却暗藏深意。 老鸨眼睛一转,心里已有几分计较,热情地迎两人入楼。 凤绾衣把人安置在二楼的客房里,而后推说乏了,先行告辞。 出门后,老鸨踮着脚凑到她耳边,低声禀报:“主子,南枫侍卫昨儿个就到了,人就在三楼的厢房里。” “走吧。” 凤绾衣赶了过去,刚进门,就见着坐在长凳上擦拭刀身的南枫。 “小姐。”南枫站起身,恭敬行礼。 “东西拿到了吗?”她急声问道。 南枫点点头,转身走到床边,将玉枕旁的包袱打开,拿出了里边的白玉药瓶。 “苗王听说是小姐您要的,并未多问,就将此药交给了属下,”说着,他顿了一下,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凤绾衣一边倒出药粒,一边说。 “苗王说,此药药性强,不宜过多服用,否则,会损伤小姐的身子。”南枫沉声劝道,眸中泛着几分忧色。 凤绾衣含笑不语,拾起一颗吞进腹中。 老鸨既有颜色地递来一杯温茶。 “丞相府里有一份密诏,”凤绾衣润了润喉,转头向老鸨吩咐道,“你差人去府里仔细搜查,务必要在其他人之前,把密诏找到,切忌,不可打草惊蛇。” 按照林素柔和林荣广所说,这份诏书是夜弘天早些年秘密赐下的,上边写有夜临风的真正身世。 既然诏书上有他的名字,那同非皇家血脉的鸾煌,怕也诏上有名。 她得在林荣广之前,将诏书找到,不然,楚国的局面将会变得更加混乱。 “老身省得了。”老鸨郑重应下。 “近日花府有何动静?”凤绾衣搁下茶盏,询问京城的情形。 老鸨面露几丝惭愧,道:“叛军攻陷京师后,我们安插在京城里的眼线都被拔掉了,各朝廷重臣府上近日未曾招募家仆,且他们又没来楼里寻欢,探子们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多,请主子恕罪。” 说着,她膝盖一弯,欲跪地请罪。 凤绾衣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臂膀,温声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何罪之有?” “谢主子。”老鸨满心感动,在楼里待得越久,她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京城里衣着光鲜,身份金贵的贵人不少,可哪个不是眼睛长在头顶上?不拿下人当人看?唯有主子,是真心待她们好,将她们视作自己人。 “前不久,楼里损失了不少人手,她们的身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吗?”凤绾衣拧眉问道,心情有些沉重。 她从不曾忘记,那些为她牺牲的姑娘。 提及此事,老鸨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们的尸体被那些杀千刀的叛军烧没了,只留下些骨灰。” 她擦了擦眼泪,扭头出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盖着黑布的四方锦盒。 凤绾衣心尖微疼,深吸口气,将锦盒打开。 在盒子里放置着四个荷包,上边绣有探子的花名。 “荷包是她们往常绣的,里边装的是她们的骨灰,老身没敢擅自做主安葬她们,想着等主子回来,亲自送她们一程。”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0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逝者已矣,多说无用。 凤绾衣命老鸨取来了花名册,当初为确保万无一失,楼里的姑娘都是入了籍的,舍弃原本的名字,皆以花名互称,现在人没了,她能做的,仅是还她们一个清白之名,放她们自由,等楚国大定,再差人送她们的骨灰回故乡去,葬入古坟。 “老身代姑娘们谢主子大恩。” 老鸨激动的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清脆的声响让凤绾衣很不是滋味,她苦笑着强拽人起来。 “该说谢的是我啊。” 没有探子出生入死打探消息,她怎能这么快得知京城的异动?又怎会想到应对之策? “起来吧。” 老鸨慢吞吞起身,脸上的泪花止不住往下掉。 “我交代你的事尽快办好,顺带在暗中查一查,夜临风麾下的叛军里有多少人是昔日林家培养的水师,除水师外,其他兵马都来自何方。” “是。”老鸨福身领命,余光瞥见凤绾衣眉宇间流露出的疲态,赶忙游劝她去厢房歇息。 清晨,春风苑里一位姑娘背着包袱去了城门处。 “站住。” 士兵按照惯例把人拦下,细细盘问她的去向,检查她的随身物件。 姑娘悲戚戚的说:“小女子的家人生病了,想回家探视,望各位官爷行行好,放小女子出城去吧。” 说着,贝齿在下唇上一咬,不舍地褪下了腕上的玉镯子。 士兵拿了礼,倒也爽快,大手一挥给她让道。 “谢官爷。” 女子背着包袱踏上官道,在千米外的一处凉茶铺子内,要了匹骏马,策马而行。 三日后,得到探子报信的红缨在夜临风侍卫的尾随下,启程前往京城,却在半道上把人甩掉,乔装打扮混入城中,在春风苑与凤绾衣碰头。 她上午归来,下午凤绾衣就换上件名贵的罗裳,挽了发髻,孤身离开了春风苑,动身前往安南王府。 半道上,一队骑兵扬鞭策马从宫门的方向疾驰而来。 凤绾衣眸光一闪,跟着百姓退到路边,却挺身站在人群的前列。 带队的伍长冷不防瞥见人堆里衣着华贵,如鹤立鸡群的女子,脸色当即变了。 “吁” 马儿前蹄高高扬起,朝天嘶鸣一声止步在道上。 “您是安南王妃?”伍长翻身下马后,试探性地问道。 他是宫中新编制的侍卫长,也是夜临风帐下的亲信,曾有缘见过凤绾衣一面,记忆犹新。 “嗯,”凤绾衣擒笑颔首,笑容温婉,顾盼间不失贵气。 本有些不确定的伍长当即确认了她的身份。 观她衣着、言行举止,皆与传言中的王妃吻合,且她现身京城的时间与皇上下令出城迎接的时日也是对得上的。 伍长拱手行礼,身后二十名亲兵齐齐下马跪地叩首。 “见过王妃。” 夜临风继位后,未封赏后宫,凤绾衣有王妃之名,因着人不在京中,故,未行封后之礼,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国母。 愣神的百姓逐渐回过神来,效仿士兵跪地行礼。 “参见王妃,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高唤,震得凤绾衣耳膜微疼,尤其是这王妃二字,更是令她深觉刺耳。 摁下心里的不适,笑道:“诸位快快请起。” “是。”伍长率先起身,拱手道,“在这儿见着您真是太好了,皇上刚下令,命卑职迎接您进宫呢。” 话一落,立即就有侍卫寻软轿去了。 一顶简朴的轿子稳稳抬到她跟前,充当轿夫的士兵谦卑地道:“卑职只找着这顶轿子,请王妃莫要嫌弃。” “有劳你了。”凤绾衣大度的罢罢手,举步坐进轿中。 由宫中侍卫亲自抬轿,这等殊荣宫中嫔妃倒真无几人能享受得到。 这不,轿子刚行远,路边的百姓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纷纷谈论着此事。 “皇上对王妃真是好啊,这皇后之位恐怕是定了。” “可不是?听说皇上继位前,就与王妃鹣鲽情深,瞧皇上今日的做派,那位必是盛宠不衰,嘿嘿,要是再怀上个龙子,日后更是母凭子贵。” “皇上这么宠她,凤府往后会不会再度起势啊?” “这可说不准。” …… 巍峨的宫墙映入眼帘,凤绾衣轻轻落了轿帘,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眸光一凝,多日来惬意、放松的心情一扫而空,脑中如走马华灯般闪过上辈子的种种记忆。 小手徒然攥紧,危险的暗潮在她眼底凝聚。 夜临风,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王妃,”轿子突然停下,侍卫躬着身子在外唤道。 凤绾衣霎时从回忆中惊醒,轻声问:“到了吗?” “是。” 侍卫挑开帘子,恭迎她下轿。 “皇上正在批阅周章,请王妃稍后。”内侍福了福身,然后推门进屋禀报。 凤绾衣慢条斯理地理着云袖,站在门外静等。 半响,屋中传出一阵钝钝的脚步声,一抹明黄的身影快步行出。 “绾衣。” 呼唤中带着几分不知真假的惊喜与激动。 夜临风一把握住她的柔荑,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她入怀。 “你可算回来了。” 秀眉不悦地蹙起,下一秒,她便放松了身子靠在他的怀中,几许泪意涌上眼眶。 “王爷。” 见她哭得楚楚可人,夜临风心头更是满意,无声拍了拍她的后背。 “回来就好,这些天朕日日夜夜都在挂念你的安危,生怕你在外边受苦。” 呵,这话说出来,他不觉脸燥吗? 凤绾衣在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一副惭愧、内疚的表情。 “是绾衣不懂事,害你担心了。” 夜临风很是受用,温柔地为她抹去眼角的泪光,牵着人进了屋子。 屋外留守的侍卫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一名内侍在门外站岗。 “王爷,”凤绾衣刚进门,就借着福身挣开了夜临风的手臂,屈膝请罪,“绾衣日前没给王爷留下只言片语,仗着王爷的疼宠,任着性子离开京城,”她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压制哭腔一般,接着又说,“让王爷寝食难安,绾衣心中惭愧,求王爷责罚。” “朕怎么舍得罚你?”夜临风摇头轻叹道,面上一派情深之态,想扶她起来。 隔着衣衫的触碰,却让凤绾衣本能地僵了僵。 好在夜临风没有起疑,只以为她心里有愧,觉着无颜面对自个儿,才会如此,温声细语安慰一阵子,总算是把凤绾衣哄好了。 “你离京以后,朕有差人在各地找寻你的下落。”见她神色略有缓和,夜临风口中一转,暗藏试探地问道,“据探子们说,你迟迟不肯回来,这是为何?” 这段时日,他没少命人将她带回京城,尤其是在梁国内乱后,更是下了死令,哪怕是用绑的,也要把人绑到他跟前。 可她竟和探子玩起了躲猫猫,不愿归国。 夜临风心里怎能不生疑? 凤绾衣面上一怔,黯然垂下眼睑,满脸凄苦的说:“不是绾衣不愿回来,而是绾衣不能回到王爷你身边。” “哦?”这话何解? “爹他犯下弥天大罪,皇上,哦不,是太上皇才对,”凤绾衣似还未适应他转变的身份,面露几分懊恼。 夜临风没同她计较,示意她继续说。 “太上皇仁义,没迁怒到绾衣身上,可天下人都知道,爹通敌卖国,是楚国的内奸!绾衣若待在你身旁,每日同你出双入对,百姓们不知会在背后如何议论你,绾衣不想因为这事害你的名誉受到损伤,只能远走他城,想着等风头过去,再回来见你。” 她说得情真意切,且神情真挚,夜临风心头的猜疑散了七成。 “难为你了。”他爱怜地拍了拍凤绾衣的手背,复又不紧不慢的问,“你在外边,有听说过夜鸾煌的事迹吗?” 来了! 凤绾衣心中的警戒升到顶点,脸上却装出一副气慨、愤然的表情,道:“太上皇命他平息边关的战乱,他倒好,竟率兵征讨梁国!分明是阳奉阴违!绾衣在坊间听说,梁国不少城池都落入他的手里,王爷,”她忽地抬起头,神情凝重的看着他,“定北王手握数万兵马,不可不防啊。” “此话说得在理,”夜临风深有同感,“不过,你和他到底有多年的情分,朕和他往日虽在政见上有所不合,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自家兄弟,若是可以,朕也不想与他兵戎相见。” 他说这话时,余光一直有在留意凤绾衣的神态,想从中看出些痕迹。 凤绾衣先是露出挣扎之色,而后,似做出决定般,咬牙道:“王爷为君已有多日,他有归顺之心,早就该班师回朝,即便被梁国的战事拖住了脚步,没办法抽身离开,也该差人送道口信回来,不知他有无这样做?” 夜临风眼神微微闪烁几下,摇头道:“这倒是没有。” “这么说来,他果真另有异心。”凤绾衣拧着眉头低声喃喃道。 “朕看他没有表态,为防范于未然,只好下旨把他在京中的爪牙一一铲除。”夜临风一脸逼不得已的无奈模样,看得凤绾衣几欲作呕。 “王爷这事做得……”凤绾衣欲言又止。 夜临风一听这话,哪会不知她心存微词?笑容淡了淡,问:“你觉得朕做错了?” 话里透着风雨欲袭来的意味,全然不复之前的情深。 “绾衣不敢,只是,王爷有些着急了,这样做,会落忍口舌,损了你的威名。” 凤绾衣摆出为他着想的样子,倒是让夜临风的火消了下去。 他琢磨半响,方才叹道:“你的话不无道理。” 可事儿已经做了,即使他再后悔,又能怎么着? “哼,他夜鸾煌兵权在握又如何?朕不信斗不过他!” 楚国已入他手,只要他一声令下,全国的百姓都会成为他手中的利刃,更何况,他手里还捏着夜鸾煌的软肋。 想及此,夜临风抬手握住凤绾衣的手腕,沉声问:“绾衣,朕与他如果撕破了脸,到时你……” 凤绾衣似知道他想说什么,左手轻点住他的唇瓣,坚定地说:“绾衣自是要和王爷您共同进退的。”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1章 凤绾衣有喜 “真的?”夜临风既欣喜,又觉可疑,“但你们自幼相识,他对你又情深意重。” 他特地咬重了最后四个字,是提醒,也是试探。 凤绾衣委屈的昂起头,含泪控诉道:“王爷是在怀疑绾衣的真心吗?寻常百姓家里的妇人姑且懂什么叫嫁鸡随鸡,绾衣打从嫁给王爷的那一天起,就把心搁在了王爷身上,你怎么能……怎么能猜疑绾衣?” 她气得脸蛋晕红,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夜临风略感尴尬,干笑道:“朕这不是随口一说嘛。” “随口之言,才是出自真心的!”凤绾衣怒意不减,红着眼轻喝道。 夜临风赶忙出言相劝:“是朕错怪你了,朕不该怀疑你对朕的情意,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朕又得心疼了。” “王爷今后切莫再说这等话,绾衣听不得。”凤绾衣见好就收,她知夜临风的底线在哪儿,再继续耍性子,只会坏事。 “好。”夜临风爽快地应承下来,目光流连在她梨花带泪的脸颊上,心头有些意动。 “王爷!”凤绾衣娇羞地唤道,两团红晕悄然飘上她的脸颊,如含苞待放的春桃,分外勾人。 夜临风咽了咽唾沫,眸中的暗火更浓了几分,就连呼吸也比方才急促了不少。 “今儿不行。” 往常她尚且能夜临风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可现在,只是偶尔肌肤相触,都会让她感到膈应、别扭,甚至会生出几分愧疚,总觉着对不起那人。 闻言,夜临风面庞一黑,任谁在这种时候被人拒绝,都难保持住好心情。 “为何?” 凤绾衣佯装没察觉他的猜疑,难为情的垂下头,手掌轻轻抚上肚子。 不寻常的举动宛如一个讯号,夜临风起初还未醒悟过来,琢磨半响,双眼顿时亮了:“是真的吗?” 她当真有了自己的骨肉? 凤绾衣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嘴角轻扬,笑得甚是柔软。 “我离京后没多久,就感到身子不适,那时还想着会不会得了什么病,哪想到,郎中一瞧,竟说是喜脉。” 夜临风激动得不能自已,孩子,一个拥有他和她骨血的孩子。 若他们有了骨肉,那他再不用担心,她会站在夜鸾煌那边,与那奸贼联手对付自己。 “你快坐下。”他欢喜地把人扶到梨花木椅上就坐,然后扭头朝门外高声唤道,“来人啊,把宫中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内侍不敢怠慢,提着衣摆一溜烟跑去后宫传令。 “哎哟喂。” 他没看路,在经过红廊的拐角处时,冷不防和迎面走来的一个宫人撞上。 “狗奴才!走路不长眼吗?竟敢顶撞杂家?”内侍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翘着兰花指,尖着嗓子怒斥道。 待他认清这宫女是谁后,脸上的怒色当即化作殷勤。 “这不是翡翠姑娘吗?” 此女是箐竹宫那位贵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他自然得礼待三分。 “公公急匆匆是要去哪儿?”翡翠抚平衣襟上的褶子,拧眉问道。 “奴才奉皇上口谕,正要去请诸位太医到御书房为王妃诊脉呢。”内侍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王妃刚回宫,不知同皇上说了什么,惹得皇上龙心大悦。” “你是说……”翡翠神色微变,“谢公公指点,你快些去吧,别耽误了皇上的大事。” 她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碎银子当作赏钱。 两人分道后,她赶忙回到箐竹宫。 “小小姐。” 倚坐在梳妆镜前,正挑着发簪的凤卿卿闻声转过头来。 “安南王妃回宫了。”翡翠急声说道,“奴婢听皇上身边的公公讲,她好像有孕在身,这会儿皇上正宣召太医过去给她诊脉。” “你说什么?”凤卿卿豁然起身,“那贱人回来了?” 还怀了临风的骨肉? 晕染成朱红色的指甲拽紧了腹部的衣布。 “她怎么可以有孩子!” “这事千真万确,是奴婢亲耳听到的。”翡翠说得十分肯定。 “我不信!啊——” 凤卿卿尖声大叫,似发了疯般旋身挥落了台面上的物品。 价值连城的簪子哗啦啦摔落在地上,打翻的胭脂盒,在她美丽的罗衫裙上晕染开一朵朵斑斓的彩花。 她撑着台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凭什么!” 是那贱人设计害她流产,如今,她却要眼睁睁看着那人诞下临风的骨肉? 不,这种事绝不可以发生! 瞥见凤卿卿狰狞、扭曲的神色,翡翠吓得双腿直哆嗦,只看了一眼后,赶紧收回目光,屏住呼吸,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撞到她的枪口上。 “哼,就算她真有身孕又怎么样?”凤卿卿狠声道,“这孩子是不是皇上的,还不一定呢!” 厉眼朝旁侧一扫,命令道:“替本小姐梳妆,本小姐要去见皇上!” 她不会让凤绾衣好过的! 另一边,四名太医将坐在木椅中的凤绾衣团团围住,请她伸手,为其诊脉。 夜临风紧张的站在旁侧,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太医。 四位太医接连把过脉,齐声向他道喜:“恭喜皇上,王妃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三个月?”孩子是她离京前就有了的? 夜临风心头大定,面上笑得愈发灿烂,赏了太医每人五十两银子。 “王妃和皇儿的安危,由你们四人全权负责,若他们有何闪失,朕唯你们试问!” 刚得了赏的太医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 “臣遵旨。” “王爷怎么知道是皇儿?万一是位小公主呢?”凤绾衣偏过头,嗔笑道。 也不知是有孕在身,还是夜临风太过高兴,只觉此时的她更美了。 他举步走到木椅旁,大手顺势搂住她的香肩,道:“是公主也行,朕最喜欢公主了。” 这个孩子是他的福星,将来必是有福的。 他看着凤绾衣的眼神愈发温和,就像在看一个香饽饽,情话信手拈来:“只要是你生的,朕都欢喜。” 余光瞥见房外走近的熟悉身影,凤绾衣弯唇一笑,身子仿若无骨般,软软靠在夜临风的胸脯上,娇声说:“你就会哄我开心,往后这宫里漂亮的女子多了,王爷心里就再没我一席之地了。” 手指轻抚上他的心口,指尖来回打转,就跟挑逗似的,撩拨得夜临风刚歇下的火又有冒出头的迹象。 “胡说,”他弯下身,把人搂进怀里,“你是朕的结发妻子,宫里哪个女子也越不过你去。” 发妻? 凤绾衣险些笑出声来。 当初他亲手刺她一刀的时候,有想过她是他的枕边人吗?有当她是多年陪伴的结发妻子么? “侧妃娘娘。”翡翠眼见凤卿卿脸色不对,忙上前去扶住她颤抖的手臂。 呼唤之声不大,却足够让屋中的两人听见。 凤绾衣顺势朝这方看来,满脸惊愕。 “妹妹?” 眼神豁然转向夜临风,无声询问他,这人怎会在此出现? 夜临风气恼地抿紧嘴唇,有些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他先前才说,对夜鸾煌诸多忌惮,如今,他府上的侧妃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宫里,再加上原先那些个污秽事儿,绾衣肯定会多想。 眼下这节骨眼上,他可不能和绾衣生隙。 夜临风沉吟了数秒,才凑近她的耳边解释:“岳父失势,凤家就剩你和她两个血脉,朕见她孤苦伶仃,就擅自做主把她接进了宫里,你若是不喜她,朕这就……” “不用了,”凤绾衣摇摇头,温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话他不过是说出来哄骗她的,怎能当真?再说了,比起把凤卿卿撵走,还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方才是上策。 她心系夜临风,每日亲眼目睹他们郎情妾意,不知这心里边该有多煎熬。 凤绾衣冷冷瞥了目光呆愣,备受打击的凤卿卿一眼。 含笑道:“妹妹是个可怜人,且她对王爷一往情深,王爷最是重情,真要把她撵走,心里定会不舒坦,绾衣怎能为一己私欲,害王爷伤心难过呢?” “不愧是朕的解语花。”夜临风夸赞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凤绾衣恰时露出些许羞态,只余光,挑衅得投向凤卿卿。 贱人! 凤卿卿气红了眼,恨不能扑上去撕烂她那张可恶的臭脸。 “小小姐。”翡翠用力捏了下她的臂膀,这时候可不能和凤绾衣发生正面冲突,此人有孕在身,最是风光得意之时,一旦撕破脸,皇上必会相帮,小小姐只会落了下成。 她是林荣广麾下水师中一名副将府里庶出的小女儿,打小见惯了后宅那些个见不得人的手段,当然能分析出个中的利害。 也正因如此,林荣广才会派爱听到凤卿卿身边伺候,有个心思通透、手段不弱的丫头帮衬,对她百利而无一害。 凤卿卿深深吸了口气,硬是忍住了心头的火气,挤出抹笑,迈着莲花小步走进屋子。 屋里的太医和宫人早在夜临风和凤绾衣你侬我侬时,就自觉退下,现在屋中只留下他们四人。 “妹妹听说姐姐身子骨不舒坦?太医怎么说?有大碍吗?”凤卿卿挂着虚伪的假笑,问道。 夜临风对她不请自来一事很是不爽,只当没看见她。 这女人除了样貌不俗,心性、手段、能耐,和绾衣有着云泥之别,有更好的在身旁,对她,夜临风自然而然就没那么喜欢了。 凤卿卿几乎快要撑不住笑脸,悲戚戚望着夜临风。 “哎,都怪王爷,”凤绾衣嗔怒地瞪了夜临风一眼,“只是一桩小事而已,哪用得着大张旗鼓请那么多太医过来?这下可好,害妹妹误会了。” “事关朕的血脉,怎会是小事?”夜临风并未发现凤绾衣话里暗藏的玄机,接嘴道。 这话一出,凤卿卿的心宛如凌迟般疼痛起来。 在来时,她尚且能自欺欺人的以为,怀孕一事是凤绾衣胡编乱造的,可现实却残忍的击碎了她的美梦。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2章 凤卿卿,你能奈我何? 痛苦么? 凤绾衣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畅快。 不够,只是这样远远不够。 他们曾赐给她的,如今,她会一点一点讨回来,这仅是开始。 “皇上。”一名面生的侍卫急匆匆来到御书房外,似有要事禀报。 “绾衣,你刚回京城,路上累坏了吧?”夜临风松开手臂,柔声说道。 这是在下逐客令呢。 凤绾衣心如明镜,面上却装出感动的样子。 “嗯,是有些乏了。” 她懂事的回答让夜临风愈发满意,大手一挥,传令内侍带她前去仁康宫休息。 “仁康宫……”凤卿卿脑子里嗡地一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这座寝宫是夜弘天已故的先皇后居住的寝宫,是她做梦都想入主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凤绾衣这个贱人的居所? 不,不行! 牙齿咬破舌尖,借着这痛,她勉强保持住一丝理智,强笑道:“临……皇上,万万不可啊。” “不可?”夜临风没想到她会跳出来同自己唱反调,刚想斥责,又见她脸上隐忍悲戚的表情后,忍住了,“为何不可?” 凤卿卿心头大喜,有戏! “姐姐她还没被册封,怎么能住进皇后的寝宫呢?这于理不合啊。” “这!”夜临风显然没想到这一点,被她一提醒,才醒悟过来,只是这话已经说出口了,金口一开,岂能收回? “是绾衣不好,如果绾衣没有任性妄为,擅自离开京城,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王爷,”凤绾衣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光,道,“规矩要紧,绾衣不想让你难做,你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日,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楚国的颜面,万不能被人寻到错处啊,就听妹妹的,随便指一座空置的寝宫吧,再不继,绾衣回王府小住几日,也不无不可。” “胡说!朕是天子,谁人胆敢说朕有错?”夜临风脸色大沉,“哼,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王妃,朕已为天子,你自然就是朕的皇后,理应住进仁康宫!” “可是……”凤绾衣既感动,又有些为难。 “就这么定了。”夜临风不容她多说,这片天下是他的,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轮得到旁人置嚼? 凤绾衣不动声色地睨了眼凤卿卿。 哟呵,就这么点打击,她就承受不住了? “你好生歇息,别去想这些琐事,”夜临风缓了缓语气,安抚道,“有朕在,无人会说你一句不是。” “那……好吧。” 凤绾衣‘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王爷有政务要处理,我就不在此打扰你了,”她福了福身,在夜临风的默许下,举步向房门走去。 经过凤卿卿身旁时,她故意停下步子,含笑道:“妹妹,咱们一道回后宫去吧。” 凤卿卿不想走,她还有好多话要同临风说呢! “你也退下。”夜临风烦躁的罢罢手,他可没忘记方才凤卿卿说过的话。 在她眼里,他这个天子就是畏首畏尾,害怕大臣们说闲话的主吗? “是。”凤卿卿心不甘情不愿的欠了欠身,转身时,不忘朝夜临风投去抹哀怨、委屈的眼神,试图勾起他的不忍。 然,夜临风根本没看她,自然也没接收到她送来的秋波。 “我们走!” 凤卿卿愤然拂袖,领着翡翠夺门而出。 “妹妹,去后宫得走这边儿。”凤绾衣早就在台阶旁候着她,见她面色难看,不由得笑了。 她是在嘲笑自己吗? 凤卿卿步伐一滞,死死瞪着她,那怨毒、恼火的架势,像是要随时扑上来似的。 呵,这女人,还是如此禁不起激将。 凤绾衣睨了眼房门旁,恭敬站着的内侍。 宫里眼线颇多,一举一动都得极其小心,而凤卿卿现在的作态,事后,自会有人告知夜临风。 想到这儿,唇边的笑加深了许多:“妹妹何故这么看着我?我好心替你指路,难道有错不成?” “你少在这儿装好人。”凤卿卿龇目欲裂,她再怎么能忍,也只有十多岁,被凤绾衣一激,那些压抑的愤怒,就跟火山爆发一样,轰地窜上头顶,仪态全失。 “妹妹,你误会我了。”凤绾衣往前迈了一步,在外人眼里,她就像是受了冤枉,想要向凤卿卿解释清楚,却无人听到,她贴着凤卿卿的耳畔低声说的话。 “我的确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 “贱……”人 怒斥没能说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凤卿卿挥舞着手想掰开翡翠的手掌。 她究竟是站在哪边的?没听见这贱女人说了什么吗? “小小姐,别上了她的当。”翡翠急声提醒道。 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凤卿卿失控的神志恢复了一丝清醒。 她狠狠剐了凤绾衣一眼,复又瞪向翡翠,示意她松手。 真可惜。 凤绾衣有些小失望,她都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走了。 暗藏深意的目光轻扫翡翠,在她离京前,可没听说过凤卿卿身边有这个人存在。 是她从定北王府失踪后,才被谁调派到她身旁伺候的么? 翡翠背脊微僵,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她心生畏惧。 小小姐和这个女人斗,真的有胜算吗? “凤绾衣,”凤卿卿重新获得自由,忍着火气,道,“你别太得意,只要你一日没册封,你就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说着,她不屑地看了眼凤绾衣的肚子。 “不就是怀有身孕吗?这孩子是不是临风的,还不知道呢。” “我不像某些人,”凤绾衣随着她降低了声音,意有所指的笑道,“喜欢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对了,你娘在大牢里关了好长一段日子,以她不甘寂寞的秉性,怕是又俘获了好些个裙下之臣吧?” 当初林素柔在丞相府里,可没少和下人勾搭成团,这事是凤卿卿心里的一根刺,是她极不愿提及的污点,现在却被凤绾衣再度撕开,她如何能忍? “小小姐。”翡翠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臂,拧着眉头冲她摇了摇脑袋。 凤绾衣没所谓的摊了摊手,可心底却把翡翠记下了。 “哎,我这身子骨重得很,才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腿酸,”她故意挺了挺腰腹,一手撑腰,一手轻抚腹部,“妹妹若不急着回宫,那姐姐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咧开嘴朝凤卿卿露出抹绚烂的笑容,然后慢吞吞往后宫行去。 身后那束怨毒的目光如影随形,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想象出凤卿卿的脸色有多精彩。 “奴婢扶您回去吧。”眼见凤绾衣走了,翡翠心头一松,忙伸手搀扶住凤卿卿。 “我不回去!”她要在这儿等临风。 如果他谈完正事,得知自己在此等候,必会对她生怜! “哼,她以为能一辈子踩到我头上?”凤卿卿阴恻恻地哼了一声,“她做梦!” 能站在临风身边的人,只会是她凤卿卿。 凤绾衣浑然不知凤卿卿心里那些小算盘,她在宫里转了一圈,竟没见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请等一下。” 凤绾衣在御花园里拦下了一个面圣的宫女,这丫头应是刚进宫不久,见着她,竟吓得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奴婢见过……见过……王妃。” 后宫中除却夜弘天的后妃,便只有凤卿卿一个女子,宫女虽未见过她,却听宫里人说过安南王妃回宫一事,自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凤绾衣挥了挥手,唤她起来说话。 “本王妃初进宫,正打算去拜见太上皇,你可知太上皇住在何处?” “您要求见太上皇?”宫女一脸惊诧,“王妃您有所不知,太上皇近日龙体抱恙,皇上早先下旨,不许任何人骚扰太上皇静养,奴婢不敢抗旨,请您恕罪。” 她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唯恐凤绾衣会发难。 “哦?病了?”怕是被夜临风给软禁了吧。 “是,是的。”宫女结结巴巴的说,甚至带着几分哭腔。 “那白婕妤呢?” “也病了。” “这么巧?”凤绾衣愈发肯定这件事儿里有鬼,但她脸上却不露山水,惋惜的叹了口气,“既是病了,本王妃便隔些日子再去拜见吧。” 她没再多问,拐道去了仁康宫。 这座寝宫清冷了好些年,自先皇后香消玉殒,再无人入主,只有宫人时而进来打扫屋子,可夜临风继位后,宫里的宫人换了一批,他又忙着安稳朝堂,哪记得调派人手到这儿来?以至,仁康宫满院萧条,花草渐枯,仿若一座荒废的冷宫。 不过这冷冷清清的寝宫,却让凤绾衣分外满意。 比起前呼后拥,宫婢相随,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瞧着,她更喜欢这清静、安宁的环境。 越过落叶遍洒的院子,推门进入主殿。 “这就是你往后要住的地儿?” 一道邪肆的声音大殿左侧的墙角处传来。 凤绾衣吓了一跳,忙侧目看去,见到来人时,脸庞蓦地冷了下去。 “你跟踪我。” 轩辕敖斜身靠在墙上的身子,懒洋洋直起。 “什么叫跟踪?我是担心你的安危,才会藏身在暗处保护你。” 这和跟踪有何区别? 凤绾衣暗暗腹诽道,却没说出来。 “宫里不乏高手,你尽快离开,别被他们发现了。” 若是当作了刺客倒也罢了,可万一让夜临风知道他的身份,会引来许多麻烦。 他不屑地瘪了瘪嘴:“你太小瞧我的武功了,就宫里那些爪牙,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夜临风身边会不会冒出些江湖高手来?在没摸清他全部的势力前,她必须保持警惕。 “你不想知道刚才那名侍卫,要禀报什么事吗?”轩辕敖没接话,口风一转,说起了别的。 “你知道?”凤绾衣略有些好奇。 他笑得很是神秘。 “有话就说,别同我打哑谜。”每每总抛出诱饵,又故意吊她胃口,很好玩么? 凤绾衣对轩辕敖的恶趣味分外鄙视。 “我说,你对我态度就不能好点?” 对夜鸾煌诸多包容、忍耐,对他,反而不假颜色,真真是差别待遇。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3章 为他,值得 话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埋怨,哪像是一国之君该说的? 凤绾衣不自觉想起了在梁国皇宫的那天夜里,他说的那句话。 朋友么? 明亮的黑眸染上一丝苦涩。 他的身份注定了她无法将他视作可以信任的良友看待。 “行了,”轩辕敖冷不防开口,打破了殿中沉默压抑的气氛,“我随口说说,你用不着反省这么久。” 他自顾自给自己寻了个台阶。 凤绾衣心头一松,有些感激他的退让。 “还不快说?” 毫无威慑力的眼刀朝他扔去。 轩辕敖勾了勾食指,示意她凑近点。 “说吧。”她附耳过去,却未离得太近。 “我偷听到那名侍卫讲话,他说,苗疆国内兵马有异动,边境恐怕有变。” 凤绾衣面上一怔,心头泛起一丝喜悦。 “他们要到了!” 楚国边境与京城之间有千里之遥,即便快马加鞭,至少也得花上两三日,而这点时日,足以让康浩麾下的兵马横越苗疆,逼近边陲。 也许用不了一两天,就能拿下边关。 她能想到的,轩辕敖自然也能算到,他幸灾乐祸的说:“楚国就要乱咯。” “你打算几时回西凉?”凤绾衣敛去外露的情绪,凝眸问道,“你离开故土有好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就不怕朝中生变?” “怎么,你想敢寡人走?”轩辕敖危险的盯着她,脸上泛起些许温怒,“寡人怎不知,你对西凉的内事这么上心?是真为西凉着想,还是怕寡人浑水摸鱼,趁虚而入,搅乱楚国这滩浑水?” 他的眼神很是锐利,含着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 凤绾衣无所畏惧的回视他,坦然道:“两者皆有。” 他幼年继位,只四年就摆脱了受人控制的局面,将西凉牢牢握在手里,单是这份手段,能不令她戒备吗? 一旦楚国开战,梁国和苗疆皆会在暗中相帮,若鸾煌赢下这场仗,四国鼎立的局面将会随之改变,西凉国会愿意袖手旁观,任由梁、楚两国尽归鸾煌之手? 轩辕敖没料到她会坦率直言,愣怔后,闷头轻笑。 “你笑什么?”秀眉一拧,她的话很好笑吗? “没什么。”总不能说他只是在高兴她难得的坦诚吧? 轩辕敖忍住笑意,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你大可放心,该走的时候,寡人自会离开。” 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何分别? 凤绾衣略感恼怒,啪地拍开了他的手掌。 谁料,轩辕敖手腕一翻,顺势握住了她的小手,拇指并食指诊在她的脉上。 “做什么?” 她想要抽手。 “别动。” 暗藏警告的眼神,让凤绾衣挣扎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 “竟真的是喜脉……” 先前他藏身在御书房的屋檐上,偷听到屋中的谈话。 当时他还以为这女人用了何种手段,买通了太医,下套蒙骗夜临风。 他再难支撑脸上的笑容,迅速卷起她的袖口。 “轩辕敖!”凤绾衣咬牙低喝,左手用力摁住他不安分的手指,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心口一痛,竟被他点住了穴道。 混蛋,他究竟想干嘛? 怒火染上双眸,她冷冷地盯着他,满心戒备。 轩辕敖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将她的衣袖卷至手肘,露出了半截雪臂。 在她白皙的手腕处,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尤为清晰。 见到此花,轩辕敖绷紧的神经方才松懈下去。 “还好……”她仍是完璧之身。 大石落地后,他赶忙替凤绾衣解穴。 “哼。”她放下衣袖,冷着脸背过身去。 “真生气了?”轩辕敖厚着脸皮倾身蹭到她跟前,“我这不是情急,怕你受欺负了吗?” 好在这事是他多心了,不然,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夜鸾煌! 他确是存了就此放弃的心,也甘愿退出,但这并不表示他能眼睁睁看着夜鸾煌在未给名分的前提下,要了她! “他不会的。”凤绾衣矢口否认,眉宇间露出些许甜蜜之色。 那人宁肯自个儿受着,也不愿越雷池一步,又怎会轻薄、欺负她? “哼,你懂什么?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坐怀不乱?”轩辕敖最是看不得她这副全心信任的样子,不由讽刺道。 凤绾衣横了他一眼:“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他顿时语结,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气呼呼罢了罢手,“我好心提点你,你竟戏弄我?” “不是你开的头吗?”凤绾衣满脸无辜,只唇边的笑添了些狡黠。 “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啊。”轩辕敖摇头晃脑地唏嘘道,“古人诚不欺我。” 这人! 凤绾衣有些忍俊不禁,摇摇头,懒得搭腔。 “你既是清白之身,为何会出现喜脉?”双眸微微一眯,一个念头飞快闪过他的脑海,“你用药了!” 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别的解释。 “胡闹。”轩辕敖气得直磨牙,“是药三分毒,你会不知?更何况是此等有违天和的毒药!” 他并未听说过世上有令女子无孕,却显露喜脉的古怪灵药,此药应是禁药,但凡是禁药,必是药性极强,且对服药者有极大的伤害。 “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他已经猜到,再否认也无意义,凤绾衣索性认下了此事。 “不严重?”轩辕敖铁青着一张脸,怒极反笑,“成啊,那寡人就把这事儿捅到贵国定北王跟前去,让他来评评理如何?” “不许告诉他。”凤绾衣心头咯噔一下,见他真恼上了,只得先行服软,柔声道:“这药的效力我是晓得的,我只服用了一颗,不会有什么大碍。” 轩辕敖双手环在胸前,明摆着不信。 “你该知道眼下的局势,鸾煌他不能为琐事分心,就当我拜托你了,成吗?”她的姿态放得很低,甚至透着几分小心。 “你何苦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轩辕敖苦笑道,“你回京,寡人尚且能理解你的用心,可假装有孕在身又是为何?” 凤绾衣幽幽垂下了眼睑,沉默半响,才说:“我离京多时,虽有人蒙蔽探子的视线,但难保夜临风不会生疑。” 红缨的伪装与她有八成像,可假的就是假的,如何能乱真? 她唯有出此下策,以孩子为由,打消夜临风的猜疑,且这样做还能让夜临风坚信,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纵使他怀疑自个儿会因旧情,对鸾煌不忍,可有孩子在,他就能拿捏住她。 殿中鸦雀无声,轩辕敖深深看了她许久,目光格外幽深。 凤绾衣暗自皱了下眉,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真是该死的幸运啊。” 幸运到让人嫉妒! “你说什么?”他的话太轻,凤绾衣没能听得清楚。 “说你是个蠢得没边儿的傻子。”轩辕敖愤愤然瞪着她,“前线战事,国家内乱,是你一介女流该关心的吗?你怎的不学学你们楚国官宅里的那些夫人?每天绣绣花,扑扑蝶,日子过得不知多自在!” 凤绾衣眸中的苦涩愈发浓了,“这是我的命数。” 是身为凤家嫡女,逃不开的命。 轩辕敖重重哼了声,终是没再说出什么谴责的话。 说到底,她若真和那些个姑娘一样,还能让他这般上心么? 观他怒气渐消,凤绾衣试探性地问道:“那这事……” “寡人没做长舌妇的嗜好。”轩辕敖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 这事儿天底下知道的人不多,秦苏不是个嘴碎的,南枫无她的命令,更是不敢透露口风,只要他不说,鸾煌就不会知道。 凤绾衣长舒口气,弯唇笑道:“多谢。” 轩辕敖满心不爽,猛地挥了下衣袖,准备走人,却在走到窗边时停下了步子。 “值得吗?” 在暗中为那人谋划一切,却不肯让他知道,这样的付出,有何意义? “是他,值得。” 坚定的四个字传入轩辕敖的耳膜里,就跟一把利剑,扎得他心窝生疼。 “若有朝一日他负了你……” “这一天永不会到。”凤绾衣答得十分果断。 “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自信。”轩辕敖冷笑一声,施展轻功跃出了窗子。 哪儿来的自信么? 自然是鸾煌给她的。 “也不知他眼下行军到哪儿了,”凤绾衣踱步走至窗边,眺望着南方。 这才分开几天?她竟开始想他了。 另一头,苗疆皇城。 夜鸾煌一马当先率先抵达皇城与雁漠北会首,他麾下九万大军兵分三路,正朝这方赶来。 “东西捡好了,这可是师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的。” 皇宫偏殿里,雁漠北随手取出放在衣襟内的联盟书,扔到夜鸾煌身前。 他细细看过后便收入了囊中。 “哟喂,你这臭脸摆给谁看呢?”雁漠北嘲笑道,“人家这会儿正在楚国京城,隔得天高皇帝远,你再不爽快,她也瞧不见。” 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没的,不怪他怪谁? 雁漠北打从知道这事,心里就藏着一团火,今儿个见着罪魁祸首,语气当然好不到哪儿去。 黑眉猛然皱紧,朝他投去一记厉眼。 “呱噪!” 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 “在我跟前横有什么用?”雁漠北没好气的咕哝了一句,端起桌上的茶盏如牛饮般灌入口中。 凉茶入腹,火气也消了几分。 他神色一凛,正色道:“我来这儿时,听说了一件事。” 语气少见的凝重。 “是关于绾衣的。” “何事?”夜鸾煌哑声问道,深邃的黑眸里隐隐露出一丝急切。 “我听这宫里的人说,不久前曾有刺客夜探皇宫,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甚至惊动了苗王,奇怪的是,苗王见过此人后,竟命侍卫退下,单独接见了他,我问过当天夜里抓捕刺客的侍卫,他们辨认出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是宫廷比试时的一名宫人,而且还在比试结束后,跟着你去了偏殿等待秦苏召见。”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4章 送给凤卿卿的大礼 “是南枫。” 夜鸾煌瞬间就猜到了夜探苗疆皇宫的人是谁。 他蹭地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离开偏殿。 本应跟在绾衣身边的南枫突然现身苗疆,必是受了她的差遣来这儿办事的,他得去见秦苏,好生问一问南枫那天夜里究竟为何而来! 楚国、仁康宫里。 轩辕敖走后不久,夜临风就差了十多名宫人来此,将整个宫殿里里外外轻扫了一遍,先皇后所用过的器皿、家具,全都更换成新的,只短短一个时辰,殿内外焕然一新,全然不复之前的萧条幽冷。 “皇后娘娘,各处都拾掇好了,不知您有无不满意的地方?”一名老嬷嬷向着外殿上首的罗汉床,屈膝福身,面儿上笑成了花儿,一派谦卑、献媚之色。 “本王妃并未受封,嬷嬷可别叫错了,若传到宗亲、御史的耳朵里,有损皇上的威名。”凤绾衣语重心长的说道。 嬷嬷捂嘴一笑,道:“娘娘多虑了,这事是皇上特地吩咐的,皇上说了,虽然礼部还未操办封后大典,可娘娘您的名讳早已记在了皇家宗碟上,皇上继承大统,不论册封典礼是否办了,您啊,都是楚国的皇后,这一声尊称,如何当不得?” 凤绾衣颇有几分意外,双眸微亮,问:“真是皇上吩咐的?” “老奴不敢假传圣谕。”嬷嬷一脸惶恐的应道。 “皇上待本宫,果真是情深意重。”她娇羞地垂下脑袋,无人瞧见,那静止的长睫下,一闪而逝的诡谲暗芒。 嬷嬷连声附和:“可不是?皇上知道娘娘身边缺人伺候,特地调派了机灵的宫女前来照料您的衣食起居呢。” 说着,她侧过身去,向殿外静候许久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八名穿着粉色宫装,头挽发髻,身段婀娜的宫女鱼贯而入,成两排在殿中站好。 齐声道:“奴婢拜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这些人下盘稳健,虽踏的是莲步,可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锐利的英气,显然是练家子。 凤绾衣早有心理准备,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笑道:“皇上有心了。” “何止是有心?”嬷嬷拍了拍手,又有宫人手捧托盘进殿,“娘娘有喜,皇上龙颜大悦,特下旨,重赏娘娘。” 托盘内搁置的都是些女人家的金银首饰,还有三匹色泽艳丽的锦缎衣料。 凤绾衣似大受感动般红了眼眶。 “这是大喜事儿,娘娘该高兴,怎的能哭呢?”嬷嬷忙递上一张方巾,好言好语安慰着。 “皇上初登大宝,用度不可太过奢侈,”凤绾衣一边拭泪,一边说,“只要皇上心里记着本宫,本宫就心满意足了,把东西都退回去吧。” “那怎么行?”嬷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方才说服凤绾衣将赏赐收下。 她悠然站起身,行到宫人身前,欣赏珠宝。 “这么多的首饰,本宫也戴不过来,”她拾起一支金步摇,轻轻晃了晃,两窜镶嵌着白色珍珠的流苏随之碰撞,声音犹若玉珠落盘,凤绾衣莞尔一笑,“这簪子款式新奇,是本宫的妹妹最喜的样式。” 她又挑了几件首饰,命人取来锦盒一并装了进去,递给嬷嬷。 “你把此物送到北王侧妃处去。” “这!”嬷嬷面露难色,皇上的赏赐那可是天大的殊荣,哪能转手送给旁人? 凤绾衣幽幽叹了声气,道:“本宫就她一个妹妹,有好东西自是要同姐妹分享,怎可独占?你且拿去吧,皇上怪罪起来,本宫自会解释。” 相信她那好妹妹,会很喜欢她赠送的礼物才是。 箐竹宫。 翡翠僵着脸从嬷嬷手里接过锦盒,目送人离去,在原地迟疑了半响,才硬着头皮踏上石阶。 ‘叩叩’ “滚!”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喝从紧闭的殿门里传出。 可恶! 临风他竟然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将她从御书房撵回来! 凤卿卿越想越气,随手抱起桌上的砚台狠狠砸在了地上。 “贱人!”都是凤绾衣的错,她怎么就没死在宫外! 听到屋内的摔砸声,翡翠心里不自觉打起了退堂鼓。 皇上因着凤绾衣回宫,顾及她的面子,只能对小小姐不假颜色,小小姐本就受了气,若是再见到这些首饰…… 翡翠略一犹豫,扭头下了石阶。 还是把东西藏起来,别再火上添油的好。 她还没走出院子,身后的殿门突然打开了。 一脸怒容的凤卿卿大步迈过门槛,怒声道:“我有件事要差你去办,嗯?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糟糕! 翡翠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将锦盒藏到身后。 但她再快,能快得过凤卿卿的眼睛? “拿来。” 眼见瞒不过去,翡翠只得慢吞吞走近,低着脑袋将盒子奉上。 “好精致的锦盒啊。”凤卿卿一看这攥刻有孔雀雕纹的盒子就喜欢上了,“是皇上送给我的?” 难道临风他心中有愧,就用这等法子讨她的欢心? 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她美滋滋的打开盒盖。 “都是我喜欢的款式,我就知道他明面上再怎么无情,也不会真的厌恶我。”就像她在定北王府受难的那些日子一样,他虽没来探望过她,可心里总是挂念着她的安危的。 凤卿卿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盒子里的首饰,越看越欢喜。 “你跟我进来,替我戴上簪子。” 吩咐后,她欢天喜地进了殿中,坐在梳妆镜前,仔细挑选发簪。 “诺,就这支吧。” 她选中了一支金步摇,头也没回地递给翡翠。 翡翠迟迟没有动作,让凤卿卿心里有些恼火,语气自然也带上了些许怒意。 “动手啊,这点小事你难道都不会做?” 话刚落,翡翠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吞吞吐吐的像是要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你敢不听我的话?” 谁让她跪了? “奴婢有罪,”翡翠匍匐着,没胆子抬头看她,一鼓作气把实情说了出来,“锦盒不是皇上送的,是仁康宫那位命人送来,说是皇上赏赐的首饰太多,要分给小小姐几件。” 凤卿卿的面庞彻底僵了,双颊微微抽搐,好半天都没能缓过神。 她说什么? 东西是那贱人给的? 僵直的目光转向桌上精美的首饰。 程亮璀璨的柳叶簪子,倒影着她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落在凤卿卿眼里,就像是凤绾衣在冲她笑。 “啊——” 首饰咚咚砸在地上,连铜镜,也被她狠狠摔碎。 “小小姐,你的手……”翡翠瞥见地上滴落的血珠,慌忙抬头,就见凤卿卿的手掌正不停渗着血,她顾不得自个儿被弹飞的镜片划破的脸颊,着急地想要为凤卿卿止血包扎。 “啪” 一记耳光无情扇在了她的脸上。 凤卿卿龇目欲裂,面目狰狞地大吼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被那贱人收买了?” 都是这贱婢的错!若是早点说清楚锦盒的由来,她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吗? 凤绾衣若是知道她把锦盒认错了,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嘲笑她! “奴婢该死!请小小姐息怒!”翡翠不敢求饶,哭着给她磕头。 凤卿卿怒火难消,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甘心只做一个婢女,成天在我身边端茶送水,所以,你想看我出丑!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你不过是我外公手底下一个莽夫的小女儿,你天生就只配做一个丫鬟!” 口不择言的辱骂字字噬心。 翡翠没有辩解过一句,仍拼命磕着头。 发泄了许久,凤卿卿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 她有气无力的瘫坐在矮凳上,咬牙说:“把东西扔出去。” 看着就来气! 翡翠半跪着将散落的首饰捡好,地上碎裂的镜渣滓又小又锋利,几次刺破了她的手指头。 凤卿卿见到了却不以为然,等她出门时,又交代了一句:“请我娘进宫来一趟。” 她要和娘好生合计一下,怎么收拾凤绾衣! “是。”翡翠应了声,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 箐竹宫里安排的宫人不多,但夜临风在凤卿卿入宫的第一天,就在附近安插了眼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消息。 在批阅完奏章以后,换上常服乘龙撵来到了仁康宫。 “娘娘,圣驾到了。” 嬷嬷急匆匆跑进内殿报信。 正在向新来的八名宫女闲话家常的凤绾衣,忙止了话,稍微整理一下罗衫,装着一副惊喜的样子,走到殿门处迎人。 他到得比她预期的还快。 看来,他的确很重视凤卿卿,或者说很重视她背后之人。 凤绾衣暗暗想到,脸上却不露分毫。 夜临风一进殿,就看到她屈膝候在旁侧,且穿着件宽松的衣袍,立时想起她有孕在身,脸色缓了缓,罢手唤她起来说话。 “王……皇上,”凤绾衣顺势起身,看了他一眼,面上一愣,小心翼翼地问,“发生何事了?” “你们先退下。”夜临风斜了眼殿中的宫人。 宫人们乖乖撤出大殿,偌大的正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朕听说你把赏赐送给了凤卿卿一份。”夜临风沉声说,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凤卿卿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她更有数,她们俩之间早结下了梁子,她无事会好心的送礼上门? “确有此事,”凤绾衣坦然承认,神色带着几分无辜,“我只是想着借此缓和姐妹关系,你也知道,我和她有旧怨,可我这次回来,见你把她带进了宫,你嘴上说是为了凤家,为了我,可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如何会猜不到?” 她语带哽咽,似饱受委屈一般。 夜临风有些心虚,眼神躲闪着,从她面上挪开了。 “这次离京,我见识到了人生百态,心境比以前开阔了不少,”凤绾衣吸了下鼻子,带着几分释然的说,“前尘往事一如过眼云烟,自家姐妹,哪有隔夜仇?再说,我和她中间还隔着一个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计较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5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她说得坦然,且神色真挚,好似真的不再追究过往。 夜临风细看她良久,心里信了七分。 “没想到你出去一趟回来,竟变了不少。”他欣慰的拍了下凤绾衣的手背,顺势搂住她的肩头。 “其实,我早有这份心思。”凤绾衣轻叹口气,放松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道,“你怕是不记得了,那日我去定北王府探望她回来,在路上与你说的话。” 夜临风尴尬的笑了笑,他怎么可能记得那么久以前的事? 好在凤绾衣对他从未抱过希望,自顾自地说:“当时我同你讲,想和你好好过日子,那时,我以为你和她不会再有瓜葛,便想着忘却你们之间的种种。” “嗯,这话你确实说过。”夜临风敷衍的点了下头。 天知道,他对这番话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情况变了,但我的想法依旧没变,”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是你的妻子,该全心为你着想,你割舍不下她,就纳了她吧,她总归是凤家人,往后啊,你身边不知会有多少佳丽,有她在这宫里,我们彼此间也能有个照应。” “哈哈,朕的皇后果真贤良大度。”夜临风龙颜大悦,心头仅存的那丝疑虑,彻底抛在了脑后。 “只不过,”凤绾衣口风一转,“她的身份确是个不小的问题,你现在册封她,天下人会说你强占兄弟之妻,夜鸾煌更是有了出师之名。” 此话说到了夜临风的心坎上。 “哎,这事朕何尝不知?你放心,在除去乱臣贼子前,朕不会纳她入后宫。”自掘坟墓这种事,他怎会去做? 凤卿卿没少在他耳边吹枕头风,明里暗里想要个名分,他都是敷衍了事,没急着给她。 “你心里有数就好,”凤绾衣松了口气,“对了,仁康宫里的这些赏赐,你还是收回去吧。” “东西赐给了你,哪有收回的道理?”夜临风断然回绝。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眼下夜鸾煌的大军盘踞在梁国国内,若他取下梁国,与你间恐怕会有一场恶战,我们得早做准备,兵马、粮草、军备物资缺一不可,你刚继位,朝廷正是用钱之际,能省则省,这些赏赐与国库相比,虽说是九牛一毛,可积少成多呀,一旦打起仗来,钱财万万不能短缺,把它们收缴进国库,或是添置些战甲、战马,总比搁我这儿放着强。” 她言辞凿凿,在情在理,话里话外都透着为大楚,为他着想的意思。 夜临风很是欣喜,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他夜鸾煌纵使握有千军万马,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又如何?他最心爱最宝贝的女人,现在心心念念的却是自己! “你的心意朕明白,战前该做的准备,朕早就做好了,一应俱全,你只管放宽心,至于这些珠宝,你收下就是了,朕不缺这点银子。” 凤绾衣的心微微沉了沉,依他的意思,楚国已经在备战了? “话别说得太早,”她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战前自满,是兵家之大忌,夜鸾煌的能耐我比你清楚,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有哪些本事,我是有数的,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这楚国朝堂上,论行兵作战,能和他旗鼓相当者,寥寥无几。” “你太看得起他了。”夜临风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对朝中的将领不敢说如数家珍,到底是有些了解的,朝中可与他一较高下之人,唯有花无涯,但他年事已高,身手比不得从前啊。”凤绾衣面露惆怅,对楚国的前景忧心忡忡。 “朕的朝堂人才济济,和父皇在位时大不一样……”夜临风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再往下说,只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不说,凤绾衣也没再细问,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可,问多了,会引来他疑心的。 夜幕渐临,御膳房备好了晚膳送进仁康宫,跟着送膳的宫人进殿的,还有一名眼生的太监。 “皇上。”太监行了礼,偷瞄了正在净手的凤绾衣一眼,然后凑近夜临风耳边,低语几句。 夜临风面色一冷,眉宇间竟浮现几分怒色。 “怎么了?”凤绾衣侧目看来,疑惑地问道。 他咳了一下,借着执杯的动作避开她的眼神,抿了口茶后,才说:“朕本想在这儿陪你用膳,可朝廷那些没眼色的臣子居然这时候进宫来了,说有政务要求见朕。” 凤绾衣暗自冷笑,他每每说谎时,左手尾指都会朝掌心弯曲,这是连他自个儿都不晓得的小动作。 要请他走的,恐怕不是臣子,该是凤卿卿才对! 眸子一闪,她失望的垂下了眼睑,复又强笑道:“大臣这时候进宫,必是有要事,你快去吧,别让臣子等久了。” “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夜临风夸赞道,举步走到她身前,柔声说,“那朕这就走了?” “嗯。”凤绾衣含笑点头。 她温顺乖巧的作态,令夜临风心头一软,蓦地俯下身,亲了下她的额头。 “晚些时候朕再来看你。” 说完,他笑着行出寝宫,未曾看见凤绾衣脸上一闪而过的嫌恶。 “娘娘,您该用膳了。”嬷嬷从地上站起来,见凤绾衣呆站在原地,误以为她舍不得夜临风,遂,走上前来提醒。 “本宫不想吃,”凤绾衣神色黯然的说,“都撤了吧,去打盆水进来,本宫乏了,想早些歇息。” 嬷嬷劝了几句,可她主意已决,只好从命。 宫女将盛满热水的金盆送进殿中,本想伺候她洗漱。 “下去吧,本宫自己来。”凤绾衣疲惫的挥了挥手,把宫女撵出殿外,然后她拧干娟帕,用力擦拭着被夜临风亲吻过的肌肤。 光洁的额头泛起一片晕红,她像是察觉不到疼痛般,仍在大力擦拭。 ‘啪嗒’ 木窗处传来石子敲击的碎响。 凤绾衣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了顿,冷着脸扔掉娟帕,顺着声源处走了过去,将木窗打开。 一道黑影迅速飞跃进屋。 “你怎么又来了?” 她赶紧合上窗子,拧眉问道。 “寡人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轩辕敖没在意她的语气,对此他习以为常了,若是哪天她态度热情点,那才叫他意外。 “什么东西?”凤绾衣拽着他远离窗边,走去了安寝的内殿。 轩辕敖扫了眼胳膊上的小手,唇边的笑愈发灿烂,同时不忘应答:“楚国前任皇帝,你白日不是在打听他的下落吗?我帮你找着他了。” 先前仁康宫里来人,这人多眼杂,他武功再好,也有曝光的风险,便离开了宫殿,为她打探消息去了。 “夜临风肃清宫闱,我的人没能逃过此劫,不然,哪需我亲自出马?”轩辕敖轻嗤一声,心里有些不爽。 那些暗桩是他花了不少心血扶植栽培的,如今倒好,竟是一个不剩,好在京城里尚有人可用,不至于令他多年的苦心白费。 凤绾衣忽略掉他的抱怨,问:“夜弘天在哪儿?他的病情如何?严重吗?” “你们楚宫有一位白婕妤,人就在她的寝宫后殿里。”轩辕敖如实相告,“病情嘛……”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几分兴味,有意想逗弄她。 凤绾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啧,”没劲儿,轩辕敖瘪瘪嘴,“他没病,只是被人下了一种名为鬼心散的毒,短时日服用,能令人四肢疲软乏力,类似于迷药,可长期服食,或是药量加重了些。” “会如何?”凤绾衣急切的问道。 夜弘天中毒一事,她并不觉得意外,夜临风不敢杀他,又不能容他安然无恙的待在宫里,伺机翻身夺回政权,便只能控制他,软禁他。 “你应该听说过失心疯,”轩辕敖冷笑道,神色几近凉薄,“不出三年,他的神志就将变得絮乱不堪,人癫狂如兽,到最后,气绝而亡。” “他的手段倒是愈发狠绝了。”亲手杀了德妃不算,现在连他的父皇亦能下这等毒手,前世她究竟是哪只眼瞎了,竟会看上他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凤绾衣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翻涌的思绪压下。 “此毒还有何玄机?” 若是下毒,脉象上会有所反常,哪怕夜临风把持了整个楚宫,可纸永远包不住火,他就不怕哪日走漏了风声吗? 轩辕敖朝她投去抹赞许的眼神:“因此毒而死的人,尸身与正常死亡者无异,死状安详,莫说是旁人,便是四国内鼎鼎有名的仵作,也难看出任何异常。” “怪不得他敢下手。”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可惜,他偏偏遇见了她,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凤绾衣意味深长地笑了,心中已有了初步计划。 “说起来,你怎知夜弘天中的是鬼心散?” 这毒药她闻所未闻,又是出现在楚宫,他是从哪儿知晓的? 轩辕敖眯了眯眼:“真想知道?” 这话听着好像藏有陷阱。 凤绾衣刚欲拒绝,他却抢先一步开口:“寡人之所以识得鬼心散,是因为往年间,寡人也中过此毒,那滋味,寡人一生难忘。” 只言片语,却道尽了个中痛苦。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不管怎么样,你笑到了最后,成为了西凉国的国君。”凤绾衣定眼凝视他,一字一字说道。 轩辕敖微微一怔,她总是这般与众不同,连宽慰人的话,也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摇摇头,没再深谈此事。 眼见天色已晚,轩辕敖没再久留,只离去前,把南枫乔装成冷宫太监混入宫中接应她的事儿说了。 凤绾衣入宫前,没有带上南枫,他是跟着夜鸾煌一起去的边关,边境军营里不少将士都看见了,若随她回宫,夜临风那儿很难解释得清。 而冷宫素来鲜少有人踏足,负责那方的宫人亦与宫中的人少有往来,就算被顶替取代了,也难被人发现。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6章 抓住夜临风的弱点 正事谈完,凤绾衣便下了逐客令,轩辕敖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再厚着脸皮逗留,只得悻悻离去。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仁康宫内殿突然传出几声痛苦的嘤咛。 院外夜临风安插在暗中监视的侍卫,唤醒了下人房里的宫女,让她们进来瞧瞧动静。 “娘娘,你怎么了?”宫女挑开帐幔,担忧地看着凤绾衣。 “本宫头疼。”凤绾衣有气无力的说道,脸上流露出几分隐忍般的痛苦。 宫女赶忙搀扶她起身,然后招呼同伴去太医院请太医。 凤绾衣假意推辞,强笑道:“都这么晚了,动静闹大,会惊扰圣驾的。” “娘娘有孕在身马虎不得。”宫女固执的说道,她们是奉圣谕来此,保凤绾衣周全,怎能让她有一点闪失? 宫女兵分两路,两人去往太医院,一人前去向夜临风通风报信。 箐竹宫里,夜临风正与乔装进宫的林家人说话。 早些时候,凤卿卿命人递了消息给林素柔,得知凤绾衣回宫,林素柔当即和林荣广一道,拿着夜临风钦赐的令牌,偷偷溜进宫来面圣。 “皇上。”宫女规规矩矩地在门外福身行礼,“皇后娘娘突感不适,凤体抱恙,请您前去探视。” 夜临风一听顿时急了。 “临风,”凤卿卿见他起身,小跑着拦在了他的身前,哭哭啼啼的说,“你答应过,今晚要在此陪我。” “是啊,凤绾衣的身子一直很健朗,好端端怎么会抱病?肯定是装的。”林素柔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夜临风为难地看了没有说话的林荣广一眼。 凤卿卿母女他不忌惮,可这人他却要卖几分薄面。 “凤绾衣的安危,牵系着大局,朕若不去见上一见,恐怕会让她寒心,说不定还会影响朕的大计。”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荣广慢条斯理的捧起茶盏,轻轻吹了一口,就着杯沿细品。 他目中无人的漠视,让夜临风略感不快,却又心有顾忌,只好隐而不发。 半响后,林荣广才搁下茶杯,道:“皇上说得对,万事都得以大局为重,卿卿,还不快让道?” “爹!” “外公!” 林素柔和凤卿卿异口同声地惊呼,她们皆不甘心放夜临风亲近凤绾衣。 林荣广面色一沉:“妇道人家就是妇道人家。” 他复又看向夜临风,拱手赔礼,“是老夫管教不严,请皇上莫要同她们一般见识。” 夜临风干笑了两声:“这点小事朕岂会放在心上?” 老狐狸,竟敢在他的面前唱双簧? 宽袖下,拳头骤然握紧。 等他杀了夜鸾煌,下一个就是这老家伙! 凤卿卿撅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了身子。 在夜临风经过身旁时,她又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许你在她那儿过夜,探望完,你得回来陪我。” 夜临风不耐的皱了下眉,挤出一抹笑,说:“乖,朕去去就来。” 他一挥手,将衣袖从她的手心里抽出,双腿生风,快步行出箐竹宫。 “他什么态度!”林素柔气呼呼指着夜临风的背影,埋怨道,“要不是林家,他能有现在的地位吗?可怜我的卿卿,对他痴心一片,他呢?眼里就只装着凤绾衣那个小贱人!” 凤卿卿心酸不已,哭着把白天受到的委屈通通讲了出来。 “你们是没看见凤绾衣有多得意!她还指责娘和下人私通,拿你同她短命的亲娘比。” 添油加醋的话,听在林素柔的耳朵里就跟燎原之火似的,令她勃然大怒。 “她真这么说了?好哇!这鬼丫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就是仗着和夜鸾煌有私情,吃准了夜临风不敢动她吗?”她气红了脸,咬牙说,“我当初能让她娘死,现在我照样能把她踩在脚底下!” 她此时此刻的样儿,与下午凤卿卿抓狂时一模一样,说她们不是母女,都没人会信。 “爹,”林素柔偏头看向林荣广,“夜临风这么对卿卿,分明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得尽早谋划,把他拿捏住咯,不然,等他翅膀长全的那天,京城就再无我们的立足之地。” “嗯。”林荣广深有同感。 找寻诏书一事,必须得加快,只要找到它,夜临风的软肋就捏在林家手中,等到他除去了夜鸾煌,林家就可利用诏书,逼他退位,再加上他手中的兵马、门客、将领,自立为君不难! “娘,我们要对付临风吗?”凤卿卿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大惊失色。 夜临风待她的确不如从前,可她终究是爱着他的,真要下狠手对付他,她心里哪能接受得了? “区区一个男子而已。”林荣广对她这番犹豫不决的模样很是瞧不上眼,但总归是自家人,他缓了下语气,说,“掌控了楚国,他夜临风还有何资本敢在你跟前摆谱?” “捏住了男人的弱点,就捏住了他这个人,卿卿,这事儿你别管,你只要记住,娘和外公不会害你就够了。”林素柔语重心长的说道,却点到即止,“至于凤绾衣,娘有的是办法来对付她。” 宫灯摇曳,一场针对凤绾衣的阴谋悄然张开。 楚国边关。 数日前,夜临风暗中调遣附近城镇中的五千士兵赶到边境支援,加强此处的守备兵力。 穿戴着盔甲的士兵以二十人为一列,沿军营至大楚、苗疆交接的界碑处巡逻,每隔一个时辰,士兵会换一次岗。 黑压压的乌云遮盖住天上星月,军营里,火把簇簇的燃烧着,除风声、鸟鸣声外,便只剩下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几里外便是隔开两国的瘴气森林,林间一片漆黑,再加上四溢的蒙蒙瘴气,宛如死地一般,格外阴森。 ‘簌簌’ 细碎的声响从密林深处传出。 康浩率五百梁国步兵趴在林间的灌丛中,小心翼翼的抹黑前行,在抵达森林外围时,他忽然抬手,示意全军止步。 火把闪烁的光晕自灌丛外投来,一列身着楚国士兵服饰,手持刀剑的士兵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往这方走来。 康浩迅速向旁侧匍匐的副将打了几个手势,随后,古怪的鸟叫声突然惊起。 “什么声音?” 楚国士兵立即警戒,高举着火把试图看清前方的动静。 “杀!” 康浩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士兵如猛虎出笼,猛扑向敌人,速度奇快无比,当场扑倒了好几名楚军,一刀贯其咽喉。 纵使巡逻的士兵有所防备,但梁军来势汹汹,人多势众,哪儿是二十人就能挡下的? “脱下他们的甲胄,你们几个随本将混入军中,其余人照原定计划行动。”康浩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渍,低声吩咐道。 边关城里,尚不知敌军已然来袭的百姓,仍沉浸在睡梦中。 当一束青色的信号弹咻地窜上云霄,这座沉睡的城池方才惊喜。 “轰轰轰” “这是怎么了?”百姓们听到动静,来不及整理衣着,急匆匆往街上赶。 大地似在震动,山呼海啸般的巨响越来越近。 “是马蹄声!天哪,是不是有敌人打来了?” “大家快躲起来!不管听到什么,千万别出来。” “滚开,不要挡老子的道。” …… 城内一片混乱,吓破了胆的百姓互相推搡着、踩踏着,生死攸关之际,谁还有心思理会旁人的死活? 三万梁军横越森林,率先抵达边关城。 “快关城门!”守城的将领眼看下方仿若海浪的人群,嘶声怒吼道。 “啊!” 惨叫声从城头下飘了上来,乔装成楚国士兵的康浩在大军赶来的瞬间,斩杀把守城门的士兵,强行开城放行。 一万骑兵开道,一万步兵紧随,五千弓箭手,五千举着盾牌相护的士兵,没有投石车,没有攻城的木器,三万人如鱼入大海,畅通无阻的涌入城池里。 三日后,一身浴血的楚国士兵拍马急赴京城。 马儿刚到达城门处,就已累得一头栽倒下去,精疲力竭的士兵猛地摔下马背,身子重重砸在了地上,溅起好些尘土。 一刻钟后,新编制的京城守卫军统长,拍马进宫。 时值早朝,文武官员皆在云霄殿内。 “报——” 统长声嘶力竭的高喝,令殿中诸人神经一紧,齐齐转头向殿门望去。 “何事这么慌张?”夜临风不耐烦的问道。 “皇上!”统长疾奔入殿,在大殿中央跪下,高举一封染血的信笺,急声道,“边关急报!” 此话犹若掉入平静湖水的巨石,霎时激起千层骇浪。 “边关?”文臣面面相觑,在同僚脸上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恐慌、不安。 “呈上来!”夜临风坐直了身子,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内侍接过信笺,小跑着踏上台阶,送到他手里。 夜临风崭新一看,双眸徒然瞪圆,似看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 南边连失了三座城池? 这怎么可能! 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猛扬臂膀,用力在龙椅扶手上一拍。 “人呢?把送信的人给朕押上来!” 与此同时,仁康宫外。 一个穿着破旧太监服的公公,疾行步入院中。 “奴才是看守冷宫的宫人,有事求见皇后娘娘,请姐姐代为通传。” 候在殿外的宫女从头到脚把他打量了一番,不屑地说:“娘娘在用早膳,哪有功夫见你?” “姐姐,您就行过方便吧,奴才真的有要事需向娘娘禀报。”公公满脸焦急,见她不肯通融,犹豫了一下,竟扯开嗓子朝殿内大唤,“娘娘!皇后娘娘!” 凤绾衣搁下筷子,起身朝殿门走来。 宫女心中很是恼怒,狠狠剐了眼这不长眼的公公。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公公行完礼,自报身份。 一听他是冷宫来的宫人,凤绾衣顿时乐了。 “看你这么着急,想来是真有事务要禀,进来吧。”她憋着笑向公公招了招手。 公公眼疾手快的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胳膊,一张折叠好的信纸顺势塞入她的衣袖里。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7章 天牢探亲 凤绾衣挥手撤下膳食,屏退左右,留下这名不请自来的公公单独召见他,宫女们候在殿外,竖着耳朵偷听殿内的动静。 “你找本宫为了何事?” 不多会儿,殿里就传出了清脆悦耳的盘问之声。 “皇后娘娘,皇上继位以后,后宫无主,冷宫的宫支用度全都被内务府停了,这天渐渐凉了,宫里头缺衣少食,主子们快熬不下去了。”公公低泣道。 听到这里,殿外的八名宫女神经一松,原来这奴才是来求恩的。 殿内,凤绾衣擒着抹狡黠的笑,朝公公眨了眨眼。 “原来如此,本宫初掌后宫,对冷宫的情形不太了解,”她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信纸,垂目一看,秀眉不由皱紧。 春风苑竟查无所获? 她复又抬起头,向公公招了招手把人唤到跟前来,无声指了下肘边矮几上的茶盏,嘴上继续说:“这冷宫里都住着那几位小主?她们犯了何事,被贬至冷宫?” 手指蘸了些茶水,在桌上书写。 【丞相府找遍了吗?可有找到宋义?】 当初凤鸿泽锒铛入狱,府里的下人散的散,走的走,只剩下宋义一人留在府中,但她从密道回京时,府中已是空无一人,宋义更是不知所踪,她回宫前,曾秘密委托探子搜寻宋义的下落。 公公猫着步子走到她身旁,一边说着冷宫小主的来历,一边蘸水写字。 【找过了,府里没有线索,宋管家下落不明】 凤绾衣心头微沉,宋义对娘情深意,不会无缘无故离去。 “难不成落到贼子手里了?”她拧眉低喃道,声音极轻。 南枫神情凝重的点了下头,再度写到【颇有可能】。 “林荣广那方查得怎么样?”人若当真不见了,必是落到了他手里,宋义在凤鸿泽身边多年,说是他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林荣广有心想寻诏书,定不会放过他这个知情者的。 【林家三日前在京中现身,进宫来了】 “唔,”凤绾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三日前?那不正是她装病将夜临风请到仁康宫的日子么? 他们果然在暗中有所往来!看样子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助夜临风逼宫的兵马,确是林荣广麾下的水师。 夜临风曾说过,现在的朝堂和夜弘天在位时大不一样,他继位尚不足数月,朝廷未开科举,一时半会儿哪儿找得到这么多新晋官员,顶替被他残杀的大臣? 一抹精芒掠过眼眸,她喃喃低语道:“这些新官,恐怕是林荣广昔日的旧部,亦或是他逃离大牢后,广纳的门客?” 如此一来,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 “你所请的事,本宫会命人复查,”她忽然提高声音,朗声道,“如若属实,本宫便做主恢复冷宫往年的用度,你这奴才倒是个忠心的,留在本宫的仁康宫任职,可好?” 公公激动得不能自已,忙不迭跪地谢恩。 凤绾衣挥手叫起,又传了宫女进殿,差她们去前朝瞧瞧夜临风下朝了没有,若是退朝了,就请他过来一趟。 诏书一事不能耽误,她得和林荣广比快,在他之前,拿到这份对鸾煌不利的证据! 宫女没多久就带了消息回来:“娘娘,早朝未散,皇上仍在云霄殿中。” 都这个时辰了,早朝竟还没散去? 凤绾衣有预感,今日朝堂肯定出了大事儿。 “你新来仁康宫,人地两生,今儿就留在宫里,有不明之处,向嬷嬷请教就可。”她转眸看向公公,轻声吩咐道。 公公福身领命,两人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替本宫更衣,回京多日,本宫还未去大牢里探望过父亲,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不知父亲在那儿过得怎么样。”凤绾衣恰时流露出几分担忧。 八名宫女对望了一眼,不好拦阻,遂,进言道:“奴婢们陪娘娘同去吧,宫外乱得紧,娘娘是千金之体,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也好。”凤绾衣从中挑了三个宫女作陪,换好衣物,手持出宫的令牌,在宫外乘马车赶赴大牢。 她前脚刚一走,后脚就有宫女去了云霄殿,候在殿外,等待着向夜临风报信。 天牢凤绾衣不是第一次来,在经过那间曾关押过夜鸾煌的牢房时,步子微微停顿了一下。 “娘娘?”宫女唤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空荡荡的牢房有什么好看的? 凤绾衣即刻回神,惆怅的叹息道:“当初定北王就关押在此。” “娘娘是在想北王爷吗?”宫女试探性的问道。 “本宫的确念着他,”凤绾衣冷不防侧目看来,眸光冷冽如刀,透着一股子锐利。 宫女背脊一寒,一股畏惧感油然而生。 娘娘的眼神好生凌厉,就像看穿了她全副心思似的。 “当初他若死在了这里,哪还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语气带着几分扼腕,“算了,都是过去的事,现在再提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摇摇头,再度抬步。 既是演戏,就得演到极致,她相信,今日的言论,宫女会一字不漏的向夜临风禀明,届时,他会更加坚信,她对他的忠心。 一抹狡诈的笑悄然在她的唇边绽放。 凤鸿泽犯的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关押的牢笼位于天牢最深处,四面矗立着光秃秃的灰墙,地上堆放着杂草,一块草席就搁在草堆上边,后方墙壁顶部有一个几寸宽的通风小口。 漆黑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狱头打开锁,毕恭毕敬的迎凤绾衣进门。 几只老鼠听到开门声,吓得吱溜溜往墙角里钻。 “娘娘,咱们回宫去吧。”宫女掩住口鼻,嫌恶地看着牢中肮脏的环境,“您身子金贵,哪能在此久留?万一染上些脏东西,奴婢怎么向皇上交代啊?” 凤绾衣凉凉睨了眼背对铁门,盘膝坐在凉席上的男人。 黯然一叹:“爹能待得,本宫怎就待不得了?你们先出去吧,本宫想同爹说说话。” “可是!”她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娘娘啊。 “出去。” 不容忤逆的强势口吻,让宫女满腹的说词通通止于舌尖。 她无奈的福了福身:“是。” 凤绾衣微微颔首,目送众人退走以后,才举步向凤鸿泽靠近。 “爹,”她哽咽地唤道,“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说着,她轻提裙摆,在凤鸿泽身旁跪下。 “女儿想了好些办法,求了不少人,可这事兹事体大,女儿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两行清泪缓缓落下,泣不成声。 凤鸿泽的身躯猛地僵了僵,转过身来,神情复杂的凝视她。 “哼,”他冷嗤道,“这些话你以为我会信吗?当初害我入狱的罪魁祸首,就是夜鸾煌!你敢说这事你毫不知情?” 凤绾衣早料到他不会轻易相信,面上装出一副惊诧的表情,愣怔道:“爹,您怀疑女儿有份儿参与其中?您怎能这样想女儿!女儿对爹向来敬仰,哪里干得出这要遭天打雷劈的事?” 颤抖的手指用力拽住凤鸿泽肮脏的衣袖,哭诉道:“自打爹被夜鸾煌害到这步田地,女儿就与他割破断义,再无往来了,您可是怪女儿不曾来探望过您?女儿也想来,可太上皇下了圣谕,不许旁人擅自见您,女儿花了不少精力,想打通关系,却没能成功。” “太上皇?”宫里几时有太上皇了? 凤鸿泽的心思霎时转开,沉声追问道:“京城出事了?” “是,”凤绾衣抹了下泪,把他入狱后的种种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女儿心中有愧,自知无面目再在京城立足,在得知救爹无路后,便离开了京城,若非临风当了皇帝,寻人接女儿回来,女儿都不知要几时才能见上爹一面。” “天底下还记得爹的,也就只剩下你了。”凤鸿泽感慨道,心头的猜疑消失了许多,他欣慰地拍了拍凤绾衣的手背,神态间露出丝丝慈爱之色。 “不只有我,还有妹妹。”凤绾衣破涕为笑,“妹妹她身份尴尬,如今虽住在宫里,但她仍顶着北王侧妃的头衔,即使心里挂念着爹,可碍于身份,才会……” “你不用为她说好话。”凤鸿泽没好气的打断了她,“凤卿卿是什么人,这些年爹会看不清楚?她真惦记我的死活,这些天,就算人不来,总该托人传个口信。” 他铁青着一张脸,情绪颇有几分激动。 凤绾衣赶忙跪行了几步,为他拍背顺气。 “呼”,凤绾衣气喘如牛,满心愤慨。 见状,凤绾衣便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揽:“是女儿不好,女儿不该提这些事惹爹不快,不过爹,你放心,临风不日就要册封女儿为后宫之主,等过些日子朝局稳定些,与梁国的关系缓和一点,女儿就找机会向临风进言,他是一国之君,只要他下令大赦天下,文武百官谁敢不同意?” 凤鸿泽先是一喜,不愧是他的嫡女啊,没枉费他这几年的尽心栽培。 “你刚才提起梁国?我国与梁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关系怎会紧张?”他佯装不解的问道,想要套出更多情报。 他在此关押了两三个月,根本没机会见外人,每日的吃食,都是狱头隔着铁门,从门下的小门外递进来的,哪儿有机会打听朝堂、边境的情况? 凤绾衣顺势将夜鸾煌奉命前往边关平息战乱的事说了,却隐瞒了梁国内乱的消息。 “他解决了边境的麻烦,与苗疆女王缔结盟约,拥兵自重,不肯班师回朝,我在宫里边听人说,为这事,南梁皇帝十分震怒,在边关集兵数万,极有可能会同我国兵戎相见。” “真有此事?”凤鸿泽双眸蹭地亮了,唇角抑制不住的朝上扬起。 梁国早有征讨楚国之心,眼下夜鸾煌和夜临风为争权夺位对持,楚国国内局势紧张,正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如果他能把握住机会,促使梁国吞并楚国,到时候,论功行赏,他当记一大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8章 他配做父亲吗? 想及此,凤鸿泽警觉地看了看铁门,然后压低声音,在凤绾衣的耳边说:“绾衣,你想不想救爹出去?” “这还用说吗?”凤绾衣不假思索的点头,却在下一秒,露出几分难色,“爹也知道临风现在的处境,几乎是腹背受敌,女儿想救爹,可眼下不是求情的时候,女儿没把握能说服临风放了您。” “哼,我从没寄望过他。”凤鸿泽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凤绾衣面露不解,宽袖下,粉拳激动地攥紧。 她知道,这一趟真正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你知道爹是因何事被收监的吗?” “知道,”她顿了一下,“是夜鸾煌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些书信,向太上皇告发你,私通敌国,”说着,她忙不迭表态,“女儿相信爹不会做出这种事!” “傻闺女,”她满心信赖的模样,令凤鸿泽万分受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低声说,“你说得没错,爹的的确确是受了奸贼的污蔑!通敌卖国?爹一生忠义,怎么可能干出这档子事?” 他说得极其委屈,可落在凤绾衣耳里,却甚是滑稽。 私通南梁一事,乃是她和鸾煌亲眼所见,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敢颠倒是非黑白,强行辩解?真真是无耻至极! “女儿就知道爹不是那样的人。”她欢喜的笑了,眸中染上一层喜悦的泪光。 “夜鸾煌之所以要设计陷害我,是因为一桩皇家秘辛,而皇上,他多年来看似信赖我,实则,在朝堂上对我诸多打压、排挤,明知此案另有玄机,却因着我手里握有他的把柄,知道了太多秘密,顺水推舟,想让我就此身陨,好让那些秘密永远埋葬在暗处。”凤鸿泽咬牙切齿的说道,神色愤恨。 若不是凤绾衣早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说不准真会被他超凡的演技给糊弄过去。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唇瓣,似是被这重磅消息炸懵了。 “我这就去见临风,为爹申冤。” 短暂的愣怔后,凤绾衣急匆匆抛下一句话,便想起身出门。 “等等,”凤鸿泽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的手臂,“不许求他。” “为何?”她满目怔然。 “这事与夜临风同样有关联,他知道了实情,不仅不会释放我,还会杀我灭口。”凤鸿泽说得很是笃定。 凤绾衣踉跄数步,有些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你莫要不信,夜临风他可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好,”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女儿,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他都得把她拿捏在手里,“京城曾有传言,说夜临风和夜鸾煌非皇家血脉,这事你听说过吗?” 凤绾衣木然点头:“听……听说过,可那不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吗?” “谣言?”凤鸿泽讥笑道,“这事千真万确,皇上无生育之能,老臣子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我在宫中耳目众多,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他们二人都是从外抱养的婴孩,骨子里没有一滴皇家骨血,更非德妃、兰妃的亲生骨肉。” 凤绾衣沉默了许久,才勉强消化掉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艰难启口:“这就是夜鸾煌要设计陷害爹的原因?” “不错。” “那临风呢?临风他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兴许他到现在仍对身世一无所知……”凤绾衣急切地想要为夜临风说情。 “你对他倒是痴心一片,”凤鸿泽怜悯地看着她,“可他绝非能托付终身的良人,在你未嫁给他前,他就在外沾花惹草,且他迎娶你过门,不是对你有倾慕之心,而是因为你丞相府嫡女的身份!他想凭借这门婚事,将我拉到他的阵营里,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他早就知道…… 凤绾衣心口大痛,整颗心像是掉进了冰窖,分外寒冷。 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话,上辈子在她大婚前,他一字不露?眼睁睁看着她一步一步踏进夜临风编制的温柔陷阱里,看着她弥足深陷,到最后落得母子双双惨死的下场。 这就是父亲吗? 牙关猛然咬紧,她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忍住质问他的冲动。 “哎,你也别怪爹,你嫁他之前,爹见你对他颇有好感,恐将这些事讲给你一听,你不会相信,反倒埋怨爹坏了你的姻缘。”凤鸿泽用着一副无奈的口吻说道,“爹只好瞒着你,在暗中,偷偷警告夜临风,命他和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女子断了关系,迎你入门后,要悉心待你,爹本想着,看在爹的面子上,他怎么着也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不仅没收心,反而还与那人打得火热,甚至是珠胎暗结!” 这么明显的暗示,凤绾衣岂会猜不到他口中说的人是谁? 她惨白着一张脸,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问:“是妹妹吗?” “你知道了?”凤鸿泽貌似惊讶的问道,遂,又释然道,“你自幼聪慧,这件事你心里该是有数的,他们在你大婚前就勾搭在一起了!爹顾及相府的颜面,不好声张,只想着好好教化那逆女!谁曾想,她居然屡教不改,在她和夜鸾煌成亲前,爹发现她不是清白之身,怀上了夜临风的骨肉!这事传出去,你的名誉还要不要了?爹无奈,只能狠下心将这孩子除掉。” 凤绾衣无力的闭上眼,在他心里,有过哪怕一时,将她视做女儿看待吗? 若是有,为何绝口不提? 但凡他前世提点一句,她岂会再倾慕夜临风,也绝不会嫁他为妻。 唇瓣剧烈颤抖着,眼睑幽幽睁开,死死盯着他拽在自己胳膊上的大手。 这双手上,也染了她和墨儿的血。 他该死! “爹把这些事告诉你,是不想你再受奸人蒙骗。”凤鸿泽满脸慈爱的感叹道,殊不知,他这副伪善的模样,让凤绾衣恶心得想吐。 “他不仁,休怪女儿不义!”她缄默良久,才狠声说,“此等不忠之徒,怎配做女儿的夫君?他既爱慕妹妹,女儿就成全他!等女儿回宫,便与他和离!” “这门亲事是得了结,但他在暗中做的这些事,只和离,未免太便宜他了。”凤鸿泽不留余力的煽动着凤绾衣心里的仇恨。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儿,她刚烈,宁折不屈的心性,他最是清楚。 曾经,她有多喜欢夜临风,在得知真相后,就有多恨他! “那……那女儿该怎么做?”凤绾衣故作六神无主的问道,仿佛将凤鸿泽视作了主心骨。 “他为权势迎娶你,咱们就夺了他的权!让他一无所有!”凤鸿泽幽冷的双眸里,迸射出一道古怪的光亮,“只要让他的身世大白于天下,楚国必将陷入内忧外患的乱局!到时候,爹带着你远走高飞,抛下京城的一切,去往他处,四国的好儿郎数不胜数,不差夜临风一个,往后你若遇着喜欢的,爹做主,为你操办亲事,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儿委屈。” 语气带着丝丝蛊惑,凤绾衣有些意动,迟疑道:“可仅凭我们一家之言,怎能让天下人信服?总不能请太上皇出面,证实此事吧?” 凤鸿泽莞尔一笑:“爹既敢这样说,就有万全的计划。” 他松开手,拍了拍身下脏乱的衣诀,直起身,在凤绾衣耳边说:“证据被爹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他低声将地点告诉了凤绾衣,末了,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膀:“你是后宫之主,靠着这个身份,再有证据在手,大可以在背地里煽风点火,搅乱朝堂,爹把底牌全都托付给你了,你不会让爹失望的,对吗?” 凤绾衣绷着脸,抬眸望入他那双精芒闪动的眼眸里,点头道:“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请爹放心。” “好,这才是爹的好女儿。”凤鸿泽心头大定,幻想着投靠梁国后锦衣玉食,大权在握的日子,他忍不住仰头大笑。 凤绾衣冷冷看着他狂喜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不忍渐渐散去。 直到现在,他还想把自己当棋子利用? 可笑! 她倒要看看,等希望破裂的那一天,他能不能笑得出来! 晌午,凤绾衣在宫女再三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天牢。 马车驶过街道,飘舞的车帘外,百姓神色凝重地在街上疾行,整个京城的氛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紧绷、压抑。 “停车。”凤绾衣命令道,挑开帘子,向宫女吩咐,“去打听打听,城里出了什么事了。” “是。”宫女刚欲跳下甲板,还未走近人群,前方宫门的方向就有一列侍卫快马疾行而来。 “皇上有令,命卑职等护送娘娘回宫。” 凤绾衣草草数了下人数,竟有将近三十人,这么大的阵仗,哪像是来接人,更像是在抓捕逃犯呢。 复又联想到城中神色异常的百姓,凤绾衣心里自然而然浮现了一个猜测。 唇瓣一勾,笑道:“那就劳烦诸位大人了。” 马车在众人的前簇后拥中,沿宫门驶入宫廷,在艾青石路上,凤绾衣有见着几名眼生的少年武将,从云霄殿疾步赶往御书房。 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得,可他们身着的服饰,却是正四品以上武将的朝服。 “他们有些面生,不像是京城人士,是朝里新晋的官员吗?怎的这般无礼,见到本宫,竟不止步行礼。”凤绾衣挑开车帘,不悦地轻斥道。 骑在马上的伍长干笑一声:“这几位大人常年镇守威海,对宫中的规矩并不熟悉,请娘娘息怒。” “倒也是情有可原。”凤绾衣释然一笑,没再计较武将的无礼。 回到仁康宫,凤绾衣声称乏了,只留下那名公公在殿中守着火炉,供她取暖,其余人被她支去了殿外。 炉子很快就烧旺了,袅袅白雾从炉鼎里飘出,驱散了殿内肆意的寒气。 凤绾衣轻手轻脚走到桌边,执笔落字。 “把这封信送去春风苑,让他们照信上的安排办事。” 公公接过信笺贴身藏好,而后,朝四下扫了一圈,低声在她耳边说:“大小姐,你离宫后,属下打探到一件大事,据宫里人说,早朝时,边境八百里战报送抵京城,包括边关城在内,南边三座城池尽归北王爷之手,宫里人心惶惶,朝臣正齐聚御书房,与夜临风商谈迎敌之策。”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19章 见招拆招 边境沦陷了?难怪京城的百姓会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凤绾衣轻轻一笑,心头说不出的激动、喜悦。 “来人有多少兵马?”是康大哥的先锋部队,还是鸾煌率领的主力军? 南枫惭愧的摇了摇头:“确切的消息暂未打听到。” 前朝刚得到信儿,后宫仅有些风言风语罢了。 “这也不能怪你,是我太心急了。”凤绾衣没有怪罪他,“你待会儿去一趟太医院,替我拿药,切记,这事一定要让凤卿卿知晓。” 那人恨她入骨,且曾失去过一个孩子,若是知道,她在宫里过得有滋有味,更会嫉恨不已。 “她不是想做皇后么?”凤绾衣唇边的笑加深了许多,只双眸透着一股冷冽的戾气,“我就要她一点一点失去希望。” 让她尝尝,被爱人憎恶、遗弃的噬心之痛。 见到她狠厉的神态,南枫心尖微颤,不自觉生出了一分畏惧。 事情正如凤绾衣所料,当凤卿卿听闻,她差人前往太医院取安胎药,还说药味太苦,又拿了些蜜枣去苦后,气得将箐竹宫里的瓷具又狠摔了一遍,且命翡翠即刻为她更衣,梳妆打扮后,赶往御书房。 夜临风刚召见过朝中武将,共商迎敌的办法,且有了初步计划。 凤卿卿来时,朝臣刚走不久。 她快步行入房中,神色哀凄地福身行礼。 “不在箐竹宫待着,来朕这里做什么?”夜临风早被战事扰得心烦意乱,又见她不请自来,心绪能好到哪儿去? “我一听说边关失守,就想着你心里边必定不舒坦,特地来瞧瞧你。”凤卿卿柔声说道,绕过龙案来到他身后,轻轻为他揉搓着太阳穴,“你何必苦恼?有外公麾下的大将坐镇,夜鸾煌哪能是你的对手?他能拿下边关,靠的是先发制人,等你的援兵一到,他手里那些个乌合之众就会兵败如山倒。” 在她心目中,楚国是四国之首,论兵力,远在梁国之上,而林家手掌水师,战力强悍,击倒夜鸾煌定是不难的。 夜临风一听这话,拢起的眉心愈发皱紧了一些。 没了林家,他难道就赢不了夜鸾煌吗? “你这张小嘴就是会说话。”夜临风强装出欣慰、开怀的样子,宠溺地捏了下凤卿卿的鼻尖。 他再不愿承认又如何?如今的楚国,的确得要依附林家的水师!先前他冷落凤卿卿,以招致林荣广的不满,眼下战事顿起,他必须得安抚好林家,等到夜鸾煌一死,他会好好同林家人算一算这笔帐。 一抹狠绝的杀意飞快掠过他的眉眼。 凤卿卿娇羞的低着脑袋,没能看见他脸上的异色。 “好了,朕尚有政务要处理。”夜临风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我才来不久,你就要赶我走吗?”凤卿卿有些不太情愿,“而且,我还有事没和你说呢。” 夜临风强忍着不耐,笑问道:“何事?” “临风,你真相信凤绾衣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凤卿卿神色一凛,咬牙道,“你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她嫁给你以后,没有与你同床过一次,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她!她一直是清白之身,怎么会有孩子?肯定是和外边那些野男人……” “够了。”夜临风冷声呵斥,他还以为她真是来做解语花的,哼,原来是来给自己上眼药,抹黑凤绾衣! “我说的是真的。”凤卿卿唯恐他不信,又把先前和凤绾衣的交易说了一遍。 他会傻到连枕边人都认不出来? 夜临风愈发恼恨,宽袖下,大手徒地捏紧,若不是脑中尚有一丝理智在,他早已命人进屋,将她叉出去了。 “你不信我?”凤卿卿心口大痛,有些难以置信,“临风,她和夜鸾煌私定终身,且到处勾人,那西凉国的皇帝在楚国的时候,不就同她打得火热吗?她本就是个不甘寂寞的贱女人,离京这么久,谁知道她在背后瞒着你做了什么?再说咯,她没走的时候,为何一点有孕的征兆也没有?偏偏回京后,诊出有孕,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在情在理的话,落在夜临风的耳朵里,却分外滑稽。 凤绾衣对他有情,有他这个夫君陪着,别的男子再好,怎能入她的眼? 真当世上所有女子都同林素柔一样,不知廉耻么? 他暗自冷笑道,没将这些话说出口,只心中对凤卿卿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原先他为何会觉得她是个善解人意的柔弱女子?这人明明是无事生非的长舌妇! “我有个法子,能揭穿凤绾衣的真面目。”凤卿卿自顾自的说道,“只要你传信给夜鸾煌,告诉他,凤绾衣有了孩子,他若真与凤绾衣没有苟且之事,绝对会对凤绾衣失望,反则,他若因此事退兵,或是就地安营,不再突袭周边城池,就证明这孩子来历不明,并非你的骨肉。” 夜鸾煌对凤绾衣情深意重,这孩子十有八九是他的! 他们拿孩子做诱饵,以那人对凤绾衣的重视,必会有所忌惮,如此一来,临风就会相信她说的话了。 夜临风眼眸一亮,这的确是个拖延战局的绝佳机会! 他并未怀疑孩子的真假,仅是想利用此事,扰乱夜鸾煌的心,从而延误他攻打周围城池的脚步,以便朝廷援军赶到。 “朕听你的。” 他忽然间的松口,让凤卿卿大喜过望。 “我就知道,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笑吟吟说道,身子半弯着,轻靠在他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临风,只有我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夜临风不以为然,当初她利用他的身世要挟他,这事她忘了,他却记得一清二楚!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掠过御书房的瓦檐,身若惊鸿,避开宫中的诸多眼线,飞入了仁康宫后殿的小厨房里。 “咕咕” 古怪的鸟叫声,从敞开的木窗外传来。 “快去把鸟赶走,莫要扰了皇后娘娘。”正忙活着摆弄甜点的嬷嬷,轻推了下宫女的身子。 凤绾衣秀眉微蹙,目光在空中与站在墙角的南枫对碰了一下,遂,笑道:“让他去吧,本宫身边不养闲人。” “皇后娘娘说得是。”嬷嬷殷勤地点点头,狠狠剐了南枫一眼,“还不去?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就回你的冷宫去!” “是。”公公唯唯诺诺的应道,躬身退出屋子。 “你们都退下,本宫有些乏了,想小睡一会儿,”凤绾衣寻了个理由,将宫婢支走,临走之际,不忘叮嘱她们,“皇上若是来了,立即唤本宫起身。” 宫女们伺候她褪去外衫,升好暖炉里的炭火,方才退出大殿。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南枫鬼鬼祟祟地从木窗翻身进屋。 “轩辕敖寻你所为何事?”凤绾衣斜靠在床头,轻声问道。 先前她观南枫神色有异,而这鸟叫声又尤为古怪,便猜到是他与轩辕敖约定的联络讯号。 南枫如实把那人带来的消息说给她听。 “好歹毒的计策。”凤绾衣脸色一冷,“若没有他在宫中盯梢,这计谋怕是要成真了!” 好在先前她交代南枫的事,还未传到春风苑。 凤绾衣当即起身,重新写下一封密信。 “让她们差人快马加鞭赶去前线,在夜临风的探子抵达前,务必要将此信送到鸾煌手里。” 两日后,楚国南边榆林城。 梁国后继部队已在昨日抵达此城,与康浩所率大军会晤。 六名将军齐聚在城内府衙的公堂上,夺城后,此地便成为了他们临时议事的场所。 康浩手捧一本记录了士兵伤亡、城中积存口粮数量的册子,呈交到夜鸾煌手中。 偌大的公堂上,书页翻动的细碎声响清晰可闻。 “做得不错。”合上册子,夜鸾煌赞许道,“只阵亡六千兵马,便拿下三座城池,本王没看错你,你确有令父年轻时的风范。” 康浩刚毅的面庞上飘上一团红晕,握刀起身:“王爷谬赞了,这都是您战前部署得当,末将只是奉军令办事,当不起这等夸奖。” “小煌煌难得夸一次人,你就乖乖收下吧。”雁漠北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朝他投去抹打趣的眼神。 康浩难为情地笑笑,没接话。 “派出去的士兵到达指定地点了吗?”夜鸾煌没理会下方的闹剧,凝眸冷问。 大军虽在此安营,但昨夜,他已派了五千骑兵兵分两路前往下一座城池进行埋伏。 “半个时辰前,他们发来了信号,人已经到了,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可取下此城。”岳山王拱手回禀,神态颇为恭敬。 他原是万华尧的旧部,万华尧归顺夜鸾煌,他自是对其效忠,奉他为主。 “好,天黑以后,立即攻城。” 夜鸾煌沉声命令道,在朝廷的援兵抵达前,这些小城,他要通通拿下! “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门外传来。 身负盔甲的士兵带着一个身穿粗布麻衣风尘仆仆的少年儿郎,箭步步入公堂。 “将军,此人声称是您的近侍,有要事求见您。” 夜鸾煌豁然直起身,惊疑不定地看着此人。 公堂上除雁漠北和康浩这两个知情者,其他将领皆是一脸茫然,不知此人有何能耐,竟能使主帅神色大变。 “你们都下去。” 夜鸾煌看也没看两侧的将领,黑沉的眼眸紧盯着探子。 这人虽是男子扮相,但她的容貌分明是绾衣身边的左膀右臂——红缨! 将军们怀揣着满心的困惑,先行告辞,只雁漠北仍待在堂上。 外人一走,夜鸾煌一个箭步逼近红缨身前。 “她在京中过得可好?” 喑哑的声线里,带着三分急切,七分担忧。 天知道,这些天来京城无任何消息传至,他心里有多恐慌。 红缨冷若冰霜的脸庞微微放柔了些,拱手道:“主子一切安好,请王爷放心。” “放心?”夜鸾煌苦涩地笑了声,她身陷宫闱,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祸端,他怎能安心得了?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20章 三月内,势取京师 “真担心,索性潜入京城去把人给抓回来呗。”雁漠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有些冲。 夜鸾煌黯然攥紧了拳头,身侧气息比先前更冷,却没分他一个眼神。 “她身子好吗?夜临风有无亏待她?” 红缨摇头道:“主子身子康健,未听说抱恙在身,夜临风对主子信赖有加,”她顿了一下,好言提醒,“命人收拾出仁康宫,供主子居住。” “他想封后?”夜鸾煌瞬间听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脸廓愈发冷冽,“做梦!” 有他在一刻,夜临风的心思就别想成真。 “哟呵,人家可是三媒六聘,迎了绾衣进门,他做了皇帝,绾衣不是皇后又能是什么?”雁漠北见缝插针,哪疼往哪戳。 便是红缨也察觉到了两人间莫名的硝烟味,她佯装不知,恭敬地取出信笺,递给夜鸾煌。 “这是主子托付属下交托给王爷的。” 展信一看,熟悉的秀娟小楷映入眼帘。 夜鸾煌冰封的面庞有些许缓和。 【夜临风的人马不日将离京前来见你,不论他传了何等口信,切莫相信,速取城池,不可延误军机,另,他麾下兵马,乃林荣广昔日势力,威海水师,你切记莫要中招,与他们打水战】 信中大多是正事,唯信末,小提了句。 【勿念,盼归】 指尖在这四字上轻轻摩擦着,似透过这字,看到了那人执笔寄书的身影。 几许柔情染上眉梢,他小心翼翼地收好信函,沉声道:“你稍等片刻,本王回信一封,捎带回去。” 她既有法子将消息送出京城,自能将回信送至她的手里。 夜鸾煌心中思念如潮,有满腹的话想说,然,提笔后,竟迟迟不落。 “你写是不写?”雁漠北对他这副犹豫的样儿很是不喜,“要不由我来代笔。” 反正他也有好些话,要叮嘱绾衣。 闻言,夜鸾煌冷冷横了他一眼,大手一挥,写下了一行小字。 雁漠北好奇地探过头去,想瞧瞧他写了什么。 眼神还未落到纸上,夜鸾煌就已抢先一步将信笺放入信封,递给红缨。 “切,装什么神秘?我还不想看呢。”他郁闷的瘪了瘪嘴,重新直起身,走到矮几旁,拾起茶盏,饮茶消火。 “她的安危,拜托你们了。”夜鸾煌郑重地托付道,笔挺的身躯缓缓弯了下去。 “王爷!”红缨吓了一跳,忙不迭侧身避开,“这可使不得!”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奴才,怎能受得起如此大礼? 夜鸾煌未理会她,执意将礼行完。 红缨有些动容,肃了肃脸色,一本正经地说:“属下会照顾好主子,绝不会让主子受一点伤害。” “多谢。”他扯出一抹笑,哑声道。 红缨没在榆林城久待,把信贴身放好,就策马离城去了。 夜鸾煌站在衙门外,怔怔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你当真要把绾衣的安危,交给京城里的人?”雁漠北不知何时悄然踱步到他身旁,神色少见的严肃,“万一夜临风识破了她的意图,知道她是为打听朝堂的动静,才回去的,那她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夜鸾煌神色一暗,薄唇用力抿紧。 “倒不如按我之前说的那样,让我回京,也好有个照应。”他武功高强,就算事情败露,也能把人成功救走。 “她身边有南枫和轩辕敖,若你再回去,人太多,反而有暴露的危险。”夜鸾煌回绝了他的提议。 师兄行事素来乖张,易意气用事,稍有差池,只会坏事! 双臂横抱在胸前,雁漠北信誓旦旦的说:“你明知道她在做什么!竟还由着她!要我说,干脆把她带出宫得了,反正凭你现在的兵力,即便没有她在京城偷传消息,照样能把夜临风打得满地找牙。” “你以为我不想这样做么?”夜鸾煌侧目朝他看来,苦笑道,“她执意如此,我能如何?” 他不是没想过,将人带走。 可这样做会坏了她的全盘计划! “所以你就干脆忍着,任由她随心所欲?”雁漠北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佩服他。 “……”他缄默不语。 雁漠北狠狠剐了他一眼:“你这傻子!宠人那是你这样宠的?” “这是她的愿望。”夜鸾煌艰难启唇,“她是为减低我军伤亡,方才会以身赴险。” 除了妥协,他别无办法。 “哼,那药的效用你不是没听秦苏讲过,”雁漠北咬牙切齿的说,“服一粒,可呈喜脉,服用两粒,会显孕态,但每多服下一粒,就会对她的五脏多一分损伤,秦苏整整给了她五颗药,若是全部服下,她往后再难怀有身孕了,你明不明白?” 气息蓦地一沉,他猛然闭上眼,靠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强忍下心窝里顿起的噬心之痛。 “三月内,我势取京师。” 他不会让绾衣的苦心白费,更不会让事态演变到无法挽回的局面。 说罢,夜鸾煌头也不回地步入衙门。 雁漠北张口欲唤他,还想再劝,忽地,一股异味传入鼻息。 他心头咯噔一下,忙垂目朝地上看去。 几滴殷虹的血珠溅洒在青石路上。 愤慨的神色微微一怔,一股无力感涌上心窝。 他狠狠跺了跺脚,骂道:“傻子!一个两个全是傻子!” 入夜,从京城快马扬鞭赶来的一列骑兵抵达榆林城,求见夜鸾煌。 得知是京中人马,夜鸾煌不仅没见,更是吩咐康浩,将这些个侍卫处斩,其头颅,则由骑兵送至京城,在城外数百米处,以弓箭射上城头。 灯火通明的仁康宫里,凤绾衣再次以夜不能寐为由,把夜临风请到了殿中。 “皇后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夜临风不悦地瞪着前来问诊的太医,“为何夜里不能安睡?” 太医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道:“回皇上,娘娘的头疾,是平素思虑过重所致。” “有什么方子能治好她的病?”夜临风懒得听这些废话,他只要人快点好起来。 凤绾衣气若游丝的靠着床头的玉枕,素手从幔子里探出,安抚般拍着他的手背,柔声道:“皇上,你吓着太医了。” “哼,连区区病症都医治不好,朕养这些废物有何用?”夜临风狠狠瞪了太医一眼。 布满杀意的眼神,令太医愈发惶恐,匍匐的身子不自觉颤了颤,连声请罪。 “与太医无关,是臣妾自个儿忧心太重。”凤绾衣把过错揽上身,毫不意外地接收到太医感激的眼神。 在她的安抚下,夜临风心头的怒意可算是消了一些,烦闷的罢罢手:“下去煎药,再治不好皇后,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太医连滚带爬地退出寝宫。 人刚走,仁康宫外就迎来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女人。 “皇上,”南枫远远就瞧见了进院的翡翠,提着衣摆步入内殿,躬身道:“箐竹宫的翡翠姑娘来了。” 夜临风脸色一僵,下意识看向凤绾衣。 今夜他处理完政务,本是想去箐竹宫见凤卿卿。 林荣广麾下的旧部,现朝堂正三品骁虎将军在日前,调集了两万兵马,正赶赴前线。 朝廷是用人之际,必须得依靠林家,不论他是否愿意,都得对凤卿卿礼遇三分,若非凤绾衣半路截人,他这会儿早就到了箐竹宫。 “翡翠?她不是妹妹身边的丫鬟吗?”凤绾衣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快点躺下,太医说了,你这段日子需要静养。”夜临风帮了把手,嘴里说着关切的话,末了,不忘向南枫抛出句,“没见朕和皇后有话要说吗?让她滚。”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凤绾衣的神态。 “这么晚了,说不定她有急事要禀,”凤绾衣善解人意地说,“还是见一见吧。” 夜临风迟疑半响,才在她的执意下,妥协。 翡翠一路小跑来到殿中,福身行礼。 “奴婢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你何故深夜前来本宫的仁康宫?可是妹妹那方出事了?”凤绾衣细语轻声地问道。 她笑得很是和善,如初春的润雨,但翡翠却分明感觉到一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背脊微微一僵,她忙俯下身,避开凤绾衣的眼神,垂目道:“主子方才吃过宵夜,有些闹肚子,特意差奴婢前来,请太医过去瞧一瞧。” 真要请太医,她何不去太医院,来仁康宫作甚? 凤绾衣眼眸微闪,别有深意的目光撇向夜临风, 后者尴尬地握拳轻咳,心里有些恼怒。 这个凤卿卿!找理由也不知找个好点儿的! “妹妹也病了?”凤绾衣惊呼道,“太医刚走,本宫这就差人去请,皇上,您也跟着去看看,这病可大可小,千万别落下病根。” 她大度的退让,让夜临风十分受用。 他的皇后理应有如此胸怀。 “不急,朕等你睡下了,再……” “皇上!”翡翠眼见事态有变,慌忙叫了声,“主子她病得不轻,奴婢走时,主子已有吐相。” 若是不能把皇上请回去,主子定不会轻饶了她。 想到凤卿卿惩罚人的手段,翡翠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夜临风几乎撑不住脸上的笑容,他何时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下人过问? “好了,皇上您就去吧,臣妾已经没事儿了。”凤绾衣温柔的说着。 她越是这样,越是让夜临风对凤卿卿生憎。 好在他还记得以大局为重,勉强挤出了抹笑来,说:“朕去去就回。” 话刚落,殿外又有脚步声传至。 “皇上,”来人是负责京城安防的统长,他急急行了个礼,未等夜临风宣他入殿,便大步迈入殿中,“城门急报,三日前派往前线面见逆贼的侍卫,被人斩首,头颅遭人射上城头。” “你说什么?”夜临风脑中嗡地一下,双眼突兀地瞪大。 “不止如此,卑职入宫前,接到消息,”统长咽了咽唾沫,吞吞吐吐的说,“齐州失守了。” 两则惊天噩耗,震懵了夜临风,他俊朗的面庞不住抽搐着,神色一阵青一阵白。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21章 为皇上,愿去求他 凤绾衣忙骗过头去,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 她就知道,鸾煌不会叫她失望! “逆贼!”夜临风双目发狠,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如野兽低吟般的喘息,徘徊在安静的寝宫中。 凤绾衣肃了肃脸,回过身时,面上已挂着几分忧色:“皇上,统长口中所说的侍卫是怎么回事?您怎会差人去见夜鸾煌?” 夜临风不知该怎样作答,总不能说他在凤卿卿的怂恿下,欲凭靠此计,扰乱夜鸾煌的心绪,让他知晓凤绾衣就在自个儿手里,心有忌惮,耽误了军机吧? “您难道到今天还对他心存希望?”凤绾衣为他找好说词,不赞同地拧紧秀眉,“夜鸾煌野心勃勃,哪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服的?臣妾在宫中听到了好些风言风语,说他突然发难,挥军直逼边关,这分明是要与你撕破脸,事已至此,你还给他机会作甚?” 夜临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是朕考虑不周。” “何止是不周?”凤绾衣接嘴道,“你差人前去游说,根本是送人去死!上次谈及此事,皇上仍对夜鸾煌心怀戒心,为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究竟是何人在皇上身边出谋划策,想出此等可笑的办法?” 寥寥数语,轻易勾起了夜临风对凤卿卿的恼怒。 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若非她妖言蛊惑了自己,他怎会糊涂到命人前去见夜鸾煌,甚至激怒他,迫使他发兵齐州,在朝廷的兵马未赶到前,又失去一座城池? 夜临风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越想越气,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翡翠,竟一脚踹了过去。 “啊!” 翡翠痛苦地惨叫一声,足足摔出数丈远。 “皇上?”凤绾衣惊疑不定地凝视着他,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惊呼道:“难道这主意是……” 夜临风没想到他的举动,会被凤绾衣看出些蛛丝马迹。 愣怔后,终是点头承认了。 “她怎能这么糊涂?”凤绾衣急得掀开了被褥,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干涉前线的战事!您也是,为何容她这般胡闹?” 面对她的指责,夜临风无法辩解,只能说:“朕一时情急,才会听信了她的话。” 瞧着他这副将过错通通推向凤卿卿的作态,凤绾衣愈发觉得不耻。 “算了,眼下追究错失于事无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阻止战事继续恶化。” 她细想了片刻,咬牙说:“朝廷的援兵派去了吗?” 夜临风张口欲言,可想到她和夜鸾煌多年的交情,又把话忍住了。 凤绾衣似没察觉他的异状,继续说:“几时能赶到战场?若已在路上,我便写封信送去给夜鸾煌,尽量为我军拖延些时日,虽然不知能不能成,但总得要试上一试。” 她的话,成功打消了夜临风心里的顾虑。 “你是朕的皇后,岂能给那贼子写信?”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凤绾衣轻吸了口气,用力握住夜临风的大手,定眼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为了你,为了楚国,莫说是抛去颜面,就是让我亲赴前线去见他,求他,我也愿意。” 坚定的目光如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夜临风的心窝上。 “绾衣……”她一心一意为他着想,可他却对她诸多戒备。 夜临风少有了生出一分愧疚,凝视她的眼神染上几分感动。 “你快告诉我啊。”凤绾衣催促道,手腕一松,放开了他的手。 “你的心意,朕都明白。”夜临风温柔的说道,“朕三日前已秘密调派兵马支援前线,现在大军应该就在齐州附近。” “人已经到了?”凤绾衣心头一紧,紧接着又问,“有多少人马?能抵挡住敌军吗?后方粮草补给可能跟上?” 夜临风只当她忧心前线战事,遂,答道:“应能强撑一阵,这次带兵的将领身经百战,夜鸾煌强取齐州,民心未归,城中必是大乱,朕的大军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齐州夺回。” “这样啊。”凤绾衣长松口气,“我这就命人收拾行礼秘密离京,若我去了夜鸾煌身边,可以做个内应,向朝廷的兵马递送情报。” 说着,她扭头向殿外看去,装出要叫人进殿的样子。 见状,夜临风忙拦下了她:“你怀有身孕,岂能去往前线?” 他的神态带着一分出自真心的担忧。 可除却这个理由,更多的却是不愿她落入夜鸾煌手里,她在宫中,夜鸾煌尚且有几分顾忌,可人一旦去了,夜鸾煌便再没了顾忌,势必会直捣黄龙,强攻向京城。 凤绾衣愁眉难展,道:“若无内应接应,万一我军溃败,届时当如何是好?” “你太小看朕了。”夜临风摇头道,“朕麾下有不少强兵悍将,他夜鸾煌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怎配与朕相争?你且等着,用不了多久,朕必会夺回齐州,将他的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但愿事情能如你所愿吧。”凤绾衣惆怅的叹息道。 “你先休息,朕尚有事务与臣子商议。”夜临风好言好语哄着她回到榻上,为她掖了掖被角,又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翡翠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尾随在夜临风身后,跟着出了仁康宫。 他们刚一走,凤绾衣便挥手撤去了宫里的婢女,只留下南枫一人。 “你即刻去一趟春风苑,派人去前线报信。” 照夜临风的说法,援兵就在齐州城附近,兴许正伺机而动,想突袭齐州。 “另外,差人密切留意京城兵马的动静,若有大批兵马出城,立即跟上去,打探援兵的行军路线,提前告知鸾煌,还有,记得差人打探朝廷的粮草补给,查清运粮的兵马走的是哪条道,查明后,尽速报给鸾煌,让他差人截下粮草!”后方粮草被截,随军带的口粮,顶多只能支撑数日,前线无粮可用,士气自会大降,鸾煌若抓住机会,可将他们一举拿下。 南枫牢记下她的安排后,转身朝殿门走去,刚走了几步,忽地一拍脑门。 “属下险些忘了这事。” 他急急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交到凤绾衣手中。 “红缨回京时,差春风苑的人把它送进了宫里。” 信是在夜里送到的,因着夜临风在,他没敢贸然拿出。 凤绾衣信手接过,展信一看,顿时笑了。 【思人边塞外,人归花开前】 草草数语,却足以暖人肺腑。 她细细看着纸上锋利的字迹,眼前恍惚出现了那人身披甲胄,纸笔书写的专注样子。 神色变得越发柔软,轻轻将信纸贴近心口。 花开时,初春么? 他可要说到做到啊。 凤绾衣暗暗在心底呢喃道。 南枫低垂下眼睑,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 另一方,夜临风铁青着脸,疾步向御书房走去,路上,他命统长将城头送回的头颅丢去乱葬岗。 不过是些办事不力的奴才,有何资格厚葬? 入房后,他正想传隐卫现身,请林荣广入宫议事。 余光忽地瞥见殿外来回踱步的翡翠,黑眉猛地一皱。 “你待在这儿做什么?滚!” 瞧见她就来气! 夜临风恼着凤卿卿,对她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翡翠脸色微变,慌忙跪了下去:“皇上,主子她……” “她有病,就去找太医!”夜临风不耐烦的说道。 “可主子再三交代,一定要皇上您去啊。”翡翠战战兢兢地说,若带不回皇上,她回去后,哪讨得到好果子吃? 夜临风怒极反笑,好一个凤卿卿!她眼里有把自己当皇帝看吗? 阴鸷的目光破空袭来,翡翠惶恐至极,忙垂下头,不敢直视天颜。 夜临风深呼吸几下,勉强压下了心里澎湃的怒火。 此时还不是和林家翻脸的时候! “你先回去,朕稍后就到。”冷硬的话语从齿间挤出。 翡翠满脸喜气地去箐竹宫报信。 “哐当” 龙案上堆放工整的奏折稀里哗啦挥落一地。 夜临风阴沉着脸,气喘吁吁地撑住长案,十指在绣着龙纹的桌布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褶印。 半响后,他难看的脸色才逐渐恢复平静。 “去,请林荣广进宫,朕在箐竹宫等他。” “是。”潜伏在房梁上的隐卫,一个掠身飞出窗子。 身影刚越过高墙,一道黑影紧随而上,与他保持着数十米的距离,无声无息地追踪着。 隐卫轻车熟路来到兵部侍郎府上,不一会儿,就有奴仆备好马车,一席深蓝色长衫的林荣广踩着下人的背脊登上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直至马车行远,黑影才掠过前院,避开府中的侍卫,潜进后院里。 “呜呜” 几声闷哼,从后院柴房中传出。 黑影纵身飞上院中的大树,俯身一看,柴房外竟有十名侍卫把守,而柴房左侧纸糊的木窗子里,隐隐能看见烛光照耀下,投射的一抹人影。 “啪嗒” 石子隔空敲击在不远处红廊的扶手上边,清脆的声响立即引起侍卫的警觉。 “去看看。” 六名侍卫手持刀柄,小心翼翼地向红廊走去。 他们刚离开柴房,黑影当即现身。 “什么人?” 留守的四人窥见人影,即刻召唤府中的下人,向黑影逃窜的前院奔去。 “一帮白痴。”黑影从墙外飞过墙头,冷眼看着急匆匆往前院赶的众人,不屑地嗤笑道。 而后,旋身飞至柴房,推门而入。 房中堆满了一捆捆柴火,还有不少杂物,而正中央则悬空吊挂着一个男子,其双手被麻绳紧紧绑住,绳子另一头盘绕着木梁,双腿离地约有数尺,身上衣衫破烂不堪,一串血珠沿着他皮开肉绽的身子往下流淌,溅落出一滩滩血泊。 “你是……”轩辕敖眯了眯眼,只觉这人有些眼熟,细想片刻,可算是想到了他的身份,“丞相府的管家?” 写书不容易,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本《重生嫡女毒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卖个萌,求大家相互转告,帮忙广告,再打个滚,求书评、求票票、求订阅、求打赏,各种求! 第322章 宋义的下落 宋义嘴里堵了块白巾,没法子说话,只能虚着眼睛,审视来人。 “你家大小姐正张罗人手到处找寻你的下落。”轩辕敖笑眯眯的说,却没有要放他下地的意思。 贸然救他出去,将会打草惊蛇,坏了那女人的计划。 他是西凉国皇帝陛下? 宋义也认出了轩辕敖来,当初他在京城屡屡纠缠凤绾衣一事,谁人不知?对此人,他印象颇深。 见他面上的防备之色减淡,轩辕敖轻点地面,飞身摘去了他嘴里的布帛。 “有什么话想求寡人代为转告你家小姐的?快说!” 他语气强硬的催促道,支走的侍卫很快就会回来,他可不能在此久留。 “转告大小姐,让她带着夫人的骨灰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林素柔想挖开夫人的陵墓,将夫人挫骨扬灰。” 这话是她来此亲口说的,那女人嫉恨夫人至深,且心狠手辣,她决计做得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还有,告诉大小姐,小心林家。” 林荣广抓他来此,多日来对他严刑拷打,逼问密诏的下落,莫说他本就不知,纵使他知道,也不会透露半分口风。 “就这些?”轩辕敖倒有些意外,“你不求寡人带你走吗?” 宋义淤青遍布的脸庞微微抽动几下,似在笑。 “老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林家现身京城,势必与夜临风在暗中有所勾结,他若不见了,他们第一个就会怀疑大小姐。 “倒是个忠心的。”轩辕敖面露赞许,耳廓忽地一动。 有人回来了! 他忙不迭将布帛重新塞进宋义的嘴里,飞身离去。 宫中。 凤绾衣披着件素色披风,孤身倚靠在窗边,手指轻抚着衣襟里的信笺,目光远眺南面。 他此时在做什么? 俯案研究地图?细想行军路线?亦或是,与她一样,在思念着彼此? 一道黑影蓦地横越过仁康宫的院子,笔直落在窗外,唇瓣一翘,朝她暗送秋波。 凤绾衣冷着脸,侧过让步。 等人进屋后,她才合上窗子。 “巧了,我正往你这儿来,你竟在此地等着,莫不是同我心有灵犀?”轩辕敖舔着脸打趣道。 谁在想他? 凤绾衣冷瞪了他一眼,没同他打嘴仗。 “啧,若不是见过你先前含情脉脉的样子,我真会以为你是个冷清无心的女子。”轩辕敖神色暗了暗,无趣地瘪瘪嘴。 他不过是想听她说些好话,有这么难吗? “有事说事。”凤绾衣冷声道。 闻言,他方才肃了脸色:“我找到宋义了,人就在京城一所官臣大宅里。” “果然。”她就知道宋义落到了林荣广手中,“那处宅子是何人的?” 轩辕敖如实说:“兵部侍郎府,人伤得不轻,我本想带他走,可惜,他一心为你着想,说什么也不肯随我离开。” 他无奈的摊了摊手,末了,又把宋义的话转告给她。 “她真敢想!”掘娘亲的坟?她就不怕遭报应么? 凤绾衣怒极,俏丽的脸庞寸寸冰封。 “你先前说过,你我是交心的良友,这话如今可还算数?” 轩辕敖咧嘴笑道:“自是算数的,不过呢,我今儿累了,又饿又渴……” 话一落,凤绾衣便将殿里备好的茶水和点心送到他跟前。 “我不吃粗食。”这点甜头就想让他跑腿办事? 轩辕敖看也没看矮几上的东西,得寸进尺的说:“上回寡人为你洗手做饭,你怎么着也该投桃报李吧?” 她亲手做的饭食,若能有幸品尝一回,今生无憾了。 “你休要坐地起价!”她手里并非无人可用。 “寡人帮你传信,为你寻人,只换你一顿饭,很过分么?”轩辕敖放低了姿态,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凤绾衣冷峻的神色有所回温,想了想,终是点头答应:“好,我依你。” 她举步朝殿外走去,门前有四名宫女把守,见她出门,慌忙问:“娘娘这么晚,要去哪儿?” “皇上政务繁多,这会儿怕还在御书房里处理事务,本宫想为皇上做些宵夜送去。”凤绾衣早备好了说词。 “娘娘要亲自下厨?”宫女很是意外,莫说是宫里的女子,便是官宦人家府上的千金,个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做这些粗活? 凤绾衣微微颔首:“朝政本宫帮不上忙,唯有用这笨法子,为皇上解忧。” “娘娘对皇上果真是情深意重啊。”宫女感叹道,遂,领了她去后院的小厨房,帮忙打下手,生火洗菜。 殿中,轩辕敖毫无客人的自觉,仗着无人在此,踱步走到床沿,大手轻轻抚过被褥。 鼻尖动了动,一股淡淡的香气涌入鼻中。 是她的体香。 凤绾衣匆匆做了两碗燕窝粥,一碗差人送去给夜临风,另一碗则留下来自个儿享用。 听到殿外逼近的脚步声,轩辕敖一个鱼跃,从床榻上弹起,理了理衣袍,优雅走至桌边,等候着享用美食。 “咚” 描绘着龙凤呈祥图纹的金瓷碗具大力搁到桌上。 凤绾衣斜眼横着他,沉声问:“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你这么聪明,会让外人进殿来吗?”轩辕敖挑眉反问。 一句话堵得凤绾衣语结,拂袖转身,在木桌另一边就坐。 他贪婪地嗅了嗅粥香,眸光大亮:“味道不错。” “食不言寝不语。”有饭就吃,废什么话? 见她神色不愉,轩辕敖没再火上浇油,如品山珍海味般,悠然拾起勺子,细细品鉴。 说实话,这粥算不上极品,更是比不得御厨。 然,却是他吃过的最为深刻的一道膳食。 没一会儿,米粥便见了底,他拭了拭唇角,笑道:“我这辈子怕是不会忘了这粥的味道。” “说正事。”凤绾衣没接茬,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托付你一件差事。” 轩辕敖兴致锐减,没精打采的点着脑袋,示意她继续。 凤绾衣起身来到床边,拿起玉枕,枕头下的床被里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药瓶。 闻了下药香,轩辕敖瞬间就分辨出,此药带有剧毒! “你武功不弱,当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这药下到侍郎府的膳食里。”宋义既在府上,那么林家人势必也住在府中,这药是慢性毒药,短时日内不会发挥作用,可长期服食,会令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腐蚀内脏。 当肌肤上出现腐烂的痕迹时,毒已入肺腑,纵是华佗再世,也难化解。 “这档子阴毒的事儿,我最爱做了。”轩辕敖二话不说,便应承下来。 他不认为凤绾衣的手段有多狠毒,人家都想挖开她娘亲的坟墓,她理应还击。 轩辕敖收好药瓶,冷不防抬眸看着她,说:“这事办成后,寡人就要回国了。” “回国?”凤绾衣微微一愣,“前几日不是还说要多留几天吗?” 楚国正处内乱,他此时回国,会否另有目的? 暗藏猜疑的视线,紧锁在轩辕敖的脸上,试图从中看出些痕迹来。 “你仍对寡人戒心不减。”轩辕敖直言道,犀利地迎上她审视的目光。 凤绾衣抿了抿唇,默认了。 “呵,寡人视你如知己,你却将寡人看作心怀野心之辈,真是令人心寒啊。”轩辕敖似真似假地唏嘘一声,执杯浅抿了口,浓茶一路苦至了心窝。 “抱歉。”凤绾衣哑声低喃道,神态间流露出些许歉意。 她何尝不想视他作至交好友?可事关楚国,更是关乎到鸾煌,她不得不谨慎为之。 轩辕敖笑弯了眉眼,轻拍衣诀起身,泄愤似的揉着她的脑袋。 “寡人像小心眼的人吗?” 凤绾衣身子一僵,想要挣扎,却又忍住了。 “你且记住,寡人决计不会害你。” 他神色真挚的凝望着她,话说得尤为坚决。 言罢,收回手臂,没再看她半信半疑的迟疑模样,旋身向窗边走去。 “莫要忘了你答应寡人的事,待战乱平息,寡人在西凉等你。” “……嗯。”凤绾衣淡淡应了声,目送他飞离出窗子后,才放松了身子,疲惫地靠住椅背。 朦胧的烛光投落在她的脸上,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轩辕敖走后不多久,南枫就鬼鬼祟祟地从木窗飞入殿中,见凤绾衣神情落寞,心头一惊,忙上前去,躬身问:“大小姐,那人同你说什么了?” 怎会令她这般失魂落魄? “我怕是让他失望了。”她幽幽说道,眸中满是苦涩,“即便他说得再坚决,再真诚,我也不敢轻易相信他的话。” 南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保守地说:“不管大小姐作何决定,都不会有错。” “是么?”凤绾衣摇摇头,将复杂的思绪抛开,强打起精神,说,“消息传出去了?” “已经告知了春风苑的探子。”小姐的吩咐,他岂敢怠慢?一炷香前,他就秘密见了宫中负责运送污秽之物的老嬷嬷。 后宫里的污秽物,每日会向宫外运送两回,而这位老嬷嬷是春风苑里的探子防其容貌,制做了人皮面具假扮的,这几次向宫外传递情报,皆是依靠她。 “你稍后再传一则消息,命探子去我娘的陵墓边日夜盯防,若有人胆敢损伤我娘和苏儿的陵墓,就地格杀!” 毫不掩饰的杀意在她眸中凝聚,她断不会容忍任何人扰了娘亲、苏儿的安宁! 南枫心头咯噔一下,忙拱手领命。 “还有。”凤绾衣俯下身,在他的耳边轻轻耳语一番。 “大小姐!”南枫不赞同地蹙起眉峰。 “照我的话去做。”她的态度分外强势,不容南枫拒绝。 “……是。” 一刻钟后,南枫遵凤绾衣之令,前往御书房,在房外见着了早先过来送粥的宫女,询问后得知,皇上去了箐竹宫,她正在此静候圣驾归来。 “主子连番过问粥有没有送到皇上手里,这事不容有失。”南枫掐着嗓音说道。 宫女面带迟疑:“可未经传召,我等不能擅入箐竹宫啊。” “你不去,奴才去!主子娘娘对奴才有知遇之恩,这么点小事,奴才必要为主子办好。”南枫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夺过瓷碗,健步如飞,朝箐竹宫奔去。 第323章 皇后见红了 说来也巧,南枫到箐竹宫时,恰巧与从院子出来的翡翠撞个正着。 “呀!” 翡翠吃痛地惊呼一声,捂着再次受创的腹部,不忿地瞪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小太监。 “你走路不长眼吗?狗奴才,竟然敢在箐竹宫来撒野!” 手臂猛然挥下,公公似受到惊吓一般,忙不迭跪地求饶:“奴才不小心撞着了姐姐,请姐姐大人有大量,别和奴才计较。” 一掌扇空,翡翠心里的火蹭地燃烧起来,刚欲教训教训此人,却听他又说:“奴才是奉了主子娘娘的命令,来此为皇上送宵夜的。” 整个皇宫里,能被称作主子娘娘的只有一人。 怒意渐散,翡翠细细审视了南枫几眼,倒真想起来,这人自己曾在仁康宫见过,的确是凤绾衣身边的奴才。 她悻悻地放下手臂,目光扫过他手里一滴不洒的燕窝粥,眉头顿时皱了皱:“皇上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念在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今儿我暂且放过你,下回再敢这么莽撞,仔细你的皮!” “是,是。”公公诚惶诚恐的应道。 “东西给我,我帮你呈给皇上。”翡翠没等他拒绝,一把抢走了瓷碗,像赶蚊子似的,冲他挥挥手,“还不走?” 公公为难地看了眼院中矗立的奢华宫殿,呐呐地说:“这事儿有劳姐姐了,此粥是娘娘亲手做的,娘娘再三嘱咐,一定要送到皇上跟前……” “行了,”这人怎的如此呱噪?翡翠满脸不耐,“难道我会骗你一个小太监不成?” 公公讪笑着没有吭声,一步一回头离开了箐竹宫,回仁康宫报信去了。 “大小姐,”他半弯着身子,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东西到手了。” 此物是翡翠时常挂在腰间的配饰,方才他们俩无意间撞上时,他顺手牵羊将玉佩给偷走了。 凤绾衣拾起玉佩,靠近一旁的油灯,借着灯火的光晕仔细端详着玉佩上美丽的雕纹。 “是块好玉。” 此玉色泽均匀,触感冰凉,在光线下隐隐可见玉上散发的淡淡光泽,是质地上乘的玉石,价值不菲。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凤绾衣随手将玉佩交还给南枫,语气别有深意。 南枫徒然捏紧了手中的物件,在她不容置疑的目光下,艰难地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翌日,林荣广麾下旧部,原威海水师校尉,现朝廷正三品武将,奉旨离京,携三万精兵赶赴齐州支援前线,而他的亲信,现任兵部侍郎则在暗中联络京师各知名儒商,欲说服商贾供应粮食,以供补给。 凤绾衣早早就命春风苑留意京城的动静,这些事自然是瞒不过她的。 探子兵分两路,一边去往齐州报信,一边在暗地里监视儒商们的举动。 夜临风虽拔除了宫内的眼线,可春风苑在京城开设多年,朝臣们碍于圣明,不好明着寻欢作乐,但这些个商贾往常没少出入烟花之地,楼里的头牌姑娘更是与他们有着露水情缘,偷偷递了口信到府上,夜里便在外宅与儒商私见,这一来二往的,把好几个儒商哄得开心不已,不知不觉间,一些隐秘的情报就套了出来。 “混账!” 一声怒喝从御书房里传出。 凤绾衣止步在房外,面露担忧地向内侍询问:“皇上怎么了?” “回娘娘,老奴也不甚明了,自打早朝散后,皇上他就把自个儿关在房中,谁也不见。”内侍恭敬地回道。 凤绾衣脸上的忧色更深了几分,疾步行上石阶,推门进屋。 “谁?”夜临风蓦地抬起头来,见来人是她,方才忍住了驳斥的冲动,只脸色不怎么好看,“太医说你近日身体微恙,怎么不在寝宫休息?” “每天在宫里不是躺着,就是坐着,闷得不行,就想在宫中走走,散散心,”凤绾衣擒笑说道,绕过地上散乱的奏章,来到夜临风身后,手指轻轻摁上他的肩头,边揉捏,边问,“是前线的战事出了差池吗?” 夜临风闭上眼,眉头皱如山峦,心烦意乱的说:“不是。” “那是怎么了?同我说说,兴许我能为你排忧解难呢?”温柔的语气带着丝丝蛊惑。 他迟疑了数秒,才道:“朕两日前下令向京城的商贾征粮,他们倒好!竟想发国难财!狠敲朝廷一笔!” 提及此事,他刚有所缓和的肝火,咻地窜上头顶。 俊朗的面庞狰狞着,透着一股让人恐惧的戾气。 “这些商人就是一帮蛀虫!” 朝廷征收米粮,他们不仅不双手奉上,反而漫天要价,要朝廷拿出比市价高一倍的价格将粮食买去,这不是把朝廷当肥羊宰吗? 夜临风越想越气,却是没注意到凤绾衣脸上一闪而过的诡谲笑意。 “商人唯利是图,你何需与他们置气?”她柔声劝慰道,“眼下前线的战争才是当务之急,若是国库存银有余,不如先答应他们,等平息了战乱,再与他们秋后算账也不迟。” “事情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夜临风没有细说,但他流露出的为难,足够让凤绾衣猜到些许。 她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国库存银不够?” 夜临风脸色微微一僵,没有否认。 供养十万大军的开销,岂是那么简单的? 国库三成的银子,都被他花在了兵备上,余下的,若用以添购粮食,国库将会大损,这场仗才刚刚打响,不知要僵持多久,一旦耗尽钱财,这仗还怎么打? 凤绾衣眼底飞快掠过一道精芒,道:“既然这条道行不通,那便差人前去游说,他们虽是商人,亦是我楚国子民,是你的臣民,楚国正值战乱,如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兴许能说服他们无偿提供粮食,就算不行,大不了许以重利,待事成后,再行封赏。” 对此,夜临风很是排斥:“封赏?为朝廷出力,是他们应该做的!” 区区几个商人,敢同他唱反调,他没下旨将这些人收监、问罪,已是大度,还想论功行赏? “皇上,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凤绾衣绕过龙椅,撑着腰身缓缓蹲了下来,定眼凝望他,“只是许一个空口白条,等局势稳定下来,这要不要如约封赏,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她的话不无道理。 夜临风顿时笑了,宠溺地剐了下她的鼻梁:“朕的皇后果真聪慧。” “为皇上解忧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事啊。”凤绾衣露出几分羞态,接着神色一肃,又道,“不过,我们得留下后招,这些商人能在京城站稳脚跟,想来不会是傻子,我担心,他们不会轻易相信朝廷的许诺。” 闻言,夜临风展平的眉头再次拢起。 “若软的行不通,只能用些强硬手段了,他们是人,必有弱点,拿捏住他们的弱点,还怕他们不听话么?”凤绾衣挑眉笑道,像是只狡诈的狐狸。 “好!此法甚好!”他们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夜临风龙心大悦,心中徘徊的烦闷顷刻间消失一空,他亲自弯下身来,扶着凤绾衣起身,凝视着她的眼神,分外温柔。 “唔!” 秀眉不自觉蹙了蹙,她红润的小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怎么了?”夜临风吓得不轻,慌忙搂住她的腰身。 隔着衣料,他能感觉到凤绾衣正在发抖。 一丝恐慌在心头泛起,他大声唤道:“来人啊!宣御医!” 门外的内侍有些愣怔,往屋子里一瞧,心咚地沉到了谷底,再不敢犹豫,慌慌张张奔向太医院。 “绾衣,你撑着,太医马上就到了。” 夜临风抱着人抬脚步入御书房后方的内室,嘴里不停说着安慰的话,神态间尽是急切。 凤绾衣疼得连声呜咽,整张脸白得像鬼,豆大的冷汗沿着她紧绷的脸廓簌簌落下,染湿了衣襟。 夜临风将人稳稳安置在床榻上,捻着袖口替她擦汗,“该死,太医呢!为什么还不到?” 焦虑恐慌的口吻,清晰地飘入凤绾衣的耳中。 一抹讽刺闪过眼眸。 紧拽着腹部衣衫的手指再次收紧。 “疼……” 有气无力的嘤咛,像是刀子戳着夜临风的心。 他何时见过凤绾衣这么虚弱的模样? 这一刻,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的焦心,究竟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还是出自真心。 “有朕在,朕是真龙天子,朕说你没事,你绝不会出半点差池!” 呵,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兴许她真会被他完美的演技糊弄过去。 凤绾衣暗暗冷笑道。 颤抖的唇瓣艰难地上扬着,似在告诉他,她不怕。 那笑刺得夜临风眼眶生疼,他紧紧捏着凤绾衣的手,一遍遍催促人手去叫太医。 半刻钟过去了,四名太医气喘吁吁地跟在内侍身后,来到御书房。 “快,给皇后看……”看。 余下的一个字,在见着她身下渐渐漫开的红色液体时,卡在了嗓子眼。 双眼突兀地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天哪!”内侍膝盖一软,当场吓瘫在地上。 皇后娘娘见红了? “叫什么叫?”夜临风从惊愣中回神,阴鸷的眼刀狠狠刺向内侍,而后,他极力克制着心里蔓延的恐惧,咬牙说:“朕要皇后母子平安,你们听见了吗?” 迎上他杀气腾腾的眼神,四名太医不由得打了个机灵。 “是!” 他们挤到床前,一人诊脉,一人望色,另外两人搁下药箱子,取出里边放置的诸多灵药,以备不时之需。 凤绾衣痛得蜷缩成一团,腹部犹若刀绞。 她死死咬着牙关,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夜临风笑了笑。 他薄情又念情,见到她饱受苦楚,仍隐忍着,在他跟前装没事儿人,怕是会对她生出许多愧疚。 而事实一如凤绾衣所料,见她强颜欢笑,夜临风的心跟着钝痛起来。 时辰渐渐流逝,太医们的脸色在瞬息间变换了好几回,而内室中的空气,也随之凝结,气氛压抑得叫人有些喘不过气。 第324章 你要撵我走? 房中鸦雀无声,内侍惶恐地用余光偷瞄帝王的脸色,见他神色阴鸷,心脏猛地一哆嗦,吓得再不敢多看一眼。 “噗通” 诊脉的太医冷汗涔涔地跪在了地上:“皇……皇上……” 夜临风立即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他龇目欲裂地怒瞪着太医:“皇后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他不开药诊治,跪着做什么? 太医匍匐下身子,面如死灰的说:“娘娘小产了。” 小产! 夜临风的身子不自觉摇晃几下,耳边嗡嗡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怔怔看着太医,复又转动眼球看向榻上痛苦不已的凤绾衣。 “拖下去,仗毙!” 冷硬无情的命令,自他紧咬的唇齿间飘出,字字噬心。 “皇上!”太医慌忙磕头求饶,“微臣无能,求皇上恕罪!” 三位同僚跟着跪了下来,额头磕得砰砰直响。 “叉出去——”夜临风大吼道。 他不信,绾衣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小产? “去,把太医院的太医通通传来。”这些庸医治不好她,宫中尚有其他医术高明的大夫。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太医痛哭流涕地哀嚎道,“娘娘已然滑胎,华佗难救啊。” 夜临风面色一狰,一脚踹中太医的胸口,将人踹飞数米。 “胡说八道!皇后才同朕说过话,岂会无故滑胎?”肯定是他们联起手来,试图哄骗他。 “娘娘脉象絮乱,是中毒之状。”一名太医颤声禀报,没勇气去看不远处嗷嗷直叫的同僚。 “中毒?”夜临风愣了愣,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把话说清楚。” 太医咽了咽唾沫,叩首道:“微臣等奉旨为娘娘诊脉,每日三次,今早娘娘的脉象未有异状,必是诊脉后,被人暗算,才会导致见红。” 夜临风颤动的瞳眸猛然一缩:“你们说的是真的?” “微臣不敢欺君。”太医语气坚定的回道。 “好!好啊!”夜临风怒极反笑,“朕的皇宫里,居然藏了个手段毒辣之人。” 这次加害的是绾衣,下次,是不是就要对付他了? “查!给朕好好查清楚,可疑者一概拿下,不得放过一个!” 宫中侍卫立即出动,搜查宫闱,凤绾衣居住的仁康宫,以及她来御书房前遇上的人,通通被列为了盘查的目标。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朝臣、后宫的耳目。 “小小姐,”翡翠满脸喜气的进入房中,“奴婢刚才打听到一件大事。” 凤卿卿描眉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没好气地睨着她:“能有什么大事?瞧把你高兴的。” 自打凤绾衣回京,她的心情就没好过,看谁都不顺眼,除却在夜临风面前尚能装一装,在下人跟前,难有一个好脸。 翡翠神神秘秘地贴近她的耳朵,把御书房的事儿说了。 指头猛地一颤,炭笔顺势下滑,在她的眉毛下滑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凤卿卿顾不得整理仪容,一把拽住翡翠的手,不可置信的问:“真的?那贱人小产了?” “千真万确,”翡翠用力点了下脑袋,“宫里已经乱套了,听说皇上正命侍卫搜查下毒之人呢。” “哈哈!”凤卿卿仰头大笑,尖利的笑声刺得翡翠耳膜生疼。 “小小姐,”她忙抬手捂住了凤卿卿的嘴,低声提醒道,“当心隔墙有耳。” 凤卿卿深深吸了口气,勉强降弱了声线,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了的。 “她作恶多端,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 孩子?哼,她倒要看看,没了孩子,那贱人拿什么同她争! “替我更衣,我要去御书房探望姐姐。”凤卿卿笑吟吟地说道,特地挑了件月牙白的长裙,披上白色大氅,带着翡翠朝御书房行去。 殿中,仁康宫的八名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上首传来的威严气息,如泰山压顶,逼得她们不敢抬头。 在八人身后则跪着晨间与凤绾衣碰过面的宫人,这些人个个脸色煞白,有一两个胆小的,竟吓得直哆嗦。 南枫跪在人群左侧,偷偷抬起眼皮,向内室望去,满目担忧。 “皇上,娘娘早晨服用的药渣、点心、茶水都在这儿了。”内侍手捧托盘,小心翼翼地走到龙案前。 夜临风向一旁的太医递了个眼色:“验。” 太医们当即来到御前,仔细查验着器皿里的东西,观其色,嗅其味,就连凤绾衣昨夜换下的内外衣衫,也没放过。 与此同时,侍卫当着夜临风的面审问宫人,这些人莫不是大喊冤枉,力荐清白。 “都给朕闭嘴。”夜临风脸色一沉,冷冷瞪着七嘴八舌的下人。 暗藏杀意的目光,令众人心头大颤,纷纷噤声。 “若叫朕查出是谁伤害了皇后,朕必灭他满门!”他冷声警告道,审视着众人的神情。 宫人们皆是满脸泪痕,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夜临风未能瞧出些蛛丝马迹,遂,冷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太医。 “如何?这些东西有无异常?” 一名年过半百的太医,磨着药渣子,神情有些惊疑不定。 夜临风豁然起身,攥拳道:“药里有毒?” “请皇上稍等片刻。”太医放下药碗,挤开了一旁的同僚,将茶盏来回看了看,指头蘸了些茶水,在鼻下一嗅,神色顿时大变。 搁下杯具后,他忙不迭碾碎桂花糕,尝了一口。 “钟老,你也发现了?”早先检查过这两件东西的太医,急声问道,似在向他确定。 老太医满心惊骇,身子一晃,竟咚地匍匐下去。 “皇上,娘娘正是为这三件东西所害!桂花糕里参有夹竹桃叶汁,娘娘服用的安胎药里,有藏红花的粉末,而那茶水里,更是放有麝香。” ‘轰’ 一声惊雷在屋中炸响,夜临风心神皆震。 “你……你说什么?” 老太医无力地抬起脑袋,惨笑道:“这三味药投放的分量极少,单单服用其中一种,只会致气血不畅,若发现得及时,尚无大碍,可若三味齐用,且长期服食,身子骨再健朗的人,也扛不住啊。” “你胡说!”仁康宫的嬷嬷尖声大叫,“娘娘每日的吃食,经过层层检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皇上,奴婢们尽心照料娘娘,绝无半点怠慢,要是茶点里参有堕胎药,奴婢们怎敢拿给娘娘品用?肯定是有人在中途动了手脚,请皇上明察啊。” “奴婢们是冤枉的,求皇上明鉴。” 八名宫女连哭带嚎地嚷嚷出声,哭成了泪人。 夜临风眯了眯眼,危险的眼神挨个扫过下方的宫女。 这八人,是他安插在仁康宫的眼线,她们是否忠诚,他心里有数,但东西是在仁康宫找着的,若说她们毫不知情,他不信! “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做什么?” 一道娇柔的声音从御书房外飘来。 夜临风眼皮一抬,就见凤卿卿一身缟素,悠然迈进了屋子。 那刺目的白,让夜临风很是不快。 他知道凤卿卿素来与绾衣有怨,但她这副奔丧的样子未免做得太过! ‘砰’ 大手重重拍向龙案。 “放肆!” 凤卿卿笑脸一顿,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满腔的畅快、喜悦,霎时浇灭。 “卿卿听说姐姐出事儿了,特意前来探望。”她强装出担忧的样子,可眼中快要溢出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真正的心思。 “你的消息真灵通啊。”夜临风冷笑道,眉宇间浮现了几分狐疑。 宫中对绾衣恨之入骨的人,非她莫属。 这事莫不是与她有关联? 他在怀疑自己? 凤卿卿心口大痛,只觉委屈。 夜临风缓步从众人之间走来,一步步逼近凤卿卿身前。 大手无情遏制住她的下颚。 “唔!”好疼。 凤卿卿闷哼了一声,眼中泛起一层泪花。 “这件事最好不是你干的。”犹如恶魔低语般冷酷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 她吃力地启唇:“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夜临风冷冷望入她那双水汽弥漫的黑眸里,指上力道逐渐加重。 凤卿卿哪儿受得了这种苦?当即疼得失去了血色。 “哼。”夜临风漠然松手,看也没看她,转眸望向内侍,“把这些人通通带下去,严加审讯,负责煎药的太医、药童一并拿下。” “是。”内侍小跑到房外,不一会儿,一批侍卫涌入房中,堵住了不断喊冤的宫女的嘴,连拖带拽,把人带离房间。 一干外人离去后,夜临风的面色仍有些难看,他举步走向内室,却在进屋时停下了步子。 “滚回你的箐竹宫去。” “临风!”凤卿卿惊声唤道,“你要撵我走?” “在事情查明前,你给朕乖乖待在寝宫里,哪儿也别去。”夜临风仿若没瞧见她受伤的神情,命令道。 凤卿卿怒指着内室的方向,低吼道:“你要为了她,禁我的足?” “住嘴。”夜临风蹙眉冷喝,“朕让你回去,你没听见吗?” “我不。”凤卿卿梗着脖子,倔强的盯着他,“你忘了答应过外公什么?” 她在拿林家压他? 夜临风气急,看着她的眼神里暗藏杀意。 凤绾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只一双耳朵高高竖起,偷听着珠帘外的对话。 腹部的剧痛并未缓解,可这点痛,与她心中的畅快相比,算得了什么? 苍白的唇瓣轻轻扬起,笑容里带着些许狡诈。 这次之后,夜临风定会对林家深恶痛绝,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帘外的对持,以夜临风主动示弱告终。 他生生忍下了这口恶气,眼神往内室一瞥,见帐幔内并无动静,这才放心大胆地拥住了凤卿卿的香肩。 语气温柔的说:“凤绾衣是朕手里的一枚棋子,朕不能让她有一丁点闪失,你听话,暂且先回去,朕一会儿就去见你。” 第325章 让她再做不了母亲 他说话的嗓音极低,有意不想让凤绾衣听见。 不论这事是不是凤卿卿在幕后主使的,眼下他都不能与她撕破脸。 闻言,凤卿卿心里愈发得意,身子软若无骨地靠在夜临风的胸脯上,娇声道:“以后不许你再凶我。” 娘和外公说得果真没错,只要林家权势滔天,她就能拿捏住临风! “朕也是一时情急,”夜临风干笑道,“就这一次。” “那你还要撵我走吗?”凤卿卿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这!”留她下来,她必会提出见凤绾衣,可不留她,难保她不会向林荣广告状。 夜临风有些左右为难。 “我又不会吃了她,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而已。”凤卿卿轻轻嘟起小嘴,手指熟络地在他胸前画着圈圈,“你就应我这一回吧,大不了,你就在这儿守着。” 夜临风细想片刻,最终在她的执意下,同意了。 “她身子弱,你别刺激她。”他不放心地提醒道。 凤卿卿心尖微疼,像是被针刺过。 同样失去了孩子,当初有谁关心过她的死活? 凭什么那贱人能让临风上心? 怨毒的暗芒在她秋水般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她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儿,点头答应下来,在夜临风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悠然走向内室。 脚步声渐渐逼近,凤绾衣阖上了眼睑,虚弱地躺在床榻上。 凤卿卿在床沿止步,趾高气昂地看着抱病在床的女子,勾唇一笑:“姐姐,丧子之痛的滋味好受吗?” 她俯下身,贴着凤绾衣的耳畔说话。 凤绾衣气息不变,只当她是团空气。 “呵,你也有今天!”凤卿卿阴恻恻地笑着,双目布满阴霾,“你说,要是我把这消息告诉了定北王,他会不会抛下战事潜进宫来探望你呢?” 温热的鼻息不断喷洒在凤绾衣的耳垂上。 她嫌恶地偏过头去,双眼微睁,讽刺地回视她,就像在看一个唱着独角戏的滑稽小丑。 又是这样的眼神! 凤卿卿勃然大怒,手臂突地扬起,作势要挥下。 “妹妹——”凤绾衣惊呼道。 话刚落,珠帘外就闯入了一道人影。 “咳咳咳,”她痛苦地捂住心口,似要把五脏六腑通通咳出来。 见状,夜临风狠狠剐了眼凤卿卿,他就不该答应她的请求。 “没事吧?”他侧坐在床沿,温柔的为凤绾衣拍背顺气。 摇摇头,挤出抹苍白的笑容,说:“不碍事的,你别怪她,是我不好,我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手掌紧紧拽住腹部染血的衣衫。 刺目的血红,让夜临风有些不忍再看。 他撇开眼,冷声道:“人,你已经看过了,没别的事,回你的寝宫去。” 凤卿卿气得脸色铁青,她是故意的!故意激怒自己,好让临风同情她! “还不走?”夜临风拧眉催促,耐心即将耗尽。 凤卿卿紧了紧拳头,就这么走了,这贱人岂不是会更加得意? 可她看得出临风对她已有怨言,再违背他的心思,怕是要让他生憎了。 她不甘心的瞪了凤绾衣几眼,拂袖离去。 守在御书房外的翡翠,见她一脸怒容的出来,忙不跌抬脚跟上。 “你去打听打听,负责为凤绾衣调理身体的是哪位太医。” 凤卿卿一路行到御花园,心头的火气才勉强降低下来,沉声吩咐道。 “我要她这辈子做不了母亲!” “嘶”,翡翠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你认为我做错了?”凤卿卿冷眼盯着她,大有她若敢点头,就要她好看的意味。 翡翠慌忙摇头:“奴婢不敢。” 纵使她心有微词,也不能承认。 “量你没这胆子。”凤卿卿傲慢地轻哼道,“办事利索点,别留下尾巴。” 她要让凤绾衣下半辈子活在无尽的煎熬痛苦里,唯有这样,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御书房内室。 钟太医亲手煎好补血养身的药汤,送到房中。 夜临风接过瓷碗,挥挥手,将他撵了出去,轻轻吹了吹气,等药凉一些,才递到凤绾衣的嘴边。 她木然张口,仿佛一具失去了生息的木偶。 “孩子往后会有的。”夜临风哑声安慰道,神态间,浮现了一抹痛意,“朕已经命人严查此事,一定会揪出下毒害你的真凶,为你,为孩子报仇。” 凤绾衣轻抬眼皮,眼神空洞地望着他,半响,才艰难启口:“我想搬回安南王府。” 手指一抖,捏着的银勺与瓷碗碰了碰,发出一声叮当的脆响。 “你是朕的皇后,怎能回王府居住?” 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他? “临风,何必再查呢?”凤绾衣无力地笑了,“你我心里都明白幕后主谋是谁,我可以不计较过去,我想和她重修于好,可她却……” 她有些说不下去,眼眸再次闭上,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让我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她,也不知,该怎样面对她。” “不行!”夜临风的态度仍旧强硬,“王府里空无一人,你身边没个伺候的,怎么能行?” 更者,她若离开皇宫,岂不是给夜鸾煌机会? 就算他派再多的人手在王府盯梢,也有可能被夜鸾煌钻了空子,将她带走。 “在宫里,我与她抬头不见低头见,”凤绾衣语带哽咽,“这样下去,我怕会忍不住想报复她啊!” “兴许不是她做的。”这话就连夜临风自个儿也不信,他面露一丝犹豫,若不想个法子安抚好她,恐怕她会又一次‘离家出走’。 他再三思量后,做出了决定。 “朕会下旨,将她禁足在箐竹宫中,无朕的允许,不准她擅自离开寝宫一步。” 那女人三天两头兴风作浪,确是该罚了。 “只是这样吗?”凤绾衣脸色突变,惨笑道,“她对你而言,果真是不同的,我孩儿的性命,竟只换来一道禁足令?” “你别激动。”夜临风忙想靠近她,哪想,手臂刚一伸出,就被凤绾衣拍开。 她重重喘着粗气,面上难掩失望。 夜临风微微怔了怔,却不曾动怒。 如若她对此事无动于衷,那才会令他起疑。 “朕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哑声说道,面上一派为难之色。 “苦衷?”凤绾衣脸上写着‘不信’二字,“你莫要再用谎话来骗我了,你不过是念着旧情,不肯处置她罢了。” 说着,她苦笑道:“我不想逼你做违心之事,只求你放我出宫,让我回府上静养一段日子,等我迈过这道坎,再回宫来吧。” 哀莫大于心死,她话语间流露出的灰心绝望,让夜临风很不好受。 眉峰紧皱着,搁下药碗,神情郑重地看着她,道:“你离京许久,很多事尚不清楚。” 他挑挑捡捡把林家重归朝堂,且旧部任要职的事儿说了,可对林家掌控的兵马,以及他们是如何勾搭上的,却是只字不提。 “前线战事胶着,朕得依靠林荣广的旧部诛杀乱党,不得已,只能暂时委屈你了。”夜临风抿了抿唇,又添上句,“等战事平息,朕定为你讨回个公道,绝不再姑息她。” 听这话,他对凤卿卿是罪魁祸首的事,似是深信不疑? 凤绾衣眸光微闪,佯装出一副不甘愿的表情。 “绾衣,朕知道,让你暂不追究很难,失去这个孩子,朕和你一样痛心,可朕……” “你别说了。”凤绾衣轻声打断了他,“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的态度有些松动,夜临风心头一喜,关切的说:“那你得先把药喝了。” “放那儿吧。” 夜临风迟疑数秒,妥协道:“朕命人把药重新热一热,一会儿再送过来。” 说完,他俯下身,体贴地掖了掖被角,这才步出内室。 禁足的旨意即刻下达,为防止凤卿卿再生事端,夜临风索性派了一列侍卫把守在箐竹宫内外,且严令宫人不得将此事外传。 一番安排后,夜临风在云霄殿后殿召见了以兵部侍郎为首的亲信官员,商议征粮一事。 他本以为安抚好凤绾衣,姑且就能压下此事,却不知,宫里早已是暗潮涌动。 审讯宫人的侍卫没能问出有用的消息,可他们在搜查宫女居住的卧房时,无意间找着了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置有上千两银票,且出自同一家钱庄,不仅如此,在负责凤绾衣每日问诊、煎药的太医房中,也搜出了几张盖有同一个钱庄私印的银票。 侍卫慌忙上奏,夜临风秘而不宣,只命亲信在暗中追查。 隐卫盘问过钱庄的管事,从银票的编号及账簿上,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仁康宫。 凤绾衣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面色比起前两日好转了许多,只眉宇间仍留有几分病态。 “大小姐,该喝药了。”南枫穿着太监服,手捧苦药进屋。 当日被收监的宫人,除查出有嫌疑的一人,其他人等在昨日就被无罪释放。 凤绾衣嫌恶地瞥了眼碗里黑漆漆的药汁,道:“拿走。” “不喝药您的身子怎能康复?”南枫少有的强势,“您再这样,属下只好把宫里的事告诉北王爷了。”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竟搬出鸾煌来要挟她? 凤绾衣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双眼一闭,伸手接过药碗,咕噜噜吞进了腹中。 就知道这招管用。 南枫弯了下唇角,将甜枣递去,嘴上不忘说:“夜临风的人,已经查到钱庄了。” “唔。”凤绾衣含糊地应了声。 “属下不明白,夜临风在明面上息事宁人,为何要在暗中派人秘查?”他有心要追究,理应交由刑部、大理寺审查才对。 凤绾衣斜眼睨着他,笑道:“自然是为了秋后算账,他想借林家的势对付鸾煌,又想在事后,寻个正大光明的理由,除去林家,必得早做准备,收集好证据,一举将林家打入谷底,使其再无翻身之日。” 第326章 水淹月华城 兵部侍郎亲自拜访商贾府邸,凭着夜临风的口谕,再靠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几名儒商愿向朝廷供应粮食,但绝大多数的商贾仍在迟疑、张望。 凤绾衣在暗中下令,差探子秘密向商贾透露口风,提醒商人们当心朝廷过河拆桥。 一如她所料,犹豫不决的商人联合起来,向朝廷提出,先支付一半银两的建议,惹得夜临风勃然大怒,当天夜里,就将京城最大米铺的老板家眷收监,以此要挟其说服众商人归顺朝廷。 与此同时,齐州战报传至京师,率先抵达齐州境内的援兵,中了敌军的埋伏,五千精兵战败,死伤过半,幸存的两千余人皆被夜鸾煌所俘,齐州宣告失守。 楚国大军连连惨败,更是让观望的商人们心生动摇,再加上朝廷的威胁,民怨悄然在京中弥漫开来。 一封封折子从齐州送抵云霄殿,除援兵战败,第一批补给的粮草,在莲花山中被截,林家水师率领的兵马也于半道,惨遭伏击,伤亡惨重。 “啪” 奏章猛地摔在地上,御书房内,正二品以上八名文武官员纷纷屏住呼吸,用余光偷瞄着龙椅上,一脸盛怒的年少天子。 “夜鸾煌是如何得知我军行军路线的?啊?”夜临风龇目欲裂地问道,“此事唯朝中重臣知晓,他难道有顺风耳不成?” “皇上,”兵部尚书慌忙出声,力证清白,“兹事体大,微臣绝不敢对外透露消息。” 他一开口,余下的朝臣忙不迭附议,嘴里大喊冤枉。 “不是你们走漏了风声,那会是谁?”夜临风怒问道,布满猜疑的目光一一从诸人脸上扫过。 “皇上请息怒,”工部侍郎拱手起身,冷静地劝道,“现在应以前线战事为重,至于追查奸细,可秘密进行,眼下,逆贼夜鸾煌的大军已过齐州,朝廷派去的援军又遭遇埋伏,溃不成军,应即刻再调精兵悍将赶赴齐州阻挠叛军,切不能让他们趁胜袭击,攻打我楚国城池啊。” 夜临风深深吸了口气,失控的情绪略有些缓和。 “精兵?”他冷冷地讥笑一声,“朕原以为派往支援的是朝中一等一的精锐兵马,可你们自个儿瞧瞧!” 他怒指着地上的奏折:“他们竟连伏兵都打不过,就这些人上了战场,能保城池不破?一帮废物!” 文臣下意识偏头看向一旁面露愤然的新晋武将。 这次率兵的将领,与他们出自同一兵营,是前威海副尉。 武将攥紧拳头,虎目圆瞪,显然气得不轻。 “皇上,末将愿带兵出征,击退敌军。”武将豁然站起身来,毛遂自荐。 他要打一场翻身仗,为威海水师正名! “你有几成把握?”夜临风拧眉问道,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水师的不信任。 武将憋红了脸,咬牙道:“末将愿立下军令状,不破敌军,永不回朝!” “好。” 夜临风当即下旨,将麾下所剩的六万兵马拨于他,且将朝廷征收的粮食一并赐下,命其即日启程,迎击叛军。 敌军已过齐州,临近楚国腹地——月华城,此城是楚国历年来经济贸易最为繁华的大城,城内有两座粮仓,居民近两万,守城兵马有一万三千人,亦是通往南部边陲及途径各城的要道,一旦攻下月华城,楚国半壁江山便彻底沦陷。 大军临行前夜,夜临风与众朝臣商议,死守月华城,决不可让叛军夺下此城。 夜半,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夜临风满心烦躁,商谈一夜,他们竟无一人想出退敌的万全之策。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内侍忽然步入殿中,在夜临风耳边耳语一番。 “后宫突发要事,朕先过去看看,一会儿再回来。” 言罢,他抛下了房中的官员孤身离开御书房。 一抹黑影掠过屋檐,如鬼魅一般,悄悄跟了上去。 天蒙蒙亮,仁康宫外把守的两名宫女斜靠着圆柱,歪着脑袋打瞌睡。 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宫女身前窜过,灵敏地进入殿中。 “回来了?” 一道清冷的声线从上首飘来,借着窗外投来的朦胧日光,隐约能见着,上方软塌上坐着一个人儿。 南枫摘下了脸上的黑巾,快步走上前去,低声禀报:“小姐,夜临风那边果真在调兵遣将,欲迎击北王爷。” “援兵有多少?”凤绾衣凝眸问,“又是林家麾下的水师?” “不错,属下偷听到他们谈话,夜临风赐了六万水师,归入林家将领帐下,天亮后,就要启程。”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这仅是其一。” 其一? 凤绾衣吃了一惊,“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何部署?” “夜临风在一个时辰前去了箐竹宫,林荣广也在宫殿里。”当时,他躲在瓦檐上,偷窥着殿中动静,亲眼见到了林荣广的身影,“他们想在月华城设下陷阱,伏击北王爷。” 话刚落,殿外突然传来圣驾抵达的高呼声。 “从窗户走。”凤绾衣急声吩咐道。 待南枫翻窗离去,她忙扯了扯发髻,和衣躺在窗边的太师椅上。 清晨青蓝色的日光挥洒入室,投落在她病恹恹的面庞上,添了几许憔悴。 夜临风入殿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心微微一疼,挥手命宫人止步,独自一人进了大殿。 一张暖和的貂毛毯子,轻披在凤绾衣的腿上。 她似从失神中惊醒,侧目朝他看来。 “怎么不在床上歇息?”夜临风忍着心里的急切,温声问道,大手往前一探,想去握凤绾衣的柔荑。 她背过身去,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夜临风眉头猛然皱紧,有些不悦,可想到她前几日遭遇的事,便又释然了。 “你心里再郁淬,也不能拿身子胡闹,朕扶你去榻上躺着。” “朝堂事务繁多,你何故来我这里?”凤绾衣面无表情地问道。 “自然是来探望你。”夜临风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嘴里说着动听的甜言蜜语,“朕再忙,总得抽出些空来陪陪你。” 凤绾衣半推半就地由着他扶上床榻,脸上的寒霜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散去。 “睡吧,朕在这儿陪你。”夜临风一边说,一边为她掖着锦被,守着她入眠。 双目缓缓阖上,没一会儿,竟是入了梦乡。 “绾衣?”夜临风轻轻唤了唤,见她没有回应,这才起身,猫着步伐走到了梳妆镜前,偷偷将柜面上的首饰盒打开,翻找一阵,可算是在屉子里,寻到了一支她往日时有佩戴的发簪。 将簪子收入袖中,他警觉地回过身,往榻上看了眼。 帐幔内,凤绾衣呼吸匀称,仍安静躺在床上。 夜临风暗暗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离开宫殿。 “皇后刚睡下,莫要进殿打扰她的清梦。”他睨着殿外的宫女,沉声吩咐道。 “是。”宫女慌忙应下,恭送圣驾离去。 浩浩荡荡的仪仗消失在院外,直至走远,潜伏在木窗外的南枫才飞身掠入殿中。 凤绾衣已然起身,正捧着屉子里空无一物的首饰盒,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之前说,林荣广和夜临风想在月华城设下埋伏?” 南枫点头道:“确是如此,属下仅听到他们想诱敌入城,但究竟是何种法子,属下没能听清楚。” 他躲在房檐上,离殿中有数米远,林荣广是同夜临风低声耳语的,故,他听得并不真切。 “属下办事无力,请小姐降罪。”南枫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诱敌深入……”凤绾衣微微眯了眯眼,眸色忽明忽暗,忽地,一束精芒在眼底掠过,“快,把月华城的地图寻来。” 南枫立即飞出仁康宫,此时,夜临风已经去了云霄殿上朝,御书房内空无一人,只门外有十多名侍卫把守,他鬼鬼祟祟地从内室的窗子潜入房内,在龙案上,摆放着一份以月华城为中,描绘着城镇方圆二十里内地形的牛皮地图。 他不敢贸然将地图取走,一边留心门外的动静,一边提笔在宽袖内侧作画,完工后,动身返回仁康宫。 “小姐,请看。” 南枫割下衣袖,在桌上铺开。 “这里是堤坝?”素手轻点着城后一座大坝,堤坝的石墙围月华城而建,就在城池后方,堤坝用以截流,在坝下,便是月华城。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萌生。 凤绾衣顿时变了脸色,似惊,似怒! “好狠的法子!” “小姐猜到夜临风的部署了?”南枫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细看,仍想不出缘由。 “若大军入城,河水决堤,势必会水漫城池!他取走我昔日佩戴的簪子,就是想以我为诱饵,诱鸾煌入城!”只要他进入城中,便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凤绾衣越想越觉心惊。 “不可能吧。”南枫不可置信地惊呼道,“城内尚有数万百姓,还有不少守城将领,如若毁了堤坝,那他们岂不是要丧命了?” “与楚国社稷相比,这点牺牲,你以为他会放在眼里吗?”她轻吸口气,稳住了动荡的心绪,狠声道,“你马上联络探子,让他们即刻启程赶赴前线。” 她得在鸾煌挥军入城前,把消息传到他的手里。 早朝时分,皇宫偏门处,一名背脊佝偻的老嬷嬷推着散发恶臭的木桶,缓缓行出宫闱。 在宫门外,早有负责倾倒污秽物的小厮等候。 “今儿又得麻烦你了。”老嬷嬷福了福身。 小厮赶忙握住她的臂膀,摇头道:“小的做的就是这活儿,哪称得上麻烦?” 一封信笺悄然塞入小厮的衣袖。 “主子有令,即刻将信送给定北王,不可有半点闪失。”嬷嬷背对宫门前的侍卫,急切的叮嘱道。 小厮神色一肃,无声答应下来,而后,将木桶搬运到木车上,朝着青石路尽头驶去。 早朝散去,林家旧部奉旨离京,在京城外与屯扎的兵马会晤,绕官道行山路,兵分两路向月华城逼近。 第327章 诡计败露,民怨四起 齐州外城,梁国兵马驻扎的营地外,一匹骏马驰骋而来。 “来人止步!”哨兵在营外持刀拦人,“此地乃是军营,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小的有紧急事务要求见定北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朗声大吼道,嗓音雄浑,传出甚远。 本在主帐里,翻阅凤绾衣信笺的夜鸾煌听到动静,将信收入囊中,孤身出了营帐。 “你要见本王?” 锐利的目光细细审视着来人。 男子背脊微寒,眼神有些闪躲。 “本王与你素未蒙面,你有何事要向本王禀报?”夜鸾煌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猜疑,这人不仅面生,且神态间流露出心虚之色,着实有些可疑。 “小的奉命向王爷传信。”男子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走到夜鸾煌身前,从怀里取出一支簪子及一封书信,递交给他,“此物王爷可认得?” 深不可测的黑眸微微缩了缩,这是绾衣以前佩戴过的饰品,他岂会不识? 夜鸾煌接过簪子,拇指轻抚过发簪,复又抬眸凝视男子,问:“簪子怎会在你手里?” 男子暗自长松口气,笑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王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随本王入帐。” 夜鸾煌径直带着人进了主帐。 一番盘问后,他算是听明了男子的来意。 “事本王已然知晓,你且在军中暂住,稍作歇息。”他随意寻了个理由将男子支走,待人离去后,又宣康浩进帐,沉声吩咐道,“你调派一批人手,将此人严加看管起来,有任何举动,即刻来报。” “得令。”康浩躬身退了出去。 夜鸾煌缓了缓脸色,摊开手,打量着手中的发簪。 “哟,这簪子好生精致,你打哪儿弄来的?”雁漠北纵身飞入帐中,大刺刺在长案上坐下,倾身朝夜鸾煌跟前凑了过来,笑眯眯看着银簪,“该不会是城里爱慕你的姑娘,偷偷送的吧?” 自从取下齐州,得见他威风英气的身姿,城内那些个尚未嫁做人妇的姑娘们,莫不是对他一见倾心。 大军虽驻扎在外城,可营地外时不时就有貌美的妙龄姑娘出没,就昨儿个夜里,还有士兵在营地外捡到一方香娟呢。 手腕一翻,簪子顺势滑入袖中。 他神色冷峭地抬了抬眼皮,道:“东西是绾衣的。” “诶?”雁漠北颇有些吃惊,“我怎么没见她戴过?” “她非每日佩戴,你没见过,很奇怪吗?”夜鸾煌挑眉反问道。 “啧啧,不是贴身的物件,你却一眼就能辨认出来,说你是情圣真没说错。”雁漠北眼神一暗,笑着打趣道。 夜鸾煌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毛:“多谢夸奖。” “瞧你这得意劲儿。”雁漠北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听哨兵说,有人来军营求见你?这东西是他带来的?” “正是。”眸中的温情霎时冰封,“这人声称曾受绾衣之恩,奉她之命,先行潜入月华城打探消息。” 说罢,他将那封信笺交给雁漠北。 “这不是她的笔迹。”雁漠北拧眉说道。 凤绾衣的字迹他是认得的,而这字,虽也是小楷,可比起她的娟秀,少了几分神韵。 “是有人仿了她的笔迹写下的。”夜鸾煌接话道,优雅地捧起桌上的茶盏,浅抿了一口,“信上说,来人是她的故交,可信,而这人不仅带来了信函,还将月华城内的守备换防时辰、兵力,城内粮仓的存粮数量,一并告知于我。” “信不是她的,这人自然也不会是她的探子。”雁漠北随手将信笺扔到桌上,双手交错着,环抱在胸前,“你打算怎么做?” “将计就计。”夜鸾煌轻扯了下嘴角,笑容里透着胜券在握般的自信。 这天夜里,夜鸾煌召麾下将领洽商攻打月华城一事,有探子传递的消息,他们很快就制定出初步计划,欲在天亮时分,守城将士精神最疲惫之时,突袭月华城。 男子打听到整个计划,夜里,借潜回城中做内应为由,向夜鸾煌请辞。 翌日,日出时分,一列精骑手持林家水师的令牌,策马进城,直奔城后的堤坝处。 当红日轮空,月华城外惊现滚滚狼烟,攻城的号角声随风传入城内,城中百姓纷纷躲在民居里瑟瑟发抖。 “大人,敌军就要到了。”一名打探消息的骑兵扬鞭行到坝上。 “火药都埋好了吗?”率队的水师副将抿唇问道。 在他身后,是翻腾不息的滔滔河水,高厚的堤坝将河水阻绝在外,而那些火药则埋在了石墙之下,一旦点燃引信,堤坝将会轰塌,无石墙拦阻的河水会倾巢而出,淹没下方整个城池,而他们,也会丧命于此。 副将捏了捏拳头,神色决然,已是有所觉悟。 “都安排妥当了。”骑兵回答道。 “好!”副将仰头大笑,“楚国的兴旺只看今日,若能将敌军歼灭于此,我们便是最大的功臣!你们可惧一死?” “卑职等无惧!”十余名骑兵异口同声的说道,神情坚定,透着舍身取义的决绝信念。 副将满意地笑了,提起朗呼:“众将士听令!待敌军攻入城中,即刻点燃引信!” “末将遵命。” 城头羽箭翻飞,梁国将士攀上云梯,如饿狼下山,猛扑向守城的士兵。 厮杀声不绝于耳,城门在万人的强攻下,勉强支撑半日,宣告攻破,密密麻麻的敌军似潮水一般,奔入城中。 远远瞧见城内街道上肆意穿梭的敌军,立于坝上的副将手臂一扬,下令道:“点火。” 尾音初落,坝下一块巨石后忽然跃出两道身影。 “别动。” 泛着寒芒的刀刃横在副将的脖颈上,冰冷的嗓音传入耳膜,似死神降临,让副将阵阵胆寒。 怎么会…… 突兀瞪大的双眼机械地朝后斜去,入眼的,是夜鸾煌那张鬼斧神工般俊朗冷冽的面庞。 “你是定北王!” 为什么,他不是该在城中领兵作战吗? 副将又惊又惧,俨然不知哪一环出现了纰漏。 夜鸾煌懒得与他废话,余光朝两侧一瞥。 十二名骑兵已被雁漠北点住穴道,如同一座座石化的雕塑,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 手臂一抬,利落的劈晕了副将,收刀回鞘。 雁漠北飞身跃下堤坝,从墙角,将凿开的小洞里塞进的竹筒取出,倒出粉末嗅了嗅。 面色一凛,抬眸望向夜鸾煌。 “是火药。” “果然么?”夜鸾煌危险的喃喃道,身侧气息分外冷寒。 “要不是昨夜绾衣的人及时赶到,揭露了他们的计划,我们今儿怕是有来无回了。”雁漠北狠狠瞪了眼面如死灰的骑兵,“嘴上说着要保家卫国,做的却是谋害百姓的行径,你们和刽子手有何分别?” 副将梗着脖子,一副要杀就杀的决绝表情,任雁漠北如何辱骂,也不见他露出半分悔意。 时至黄昏,月华城内顽抗的士兵,一一被降服。 夜鸾煌勒令康浩将俘虏的骑兵带往城头,且传令将士挨家挨户前去敲门,将百姓汇聚到城门口,当众公开骑兵的恶行。 被水浸湿的火药,成为了铁证,而守城的将士也亲眼目睹,这批人在早晨乘马入城,更有不少百姓见着他们去往了坝上,由不得骑兵不认! “皇上要水淹月华城?”百姓惊疑不定地问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呸!他就是个乱臣贼子,也配称天子?”不少年轻的儿郎,气得脸红脖子粗,纷纷出言唾骂,“我们死守城池,可朝廷呢?却把我们当作弃子!这等卑鄙无耻,不仁不义的家伙,哪里是明君?” “反了他!逼他让位!我们不稀罕他做皇帝!” …… 民怨飞涨,上至八旬老妪,下至黄口小儿,皆是一副怨恨、愤慨之色。 雁漠北摇摇头,幸灾乐祸地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夜临风这回算是完了。” “末将这就将此事散播出去,让天下人知道夜临风的恶行。”康浩满目愤然,两军交战比得是真刀真枪,用这么残忍的法子对付外敌,是一代贤明君主该做的吗? 夜鸾煌微微颔首,眉心紧锁着,神情略显凝重。 “夜临风自掘坟墓,把他自个儿给坑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雁漠北用手拐子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怎的一脸不高兴?” “月华城的难题虽是解了,可消息传回京城,他势必会起疑心。”情报是绾衣命探子送来的,夜临风若详加追查,难保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去。 想及此,夜鸾煌脸上的忧色更甚几分。 “惊天。”他沉声唤道。 正押着水师副将的惊天,急忙走上前来。 “你即刻乔装打扮,混入京师,务必要保绾衣周全。”夜鸾煌郑重地嘱托道。 “这种事让我去办不就行了?”雁漠北很是不乐意,“他身手没我好,脚程没我快,宫里高手不少,能顶什么用?” 惊天眼泛薄怒,话虽是实话,可当着他的面说,难免令他不快。 夜鸾煌只当没听见雁漠北的抱怨,向惊天耳提面命,细细叮嘱:“宫中情形如若有变,你立刻想办法带她出宫,若她不愿意,本王允你用些非常手段。” “属下记下了。”惊天俯身作揖,然后快步行下城头,踏着晚霞,向京城疾驰而去。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远端,夜鸾煌才收回目光,定了定心神,朝康浩看去,吩咐他将俘虏带下去,严加审问。 据绾衣传来的线报,夜临风派遣六万大军支援前线,而这些人身负炸毁堤坝的重任,主力军必躲藏在月华城附近,只等决堤后,向城池攻来,追杀幸存者,若能掏出大军藏匿的地点,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三日后,京师。 月华城内的动静已然传入城中,率先得到信儿的是在月华城里设有商铺的商贾。 他们本就对朝廷威逼利诱的行径心存不满,得知夜临风罔顾黎民生死,欲炸毁堤坝,更觉心寒,遂,在暗中推波助澜,只短短一日,消息宛如狂风过境,传遍整个京师。 第328章 用凤绾衣做人质 “小姐。”南枫一大早就从探子那儿得到消息,满脸喜气地来到前殿。 殿中伺候的宫女早已被凤绾衣支走,替她取药、准备膳食去了,偌大的殿中,唯他们两人。 “北王爷已经取下月华城,且在城外五里处的密林里,劫杀了埋伏的六万楚军,俘虏近两万人,三万将士落荒而逃,眼下楚国境内小道消息疯传,各地民怨四起,探子打听到,京城里已有不少文人学子,写了打油诗控诉夜临风为君不仁之罪呢。” 闻言,凤绾衣顿感大喜:“此话当真?” 南枫忙不迭点头,顺带把坊间流传的诗词说与她听,直逗得她咯咯发笑。 “这事你们办得极好。”欢喜后,凤绾衣肃了肃脸色,赞许地看着南枫。 “属下只是听命行事,真要论功劳,也该是小姐居首功。”若非小姐识破了夜临风的奸计,探子怎能及时把消息传到前线? 凤绾衣莞尔一笑,不甚在意。 “朝廷兵马节节败退,夜临风麾下能调动的人手已不剩多少了。” 照这局势,鸾煌挥军城下,仅是时间的问题。 “他应会乘胜出击,在朝廷未缓过这口气前,兵发诸城。” 南枫笑了笑,回答道:“小姐与北王爷果真心有灵犀,探子传回消息,说北王爷正在整顿兵马,欲再下几座城池。” 对上他打趣的眼神,凤绾衣面上有些发烫。 她故作镇定地咳嗽一下:“你在梁国跟雁大哥待久了,就连他不着调的性子,也学到了几分。” 往常他哪敢言语捉弄自个儿? “属下是为小姐高兴。”南枫认真地凝视她,沉声说,“用不了多久,北王爷就能与小姐团聚了。” “算算时日,我同他也有快两个月不成见面了,不知他如今可还恼着我。”当初她擅自离开梁国,这都四十多天过去了,他心里的火该是消了吧? 凤绾衣有些猜不准,唇瓣不安地紧抿着。 南枫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欣慰,暗衬道:小姐行事素来冷静、沉着,唯有北王爷能扰乱小姐的思绪。 “不说这事儿了,”她极快便将心头的忐忑抛开,眸光一凝,压低声音吩咐道:“命人将钱庄的事传扬出去。” 她要搅乱京城这滩浑水,让夜临风身陷两难之境! 一抹狠色在她眸中惊现。 南枫心尖轻颤,竟有些不敢直视她,忙垂下眼睑,应承下来。 朝廷初得战报,即刻上奏天听,夜临风怒极,气血蹭地涌上头顶,竟是气晕过去。 宫中因他忽然晕厥,彻底乱了,太医慌忙来到寝宫,为他把脉诊治,重臣及皇室宗亲,则候在前殿,一个个提心吊胆着,唯恐夜临风身子有恙。 “大人,不好了!” 一位大臣的贴身护卫慌慌张张奔入殿中,在他耳边低语一番。 “坊间不知打哪儿传出的消息,传言皇后日前滑胎,是被定北王侧妃所害,还说她的婢女变卖了随身玉佩,换取银两买通皇后娘娘身边的宫人及太医、药童,下药毒害皇嗣,为此事,京中已是大乱!”说着,护卫面露几分犹豫,吞吞吐吐地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大臣稳了稳心绪,咬牙道:“还有什么事你一并说了!” 再麻烦,能麻烦得过眼下的局势吗? “而且,有人在坊间传播谣言,说那位侧妃与皇上有染。” “什么!”大臣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没站稳。 他的异常哪逃得过同僚的法眼?众人赶忙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向他询问缘由。 听说了来龙去脉后,大臣们面面相觑,皆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慌乱模样。 “又出了什么事?”夜临风从昏迷中苏醒,见帘子外,众人面色有异,不顾太医的劝阻,撑着身子摞帘行出。 俊美的面庞,笼罩着一层阴暗之色。 大臣们犹豫再三,在他愈发不耐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把事儿禀明,末了,纷纷屏住鼻息,低头望着脚尖。 上方的呼吸声愈发急促,宛如凶兽的喘息,令人胆颤。 “砰!” 大手猛地拍向一旁的圆柱,夜临风神色狰狞的问道:“是谁!是谁在暗中散播谣言,扰乱京城的安宁?” 该死!这件事他明明吩咐过隐卫,不得走漏风声,为何消息会在坊间疯传? 朝臣连称不知。 夜临风盛怒难灭,心口像是堵了块大石头,气息絮乱,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更下不来。 就在这时,统长的身影出现在殿外。 “皇上。” 一记厉眼隔空此去。 “说。” 统长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禀报:“前线战报,月华城附近三座城镇的知府率城中百姓,高举白旗,向叛军投诚了。” 【轰】 夜临风耳边似炸落下一束惊雷,一条条青筋突突地在他脑门上蹦起。 “投诚?” 话仿若从齿缝间生生挤出的,格外冷硬。 统长倍感压力,脑袋下垂了许多:“不仅如此,据悉,各地城池内民怨顿起,许多人都对朝廷心存怨言,甚至说……说……” “他们说什么?”夜临风怒声高吼道,黑眸一片猩红,似张牙舞爪的厉鬼一般。 “坊间传言,定北王才是明主。”言罢,统长装死般匍匐下去,全无勇气去看帝王的脸色。 寝宫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夜临风紧绷的容颜抑制不住地抽搐着。 “明主?他夜鸾煌算什么东西?啊?一个拥兵自重的逆贼,算什么明主?”这些刁民究竟将他放在何地?夜临风怒不可遏,当即下旨,要差人斩杀领头投诚的官员,杀鸡儆猴,威慑黎民。 “皇上万万不可意气行事啊。”皇室宗亲一听这话,立时急了,“若再行暴政,只会令民怨沸涨,令诸城将领人人自危,逼着他们投靠逆贼。” “难道要让朕由着他们叛国吗?”夜临风怒问道。 众人一时语结。 “时下应想法子安抚民心,”静默半响,一名宗亲拧着眉头出言道,“只要民心稳了,朝廷再拿下一场胜仗,便可使臣民们重燃希望。” 他说得轻巧,可朝中半数兵力已然耗尽,无兵可用,如何迎敌? 夜临风只觉心烦意乱,脑中不期然浮现夜鸾煌得意、威风的样子,牙关一紧,朗声道:“去,把花无涯宣进宫来!” 林家再无作为,但花无涯手里仍握有楚国一分兵权,他又是老将,在军中威望极高,若有他坐镇,定能扭转乾坤。 “那谣言一事?”大臣小心翼翼地问道。 “定北王侧妃涉嫌毒害皇嗣,软禁于箐竹宫,由刑部、大理寺彻查,倘若是她所为,绝不姑息,按律处置。”夜临风沉吟片刻,终是狠下心来,秉公处置。 如此一来,不仅能令坊间民怨大降,还能平息凤绾衣心中的怨恨,可谓是一箭双雕! 花无涯奉诏入宫,夜临风屏退左右,单独召见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连去世的德妃,也被他搬出来,只为说服花家为他所用。 “皇上有令,老臣不敢不从。”花无涯二话没说,就把差事接下,“但要想击退敌军,还需一人帮衬。” “舅舅说的是谁?”夜临风放低了姿态,轻声求教。 “自然是当今皇后,”一抹精芒掠过花无涯的眼眸,“定北王对皇后情义深重,此事皇上心里该是有数的,若能将皇后作为人质,要挟定北王,劝服他撤军,并非全无可能。” 夜临风如醍醐灌顶,瞬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夜鸾煌会答应吗?” 楚国半壁江山落入他手,为一女子,他当真愿意拱手相让? 暗藏讥讽的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扫过,花无涯拍着袖口站起身来,语气笃定的说:“他会的。” 花无涯出宫后,夜临风便写了封密信,差隐卫送往前线,交付到夜鸾煌手里,命其撤离楚国境内,滚回梁国。 而另一边,凤绾衣也得知花无涯进宫的消息,略微一想,就猜到夜临风的计划。 “南枫,今夜你想办法让红缨进宫一趟。”她得混出宫去,见花无涯一面。 “小姐不可!红缨虽与你身形相似,可宫里人多口杂,夜临风更是不知何时会来寝宫走动,万一被他识破,您的处境就危险了。”南枫极不赞同她的主意,拧眉道,“有什么事小姐只管交给属下来办,无需您亲自出面。” “花无涯是只老狐狸,差你去,很难试探出他的心思。”凤绾衣态度强硬地拒绝了南枫的提议,见他一脸担忧,忍不住笑了,“别太担心,夜临风这会儿被前朝、后宫的事,扰得坐立难安,哪还有心思来见我?即便他真的来了,亦是心神不宁,如何能看穿红缨的伪装?” 红缨的易容术出类拔萃,且对她十分了解,若非熟知她秉性者,很难看出破绽。 信誓旦旦的言语,勉强打消了南枫的忧心。 他立即向红缨传信,让她伪装成宫人,潜入后宫,而后,两人在仁康宫后殿碰面,红缨女扮男装,佩戴上公公的人皮面具混入前殿,与凤绾衣调换身份。 “主子,您日前差人苦寻的东西有下落了。”红缨一边伺候着凤绾衣更衣,一边说道,“探子在相爷的寝榻内墙处,发现了一个暗洞,密诏就藏在里边。” 凤绾衣眼眸一亮,侧目紧盯着她:“当真找着了?东西现在何处?” “就在楼里。”红缨如实禀报道。 “好!”有了这份诏书,她就能实施下一步计划了,“要不是他亲口交代了地点,我们即使把相府翻个底朝天,也难找到密诏。” 谁能想得到,如此重要的东西会被凤鸿泽藏在床榻的内墙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红缨替她系上腰带,复又搀着人来到梳妆镜前,为她打理发冠,将青丝梳成太监的发式,“主子命我等监视兵部侍郎府,近日来,府中奴仆时常出没于京城,聘请城中知名的郎中过府诊脉,探子事后花重金盘问过郎中,据悉,是侍郎府里,一位女眷身染怪病,身子日日瘙痒难耐,长满了红疹子。” 第329章 花家图谋 “主子不妨猜猜这女子是谁。”红缨冷然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浅笑。 凤绾衣拾起纶巾,轻轻束上发丝,朱唇轻启:“除了林素柔还有第二人吗?” “主子怎会知晓?”害得她还想卖个关子,竟没能得逞。 “你猜猜看?”凤绾衣打趣地斜了她一眼,眸光熠熠。 那药是她拜托轩辕敖下的,中毒者是谁,她岂会不知?苗疆的毒素来诡异,莫说是京里的大夫,就算是御医,也难找到解毒之法,更者,林素柔面上有异状,已是毒入肺腑之状,神仙难救。 “想办法把这事传去箐竹宫,也好让妹妹送她最后一程。”亲眼目睹娘亲受苦,却无能为力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唇边的笑加深了许多,长睫下,那双清明如月的黑眸里,满是令人心惊的狠厉。 半个时辰后,负责处理宫中污秽物的老嬷嬷从偏门离去,在长街尽头的拐角处,一辆质朴的马车静静停在青石路上。 “主子请。”女扮男装的姑娘摞了帘子,邀凤绾衣上车。 “先回春风苑。”她得瞧一瞧那份密诏。 春风苑三楼厢房。 老鸨捧着一个布裹的物件小心翼翼迈入房中。 “主子,这就是探子们找到的诏书。” 打开布帛,一份绣着龙纹的明黄圣诏映入眼帘,凤绾衣一目十行般看过诏书上的内容,秀眉轻蹙,低声感叹道:“原来他一直藏有后招。” 诏书上写明,夜临风、夜鸾煌二人非皇家正统血脉,而是在幼年时,从旁系宗族抱来的孩子。 即便没有小皇子,有这份密诏在,他们俩不论由谁继位,脖子上都会悬着一柄剑,便是他日鸾煌和夜临风不甘心屈居人下,奉小皇子为帝,挥军逼宫,只要拿出密诏,皇室宗亲,朝堂百官,皆不会效忠他们。 “帝王,呵。”凤绾衣凉凉地讽笑一声。 这些年夜弘天对夜临风的重用、疼爱,对鸾煌的严苛教导,到底有几分真? “这份诏书有几人看过?”她迅速敛去面上的异色,定眼看向老鸨。 后者心头一凝,如实答道:“没有主子的允许,谁也不敢擅自将包裹打开。” 闻言,凤绾衣长松口气,将诏书贴身收好,然后在老鸨耳边轻声吩咐几句。 “先将消息传出去,至于后事,过几日我会差人告诉你。” “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安排好下一步棋,凤绾衣没在楼里久呆,乘马车去了花府。 花家大宅外,仍有一列精兵在此站岗,宅门紧闭,透着一股威严、肃杀的气息。 马车在大宅尽头的石路上停下,她命车夫前去叫门,推说日前花家置办的冬衣做好了。 侍卫听闻是送货的,又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便放了行,允车夫与府中的家仆相见。 “冬衣?”家仆面露不解,府里没添购过新衣料啊。 “我家主子是花小姐的故交,有要事向将军禀报。”探子背对着侍卫,压低声音与家仆说话。 这人也是个眼精的,一听这话,赶忙回府,不多久,就带着花无涯的口信回来。 “你们从后门进府吧。” “是。” 马车绕正门而行,在后院的偏门停下,避开侍卫的盘查,畅通无阻入了府宅。 花府书房里,花无涯着一席常服,立在左侧的长案前,焚香拜祭。 “这是德妃娘娘的灵位吧?”凤绾衣孤身走到他身边,语气笃定的说道,脑海中飞快闪过一道思绪。 她深深看着花无涯,问:“将军与德妃娘娘兄妹情深,明知她为谁人所害,不仅不肯出手手刃仇人,反倒出面相帮,不知将军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德妃的死因,她早已向花无涯讲明,他纵使不信,也会派人在暗中彻查,当日德妃惨死,夜临风现身寝宫,曾有一目击者,而那名宫女,花无涯是见过的,前前后后的经过,他心中应当有数。 “近日天凉得紧,凤小姐不妨先喝口热茶,再说旁事。” 花无涯直起身,亲手替凤绾衣斟茶递来。 “凤小姐?”这称呼里的寓意不可谓不深啊。 凤绾衣眯了眯眼,审视的目光投落在花无涯皱纹横生的脸庞上。 信手接过茶盏,不着急喝,反而不紧不慢地抚摸着杯面。 “将军不好奇我今日来此的目的?” “老臣刚出宫回府,凤小姐就登门造访,若不是为了前线战事,还能因为什么?” 这话…… 眸色徒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沉声道:“花将军早料到我会来此。” 花无涯沉默不语,已是默认了。 “那将军的答复呢?”凤绾衣不愿兜圈子,直言逼问。 “蝶衣她在军中过得可好?”花无涯没急着回答,口风一转,问起了花蝶衣的近况。 论耐心,凤绾衣不比他少。 她忍下内心的急切,轻笑道:“有鸾煌和雁大哥护着,蝶衣她自然是安然无恙,过得极好,但前线战事胶着,朝廷时不时派兵偷袭,刀剑无眼,谁也猜不准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你不必威胁我。”花无涯摇摇头,没把她的要挟放在心上,“若我有心与定北王为敌,岂会坐视朝廷连打数场败仗?” “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笑脸一收,她神色冷清的盯着花无涯,“将军既不愿与鸾煌为敌,当初,为何对夜临风逼宫一事冷眼旁观?” 京城生变时,他就在京中,夜临风虽有林家保驾护航,坐拥十万水师,可他能瞒得过夜弘天的耳目,却瞒不过花家! 楚国兵权三分,花家的眼线遍布在各军营里,各地兵马但凡有些风吹草动,花无涯不可能不知情,倘若他存有阻挠的心思,夜临风逼宫一事,不会进行得这般顺利。 “我曾怀疑将军与夜临风暗中勾结,助他成事,”说着,她轻嗤一声,“今日见了将军,绾衣才知,自己想岔了。” 视线越过花无涯,落在后方那块蒙着黑巾的灵位上。 “将军对德妃之死耿耿于怀,怎会做让仇人如愿的事呢?” 花无涯顺着她的眼神望去,面色骤然一狰。 他的好妹妹,本该是享尽荣华富贵的命,却只因嫁进了帝王家,受尽半生苦难! “将军痛恨的,是谁?”凤绾衣瞥见他异样的神情,双眼一眯,咄咄逼人的问道:“是夜临风?还是明知德妃的死另有隐情,仍不肯下旨严查的太上皇?” 花无涯眼眸微闪,几不可查的变化,被凤绾衣尽收眼底。 “原来是这样啊。” 难怪她怎么也琢磨不透花无涯之前的举动。 “你恨他,更恨太上皇,太上皇此生最看重的,便是皇权,你想为德妃报仇,便坐视夜临风逼宫夺位,任由太上皇失去一切,你知道,于他而言,一无所有远比失去性命更加痛苦,我说得对吗?” “凤小姐果然聪慧。”花无涯缓缓笑了,只那双眼冷得犹若寒冰,“夜弘天,当年他为笼络花家,收服兵权,迎慕晴入宫,这么多年来,慕晴始终无孕,原先,本将尚不知个中缘由,为她找遍名医、偏方,仍不得所获。” 那些药入口甚苦,为了得一骨肉,慕晴她硬是咬着牙喝了下去。 “可她哪会想到,真正身有残缺的,不是她,是夜弘天!” 花无涯的呼吸有些不顺,在亲眼看过妹妹受尽苦楚后,再得知真相,他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为了隐瞒无子的事实,夜弘天不惜抱夜临风入宫,威逼利诱慕晴不许将此事外传,她不愿开罪帝王,只能打落牙齿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可结果呢?百般隐忍,千般退让,换来的,是养子的背叛!是枕边人的漠视!” 满是愤然的话语,在书房里回荡着。 凤绾衣缓缓阖上眼睑。 当年遭受过同样对待的兰妃,是否也和德妃一样?怨过,恨过? “十多年的照料、养育,就是只狼,也该养熟了!”可夜临风呢?竟罔顾多年母子情分,亲手残害了养母!“是夜氏不仁在先,怪不得我花无涯不义。” 他要让这些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把他们加诸在慕晴身上的苦,百倍千倍奉还回去! “你今日纵使不来见本将,本将也不会率队迎击定北王的兵马。”花无涯吸了口气,稳住了动荡不堪的心绪,狠声说道,“定北王手握雄狮,不日便可聚兵京师,夜氏的王朝用不了多久,就将毁于一旦。” 这一日,他等了太久,从得知慕晴的死因后,他就日日期盼着。 “一个并非皇统之子,一个身有梁国血脉之人,却成为了楚国之主……”说到这儿,他忍不住仰头大笑,“夜弘天纵是死,也难瞑目。” “想必花蝶衣前往边关,也是你默许了的。”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布下整个局。 花无涯赞许地看着她:“定北王奉旨离京,他人不在京师,是夜临风揽权的绝佳时机。” 他本想见缝插针,离间夜弘天和夜临风,让他们窝里斗,不想,老天助他,夜鸾煌竟与苗疆交好,集兵数万南征梁国,夜临风坐立难安,欲借此事状告夜鸾煌拥兵自重,乃是狼子野心之辈,又因朝中多名重臣及他出面求情,使夜弘天未下旨严惩,害夜临风心中惴惴,唯恐夜鸾煌坐大,再难有问鼎皇权的机会,在林家的挑拨下,孤注一掷,起兵造反。 听完他的全盘计谋,凤绾衣惊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原以为花无涯仅在兵法上有所造诣,不想,他竟是满腹谋略,心智毫不逊色于朝中文臣。 “林家在背地里联络夜临风一事,你该不会也是知道的?”她不确定地猜测道。 “此事,本将起初并不知晓,但林家之女林素柔在牢中无故失踪,其女凤卿卿又于定北王府消失,没过几日,威海水师异动,这些事联系在一起,足以让本将推测出真相。”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作壁上观,任由事态恶化而已。 第330章 顶罪 天色渐沉,凤绾衣坐着马车缓缓驶离花府。 花无涯口中所说的这些事,远超出她的预料,虽说吃惊,但此事对她,对鸾煌利大于弊。 “呵,夜临风,你算计半生,到头来,不也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么?”她挑开车帘,冷笑着远眺坐落在晚霞中的巍峨宫闱,低声喃喃道。 原路返回仁康宫,与红缨调换过身份,她又问了问离宫的这些时辰里,宫中有无异常。 “听宫女说,夜临风本想来此,在半道上,被太医院的太医叫走了。”南枫穿着太监服躬身立在凤绾衣左侧,轻声回答道。 “太医?”又是凤卿卿那儿闹了什么幺蛾子吗? 凤绾衣暗暗猜测道,白日那道禁足令她早有所耳闻,以凤卿卿的性子,定是不愿就此罢休的,那人最会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 “差人去打听一下。” “是。”南枫乖乖领命。 他刚走,凤绾衣就宣称乏了,在宫女的伺候下和衣上塌,待到宫内无人时,方才将衣襟里藏好的诏书取了出来。 手指轻抚过夜鸾煌的名字,秀眉微微拧紧。 她已命春风苑在暗中传播夜临风非皇室血脉的风声,可仅是传言尚不足以令宗亲、百官信服,可若是将诏书当作证据,连鸾煌的身份也会曝光,对他并无好处。 要是请夜弘天出面指证夜临风,以他对小皇子的看重,和对鸾煌的忌惮,他肯定会阳奉阴违。 直至南枫再度回殿,凤绾衣仍未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大小姐,您在想什么?”怎的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你回来啦?”凤绾衣收好诏书,藏在了玉枕下,然后把心中的想法讲给他听。 这世上,她信得过的人不多,南枫便是其中之一。 “要不小姐伪造一份证据?花将军是知情者,老爷也是,有他们两人出面作证,肯定能说服众人。” “伪造证据?”凤绾衣眼眸大亮,“我竟钻了死胡同,亏得有你提醒。” 南枫脸上微褐,有些不好意思:“帮小姐排忧解难是属下的分内事。” “不过,你这法子用不得。”花无涯对夜氏仇恨深重,难保哪天不会生出和林家一样的心思来,而凤鸿泽更不用说了。 “那小姐想怎么做?”南枫不解地问道。 她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对了,太医院那边发生了何事?” “有一名太医举证,状告凤卿卿的侍女欲贿赂他,向小姐下毒。”提及这事,南枫的脸色冷了许多。 “哦?”凤绾衣微微一惊,遂又释然了,“她还真是不知死活啊。” 若没猜错,凤卿卿此举因是在得知她小产后,临时起意的。 凤绾衣悠然坐在软塌上,含笑问道:“她打算怎么对付我?” “那名太医声称,翡翠以百金,要他毒害小姐,迫使小姐此生无孕。”南枫冷哼一声,“这女人死性不改,小姐几次三番给她活路,她竟还敢对小姐下手,小姐这回可不能轻易绕了她。” “无孕?”凤绾衣脑海中蓦地闪过墨儿身死的画面,上扬的唇角渐渐展平,“夜临风怎么说?” “他已去了箐竹宫,至于消息,属下暂未查探到。” “这事在宫里传开了?”凤绾衣复又再问,双眸冷若寒谭,透着一股戾气。 南枫垂下脑袋,闷声应道:“是,宫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摆驾箐竹宫。”这次,她要绝了凤卿卿翻身之念。 凤绾衣特地换上件皇后品级的华贵长裙,头戴金色凤冠,乘凤辇,在数名宫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朝箐竹宫行去。 仪仗还未入院子,离得尚远,就听见了宫人高声的朗唤声:“皇后娘娘到——” 跪在殿中,哭成泪人的凤卿卿身躯猛然一僵,还没回神,眼前飞快掠过一道明黄身影。 “临风!” 悲痛欲绝的呼唤未令夜临风停下脚步,他疾步奔下石阶,在院中亲迎。 “臣妾拜见皇上。”凤绾衣优雅行出辇架,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夜临风笑着扶了她一把,“怎么想到来这儿了?” 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专程前来问罪的吗? 话里的试探并未掩饰,凤绾衣温婉的笑脸逐渐变得冷漠,眉黛轻抬,冷声问:“发生这么大的事,臣妾不该来问个清楚吗?若皇上有意包庇,臣妾这就走。” 夜临风哪肯在这节骨眼上惹她不快?慌忙伸手把人拽住。 “朕只是不想你为这些琐事烦心。” “琐事?”凤绾衣面染讥诮,“在皇上眼里,臣妾的安危竟是一桩小事?” 她的语气里带了刺,句句带着锋芒。 夜临风干笑两声,没有接话,转眸向后方的宫女看去,轻喝道:“还不快取件大氅来?这么冷的天,你们想冻伤皇后的身子吗?” 宫女赶忙跑出院子,取衣物去了。 凤绾衣只当没瞧见他迁怒的行径,手臂一挣,摆脱了他的搀扶。 “皇上封臣妾为后宫之主,出此大事,臣妾应亲自处置,皇上以为呢?” “绾衣。”夜临风不太情愿,林家势力不如从前,但朝中尚有好些威海旧部任职,真要秉公处置,凤卿卿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而他与林家不仅会生间,更是会撕破脸,成为仇敌。 “皇上想不了了之?”凤绾衣冷着脸又问,神态间流露出些许失望。 而待在凤辇旁的南枫面上更是掠过一丝不忿。 夜临风一脸难色,讪笑道:“这事恐怕另有隐情……” “是否藏有内情,等臣妾审问过,就能查个清楚。”说罢,她没再多看夜临风一眼,扭头朝大殿行去。 夜临风很是不悦,可想到她痛失孩子,又再遭算计,这份不快立时便消了。 “你们都退下。” 随行的宫人躬身退出院子,只留下十多名侍卫在院外把守。 凤卿卿龇目欲裂地怒视着门前渐行渐近的熟悉身影。 贱人! 喷火的目光隔空射来,凤绾衣嘴角一咧,冲她露出抹得意的笑,一步步迈入殿中。 裙摆自凤卿卿跟前滑过,衣裙上红金相接的凤凰展翅绣纹,犹若一把利剑,刺痛了凤卿卿的眼睛。 这件衣裳应该由她来穿,她才是楚国的皇后! “妹妹。”一道清浅如风的声线,从上首落下。 翡翠急忙在后边拽了下凤卿卿的衣袍:“小小姐!” 这种时候可不能和凤绾衣翻脸啊。 凤卿卿强忍住想扑上去撕碎她的冲动,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个叩首礼。 “本宫听说,妹妹意图买通太医,对本宫下毒?”凤绾衣偏着脑袋,巧笑嫣然的问道。 “我没做过!”凤卿卿矢口否认,谋害皇后是弥天大罪,打死她也不能认。 夜临风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凤卿卿不认罪,这事就还有转机。 “没做过?”凤绾衣顿时乐了,意有所指地问,“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宣太医前来问个明白,总不能冤枉了妹妹。” 说着,她转头看向夜临风:“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这事真的和我没关系,您要为我做主啊。”凤卿卿泪流满面地哭诉道,神情哀切,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夜临风看看她,又看看不愿罢休的凤绾衣,牙关一紧,下令道:“宣太医!” 凤卿卿气得身子剧抖,他当真要审查?要用她的命来平息凤绾衣的怒火? 她控诉的眼神,似针芒刺背,夜临风不适地撇开脸,举步走到凤绾衣身边落座,连一个正眼也没往下方抛。 以往他对凤卿卿诸多忍让,享受着她的伺候,可如今,他越看她这副柔弱可人的样子,越觉讨厌。 这女人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吗?一次次触及他的底线,做出些糊涂事,令他蒙羞,现在竟还敢故作委屈? 他冷漠的态度,让凤卿卿的心彻底凉了。 “临风……” 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啊! “妹妹,隔墙有耳,你不为着自己的名誉,也得为皇上的名声着想,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可,何需揭开这块遮羞布呢?”凤绾衣柔声劝诫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夜临风方才反应过来。 “你说得对,”若叫旁人听见这亲昵的称呼,他和凤卿卿有染一事,就会坐实了。 想及此,他狠狠瞪了凤卿卿两眼,斥责道:“给朕闭嘴!” 凤卿卿吓得厉害,忙不迭捂住嘴,再不敢随意叫嚷。 太医没一会儿就奉诏来了箐竹宫。 瞥见殿中三堂会审的架势,双腿一软,当场便跪了下去。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绾衣漠然启口,“一五一十把事说清楚,倘若你有一个字是假,本宫绝不轻饶。” “是,是。”太医点头如啄米,面上冷汗涔涔,结结巴巴的把事儿说了一遍。 “微臣所言句句是真,侧妃娘娘赐给微臣的银两,就在微臣的卧房里,皇上和皇后大可差人前去取来。” 凤绾衣莞尔一笑,目光再度投向面如死灰的凤卿卿:“妹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凤卿卿愤愤然瞪着她,眼神像是要吃人。 “不说话,便是承认了?”凤绾衣扬眉轻问。 “是你做的吗?”夜临风怒然起身,“还是有人假借你的名义,自作主张行这不轨之事?” 暗藏深意的视线在翡翠身上扫过。 太医指证的人是她,若能将罪名由她一人独揽,林家和凤绾衣,他就能两不得罪。 凤绾衣不屑地睨着他,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想两者兼得?心可真大啊。 “我……”凤卿卿看了看翡翠,犹豫半响,终是咬着牙说,“我的确不知情,这事是这贱婢一人所为。” “小小姐!”翡翠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她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 “闭嘴!”茶盏破空掷来,无情地砸在翡翠的脑门上。 鲜血喷洒而出,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化作一声声凄厉的哀嚎、惨叫。 凤卿卿低着头,毫不理会一旁受伤的婢女。 这事得有一个人出来顶罪,为了林家,为了她,只能牺牲翡翠!她没错! 第331章 设局 为防翡翠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夜临风当即下旨,命人堵了她的嘴,拖下去当众重打四十大板,再收监大牢,七日后斩首示众。 院外的侍卫一拥而入,生拉硬拽着将翡翠拖走。 她拼死挣扎,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吼叫声,然,凤卿卿却毫无反映,甚至开口说:“不许留情,给我重重的打。” 无情的命令彻底粉碎了翡翠的希望,断了她的生路。 她不再叫嚷,只恶狠狠瞪着凤卿卿,眼神里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啪啪” 棍棒落下的钝钝声响,随风飘入殿中。 凤绾衣怜悯地望着院中衣摆染血的女子,叹息道:“糟了一顿毒打,相信她再不敢以身试法,这次姑且留下她的命吧。” “你啊,就是心善。”夜临风重展笑靥,她愿息事宁人自是再好不过。 “谁都会犯错,只要记住教训,改过自新,为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凤绾衣眼眸微转,含笑看着凤卿卿,有心膈应她。 凤卿卿皮笑肉不笑的应道:“姐姐是后宫之主,是杀是留,全凭姐姐一句话,妹妹哪敢置嚼?” “这事虽不是妹妹授意,但翡翠到底是妹妹身边伺候的下人,”凤绾衣没理会她的示好,口风一转,便要治罪,“妹妹治下不严,理应小惩大诫,就罚妹妹抄写一百遍往生经,为本宫小产的孩儿超度,妹妹可服?” “一百遍?”她会抄断手的! 见凤卿卿颇有微词,凤绾衣幽幽叹了口气,道:“本宫看在你是自家人的份儿上,才小罚你,你若不领情,那就别怪本宫秉公处置了。” “还不快领旨谢恩?”夜临风剐了凤卿卿一眼,不过是让她抄经文,她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 凤卿卿恨得掰断了指甲,在夜临风不耐烦的目光下,艰难点了点头:“卿卿遵旨。” 事情就此了结,夜临风对凤绾衣的让步十分欣喜,遂陪着她一同离去。 看着两人并肩同行的背影,凤卿卿几欲抓狂,人刚走,殿中就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摔砸声。 “你一会儿去太医院寻些上药,给那宫女送去。”出了院子,凤绾衣召来南枫,当着夜临风的面轻声叮嘱道,“顺带告诉她,往后行事切莫如此糊涂,再有下次,本宫定不会姑息。” “奴才记下了。”南枫福身领命,离开时,两人在空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事委屈你了。”夜临风轻轻揽住凤绾衣的肩头,满目怜惜的说道,“你为朕做的,朕日后会加倍补偿你。” 在他眼里,凤绾衣对这事轻拿轻放,只以管治不严惩戒凤卿卿,都是因着林家,不愿他陷入两难。 想到这儿,夜临风眸中的温柔浓得像是要溢出来。 “有你这句话,我受些委屈又有何关系?”凤绾衣放软了身子,轻靠在他的怀中。 “不愧是朕的贤妻。”情话信手拈来,带着三分真意,七分安抚,“对了,朕尚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何事?”凤绾衣顺势直起身子,微微挣了下,避开了他的触碰。 夜临风哪有心思注意她的小动作? 他迟疑了半秒,才道:“日前,朕以你为诱饵,给夜鸾煌送去了一封战帖,你也知道,朝廷屡战屡败,朕已命花无涯重披战甲,挥军赶赴前线迎敌,只是兵马调度需要些时日……” 余下的话他没明说,但个中寓意,明眼人一听就知。 凤绾衣眯了眯眼,一抹冷色掠过眼眸,嘴上却笑道:“皇上假借我的名义,想为兵马争取些日子?” “……嗯。”夜临风尴尬地笑了笑,怕她会因此多心,忙解释,“朕担心夜鸾煌会在暗中差人给你报信,离间你我的夫妻情分,所以早先知会你。” 与其说他在同凤绾衣商量,不如说是在向她宣布。 “你在信上是怎么说的?他会信吗?”凤绾衣并未动怒,反倒关心起此计的能否成功,这让夜临风安心不少。 他宠溺地捏了捏凤绾衣的鼻尖,自信满满的说:“朕拿你做人质,提出与他议和,他最念旧,又对你死心塌地,即便不肯同朕和谈,也会顾及你,耽误军机。” 而他要做的,便是抓住两军停战的间隙,利用这段日子让花无涯率队赶到前线,从而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我和他早已割袍断义,他岂会上当?”凤绾衣满脸忧色,似对这个计划不太认同。 夜临风轻轻摇了摇头,断言道:“他会上钩的。” 只要有她在,夜鸾煌绝不可能赢过他。 “你有把握就好。”凤绾衣喃喃低语道,眼皮轻阖,长睫下隐现一层暗色。 这日夜里,翡翠拖着疼痛不已的身子,来到箐竹宫伺候凤卿卿。 “今日的事,你没怪我吧?”凤卿卿亲昵地握住了她的手指,用着一副无可奈何的口吻说,“事出紧急,我当时只有这一个办法,你放心,我已经知会过太医院,让他们用最好的伤药替你疗伤,用不了多久,你的伤势定能痊愈。” “奴婢的爹是林家的部下,奴婢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只要小小姐平安无事,就是让奴婢抛出性命,奴婢也是愿意的。”翡翠情真意切地说道,仍是一派忠诚、谦卑的模样。 闻言,凤卿卿满意的笑了:“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这次你因我受罪,往后我会给外公说说,让他重用你爹。” “多谢小小姐。”翡翠忍着疼,向她福身行礼,“奴婢回寝宫前,与侍郎府的人碰了面,听他说,夫人这几日身体欠佳,好像病了。” “什么?”凤卿卿大吃一惊,“娘亲病得厉害吗?大夫怎么说?” “侍郎请了京中好些大夫过府诊治,仍找不到病根,夫人身份特殊,又不能明着宣御医到府上去。”翡翠故意停了一下,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凤卿卿的神色。 “难道就让娘亲怪病缠身吗?不行,”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我这就去找临风,让他派御医为娘亲治病。” 她风风火火地往殿门走,一只脚还未踏出去,就被翡翠拦下了。 “小小姐不可,皇上刚下令,将你禁足在此,你若擅自离开,仁康宫那位定会抓住你的错处,又搬出宫规来惩处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本小姐要怎么做?”凤卿卿急如锅上蚂蚁,语气已然不复先前的温和。 “请小小姐息怒,”翡翠再度屈膝,“容奴婢把话说完。” “你快说!” “小小姐不能离开箐竹宫,但奴婢可以,奴婢愿代小小姐去面见皇上,求皇上开恩,派遣御医为夫人医治,小小姐若放心不下夫人,可在皇上首肯后,与奴婢调换身份,乔装打扮随太医出宫,这夜黑风高的,不留心观察,谁也认不出你。” 凤卿卿想了想,觉得这法子甚好,当即同意了。 夜临风眼下正在仁康宫陪凤绾衣用膳,翡翠直接过去了。 听说是兵部侍郎府上有人抱恙,又见是凤卿卿身边的人来报信,夜临风哪会猜不到生病的是林家人?即刻命太医出宫诊治。 亥时,夜临风欲在仁康宫歇下,凤绾衣也没着急撵人,亲手伺候他更衣洗漱。 忽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拧了拧眉,不满地嘟嚷道:“都这时辰了,还能有什么事?” “主子。”南枫在门外屈膝行了个礼,隔着门禀报,“奴才办砸了主子交代的事儿,求主子降罪。” “没头没脑的,降什么罪?你且把话说清楚。”凤绾衣披着件大氅,神色不愉地开门走了出来。 余光往旁侧一瞥,毫不意外的发现夜临风也跟着来了门前。 “主子交代奴才夜里去箐竹宫给那名挨了板子的宫女送药,”南枫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捧起一个装着药膏的玉瓶,“可奴才找遍了箐竹宫里里外外,并未发现那名宫女的影踪。” “人不见了?”凤绾衣脸色微变,若有所思的低喃道,“宫人们这时辰都睡下了,她能上哪儿去?” “奴才猜,兴许是白日受辱,觉得面上无光,她一时想不开就想寻个无人的地儿做傻事。” “快!差人去找!”凤绾衣急忙下令,“另外,把这事告知妹妹。” “是。” 南枫忙召集了仁康宫里的宫人,与侍卫一道,在后宫搜寻翡翠的下落。 “区区一个奴才,死了就死了,何必为她大费周章?”夜临风只觉凤绾衣有点儿小题大做。 她轻叹口气,道:“这人若有个三长两短,妹妹心中对我又该怨上了。” 她突然提起凤卿卿,倒是让夜临风想起了翡翠的身份。 那婢女似乎是水师副将府上庶出的千金? “这么说,还真不能让她有事。” “你说什么?”凤绾衣装作没听清他的话。 夜临风收拾好外露的情绪,若无其事的笑道:“朕夸你想得周道。” “我这不是为了你吗?”凤绾衣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他赶忙赔笑,拥着人回到殿中,静候音讯。 不一会儿,就有侍卫押着身着华服的翡翠来到仁康宫。 瞧见她身上那件熟悉的衣物,夜临风的脸色立时黑了:“混账!你这贱婢,竟敢偷穿主子的衣裳?” “奴婢冤枉!”翡翠狼狈地匍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把事儿说了出来。 “她出宫去了?”夜临风又急又怒,两颊不自觉抽搐起来,“她拿朕的旨意当什么?” 未经他的允许,私自出宫,她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吗?还是说,她自持有林家为后盾,便敢藐视皇威? “想必是事出有因,”凤绾衣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劝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抗旨的。” 经她一说,夜临风便想到了早先时候太医出宫一事,心头的怒火散了三分,可仍觉心堵。 “哼,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暂且不同她计较,你,”手指直指翡翠,“待你家主子回宫后,你告诉她,五日内,将一百遍往生经抄写完毕,缺一份,朕绝不轻饶!” 第332章 说服夜弘天 凤卿卿踏着晨间的浓雾,施施然回到宫里,刚回来,就得知了昨夜下的旨意,她只知被罚五日抄写完往生经,却不知缘由,气得在箐竹宫大发了一通脾气,连带着禀事的翡翠也受到殃及,挨了一巴掌,左脸一片红肿。 “她是在自掘坟墓。”凤绾衣不屑地嗤笑道,双手平举,由着红缨替她更衣。 天亮时,南枫就奉她的命,出宫办事去了,而红缨则顶替他,扮作小太监侍奉在她左右。 “她与主子做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知死活,若非主子不肯让属下出手,属下早已取下她的首级,哪容她继续蹦达?” 凤绾衣好笑地睨了她一眼:“杀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凤卿卿欠她的,她要百倍讨回来。 “且等着吧,最迟三日,她就会品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红缨奇怪的抬起眼眸,却在见到凤绾衣狠厉毒辣的神色时,忍不住背冒寒气。 “花无涯已经出发了?”凤绾衣转瞬般敛去了脸上的异色,平静的问道。 “这会儿该出城了,昨儿个探子先行出发,三日内,消息应能送到北王爷手里。” 三天吗?不知这三天,鸾煌能再下一城。 “真想大军能快些到京啊。”她好想见他。 “主子若是挂心王爷,何不多写几封书信差人送去?”除上次写过一两封书信,她再未送过亲笔信函到战场。 凤绾衣莞尔一笑,道:“万一路上有什么闪失,使得信函落入有心人手里,岂不是得不偿失?” “楼里的探子行事严谨,万不会出这样的岔子。”红缨反驳道。 “关乎大局,我不得不谨慎为之,再说,写千万封信又能顶什么用?不过是平添思念。”害他睹物思人罢了。 换好衣物,凤绾衣带着红缨径直去了云霄殿,她到时,早朝刚散。 “你来这儿做什么?”夜临风有些惊诧。 “臣妾来向皇上讨一道旨意。”凤绾衣福了福身,温声道,“回宫这么久,臣妾一次也未去拜见过太上皇,眼下宫内宫外流言四起,朝廷虽有心遏制流言,但成效甚微,臣妾久不出宫,但也有所耳闻。” 提及坊间的风言风语,夜临风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僵了僵。 “那些刁民!”他不悦地哼了声。 刁民?为君者,当以百姓为重,单是这一点,他便不配坐天下之主。 凤绾衣暗自讥笑道,脸上却不显山水。 “皇上国事繁忙,探访太上皇这点小事由臣妾代办即可,一来,能彰显皇上的孝义,二来,也可使天下人见识到皇上的好,稍稍挽回朝廷的颜面。” 夜临风本就不愿去见夜弘天,见她给了台阶,顺势点头:“你有心了。” 得到他的恩准,凤绾衣只带红缨一人,去往白婕妤的寝宫。 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将整座宫殿包围起来,前后殿门窗紧闭,院落萧条,哪像是一国之君养病的地方?更像是一座荒僻的冷宫。 后殿内,华贵的床榻上帐幔垂落,刚一进屋子,就能嗅到四处飘荡的苦涩药味,时断时续的咳嗽声从帐幔里传出,一身缟素的白婕妤侧坐在床沿,边红着摇篮木床里的小皇子,边捧着药碗,伺候夜弘天喝药。 “你们在外边候着。”凤绾衣罢罢手,支开了身后随行的侍卫,孤身一人来到榻前,“儿臣见过太上皇,见过娘娘。” 咳嗽声忽然变得急促,白婕妤慌忙挑开帘子,吃力地扶起夜弘天,为他拍背顺气。 乍一看见那面黄肌瘦,沧桑老态的老人,凤绾衣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 前世今生,夜弘天在她眼中,都是一副威严神气,高高在上的形象,何曾如眼下这般落魄过? “皇……太上皇近日龙体微恙,吓着你了吧。”白婕妤的神情略显落寞,就连面上那笑,也透着几分凄苦。 夜弘天有心说话,可每每一张嘴,五脏六腑就会犯疼,尝试几次后,他便歇了张口的欲望,恹恹地靠着玉枕,眼皮耸搭着,有气无力地看着凤绾衣。 “我听皇上说,太上皇只是染了风寒,”凤绾衣满脸惊讶,“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太医可曾说过到底是什么病?” “病?”白婕妤自嘲地摇了下头,皇上哪是病了,分明是遭人暗算,可这话,她万万不敢当着凤绾衣的面说,她是夜临风的娘子,说与她听,一会儿就会传到那人的耳朵里,连这苟延残喘的机会,也将被夺走。 “太上皇的病难道另有玄机不成?”凤绾衣神色一肃,凝眸看着她,“娘娘,有什么话您大可明言,若当真别有隐情,绾衣定会想出法子,为太上皇解忧。” 白婕妤仍有些不信,偌大的皇宫她能信的人屈指可数。 正当她想婉言谢绝凤绾衣的好意时,夜弘天突然用手指敲了下她的手背。 两人对视一眼,她方才改变心意。 “太上皇的病来得古怪,那日夜……皇上率军逼宫后,太上皇就染了怪病,太医曾来看过,说是开几服药,照方子喝,几日就好,这么多天过去了,这病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重,本宫问过太医,可他们却说,太上皇往年思虑太重,落下了病根……”白婕妤悄然红了眼圈,再难说下去。 “宫里有人想对太上皇不利?”凤绾衣呼吸一滞,细想片刻,似猜到了什么,“是皇上所为?” 白婕妤抹泪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默认了。 “果真如北王爷所料啊。”凤绾衣苦笑着轻叹道。 “北王爷?”白婕妤染泪的眼眸轻轻缩了缩,下意识看向病榻上的天子。 夜弘天缓了许久,才勉强止住咳嗽,说:“朝……朝局……” “朝堂已被皇上一手把持,”凤绾衣听出他想问什么,自觉答道,“皇上与林家在暗中勾结,趁北王爷南征之际逼宫造反,事后,北王爷联合苗疆、南梁,集兵数万,回楚擒王,绾衣本在坊间散心,听闻京城发生变故,遂回京一探究竟,路上,绾衣接到北王爷差人送来的密信,他拜托绾衣入宫后,详加打探太上皇、娘娘,还有小皇子的近况,若三位安好倒也罢了,若遭人毒手,便与他联络,将三位救走。” 她说得分外真诚,且言辞凿凿,极容易令人信服。 白婕妤面露一丝喜色,定北王曾搭救过她,平素最是忠心,得知他们处境不好,绝不会坐视不管! 而夜弘天则比她多几分戒备,他一边咳嗽,一边审视着凤绾衣,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绾衣回京多日,却因夜临风的旨意,不得来此,拖延至今,请太上皇和娘娘恕罪。”凤绾衣惭愧地垂下脑袋,向两人行了个大礼。 夜弘天心头的猜疑降了三分,复又向白婕妤使了个眼色。 后者警觉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问:“北王爷有何法子能救太上皇出去?” “假死。”凤绾衣一本正经的说,“宫里的人轮番清洗,多是夜临风的眼线,贸然离开,会引来无尽的追捕,北王爷的意思是先让太上皇服下假死药,借安葬之名顺理成章出宫,假死药能保太上皇三日性命,绾衣会想法子说服夜临风尽快殓葬,届时,宫中所有人的心思都会放在葬礼之上,娘娘和小皇子可趁机乔装,混出宫去,送葬完毕,待仪仗撤走,北王爷的人会潜入皇陵将太上皇救出来。” 说完,凤绾衣留心观察着夜弘天和白婕妤的神情变化,这法子不过是她临时想出的,但她极有把握能说动他们。 毕竟,他们现在能仪仗、信任的,只有鸾煌一人,不是么? 一抹狡黠的精芒在她眼底掠过,仅一瞬,就被漆黑吞噬掉。 白婕妤无措地望着夜弘天,俨然把他当作了主心骨。 夜弘天连声咳嗽,也不知是被殿中凝重的氛围影响,还是被他的声响惊动,酣睡的小皇子忽然哇哇啼哭起来。 瞧着爱子嚎啕大哭的模样,夜弘天心里最后一丝犹豫变作决然。 他能死,但夜氏的血脉决不可就此断送! 见他态度松动,凤绾衣趁机开口:“不过,白婕妤和小皇子趁乱蒙混出宫,并非是长久之计,顶多一两日,就会被人发现,太上皇想必还不知道吧?王爷的兵马已夺下楚国半壁江山,花将军得知王爷欲回宫擒王,也愿在暗中相助。” 花无涯为人正直、忠义,是朝中老臣,夜弘天对他倒有几分信任。 “但朝中半数官员及皇室宗亲,都已被夜临风揽入门下,要想在他察觉到异常前,混出城,实属不易,来此之前,绾衣联络过花将军,将军想让绾衣向太上皇请旨,下旨宣称新帝夜临风非皇家血脉,以此为由,劝服朝中栋梁、宗亲们对他生出异心,”她顿了一下,打量着两人的面色,“我们可利用这法子拖延时间,扰乱夜临风的阵脚,使他无心思理会后宫事务,只等大军兵临城下,便可一举夺回皇宫,到那时,太上皇就能重登九五宝座,娘娘和小皇子亦能安然回宫了。” 夜弘天狐疑地盯着她,公开夜临风的身份?若照她的办法做了,夜鸾煌将会失去最大的政敌,谁能保证,他不会趁势继位? “叛乱平息后,还求太上皇开恩,允绾衣与夜临风和离,赐绾衣清白之名,嫁与北王爷为妻,王爷对绾衣情深意重,绾衣过去不懂,何为良人,经历了许多事,方才看明白,谁人才是绾衣一生的依靠,绾衣与王爷今生的心愿,就是能携手到老,至于京中的一切,我们已无半分留恋,只想楚国四方安定后,寻个无人认识的地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说到这儿,凤绾衣俏丽的脸庞上,飘起两团晕色,神态间,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与期盼。 这话他也曾听夜鸾煌说过,这个儿子,心不在朝,只在儿女情长上,且他秉性至情至性,又是个知恩图报的,应能信任。 夜弘天权衡许久,终是决定放手一搏。 正如凤绾衣所想的那般,时下,夜鸾煌是他手里捏着的最后一块筹码,要么赌,要么就此认命! 第333章 林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短短两日,楚国局势骤然大变,也不知是谁掀的头,当今圣上非夜氏血脉的谣言愈演愈烈,夜临风勒令地方官员将擅自议论此事的百姓处以极刑,本想杀鸡儆猴,哪知道,他这一做法竟激起了民愤,各地接连发生暴动,无数百姓高举义旗,义军或投靠夜鸾煌的兵马,或直逼京师而来,只为逼他退位,让他释放太上皇。 “叛贼!”夜临风气得浑身发抖,从各地送来的紧急公函被他一股脑挥到了地上。 “皇上,前线急报。”一名隐卫手捧密信步入御书房,却在瞧见房中狼藉的场景时,愣了一下。 血丝遍布的瞳眸豁然抬起,怒道:“呈上来!” 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让隐卫有些不安,他忙定了下神,小心翼翼地奉上信笺。 信是赶赴前线的花家军快马加鞭送来的,且是花无涯的亲笔信。 夜临风一目十行般看过信笺上的内容,阴鸷的眼眸突然暴突,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发生何事了?”凤绾衣初临御书房,就听见他怒不可遏的高吼声,眸光一闪,脸上挂着担忧的表情走了进去。 夜临风翻来覆去把信看了好几遍,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凤绾衣快步走到他身旁,小手轻轻摁住他微颤的肩膀,拧眉问:“到底怎么了?” 说着,眼神顺势投向信函。 “军中出现了奸细?”她惊呼一声,用力将信笺抽走。 信上清楚写明,在大军离城第一日夜里,花无涯捉到了一名向敌军通风报信的奸细,经盘查,此人是前威海水师,林家的旧部,在用刑后,他亲口交代,自己是奉了主子的命,为敌军提供情报,且之前,林家的逃兵也在暗中与敌军联络,欲归顺夜鸾煌。 “怎么会这样。”凤绾衣有些六神无主,“林家不是林素柔的娘家吗?为何会临阵倒戈?” 回应她的是夜临风重重的喘息。 诡谲的暗色掠过眼眸,她嘴上却喃喃低语道:“莫不是之前我小惩了凤卿卿一番,因此使得林家心生怨恨,与你离心了?” 夜临风如醍醐灌顶,交织的思绪瞬间连上了。 “砰” 他踹翻龙案,一脸盛怒的站起身,脸色难看得可怕。 “原来如此!” 怪不得几天前,凤卿卿会擅自出宫,她根本不是去探病,而是去向林荣广和林素柔诉苦的! 夜临风眼底的光芒时明时暗,紧绷的脸庞不住抽搐,咬牙道:“朕要杀了这个贱妇。” 凤绾衣冷眼瞧着他暴走的身影,红唇不自觉往上一翘,下一秒,又肃了肃脸,疾步追了上去,把人拦在门前。 “滚开。”夜临风毫无理智的怒斥道,伸手想将她推开。 “你冷静一点,”她侧身一躲,右手顺势拽住他的左臂,“仅凭花无涯一面之词,就要给林家定罪,未免太儿戏了!我过来前,听宫里人说,近日坊间有些不太平,即便花无涯奏的事属实,在这节骨眼上,我们也不能妄动林家一分。” 她的话如一盆凉水迎头浇下,浇灭了夜临风心里的怒火。 对,林家暂时还不能倒,否则,朝纲势必会大乱,可让他就这样放过林家,他心有不甘! “与其和林家撕破脸,闹出些乱子,不如差人在暗中严查此事,林家若真有通敌叛国之心,接下来必定会有异动,若能找出证据,等战事平息,再按律法处置涉案之人也不迟,再者,这事儿难保没有隐情,万一是有人从中作梗,试图挑拨你与林家的关系,你贸贸然治凤卿卿的罪,岂不是中了奸人的圈套,逼得林家造反吗?”凤绾衣不紧不慢地分析道,字字在理。 在她的安抚下,夜临风眸中的戾气渐渐散去,细想良久,也觉她的法子极好,遂,命隐卫监视林家的一举一动,且下旨封城,不许林家人离开京师一步。 晌午时分,几名皇室宗亲结伴入宫,欲求见太上皇。 坊间的流言他们已有所耳闻,这事关乎到楚国的国运,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如果传言属实,夜临风就无资格做楚国的皇帝,若传言是假的,就得严惩造谣者,抚慰民心。 仁康宫。 殿外的宫女见凤绾衣归来,急忙上前去为她褪下身上的大氅。 “本宫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让李安进殿伺候。” 李安便是南枫在宫里假扮的太监。 闻言,宫女狠狠剐了眼身后的公公,区区一个阉人有什么能耐,竟能得到娘娘的青睐? 凤绾衣懒得理会宫人们的小心思,交代下去后,就步入殿中,在上首的软塌落座。 殿门缓缓合上,南枫生好了炉子,轻手轻脚走上前来。 “这几天,小姐的心情一直很好。” 打从她见过太上皇,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并非往常面具般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凤绾衣优雅地抿了口茶水,笑道:“大功即将告成,我能不开心么?传信给探子,让她们把林荣广潜入丞相府,翻寻密诏的事传出去。”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去了,只需再浇上些水,就能生根发芽。 “林家的好日子该到头了。”轻柔的语气里藏着丝丝冷意,“另外,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你亲自去办。” 南枫面色一凛,神情分外严肃:“请小姐吩咐。” 凤绾衣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小姐!”南枫面上闪过一丝惊愕。 “成大事者,绝不能妇人之仁。”她决绝坚定的眼神,令南枫满腹的说词通通卡在了喉咙。 他大着胆子凝视凤绾衣。 人还是过去那个人,却又好似变了。 “您这样做,就不怕北王爷怨你吗?”他涩涩的问道,一旦这事泄露出去,那位不知会做何感想。 凤绾衣眸色微暗,转瞬,又恢复了清冷。 “他永远不会知道。” 见她主意已决,南枫长叹一声:“属下明白了,晨间,春风苑传了口信来,北王爷身边的护卫惊天,已到京城,人就在楼里,是否要想办法把他弄进宫来?” “他回京了?”凤绾衣有些惊喜。 “听说是奉了王爷之令,专程前来保护小姐的。”南枫又补上一句。 这事他不说,凤绾衣也能猜到。 “我在宫里好好的,便是遇着危险,也有人手帮衬,哪用得着惊天特地跑这一趟?”比起她,他才是最需要能人异士相助之人啊。 “属下这就传信,让探子送人离京。”南枫坏心眼的说道。 凤绾衣脸颊微红,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你如今是愈发大胆了。” 竟敢拿话打趣她? “来都来了,就让他留下吧,他武功不低,有些事交给他办,比探子做更为稳妥。” 话刚落,门外传来急切的叫门声。 来人是夜临风身边的内侍,他来此,是请凤绾衣移驾去御书房救火。 先前不请自来的宗亲,欲求见夜弘天,遭到夜临风的拒绝,这些人便跪在了御书房外,大有见不着人不肯起身的架势,君臣这会儿正僵持着呢。 凤绾衣随他走了一趟,离得老远,她就瞧见了青石地上杵着的几根木桩子。 “还不把诸位大人扶起来?” 一记厉眼投向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侍卫。 侍卫愣了愣,回神后,赶忙上前去扶人,奈何,这些老臣铁了心要见夜弘天,任他们生拉硬拽,仍纹丝不动。 “各位这又是何苦呢?”凤绾衣惆怅的叹息道,缓缓走到众人身前,余光在后方那扇紧闭的房门上一扫,无奈的说,“太上皇龙体抱恙,皇上早有旨意,任何人不得打扰,各位是朝中的栋梁,因体谅皇上才是。” “太上皇身染病疾,臣等更该到御前探视。”一名老臣朗声说道,态度十分坚决。 凤绾衣摇了摇头:“太上皇病得厉害,需得静养,不可再为琐事烦心,诸位对太上皇的挂念,皇上会代为转达的。” 好话说尽,大臣们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固执样子。 凤绾衣不自觉沉了脸,眉宇间染上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之气,道:“诸位今日的举动,若传扬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如何想?黎民们会议论,诸位是听信了坊间的谣言,故而进宫来向太上皇求证,而皇上为不扰太上皇静养,拒绝诸位的请求,将会被看作做贼心虚!”说着,她留心观察大臣们的脸色,见他们态度松动,便缓了缓语气,继续说,“诸位何不等太上皇的病情好转些,再入宫请见呢?” “她说得不无道理。”一名宗亲有些意动,与同僚耳语几句,便拍着衣诀起来了。 送走了这帮不速之客,凤绾衣又进屋好生宽慰了夜临风一番。 离去时,南枫边扶着她的手,边低声问:“小姐为何要替夜临风解围?” 夜临风的态度越坚定,越能令人起疑,这对他们不是很有利吗? 凤绾衣斜了眼身后几步开外的宫人,红唇微动:“你以为凭靠三言两语就能把他们打发走?这事还没完呢。” 这些大臣既敢入宫,足以证明他们对谣言是信的,明面上,他们是罢休了,可暗地里,定会差人秘查。 夜弘天和白婕妤中毒一事,过不了多久就会浮出水面。 想及此,凤绾衣唇边那抹笑灿烂了几分。 “我方才吩咐你的事,尽快去办。” 棋子已然就位,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第334章 杀了凤卿卿 初春,商贾上缴的粮草在运道被劫,押送米粮的六千精兵死伤过半,幸存的将士一路杀出重围,逃回京城报信。 康浩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冷眼望着林间策马而逃的兵士。 身旁已有下属拉开弓箭,锋利的箭头直指兵士背部。 “住手。” 大手轻摁住长弓。 “让他去吧。” 士兵倍感奇怪,将军为何要放虎归山? 康浩没有多做解释,传令打扫战场,收缴阵亡士兵的武器,接管粮草,沿小道,调头返回前线与兵马汇合。 逃兵一路疾奔,在第四日抵达京师。 “皇上,那些人早就知道我军的行军部署,提早埋伏在半道上,我军惨败,”兵士红着眼跪在御书房里,悲痛欲绝的说道,“末将拼死逃了出来,走时,末将亲眼见到,侍郎麾下的旧部与敌军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定是他们泄露了消息,出卖了弟兄们。” 这次负责粮草运送的,是兵部侍郎的亲兵,之前,花家军里查出内奸,夜临风担心军中仍有眼线,便传令兵部侍郎亲自负责粮草押运一事,从米粮备齐,兵马出发,走哪条道,都由他全权负责,连朝廷众官员,也被蒙在谷里。 是以,粮草再次遭劫,必是军中有内应,再加上逃兵的供词,夜临风信了十分。 “兵部侍郎……”那人是林家的旧部,是林荣广的亲信!“他们果然包藏祸心!” “报!”一名侍卫急匆匆跃上台阶,在门外启禀,“皇上,前线战报。” 一封染血的信函被他高举过头顶。 夜临风豁然起身,绕过地上的兵士,大步流星来到门前,夺信笺来看。 信是匆忙写下的,上边占满了斑斑血渍。 他只看了一遍,肝火顿时涌上头顶,面庞一阵青一阵白。 “噗” “皇上!”屋内屋外的侍卫、内侍齐声惊呼道。 夜临风两眼一黑,一头栽倒下去。 仁康宫。 “娘娘,大事不好了。”老嬷嬷一路小跑着奔进殿中,气喘吁吁的说,“皇上气晕过去了。” “什么?”凤绾衣惊得从软塌上站了起来,双眼亮若星辰,几许喜色染上眉梢。 老嬷嬷只觉古怪,娘娘竟在笑? 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凤绾衣忙敛去外露的情绪,摆出一副担忧慌张的样子,问:“好端端,皇上怎会突然晕倒?你快把事儿从头到尾细说一遍。” “具体的情况,老奴不甚清楚,”嬷嬷忽略掉方才的奇怪感,如实说道。 她本是去御膳房取膳食,却在路上见着几名太医慌慌张张往御书房去,稍加打听后才知,皇上气急攻心,昏迷不醒。 “眼下宫中大乱,娘娘可得出面主持大局啊。” 凤绾衣忍住心头的喜悦,点头道:“对,本宫不能乱,皇上是真龙天子,有老天庇佑,定会平安无事的。” 她喃喃几句,待心绪略微平静些,才命人进殿更衣,传旨,命人封宫,封锁消息,以免前朝生乱。 御书房内室里,绣着明黄龙纹的帐幔缓缓垂落,一个枕包放在床沿,太医坐在一旁,搭手为夜临风把脉。 银针刺穴,酥酥麻麻的疼痛感袭过全身。 夜临风难受地皱紧眉头,眼皮动了动,幽幽转醒。 “皇上?”凤绾衣轻唤道。 “朕这是……”夜临风揉了揉太阳穴,脑中一片混沌。 见他面露迷茫,凤绾衣好心地提醒道:“您不记得了?刚才您接到前线战报,一时怒火攻心,把大家吓坏了。” 战报? 涣散的眼神霎时恢复清明,一抹痛色在眼底浮现。 是了,花家败了! “快,给皇上施针。”眼见他心气不顺,胸口剧烈起伏,钟老慌忙吩咐道,唯恐人再次晕厥过去。 用针后,夜临风心口的郁气散去不少,呼吸渐渐平顺下来。 凤绾衣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转眸看向太医,冷声道:“皇上素来身子硬朗,鲜少染病,可这段日子,竟接连晕厥了两回!你们每日问诊,难道不知早先预防吗?” “娘娘息怒,”太医们跪地轻饶,“皇上平日思虑太重,郁气难除,又受了刺激,导致气血上头,才会突然晕厥,微臣已为皇上调理过身子,开过安神药,可这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 前线战事一日不平,心事难除,怎能心情舒畅?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凤绾衣轻吐出一口浊气,疲惫地挥挥手,没再问罪。 太医谢恩后,便离开御书房,为他煎药去了。 偌大的内室中,仅剩下凤绾衣一人侍奉。 “那封信函臣妾已经看过了。”她侧坐在床边,取出一块娟帕,为夜临风擦拭着面颊。 信函上所述,花家军不敌夜鸾煌的大军,大败!已退至京城外六十里处的大山里,与敌军对持,楚国过半城池通通落入夜鸾煌手中,又有各地义军帮衬,已是剑指京城。 花家军无后路可退,只能死守,那座大山是楚国最后一道防线,若溃败,京城必失。 “看来皇上猜错了,定北王对臣妾早已情断,纵使有臣妾为人质,也难拖延大军行进的脚程。”凤绾衣苦笑道。 夜临风张了张口,刚要说话,木窗忽然被一股劲风刮开。 “谁?”她警觉地偏过头去。 只见一名穿着夜行衣的侍卫破窗而入,恭敬站在房中,似有事要禀。 此人是奉旨监视林家的隐卫,已是夜临风的心腹。 他嗓音沙哑地说:“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隐卫抬眸看了凤绾衣一眼。 “臣妾去瞧瞧药煎得如何了。”她识趣的直起身,刚迈了一步,手腕就被夜临风握住了。 “你是朕的皇后,不是外人。” 呵,他总算把她视作了信赖之人,没白费她的种种苦心啊。 凤绾衣眼眸轻闪,一丝笑意掠过眼底。 她没在推脱,顺势坐了下去,反手握住夜临风的大手,朝他笑了笑。 “回皇上,卑职潜入侍郎府,在后院的柴房里,找到了一名被关押的男子,卑职审问过他,据他交代,他乃是前丞相凤鸿泽府中的管家宋义,在皇上登基前,他就被人扣押在府中,而私自扣人的,正是前水师提督林荣广,卑职不敢打草惊蛇,未将人营救出来,只夜夜入府查问缘由。”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有些吞吞吐吐的,不知该不该继续说。 “宋义?”凤绾衣佯装出惊诧的表情,“他不是在相府看家吗?我没听说过,他与林家有过节啊。” 夜临风亦觉困惑,林家无缘无故为何要将此人关押起来? “接着说!”他狠声命令道,心里总有股不安的感觉。 隐卫抿了下嘴唇,迟疑数秒,才硬着头皮说:“卑职仔细盘问过,他说,林家之所以掳走他,是为了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夜临风撑着床板坐起来,充血的眸死盯着隐卫,“快说!” “是太上皇数年前秘赐给凤鸿泽的一道密诏。”隐卫一股脑把话说了出来。 房中死一般的寂静。 “密诏?”夜临风瞳孔一缩,心跳顿时加快了不少,“什么密诏?” 凤鸿泽手里哪儿来的诏书? 隐卫探手入怀,将一份诏书取出。 “此物是卑职在林荣广卧房的枕头底下找到的。” 凤绾衣先一步出手,将诏书接了过来,另一只手搀着夜临风的腰身,递给他看。 “哈!” 夜临风龇目欲裂,口中发出了野兽哀鸣般的凄厉笑声。 “父皇,朕的好父皇!原来你早就留了后招!” 他从来没有信过自己啊。 那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就似一把把刀子,剜着他的心。 “皇上,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凤绾衣面带惊怒,却极快稳住了心神,“当务之急是将这份诏书毁去,决不可让它落入有心人手里。” 夜临风攥紧拳头,向她使了个眼色。 她当即起身,朝长案行去,挑燃了灯蕊后,当着夜临风的面,将诏书烧毁。 “这份密诏有几人看过?”除了林家,还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世? 夜临风咬牙怒问,面上杀机顿显。 隐卫被他盯得心头发怵,垂目道:“除林家人外,唯有卑职看过。” 闻言,夜临风绷紧的神经松了一下。 还好,知晓此事的人不多,只要杀了这些知情者,这个秘密就会永埋在地底。 “传禁宫统长入宫。” 他要先下手为强,将隐患一一扼杀! 隐卫走后,凤绾衣愁眉不展的回到床前,定眼看着夜临风,惊疑不定的问道:“皇上可还记得,近日坊间的流言?” “朕怎么会忘?”夜临风额上青筋暴跳,“朕还以为是夜鸾煌这奸贼所为!没想到,竟是内鬼做的!” 林家早就知道诏书的存在,却秘而不报,分明是别有用心! 他们找着了诏书,坊间就传出他不是皇家血脉的谣言,不可能是巧合。 “先前花家军中出了内奸,我曾怀疑过,兴许是林家因凤卿卿的事儿,生出了叛念,但今日这事儿,却让我打消了这念头,他们怕是早有反骨,不然,为何会在宫变时,就开始找寻密诏?” 她的想法与夜临风不谋而合。 “林家定是想找到诏书来要挟朕,这帮贪心不止的野狼,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想处置林家?”凤绾衣有些犹豫,“可朝堂……” “朕顾不了那么多了。”夜临风愤然打断了她的话,“他们已经和夜鸾煌勾搭上,再不处置,只会给他们机会,泄漏朝廷的情报,若除去林家,夜鸾煌就得不到我军的消息,不知我军的部署,花无涯为将多年,定能阻挠他们,打下一场胜仗!” 凤绾衣险些笑出声来,到了今时今日,他还看不清眼前的局势,仍在做着春秋大梦吗? “这话也有道理,若要对付林家,就得尽快,不能让他们得到风声,”她妥协般点了下头,复又拧眉问,“那凤卿卿呢?” “哼,杀了!”那女人也是林家人,这事保不定她早就知晓。 夜临风脑中闪过林素柔、凤卿卿、林荣广三人平素耀武扬威的样子,愈发坚信,林家包藏祸心。 第335章 天堂有路你不走 黄昏,封魔时刻。 凤卿卿气恼地将宣纸揉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 “本小姐受够了!” 凭什么她要在这儿替那贱人的孩子抄往生经?不过是一个父不详的贱种! 她越想越气,索性停了笔,端起一旁的茶盏。 杯子早就空了,茶壶里也无水。 “连你们也和本小姐过不去。”凤卿卿狠狠瞪了眼茶具,大声朝门外呼唤,“翡翠,你死哪儿去了?快点给本小姐奉茶!” 凤辇悄无声息停在院外,宫女小心翼翼地捧着凤袍的裙摆,无声步入院中,刚入院子,就听到凤卿卿大呼小叫之声,眉头一簇,对这女子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庶出就是庶出,果真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 “你们在这儿候着,本宫想单独为妹妹送行,”凤绾衣在石阶下止步,回身睨着后方的宫人,吩咐道。 “是。”宫人停下步伐,只南枫和院中的翡翠,随她步入殿中。 院外把守的侍卫鱼贯而入,就在台阶下守着,一旦殿中有何动静,或是凤卿卿欲对皇后娘娘不利,他们会立即冲进去救人。 “吱嘎——” 厚重的殿门应声开启。 凤卿卿头也没抬的怒斥道:“你跑哪儿去了?居然不在本小姐身边候着。” 话音一落,她便见着了伫立在门外,一席名贵凤袍裹身的熟悉身影。 晚霞绚烂的光晕从天而降,映衬着凤冠璀璨发亮,衣裙上绣着的暗金色凤凰张牙舞爪地正向凤卿卿示威。 她脸色骤变,神情嫉恨的说:“你来做什么?” 凤绾衣侧目看向南枫,后者搁下手里的托盘,默不作声的关上了殿门。 凤卿卿满心惊惧,紧张的站了起来。 “妹妹,你的往生经不必再抄了。”凤绾衣信步走上前,笑吟吟的说道。 临风收回了旨意? 凤卿卿面上一喜,神态间,流露出几分得意。 她就知道临风舍不得重罚她。 “妹妹在笑什么?”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对夜临风心存希望?真是傻透了。 凤绾衣莞尔微笑,目光越过她,看向桌上凌乱的纸张。 “这些个不诚心的东西,若烧给本宫的孩儿,怕会侮了他的眼。” “你到底想说什么?”凤卿卿有些不安,袖中拳头猛地握紧,“旨意我已经知道了,恕不远送。” “这话说得不对,”凤绾衣摇摇头,巧笑嫣然的道,“该是本宫送妹妹才对。” ‘咯噔’ 心跳漏了半拍,她似嗅到了房中风雨欲袭来的危险气息,戒备的盯着凤绾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不止喜欢痴心妄想,连脑子也不清醒啊。”凤绾衣嘲弄的笑道,往前迈出一步,俯身凑近她的耳边。 温热的鼻息溅洒在凤卿卿的耳垂上,如寒气侵身,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本宫是奉旨来这儿,请妹妹上路的。” 语气柔如春风,可落在凤卿卿耳中,不亚于九重惊雷。 唇瓣哆嗦着,瞳孔愕然瞪圆:“你胡说!” 上路?上什么路? 凤绾衣顺势直起身,像看猴戏般,欣赏着她惊怒惶恐的样子。 “把东西拿来。” 南枫立即从托盘里拾起圣旨,递交到凤绾衣手中。 “妹妹请看。” 凤卿卿用力摇晃着脑袋,连连后退,说什么也不肯去接。 “不,这不是真的!” 临风怎么可能下旨杀她! “妹妹不信,那本宫就念给你听吧。”说着,她手臂一抖,当着凤卿卿的面将圣旨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北王侧妃凤卿卿作恶多端,谋害皇嗣,祸乱后宫,罪大恶极,赐三尺白绫……” “够了!”凤卿卿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激动地飞扑上前,想将圣旨扯到地上。 “小姐当心。”南枫身影一闪,在半道将她踹飞。 “砰” 人狠狠摔在了后方的石墙上。 “哇,”鲜血喷出唇齿,她痛得蜷缩在地上,只觉五脏六腑快要被碾碎了。 凤绾衣冷冷地笑了,随手将圣旨丢到她身前。 圣旨顺势摊开,上边的字迹犹如利刃刺入凤卿卿的眼里。 “拿走!把它拿走!”她不要看! 凤卿卿挥舞着双手,将圣旨仍远。 “妹妹,自欺欺人很好玩吗?”一双绣花鞋在她眼皮子底下停下,凤绾衣优雅地蹲下身来,食指轻挑起她的下颚。 “滚——”她不想见到她。 凤卿卿奋力推了一把,然,手臂却在半空被人截住。 “是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翡翠,“你为什么帮她?” 翡翠反手一拧,凤卿卿痛苦的大叫出声,尖锐的吼叫掩盖了骨头折掉的细碎声响,如魔音,震得凤绾衣耳膜嗡鸣。 她玩味儿的笑了,手指轻轻揉揉耳朵,温声细语的说:“瞧本宫这记性,还未向妹妹介绍吧?这位,” 芊芊玉手点了点翡翠:“她是本宫的人哦。” 凤卿卿呼吸骤停,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似惊,似愣。 “说起来,翡翠投靠本宫这事儿,多亏了妹妹。”凤绾衣继续说道,“若非妹妹对她肆意打骂、欺辱,寒了她的赤子之心,本宫哪会这么轻易捡来一个机灵的丫头?” “小小姐,”翡翠阴恻恻的唤道,恭敬的面具彻底粉碎,压抑多日的仇恨,在她眼底翻涌,“奴婢自问对得起你,你交代的每一件事,奴婢无不是尽心去办,可您,却将奴婢视如草芥,是!奴婢生而卑微,只是个庶出的女子,可奴婢也是人啊。” 她可以容忍主子的辱骂,甚至愿意不去计较,主子时而的打罚,但她无法接受,在危难关头,她一心效忠的人,竟将她当作弃子,随意割舍。 翡翠本就不是奴才,或许在京城她的家族地位卑微,算不上大户人家,可在府上,她再如何不得宠,身边仍有丫鬟伺候,仍有母亲、奶娘呵护,凭什么入了宫,就要做人下人? “你们是一伙的。”凤卿卿颤声怒喝,美丽动人的面庞狰狞如鬼,“放开我!” 她剧烈挣扎着,想要摆脱翡翠的桎梏。 “松开吧,别脏了你的手。”凤绾衣柔柔一笑,但这话,却藏了刺儿。 翡翠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松开手掌,仍觉不解气,又扬起手来,狠狠扇了凤卿卿一巴掌。 “这是小小姐你欠奴婢的!” 她摸了下额上结痂的伤口,这伤,是那日她投掷的茶盏割破肌肤留下的,太医说过,伤口太深,此生难消除印记。 凤卿卿的左脸顷刻间肿了起来,左眼充血,她狠狠瞪着翡翠,那眼神怨毒且愤恨,宛如一条毒蛇。 “妹妹,众叛亲离的滋味可好?”凤绾衣笑若朝阳,只双眸冷似冰锥,“你处心积虑勾搭上夜临风,妄想攀附他,飞上枝头,可如今,他却遗弃了你,哦不,不止是你,连你的娘家,也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凤卿卿面色一僵:“你休想骗人!” 林家是临风最大的倚靠,他绝不敢动林家分毫。 这定是她信口胡诌的。 “事到如今,本宫需要费心编造谎言来哄骗你吗?”凤绾衣鄙夷的讥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夜临风是何秉性,你在他身边睡了好几年,难道一点儿也不知?他可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啊,林家手握重兵时,他尚且会容忍你们三分,如今,林家兵败如山倒,又手握他最大的秘密,你说,他会怎么做?” 凤卿卿不想信她,但她笃定的口吻,由不得她不信。 “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的,你的娘家人会陪着你一起。”说着,凤绾衣轻拍衣诀,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卿卿,心头只觉畅快,“你输了。” “不会的,临风他不会这样对我。”凤卿卿喃喃低语道,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竟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奔向殿门。 她要去见临风! 凤绾衣冷嗤一声,下颚轻轻一抬。 “二小姐请留步。”南枫旋身追了上去,健硕的身躯犹如一堵石墙,横在了凤卿卿跟前。 “狗奴才,你敢拦我?”凤卿卿扬手欲打。 ‘咔嚓’ 右臂应声折断,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传遍周身。 “啊——” 她的手! 眼泪夺眶而出,她痛得顿了下去,双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折着。 “可惜了妹妹这双巧手。”凤绾衣惋惜的叹息道,唇边那抹笑不淡反浓。 “贱人!”凤卿卿尖声怒吼道。 “不许侮辱小姐。”南枫不悦地赐了她一脚,将人隔空踹到凤绾衣脚边。 后背无情撞上地板,内脏受损,翻涌的气血源源不断涌上喉咙。 她呜呜叫着,在地上不住打滚。 “疼吗?”凤绾衣低声问道,脚用力踩住她的手背。 “啊啊啊!” “真吵,”她不快的蹙起秀眉,“这点疼,你就受不了了?” “放了我……姐姐,求求你放了我……”凤卿卿痛哭流涕的哀求道,“我错了……我不该和你做对……你绕了我吧……” 她还没当上皇后,还没享受过母仪天下的滋味,她不想死啊! “饶了你?”凤绾衣眸色一冷,腰身缓缓弯了下去,直直望入凤卿卿水汽晕染的瞳眸里,“本宫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生路,她曾给过她,是她自己舍弃了。 凤卿卿略微一想,在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那是她被软禁在定北王府的事。 “想起来了?”凤绾衣将她变换的神情看在眼里,红唇一扬,笑道,“你当日若愿意就此离去,又怎会有今时今日的下场?本宫难得网开一面,愿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肯抓住机会,三番四次与本宫为敌,现在竟还央着本宫放过你?可能么?” 听出她话里的杀意,凤卿卿顿时慌了,身子趴在地上,一路爬行,来到她脚边,痛哭道:“姐姐,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你再给妹妹一次机会,放妹妹一条活路,妹妹发誓,今生再不会出现在你跟前。” 只要留住一条命,她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凤绾衣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见此,凤卿卿心里萌生出一丝希望。 有戏! 第336章 赐死,抛尸荒野 “娘娘……”翡翠不安地唤了声,若就此放过凤卿卿,不亚于放虎归山啊。 这人绝非善类,但凡被她抓住生机,他日必将卷土重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凤绾衣不忍地轻叹口气。 这话一出,凤卿卿眼里迸射出两道希翼的光亮。 然,下一秒,她口风骤然一变:“你以为本宫会这样说吗?” 放过她?当初,怎不见她大发善心,给墨儿一条活路? 冰凉的食指捏住凤卿卿染血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 “本宫放了你,将来又何颜面去黄泉见本宫的孩儿?”她的眼神冰凉且狠厉,不见一分动摇。 凤卿卿似被一盆冰水迎头洒下,一颗心凉透了。 她恼羞成怒的怒吼道:“你戏弄我!” “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凤绾衣咯咯直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南枫,送她上路!” “是。”南枫面无表情的拾起托盘中的白绫,一步一步朝凤卿卿逼近。 “不要,你别过来。”她慌忙后退,可双手已被折断,根本就爬不起来,只能像一条肮脏的蚯蚓一般,扭动着身子向后爬行。 凤绾衣松开手,嫌恶地看着指头上沾到的血迹。 “娘娘,擦擦手吧。”翡翠看也没看凤卿卿,殷勤的奉上娟帕。 “这么个知心聪慧的丫头,怕也只有妹妹能狠下心来苛责了。”凤绾衣笑着接过帕子,一边擦拭,一边在凤卿卿的伤口上撒盐。 她已退至墙角,再无后路可走。 南枫捧着白绫朝她走来,那曳地的白布犹如死神手里的镰刀,吓得凤卿卿肝胆俱裂,身子不住抽搐。 “我外公是朝廷重臣,你们不能杀我!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毫无底气的要挟,让人听了只觉可笑。 凤绾衣摇了摇脑袋,正欲说话,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凤卿卿似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道:“是皇上,皇上来救我了!” “去瞧瞧。”凤绾衣心头微沉,吩咐翡翠开门,同时,不忘向南枫使眼色。 若来人当真是来救人的,她便要先下手为强,处死凤卿卿! 收到她的暗示,南枫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 “皇后娘娘。”殿门外站着的是夜临风身边的内侍,他笑着欠了下身,“皇上差奴才过来看看,事儿办完了没有,若是办好了,请娘娘将这蛇蝎女子的尸首交与奴才,抛去深山,喂食野狗。” “皇上是等不及了啊。”凤绾衣笑弯了眉眼,眼眸一瞥,看向面如死灰的凤卿卿,“妹妹现在可相信了?” 她一心挂念的意中人,迫不及待要取她的命呢。 凤卿卿的脑中一片眩晕,怎么会这样? “他说过要立我为后,要宠我一生……” 那些话犹言在耳,为何一切全都变了? 凤绾衣嘲弄的轻笑声:“公公稍等片刻,本宫这便送妹妹走。” “好嘞。”内侍规规矩矩站在殿外,而翡翠则合上了殿门。 “凤卿卿,”凤绾衣举步上前,神色冷峻的说,“你真的很傻,男子在情迷之时许下的承诺,你竟会当真?你可知道,你腹中的骨肉,是在他的默许下丢失的,他从未想过要娶你过门,你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不是的……”凤卿卿瘫坐在地上,神志已濒临崩溃。 “你在他身边伺候多年,舍了身丢了心,到头来,他对你仍是不信的,”凤绾衣接着又说,字字如刀,“看在你即将受死的份儿上,本宫再告诉你一件事如何?” 一抹诡谲的笑意染上眼眸,她半弯着身子,贴在凤卿卿耳边,吐气若兰。 “你看,这是何物。” 她背对着翡翠,轻轻卷起袖口,将手腕上戴着的一张薄如人皮的面具撕开,露出了那朵象征女子清白之身的兰花。 凤卿卿瞳孔猛瞪,颓败的面庞上浮现了一丝凄凉、讥讽的笑容。 “哈哈哈!” 守宫砂!她竟是处子之身! 充斥着怨恨的笑声,沿门缝飘荡出去。 守在殿外的内侍身子一抖,胳膊上冒出好些鸡皮疙瘩。 南枫眼疾手快地点住了凤卿卿的哑穴,而后,白绫缠上脖颈。 “妹妹,你可千万别怪姐姐啊。”凤绾衣放下袖口,手掌轻拍着凤卿卿憋得紫红的脸庞,笑道,“姐姐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怪,只能怪你前生作恶太多,贪心不足,不过,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你走后,姐姐会向皇上求一道旨意,将你的尸骨好生安葬,就葬在京城外的后山之上如何?” 南枫双手一紧,白绫霎时回收,紧紧扼住凤卿卿的咽喉。 “在那儿,你日夜都能望着这座宫闱,时刻品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语气喑哑,似恶魔低吟。 凤卿卿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牙关紧咬,恨不能扑上去撕碎她。 凤绾衣漠然回视着她,冷眼看着她一点点绝了呼吸。 “贱人,你……不得好……”死! 余下的一个字,在白绫徒然收紧之下,卡在了嗓子眼。 她两眼一翻,长舌吐出齿关,一命呜呼了。 到死,那双满是仇恨的眼都未能闭上,死不瞑目。 南枫不屑的哼了一声,探了探她的脉象。 “小姐,人死透了。” “是么?”凤绾衣冷漠的收回目光,“匕首。” 南枫愣了愣,弯腰取出靴中的兵器,递到她手里。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分尸吗? 回答他的,是匕首没入皮肉的扑哧声。 “这一刀,是苏儿的。” 刀刃无情抽出,一串血渍溅落在了凤绾衣冷然的面庞上。 她轻轻抬手,覆上脸部温热的液体。 “你的血也是热的啊。” 可为什么她的心却是冷的、黑的呢? 匕首应声掉落在地上,她仿若魔症一般,手掌缓缓握住凤卿卿扭曲的颈骨。 当年,墨儿脖间的指印,就是在这儿。 “小姐?”南枫蹲在她身边,忧心忡忡的呼喊道。 凤绾衣迷离的眼眸徒然恢复清醒,她冷笑一声,将手松开了。 “去,请公公进来。” 内侍得到通传,猫着步伐进入殿中。 “把她的尸体带走吧。” “嗻。”内侍扭头唤侍卫进门,只用一张草席就将凤卿卿的尸骸裹好,带出宫去。 “过十日,命人去山里寻回骸骨,葬于后山。”凤绾衣冷声吩咐道,仅是曝尸荒野,以肉喂狗,尚不足以令她满足! 她要让凤卿卿在九泉之下,亲眼看着夜临风倒台,看着皇宫易主! “小姐当真要为她建坟?”南枫不太赞同,凤卿卿在世时,可没少做出些对小姐不利的事儿啊。 “你当我是好心么?”凤绾衣扬唇微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残忍,“这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咫尺天涯,她做梦都想飞上枝头,做楚国的皇后,可皇宫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却触不可及,你猜她在地狱里,可会安息?” 纵使是死,也要令她的灵魂永堕痛苦深渊里么? “小姐为何如此痛恨她?”仅是大夫人和苏儿之死?他隐隐觉得仍有别的原因。 “这是她欠我的。”凤绾衣狠声说道。 瞧着她狠厉阴鸷的神情,南枫再不敢多问。 入夜,统长亲率京中士兵围困兵部侍郎府,破门而入,将林荣广、林素柔及兵部侍郎通通拿下,齐聚在前院里,塞住口鼻,绑住四肢,秘密处刑。 与林家相干的威海旧部,皆未得到风声,待他们知晓林荣广的死讯时,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分家的尸首被士兵连夜运送出城,只留下院中遍地的血泊。 夜临风本想连宋义一并处理掉,可想到他是相府的人,且这事儿凤绾衣也是知道的,再三犹豫后,放了他一条活路,命人将他带进宫来,欲给他净身,调派他到仁康宫伺候。 仁康宫里有的是他的眼线,宋义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倘若他泄露了风声,绝瞒不过夜临风。 “谢皇上网开一面,留下了宋管家的性命。”凤绾衣得知此事,亲自来到御书房谢恩。 “他在相府多年,与你主仆情深,看在你的面上,朕岂会不饶他?”夜临风挤出抹笑来,柔声说道。 “大患已除,皇上为何愁眉不展?”他的脸色比昨日差了许多,眼袋泛青,眸中更是血丝遍布,好似病入膏肓一般。 夜临风幽幽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疲惫。 “前线今日还无消息传回,朕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花家军就在京师外数十里处,战报应能日日送回,可眼下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真真是叫人坐立难安。 凤绾衣弯了弯唇角,看来,花无涯已有行动了。 她脸上不显分毫,出言安慰道:“没有消息,不正说明那处并无动作吗?兴许两军仍在对持,是以,花将军未差人前来送信,更未向朝廷请求支援,皇上何不趁此良机,在城中征召兵马?以防两军开战,朝廷无兵可用。” 楚国的兵士唯有花家手中残存的两万余人,各地驻扎的兵马,要么战死沙场,要么投靠夜鸾煌,朝中早已没有多余的将士能供调度。 “对!朕得早做准备。” 夜临风眼前一亮,立即下令,传召吏部尚书进宫,想在京城内外招兵买马,重整旗鼓。 榜文刚一放出,城外大山里的村民,争相入城报名,一时间,京城多了好些生面孔。 一本本新兵的名单册子送到御前,初步估算,征兆的壮丁足足有近万人,夜临风喜不自胜,大手一挥,命朝臣发放兵备,将百姓收编操练。 “小姐,王爷帐下的精兵已混入城中,惊天差楼里的探子传来口信,望小姐尽早出宫,以免卷入战乱里。”南枫得到信儿,立即回到寝宫向凤绾衣报信。 这些新兵里,有八成是乔装打扮的梁国兵士。 花无涯明面上看似全无动作,实则,早已在山中与夜鸾煌汇合,瞒着朝廷,率人入城,只等时机一到,大军便可兵临城下,与城中的兵马里应外合,取下京师。 第337章 夜弘天暴毙 凤绾衣略显犹豫,低声道:“我走了,夜临风恐怕会有所察觉。” “让红缨顶替小姐在宫中暂待几日即可。”南枫提议道,“红缨武功不弱,就算被发现,也能全身而退。” “退?你太小看夜临风了。”一旦鸾煌挥军抵达,以夜临风贪生怕死的性子,势必会弃宫逃走,“他想用我来牵制鸾煌,若要逃,必定会带上我,届时,红缨与他近身相处,极有可能被他识破身份。” 之前,她与红缨之所以能调换身份瞒天过海,是因着不在夜临风身前,他的探子只在暗中监视,方才能轻易蒙混过去。 “小姐想留下来?”南枫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顿时急了,“大军压进,夜临风痛失江山,只能挟持小姐保全性命,北王爷定不会容忍他带走小姐,若他们对持,小姐的处境不就危险了吗?” 他随小姐嫁入安南王府,亲眼目睹夜临风往日是如何对待她的。 旁人只知夜临风对她极宠,却不知道,这份宠不过是因为有定北王和相府,无一分真心。 如若夜临风走投无路,必将会用她来换取生机。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凤绾衣笑了笑,面上不见半分惧意,“可我必须留下,摸清他逃亡的路线,向鸾煌传递消息。” 此事交由红缨来办未免会担上些风险,唯有她亲自去做,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进宫时,不也前路灰暗,危险万分吗?可我仍笑到了最后,如今只差这最后一步,我怎能后退?” 对上她坚定的眼神,南枫只得苦笑道:“小姐主意已决,属下说再多,也难让小姐回心转意,但小姐有无想过,北王爷他会为你担忧?” “我相信他。”那人不会让她陷入危险境地。 “可是!”南枫仍想再劝。 凤绾衣眸色一冷,断言道:“此事莫要再提,你今夜便与楼里的探子联络,让他们传信给城中的将士,再等上两日,待朝纲大乱,方是出兵的绝佳时机。” “……是。” 南枫连夜将消息传递出宫,且把凤绾衣的心意一并传回。 “她疯了!” 春风苑三楼的厢房里,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轻喝。 着一席新兵甲胄的雁漠北气呼呼的拍着桌子:“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她还不肯退居幕后?这女人!有把她的性命放在心上吗?” “主子行事自有她的道理。”老鸨很不喜他的语气,皱眉反驳道。 “哼,道理?不就是想盯死夜临风吗?城内城外都是我们的人,他夜临风就算长了翅膀,也不可能活着逃出生天。”说着,雁漠北豁然起身,“不行,我得进宫去把她带出来。” 省得这蠢女人又自作主张。 “庄主止步。”老鸨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下,“这是主子的意思。” “老子不是她的下属,不需要照她的话行事。”雁漠北点了老鸨的穴道,纵身一跃,飞出了阁楼,直奔深宫大院而去。 他来得匆忙,楼里的探子来不及向凤绾衣传信,是以,她根本不知,混入城中的将士里有他在。 今夜郎空无月,层层浓云将天空占满。 白婕妤居住的寝宫里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叫声随风飘远,为这威严的宫闱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殿外把守的侍卫闻声闯入寝宫,摇曳的烛光下,夜弘天七窍流血,浑身抽搐的躺在病榻上,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的手掌在空中挥舞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像是要说话。 而白婕妤则花容失色的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侍卫也愣了,回过神后,赶忙宣太医入殿,且向夜临风和凤绾衣报信。 仁康宫内灯火如数亮起,大批侍卫在宫中疾行,忽地,有人瞥见一抹黑影窜过高墙。 “有刺客!快!保护皇上、娘娘!” “啧”,雁漠北郁闷的嗤了一声,不甘心的望着仁康宫的方向,一咬牙,调头朝相反的路飞走。 他可不能把人引去绾衣那儿,不然,会给她招来麻烦的。 “刺客?”凤绾衣刚行过长廊,就被隐卫拦了下来,秀眉一拧,冷声问,“人抓着了吗?” 宫中哪儿来的刺客?难不成是惊天? 余光转向南枫,他前脚刚把消息传出去,后脚宫里就有刺客造访,怎么会这么巧? 南枫也怀疑是惊天贸然入宫,见她看来,不由有些心虚。 “暂未抓到。”隐卫面露愤然,“不过娘娘可以放心,卑职已在暗中派遣了人手,竭力保护娘娘的安危,不会让那刺客伤害娘娘分毫。” “有劳了。”凤绾衣强忍住心头的不安,笑着点了下头。 与隐卫分道后,继续朝白婕妤的寝宫行去,但心情已然不复出门前的欢喜。 她在寝宫外与急匆匆赶来的夜临风撞了个正着,两人刚碰头,就闻听到殿中飘出的鬼哭狼嚎之声。 脸色齐齐变了,快步冲进后殿。 早到一步的太医跪了一地,皆是一副垂泪哭喊的悲怆模样,而白婕妤已是哭晕过去,摇篮床里的小皇子,许是被殿中悲伤的氛围感染,正张着嘴,哇哇啼哭。 夜临风箭步冲到床边,一把掀起帐幔。 床榻上,只穿着件染血中衣的夜弘天,已经断气了,唯尸体尚有余温。 他惊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驾崩了? “回皇上,”一名太医低泣道,“太上皇身中剧毒,臣等赶到时,已经迟了。” “请皇上节哀。”太医院的几名太医跪地哭喊道。 “中毒?”他早已给夜弘天停用了毒药,吊着他一口气,为何人会中毒身亡? 夜临风只觉自己身陷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是谁?究竟是哪个狗胆包天的家伙,胆敢对父皇下毒?”他又惊又怒的高喝道,猜疑的目光在殿中诸人身上一一扫过,似想从中寻找出可疑之人。 凤绾衣微微红了眼眶,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惧。 就在这时,殿外有侍卫来报,宫中生变的消息,已传出宫墙,好些朝廷重臣正乘坐马车,进宫求见。 夜临风再傻也知道自己中了有心人的算计! 夜弘天刚咽气,朝臣就得到了风声,明摆着是一场针对他设下的局! “皇上,不能让百官进宫,我们得尽快封锁消息,防止京城生乱。”凤绾衣似刚回神,走到他身旁,轻声提醒道,“若太上皇中毒身亡一事传出去,天下人会误以为是皇上所为的。” “谁敢?”夜临风怒不可遏,“此事朕从不知情!” 坊间流言四起,他保全夜弘天还来不及,岂会下药毒害他? “臣妾信皇上不是此等大逆不道之人,但天下人却不见得会信啊,那花无涯对朝廷忠心一片,假若他知晓此事,难保不会对皇上起疑,便是他信任皇上,花家军也会信吗?”凤绾衣的话说到了夜临风的心坎上。 他一咬牙,朗声命令道:“今夜宫中无事发生,宫门已禁,未经朕传召,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宫,违令者,杀!” 侍卫手持圣谕,将闻讯赶来的百官拦阻在宫门外,有宗亲冒死闯宫,被侍卫当众斩下首级。 百官面面相觑,皆被侍卫凶残的暴行震住了。 他们得到消息来此,若消息是假的,皇上怎会有此激进的反映? 官僚们对望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凝重。 夜临风有心想封锁消息,然,这世上哪来不透风的墙?天亮时,太上皇中毒身亡一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座京师。 半夜潜入宫中的刺客逃得无影无踪,侍卫们无功而返。 本该是早朝的时辰,宫中却是各处戒严,巍峨的宫门紧锁着,昨夜抵达的朝臣仍盘踞在门前,好些百姓闻讯赶来,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议论着宫中的变故。 “皇上,吃点东西吧。”凤绾衣亲手接过内侍送来的燕窝粥,走到御前,好言好语哄着夜临风用膳。 “朕不吃。”他心烦意乱哪有功夫吃东西? “昨夜到现在,你点食未进,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凤绾衣眼泛忧色,拾起银勺,送到他嘴边。 “朕说了不吃!”夜临风手臂一扬,竟将瓷碗挥落在地上,热腾腾的粥水溅了凤绾衣一身。 他有些愣怔,眉宇间染上几分歉意。 “朕心烦得厉害,你别往心里去。” “臣妾明白皇上的难处,”凤绾衣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怎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夜临风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心头泛起些许欣慰。 “还是你懂朕啊。” “你我是结发夫妻,臣妾自是懂你的,”说着,她口风一转,“宫外那些臣子,皇上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由着他们盘踞在此吧?” “哼!那帮老不死的,成天除了会给朕添堵,还会干点别的吗?”提及皇室那些人,夜临风忍不住大动肝火,“待朕查清究竟是何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挑弄是非,朕必要诛他九族!” 凤绾衣不以为然,陪着夜临风待了片刻,她就寻了个借口离开寝宫。 “白婕妤醒了吗?” 南枫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低声回禀:“人一刻钟前醒来了,只是吓得不轻,太医说,她神志大乱,怕是疯了。” “哦?”步伐微微一顿,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底,“想靠装疯卖傻蒙混过去么?” 瞥见她脸上露出的杀意,南枫心头一沉,道:“小姐多心了,那五石散是属下亲自所下,白婕妤又无内力傍身,不可能保持清醒。” 寻常人只需略微服用几次,就会心智失控,神情癫狂,白婕妤服下药,又因夜弘天之死,倍受打击,因此令药效提早发作,合情合理。 “那又如何?”凤绾衣并不这样想,她冷着脸说,“她知道得太多,若容她活下来,将来,兴许会成为鸾煌的心腹大患。” 她和太上皇的协定,白婕妤一清二楚,如若他日,她恢复清醒在暗中煽动朝臣,鸾煌处境堪忧。 “等夜临风出手镇压百官时,你偷偷去一趟太医院,把人除去!” “小姐!”她明明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啊。 凤绾衣厉声道:“照我的话去做。” 第338章 宫门闹剧 宫门前围聚的百姓越来越多,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高喝。 “放大人进宫去!我们要知道太上皇是生是死!” “谁?刚才是谁在说话?”把守宫门的侍卫厉声高喝,审视的目光流连在人群里,试图从中说话的家伙。 有人领头,百姓大着胆子连声附和:“把宫门打开!” “让大人们入宫!” “你们死守宫门不许大人进去,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 此起彼伏的嚷嚷声,从街头传至街尾。 皇室的几名宗亲顺势撩开衣摆,直挺挺跪了下去,叩首道:“请皇上顺应民意,容臣等进宫面圣。” 大臣紧跟着跪下去,齐声高喊,请求天子开宫门放行。 “大人。”一名年纪尚轻的侍卫,被眼前这副众志成城的画面吓了一跳,神情无措的望向伍长。 “你们在此候着,在本将回来前,绝不能放一人入宫。”伍长交代一句后,狂奔向御书房请示夜临风。 一如凤绾衣所料,当听说臣民同心,势要见太上皇后,夜临风一气之下,将几名宗亲扣押,要以听信谗言,煽动民心的罪名收监大牢。 他异常的反映,更是让臣民们坚信流言是真的。 百姓群情激愤,在侍卫出面绑人时,一拥而上。 “你们想造反吗?”伍长怒声质问道,腰间佩刀已然出鞘。 明晃晃的白刃,令最前边的百姓有些踌躇。 后方再度传来一道声音。 “怕什么?皇上为君不仁,为了隐瞒不是皇家血脉的真相,残害太上皇,他不配做咱们的皇帝!” 此话一出,愣怔的百姓愈发愤怒,当场抡起拳头,扑向了宫门口把守的侍卫。 场面一片混乱,无人留意到人堆里那名两次出声煽动情绪的男子正偷偷摸摸地朝人群外围走去,在街头七转八拐一番,溜回了春风苑。 “事情办成了吗?”老鸨见探子回来,赶忙上前询问。 男子笑吟吟的点头:“办好了,正宫门处已经乱了。” 嗓音清脆悦耳,哪是男子所有? “好,现在就等主子那边的消息了。”说到这儿,老鸨往三楼的方向瞧了一眼。 雁庄主昨夜离去后,到这会儿仍不见踪影,该不会出事了吧? “唔”,潜伏在仁康宫屋檐上的男子,忽然有些鼻痒,“哪个混蛋在背后念叨我呢?” “小姐,”南枫警觉地看了看房梁,“屋上有人。” 凤绾衣面色一凛,向他递了个眼色。 南枫当即离开大殿,绕殿外的红廊来到后方,趁四下无人时,点地跃上瓦檐。 “是你!?” 雁漠北挥了挥爪子:“哟。”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随我下……”去。 话没能来得及说完,就见一名药童慌慌张张跑进了院子。 “娘娘,太医院出事啦。”药童匍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白婕妤方才趁太医院大乱,偷偷溜出屋子,跳进了御花园的池塘里,生死不明。” “你说什么?”凤绾衣大吃一惊,慌忙随药童去往出事的地方。 池塘旁已聚集了不少宫人,几名侍卫褪去甲胄,正在池子里打捞尸体。 夜临风也赶了过来,脸色很是阴郁。 凤绾衣正欲行礼,便有发冠不整的侍卫小跑着来到御前。 “皇上,宫门处有人寻乱挑事。” 他把正宫门前发生的闹剧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夜临风本就难看的脸色,霎时黑如锅底。 “绾衣,白婕妤的事暂且交给你来处理,朕令有急事要办。” 草草吩咐后,他头也不回地去往宫门,不曾注意到,身后发妻面上一闪而过的诡谲笑意。 “娘娘,人找着了。” 侍卫一手拖着人,一手奋力波动水面,嘴中不忘高声嚷嚷。 凤绾衣神情一肃,回身看向池塘。 一具蓬头垢面的尸骸‘咚’地砸落在葱绿的草坪上,侍卫喘了口气,拨开了尸体面上粘稠的发丝,露出了白婕妤的脸,探过鼻息后,他遗憾地摇了摇头:“已经没气了。” 一个中了五石散,心智混乱的病人,竟会趁乱溜走,跑来此处寻死? 这事未免太过反常。 睿光闪烁的眼眸微微一眯,她仔细端详着白婕妤苍白且浮肿的面庞,良久后,才开口问:“白婕妤临终前,可有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报信的药童冥思苦想一阵,随后,一拍脑门:“奴才是头一个发现白婕妤溜走之人,当时,奴才煎好药,正准备送进房里,途径院子时,白婕妤刚巧与奴才擦肩而过,嘴里似乎嘀咕着什么。” 他歪了歪头,努力回想。 “好像是说,要去陪太上皇,奴才察觉到不妥,一路跟着她来到这里,本想拦人,哪知道,白婕妤忽然就跳下去了,”说着,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来,“她跳糊前,曾说对不起小皇子,望今生小皇子能平安长大,来世再续母子情分。” 凤绾衣脑中飞快闪过一道灵光。 “是这样啊。”她轻声感叹道,望向白婕妤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敬佩,“把白婕妤送回寝宫,代本宫询问过皇上后,再行安葬。” “是。”宫人们齐声领命。 尸体搬走前,凤绾衣又补上句:“将小皇子带到仁康宫,由本宫代为照看。” 白婕妤的死讯,没过多久,就被南枫传给了京城的探子,只短短一个时辰,京中流言再出,说白婕妤是被夜临风害死的,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隐瞒弑父的真相。 凤绾衣带着小皇子回到寝宫,婴儿睡得正香,浑然不知他的生身母亲已经离开了人世。 她挥手遣退了宫人,亲自为小皇子更换尿布,打湿娟帕为他擦洗身子。 “看你这架势,倒像做惯了奶娘的。”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凤绾衣侧目看去,惊喜的笑了:“雁大哥?” 方才在屋檐上的人是他? “嗯哼,”雁漠北双手环在胸前,爱搭不理的应了一声,脸上写着‘快来哄我’四个大字。 凤绾衣有些忍俊不禁,放低姿态,问:“我做了何事,竟惹得雁大哥大动肝火?” “你少给我装傻充愣。”雁漠北心里压抑多日的憋屈与恼怒,这一刻如数爆发,双眼一瞪,隔空指着凤绾衣的脑袋,就想教训。 她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眼神往殿门处瞥了瞥。 雁漠北默默咽下了唇边的话,没好气的冷哼道:“等咱们出宫以后,我再好好教训你。” 凤绾衣轻笑声,没把他的要挟放在心上。 “我的来意,不用说你也该知道,准备一下,一会儿我就带你出宫。”他一本正经的说,姿态格外强硬,一副她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仍得走的模样。 “不急,”凤绾衣朝他投去抹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转过身,为小皇子盖上被褥。 “你自个儿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帮人养孩子?”他平生最讨厌小孩,哭哭闹闹的,吵得人头疼。 “她娘为了保全他,不惜拿命来赌,我岂能袖手旁观?”白婕妤临终前说的那些话,是说与她听的。 一个能顺利诞下龙子,且在回宫后,未死在后宫斗争里的女人,怎会愚昧无知? 她必是猜到太上皇的死,与自己有关,自知无活路可走,便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将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并带走,以此来换小皇子周全。 “其实,她不这样做,我亦不会伤害她的幼子。”凤绾衣神色复杂的看着婴孩,低声喃喃道。 “喂!回神了!”雁漠北没听清她嘴里说的话,见她走神,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真这么喜欢孩子?” 凤绾衣含笑不语。 “我可得把这事儿告诉小煌煌,让他往后啊,多加把劲儿,满足你的愿望。”雁漠北没脸没皮的打趣道,直把凤绾衣逗得脸上发燥。 她灌了口凉茶,才觉脸颊上的温度有所下降,遂,问道:“进京来的人,只有你一个吧?” “小煌煌倒是想来,可惜,他得统帅三军,抽不开身,只能把重任交托给我,临行前,他说了,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在战事爆发前,将你带走。” 这话倒像他的口吻。 凤绾衣心头甚暖,面上的笑加深了许多。 “若我不肯走,你就要用强的咯?” 雁漠北微微颔首,默认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从命了。” 她忽然的退让,令雁漠北好生意外。 “你真愿意……”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不好!是迷药! 雁漠北立即反映过来,欲掩住口鼻,但药粉已吸入鼻中。 双腿一软,踉跄着栽倒在地上。 “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凤绾衣满眼歉意的说,待人彻底昏迷过去,她才蹲下身,在雁漠北的衣襟内找着了一个用以联络的竹筒。 混进城的士兵要想与城外的兵马联系,少不得要用上信号弹,雁漠北在军中的身份是军师,又奉夜鸾煌的命进京办事,身上肯定藏有此物。 她收好竹筒,吃力地架起人,放在床榻上,而后,行出殿门,将南枫叫进来,命他偷偷将雁漠北弄出宫去。 宫门前的闹剧,随着夜临风的现身愈燃愈烈,无论他怎么说,闹事的臣民都不肯让步,铁了心要见太上皇,甚至有不少激动的百姓,站在人群里高声怒斥他弑父的恶行。 夜临风紧绷着的面庞狠狠抽动几下,心头杀意疯涨。 就在他的耐心濒临耗尽时,一束烟火迸射的咻咻声响,从宫中传出。 他猛地回过头,只见天空上炸裂开一朵青色的彩烟。 百姓们先是一惊,然后勃然大怒。 先帝驾崩,宫里头竟有人肆意燃放烟火? 相较于民众的愤怒,见多识广的朝臣们,却是一脸凝重。 “信号弹?”夜临风自然认得此物,心头徒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低吼道,“查!朕要知道,这东西是谁人燃放的!” 他的皇宫里,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向外传递消息?当他是死人不成? 第339章 夜临风逃了 京城外十里处的官道密林。 “将军,你快看。”一名楚国步兵副将指着远方青烟未散的天空,“是兵士传出的信号。” 在入城前,夜鸾煌亲下军令,一旦摸清了城中的局势,抓住开战时机,便以青烟为信与大军联络,里应外合夹击京城。 树下,斜身轻靠着树干的男子缓缓直起身来。 威风凛凛的银色盔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金属摩擦的动听声音。 精湛的下颚微微抬起,黑沉的眸望向苍穹,半响,唇瓣轻动:“传令全军,即刻出发!” 一个时辰后。 楚国京师。 城头把守的士兵正值换岗之时,有说有笑的哨兵结伴行上城墙,还没来得及与同伴交接,冷不防就看见了,城外不远处掀起的滚滚尘烟。 “咚咚” “咚咚咚” “地!地在动!”街上的百姓率先发现青石路的颤动,他们顿时慌了神,赶忙逃窜到路边的屋檐下躲避起来。 一些胆小的妇女,忙抱紧幼儿,踉踉跄跄的逃进家中。 震动愈发剧烈,随之传来的,是万马奔腾之声。 守城的士兵半个身子探出城头,凝眸远望。 朦胧的尘烟里,隐隐有黑色的身影在向这方快速逼近。 “咻——” 一支羽箭划破浓烟,破空袭上城墙。 “啊!”士兵吓得捂眼惊呼。 羽箭贯穿城头的楚国旌旗,稳稳刺在了烽火台的壁面上,箭头穿过旗帜,入墙三分。 不少士兵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唾沫,只觉脖子阵阵发凉。 “敌……敌袭!” 声嘶力竭的高唤,打破了京城的宁静。 羽箭从天而降,欲阻挠敌军进城的脚步,一批士兵奔下城墙,意图封锁城门。 埋伏在大街小巷的新兵在旗杆断裂的瞬间,一涌而出。 “你们来得正好,快到城头上去,绝不能让敌人进城。”推合城门的士兵瞥见新兵赶来,急匆匆吩咐道。 回应他的,是无情斩下的刀刃。 数十名关城士兵顷刻间身首异处,殷虹的鲜血浸湿盔甲,在他们身下渗透出来。 “呜——” 警戒的号角声随风传远。 身在宫门前的夜临风也听到了这道声响,脸色豁然一变,他哪还有心思理会闹事的刁民?当即下令关闭各宫门,将百官遗弃在宫墙外,孤身返回宫中。 宫门合上的刹那,康浩率三千新兵穿过暗巷抵达正门,与留守的侍卫战成一团。 短兵相接声沿宫门的缝隙传入,惨叫声不绝于耳。 “主子,”隐卫飞过墙头,在他身旁停步,“闯宫者有数千余人,仅凭禁军很难阻挡,请主子速速回后宫去,莫要在此逗留。” 谁也不能保证,宫外的侍卫能支撑多久,若宫门被破,这些人闯入宫中,他必会受伤。 “这些人究竟是何来路?”夜临风有些六神无主,他压根不知,京中会突然冒出一批人马来。 “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应是朝廷征召的新兵。”隐卫一边说,一边护送他去往御书房。 宫中潜伏的隐卫一一现身,以身为盾,形成一个圆形,将夜临风牢牢护在正中。 夜临风略微一想,便猜到这些新兵极有可能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吏部是怎么办事的?”他气恼的训斥道,“他们难道没有核查过报名者的来历吗?” 竟会让敌人蒙混进城,传出去,不知要笑掉多少人的牙齿! 夜临风越想越气,甚至生出了罢免吏部尚书的念头。 他刚回到御书房,就有隐卫回宫报信。 “主子,”隐卫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用以蒙面的黑巾,已在混战中丢失,面上染满斑斑血迹,他缓了口气,急声道:“花无涯率军攻城,城门失守了。” “你说什么?”夜临风如惊弓之鸟,从龙椅上弹了起来,唇瓣哆嗦着,问,“花无涯?” 他不是在山中,与夜鸾煌对持吗? “是,敌军来势汹汹,兵强马壮,破城后,与新兵在城内汇合,正往皇宫杀来!城中守备节节败退,根本撑不了多久,”隐卫红着眼睛,叩请道,“主子,您快走吧,若是晚了,等敌军攻破宫门,那就走不掉了。” 殿中的十二名隐卫齐齐跪倒,恳求夜临风弃宫出逃。 “走?朕是皇帝,这里是朕的家!你们要朕走去哪里?”夜临风梗着脖子,厉声咆哮道。 为什么? 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 他思绪大乱,脑中像是打了无数个结,理不清明。 “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隐卫再度劝道。 其同伴纷纷出声附和:“与其做困兽之斗,不如先避其锋芒,等查明缘由,在想办法东山再起,总好过落入奸贼手里。” “主子,您就听卑职的,走吧。” 夜临风死死瞪着他们,脑中做着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拖着皮开肉绽的身体冲进房中,左腿一软,整个人狼狈的砸在了地上。 他吃力的抬起眼皮,说:“皇上,正门被破,敌军闯进宫来了。” “主子!”隐卫异口同声的唤道,面上一片哀求之色。 夜临风攥紧拳头,咬牙说:“去,把皇后带过来,朕要带她一道离开。” 二十一名隐卫一分为三,数人携宫中侍卫,拦截闯宫的新兵,数人留在御书房内,贴身保护夜临风的安危,另外两人则动身赶赴仁康宫。 凤绾衣早已料到夜临风会有此举动,那人比谁都惜命,强敌当前,他岂会选择死守? 是以,她未带一件衣裳,轻装简行跟随隐卫来到御书房同夜临风会晤。 “你随朕来。” 听着越来越近的打斗声,夜临风没功夫详加解释,拽住凤绾衣的胳膊,在八名隐卫的护送下,退出御书房,直奔静安宫而去。 此处是废弃多年的禁宫,夜弘天在世时,已无人问津,常年失修,院中尘埃遍布,门窗更是摇摇欲坠。 夜临风轻手推开房门,径直走向左侧空无一物的白墙,转动壁上灯盏。 “轰隆” 右侧的墙面应声朝内转开,露出一条朝事、昏暗的甬道。 “这里怎会有密道?”凤绾衣靠着隐卫手中的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前行着。 无人发现,她的云袖下不断有红色的粉末洒落到地上。 夜临风头也不回的说:“静安宫是皇祖父宠妃的宫殿,那人不甘寂寞,偷偷修建了密道,方便情郎入殿幽会,后来,东窗事发,皇祖父一怒之下,将这儿禁封,至今少有人踏足。” 而这密道也因此得以保存下来。 “朕小时候曾听人说起过这桩秘辛。” 凤绾衣意味深长的打量了眼还算光洁的石壁。 若真是常年无人进出,密道里应该长满青苔才对。 想必他在逼宫得逞后,就差人打扫过此处,未雨绸缪,早早给自个儿留了条后路。 “今日闯宫的是些什么人?”她佯装不解的问道,用言语分散众人的注意力。 隐卫如实禀报。 “等朕逃出生天,重整旗鼓,朕必要杀回来,手刃逆贼!”夜临风恨极了花无涯,这人就同德妃一样可恨!明明是一家人,却只拿他当外人对待,如今可好,竟还向他挥刀,带兵逼宫! 想及此事,夜临风的面庞变得狰狞起来。 凤绾衣玩味儿地睨着他,杀回来?他有这本事吗? 一行人足足走了近一刻钟,终于到达了密道最深处。 隐卫旋身一闪,从后方飞到最前边,调动内力,运气于掌心,朝天挥出一掌。 “轰!” 封堵密道口的石块被内力击飞,刺目的阳光倾洒进来。 凤绾衣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待刺痛感散去,方才将手交给夜临风,由他抱着自己,爬出洞口。 密道外,是南边宫墙的角落,四周杂草丛生,若不留心,很难发现在草丛中的乱石堆下,藏有一条密道。 远端,隐隐能见着身披甲胄的士兵策马进宫的身影,这儿距离正门甚远,然而,风中依旧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们要往哪儿走?”凤绾衣拧眉问道,眼眸微垂,轻扫过身上的宫衣。 她并未着凤袍,可宫里的锦缎、衣料款式,与坊间大不一样,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夜临风也留意到了她的着装,脸色一沉,忍不住斥责道:“你怎不换上常服?” 他们正在逃命,她居然连衣裳也不换,这不是给他添乱吗? “我走得匆忙,没顾得上这事。”凤绾衣闷声说,神色三分委屈,七分惭愧。 夜临风忍住火气,戒备的看了看四周。 “眼下想混出城太难,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离开此地。” “可城门已经攻破,城里到处是花无涯的人,咱们上哪儿去找安身之所?”凤绾衣忧心忡忡的问道,话里透着些许急切。 “主子,回王府去吧。”隐卫提议道,“花无涯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主子和夫人藏在王府里。” “没错,”凤绾衣眼眸大亮,也觉这法子极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夜临风沉吟片刻,同意了这主意。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避开敌军,专挑无人的小道、暗巷走。 街上除一些个受伤倒地的士兵,便只剩下一地尸山血海。 敌军入城后,一路杀进宫中,只留了数千人把守出城的要道,至于街头巷尾,并未命人巡逻、盯梢。 百姓们对夜临风的怨气积存许久,见花无涯率兵攻城,无一人愿走出民居,与守备联手迎敌。 隐卫先行飞进王府的后院,仔细查探过各处,确定安全后,才打开后门,请两人进府。 安南王府的景况与凤绾衣记忆里并无不同,真要寻出些异状,便只有府中不见行踪的家仆了。 夜临风带着她进了前厅,上首的木椅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他嫌恶的皱了下眉:“该死的花无涯!” 他落入这步田地,全都是为他所害! 话刚落,一颗石子飞过院子,直逼他眉心而来。 “主子当心!” 隐卫迅速出手,掷出暗器,欲将石子击落。 但石子来势凶猛,力量十足,暗器仅是改变了它飞射的方向,未能化解危机。 石头擦着夜临风的左脸颊嵌进墙面。 一道血痕在他脸上炸开。 第340章 见到你就恶心 “保护主子。” 八名隐卫排成一条直线,护在夜临风和凤绾衣的面前,虎目圆瞪,紧盯着前院的动静。 院中空无一人,但空气里弥漫的危险感,足以令他们神经紧绷。 夜临风一脸惊滞,他机械的抬起手指,自伤口上抚过。 指尖那滴红色的血珠,似燎原之火,将他心头压抑的愤怒与仇恨一并勾出。 “谁在这儿?” 他怒声高喝道。 凉风肆意凌虐着花草,风声鹤唳,扰得人不得安宁。 一抹墨色的身影掠上墙头,双脚踩在府门的房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厅中的众人。 凤绾衣长松了口气,唇角一勾,无声笑了笑。 “是你老子我!” 雁漠北不改猖狂本性,语气十足的狂妄。 乍一见到他,夜临风猛吃一惊。 逼宫的人不是花无涯吗?为什么夜鸾煌的人会出现在此? 难道……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他紧了紧拳头,眸色一狠,命令道:“给朕杀了他!” 来人只有一个,而他却有八名武功高强的隐卫在身边,纵使雁漠北能耐滔天,也难占到上风。 “哟哟哟,某些人真是不要脸啊,竟想人多欺负人少?”雁漠北不屑的瘪瘪嘴。 语毕,他的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了。 好快! 隐卫艰难捕捉着雁漠北的影踪,八人同时出手,合力围攻上去,出招尽是杀招。 夜临风见机拽住了凤绾衣的胳膊,拉着她退到墙角。 一双眼紧张的注意着前厅中央的战况。 见此,凤绾衣忙打量起周围的器皿。 她随身携带的毒药在路上已经洒光了,要想制服夜临风只能想别的办法。 然而,她所站的位置距离厅中的摆设有一段距离,便是最近的青瓷花瓶,亦隔着半米的间距。 “砰砰” 四名隐卫被踹倒在地上,吐血不止,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余下四人且战且退,在见识过雁漠北高超的武功后,他们哪儿还有底气同他动手? “真弱。”雁漠北揉了揉手腕,一脸鄙夷的说,“就这点能耐,也敢在我跟前班门弄斧?” 说着,目光越过隐卫,直直投向夜临风,示威般朝他咧嘴微笑。 夜临风怒极,但他明白,雁漠北能找到这里,其他人必定也能猜到,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 既然不能靠这帮废物突出重围,他就只能走最后一步棋了! 一抹狠色掠过眼眸,手臂一拽,想将凤绾衣带入怀中。 但她太了解他,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令她看透他的心思。 在夜临风动手的同一秒,凤绾衣一脚踩上他的龙靴。 “嘶!” 夜临风疼得冷抽口气,手掌下意识松开了一些。 就是现在! 凤绾衣飞速抽回手臂,左膝用力往上一顶。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他要害之处袭来,夜临风手捂伤处,疼得眼泪直冒。 雁漠北本能的夹紧了双腿,光看着他都觉得疼。 凤绾衣趁他受伤之际,举步奔向雁漠北。 “站住!” 眼角闪过一道白光,下一刻,她的脖颈间泛起了丝丝寒意。 泛着寒芒的软剑横在她的颈部,身后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气息。 “啧,”雁漠北懊恼的轻嗤一声,是他大意了,只顾着留心绾衣的动静,却没发现,有隐卫偷偷从地上爬了起来,在紧要关头挟持了她。 “凤绾衣!” 夜临风撑着墙面直起身子,喷火的眼神狠狠钉在她的背上。 “你背叛朕。” “背叛?”凤绾衣讥讽的笑了,已经撕破了脸,她不需要再同他逢场作戏。 温婉情深的面具寸寸龟裂,她偏头斜睨着夜临风,眼神森冷,像是在看着宿世仇敌。 “我从没对你付出过真心,更未将你视如自己人,何来背叛一说?” “你……”夜临风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没付出过真心? 脑海里不期然闪过她嫁入王府后的一幕幕画面。 那些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日子,难道都是假的不成? “你猜得没错,”凤绾衣仅从他不停变换的神色,就摸清了他心中所想,“那些过往都是假的,你知道么,在王府的那段日子,是我今生最恶心的回忆。” 她冷眼迎上夜临风惊怒的目光,脑中回荡的,是临终前,他字字诛心的话语。 红唇轻扬,扯出一丝残忍的弧线。 “每日看到你故作温柔的样子,我都会感到可笑、反胃。” “你想用我为质,牵制鸾煌,我偏要你美梦破碎,要你瞪大眼睛看着,你梦寐以求的皇位,落入他手。” “自我嫁你至今,每夜与你翻云覆雨之人,可不是我,而是你的好姘头凤卿卿!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吗?我便做一回红娘,给你们机会勾搭成双。” “你夺位逼宫,仗着有林家扶持,以为能坐稳龙位?呵,我不过略施手段,就让你失去了最大的倚靠,实话告诉你,仁康宫中搜查出的堕胎药物,是我放进去的,而那小产掉的孩子,从未存在过。” “翡翠早已被我收买,我故意设局,引你入瓮,让你坚信林家有造反之心。” …… 一桩桩一件件,她如数家珍,一一说与夜临风听,就连花无涯的投诚叛变,也未放过。 夜临风呼吸骤停,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住,泛起阵阵钝痛。 “我有不少机会能致你于死地,”凤绾衣继续火上浇油,这些话藏在她心里太久,如今,她终于能无所忌惮的吐出来了,“可我没有那样做,你知道是何缘故吗?” 她故意顿了一下,在夜临风呆滞的目光下,一字一字的说,“因为我要你痛不欲生!要你在尝过美梦成真的滋味后,痛失所有。” “贱人——”夜临风终于回过神来,面部因怒火剧烈抽动着,“杀了她!给朕杀了这个贱妇!” 隐卫握紧刀柄,正欲下手。 “咻” 一支羽箭破空袭来,擦着凤绾衣的肩头,没入他的心口。 持刀的手微微颤了颤,身躯被羽箭的劲力带动,下意识朝后退开。 雁漠北瞅准时机,趁机动手,在众人尚未回神之际,已抱着凤绾衣飞出前厅。 院墙上,一席银甲裹身的男子,持弓而站。 两束泼墨秀发,贴着他精致的脸廓垂至胸前,身躯伟岸如山,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严气场。 “鸾煌!” 凤绾衣惊喜的呼唤道,平静的心潮荡开些许涟漪。 他来了! 夜鸾煌随手抛去弓箭,旋身跃入院中。 冷冽的目光投落在雁漠北那只不安分的大手上。 黑眉不悦的拢紧。 “咳!”后者尴尬地咳嗽一下,赶紧松手,一脸无辜的退到旁侧。 “你看见我留下的线索了?”凤绾衣小跑着撞进他的怀里,娇声问道。 “……嗯。”夜鸾煌漠然回应,细细审视过她的浑身,又为她把了下脉,确定她毫发无损后,心头积压多日的大石,终于消失了,“你自作主张回京一事,我往后再与你算账。” “……”糟糕,她完全忘记这茬了! 凤绾衣干笑两声,没有接话。 见有机可趁,夜临风当即向隐卫使了个眼色,几人夺窗而出,欲从后院溜出府去。 “雁大哥。”凤绾衣沉声唤道。 “他们哪儿也去不了。”夜鸾煌笃定的说道。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一般,王府前后门处,忽然闯进了一大批杀气腾腾的士兵。 凤绾衣在人群里见着了好些熟悉的面孔,梁国岳山军,楚国边境的步兵都在其中。 “主子。”隐卫持刀立在夜临风身前,面上已有绝望之色出现。 夜临风满心不甘,他昂起头,隔空望着前院里,威风凛凛的夜鸾煌。 “堂堂楚国定北王,也会恃强凌弱?” “哈?”雁漠北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我一直以为自个儿是天底下脸皮最厚之人。” 凤绾衣和夜鸾煌心有灵犀的朝他看来,眼神似乎在说:你居然有自知之明? 雁漠北嘴角微抽,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接着又道:“可今儿个见了你,我不得不甘拜下风啊。” “废话少说,”夜临风强忍怒气,不愿同一个粗人计较,“夜鸾煌,你若是个人物,就与朕单打独斗,若朕赢过你,你就放……” “呵,夜临风,你真当天下人都同你一样傻么?”凤绾衣没等他说完要求,讥笑道,“胜局已定,我们为何要答应与你比试?” “贱人,你给朕住嘴!”夜临风龇目欲裂的怒视她,如果他能活着逃出去,他第一个就要杀了她!让她知道,戏弄他是何下场! 夜鸾煌眸色一冷,举步朝夜临风走去。 强悍逼人的气势仿若巨山,压向夜临风。 隐卫深感不安,试图出手阻拦夜鸾煌。 他们还未有所行动,就被一旁的将士缠住,分身不暇。 步伐停在夜临风跟前。 他身躯大僵,却仍想保持帝王的风范,虚张声势的问:“你想做什……” ‘咚’ 膝盖骨被人用力一踹,骨头当场碎裂。 夜临风痛苦的朝后摔出数丈远,身躯重重砸在了石地上。 “噗”,一口黑血喷溅出来。 他随手抹去血迹,愤然抬头。 若眼神能杀人,夜鸾煌眼下已被万箭穿心了。 “她不是你能羞辱的。”夜鸾煌冷冷的说,大有他若再敢言语冒犯一分,便要让他血溅三尺的意味。 凤绾衣心头甜甜的,脸上的笑更是灿若朝阳。 夜临风瞥见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心头大痛! 直至这时,他才真的相信了她先前说的那些话。 不一样的,她真心实意的笑容,和他见过的是不同的。 他这辈子只为一个女人付出过信任,可她却背弃了他。 夜临风无力的闭上眼,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杀了朕吧。”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他是楚国的心帝!哪怕是死,他也绝不会向仇敌求饶! 夜鸾煌瞳眸微缩,放虎归山的道理,他并非不知,然,他和夜临风做了半生兄弟,明争暗斗数年,若要亲手制裁他,他心里是不愿的。 “把他交给我。” 凤绾衣悄无声息走到他身旁,小手轻覆上他握着刀柄的大手。 “不,”夜鸾煌深吸口气,将那丝不忍压了下去,“我来!” 她的手怎能染血? “你的心意,我明白。”凤绾衣固执的摇摇头,“但他的命,只能由我夺去。” 他深深看了凤绾衣许久,终是妥协了。 “夜鸾煌!你别想用一个女人来羞辱朕!”夜临风怒红了眼,满心屈辱。 “羞辱?”凤绾衣讽刺的笑了,刀剑滑过石地,摩擦时,发出滋滋的碎响,宛如催命符咒一般,折磨着夜临风的神经。 第341章 大结局 “你像傻子一般任我玩弄,如今却觉死在我手中,是莫大的耻辱,不觉太可笑了吗?”她有心想击碎夜临风引以为傲的骨气,话字字如刀,直戳他的心窝子。 夜临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血迹遍布的双腿猛烈抽搐着,似是想爬起来同凤绾衣拼命。 她冷笑一声,手臂高举。 锋利的刀刃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亮。 夜临风瞪大猩红的双眼:“凤绾衣!你敢!” 刀锋无情斩下,一剑刺穿了他的心口。 “我为何不敢?” 这一剑是他赐给她的,现在,她原物奉还! 刀身狠狠抽出,带出了一长串血珠子。 衣袍渐渐被渗出的鲜血浸湿,夜临风倒在冰凉的石地上,四肢微微抽动,徒一双眼,仍旧瞪大老大,眸中刻满了刺骨恨意,一如凤绾衣临终前的眼神。 她缓缓笑了,轻声道:“你谋害先帝,罪不可恕,死后,无权葬入皇陵,我会替你寻一个乱葬岗,让你与野狗为伴,再往你身上浇灌些黑狗血,令你永世不得超生!” “贱人!”夜临风撑着最后一口气,低吼道,“朕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头颅一歪,心口残存的一丝气息,随着他那满心的怨恨一并消散了。 死了…… 凤绾衣五指一松,长剑叮当一声跌落到脚边。 “都死了。” 墨儿,苏儿,娘亲,你们看到了吗? 这些害死你们的人,已经死光了! 她似哭似笑的咧开嘴角,破碎的笑声从齿缝间滑出。 夜鸾煌心尖微疼,箭步走上前,将她颤抖的身子揽入怀里。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更不知她对夜临风的仇恨,因何而起。 她不说,他便不问,但他只希望她能快乐,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面上笑着,心却在哭。 熟悉的体香将她紧紧缠绕着。 空档寒凉的心脏,好似注入了一股暖流。 凤绾衣埋首在他胸前,十指紧扣住他的盔甲,无声落下了眼泪。 夜鸾煌温柔地拍打着她的背脊,缄默不语。 夜临风身死,朝堂上奉他为尊的党羽,在当天夜里,被花无涯亲自押解出府,以助纣为虐之名,收监天牢。 京城虽经历过一场恶战,但兵马闯城时,并未扰民,夜临风在位时,民怨已起,现在他惨死在夜鸾煌手中,百姓们莫不是拍手称快,是以,宫中易主,京中却未生乱子。 归顺夜鸾煌的各地义军,在战后,有的解甲归田,有的顺势从军。 夜鸾煌下令抄家,用林家旧部府中的钱财,充当抚恤金,补贴阵亡将士的遗孀,能找着尸骸的,由朝廷差人送回原籍安葬,尸骨无存者则放置灵位于新建的英雄冢中,享百姓香火。 三月时光转瞬即逝,朝堂、深宫连番清洗,拔除了夜临风、林家的残党。 凤绾衣手握夜弘天的亲笔诏书,力证夜临风非皇家血脉,当初她连哄带骗,让夜弘天在诏书上只写下夜临风一人的名字,故,天下人只知他身世不明,却未怀疑夜鸾煌的身份。 太上皇停尸九日,葬入皇陵。 花无涯、康浩等将领建下累累军功,封官加爵,关押在天牢里的定北王府侍卫们,也被一一释放。 宗亲联名上折,奏请夜鸾煌继位登基,他扣下折子,当朝宣布,此生不呈皇位,代为监国,等小皇子成年后,辅佐其登基,交权于帝。 定北王府后院。 南枫一路小跑着步入厢房,躬身禀报:“小姐,凤卿卿和夜临风的尸首已抛去了乱葬岗,林素柔的尸身被夜临风下旨抛弃,暂未找到。” “是么?”凤绾衣皱了下眉,“找不到就别找了。” 她本想将林素柔挫骨扬灰,骨灰洒在娘亲的墓前,祭奠娘亲在天之灵,看来,她这心愿是要落空了。 “你过来时,有见着鸾煌吗?”她转瞬就抛开了这个念头,轻声问道。 自打夜临风死后,鸾煌每每见着她,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且总躲着她,因他并未继承皇位,她的身份又极其特殊,只得搬回定北王府暂住。 可他倒好,每日要么是忙着朝政,要么是躲在书房里,即使她找上门去,依旧避而不见。 “小煌煌刚回府,诺,人就在那边。”雁漠北紧随在南枫身后进屋,下颚往书房的方向抬了抬,“你快点把人哄好吧,我可看够了他那张面瘫脸。” “哄?”凤绾衣面露一丝苦笑,“真有那么好哄就好了。” “谁让你背着他,做了那么多糊涂事?”这次就连雁漠北也没站在她这边,“先是擅自离开梁国,又偷偷摸摸去问秦苏索要伤身的假孕药,最后还亲自给自个儿下毒,制造小产的假象,你办得这些事,能不让人生气么?” 凤绾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声咕哝:“太医到府里来诊过脉,不是说了,我的身子并未受损吗?” “你还有理了?”雁漠北气得直跳脚。 “好啦,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凤绾衣赶紧服软,好言好语一番,可算是把火给灭了下去,“近日怎的不见花蝶衣?” “那丫头成天躲在将军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谁知道她在玩什么。”雁漠北没好气的回道,也许是习惯了身后有条小尾巴跟着,这会儿人不缠着他,他反倒有些不适应。 “哟,好浓的酸意啊。”凤绾衣笑眯眯的打趣道。 “我和她并非一路人,”雁漠北少有的正经,“她能迷途知返,把心思从我身上挪走,也是一桩幸事。” 他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一人,于她,唯有说抱歉了。 “不过,听说这几天康浩那小子有事没事总往将军府跑,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喝到他俩的喜酒了。”雁漠北口风一转,似笑非笑的说。 凤绾衣失笑道:“那也不错。” 他若对花蝶衣无心,而那丫头又愿放下,兴许能促成一桩好姻缘。 谈笑片刻,凤绾衣就出门去了书房。 “惊天说你没用早膳就上朝了,特地让我给你送来。” 盛着膳食的托盘搁在了长案上。 夜鸾煌埋首案几,专心致志翻阅着奏章。 凤绾衣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奏本抽走。 “都过了三个月,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夜鸾煌眼皮一抬,冷睨着她。 “好了,我向你赔不是还不成吗?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计较。”凤绾衣笑着作揖,欲朝他拜下。 腰身刚弯下去,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握住,紧接着,人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暗暗窃喜,就知道他不会真的不搭理她。 “你啊,”夜鸾煌惩罚似的打了下她的后背,力道不重,更像是爱抚,“连道歉也这般没有诚意。” “法子好不好,得看效果。”凤绾衣反驳道。 “你是吃定我舍不得教训你。”这段时日来,他避而不见她,不仅是惩罚她,亦是在惩罚他自己。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却要强忍拥她入怀的冲动,于他本就是酷刑。 “往后绝不能再有第二次。”夜鸾煌冷着脸警告道。 “好。” “太医开的药,必须按时辰吃。” “好。” 凤绾衣答得很是顺溜,大有夫唱妇随的意思。 夜鸾煌眸光一闪,贴着她的耳朵说:“嫁给我。” “好……什么?”凤绾衣及时反映过来,脑袋一侧,撞上了他柔情似水的眼。 心跳砰砰加快,似有一股热源正从心尖往她脸颊涌去。 “按我朝律法,丧偶者,可另行嫁娶,只要你点头,明日我就让礼部筹备婚事,迎你过门。” 说完,他抿紧唇瓣,神色略显紧张。 凤绾衣瞧着他期盼却又不安的样子,心里又甜又酸。 “呆子!” 小手轻轻拧了下他的鼻尖。 夜鸾煌抬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沉声道:“你答应也好,不应也罢,本王今生是认定你了!” 大不了挑选好良辰吉日,他强绑她上花轿! “扑哧”,凤绾衣不由得喷笑出声,“我有说不答应吗?” “果真?”夜鸾煌黑眸蹭亮,激动的推开她,施展轻功飞奔出去。 凤绾衣愣了愣,忙追至门前,朗声问:“你去哪儿啊?” “礼部!” 他一刻也等不了,未免夜长梦多,今日就得把这事敲死! “哪有这么猴急的?”凤绾衣难为情的红了脸,想着他身着新郎官的服饰,迎她过门的画面,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几分。 三日后,朝廷颁布榜文,宣告天下,定北王将于月末迎娶凤家嫡女凤绾衣为妻,请帖送至三国,邀三国使臣来访,喝一杯喜酒。 婚礼筹备仅有半月,礼部上上下下纷纷忙活开了,嫁妆、聘礼等,皆以皇后品级的用度置办。 夜鸾煌命人打扫过相府,这儿是凤绾衣的娘家,按祖制,她因从此出嫁。 为不留遗憾,他甚至去大牢里探望过凤鸿泽,欲让他送嫁,可是,凤鸿泽在得知梁国已入他手,凤绾衣许诺他的种种皆成一场空后,说什么也不肯出席。 夜鸾煌并未强求,以他现在的心情,若是去了,说不定会大闹一番,将好好的一场喜事,变作闹剧。 他这边琐事缠身,凤绾衣也没闲着,她两世为人,做过两回新娘子,却独独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紧张,唯恐婚礼上出岔子,大至礼单,小至相府的装点挂饰,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一遍才觉安心。 月末,来自三国的使臣仪仗抵达京师,秦苏怀了孩子,不能亲自前来,却派了施艳代她道贺,施艳携带着秦苏的亲笔诏书,在大婚前日入宫上朝,当朝呈上诏书,此诏乃是加封,凤绾衣与秦苏那日戏言,欲结拜为姐妹。 这事她忘了,但秦苏却记在了心上,特下旨,封她为苗疆一品公主,赐封地。 梁国来使则是万华尧,他带着施莲一道造访,所呈之贺礼,竟是一封盖了梁国玺印的归顺文书,梁国愿成为楚国的附属国,封楚帝为王。 此文书惹得满朝大喜,纷纷将他视为座上宾。 两国皆派了身份贵重之人到访,唯有西凉,仅派一武将前来,所送的贺礼,是一封和平盟约,以及轩辕敖传的一道口信,让凤绾衣莫要忘了许下的誓言,尽早前往西凉做客,且西凉皇后之位,会一直为她留着。 夜鸾煌得知此事,脸色黑了好几天,若非雁漠北一劝再劝,他甚至会将使臣撵出京城。 大婚当日,街头人山人海,盛况空前。 雁漠北和施艳亲自送嫁,十里红妆,前有精兵开道,后有护卫相随,炮仗打从离开相府,就没停歇过。 凤绾衣头顶红盖头,正襟危坐在轿中,捧着苹果的手,已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凉汗。 “咚” 轿子骤停,礼乐声戛然而止,连带着她的心,也跟着漏了半拍。 钝钝的脚步声渐渐行进。 她深深吸了口气,想平复太过絮乱的心潮。 “新郎官该踢轿门咯。”雁漠北笑眯眯的提醒道。 夜鸾煌吐出一口浊气,便是在战场上,他也无眼下这般紧张。 脚尖轻轻踢了下轿沿。 站在一旁的南枫弯腰挑开帘布,还未把人请下轿子,夜鸾煌已抢先弯下身。 带着厚茧的大手探入轿中。 “娘子,请。” 耳畔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调笑声,凤绾衣又羞又恼,面颊沸烫。 雁漠北大咧咧的开口:“新娘子,你可别临阵反悔啊,咱们定北王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儿郎,错过了,往后再也找不到咯。” 凤绾衣不自禁笑弯了眉眼,心头的紧张散了许多。 她缓缓伸出手,就着他的大手,行出花轿,并肩同行迈进府里。 宾客云集的堂屋里,只留空中间的位置。 礼部尚书满脸喜气的站在上首,朗声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空置的首席无人就座,但施莲却被夜鸾煌安排在了距离上首最近的地方观礼。 行礼时,他捏了捏凤绾衣的手,牵着她跪在地上,未向首席叩首,而是朝着施莲拜了下去。 施莲激动的眼泛泪光。 “皇婶,今儿是摄政王大喜的日子,您该笑才对。”万华尧轻拍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他说得不,”已与施莲相认的施艳,也在一旁帮腔。 她抹去泪水,哭着笑了:“我不哭!” 她就是心里边儿高兴! “夫妻对拜。” 紧扣的十指悄然松开。 夜鸾煌擒笑看着对面凤冠霞帔加身的女子,心像是被塞得满满的。 隔着红盖头,凤绾衣仍能感觉到那束炽热的目光。 有所回温的面庞,再度烧红,她拧了拧衣袖,行过最后一礼,匆忙随着府里的家仆进了新房。 “王妃,您在此休息片刻,王爷一会儿就来。”惊天少见的和颜悦色,他最初不喜凤绾衣,不过是在为自家主子抱不平。 现在,她已是正儿八经的定北王妃,也是他的主子,态度自然变得恭敬起来。 凤绾衣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待门合上后,她偷听了下门外的动静,确定不会有人进来,方才借着盖头下窄小的缝隙起身。 一路摸索着来到床头,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晴天娃娃,系在了床头上。 “几时做的?” 身后冷不防传来一道喑哑的声线。 凤绾衣咻地收回手指,有些莫名的心虚。 “你……你不在前院会客,怎的跑新房里来了?”而且,她前脚刚回,他后脚就跟来,不知雁大哥他们又该怎么笑话了。 夜鸾煌手臂一揽,将她带入怀中,搀着人来到床前,掀开了红盖子。 “外边有康浩和南枫顶着,不碍事。” 比起陪宾客饮酒,他更想回房来陪伴她。 “这于理不合。” 凤绾衣故作镇定的说道,只眼神略显躲闪,不敢同他对视,故而错过了夜鸾煌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艳,以及那熠熠跳动着的暗火。 “今日我说了算。”夜鸾煌一边说,一边抬手抚过她的面庞。 他打小就知道,她容貌瑰丽,美丽动人,却不知,她穿上喜服会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眸光愈发炽热,连带着屋中的温度,似也随之攀升。 “待曜儿亲政,我就带着你退隐,寻个无人的地方,把你藏起来。”迷人心神的情话脱口而出,他素来沉静的黑眸,笼罩上一层氤氲迷离的雾色。 凤绾衣眉梢一挑,正欲笑话他几句,哪知,她一偏头,就被他一吻封喉。 右臂轻挥,束在床榻两侧的喜红帐幔无声垂落。 屋外阳光甚好,屋内芙蓉帐暖。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白雪公主好美丽】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